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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樓(修改) (太后篇1-5)作者:偷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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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3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s:修改的內容不多,小修改一下背景和一些設定,加個境界劃分,還是發 個合集算了,下次再更,就是第一篇結束的時候了,中間不再更新。
【風花雪月樓(修改)】(太后篇1-5)
作者:偷肚兜 2023/5/20首發sis
第一卷太后篇第一章
一把劍,盪盡武林眾輩,四把劍,壓得江湖數十年抬不起頭,北望祁連山, 大雪簌簌,白皚皚一片鐵甲:「沖天殺氣鎮北國,赤馬紅血定江山。」再回首, 眠進江南里。
問那人在何方?且道,陵下王宗是也。風吹不斷,連城萬萬,葬歌喜怨,秋 來收魂。一本名劍普,一座雪月樓,便是整個江湖。
風也聲寂寥,水遠山高,荒草滾著煙塵,一陣馬蹄疾。
「駕!駕!」
夏去秋來,雁南飛,山野疏疏,落下滿地枯葉,馬蹄打在沙石上,鐵烙星濺, 這條路不好走,十幾匹馬兒,披甲戴疆,這是軍馬。
他們昂揚的旗幟上,一個王字,惹人注目,領頭的,卻是一位少年郎。眉目 似鋒,琅琅銀甲作嘯天之勢,駿馬寶駒配將才,一點寒芒先至!
「將軍,過了這山腳,我們就該入靖州了。」
少年右手強有力,握緊拳頭舉過肩頭,頓時,兵馬停止,馬頭皆是昂揚,十 七人蕭肅列陣,東北南各三角成盾形,左手搭腰間青銅軍刀,右手長槍傾斜,幾 十人,竟是有著萬馬騰勢,足以,這是一對精兵。
「羽天,地圖。」少年開口,聲音鷹疾,長空鳴落,長時間戰場廝殺的男人, 獨有的語氣,殺意。
副將奉上一塊木板,巴掌大小,背面歷經風霜,不少龜紋裂布,上面雕刻密 密麻麻如同蚯蚓蜿蜒,字體是獻朝軍用加密文字,一般人讀不懂。
他皺眉細看一會,不久,收起來,驅馬:「走!」
又是響起道道馬蹄聲。
……
「將軍,有哨子。」
王羽天策馬湊到王慍耳邊,王慍做了個隱晦的手勢,十七人陣型又是調整, 分為四隊,兩兩齊御,外隊換刀,內邊豎槍,警戒預防。
山路不比官道,狹窄,雜草叢生,枯樹背後,幾個偷隱的目光,打量眾人, 有人舔著嘴唇,似乎有冷笑,這對精兵人馬不多,裝備卻讓人十分眼紅啊,無論 是星鐵長槍,還是青銅刀劍,以及閃閃錚亮的佩甲,都值上不少錢。更有人腰佩 玉,錦綢玲瓏,在這些將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匪徒眼裡,一群肥羊。
人吃不起飯,上山當匪,總算一條活路,獻朝律法:匪,盜,娼,遺,皆是 死罪,亡命之徒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官家人馬。
「不管他們,我們走,天色漸黑,要在下一刻趕進闡縣。」王慍不清楚對面 多少人,犯不著冒險,若是互不相犯,自是極好的。
疾行一陣,坐下馬匹們卻是喘著粗氣,疲了。王慍看向四周,靜悄悄的,唯 有風吹落葉聲。
「將軍,不如我們休整片刻再趕路?」
「也好。」
眼下,不是最為緊急的時候,行軍大忌急軍。
「所有人,停軍整頓,吃水喂糧,切勿鬆懈!」王羽天回首繞馬,令小隊, 這都是王家親衛。王慍則找一塊乾淨點的枯草坐下,伸手撫摸著腰身細劍……
「將軍,此番回朝,陛下定會重賞,將軍您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王羽天手 拿一壺酒,和王慍坐在一起,兩人自小長大,私下,倒也無很多君臣之禮。
「哈哈,羽天,賞賜是小,皇上滿意,倒是真。」王慍搖搖頭,笑道。
「那陛下將相當滿意!」西北天狼山一帶蠻族猖獗,聯合遺民,大有自立為 王的趨勢,涼州,光州,受此侵害長久,朝廷派遣多位征夷大將軍,卻無法剷除 其根,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太后娘娘親下旨,請陵下王宗出山,封嫡長子, 王慍為少將軍,率領兩萬精兵,平定西北。
在如今和平盛世半載的獻朝,這可是大軍功,可哀的是,朝中無一人能吃下 此果,滿朝武將,皆是飯桶。
金霄城年年無夜,酒肉林池,花天酒地,遍地撒金銀,更有貴者,赤漢拉輦, 玉女百人遊街。
「陛下不得知,但我想,肯定有不少人厭。」
王羽天遞他手中壺酒,王慍接過仰頭大口吃,少年杯酒馳沙場,多少風霜多 少汗?唯有遠方佳人魂牽情。
「將軍,是想姑娘……了?」王羽天笑道。
「怎麼?」
「你的眼睛,很深情。」
「去你的……」
王慍笑罵著踢他一腳,男人間不要那麼文鄒鄒,猜什麼不好,去摸別人心思, 王慍可不要跟他分享什麼,粗鄙。
但是,意外總比收穫來得早,地上微微震動,枯黃落葉的林間,細細傳來馬 匹奔跑之聲。
王慍立身,輕功上樹梢,幾個踩踏落葉,就躍上了幾丈高,借著最後的夕陽 紅霞,他看見不少赤膊粗漢,手拿閘刀的匪徒駛來,速度很快,人數眾多。
他們出奇的一致,似乎就是奔著王慍等人來的,他趕緊下來,對著十七人道: 「敵匪來了,禦敵!」
所有人上馬,王慍揮手喊道:「向東突圍,不要被他們包圍了,他們手裡有 弩。」
「將軍,來者有幾人?」
「看不清,但我聽聲音,不少於五十。」
王羽天心裡一驚,大感不妙,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夜晚更不利於他們,天 色漸晚,怎能斬敵?
很快。「咻咻——」幾道破空響箭傳來,那勁巧力道之大,划過王慍臉頰, 只覺有灼燒意。
重努弓,大殺器,國監對此掌控格外嚴,一群匪徒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平定 天狼山,也不過帶了兩百弓弩而已。
「哼,奸盜者!」王慍冷哼一聲,這時,一聲參叫傳來,有人落馬,王慍後 看,那箭穿過肩膀,鎖骨處,一片血紅。
「速退!」
他高喊的同時,手中韁繩橫拉,馬頭迴轉,他跑到那落馬之人旁,將他扶起, 安放在自己駿馬之上,一拍馬屁,疾馳飛離。
「將軍!」王羽天有回身之意,不過這時,他擺擺手,頭也不回:「你們先 走,我殿後,闡縣匯合!」
「可是,我等豈能棄您?」
「將軍!」十幾道聲音,整齊劃一,響徹林間,人志堅利,無愧軍魂。大敵 當前,哪能丟將兵逃?
「我以少將軍虎印,命爾等撤退,不令者,軍法處置!」王慍沖天發嘯,戰 場以服從為主,豈能兒戲?
「將軍!!」所有人肅然,王羽天緊咬牙關,久久不願退去。
「羽天,不要忘了,我是很強的。」王慍回笑,輕聲肆意,少年不懼天雷, 他放下置於身後的長槍,緩緩拔出別在腰後的那柄細長之劍,手腕轉起劍花,伶 劍側立,王羽天看著那俊美少年的側顏,似乎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陵下王宗, 那窈窕身姿,白衣玲瓏,鳳眼雪如星,絕世無雙,是啊,他可是,那個人的兒子 ……
「走,我們走!」
「可是王副官,將軍他……」
王羽天看著那個獨自的影子,道:「我們留在這裡,只會增添將軍的負擔, 放心,他不會有事。」
「……是……」
十幾人策馬離去,轉眼間,就只剩王慍一人了,很快,他便被馬匪們團團圍 住,里三層,外三層。
「很有膽魄啊。」一人搖頭晃腦走出來,他五大三粗,坐在馬上,居高臨下, 一臉的橫肉,凶神惡煞。
王慍手持青色長劍,這劍溫潤如玉,有流風縈繞,夜幕下,熠熠生輝,是把 好劍,饞的周身匪徒們,雙眼放光。
「二十六把弩,不錯,哪裡來的?」
粗漢沒想到王慍這時去關心外物,於是譏笑道:「你現在不應該擔心一下你 的小命?」
「就憑你們?」王慍舉劍向前,一臉淡定,毫不在意被五十六十人圍住,仿 佛他們只是幾隻羊。
「哼,口氣不小,看來是個人物,我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來!」
王慍淡淡道:「王幼麟。」
「下去記住和閻王說,殺你者,爺爺是也。」說完大叫著衝過來,舉起手中 巨斧,狠狠揮下,王慍彎腰下探,從馬下滑走,那人斧頭披在碗口粗的樹幹上, 削斷如泥。
「哼!」
匪徒橫馬再次欺身而來,這次改為橫批,俯身下壓,根本躲不開,不給王慍 剛才戲耍自己的機會,周圍馬匪皆是給自家當家的加油打氣,亂鬨哄一片,看來, 他們絲毫不覺得王慍有威脅,也是,即便王慍穿了銀甲,卻也還是俊俏的模樣, 稚氣未脫,看著就很好拿捏,過於秀氣,讓這裡頭好龍陽之輩,都忍不住舔嘴唇 了……
王慍沒再躲,置劍胸前,看來,是要硬接這一斧頭,匪徒冷笑,找死,就這 麼個繡花樣子貨,怎麼可能擋得住自己這百斤巨斧?體量上,就不對等。
「叮——」氣勢展開,沙土飛瀉周圍,不少馬兒後退了幾步,這碰撞力度之 大,足以把一個成年人劈成粉碎。
可是在那匪徒眼中,大吃一驚,王慍不僅沒有一絲後退,那細長青色劍擋住 了斧頭,震得自己握斧那隻手,虎口發麻。
「什麼!」
匪徒將斧頭湊到跟前,仔細瞧去,居然裂出一道口子,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反觀那人手中青色長劍,流風舞動,落葉卷飛。
「好劍!」匪徒都不得不讚嘆一句,看來今天碰上硬骨頭了,江湖有一本名 劍普,皆是絕世好劍,據說只要得到其中一把,就能武功蓋世,冠絕天下!
「你這是什麼劍?」此等之物,絕不可能默默無聞,今日,碰到大好的機緣 了,匪徒心中頓時湧起巨大的貪婪,想要占為己有的念頭,怎麼都止不住。
「風不語。」
夜色中傳來淡淡的回應。
「風?風不語?……」匪徒似乎那裡聽過,但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江湖上的 事,只有江湖人知道,馬匪這樣的文盲,也只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了解。
「風不語?風?等等,風劍,你!……」話還未完,一劍封喉,王慍立於馬 頭上,他的身後,無頭屍體冒著鮮艷紅血,熱氣騰騰,這一刻,王慍才展現他的 實力,技驚四座,讓所有人心驚膽戰。
無頭屍體,死不瞑目。
周身馬匪安靜響久,無一人出大氣,這可是他們山寨里的三當家,論武力, 不比上頭兩位當家的遜色。
不過匪徒們還是沒有亂,儘管已無領頭,但人數上的優勢,讓他們打心底勇 威,後頭幾人握緊重弩弓,不信會有人能以一抵百。
陰影樹幹,藏在裡頭幾個黑衣人,他們裝扮並不似髒亂的馬匪,整齊劃一, 頗有素質,十分蹊蹺。
「王家,王幼麟,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看來武功得到其真傳,我們走。」
「那他們……」
「呵呵,既然事情已經辦成了,就不需要他們,死了剛好滅口……」
幾人暗聲談論,只是越來越往後退。
「風劍,名劍普第七,名不虛傳。」
……
「殺!」不知何人高喊一聲,剩下十幾人,紛紛舉起閘刀,或是環首刀,沖 向王慍,弩箭對齊他,蓄勢待發。
王慍借著月光,烏雲時不時飄過,使得地下黑暗一片,王慍用劍身反光,看 清四周局勢,僅僅幾息,心中便是有了對策。
勿看馬匪人數眾多,只是虛數,能接觸王慍一波便也六人,他們之中更無任 何功夫,王慍應付起來游魚得水,「看來,都是些山野之輩。」與他們交手,便 已經清晰對手底細,不要看都是五大三粗之輩,但他們底盤不穩,氣息紊亂,招 式更多像砍菜切瓜,王慍針對薄弱之處,一劍又是一劍,挑斷手腕,慘叫聲彼此 起伏。
風不語最大的特點便是那劍氣,包裹劍身圍繞那一層薄薄的流勢,可以隨風 而動,王慍自身心法的加持之下,如同銀蛇一般,三寸之外便可傷人。
一人雙手用力砍下,王慍左腳後撤,右腳原地成弓形,劍尖上挑,刺破手腕, 「啊,啊,」參見連連,滾在地上不斷哀嚎。
「放箭,快放箭!」
眼看大部分兄弟都躺在地上翻滾,周圍寥寥幾人,終究是急了,後面幾人屈 膝上弩,對準王慍,只聽見「咻咻——」幾道破空的聲音,王慍雙眸瞪大,想要 在黑暗中,找到那模糊不清的軌跡。
氣息繚亂,是這裡!近在咫尺之際,王慍利用風不語自身掌控清風的勢能, 找准了箭矢,腦袋一歪,那箭貼著臉頰飛馳而過,讓王慍的臉上留下一道紅印, 疼得火辣,足以見這弓弩的威力。
隨後,王慍抬劍抵擋,硬生生靠著身法,勉強接下,但手臂卻是微微酸麻, 「看來不能硬碰,只能想辦法。」他轉身翻過一顆大樹背後,跟在他後面的弩箭 「咻咻——」追著,對方吃准了王慍不敢近身。
他抬頭看看天空,月光撒下的間隙,他找准弓弩手的位置,體內真氣匯聚, 凝聚在手腕,風不語的劍尖,空氣流動,抬手一道劍氣飛馳,便聽那便一道悶哼。
「快,躲起來!」
土匪有人大喊,王慍再借著月光的時候,便看不見人了,「看來要硬沖了。」 心裡下了主意,若是坐以待斃,不利於自己。
找到幾個躲在樹幹背後的影子,王慍打不著人,便劍氣橫飛,風刃砍斷土匪 頭頂的枝丫,幾根掉下,那邊就被打懵,趁著調整的空擋,王慍貼地飛奔,腳尖 發力,如同獵豹,身位極低,又快又靈活,那些土匪有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根本 打不到,看著越來越近的王慍,只能幹著急。
幾個眨眼間,王慍就已經來到了土匪身前,他高高跳起來,在對方恐懼的眼 神中,劈成兩半,隨後雙腿張開,置劍旋轉,便如同切瓜砍菜,虎入羊群,大開 殺戒。
「啊啊——,跑啊,快跑啊……」人群中,不斷有人哀嚎,慘叫著向後逃跑, 但王慍怎麼給這個機會?放虎歸山,讓他們接著為惡?
很快,便只剩一人,王慍抵劍扼住咽喉,狠狠問道:「你們寨子在哪裡?」
今晚,王慍想要趁著這月色,把這邊的禍害一鍋端,順便看能不能查清,這 些軍中利器那裡來的,這可是大罪啊,他不介意回朝反咬一口。
「別殺我,別殺我,我帶你……」那人嚇成一團,死了這麼多人,他的劍居 然一滴血都沒有,難道都是假的?但上面的殺意,卻實實在在啊。
「你最好別耍花樣。」
王慍收劍,轉身將所有弓弩毀去,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第一卷太后篇第二章
「駕!駕!」
幾聲急呵不斷催促著胯下馬兒,儘管這條官路平坦,但眼下這個速度,對這 個衣衫有些襤褸的中年人來說,還不夠。
「快點!再快點!」
……
他臉上大片大片,皮肉沾著泥土,臉頰臃腫,青一塊紫一塊。這個男人神態 疲憊,雙目充血,身上錦衣缺口不少,踏在馬鞍上的靴子,早已失去曾今的光亮。 不難看出,他經歷過一場爭鬥,從他緊急的模樣,便知道,他是落敗的一方。
男人名叫東方熬辛,出身江南八州六大世家之一的東方家族,如今三十好幾, 快邁入四十了。大家族出身的他,並不是嫡系一脈,故此無任何機會去競爭那家 主之位,便早早離開,想著靠自己打拚一番事業。
所幸礙於東方家族的聲名,東方熬辛也未碰過很大的壁,再加上他圓滑,察 言觀色的能力十分出眾,不去主動得罪其他世家或勢力,事業起勢得很快,未滿 三十,就打下了一片屬於自己的產業,白馬山莊。
說起白馬山莊,江湖上常行走的人有所耳聞,他們山莊培訓優良的馬匹,提 供的佐料,也十分不錯,行走江湖,靠的不是腿,是馬,好馬更是供不應求,奔 波數十年,左右逢源之下,總算積累不少口碑,很多江湖大俠,喜歡騎他們的馬。
這讓白馬山莊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僅僅江南幾大州,陵下更是有所耳聞。東 方熬辛也是靠著白馬山莊,讓江湖上諸友,都尊敬一聲,熬莊主。所謂是風光無 限。
男人事業有成,年紀又是正值壯年,自然便要成家立業,幾年前,更是遇見 了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女子,秋儀。
那時他被敵家追殺,追得滿江湖跑,眼看要殞命之際,一位女俠橫空出世, 她名喚秋儀,出身三大劍派之一的蓬萊劍宮,一手出神入化的蓬萊劍法,在眾仇 人手中,救下他。
白衣婉約,靈秀流風,千乘之勢,登仙造極。深深吸引著東方熬辛,秋儀據 之外人清冷的氣息,並未讓這個男人放棄,反而更加激起他追求的決心,終於, 在他耗費幾年的苦苦研磨之下,秋女俠答應了他,兩人結為良緣,成為一段佳話。
從此,行走江湖的女俠做了白馬山莊夫人,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白馬山 莊因為秋儀的存在,生意更是火爆,背靠蓬萊劍宮,又有東方家族的加持,愈發 無人敢看輕這個男子,生意上再無仇敵。婚後秋儀為其誕下一子,兩人十分恩愛, 如膠似漆。
不過話說回來,東方熬辛能娶上秋儀這樣的美人,實屬是高攀,蓬萊俠女可 不是誰都能娶的,這段姻緣讓無數人眼饞,任誰都想靠著女人,一飛沖天,更有 不少世家子弟,整日盤旋在三大門派底下,幻想著能博得俠女風采。
但此刻,為什麼東方熬辛如此狼狽?原來他要和家妻秋儀,去老丈人家省親, 故此並未帶許多護衛,更因為秋儀懷有身孕,所以一切路途以舒坦為主,行進的 很是緩慢,所乘皆是好馬,黃金白銀良酒更是帶了不少。
一路上都十分安穩,未出什麼大風波,他們目的地是涼州,但沒有預料到的 是,經過天狼山脈最為末端,與靖州交界處,遭遇了匪徒。
一開始,想著是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卻發現對方人數眾多,想到 家妻身孕,便要息事寧人,給點過路費,不料匪徒獅子大張口,要留下全部的財 產,這下惹惱了東方熬辛,縱橫江湖數十年,何人沒給過他們白馬山莊幾分薄面?
於是爭鬥起了,本以為穩操勝券,不值一提的匪徒卻拿出了大殺器,重弓弩, 東方熬辛這邊,就瞬間潰敗,得益於手下拚死護衛,才保的小命一條,逃出生天, 但讓他七竅生煙的是,自己妻子,秋女俠連同全部財產,皆被俘!
想到逃跑前,被五大三粗,相貌醜陋的土匪抱在懷裡上下其手的妻子,東方 熬辛就忍不住心在滴血,眼睛要冒出火光!挺著三月身孕的秋儀,落到土匪手中, 會是什麼下場,不敢想啊,最壞的結果被剝去衣物,做那……骯髒之事,東方熬 辛就要昏厥。
「該死的土匪!我一定會報仇的,儀兒,等我,堅持住,我很快就回來救你!!!」
「駕!駕!」
又是一陣馬蹄疾,只不過這次,卻是一位思妻心切的男人,奔向遠方。
……
夜晚漸深,王慍裹挾那人一路向著林更深處前進,在他脖子上點下啞穴,除 了腳,全身被綁的嚴嚴實實。
為不打草驚蛇,繞了許多哨子,一路相安無事,很快,就爬上一處險地,這 里左右各是拔地而起的斷崖,只在中間留下進出的口子。黃石大門緊閉,頂上火 盆旺盛,照的前方空地廣闊無掩。
「真是好地方!」王慍不由得讚嘆一聲。如此險地,易守難攻,外加上山路 迷途,沒有熟人帶路,還真是一個寶地。
「嗯嗯……」一側的土匪使勁搖著頭,心想,我都把你帶到匪窩了,是該放 我走了吧……
「哦~ 把你忘了,這就放開你。」王慍笑得很和善,利索將綁住手臂的繩子 解開,隨後匪徒舒展幾下,努努嘴,示意解開啞穴。
王慍笑道:「不急,不急,你先走,過了六個時辰,自會解開。」
匪徒聽後點點頭,心裡不禁想到,還挺講信用……
沒走兩步,胸口突然一涼,眼下一瞧,利劍穿心,片刻,閉上了不甘的眸子, 「果然,我就知道……」這是他死前最後的念想。
「哼!」王慍趕緊將匪徒屍體接住,不發出一點聲音,拖到一旁草叢。他解 開身上的銀甲,只穿布衣,他要先潛入打探情況,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輕裝上 陣最佳。
……
匪窩,此寨極利寶地,天狼山浩蕩山脈末尾,連著一片山丘又是一片山丘, 坐落靖州涼州交界,時不時能撈上幾塊肥肉,若有官家來討,背撤深山,真當是 天高皇帝遠,任誰都逍遙。
這不,前不久便搶劫一處,帶回來大把金銀,美酒,讓寨子裡的兄弟們,好 生瀟洒幾天,坐在主殿,巨木虎皮王座之上的獨眼鷹目光陰狠,他臉上滿是得意, 邪惡的笑容,禿頂光滑的腦袋粗疤蠻橫,胸前坦露出的肌肉如同黑熊,五大三粗 高壯的身軀格外充滿壓迫力。
只是,他的胯下早已光滑,一根巨屌沖天怒起,黝黑的龜頭看著就讓人心悸, 兩天粗腿遍布黑色的腿毛。
殿里許多兄弟在喝酒,大口吃肉,紛紛光著膀子,這裡瀰漫不少男性的味道。 突然後頭,一陣鐵鏈聲響,就聽見「啪啪。」
「賤貨,爬快點,你這母狗。」一人罵道。
「畜生!」回應他的是一道女聲的咒罵。
「賤母狗,還敢嘴硬?」隨後又是一陣「啪啪」的聲音。
獨眼鷹喝了杯酒,開口道:「我們的秋女俠還是不肯屈服嗎?」
「這母狗,就是嘴上賤,還是很聽話的,看,讓她學狗爬,不照樣跪下了?」
「畜生!」……
獨眼鷹不在乎,他拍拍手掌:「那就牽出來讓兄弟們好好欣賞一下!」
隨後,一個猥瑣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根鐵鏈,末端,束在了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看上去中年,皮膚很白,柳葉彎眉,皎月似的眼睛滿是憎恨,不過最吸引 人眼光卻是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兩隻奶子左右搖晃,時不時滴下幾滴白色白水, 她的屁股通紅,看來剛剛「啪啪」的聲音正是她被打屁股。
她四肢著地,艱難的爬行,前面的男人拉扯一下鏈子,她便前進一步,看起 來走得不是很情願。
秋儀如今十分恥辱,內心恨不得一頭撞死,被捉的這幾天,下體早就被輪得 失去知覺,若不是肚子裡的孩子,再加上還抱著報仇雪恨的念頭,她早就自殺了, 怎會甘願受此折磨?
很快,光著身子爬行的秋儀就來到眾土匪面前,下邊喝酒的兄弟眼睛們都看 直了,生平哪見過如此美人?身高八尺有餘的秋儀在這群矮小的土窩子面前,就 是女神。更有甚者,酒杯都掉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這群沒見過市面的粗漢,讓秋儀更加羞憤,她不由得將腦袋更低了,雙腿並 得更攏,只是終究無法抵擋大把春光。
「喂,還不給兄弟們打個招呼?」那牽著她的猥瑣漢子,舔舔嘴唇,這幾天, 可沒少嘗這女俠滋味,鹹淡便早自知。
「你……」
「不要太過分!」秋儀回頭怒道,咬牙切齒的她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剝皮抽筋, 若不是身孕,渾身使不出力氣,她定不會落到他們手中,自小在泰山蓬萊長大, 師門裡是那受人寵愛的師妹,婚後丈夫更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從未受過如此落差, 這幾天,幾乎顛覆了她從前三十四年人生。
「看來,你是想要受那皮肉之苦了。」猥瑣男人陰惻惻笑道。
秋儀頓時就感覺下體一涼,咬咬牙,就想著這麼過去罷了,於是開口道: 「奴……奴婢……秋儀,給給位爺請安了……」
「我是這麼教你的?」
秋儀怒道:「你……畜生……人渣……孽畜……雜種……」嘴裡罵著不停, 仿佛要把所有怨氣全部發泄。
「看來我們的秋夫人,還是不明白,身處何方啊……」
獨眼鷹站了起來,那根巨屌,怒對著秋儀,腥臭的氣息,讓秋儀莫名熟悉, 她不由得抬頭,仰望那個高壯的男人,眼裡深處,不禁深起一絲害怕。
獨眼鷹緩慢走到台階邊上,那裡架起的火盆之上,燒著一根絡鐵,他抽出來, 氣勢洶洶對著秋儀,秋儀目送著獨眼鷹朝自己走來,終於,心裡堅持不住,害怕 了,她率先低頭:「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獨眼鷹眼裡沒有感情,他道:「我記得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
「女人啊,就是不長記性,都是賤貨,不給你留點深刻的印象,還不知道自 己的主子是誰……」
獨眼鷹一把抓起秋儀的臉,朝她姣好的容顏上吐了口水,秋儀哀求道:「不 ……不要……求你了……」
「按住她!」獨眼鷹下令道。
那猥瑣男人瞬間撲上去,將秋儀狠狠按住,不讓她亂動,底下,一群匪徒在 狂歡:「嗚呼~ 」
「快快……讓這個婊子嘗嘗咱們的厲害!」
「哈哈哈,什麼俠女?還不是咱們寨子裡的一條母狗?」
「大當家的加油!,把這婊子調教成咱們的精盆!」
「真是爽啊……」
……
獨眼鷹一手緊緊抓住秋儀的下巴,不顧她死活掙扎,那絡鐵硬生生印了上去, 雪白的皮膚之間,瞬間升起騰騰霧氣,伴隨著,還有一陣女人不斷地哀嚎,悽慘 響徹整個寨子……
……
王慍剛打暈一個人,便被這慘叫聲聽得瘮得慌,他將那人拖進去,便要去往 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時,就被一人叫住。
「喂,那個誰!過來一下。」
王慍停下腳步,心裡疑惑,難道被發現了?不應該啊,要不要動手?心裡猶 豫著,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被喊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猶豫不決時,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叫你呢,怎麼回事?一動不動,奇了怪……」
王慍側目看去,那竟是一個較為年輕的人,穿衣像是個公子哥,臉上蒼白, 一看就知道縱慾過多,陽氣不足……
王慍沒多想,看來這個人也不是寨子裡的人,得打聽打聽什麼關係。
於是他道:「唉,小的自小耳背,聽的不靈光,公子有什麼事嗎?」
這一生公子,明顯把眼前這人叫舒坦了。
「沒想到啊,這小小匪窩,出了你這麼個見過世面的人,不錯不錯,還知道 叫公子,比那些粗鄙沒文化的土匪強多了。」他高興拍拍王慍的肩膀,表示出一 副很欣賞你的樣子。
「嘿嘿,公子有所不知啊,小的呢,以前讀過幾年私塾,後來因為那惡官太 霸道,家中敗落,父母都走了,這才無奈,上山為匪……」王慍點頭哈腰道。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誰,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干?」他悄咪咪四周 瞄了一眼,小聲道。
「嗯,啊?」王慍表示自己不理解。
「哼,我這麼和你說吧,前幾天不是搶了一個白馬山莊的車隊?」
「嗯?哦哦,是啊是啊,怎麼了?」
那公子拉他一旁說道:「那其實是我大哥,我叫東方情,東方世家聽過吧, 那可是大家族,你以後只要跟著我,准吃香的喝辣的……」
「哦哦,好的好的,那不知道公子,有什麼需要小人做的?」王慍心裡頓時 明白了,冷笑道,『真是一個好弟弟啊,連自己家大哥都不放過。』「嘿嘿,我 大哥就是個蠢貨,讓他借點錢,不借,非得等到我出手……」
「嗯嗯……」不管這東方情說什麼,王慍都說好。他已經不想和這種人有什 麼交集。
「還有我大嫂,裝什麼裝,平時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還要教育我?我呸, 早就想肏她了,等那群傻蛋土匪給調教好了,狠狠肏死她!!!」年輕人神態激 昂,說著居然有些興奮。
看來是對他那個大嫂眼饞許久。
「怎麼樣?只要你聽我的,榮華富貴,不在話下,我東方家族,從不食言。」
王慍不屑一顧,心道:「你能代表東方家族?』「我還可以把我大嫂借你玩 幾天,怎麼樣,我大嫂還是個俠女呢,以前可剛烈了?那身材好得不行,武功又 好,長得又高,比我都高兩個頭,征服起來,大快人心!」
「蓬萊劍宮聽過沒有?大門派吶,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錯過了我,幾輩子 你都肏不著這樣的極品女人……」
王慍趕忙露出痴呆的模樣:「嗯嗯,真的嗎,我真的有機會肏一個俠女嗎?」
「當然!」東方情拍著自己胸脯,信心滿滿說道。
「那好,東方公子,我跟著你了……」
東方情笑道:「好好,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
隨後,俯身耳邊,悄咪咪說了自個的計劃。
「等等,這個,不太好吧……」王慍聽完,頓時露出難辦的臉色。
「怕什麼?放心,我有人的,咱倆准沒事。」
「呃呃,那好吧。」王慍結果東方情手裡的布袋,離開了此地,只剩東方情 站在原地,臉上逐漸陰沉,嘴裡咒罵道:「傻逼,等殺了這些土匪,第一個殺你!」
隨後看著那大殿之處,罵道:「一群狗雜種,不講信用,說好的你們取財, 秋儀歸我,兩天了,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一樣好騙?」
一想到自家大嫂傲人的身姿,東方情就忍不住握緊拳頭,以前每每相處,大 嫂那高傲的身姿,冷淡的神態,都讓東方情心裡抓狂,他玩過那麼多女人,處也 好,妓女也罷,沒有一個人,能有大嫂那種氣勢,強大,神秘,看著自己像是雜 碎一樣的眼神,都讓他要發瘋。
「啊,大嫂!」
東方情心裡像是中毒一樣,他不能忍了,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媽的,狗東西,煞筆獨眼鷹,還再過兩天,再過兩天,逼里都能塞雞蛋 了,操,玩你媽,玩你祖宗十八代……」黑暗裡,罵聲不斷。
許久,他身後出現一個黑衣人,恭敬道:「三公子,今晚動手嗎?」
「當然!」語氣不容置疑。
……
夜深離去的王慍,掂量掂量手裡的貨,發出冷笑,罵了一句:「都是畜生! 狗咬狗!」
第一卷太后篇第三章
「啊啊啊啊……」
濃厚的夜色下,淡雲點點,烏雲遮蔽明月,讓星空都黯然,失去光澤的寨子, 王慍如魚得水,不過這個時候,卻是秋儀最痛苦。
臉上烙印下恥辱的標記,讓她半邊臉失去往日光鮮,獨眼鷹放開她的下巴, 滿臉橫肉猙笑著。
此刻,她的臉上,就永遠留下『鷹虎幫』三個字,這是對蓬萊俠女最徹底的 侮辱,踐踏她的尊嚴,似乎將她最後的生路斷送了,自己還有什麼顏面活著?
秋儀低著頭,牙關緊緊咬著,回想這幾天以來,受過的痛苦,不禁在想,為 什麼是自己受這份罪?又想到逃去的丈夫,從最開始的希冀,到如今的絕望,她 恨,恨那個狠心的男人,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嫁給他,如果沒有身孕,如果手上有 劍。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這個時候,她明白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只有自己的強大,才會得到尊嚴與尊重。
「女人,抬起你的腦袋,看著我。」獨眼鷹如同一個上位者。
秋儀並沒有動,反而是壓在她身後的那個猥瑣男子,抓起她的長髮,將腦袋 提起來:「怎麼回事?我們大當家說話,沒聽見是吧?」
「嗯……哼……」被抓著頭髮的秋儀,瞪著獨眼鷹,眼眶帶著淚水,眼神卻 帶著恨意,好一個堅強的女子!
「漬漬漬,瞧瞧,這多難看啊。」獨眼鷹緩緩撫摸秋儀燙傷的那邊臉頰,忍 不住露出心疼的模樣。
「可誰叫你不聽話呢。」隨後又露出嗜血殘忍的笑容。
「呸,狗雜種。」
「喲,還不服?」身後那猥瑣男子作勢便要打,被獨眼鷹攔住。
「你的眼神,我很喜歡,但你的態度,我不喜歡。」他大大方方站在那邊, 肆意笑著:「怎麼?我就站在這裡,你能把我怎麼辦?想報仇嗎?你能做到嗎?」
秋儀恨得牙齒作響,渾身被氣得發抖。
「我給你一個機會。」獨眼鷹道。他一挺身前的巨屌:「給我口,不然,我 就挑斷你手腳經脈,廢你武功,全寨一百多號人玩你,玩膩就給馬配種。」
「畜生!」
獨眼鷹接著道:「我還沒說完呢,只要你給我口,就不廢你武功,你不是還 等著你那個烏龜老公救你?說不定還有機會報仇。」說完,自己也笑了。
「自己選擇!」
「你!」秋儀驟然發力,似乎要去咬斷那根巨屌。
「小賤人,還想……」
「放開她!」獨眼鷹揮揮手,滿不在意。
「可是……」猥瑣男人還想著說什麼,被獨眼鷹打斷:「我說,放開她!」
按住秋儀的男人沒辦法,只好放開她,不過,放開後,剛才還是激動的秋儀, 卻安靜下來了。
「來吧,做出你的選擇。」
獨眼鷹像個勝利者,對著自己的戰利品評頭論足,他似乎有完全的把握,一 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只是秋儀,不再掙扎的她,仿佛靜止一般,臉上也沒有表情,眼神空洞,沒 過多久,她支起身子,聽著大肚子,雙膝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緩慢前進, 在獨眼鷹戲謔的眼神下,靠近黝黑,散發惡臭尿騷的男性陽物,慘笑一聲,張開 小嘴,一口含了進去。
這一刻,大殿里響起歡呼。
各種辱罵襲來,土匪給秋儀打上「婊子,母狗,賤人,妓女,下賤……」的 標籤,秋儀在內心,默默給自己貼上。
獨眼鷹不屑一顧:「還以為多硬氣。」隨後一口濃痰吐在秋儀臉上,沾滿她 無神的眼睛,流在鼻子上,流向嘴唇,被她吃了進去。
那一刻,臉上的印記再次灼燒起來,讓她心如死灰的心臟,再一次感覺疼痛。
十幾分鐘後,獨眼鷹滿意射進秋儀嘴裡。
「不准吐,都給我吃進去!」
秋儀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將吐到嘴邊腥臭的精液,強忍著咽進肚子裡。
「哈哈哈哈。」獨眼鷹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接下來,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獨眼鷹面對眾匪徒,緩緩說道。
「這個女人,今晚歸你們了。」
底下頓時興奮起來,紛紛歡呼,口哨不停。
「畜生,雜種,你敢!!!」秋儀聽完,就要一副和他拚命的樣子。
「哈哈哈,想想你的丈夫,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混蛋,你不講信用。」
獨眼鷹搖搖頭,「不不不,我可沒說過不讓你慰問弟兄們,放心好了,就十 幾個人而已,被一個人輪,和被十個人輪,有什麼區別?」
「你滾啊!」
獨眼鷹怒道:「你還以為你是個純潔處女?你不就是個婊子?我們寨子裡誰 不能肏你?再罵就拉幾匹馬來,讓你吃吃馬吊!」
「你……」咬牙切齒再也沒用,在獨眼鷹玩味的目光下,秋儀被眾匪徒扛下 去了。
頓時,殿里安靜下來。
猥瑣男子恭敬立在獨眼鷹身旁,他問道:「大當家,那咱們答應東方情的事 ……」
「那又怎樣?玩完給他不就好了?」
「可是……」欲言又止。
「哼,一個小小東方家的庶子,怕他作甚?反正都得罪東方家了,缺他一個 不缺,到時候,把他丟出去當替罪羊正好,哈哈哈……」
「嗯,大當家所言極是。」
獨眼鷹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猥瑣男子見狀,默不作聲退出去。等殿里再 無人影的時候,獨眼鷹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玉石吊墜,奶白奶白,很好看,他獨自 欣賞,搖頭晃腦,痴笑道:「卯兔……」
……
匪窩,廚房。
王慍挽起袖子,嘴裡叼著一個饃饃,邊吃邊哼,頭上圍著方巾,除去稚嫩的 容貌,倒真和這匪窩一體了。
還真別說,挺香!
王慍一手翻炒著菜,一手加起往自己嘴裡送:「現在土匪伙食這麼好了?」 看著桌前一道又一道美食,王慍不禁感慨,差點就心動了……
「嗯好吃,加點佐料!」說完,往懷裡一抓,撒點白粉……
「咦?這個也好吃,加點!」
「哇,這個肉,棒,不愧是我炒的,簡直廚神!加點!」
每道菜都吃一口,每道菜都撒點白粉,倒真像個廚子……
「好吃好吃……」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太好吃了,忍不住多吃兩口,那就多加點!」
忙活一陣的王師傅,不禁擦擦額頭汗水,看著每道菜都有自己忙活的痕跡, 心裡那成就感,油然而生,看到沒,都是我做的!可不要感動呀……
片刻,王慍發現角落裡還有幾個食盒,「哦哦,不好意思啊,差點把你們忘 記了,這就給你們加上,嘿嘿。」
一處都不放過。
這時,廚房外頭響起一個聲音:「喂,怎麼還沒好,要開飯了,磨磨唧唧, 還吃不吃了?」
王慍裝模做樣回答道:「好嘞好嘞!這就端過去……」
不過那人已經踹門進來了,看樣子很急,是真等不了。
一看見王慍,便道:「喲,什麼時候換新夥計了!」
王慍趕緊咳嗽一聲,摸過去,偷偷塞給他一個袋子,悄咪咪道:「外面打打 殺殺太危險了,我就自個調後廚……」
那人義正言辭:「你就是這麼考驗我的?」
王慍又塞一個,那人瞬間換上笑臉:「呀,這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小舅子?來 來,趕緊上菜去……」
「咦,不過老溫他們人呢?」
王慍:「哦,拉坑去了……」
「汰,不中用的東西……」
那人說著就走到桌旁,端起盤子就走,王慍笑眯眯,默不作聲踢了幾下桌底, 於是老實安靜了。
「你也幫忙一起端過去……」
「好嘞好嘞,哥,話說,你們今日怎麼這麼急?是有什麼事嗎?」
那人壞笑道:「你是不知道,大當家的,把前幾日抓到的那個俠女,賞賜給 兄弟們玩了,兄弟們都想著趕緊吃完玩女人去呢。」
「哦,那俠女在哪兒啊。」
「就關在地牢啊。」
王慍:「地牢在哪兒?」
「你不知道?」
王慍再塞給他一袋金子。
「哦,哈哈哈,瞧我這個記性,咋小舅子新來的,不知道嘛,我指給你啊 ……」說完,就給王慍指路。
王慍:「哎呀,哥,我突然肚子疼,先走一趟……」
「……??哎,你……」
不到幾秒,王慍便跑得沒影子。
那人搖搖頭:「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憋不住。」你看看你跑的方向, 那是茅廁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
剛到地牢門口的王慍,就聽見,裡頭傳來男人粗獷的笑聲,「哈哈哈,這母 狗的屄真爽啊……」沒有女子的回應,更無任何呻吟,王慍皺皺眉頭,順藤摸瓜, 溜進去。
地牢里,一個高大女人雙手被反綁,她的肚子些許大,兩顆奶頭高挺,時不 時分泌奶水,她坐在一個男人身上,雙腿被屈服分開,兩人胯下緊密結合,背後 又有一個男人,在她菊穴進進出出……
女人閉著眼睛,一聲沒哼,只是,右臉頰,灼燒的傷痕猶在,慘不忍睹,讓 她美艷的容顏,此刻看上去有些恐怖。
「叫啊,快叫啊,我們是死人嗎?」
身後男人大手扇在雪白的屁股上,打得通紅。
「嗯……」但也僅僅只有一聲,從女人咽喉發出,但也讓插在她身體里兩個 男人興奮不已,征服感油然而生。
「哈哈哈,你有一個當母狗的潛質……」
「好好服侍,今晚還有很多人呢……」
話還沒說完,就沒出聲了,因為王慍看不下去,他出手了。
秋儀頓覺身上和身後全都沒了動靜,反綁著的雙手,也是逐漸鬆懈,她睜開 眸子,回過頭,就看見王慍和善的危險。
「你好呀……」
話還沒說完,解脫束縛的秋儀熟練奪走王慍手裡的劍,一劍就朝他刺去,嘴 里罵道:「狗雜碎,找死!」
「哎,等等……」王慍一個不穩,往後一坐,秋儀因為挺著大肚子,也不可 能大幅度動作,向前跌倒,王慍伸手將她抱住,她倒在他的懷裡,那劍,刺過王 慍的肩膀,染上一抹紅暈。
「嗯,哼。」王慍額頭緊皺,嘴裡悶哼,些許疼痛。
「秋女俠,等等,我是來救你的,不是土匪。」王慍忍著傷痛,解釋道。
「我不信,你先放開我!」王慍沒辦法,就只好把她扶起來。
「啪!」秋儀給他一巴掌,眼裡恨恨道:「淫賊,你手往哪裡摸?」
「我……」王慍只是將手放在她的腰上,扶她起來,並沒有輕薄她的意思啊, 心裡大哭無語,但看秋儀毀容的臉上,以及胯下慘狀,王慍就和沒和她計較,只 是摸頭憨笑道:「沒有呀,我不是故意的,你站好,我這就放開你。」
「你……」秋儀看著他年輕,帶著憨憨笑容,眼裡露出不明所以,她抽泣一 下,獨自抱著身子,縮在牆角,像一隻受傷的母狼,任誰靠近都要凶一口,儘管 自己傷痕累累,卻是獨自舔著傷口。
王慍看著她也是不停嘆氣,再怎麼堅強的女孩,遇到這種遭遇,恐怕都要堅 持不住了吧,王慍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對不起,我來晚了。」沉默良久,這個地牢里,終是響起了王慍的歉意。
秋儀聽完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似乎很怕聽到這句話,為什麼你要 講這句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隨後,堅強的她,包頭痛苦起來,哭得很大聲,很洶湧,很沉默……
但這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王慍脫下自己的衣服,他緩緩走過去,披在秋儀身 上,將她抱在懷裡,這次秋儀沒再掙扎,任由他抱著:「前輩,我們該出去了。」
秋儀宛若蚊音:「嗯。」
她抬頭摸向王慍肩上的傷口:「還疼嗎?」
王慍搖搖頭。
「對不起。」她道歉。
王慍:「沒關係。」也沒有多說什麼。
「謝謝你,恩……人……」秋儀說這話是,有些不自然,雖然被人家抱著, 但很顯然,她也是第一次說這話,從前的她,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經歷過這事啊。
王慍欣然接受,有時候,不拒絕,更能安慰受傷的心靈。
秋儀:「恩人,你叫什麼名字?」
王慍:「王幼麟。」
「我叫秋儀。」
王慍:「好的,秋前輩,對了,你認識一個叫東方情的年輕人嗎?」
秋儀蹙眉:「怎麼了?他是我丈夫的弟弟。」
王慍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秋儀暴怒,她喘著粗氣,拳頭捏的作 響,無盡怒火湧上心頭,到最後,嘴裡擠出幾個字:「畜生……枉我待他如同親 弟弟!我一定要殺了他!」
「唉。」
抱著大長腿的秋儀,王慍走出地牢,不過這時候,卻寨子裡,卻響起了許多 雜亂的聲音,看起來亂糟糟的。
「看起來,是他們動手了,我們也過去,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
秋儀憤恨道:「好!」
……
第一卷太后篇第四章
雖說帶著一個孕婦,肩膀受點小傷,但這都絲毫影響不了王慍的身法,他穿 梭在土木房子之間,時不時還旋轉幾下,動作飄逸,卻也蘊含幾分韻味,游龍入 海,如魚得水,讓秋儀感覺天旋地轉的同時,沒有任何不適。
「王……公子,你這身法,當真奇妙……」秋儀被他摟抱,身上只披著一件 外衣,單薄,遮不住大片風景,那雙長腿筆直又雪白,王慍雖目視前方,但也忍 不住多看幾眼,身高八尺的秋儀比王慍還要高上不少,都快趕上娘親……
似乎自小習武的女子,都要比尋常富貴人家閨秀高大不少……
「想學嗎?我教你。」王慍柔和笑道。
秋儀目光倒真是亮不少,她雙臂攬著王慍脖子,伸出頭,想要一探玄奧,看 了一會,卻也發現,這身法竟是運用腳尖,宛如蜻蜓點水,十分輕盈,像是在跳 舞,這分明是女子法門。
行走江湖多年,眼光倒也是犀利,還未見過哪個男兒這般飄逸。
她忍不住開口道:「想必教你的那位師父,定也是女俠吧……」
「哦,我自小和我娘習武,一身武藝都是出自她之手。」
難怪,秋儀點點頭,便也不語,只覺如此年輕就有這麼高的武藝,江湖練武 之人有三六九等,人們習慣稱呼為練氣、指劍、天門、宗師、劍仙、天之一… …習武之人除去強身健骨以外,還要修煉內力,有的人內勁蓬勃如海,有的人內 力細如針,這便是境界的差別,通常修煉內力需要一門高深的心法,常年打坐苦 修,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江湖上最為無上的心法全在青華觀,較為出名的 便是【蓮花印】和【黑白太極】,傳聞是青華觀千年之前羽化歸去的兩位仙人所 留……
而他們蓬萊劍宮則是以劍法聞名江湖,【蓬萊三十六式】、【玉漱劍法】、 【八荒劍法】等等……蓬萊劍宮出過很多有名的劍修,這些都是前輩所留,其實 王慍不知道的是,他的出雲劍法就是蓬萊三十六式之一……江湖一直有一句話, 普天之下,劍出蓬萊,意思是天下所有的劍法其根源都可以追溯到蓬萊劍宮,青 華觀與蓬萊劍宮一個主修內門,一個主修劍路,兩派在江湖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 地位。
當然江湖上不止有兩大門派,還有以隱世聞名的築月樓,築月樓從未對外公 開招收弟子,但卻一直被人們尊為江湖三大門派之一,原因無他,當世築月樓樓 主,青華觀掌門,蓬萊劍宮宮主,都是僅存的人們所熟知的劍仙,他們執掌著名 劍譜三大名劍,被尊稱為:明凰劍主、長虹劍主、黃庭劍主,對應著名劍譜第五、 第八、第十一。
其實十多年前,江湖是五大門派,還有青蛇江以及雪閣,那時候青蛇江獨領 風騷,光是劍仙就有四位,壓得其他門派抬不起頭,而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就是雪 閣,曾經雪閣閣主和青蛇江的獨孤雁被並稱為南北雙劍,皆是當世兩大絕世高手, 而青蛇江之主便是曾經赫赫有名的琉璃劍仙,是大獻開國以來,第一位劍仙境。
只不過不知往事如何,雪閣被青蛇江所滅,青蛇江又被風花雪月所滅,只留 下一個個傳奇的名號,成為江湖快談,一本名劍譜,共列十五把名劍,現如今卻 不一定有十五位劍仙。
王慍所展現的實力,大概也有指劍,幾乎是和自己想當,當然,若是沒有懷 孕,做那白馬山莊夫人,也應該進了天門境……她的眼神逐漸沉默,不知想著什 麼。她不得靠緊些王慍,閉目珍惜這短暫的寧靜。
……
兩人偷摸著躲到大殿後頭,裡面,早就已經起了爭執,有不少兵器打鬥聲傳 來,看上去,很是熱鬧。
「我大嫂在哪兒?交出來!」裡頭傳來一個年輕聲音。
秋儀聽後,忍不住怒罵一聲:「小孽畜。」
回他的是獨眼鷹:「為了個女人,你就要背叛我?」
東方情:「別廢話,你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獨眼鷹:「都說了讓你等幾天,著什麼急?」
東方情頓時暴怒:「放你娘的狗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了什麼!」
獨眼鷹也不裝了:「呵呵,那又怎樣?那女人已經是我們寨子裡的母狗了, 打上了我們的痕跡,哈哈哈哈,你嫂子真潤……」
「操你媽……」
隨後一陣噼哩嘩啦的打鬥傳來。
秋儀紅著臉,恨得牙齒痒痒,撫摸著臉上的傷疤,怒火衝天。
「秋前輩,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去將他們一網打盡。」王慍看著秋儀這模樣, 心想怕她衝動。
「好,將那兩個雜碎留給我!」秋儀怨毒道,倒是不擔心王慍會出現什麼意 外,那群土匪武功並不高,即便是獨眼鷹,也只是三腳貓功夫,撐死練了點氣, 若不是自己懷孕,無法劇烈運動,根本不會被俘。
不過裡頭打鬥也是激烈,橫七豎八躺了許多人,他們身上都沒傷,看樣子, 是藥效發作了……
東方情站在最後頭,與獨眼鷹糾纏的是一位黑衣人,看樣子是東方世家的門 客。獨眼鷹手握大刀,雖沒什麼招式,但揮得虎虎生威,憑藉一身腱子肉,倒也 和黑衣人平分秋色。
王慍著重觀察自然便是這黑衣人,雖然兩人不分上下,但明顯,黑衣人更加 遊刃有餘,從容應對,他只不過和那個土匪頭子在玩而已,讓獨眼鷹有種錯覺, 能打過他。
「有趣,這拳頭,內勁蓬勃,腳法蒼逸,似乎有龍虎之圖,東海四象門的?」 王慍評頭論足,倒也惹得在場眾人眼目。
最先開口的是東方情:「咦?是你啊,小兄弟,快過來幫忙,只要殺了這丫 的,金銀財寶任你取。」
獨眼鷹緊皺眉頭,來人如此年輕,自己怎麼不記得寨子裡有這號人物?身份 不詳,武功更是一無所知,不妙,於是他開口道:「這位少俠,勿信他讒言,這 人言而無信,到時候定會報復於你,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拿下這兩人,拜為兄弟, 以後寨子咱倆說了算!」
王慍搓了搓手掌,看著那個黑衣人,笑眯眯道:「你呢,不說點什麼?」意 思就是他倆都開口了,要表示一下吧。
黑衣人眼見王慍神色淡定,不像是魯莽之輩,如此,便是有備而來,於是說 道:「少俠好眼力,但我與四象門無關,只是年輕時幸得裡頭前輩指點一二,練 的不好,這才侍奉東方公子,混口飯吃,我與我們公子意見一致,若是少俠相助, 事後定不會少了好處。」
東方情趕緊道:「是啊是啊,小哥,我拿東方家族做保證,決不食言!」
獨眼鷹譏諷道:「哼,你還有信譽?」
東方情怒回道:「你個狗娘養的,才是言而無信之人,把我大嫂交出來!」
「呵呵……」
王慍平靜笑道:「都不錯,我都很滿意,不過嘛,如果我把你們都殺了,不 也全是我的?」
東方情瞬間陰沉著臉:「什麼意思?」
王慍一攤手:「當然是將你們都拿下!」
東方情:「你以為你很厲害啊?想一個打兩個?」
獨眼鷹也是碎道:「蠢貨。」明明可以躲在背後等待兩敗俱傷,現在跳出來, 自大!
只是黑衣人沒有任何表示,默默警惕著這個第三者。
王慍不想廢話了,抽劍便是衝上前去,速度之快,讓黑衣人眼前一黑,『太 快了,看來是個高手。』一腳踢飛黑衣人,轉身揮劍下劈,獨眼鷹這才反應過來, 想要抬手橫刀抵擋,「叮——鐺——」一聲,闊刀斷裂,王慍劍尖下滑,只聽慘 叫一聲:「啊——」獨眼鷹胸前一道血淋淋口子,瞬間落敗,讓東方情和黑衣人 皆是一驚。
「這麼強……」東方情吞咽一下口水,說動手便是動手,眨眼間就刺傷獨眼 鷹,如此勢力,怎麼會在這小小的匪寨?
「你你你……你是誰?」
王慍不在意道:「王幼麟。」
兩人自是沒聽過,江湖上有名的青年俊傑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自然,王慍 出世沒多久,還沒有去江湖走一趟呢,不出名,倒是正常。
「少俠,不如結個朋友,來日也好登門拜訪。「黑衣人護著東方情道。
王慍搖搖頭:「你可以走,他要留下。」指了指東方情。
「憑什麼?我記得我與你無冤無仇吧。」東方情不解,腦海里不停翻閱,自 己哪兒得罪一個這麼厲害的少年。
「當然與我無仇,但我受人之託。」
東方情沉著臉,問道:「誰?」
「我!」門外,想起一個女聲。
聽著大肚子的秋儀走了進來,她不知哪裡扒的衣服,套在身上,但顯然不合 身,一雙大長腿光滑無潔,她看著東方情,眼裡滿是憤怒。
「大嫂!」東方情嚇得叫出聲來,本能的都想往後逃,可見他有多麼害怕這 個大嫂。
「真是好弟弟啊,人面獸心,畜生不如,白眼狼,狗雜種……」秋儀一連著 咒罵,讓東方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很是難堪。
不過這時,他也是看見秋儀的臉上,那毀容燙傷的一面,他不禁倒吸口涼氣, 心裡顫抖,這該死的獨眼鷹,都做了什麼?他本意不過是捉拿大嫂,趁機英雄救 美,下藥調教一番,可是,可是這……
秋儀的臉上確實可怖,鷹虎幫三個字,讓這個高大漂亮美人從此無臉見人! 不僅毀了容貌,更毀了前景!
「獨眼鷹,你這個小人,竟敢這麼對待我大嫂!」他只好降火撒向躺在地上, 喘著粗氣的土匪頭子。
「哼,你大嫂那騷勁,你這輩子都肏不上,廢物。」獨眼鷹也是感覺今日無 生路,能拉一個墊背是一個。
「放屁!我明明就是來救我大嫂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獨眼鷹:「裝得挺像一回事,你那骯髒的心裡,誰不知道,真是畜生一個, 連自己嫂子都不放過……」
東方情辯解道:「胡說,狗雜種,你才是畜生!」
獨眼鷹:「我可沒想著肏自己的嫂子。」
「你……」
「夠了,東方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從小心術不正,爛泥扶 不上牆,只知道逛青樓,你就是一個廢物,我自從嫁進你家門,全家上下,我最 看不起,就是你東方情,比廢物還要廢物……」秋儀怒道,看來這怨氣積累長久 了。
「你……」東方情被辱罵得臉色難看至極,回想到從前種種,被大嫂在家裡 壓得喘不過氣,更是管教得只要遇見秋儀,便不敢抬頭,但這樣,卻增加他內心 的邪惡,一方面幻想著秋儀是自己女神,又幻想著大嫂身份的她被自己征服,言 聽計從。
男人最無能的時刻,便是不想著提升改變自己,靠欺辱女人獲得成就感!
他確實是一個廢物。
但東方情也不想忍了,忍了這麼多年,就好像她用正眼看過自己一樣,他爆 發吼道:「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有多賤?露腿又露胸,臉 上刻個印子,你就是我們東方家族的恥辱!」
「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的婊子,青樓的妓女都比你乾淨!挺著大肚子接客, 老子操你都怕得病!」
很明顯,這一陣辱罵,說道秋儀心坎上了,但她卻出意料沒有爆發,也沒有 罵回去,就是瞪著東方情。
東方情現在也不怕了,嘴硬道:「瞪我有什麼用?難道瞪我你現在就不是婊 子嗎?你真給我們東方家族丟臉,我們家沒你這樣的媳婦!」
秋儀冷漠道:「那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東方情:「那又怎麼樣?你自己不騷嗎?你不發騷,那些土匪會肏你嗎?你 就沒錯嗎!」
「呵呵……」秋儀倒是怒極反笑,現在,和這種人,已經無話可說,她現在 只想報仇。
王慍拔劍而起,與黑衣人交手,那黑衣人舞得有聲有色,龍湖騰勢倒也擋住 王慍劍氣,只不過卻是邊走邊退,顯然,擋的勉強,這交手下來,黑衣人也只不 過練氣之輩,自然不敵王慍。
「大嫂,沒想到你這麼賤了,有夫之婦,出賣你那骯髒的身體,勾引小白臉 給你打下手?」東方情不忘挖苦秋儀。
「住嘴,王少俠是你能汙衊的?」
東方情:「哈哈哈,大嫂,這麼多人在這裡,你就叫得這麼親密?要是私底 下,還不知道怎麼叫呢……」
秋儀:「無恥,小畜生!」
東方情嘴上不饒:「我要是小畜生,你就是大畜生!」
……
這邊的辱罵,顯然沒有影響到王慍,他打得黑衣人節節敗退,那黑袍都搓出 幾個破洞,好生狼狽。
王慍遊刃有餘,他笑道:「別說我欺負老年人。」
黑衣人:「哼。」倒也不生氣,自知自己不是對手,心生退意。
「老逼登,想跑?」
王慍上前要追,但那個黑衣人黑袍散開,一時間濃霧撲鼻而來,正中門面, 吸了兩口,王慍就感事情不妙,有毒!點上頸部穴位,屏蔽呼吸,手中劍氣涌動, 將要撲向秋儀那團黑霧吹回來。
秋儀也是被嚇得連連後退,眼見被王慍救下,心生感激之情,不過王慍卻是 單膝跪地,身體有些難受。
秋儀小跑過去,將他扶起,念到:「王少俠,沒事吧……」
王慍搖搖頭,東方情被黑衣老者夾著,早就出了大殿,外頭傳來他低沉的聲 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友,在下記住你了。」
「哼,有本事便來陵下。」
王慍還想追出去,只是右手被秋儀緊緊握住,十指相連,柔軟滑嫩,他回頭, 秋儀芙蓉滿帶擔憂。
「我沒事……」
秋儀搖搖頭,你臉色很差。
王慍緩緩道:「我自小吃了許多靈寶,大多數毒藥於我無效,休息片刻便好。」
「嗯……」
王慍將自己的風劍交到秋儀手上:「這人就交給你了。」然後,抽出她握住 自己的那隻手,離開大殿。
秋儀眼神略微閃過失落,不過很快,就被仇恨充滿,她一步一步走到獨眼鷹 面前,那把劍就是宣判他死亡的判筆。
獨眼鷹:「你這個賤人,母狗,你忘了我怎麼肏你的?」
「我是你的主人,賤貨……啊——」
「啊啊啊——賤人!!!殺了我!」
王慍坐在殿前台階上,聽著裡頭傳來不斷的哀嚎,心無波瀾,惡人自有惡報。
一刻鐘後,秋儀走出來,步履些許闌珊:「你的劍,謝謝。」
王慍站起來將秋儀扶著,出了這個寨子,他拿出懷裡的火摺子,吹了吹,隨 後一把丟去,沒多久,燃起大片火焰。
只剩秋儀目光呆滯,看著這個帶給她痛苦回憶的地方,風能帶走悲傷,卻再 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摸著臉上的傷疤,大哭無聲。
「走吧。」王慍輕聲道。
她回頭嬌聲問道,「去哪兒?」
王慍:「跟我回陵下。」
秋儀:「好。」
兩人相互攙扶,只是沒走多久,王慍便是噗通一聲,暈到在地……
「王少俠,王少俠……」
……
第一卷太后篇第五章
山路怎麼走?山路它不好走,張牙舞爪的林間,草叢雜生,落葉一片覆蓋一 片,夜明星疏。
秋儀借著少有的光亮,向前摸去,她攙扶王慍,顯得很是吃力,本就是懷孕 的婦人,下山艱難。
所幸她比王慍身形修長不少,將他抱在懷裡,十分合適,頂著大肚皮,王慍 枕在胸間,鼻尖還能嗅到絲絲乳香。
倒也不算太糟糕,他能感知外界,但身體異樣,不得不讓其沉睡,只是婦人 體力終究有限,每走一段,就得小憩一番,秋儀溫柔看著王慍,心裡只得感慨,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一想到他和自己說,一起回陵下,秋儀便是惘然,回 了又能怎樣呢,難不成還能在一起嗎?不說年齡差距,自己臉上……她摸了摸大 肚皮,苦笑一聲,就和獨眼鷹死前說得,不過是個爛褲襠的婊子罷了……
王慍睡得安詳,秋儀也不走了,她扣好自個身上的衣服,靠在樹幹旁,摟著 王慍,便休息起來,希望明天,能有所好轉。
沒過多久,迷迷糊糊的王慍,嘴裡不知嚼著什麼,仿佛念叨,斷斷續續,聲 音不大,卻是讓秋儀醒了。
「什麼?」
她將耳朵湊近,才聽見:「水……水……」
「水?」她環顧四周,荒山野嶺,這……
「我上哪兒去給你找水啊……」
王慍:「水……」
片刻,秋儀像是想到什麼,臉一紅,好像是有的……看著王慍蒼白的唇瓣, 顧不上羞恥之心,她解開上身,脫掉了外衣,這一刻,月光下,一具姣好的身形 展露,她的胸又白又大,兩顆奶頭充盈。
不知道為何,還未生育,就有了奶水,也許是自己體制特殊吧……
她輕輕啟開王慍嘴唇,用兩根手指將他的舌頭捻到外面,俯身將自己的奶頭 送了進去,只覺胸前進入了一個溫熱濕潤的柔軟之中,秋儀也不得不發出一聲鼻 音。
「嗯……」
她用力擠了擠自己的奶子,心裡念到,應該是有的吧,隨後抬頭望天,王慍 感覺嘴裡濕潤,像是含了一顆葡萄,他慢慢吞咽,好過多了,緩解了饑渴的感覺, 舌頭舔著那顆葡萄,不自覺本能性的吸允,像是一個小孩吃奶……
確實在吃奶,只不過不是一個小孩,是一個大小孩,秋儀撫摸著他的臉頰, 倒真有些像母子。
片刻,沒有感到王慍的吸允,秋儀便覺得吃完了,於是將另一隻也送到王慍 的嘴裡,這地很快又響起舔吸的聲音了。
秋儀臉色很是紅暈,靠著樹幹,扶額,嘴裡粗氣不斷,斷斷續續的悶哼,從 鼻子裡出來。
「哼……」
她好笑似的打了下他的臉頰:「貪吃。」不過很快,就痛呼起來。
「嘶~ 別咬啊」
「真是的,多大人了,吃奶還咬人,日後吃你媳婦看你咬不咬……」
「嘶嘶……痛痛痛……」
秋儀捏住王慍的鼻子,這才抽出了奶子,不過看著他咂嘴的樣子,又有些不 忍心,哀嘆一下,重新塞回去……
一夜無言。
……
豎日,太陽曬上屁股的時候,王慍一個鯉魚打滾翻起身。本想往後摸劍,卻 摸上一片柔軟……
「靠!」
這才發現,他昨晚睡在秋儀的身上,看著秋儀眼含春波,一副哀怨的模樣, 王慍就有些尷尬。
「今天的太陽,蠻大的哈……」
秋儀幽幽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王慍一拍胸,豪氣道:「那是相當美好啊,現在一舔嘴唇,都有股香甜的奶 味,感謝前輩悉心照顧。」
秋儀的幽怨更重了,你肯定甜美,老娘乳豆上還留著你的牙印呢,昨晚你抱 著一隻啃不過癮,還要兩隻換著啃,嚴重懷疑,你是演戲……
「公子就不要喚前輩了,我擔當不起,若是不嫌棄,就叫聲姐姐吧……」
「哦,那前輩……秋姐姐也就不要叫我公子了,多生分,叫我名字就成。」
隨後王慍抱拳:「在下王幼麟,呃,又名王慍,家裡人都叫我慍兒。」
秋儀:「嗯……嗯?」
「以前叫王慍的,後來生過一場大病,自此以後,我娘就給我改名了。」
「原來如此,還是慍(yun )兒好聽。」
王慍笑道:「是吧,不過娘不准我在外報王慍,秋姐姐不是外人,不礙事。」
秋儀調笑道:「哦~ 不是外人啊~ 那就是內人咯!」
王慍:「……嗯……就算是吧……」說完自個笑起來,少年倒沒有那些多歪 心思,於秋儀,是滿心的尊敬。
秋儀淡笑,她眼中,他逐漸清晰,一撇一笑,都是春風度過,這是源於心底, 一顆善心。
王慍不愧是陵下名門出身,這身教養,就足以信服人心,不知不覺間,兩人 都未發覺,秋儀早已心系王慍了,這份信任,甚至要逐漸抹過相濡以沫多年的丈 夫……
……
「秋姐姐,我們去闡縣,和我軍士匯合。」
王慍攙扶她,走在山間小道,兩人都是素衣,只是秋儀將自己的容顏纏上, 只露出一雙眼睛。王慍則是背著風劍,一路向東。
秋儀:「這麼說,你還是一個將軍?」她側目,目光滿是欣賞。
王慍:「受陛下信任,冊封少將軍,沒有官階的,不足為道,不足為道。」
「那你也是人中龍鳳。」
王慍失笑:「僥倖罷了,此番回朝復命,還不知會有何命運。」
秋儀嘆道:「我才是不知道以後的命運呢……」
王慍沉默片刻:「你會回白馬山莊嗎?」
秋儀:「回不去了,如今這番模樣,更是放跑東方情,還不知道他回去會怎 麼抹黑我……」
王慍默然。
秋儀小聲道:「但我還是要去一趟。」
王慍些許不解問道:「白馬山莊?」
秋儀點點頭:「嗯。」
王慍看了一會,隨口道:「做什麼。」
秋儀撫摸著孩子:「這是他的孩子,還給他,與老大做一個告別。」
王慍:「呵呵,然後就去闖蕩江湖?」
秋儀斜瞥他一眼,彎著腰,居高臨下指著王慍的鼻子:「怎麼,不行?」
「當然可以,女俠出山,該擔心的,是天下壞人咯……」
秋儀:「老了,也許,不知何時,就死在溝里。」
王慍:「秋姐姐這麼厲害,肯定不會了。」
秋儀:「有多厲害?」
王慍搖頭道:「都知道天下有一本名劍普,十五柄神兵上榜,他們的主人, 也是天下前十五的高手,秋姐姐不多說,排十六沒問題。」
秋儀笑了:「你可真會說,你怎麼不說我是那天下第一?」
王慍煞有其事:「可是你沒有雪劍啊。」
秋儀好笑道:「雪劍我可不敢要,雪無雙雖入了魔,卻也是實打實的劍仙 ……」
王慍不在乎:「下次送你一把就是。」
秋儀歪著頭:「什麼……」
王慍笑道:「當然是名劍譜上頭的名劍啦……」
秋儀這時卻搖搖頭:「小女子怎敢收呢,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
王慍思索片刻:「秋姐姐日後也能當一位大劍仙呢……」
這話只惹得女人一陣白眼,說笑話呢,她都多大年紀了,再怎麼練,都不可 能邁入劍仙的境界了,她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更何況邁入那個境界,可不是努 力就有用的,還需要萬中龍鳳的天賦。
「慍弟弟才有機會去沖沖那個境界,姐姐我呀,還等著以後慍弟弟出息了, 我還能出去吹吹牛……」秋儀打趣道。
王慍沒接話,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另一道絕世風采的人影,他默默握緊背後的 流青色細劍,劍尖捲起了風……
「哦,對了,這個送你。」秋儀從懷裡拿出一個玉墜,是一個兔子模樣,看 起來價值不菲。
王慍問道:「你那裡來的。」
秋儀放手心觀摩一會,便道:「呵呵,那個土匪頭子身上的,肯定是別個女 孩身上搶的,最後他還想用這個換命?」
王慍笑笑:「別說,挺好看。」
秋儀也是燦爛一笑:「送你!」
然後,像是變仙法一樣,不知哪兒掏出一根紅繩,系在王慍手腕上。
「呃……又不是你的東西……」
秋儀:「我繫上,那就是我送你的。」
王慍:「……」
……
兩人走了良久,秋儀因為身高的緣由,只得將手摟住王慍肩膀,隨後,王慍 看著大前方,那裡一陣陣馬蹄疾。
「駕!駕!」
待看到那旗幟上的王字後,王慍興奮起來,對秋儀道:「秋姐姐,他們來了 ……」秋儀抬眼望去,十幾精兵快馬而來,眼裡也是露出喜悅之情。
「將軍!屬下來遲,請恕罪。」王羽天跪地請罪,後頭,十七人皆是跪地。 王慍趕緊將其扶起來:「無事,都起來。」
待眾人列隊,王羽天便看見了他身側蒙著半邊臉挺著大肚子的秋儀,不過他 也沒問,自家少主的事,手下不應過多詢問。
王慍倒和眾將士解釋起來:「這是秋儀,秋女俠,我從匪寨救下,如今跟我 們一起走一段路。」
秋儀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算是和眾人打過照面。王羽天拿出後身的背囊, 遞給王慍幾件衣物,他們身上髒兮兮的,不雅觀。
王慍拿過一套黑色錦衣,然後遞給秋儀一套,便給自尋找一處精密之地換上 了。出來的兩人,倒是重煥光彩,王慍一襲黑衣,頭髮束起,腰間左邊佩劍,右 邊玉佩,若是拿出一把扇子,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秋儀便也換上男裝,不過由於肚子的緣由,她並沒有系上外衣,長腿幹練, 臉上的圍巾並沒有摘。
王慍笑道:「看來,我們要共乘一匹馬了……」
「嗯。」
將秋儀扶上馬鞍,王慍翻身上馬,摟住她的腰,抱在懷裡,秋儀側身坐在馬 上,後背看著王慍手臂,只聽一聲呵,眾人離開了此地。
「羽天,該到闡縣了吧。」
王羽回道:「是的,還有三十公里的路途。」
王慍:「好,天黑前進城。」
「是!」
……
貼主:yyykc於2023_05_20 1:56:06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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