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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做小,要麼滾蛋 (1-15)作者:一零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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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要麼做小,要麼滾蛋
作者:一零二四
01.原來不是鴨啊
燕葳本來對這次家庭旅遊並不感興趣。 上個月她剛跟盛朗逃掉周末補習來這邊玩,旅遊景點就那麼些個,玩過看過一遍的東西在燕葳這裡早就已經失去了吸引力。但燕葳還是得裝作初次到來的樣子,跟媽媽在商場裡繞好幾圈去找她曾經吃過的甜品店。
至於父母格外青睞的海灘。
燕葳上次來時在這片海灘上待了一天,看了日出日落,打了排球玩了衝浪順便釣了個八塊腹肌的男人。對方請她喝酒,燕葳拒絕並告知對方自己的年紀,但他仍舊不死心地想拐她上床。
「大叔,這是犯法的。」
當時燕葳是這麼說的,那人臉色瞬間變得青黑,說讓燕葳等著。燕葳當然不會等他來找自己算帳,第二天早上六點就坐高鐵回學校上課了。課間操結束後到的學校,剛好趕上數學課講解試卷,站起來講解完壓軸題思路裝了波大的後,藉口說例假不舒服跑去校醫室補覺。
未成年誘姦他人犯法嗎?
酒精讓燕葳的腦袋變得昏沉,稀里糊塗想起自己曾經在這片海灘上對別人說過的話,開始思考自己此刻的行為算不算犯法。
掌心裡握著的性器奮得挺立著,是一手無法掌握的尺寸,柱身脈絡凸起,在燈下被映得粉嫩。以燕葳不算多的閱片經驗來看,她手裡握著的這根尺寸算得上大得嚇人。
燕葳將雞巴往下壓摁在對方的小腹上,頭頂傳來低沉的喘息,摁在肩膀上的手掌下意識收緊,捏得她有些疼。她以牙還牙用指甲扣了下碩大的龜頭,那根雞巴隨著急促的呼吸膨脹,越來越多黏糊的前液從頂端流出,濡濕她的指尖。
我是怎麼握上的?
燕葳玩玩具似的擺弄著這根不斷跳動的性器,抬眼去看它的主人,對上那雙眼角泛紅的桃花眼時,腦海里閃過些片段。
斷斷續續的,燕葳拼湊了下,拼出個自己過去搭訕跟人拼酒失敗被人送回房間後,毫無廉恥地拽著人往床上倒,掀開對方的T恤夸人家奶子長得好適合生孩子的故事。
醉酒說的胡話毫無邏輯,吃對方的奶時倒很有計劃。
燕葳循著記憶湊向那已經被自己含濕的乳尖,蹦起的胸肌硬得很,她鼻尖抵住嫌硬,含著奶頭含糊不清地讓他放鬆。
「嗯哈……」對方似乎聽不見她的話,小腹爽得發緊,腹肌愈發明顯。他情不自禁摁住燕葳的腦袋,挺腰在她手心裡衝刺。
白皙結實的胸膛展露在眼前,肩膀勁瘦有力,脊背也寬闊。身材太好,喘得也好聽,脖子上的項鍊隨著呼吸起伏,燕葳趴在他身上向上挪了挪,單手脫掉自帶胸墊的弔帶,裸著奶子壓在那條項鍊上。
銀質的涼意讓燕葳打了個顫,齒間泄出呻吟。
對方的手附上背部,指尖順著蝴蝶骨來回摩挲。他的手並不粗糙,甚至比常年打籃球的燕葳還要細膩些。像是小時候媽媽哄睡的撫摸,燕葳舒服地舒展身子,撐著床將胸湊到他嘴邊。
對方很識趣地張開嘴含入,空著的手托起乳兒,從下沿開始向上推擠。大半邊乳肉被納入口腔,舌尖撥弄這嫩小的乳珠給燕葳帶去快感刺激。
全身的感官都在震顫,熱流奔涌著流向小腹。底褲濕得難受,燕葳扭著腰將褲子脫去,徹底跟對方坦誠相見。
她用濕漉漉的穴貼著對方的大腿蹭了下,皮肉蹭過在體內漾起熱意,如同置身大海。下一瞬指縫裡就沾上了精液。淫靡的氣味在房間裡散開,燕葳皺著眉將手上的液體抹在他腹肌上,嘟囔了句什麼。
對方順勢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嘴裡還含著她的奶吮吸。他一點點往下舔,舌尖滑過肋骨小腹,最後落在繃緊的大腿內側。
只是呼吸灑在了穴口,那道翕張的縫隙就湧出股水來。對方生澀地用舌尖捲入,鼻尖滿是她的味道,甜膩得令人上癮。他似乎很喜歡這味道,直接含住穴大口吮吸起來。
水聲在房間盪開,黏糊糊的像是接吻的水聲。他的舌刮過濕熱的褶皺填滿欲壑,高挺的鼻樑頂在腫脹的陰蒂上隨著動作碾壓。燕葳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水流個不停。
這跟自慰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自慰是冰冷的被子枕頭和泛酸的手腕,快感堆得很快散得也快,小腹抽搐幾下後那種飄忽忽的感覺就徹底消弭,餘下無盡空虛。
而此刻身下的人正痴迷地舔著穴,手緊緊錮著她的腿,燕葳一併上就會被強制分開。快感層層迭起,高潮後他仍舊埋首在腿間吮吸不斷湧出的愛液,延續著情潮。
燕葳爽得喘不過氣,搭在他肩上的腿往回收,試圖把人踹開。
腳腕被抓住,這個瘋子在腳踝咬了口,而後順著小腿弧度往上親。小腿上很少有人碰過的軟肉被他含住吮咬,淺淡的紅痕蔓延至小腹,高潮後敏感的身體受不了這種酥麻,燕葳在又一次輕咬後潮噴。
愛液把床鋪弄得一塌糊塗,燕葳抓著他的手臂止不住發抖。眼睛裡蒙上了層水汽,舌尖不受控制地吐出。恍惚間,手指探入緊縮的穴里,一進去就被咬著不放。兩根手指在體內快速地確抽插按揉,燕葳還處於高潮狀態,根本無法抵禦這樣的進攻。眼淚滑落,對方空著的手抹掉眼淚。雙手全都被她的水浸得濕漉漉的。
短促的呻吟之後,燕葳的身體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一樣。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要失去意識,奶子再次被含入口中,原本緊窄的嫩逼變得綿軟,勃起的性器壓在敞開的入口上慢慢地挺入。
濕熱的肉壁緊緊地包裹著性器,緊得似乎是想要記住雞巴的形狀。手指無法觸及的深度被粗壯的性器毫不憐惜地撐開,隨著對方身體一次次地壓下挺腰進得更深。
燕葳的理智在兇狠的撞擊下破碎,層迭的肉壁被龜頭碾開。沒有疼痛,或許有,只不過被快感掩蓋了。燕葳不清楚,她滿腦子都是收緊小腹將雞巴吞得更深,好滿足體內的空虛。
他們換了很多個姿勢,不知疲倦,像發情的野獸。沒接吻,耳鬢廝磨間也不碰唇。對方几乎舔遍了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連指尖都叼在嘴裡過,唯獨不碰唇。
燕葳躺在他身下,項鍊垂落在眼前晃來晃去。她抬手拽住把人往自己面前拉了下,視線交匯,燕葳下意識夾緊惹來對方的呻吟。
他沒說話,一直在喘。從偶爾泄出的悶哼里,燕葳猜他的聲音不會難聽到哪去。
燕葳整個人被翻了個身,從後面死死壓住。對方托著她的大腿再次進入。很深,深得燕葳覺得自己的小腹可能都被頂得微微隆起。奶尖一次次地蹭在床單上,燕葳扯緊了床單,肉體拍擊聲漸起,直到燕葳失去意識都沒能消散。
燕葳原以為第二天早晨起來身體會黏糊糊的,但對方似乎是幫她清理過了,身上很清爽。
宿醉後頭有些疼,燕葳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下午三點的飛機,再過半小時她就得出現在餐廳里跟家人吃飯,然後直接去機場。
燕葳瞥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沒把這段露水情緣放在心上。這家酒店附近經常有那種鴨出來接客,她上回來時就被搭訕過。那會嫌人家不幹凈,現在想想其實是覺得人不夠帥。
燕葳經常半夜偷摸跑出家,對於控制音量頗有經驗。她收拾起行李來動作很輕,還好心地跟前台把房間續了。從錢包里抽出兩張應急的現金放到床頭,餘光掃見地上的安全套,又多抽了一張。
回到家後,燕葳找了個藉口出門去買了避孕藥。她在飛機上睡飽了,不想那麼早回家就又跑去了盛朗家打遊戲。身體累,人是精神的,遊戲越打越順手,離開前還幫朋友解決了張物理試卷。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直到新學期開學,燕葳都沒再想起酒店那日。她是個很容易對事物感到膩味的人,有些事試過一次就夠了。男人也是如此。
新學期開學,燕葳來得很早選了個後排靠門的位置。這個位置站起身往後一走就能離開教室,方便她翹課。
假期作業攤在桌上,肩膀被猛地一拍。 燕葳沒抬頭:「數學在包里。」
「謝了。」盛朗動作熟練地拉開她的書包,拿出作業時還順便幫她整了下包,「嚯,開學第一天就帶遊戲機啊。」
「不借。」
「……我都沒開口。」
「開口也不借。」
盛朗嘁了聲,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邊抄作業邊跟她講自己前兩天跟家裡人出去旅遊的事,順便吐槽他哥這個潔癖怪一到酒店就開始換床單。
「對你哥來說不是很正常?」燕葳轉了下筆,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回你位置去抄,我同桌待會就來了。」
「這學期真不跟我坐啊?」盛朗搶過她手中的筆在手上轉了兩圈,預判了她接下來的話,「你期末不是考了第一,拿著去跟老班說絕對能換成位置。」
燕葳還沒開口,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 「盛朗,搶人呢。」闞嘉把書包擱桌上,撐著桌面示意他起身,「你倆家住那麼近又天天見,坐一起不嫌煩啊。」
燕葳跟盛朗從出生起就從小打到大,關係好到在對方家寄宿時能隨隨便便從衣櫃里拿出寬鬆的上衣或褲子去洗澡。
闞嘉剛入學那會以為他們是一對,後來才發現他們只是關係比較好的青梅竹馬。燕葳對他完全不來電,曾放言盛朗就算脫光衣服站她面前,她都不會鳥一眼。
「有作業抄有題能問誰會嫌煩。」盛朗起身,站到燕葳身後扶著她的凳子。
闞清嫌凳子被他坐熱,沒往下坐,站著從包里拿出作業:「剛路過辦公室,咱班裡好像要來轉學生。」
燕葳重新拿了根筆寫題:「男女?」 闞清:「好像是男的。」
「哦。」
至此,燕葳都並不是很在意這位新來的轉學生。班裡每年都要轉來一兩個,她已經習慣了。
直到班會課,對方出現在教室。
對上那雙桃花眼,迷亂的夜晚瞬間出現在腦海里。
燕葳見過他在自己手裡射精的模樣,見過他埋在腿間痴迷舔舐的模樣,但穿著校服的樣子她還真沒見過。
燕葳皺起眉,聲音很輕:「靠。」 同桌:「你也覺得柏奕初帥是吧。」 「柏奕初?」燕葳剛剛在走神,錯過了他的名字。
她低低念了聲,敷衍道:「嗯,很帥。」 床上也很騷。
這話燕葳沒說,跟柏奕初對視了眼後面無表情地低下了頭。
原來不是鴨啊。
02.故意的
一夜情對象搖身一變成了班上新來的轉學生。
這麼勁爆的事燕葳本該跟盛朗說聲的,可她旅遊完回來後就把一夜情給忘在了腦後,現在提的話絕對要被盛朗抓住質問細節。
即使他倆關係好到能一起看片,但跟異性聊一夜情的細節對於燕葳來說還是有些太超過了。
柏奕初靠著那張臉在年級里稍稍引起了陣風波,隔壁班數學課代表順路把他們班試卷拿來時,還跟燕葳羨慕地說怎麼帥哥都在你們班。
「都?」
課間過半,大家大多坐在位置上準備上下節課。教室後門沒什麼人,燕葳靠在門上數試卷,聞言抬眼看著她。
對方一一列舉:「盛朗啊,應廣白啊……」 燕葳忍不住嗤笑了聲:「啊,這也算帥哥啊。」
她笑里嘲諷的意味不算重,對方知道她跟盛朗關係好,以為她在質疑盛朗:「你看盛朗看慣了肯定不覺得。」
「你要是看過他小時候缺門牙的照片就不會覺得他帥了。」燕葳笑著搖頭,將數好的試卷放到自己桌上。
伸手放試卷時不小心擋住了路,燕葳注意力放在了跟人聊天上,沒察覺到身後來人。
「說什麼呢。」
盛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突然出聲把燕葳嚇了一跳。
燕葳抬手給了他一拳,盛朗做作喊疼,聲音被另一人壓過。
「讓一讓。」
應廣白站在另一側,聲音不冷不熱,跟幾秒前盛朗略微上揚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或許是因為前幾秒剛提到他,燕葳有些心虛,垂著眸伸手推了下試卷放正,人往旁撤給他讓出條道。
盛朗本想也往燕葳那邊挪,應廣白卻站在中間擋住了路,他只能往牆邊靠。
後門位置就這麼點大,少年從身前經過時,燕葳隱隱約約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薄荷糖的味道,在沉悶的教室里很清新。
「裝什麼酷啊。」
等人走後,盛朗小聲地跟燕葳吐槽。 燕葳沒接話,將剩下的那沓還給隔壁班課代表,「謝了,要幫你搬去教室嗎?」
「不用,就這兩步路。」對方婉拒,隨後補了句,「答案剛剛給你了對吧,老師說晚修投影放多媒體上對,明天直接講。」
「嚯。」盛朗幸災樂禍道,「你晚修逃不了了。」
燕葳手肘向後擊了他一下:「去把試卷髮了。」
被使喚慣了的盛朗認命拿起試卷:「遵命。」
一中無論是走讀生還是住校生都得上晚修,除非家長打電話給年級級長講明原因。燕葳嫌麻煩,每次都直接跑掉。
有幾次逃晚修撞上巡堂老師查人,闞嘉給她打掩護找各種理由,盛朗在桌下用手機給她通風報信。燕葳家離學校只有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她跟校警混得又熟,隨便找個回家拿東西的藉口就能進校。見到老師後從桌上拿張卷子先發制人去問問題,勉勉強強也能躲過。
闞嘉和盛朗每回都被她嚇得要死,她倒是心臟強大,還能若無其事去找老師問題。
燕葳坐在位置上喝水,目光四處瞟著。 一會看盛朗站在前排將試卷分成四沓傳下去,一會見應廣白從前門進來。耳邊突然響起剛剛跟人聊天時的內容,仔仔細細透過鏡片看了下那倆人。
盛朗她看不出什麼,認識太久了連性別都不區分,更別提長相。
應廣白反倒還能看出點來,皮膚很白,校服短袖下露出的肘關節透著點粉。他似乎是嗓子不太舒服,抬手捏了下喉結。
燕葳的視線落在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思緒不知不覺飄到那個海邊的夜晚。那晚也有雙跟應廣白一樣漂亮的手撫過她的身體,覆在腿心揉弄。
上課鈴響,燕葳從桌上堆著的書里拿出英語課本。很自然地扭頭看了眼同排靠窗的位置,瞥見柏奕初撐著下巴看窗外,也跟著一起望去。
外頭陰沉沉的,沒什麼可看。
英語老師站台上講課,燕葳躲在書後寫題,偶爾抬頭聽會課換換腦袋。英語老師很愛在課上點人,美其名曰加深對同學們的印象。
柏奕初作為新面孔被點了三次,燕葳作為老熟人被點了兩次。
課間休息時,老師還坐講台上調侃燕葳今天居然在教室穩穩待了一節課。
燕葳靠著椅背揉著發酸的脖頸,笑著回說:「那我待會就走?」
老師們也不是吃素的,對於燕葳裝病逃課這件事心裡門清。亮眼的成績是學生的免死金牌,只要燕葳不做太過出格的事,偶爾躲兩節課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內。他們深知燕葳這樣的學生是不能壓的,她有自己的學習模式,逼太緊只會適得其反。
柏奕初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整天下來沒跟燕葳有過任何交流。
忘記了嗎?
燕葳覺得不是,她記憶這麼差的人見到他都能想起那晚的事。她做的其實有些過分,一言不發地離開還把他當鴨留下嫖資。
想到這,燕葳倒希望柏奕初是把她忘記了。 下午放學,雨點毫無徵兆地砸落到窗上。 在男生們為打不了球而哀嚎的聲音中,燕葳從抽屜里拿出傘,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闞嘉將試卷答案壓在書下:「開學第一天就逃?」
「留在教室也無聊,還要給人講題。」燕葳檢查了下包,發現漏拿了物理書,「請假了,今晚不用給我打掩護。」
闞嘉嘆了口氣:「下雨,注意安全。」 「遵命。」燕葳一本正經朝她敬了個禮。 「你和盛朗真的是……」闞嘉無語。 燕葳笑了笑,也沒去在意闞嘉那未說話的話到底是什麼。家裡冰箱放著昨晚沒吃完的蛋糕,她想趕緊回去解決。
剛出樓梯口,在拐角處撞見了表白戲。 女主角她不認識,男主角她今天才算徹底認識。
雨下得很大,燕葳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慢悠悠撐起傘,柏奕初原本還在漫不經心地站著,聽見開傘的動靜抬頭瞥了眼。
「燕葳。」
像是見到救星似的,柏奕初鬆了口氣,匆匆跟那女生說完再見後朝燕葳邁步走去。
他站到面前後,燕葳才發現柏奕初長很高。 跟盛朗差不多,保守估計有一米八五。燕葳視線不由自主朝他身下掃了眼,寬鬆的校服褲看不出什麼,但她知道那裡的尺寸很可觀。
「有事?」燕葳將傘關上,抬頭看他。 她的聲音在雨聲中變得不太真切,頭髮很長,即使高高紮起發尾也落了些在右肩上。隔著鏡片,她詢問的眼神認真明亮。
面前的人與那夜淚眼朦朧的她判若兩人,柏奕初愣了下,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我沒帶傘。」
「所以?」燕葳將問題重新拋回去。 柏奕初:「所以你能不能好心載我一程,到校門就行。」
燕葳盯著他:「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柏奕初直直對上她的視線:「因為你睡了——」
燕葳開傘打斷他的話:「就到校門。」 柏奕初從她手上拿過傘,率先走出去。等燕葳進到傘下後,自覺地將傘往她那邊傾斜。
中間隔著的距離有些大,燕葳看見他的肩膀被雨打濕了些,靠近他握著傘往中間挪了下。
「你不上晚修嗎?」燕葳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不上。」柏奕初答道。
「一直不上還是就今晚不上?」
「不確定。」
燕葳:「回答得真簡潔明了。」
「真不確定。」柏奕初被她的陰陽怪氣逗樂,笑著解釋道,「昨晚十二點的飛機到這邊,行李還沒來得及收拾,今晚請假是回去收拾行李。」
「哦。」燕葳輕飄飄說,「我是請假回去吃蛋糕。」
出校門後柏奕初領著她往右邊走了幾步,一輛黑色的機車停在圍牆外,座椅被雨打濕。
柏奕初停在車前,轉過身面對她問:「我家也有蛋糕,你要來吃嗎?」
燕葳沒回答,指著機車:「你的?」 柏奕初點點頭。
「你故意的吧。」燕葳挑了挑眉。 柏奕初望著她笑:「你指哪件?」 「蹭傘。」
他的車一看就沒有雨衣,即使蹭了這段路的傘還是要淋雨回家。
「我只是想少淋會雨。」
雨勢漸大,柏奕初將傘往她的方向傾了傾,擋住從她身後吹來的雨。
「所以你要去我家嗎,再拖下去雨就要變大了。」
燕葳:「淋雨回去嗎?」
柏奕初:「嗯,淋雨回去。」
他說這話時,笑得特別好看。
看在這個笑的份上,淋會雨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燕葳心想,踮起腳抬手將傘關上,漫不經意道:「希望你家的蛋糕好吃。」
03.有套嗎
燕葳只在八歲那年淋過雨。
裝作不知道媽媽在包里裝了傘,跟盛朗一起將書舉在頭上。被雨迷了眼就用手背抹掉,主動張開口去嘗雨水的味道,回家後邊拿吹風筒將弄濕的課本吹乾邊挨罵。獨特的童年記憶。
盛朗淋了雨發了三天高燒,燕葳喝了兩天感冒藥,在那之後兩人沒再玩過淋雨遊戲。
坐在機車后座淋雨跟走在路上淋雨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燕葳很難在這兩次淋雨經歷里選出哪個更好,也沒空去比較。
她忙著跟柏奕初上床,腦袋裡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進了門還沒說幾句就開始抱在一起,脖頸,胸前,小腹……這些地方淋的雨全被柏奕初舔盡。
燕葳同意跟他回家就暗示了他們接下來會自然而然地上床做愛,這是屬於一夜情炮友的默契,無需多言。
書包仍在地上,燕葳被掐著腰抱上玄關。校服推至鎖骨,急迫到連內衣都沒時間解開,扯開罩子用虎口卡著送到嘴邊含住。
溫熱的口腔裹住半邊奶肉,燕葳被久違的性快感弄得說不出話,摘掉眼鏡放在一邊,摁著他的頭挺胸。
柏奕初站在她腿間,另只手隔著褲子去揉她的腿心。舌尖挑過奶頭,大口大口地含咬舔弄柔軟滑膩的乳肉,屋外的雨聲都掩不住他吮吸的聲響。
腿心的布料有些濕,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她的水。柏奕初順著向下,在起伏的小腹上吮出道淺淡的紅痕後才肯繼續。
褲子滑落到膝處,玄關昏暗卻也比酒店那晚亮很多,亮到柏奕初能清楚地看見她腿間紅嫩的,吐著水的穴。
掌心很輕地撫過穴口,惹來燕葳細微的呻吟。
柏奕初突然很想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人碰過這處地方,如果有會是誰。
是那個叫盛朗的男生嗎。他們看起來關係非常親密,聽說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以他對燕葳少得可憐的了解,她不像是會壓抑性慾的人。
她的竹馬會幫她解決性慾嗎?
柏奕初眼神沉下來,指尖分開穴口,蹭過略微漲大的陰蒂。有力又修長的手指探入濕軟的穴,察覺到異物入侵,身體溢出汩汩愛液。只抽插幾下,水就淌到了他腕間。
有人碰過這裡嗎。
柏奕初很想問她,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燕葳。但一想到燕葳沒義務去回答一夜情對象的問題,又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他順風順水的人生里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舌尖靈活地掃過泛著水光的穴口,燕葳在他口中感受著情慾的潮起潮落。
敏感的陰蒂被來回撥弄,牙齒無意間輕碰了幾下,掌心裡握著的大腿驟然緊繃,柏奕初咽下她抖著腿噴出的水,鼻尖眉眼上都沾著水。
他站起身湊過去,似乎想吻她。
燕葳偏過頭:「我想洗澡。」
幾公分外是他被潤紅的唇,柏奕初呼吸重了幾分,隨後笑著道:「可以一起嗎?」
燕葳不是第一次跟異性洗澡。她八歲以前都住在盛朗家,經常跟盛朗一起洗澡。打上半小時水仗,直到盛朗媽媽看不下去進來才草草結束對決乖乖洗澡。
柏奕初是第二個跟她洗澡的異性。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燕葳教他怎樣給女生洗頭,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燕葳是爽過一次的人,哪會管始終硬著的柏奕初。性器脹得發疼,他怕泡沫進燕葳眼睛也不敢亂動,生疏地按照燕葳的指令幫她洗頭。
燕葳享受著洗頭服務,下意識抬手扶了下眼鏡,沒摸到:「我眼鏡是不是在玄關?」
「好像在。」柏奕初回憶了下,也不太確定,「近視多少度?」
燕葳含糊道:「一百多吧。」
「一百多度也要一直戴眼鏡嗎?」 柏奕初視力很好不需要配眼鏡,他身邊也沒有戴眼鏡當朋友,對於度數並不了解。
剛到教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後排靠門一直盯著他的那個女生是燕葳,直到課間他無意瞥見燕葳擦眼鏡,才意識到這人跟自己有過一段……情事。
「看情況。」燕葳說完,讓柏奕初拿花灑衝掉頭上的泡沫。
耳邊響起水聲,燕葳仰著頭,隱隱約約聽見他說:「你戴眼鏡挺好看的。」
燕葳很少被人夸好看。
她的性格比她的長相要更惹眼些,人群里獨一份的氣質總會讓人忽略她的長相。這個年紀的女孩多多少少都會在意外貌,燕葳偶爾也會看著鏡子打量自己,得出的結論是不戴眼鏡要比戴眼鏡好看些。
柏奕初是第一個誇她戴眼鏡好看的人。 燕葳心情很好地轉過身,眼睛濕漉漉的。 「有套嗎?」
04.情侶衫
清醒狀態下的親密接觸所帶來的感受與醉酒時完全不同,感官在酒精作用下會變得昏沉遲鈍,而清醒時則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灑在頸側的溫熱吐息。
心跳有如擂鼓,彼此身上都帶著潮濕的水汽。從浴室到床上的這段路,燕葳的手一直在他腹肌上亂摸。
燕葳的眼光被盛朗給養刁了,很少會對別人的肌肉感興趣。可柏奕初寬肩窄腰,六塊腹肌線條流暢,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即使被放到了床上,燕葳的手還是黏在他腹肌上不肯離開,直到柏奕初擠進她腿間。
略帶肉感的腿根被輕揉出淺淡的指痕,燕葳環住他的腰,在半途被捏住小腿抬起。
柏奕初側過頭親了下小腿,沿著一路往上親到腿根。癢意讓燕葳小腹一緊,愛液從體內被擠出。
陰蒂被溫熱的口腔包裹,舌尖戳弄,模擬著性交的姿勢在入口抽插。燕葳繃緊雙腿,指尖陷入他柔軟的發間。牙齒蹭過敏感的陰蒂時,小腹痙攣抽搐噴出洶湧的情潮,手指也忍不住用力抓著他的發。
柏奕初草草抹了把臉上的水,掌心的液體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一手揉著正高潮痙攣的逼延長她的快感,另只手從床頭櫃里拿出套拆開。
隔著薄膜依舊能感受到性器炙熱的溫度,他們的身體在他們認識前就已經有過接觸,容納吞入的過程十分順暢。
體內的空虛被驟然填滿,柏奕初掐著她的腰入得很深,燕葳撐起身去看交合處。或許是柏奕初的人魚線比較清晰,操穴的場景比她在片里看到的要好看些。
他一隻手從小腹往上摸,握住嫩乳揉了下,捏住頂端摩挲打轉起來,酥麻的過電感讓燕葳顫了下。
濕熱多褶的穴肉將他裹得更緊,柏奕初忍不住喘出聲。
他動作有些急切,頂起來又凶又狠。臀被他托著便於操進更深的地方,雞巴從穴里抽送帶出的水滴落在床單上,一片泥濘。
皮肉拍打的聲響填滿房間,快感一波接一波翻湧著。胸乳被撞得亂晃,柏奕初俯下身含住一側吮吸。那處奶肉軟嫩滑膩,他吃得很輕,腰胯卻用力地頂弄著,燕葳小腹上都隱隱被頂出輪廓來。
柏奕初吃完奶又湊上去想親她,燕葳不著痕跡地躲過讓吻落在臉側。他頓了下,而後猛地挺腰操進去,柱身的青筋刮過穴肉,龜頭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
燕葳忍不住泄了出來,高潮讓她眼前發白,小穴本能地縮緊,甚至爽到忘記了呼吸。
柏奕初鼻尖蹭著她的,呼吸交錯纏綿。燕葳要是再失去點理智,或許真的會吻上去。
燕葳喘著氣,抬手摸上他的唇。
柏奕初的舌尖不自覺探出來,被燕葳探入兩根手指壓住,如同酒店那夜一樣。
燕葳說他像小狗一樣。
說完指尖就被咬了口,柏奕初重新頂弄抽插起來。臀上的軟肉被他肆意揉捏,似乎是在報復她剛剛說的那句小狗。
高潮幾次後的小穴綿軟濕潤,最敏感的地方每次都被龜頭重重碾壓過去。快感的浪花將理智拍碎,柏奕初低下身去吻她的臉頰,身下的操弄毫不留情。
直到柏奕初在燕葳變調的呻吟中射出,這場漫長的情事才算告一段落。
然後,柏奕初當著燕葳的面將裝滿精液的套子打結丟掉,拆開新的換好,動作一氣呵成。雙腿被他再次分開,甬道納入硬挺的性器,在柏奕初吻上鎖骨時無力地推了他一下。
「會留印。」
柏奕初聽話地換了個位置,在她胸前咬了口。
到最後,燕葳已經記不起是怎麼結束的了,反正醒來時身體乾淨清爽,一如那晚靡亂的夜。
唯一的區別是,這次柏奕初醒得比她早。 在浴室傳出的水聲中,燕葳翻出充電器給自己手機充上電。
她父母還在外出差,晚上燕葳也很少回人消息,無人發現她徹夜未歸。
點開微信,盛朗給她發了八十多條消息。燕葳一條條看完,回了毫不相關的三個字——【剛睡醒】
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打,發完消息後扯過地上的浴巾隨意圍住身體,走到攤開的行李箱前蹲下身。
柏奕初從浴室里出來後,看見燕葳正蹲在他行李箱前找衣服。
「你不是宜淮人吧。」
燕葳抬眼看了他一下,翻出件T恤在身上比了比,覺得不太合適又放了回去繼續挑起來。
「宜淮戶口。」柏奕初在她面前蹲下,給她遞了件灰色T恤。
燕葳接過看了眼,搖搖頭又放了回去:「江州人?」
江州是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她浴巾圍得鬆鬆垮垮,胸前被吮出痕跡有一半被擋住,彎腰俯身擠出點乳溝。
柏奕初垂下眼:「不是。」
燕葳又說了幾個地名,沒一個是對的。一問一答的聲音填滿寂靜空曠的房間,放往常燕葳肯定會煩躁到開麥罵人,此刻或許是因為柏奕初昨晚讓她爽了,頗有耐心地跟他玩起了猜猜你是哪裡人的遊戲。
行李箱裡的衣服大多都是T恤,燕葳翻出件還算滿意的紅色T恤。也不穿,拿在手裡揉了揉:「北安?」
柏奕初盯著她看了會,反問:「你很好奇?」
燕葳聳聳肩:「隨便猜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是。」柏奕初隔著行李箱伸手抓住她手中的T恤,「該到我了。」
燕葳挑眉:「問。」
柏奕初:「那個盛朗是你男朋友嗎?」 他語氣平淡,燕葳沒聽出醋意,連好奇的意味都很少。她不明白柏奕初這個問題的用意,但還是回答了。
「不是。」
她話音剛落,柏奕初就鬆開了T恤。 燕葳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我要說是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把衣服借我了?」
柏奕初站起身轉移話題:「一次性牙刷放在洗手台上了。」
燕葳仰起頭看了他幾秒,挑挑眉道了謝,拿著衣服慢悠悠朝浴室晃去。
等她洗漱完出來,柏奕初正用叉子戳著塊蛋糕。
燕葳一愣:「真有蛋糕啊。」
柏奕初將半塊蛋糕推到她面前:「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是他朋友送的喬遷蛋糕,柏奕初當時是真的在邀請燕葳來吃蛋糕,畢竟燕葳是他在這邊少數認識的人之一。結果一進門,事態就不受控制地朝著某個方向轉變。
吃完蛋糕後,燕葳說沒找見自己的上衣。 兩個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最後在玄關看見兩濕漉漉捲成團的衣服。
柏奕初十分主動:「我的錯。」
燕葳聳聳肩說沒事,將衣擺捲起用發繩在身後綁住,原本長至大腿的T恤瞬間變短,套上校服外套後從遠處看倒還挺像回事。
「先借我一早上。」
柏奕初點點頭,又看了眼她散落的發:「頭髮不扎沒事嗎?」
「到教室再扎,這裡沒橡皮筋。」燕葳淡定得很,「走吧,要遲到了。」
周二是英語早讀,卡點到校的闞嘉身為課代表不得不提前到教室。
教室里人不算多,燕葳跟柏奕初一前一後進教室。燕葳就坐門邊,拉開椅子書包一放,連餘光都沒分給柏奕初一點。
闞嘉正數待會要發下去的小測試卷,將桌上的早餐推給同桌。
「吃過了。」燕葳打了個哈欠,在闞嘉給她甩眼刀前說道,「待會丟給盛朗吃,絕不會浪費糧食。」
「這衣服新買的?」
她校服外套里的紅色太過顯眼,闞嘉伸手摸了下布料。
燕葳沒答:「有皮筋嗎?」
「頭上。」闞嘉認真答道。
燕葳又打了個哈欠。
闞嘉:「這麼困,昨晚做賊了啊。」 做愛了。
燕葳在心底回了句,趴在桌上裝死。 一中對於校服管得並不嚴,大多數同學都會穿自己的T恤,碰上檢查就套個外套拉上拉鏈。
燕葳平常都是穿校服,闞嘉跟她當了幾年同桌都很少見她穿私服,盛朗就不一樣了,他一進教室就發現燕葳穿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
「呦,哪來的?」盛朗拉了下她的領口,被燕葳揍了一拳。
燕葳困得很腰也酸,揍人力道比往常輕很多:「皮筋。」
她丟皮筋的次數很多,盛朗身上總會給她備著。
他從口袋裡拿出黑色發繩遞給她,好奇問:「誰的啊?」
「我的。」燕葳有些不耐煩。
盛朗:「不信,你哪件衣服我沒見過。」 燕葳:「愛信不信。」
盛朗剛想回嘴,背上的書包就被人撞了下。 「抱歉。」應廣白不冷不熱道了歉,繞過他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盛朗嘖了聲,對燕葳道:「難怪你討厭他。」
燕葳沒接話,將闞嘉買的早餐遞給他讓他回座位。
連著兩天無事發生。
燕葳把衣服還給柏奕初時加了他的聯繫方式,偶爾在班上會說兩句話,像普通同學那樣相處著。
直到柏奕初穿著她穿過的衣服進了教室。 他走的前門,外套敞著露出T恤上的圖案。 三道視線聚在燕葳身上,讓她下意識挺直了背。
一道是柏奕初,笑著跟她打招呼。 一道是盛朗,驚訝於柏奕初居然有她的同款衣服。
最後一道是應廣白。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燕葳看了幾秒,而後將視線落回書上,握筆的指尖微微泛白。
05.你覺得呢
夏季的蟬叫讓人覺得沉悶,燕葳嫌熱懶得回家,跑去闞嘉的宿舍里蹭床。
一中是雙人宿舍,闞嘉的舍友轉走後一直沒給她安排新的舍友。燕葳沒午睡的習慣,坐在闞嘉的椅子上看書。雙膝頂著桌子,耳朵里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
「你上次穿的衣服是柏奕初的吧。」闞嘉躺在床上睡不著,盯著天花板跟她閒聊。
室內寂靜,只有空調運作的聲音。 燕葳翻了頁書,也沒瞞著她:「嗯。」 「他在追你?」闞嘉瞬間起勁,坐起身把腿盤起。上完課的困意消散,戴上眼鏡開始八卦。
「沒有。」燕葳看了眼腕錶,催她,「快睡吧,下午第一節體育課。」
闞嘉又倒回了床上,突然問:「盛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燕葳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下明白她的意思後,頗為無奈道,「和盛朗只是朋友,和柏奕初也沒什麼,就之前去旅遊的時候遇見過。」
闞嘉不說話了,半撐著身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睡你的覺吧。」燕葳被她堪稱猥瑣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拿起桌上的羽毛球扔了過去。
闞嘉穩穩接住,心疼道:「這可是我自己的,下午體育課要用別給我扔壞了。」
拿到課表燕葳第一時間看的就是體育課,發現安排在下午第一節時嘆了好多口氣。年級不允許他們體育課留教室里自習,上課下課都得點名數人。
燕葳從高一起就沒正經上過體育課,總是找各種藉口躲去校醫室或者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等到快下課再回來點個名。
雖然現在一般都不正經上課了,但還是要待會等著跑完步點完名讓自由活動才能跑。下午第一節課著實太熱,燕葳怕熱得很,站在那兒拿著風扇吹都覺得難受。
盛朗跟她則完全不同,一到體育課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他老是想拉著燕葳看他打球,老是找不見人。一自由活動,燕葳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太陽太大,老師讓去室內體育館上。 闞嘉午覺沒睡夠,打了一路的哈欠,燕葳被她傳染也跟著打了個,被盛朗捉到。
「喲,不睡午覺星人也會困啊。」盛朗湊過去搶她手上的風扇,又挑了下她的耳機線,「不怕被沒收?」
燕葳看他那熱得通紅的臉,索性直接把風扇讓給他:「反正是你的MP4,沒收就沒收吧。」
盛朗:?
他伸手勾住耳機線拽出來,發現確實是自己的東西。掃了眼螢幕,嘖了聲:「高考英語真題聽力?你到底是什麼魔鬼。」
「又卷是吧。」闞嘉摘掉她的耳機,「不准聽了,放鬆放鬆。」
燕葳由著她把耳機線收起,從盛朗手上拿回小風扇和MP4:「學點吧,別墊底了。」
「你厲害不就行了。」盛朗拍了拍她的肩,「到時候就靠燕姐罩我了。」
燕葳甩開他的手:「熱死了,別動我。」 即使在室內上體育課,燕葳仍舊打不起精神。盛朗看她心情不佳,自由活動了也沒立刻跑去打球,問她要不要去吃雪糕。
燕葳打算去校醫室蹭空調,剛想說等下課後去買,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兩個人,話語卡在喉間。
「看什麼呢?」盛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疑惑道,「這倆怎麼湊一起了。」
羽網兩側站著柏奕初和應廣白,都是一米八幾身高腿長的帥哥,周圍圍了不少人。他們看去的時候正好是應廣白髮球,燕葳不懂羽毛球,眼裡只有他發球時手臂繃緊的青筋。
「有點東西。」盛朗不情不願地誇了句。 柏奕初接球反打回去時,盛朗嚯了聲,帶了點誇讚的語氣:「這也有點東西。」
燕葳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柏奕初和應廣白不知道抽什麼瘋,打得很猛。燕葳看了會覺得無聊,繞過盛朗準備按原計劃去校醫室蹭空調。
盛朗:「去哪?」
燕葳拿出耳機:「校醫室。」
「又躲,你還是鍛鍊鍛鍊吧,別真學垮了。」盛朗將她的話改了下奉還回去。
「有在運動。」
「呼吸運動是吧。」
燕葳戴上耳機,不屑地哼了聲。
盛朗不知道燕葳口中的運動指的是床上運動,聽不出她那哼聲里對處男的蔑視,還傻呵呵地讓她下課別人間蒸發,他請客吃雪糕。
羽毛球場上的戰況愈發激烈,盛朗看了眼柏奕初身上格外眼熟的紅色T恤,腦海里閃過些什麼。他沒抓住,剛準備思考時被人喊去打球,那點不對勁瞬間被拋之腦後。
柏奕初不知道應廣白為什麼突然找他打球,轉來快一星期了都沒跟這人說過一句話,只知道應廣白成績很好跟燕葳輪著當第一第二。
柏奕初原以為應廣白扔過來的球拍是示好,結果是戰書。他並不擅長球類運動,接球接得很吃力。
應廣白似乎想把他往死里打,每一球力道都重得很。
先前有燕葳在看,柏奕初不得不認真起來,將每一球都勉強接住。現在燕葳走了,柏奕初也有點煩了,在下一球飛來時故意側身躲過,乾脆利落地結束了對局。
他轉身撿起地上的球,走向應廣白禮貌性地笑了下:「就到這吧。器材室在哪?我去放球拍。」
應廣白冷眼望著他,回了句毫不相干的話:「你和她什麼關係?」
周圍嘈雜的環境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柏奕初握著球拍的力道重了幾分,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清楚地知道應廣白話里的「她」指的是誰。
應廣白質問的語氣代表著他跟燕葳是有點關係的,而且不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所謂的競爭關係。
又一個。
柏奕初心裡情緒翻湧,臉色未變,將聲音壓到只有二人能聽清的音量。
「你覺得呢。」
06.又要下雨了
應廣白對柏奕初這幅挑釁的神情並不陌生,這種可惡的表情總是出現在那些從燕葳那裡得到丁點眷顧的人身上。
仗著燕葳跟他說過兩句話或者對他笑過幾下,以為得到了她的喜歡,朝著任何接近燕葳的人張牙舞爪,企圖獨占她。
柏奕初比之前那些人帶給應廣白的危機感要更強烈,他從進班的那一刻起就分走了燕葳的注意力。
開學第一天的課程幾乎不會講重點,這一天燕葳從不會安穩地在班裡待著,總要找些藉口理由離開教室,唯有這次例外。
柏奕初只來了一天,燕葳的目光就有好幾次狀似無意地落在了他身上。她所展露出的那種探究好奇,讓應廣白感到十分不安。
燕葳跟柏奕初同撐一把傘離校時,應廣白就站在窗口看著他們並排走進雨中。
空氣里滿是潮濕的泥土味,雷聲沉悶遲鈍,像被困在密密層層的濃雲里。
晚修他借著接水的由頭從後門離開。燕葳的凳子被整齊地推入,同排另一側柏奕初的凳子也同樣如此。教室兩角空缺,應廣白整個晚修都心神不寧。
太近了。
每次燕葳和柏奕初站在一起時,應廣白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們離得太近了,遠遠超出男女之間正常的社交距離。
後門位置窄小,柏奕初路過時,燕葳沒有半側過身假裝抬手揉肩護住胸,而是正對著柏奕初。微微隆起的胸部蹭過手臂,二人渾然不覺。
應廣白從他們過近的社交距離,還有過於自然的身體接觸之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在見到柏奕初穿著那條T恤進班時,不安感被無限放大。
班上的同學開玩笑說是情侶衫,燕葳和柏奕初說是無意間買到了同款。
絕對是同一件衣服。
應廣白本來不是特別確定,但柏奕初路過他身邊時,他聞出了燕葳家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前一晚燕葳給了柏奕初一個袋子,第二天柏奕初就穿著那條T恤來學校,上面還有她家洗衣液的味道。
同款衣服同款洗衣液這種拙劣的理由只有盛朗那個白痴才會相信。
嫉妒的情緒讓應廣白頭腦昏沉,體育課視線交匯後,他鬼使神差地將球拍扔給了柏奕初。
困在濃雲里的雷聲沉重地,憤怒地滾滾而來。
然後被柏奕初輕飄飄的四個字擊潰。 即使贏了球又怎樣,他那句話就差沒直說他跟燕葳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了。
應廣白被他挑釁本來很不爽,下一秒盛朗投進三分球爆發一陣歡呼,所有的情緒又煙消雲散了。
無論什麼關係,在燕葳心裡都無法跟盛朗那種從小玩到大的情誼相比。柏奕初還是沒在燕葳手上吃過虧,不明白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有趣的玩具,等她新鮮勁過了,再碰上點跟盛朗有關的事,他絕對是被拋棄的那個。
應廣白無比清楚,因為他曾經就是這樣被燕葳拋棄的。
他曾經也是那種因為燕葳跟他說幾句喜歡,給了他的男朋友的身份,就自認為得到了她的愛。馬戲團的小丑都沒他可笑。
應廣白和柏奕初的對話被集合的哨聲打斷,燕葳卡著點回到體育館,手裡拿著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盛朗抱著球過來集合,高個子也不過去往邊站,硬湊到燕葳身邊。
「借點水。」盛朗朝她伸出手。
燕葳將水遞給他,盛朗單手擰開瓶蓋喝了口,瓶子裡的水瞬間見底。
「水牛嗎你是。」燕葳白了他一眼。 盛朗輕輕錘了下她的肩:「待會你可是要坑我五塊誒,喝你五毛的水都心疼,還是不是朋友。」
「這水兩塊。」燕葳躲開,皺眉道,「滾啊,你手好髒別碰我。」
盛朗委屈:「我用紙擦過了。」
燕葳拿走礦泉水瓶掰過他的手攤開看了眼,從口袋裡掏出濕巾往上面狠狠擦了下,然後展示給他看:「那這是什麼,擦一下也叫擦啊。」
「輕點輕點。」
她用的勁很大,盛朗忍不住叫喚,但手也沒躲,乖乖攤著讓燕葳幫他擦,加重了擦字狡辯道:「擦一下怎麼就不叫擦了,都擦一下了。」
應廣白站在前面,面無表情地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柏奕初站他身側,拳頭已經握得青筋凸起。 應廣白瞥見後在心裡冷笑了聲,轉頭透過體育館的窗戶望見了天,太陽被聚攏的烏雲擋住。
又要下雨了。
07.打賭
補課時不上周五晚修,響雷之後是傾盆的大雨。最後一節班會課結束後,周圍人都在埋怨這場雨來得太不是時候。早幾小時他們不用上體育課,晚一小時他們不用淋雨回家。
應廣白沒帶傘,打算在教室里做會卷子等雨小些再回家。試卷剛拿出來,班長就過來找他說老師讓他去趟辦公室。
他的位置在前三排,離開教室時卻從後門離開。
燕葳的位置上空無一人,但書包還掛在旁邊。他下意識往柏奕初的座位看去,那裡也沒人。
應廣白垂下眼,路過燕葳座位時將她的凳子給推了進去。
椅子拖過地板的聲響被教室里聊天的聲音和屋外的亂響的雨聲掩蓋,闞嘉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那張漂亮的臉黑得嚇人。
辦公室里沒什麼人,應廣白推開門進去時只看見了站著的柏奕初。
他腳步微頓,意識到柏奕初沒有在跟燕葳單獨相處後臉色稍微好了些。走到班主任的座位看見癱在轉椅上的燕葳,臉色又沉了下來。
燕葳雙肘搭在兩側的扶手上,察覺到有人靠近,偏過頭看去。
「嚇我一跳,還以為是老師。」燕葳話是這麼說著,神情看起來倒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校服袖口下露出的那截手臂在白熾燈光下被映得更白,她的手隨意地放在胃部,應廣白順著向上看了眼她的臉,她在咬唇。
燕葳平常看起來總是無精打采的,很難區分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請假裝病的一把好手。應廣白卻能一眼看出現細微之處的不同,不舒服的時候她會頻繁咬唇。
想到剛剛她喝了半瓶冰水又去吃了冰淇淋,應該是冰的吃多了胃難受。他下意識往前邁了步,燕葳不著痕跡地向柏奕初的方向轉了下椅子。
雨打在窗戶上,應廣白恍惚間覺得這場雨淋進了屋內,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下叫他站不住腳。
柏奕初將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盡收眼底。燕葳看起來是在朝他靠近,實際上在應廣白推門的那刻起,她的注意力就已經散了。
柏奕初心裡有些不快,出聲打破了沉默:「找我們會是什麼事?」
「估計是有比賽。」燕葳調整了下坐姿,開始共享自己的情報,「省裡面的知識競賽,四人一組,隔壁班已經定好了。」
「那不是還差一個?」柏奕初單肩背著包,手搭在椅背上。
「不一定。」燕葳沒注意到他拉進距離的舉動,扭頭問應廣白,「你要參加嗎?」
視線突然交匯,應廣白愣了下。難得她主動跟他說話,他一時間緊張到忘記了如何說話,艱難吐出個字:「不。」
燕葳又轉過頭對柏奕初說:「喏,現在差兩個了。」
柏奕初對於她跟自己說話說到一半跑去問應廣白這件事非常不爽,笑了下跳轉話題,「放學怎麼走?」
「用腳走。」
燕葳的心情指數跟身體掛鉤,身體不舒服時心情也不佳,說話總是夾槍帶棒。
柏奕初:「我送你。」
燕葳垂著眼,答得很怪:「沒心情。」 聽不懂的問答在空氣里築起道玻璃牆,應廣白站在牆外看著他們。有什麼東西在敲擊著玻璃,脆裂聲在耳邊響起。也許是心跳。
燕葳猜的是正確的,班主任找他們確實是想讓他們去參加競賽。燕葳和應廣白成績名列前茅,柏奕初在原來的學校參加過類似的比賽。第四人是班長,她在知道這件事的同時就已經答應了下來。
班主任先問的應廣白,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也沒繼續勸。他本來就不太熱衷於組隊參賽,喊他來也只是想試一試。
第二個問的是柏奕初,他答應得很爽快。 目光移到燕葳身上,班主任問都沒問,直接把報名表遞給她:「來,為班級做點貢獻。」
燕葳皺起眉:「啊……」
「把你同桌也叫上。你倆去了這些年她幫你打的掩護我就當不知道。就去湊個數,沒指望你們拿獎,混完校賽就給我回來好好學習。」
這下燕葳無話可說了。
燕葳逃了昨天的小測,今天被抓住不得不留下來在辦公室做試卷。好在都是些基礎的題目,題量也少,她掃兩眼就能出答案。
她給盛朗發了個消息讓他別等自己,又拒絕了柏奕初送她回家的請求。燕葳沒看應廣白,故意忽略掉他那灼熱的視線。
燕葳知道應廣白在想什麼,想她為什麼會答應參加比賽。她要是真不想去可以有一萬種藉口跟老師撒潑打滾拒絕掉,這種比賽不是第一次有,燕葳曾成功拒絕過無數次。
但這次沒有。
燕葳解完最後一道大題,將試卷整齊地放在老師桌上。
屋外的雨沒有停歇的意思,燕葳把窗戶關緊,猜不看天氣預報的應廣白肯定沒帶傘。
他以前就這樣,燕葳提醒就帶,不提醒就等雨小淋回去。
走回教室的路上,燕葳猜應廣白現在應該在教室里做題,猜他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
放學半個多小時,教室里只剩下應廣白。他站在她位置前,見到她後聲音很輕道:
「是因為他嗎?」
Bingo.
燕葳在心裡打了個響指,感嘆自己居然對前男友了解得如此之深。
她看了眼自己被推進去的椅子,也沒拉開,彎腰從旁邊的鉤子上取下自己的包:「什麼?」
應廣白沒解釋:「我以為你不會參加。」 燕葳拉開拉鏈裝書:「人是會變的。」 「因為他也參加?」應廣白感到一陣胸悶,頓了會又很不情願道,「還是因為我不參加。」
雨越下越大,教室里的風扇吱呀吱呀轉著。 燕葳聽到這才抬起頭望向他,聲音平緩:「應廣白,你這是在吃醋嗎?當初可是你要分手的。」
應廣白無法為事實狡辯,一言不發。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燕葳,胃部的不適在怒火中消散,燕葳幾乎是用冷嘲熱諷的語氣在跟應廣白說話。
「人柏奕初剛來又沒惹你,你一來就對人甩臉色,打個羽毛球跟打架一樣。應廣白,你是不是覺得所有出現在我身邊的男的都跟我有關係啊。」
「你敢說他跟你沒關係嗎?」應廣白冷笑了聲,「燕葳,你敢說你跟柏奕初沒有任何關係嗎?」
燕葳煩了,隨手一攤書包就倒在了桌上:「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
應廣白深吸口氣,克制住失控的情緒道:「抱歉。」
沉默瀰漫開來,燕葳語氣不冷不熱:「所以我才會同意跟你分手。」
應廣白把她的書包扶起,「燕葳,當初為什麼分手你心裡清楚。」
「開始怪我了嗎?」燕葳覺得十分好笑,「明明是你自己敏感多疑,老是懷疑我和盛朗之間有點什麼。」
提到盛朗的名字,應廣白抓著她書包的手緊了幾分,整個人氣壓開始變得低沉。
「很可惜,我跟盛朗什麼都沒有。」燕葳捕捉到他情緒的變化,心裡十分暢快,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至於柏奕初嘛……」
燕葳拖長了音:「他身材要比你好些。」 一開始應廣白還沒聽清她的話,聲音太輕了幾乎同自言自語無異。艱難地從幾個清晰的字詞里辨認出她所說的內容後,那些話語就成了砸出的拳頭。應廣白被擊落到擂台之外,大腦一片空白。她怎麼能這樣對我。
書包再次倒下,應廣白手撐在桌上。 胸口的刺痛感讓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鬼使神差的,他攥住燕葳的手腕,啞聲道:「要打賭嗎?」
「賭什麼?」
「賭我和他誰能讓你更爽。」
真是瘋了。
應廣白心想,我真的要被燕葳逼瘋了。 他的手很涼,指尖在微微發顫。
燕葳抬眼瞥見他因緊張而滑動的喉結,還有俯身微微露出的鎖骨上那顆淺淡的痣,對他的話有點心動。
「他不在要怎麼比?」燕葳沒甩開他的手,低聲道,「要不賭誰能先讓對方高潮吧?」
08.對你不好
應廣白第一次跟燕葳牽手是在高一下學期的運動會上。
他們談戀愛的事情幾乎沒人知道,連盛朗也不知曉,瞞得嚴嚴實實。
運動會開幕式,燕葳走完方陣不想站著曬太陽聽領導講話,裝暈躲去校醫室。彼時應廣白還不知道她的本性,以為她身體是真的不舒服,直接跑去了校醫室也顧不上會被人發現。
然而燕葳並不在校醫室,應廣白找了會,才看見她在附近的樹蔭下坐著,不知從拿了本書蓋在臉上擋光。
應廣白拿掉她臉上的書,問她怎麼待在這裡。他的神情和語氣都算不上溫柔,甚至有點生氣。
明澄的天空里飄過幾朵雲,燕葳靠著椅背仰頭看他,抬起頭抓住他的手腕晃了晃,聲音懶洋洋的:「躲太陽,你要一起嗎?」
被她握住的地方比熾熱的陽光還要滾燙,應廣白默不作聲地在她身邊坐下。燕葳靠在他肩上,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薄荷味。
十指相扣,她微涼的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應廣白突然覺得只要燕葳能一直這樣靠在他肩上,不公開的話好像也沒關係。
下雨時,燕葳會提醒他帶傘。他跟燕葳談戀愛時,宜淮似乎並不像今年這樣多雨。
好像沒跟燕葳在雨里牽過手。
應廣白心裡微動,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捏了捏。她長了點肉,不再像以前那樣一抓上去就是骨頭。
燕葳空著的那隻手撫上他的手臂,身體下意識繃緊,任由她往上摸。她動作很輕,指尖似有若無觸著肌肉,滑過喉結。
應廣白本能地低下頭將臉往她手上靠去,唇蹭過燕葳的掌心,短暫而輕柔地在上面印下一個吻。
有些癢。燕葳曲起指尖壓在他的唇上揉了下。
雨聲不斷,澆不滅空氣里燃燒的曖昧因子。即使應廣白半彎著腰,燕葳還是不得不仰頭去看他。目光交匯,燕葳盯著他的唇,拇指撥開探入,毫不費力地進入他的口腔。
他含著燕葳的指尖,眼睛裡氤氳的情慾柔和掉眉目里的凌厲,透著不可言說的色情。平日裡冷著臉拽得讓人恨不得揍他一拳,到了自己手裡卻成了發情的貓。這個認知讓燕葳心跳加快,柔軟的舌頭在她指下勾弄,溢出的津液淫靡下流,挑起燕葳身體里的慾望。
她關上後門,拉著應廣白的領口讓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應廣白順從地坐下,發現自己的位置恰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也就是說,燕葳每天都在注視著他。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應廣白說不出話,燕葳站在他和桌子中間,伸手去撩開他的衣服。
腹肌線條明顯,膚色比柏奕初要深些,帶來的感覺也截然不同。燕葳手指在肌肉上遊走,下意識在心裡將他倆的身體做比較,分不出贏家。
順著人魚線延伸的方向往下勾住褲子邊緣,應廣白被她摸得勃起,性器將褲子頂出輪廓。
理智在雨中回籠,應廣白抓住她的手,聲音暗啞:「還在教室。」
燕葳全然不顧,手上用力往下拽。 硬起的性器跳了出來,尺寸粗壯可觀,燕葳肉眼無法辨出他跟柏奕初誰要更大些。
柱身上是猙獰的青筋,粉色的陰莖因充血而變紅,硬得緊貼在小腹上。
「怕自己像公狗一樣發情的模樣被發現嗎?」燕葳握住他的性器,冷嘲熱諷道。
她的手只是握了上來,龜頭就忍不住溢出液體。
應廣白咬著唇壓住喘息,爽得連話都說不全:「對你不好……」
被發現跟男生在教室做這種事,對燕葳不好。
燕葳掌心在龜頭上轉了圈,漫不經心道:「是嗎,那你快點射出來好了,在被人發現前。」
09.你是狗嗎
燕葳在這方面的經驗並不算豐富,她只跟柏奕初做過兩次,但僅憑這兩次的經驗也足夠把應廣白這個處男給玩死。
這種握著他性器擼動的行為不該發生在分手之後,應廣白迷迷糊糊想著,身體卻忍不住挺胯讓雞巴在燕葳手裡抽插。
他們談戀愛時最親密的接觸僅限於擁抱牽手。
燕葳似乎天生就厭惡接吻,每當應廣白想吻她時都會被不著痕跡地躲過。
她看見應廣白受傷的眼神後會開始胡言亂語,語氣神態就像是平常找理由逃課一樣。應廣白很討厭燕葳這副樣子,好像他是那些將她壓得喘不過氣的課程似的,要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逃避以獲得喘息的餘地。
頂端溢出的體液沾濕她的指縫,她另只手摁在結實的腹肌上,指甲微微陷入皮膚里。應廣白總能透過紛亂的事物捕捉到與她有關的事,雨聲愈來愈大,他耳邊只有燕葳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燕葳在看他,在摸他,眼睛裡只有他。 應廣白一想到這件事就開心得快要發瘋,什麼柏奕初什麼盛朗統統都被拋到腦後。她手上的力道重得他有些疼,但一想到這份疼痛是燕葳給予他的又爽得不行。
「鐺鐺……」
燕葳聽到自己的小名,手上的動作驀然停了下來。她咿呀學語時最常發的音是鐺鐺,家裡人一直都這麼喊她。
盛朗不喊,他愛喊名字或是燕子。應廣白吃醋不願意跟盛朗一樣喊她,燕葳便把自己的小名告訴了他。
應廣白這麼叫她時跟家裡人喊的感覺有很大不同,燕葳低頭看著他,發現他纖長的睫毛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水。
她抬手摸上應廣白的臉,指尖輕輕碰過他的唇。下一瞬,他探出舌舔弄起她的指尖。濕潤溫熱的觸感讓燕葳小腹一緊,他咬了下指節,又舔過剛剛咬的地方。
柏奕初給她口的時候也會這樣。
舔過穴口,咬住陰蒂,然後再舔上陰蒂。 應廣白會口嗎?
燕葳黑瞳里泛著光,突然收回了手。 單手撐著桌子坐上去,一隻腳踩上他腿間的椅子。屋外雷聲轟鳴,燕葳在雷鳴後踩上他的雞巴。
「真賤啊應廣白。」燕葳動了下腳尖,「這樣你也能爽到嗎?」
「你不會還喜歡我吧?」
燕葳踩著他的性器,俯下身抓住他的下巴。他皮膚細膩,微張的唇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舌尖也若隱若現。
應廣白輕喘著,燕葳身上的氣息不斷地湧入鼻腔。他喉結忍不住滑動,想張嘴吃她的手,被燕葳甩開。
喉結上沁出層薄汗,在滑動的動作下顯得格外色情。燕葳抿了下唇,鞋尖蹭過柱身,看見他因疼痛皺起的眉,身體又起了反應。
「看來你真的還喜歡我。」燕葳聲音很輕,「怎麼還撒謊啊應廣白,好學生也會撒謊嗎?」
撒謊說不喜歡她要分手,追問原因得到的答案模稜兩可。燕葳說不上有多喜歡應廣白,只是覺得他長得很帥很符合她的胃口,想試試跟帥哥談戀愛的感覺而已。她忘了自己在聽到應廣白說分手後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反正自那之後應廣白就沒再給過她好臉色。
不體面的分手,過於接近的排名,讓他們從情侶成了死對頭。燕葳以為應廣白恨她,可真恨的話會被她踩著性器還一副要高潮的模樣嗎?
燕葳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應廣白沒接她的話,趁她走神低下頭含住她腕間的骨頭舔舐起來。
想舔她,舔遍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想給她口,用舌頭划過陰蒂讓她噴在自己臉上,然後將她流出的液體全都吞下去,讓自己身體里也有她的存在。
齷齪骯髒的想法一夜夜出現在他的夢裡,燕葳知道了會很生氣吧,會用手掐他的脖子嗎,她好像很喜歡他的鎖骨。會咬吧,最好咬出齒痕,衣領遮不住喉結,所有人都會看見燕葳在他身上做的標記。
「是狗嗎你。」燕葳被他咬了下,吃痛輕呼了聲。
應廣白仰起頭看她,滿臉潮紅:「是你的狗……想洩慾的話不要找他們好不好,我可以讓你爽的……」
燕葳呆愣了瞬,整個人被他壓在桌上。應廣白擠入雙腿之間,覆在她耳邊呢喃道:「我也可以的,我什麼都可以,可以踩我可以罵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性器隔著布料胡亂蹭著,應廣白被情慾折磨得發瘋,輕柔的吻落在她發間。
燕葳後背被他護著免得摔下,她單手撐在桌上,另只手扣住他的發往外拽。
「等,嗯哈……」
敏感處被他頂到,燕葳哼了聲,甜膩的聲音傳進應廣白耳朵里。
鼻腔里滿是她身上好聞的發香,應廣白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射精時的呻吟喘息讓燕葳下意識夾緊濕潤的穴,夾完後猛地意識到不對,抵著他的胸用力把人推開。
褲子上滿是他的精液,燕葳皺著眉,一言不發看著應廣白。
完蛋了。
應廣白撐著桌子,討好似的看著燕葳:「我的校服外套套上後應該能擋住。」
燕葳:「滾。」
10.摸硬的還是軟的
燕葳最後是套著應廣白的外套回家的。 過長的外套恰恰好蓋住了被精液弄髒的地方,整個人都被他的味道包裹。燕葳把袖子卷到肘部,到家開門時無意間瞥見手腕上被應廣白咬出的齒痕,心裡更是煩躁。
應廣白對她說那些話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被柏奕初刺激到後的胡話?燕葳不太清楚,那時候的她也失去了理智,只顧著隨心所欲,完全沒往深處想。
回到家後,燕葳習慣性地書包扔在玄關,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被弄髒的褲子直接進了垃圾桶,燕葳本來準備把外套也丟掉,想了下還是算了。
腕間的齒痕顯眼得要命,燕葳試著用手錶蓋住,錶帶之外隱隱約約還是能窺見曖昧的痕跡。她嘖了聲,將手錶丟在洗手台上去洗澡。
燕葳五歲後她媽媽就開始跟她談性,來月經後更是直接送了她一套小玩具。她對於自慰並不生疏,甚至能說得上熟稔,壓力大的時候她一天能自慰三回。
跟柏奕初做過後,燕葳就很少自慰了。一是現在她沒什麼壓力,二是覺得沒意思。爽過兩次後感覺性也就那樣,單調的抽插動作引發的快感轉瞬即逝,還不如她看柏奕初和應廣白打羽毛球來得有趣。
柏奕初隱晦地向她發出邀請時,燕葳並不是因為胃不舒服而拒絕,她只是單純地不想做。燕葳討厭麻煩,而柏奕初這人心思太多,心思多的人總是很麻煩。
應廣白反倒沒那麼麻煩。
燕葳原以為分手後他會惱羞成怒出去大肆宣揚然後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事,結果應廣白什麼都沒做,甚至連話都不跟她說。
洗了個澡後大腦稍微清醒了些,燕葳吹頭吹到半干,出浴室後看見盛朗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姿態宛如在自己家中。
玄關的書包被他拾起放到了沙發上,盛朗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眼,隨口問道:「怎麼回來這麼晚?」
「留下來補做了小測試卷。」燕葳從包里拿出手機,「你來幹嘛?」
找你吃飯。盛朗詭異地停頓了下,聲音有些不自在,「你還是套件衣服吧。」
燕葳低頭看了眼,灰色的弔帶背心被發尾洇出水痕,恰恰好是胸前凸起的地方。領口又低又松,彎個腰就能被看光。
盛朗這麼不自在估計是已經看光了,燕葳看見他往旁邊挪拉開距離的動作十分無語,拿過應廣白的外套套上,問:「吃什麼?」
「你點。」盛朗垂著眼,將手機扔給她,「除了炸雞我都OK。」
燕葳接過解鎖,點開軟體:「為什麼不吃炸雞?」
「吃一口,一天白練。」盛朗痛苦萬分,「我已經半年沒喝碳酸飲料了。」
燕葳:「冰箱裡有。」
盛朗:「……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 燕葳點了外賣將手機還給他。
手機砸在他胸前,他算是靠在椅背上,姿勢使得白色T恤的肌肉輪廓若隱若現。燕葳不由自主地盯緊了他的胸,靈活地翻到他坐的沙發上。
盛朗下意識捂住胸:「幹嘛?」
「檢驗下你鍛鍊的成果。」燕葳伸出手往他胸上放。
「騷擾是吧。」盛朗無語,但還是乖乖放開了手,「要摸硬的還是軟的?」
「軟的。」
燕葳摸過硬的,柏奕初應廣白的都摸過。她一直都很想摸軟的,可那兩人完全放鬆不下來。
她隔著衣服抓了把他的胸,雖然都是軟的,但摸起來跟自己的胸是截然不同的感覺。燕葳想掀開他的衣服,被盛朗抓住手。
「隔著衣服摸過過癮就得了。」
燕葳嘁了聲:「小氣鬼。」
盛朗剛想回懟,瞥見她身上過於寬大的校服外套,皺起眉道:「這外套怎麼這麼大,不會是我的吧。」
燕葳順著他的話講:「嗯,我外套不見了先借你的穿兩天。」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盛朗也沒糾結,鬆開她的手癱回沙發上:「外賣什麼時候到,要餓死了。」
「冰箱裡有碳酸飲料。」
「……我謝謝你。」
盛朗在燕葳家吃完飯還順便寫了作業,雖然被燕葳罵了好幾次但勉勉強強也算是把周末作業給搞定了。
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家,睡前習慣性地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放好。拿衣服時餘光瞥見掛著的兩條校服外套還沒意識到不對,躺在床上快要陷入夢鄉時,猛地驚醒。
他一共就兩條校服外套。
11.這不是聽見了嗎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周六大清早,燕葳眼都沒睜開就被盛朗給晃醒。劈頭蓋臉就來這一句,燕葳腦袋昏沉,朝他甩出手邊的玩偶,扯過被子蓋住頭。
她聲音悶在被子裡,有氣無力道:「滾。」 「談沒談啊?」
沒睡醒的燕葳在盛朗這裡毫無威懾力,他扒開被子,鍥而不捨追問。
燕葳煩了,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頭,敷衍著把人打發走:「沒談。」
「那校服外套是誰的?」盛朗繼續扒她被子,「別悶著頭睡,睡傻了都。」
燕葳沒理他,抓過床上的小枕頭蓋住耳朵,用行動表明自己此刻只想睡覺。
「別睡了你補習班要遲到了。早餐在桌上,記得吃別又留到中午讓我解決。燕葳,你聽到沒!」
最後一句盛朗是拽掉她耳朵上的玩偶後扯著嗓子說的,燕葳又朝他扔了個玩偶,力道比之前重,看起來是清醒了。
盛朗試探道:「那我走了。」
「快滾。」燕葳終於肯開口,抬手拿過桌上的手機看時間。
盛朗見她動了,自覺起身離開她房間。 燕葳習慣性地點開聊天軟體,看到的第一條消息是柏奕初,下條是她媽媽。
燕葳眯著眼點開她媽媽發來的消息,三條,內容是提醒她今天記得去補習班別又請假。她回了個遵命,而後退出聊天介面點開柏奕初的消息。
【今天有空嗎?老師讓我跟你講下賽制規則,順便練下配合。】
四人比賽,兩個人練什麼配合。
燕葳盯著他的發來的那句話,眨個眼就明白柏奕初打的什麼算盤。
她翻了個身,舉著手機回:【沒空,要去補習班。】
柏奕初秒回:【還以為你不需要補課。】 是不需要,燕葳去補習班只是為了不上學校星期六的課。她懶得跟柏奕初解釋,剛想放下手機就又來了條消息。
柏奕初:【補什麼?】
燕葳:【物理。】
柏奕初:【我朋友在實驗,前兩天剛給了我他們學校的開學摸底考的物理試卷,你要的話我拿給你。】
燕葳翻身下床,覺得柏奕初這人真的挺好玩的。又是比賽又是試卷,為了跟她見一面準備了好幾個理由。
燕葳有點想知道拒絕後他會再說出什麼來,但實驗中學的物理試卷對她的吸引力大過對柏奕初的好奇。
燕葳不緊不慢洗漱完,戴手錶時看見腕上的牙印,眼前浮現出應廣白坐在椅子上發情的模樣。
她盯著看了很久,然後給柏奕初發了自己家的定位。
【下午四點。】
盛朗下午三點要去打球,四點來碰不上。手機在指尖轉了下,燕葳沒想好要不要跟柏奕初做,試卷是肯定要拿的,做不做到時候再說吧。
補習班九點上課,燕葳洗漱完已經快八點半。她從衣櫃里拿衣服,套上去後發現T恤有些寬,聞了聞味道發現是盛朗的。
「這又是什麼時候拿的……」燕葳嘀咕了句,也沒換,反正上個課就回家了。
出臥室後發現盛朗還在家裡,燕葳皺了皺眉,走到茶几前拿耳機:「你不去跑步?」
「早就跑完了。」盛朗放下手機,嚴肅道:「說,昨天那件衣服誰的?」
「忘了。」燕葳戴上耳機,隨口道。 盛朗拔高音量:「怎麼可能會忘,誒,我咱倆誰跟誰,談戀愛就談了唄我又不會告訴阿姨,說出來我還能替你把把關。」
燕葳嗤笑了聲:「你把什麼關?」 「身為朋友怎麼就不能把關了。」盛朗掰著手指跟她數,「我們認識那麼久,幼兒園大班你玩滑滑梯磕掉門牙是我去幫你喊的老師,你小學發高燒是我陪你去的校醫室——」
「走了。」燕葳打斷他的話,轉過身。 「喂,到底談沒談?」盛朗喊她。 燕葳背對著他指了指耳機:「聽不見。」 盛朗:「早餐拿沒?」
燕葳:「拿了。」
盛朗:「你這不是聽見了嗎!」 12.人多熱鬧
柏奕初摁響門鈴時,燕葳還沒睡醒。 她昨晚做題睡得晚了點,早上本來打算翹掉補習補覺結果被盛朗吵醒。做了一早上的題困得不行,拉上窗簾躺下前還特意定了四點的鬧鐘,但燕葳睡太熟了完全沒聽見。
被門鈴叫醒已經快四點半了,燕葳急忙起身去開門,下床時還被掉到地上的玩偶給絆了下。
門從裡面被打開,燕葳走得有些急,呼吸不穩地扶著門邊喘氣。頭髮有些亂,灰色弔帶背心松垮地套在身上,一側帶子滑到了她撐著門的手臂上,露出點乳肉。
背心下擺卡進了純色內褲里,柏奕初視線掃過那雙白皙筆直的腿,發現她膝蓋上有條大概一厘米長的疤痕。
「衣服。」柏奕初垂下眼盯著地板,提醒道。
燕葳低頭看了眼,反應沒他大,邊整理衣服邊給他讓位置進門。給柏奕初拿拖鞋的時候,燕葳還在想他耳朵為什麼那麼紅,又不是沒看過。
「抱歉剛剛在睡覺,等很久了嗎?」燕葳拿過玄關上的發繩,隨手將頭髮紮起,「家裡只有飲料,喝嗎?」
「剛到沒多久,看來是我吵醒你了。」柏奕初跟著她往裡走,稍稍打量了下她家,「我不太喝飲料,謝謝。」
「水也有,但好像沒杯子。」燕葳剛睡醒有些渴,靠著島台給自己倒了杯水,「你也要保持身材嗎?」
「只是不太喜歡喝。」柏奕初注意到她話里的也字,故作自然地問:「還有誰要保持身材?」
燕葳慢悠悠喝完一杯水,盯著他道:「盛朗。」
「我們班的那個盛朗嗎?」
柏奕初用了「我們」二字將自己和燕葳劃在一邊,燕葳看出他的把戲,放下杯子在桌上轉了轉,笑了下說:「嗯,我發小。」
燕葳如願看到柏奕初僵住笑容,心情很好地用自己的杯子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好像只能用我的杯子了,不介意吧?」
玻璃杯里盛著半杯水,柏奕初接過杯子,將唇對上她剛剛喝過的地方喝了口:「不介意。」
他的視線一直鎖在她身上,燕葳突然被看得有些慌,抬手揉了下肩。
「沒人開門的話你可以直接走的,試卷到學校再給我也行。」
燕葳知道他說的剛到是在騙她,四點的時候柏奕初就已經發消息說自己到樓下了。讓人在門口等了半小時,燕葳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柏奕初將杯子放回桌上:「不想放你鴿子。」
「也,不算放鴿子吧。」燕葳揉肩的動作幅度大了些,聲音有些弱,「是我睡過頭了。」
「沒等多久。」柏奕初從包里拿出試卷,換了個話題:「而且他們周一要講試卷,明天我就得還回去。」
燕葳拿過試卷掃了眼:「可以拍給我。」 解決方法有很多,拍照複印,怎麼著都不需要柏奕初在門口乾等半小時給她送來。
柏奕初很認真道:「但我想見你。」 燕葳翻試卷的動作頓了下,抬頭看著他,心臟因為他說這句話時的模樣劇烈跳動了幾下。那雙透亮的眼眸里是她的倒影,神情認真得像是在注視整個世界。
燕葳清了清嗓子:「我寫完你直接拿回去吧,大概……半小時就可以搞定。晚上請你吃飯,當還人情。」
「好。」柏奕初應得很快,生怕燕葳反悔。 燕葳走到茶几前盤腿坐下,從桌上拿出紙筆,隨口道:「桌上的漫畫盛朗想看找我借我都沒借,你隨便看。」
她的語氣很隨意,似乎是看見漫畫想到了才提一嘴。柏奕初在沙發上坐下,燕葳就坐他腿邊,不由自主地從她那松垮的背心透出的肌膚想到那藏在衣服里的,背部中間凹陷下去的溝。
他曾在那上面留下過吻痕,紅痕被白皙的皮膚襯得泛著色氣的艷。做到最後她背上會沁出層薄汗,在光下透著晶瑩的光。
柏奕初雙手交握,指甲摳著虎口,竭力壓住身體里的慾望。燕葳要做題,他不能打擾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燕葳思路卡住時會下意識揉耳垂。指尖捏著耳垂揉捏,又順著向下摁在肩頸處。她的肩頸似乎不太好,柏奕初總能看見她揉肩。他想伸手替她揉,又怕影響她做題。
屋內屋外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嗎?
柏奕初無意識地摳著虎口,同樣是半小時,在門口等的時候卻沒有現在這麼難熬。
「好了。」燕葳收起筆,在桌上找了下沒找見紅筆,撐著桌子想起身,「我去拿紅筆對下答案。」
許是盤腿坐太久,燕葳起身時沒站穩晃了下。柏奕初眼疾手快地伸手攬住她,手臂卡在了她胸部下緣。
他往後微微用力,燕葳整個人坐在了他腿上。背部緊貼著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鼓動的心跳。燕葳抓著他的手臂想起身,動作間蹭到不知何時在褲子上頂出輪廓的硬挺。
「你,你這也……」
燕葳無奈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明白這時候不能亂動,僵著身子坐在他腿上。
柏奕初把臉埋在她身上,輕輕吻了下她的肩,聲音暗啞:「抱歉。」
「有這麼饑渴嗎?」燕葳不太懂。 柏奕初靠著她,呼吸沉重:「燕葳,我控制不了。」
正是性慾最旺盛的時候,面對喜歡的女生總是會壓不住慾望忍不住發情。在做過愛後更是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都跟她貼在一起。
「你不想要嗎?」柏奕初貼著她的耳朵,手從背心下擺摸上去,握住沒穿內衣的嫩乳。
掌心是滑膩的乳肉,柏奕初硬得更厲害,聲音也啞得不行:「我每天都在想,想見你想碰你想抱你,想像現在這樣……」
「想讓你坐在我臉上,用舌頭去碰你的陰蒂。每次舔逼你都會噴很多水,弄得我滿臉都是,特別爽……我每天都在想這些,想得快要瘋了。」
柏奕初邊說邊用指尖捏著乳頭揉捏,呼吸的熱氣灑在耳畔,激起燕葳內在的情慾。
手指隔著內褲撫摸,來回滑過縫隙。燕葳抓著他的手臂,主動扯開布料。愛液緩慢地溢出,流到指尖上後柏奕初才試探著往裡放了兩根手指。
先前在應廣白身上未能徹底滿足的慾望被柏奕初填滿,濕熱多褶的肉壁裹著指節,他循著前兩次的記憶摸索著敏感點。
水隨著手指抽插的動作越流越多,奶子被他握在手心揉捏。在快要高潮的瞬間,玄關處響起指紋鎖解開的聲音。
燕葳這輩子反應可能都沒這麼快過,她從柏奕初身上站起理好衣服,隨手往他腿上扔了個靠枕擋住胯間的痕跡。
「燕子,我剛發現了——」盛朗拖著聲進屋,看見坐在客廳的柏奕初後聲音戛然而止。
燕葳將散亂的發重新紮起,生硬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打球?」
盛朗看見她的穿著,眉頭皺得很緊:「你就穿這樣?」
腿間一片濕漉,燕葳怕水流到腿上被發現,順勢進屋換衣服。
她離開後,客廳里只剩盛朗和柏奕初。 「不打招呼直接進門,不太好吧。」 柏奕初調整了下姿勢,姿態自然地像是這家的主人,甚至能以主人的語氣來質問他。
盛朗想到昨天穿在燕葳身上那件過於寬鬆的校服,懷疑地盯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柏奕初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靠。
盛朗下意識握拳,他原先對柏奕初印象還挺好的,現在突然覺得柏奕初笑得很欠揍。
燕葳不敢讓他倆獨處,怕柏奕初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急急忙忙套了件褲子外套出去,打破他們之間詭異的沉默。
「你來幹嘛?」
「他怎麼在這?」
燕葳:「學校有個比賽老師讓我跟柏奕初組隊,他來找我練習。」
盛朗:「剛發現部你會很喜歡的片。」 從小到大的默契,同時發問的話,誰先問誰就先回答。
盛朗沒隱瞞自己的目的,嘴上回答著燕葳的問題,目光卻挑釁地對上柏奕初的視線。
他和燕葳可是能一起看片的關係,你柏奕初算老幾,居然來教訓他。
燕葳沒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剛想開口說下次再看,柏奕初卻先她一步接話。
「一起吧。」
搞什麼啊。
燕葳掃了眼柏奕初,他神色如常,仿佛在認識不到半學期的同班同學家里一起看黃片是件很正常的事。
燕葳:「算——」
盛朗打斷她的話,挑眉道:「也行,人多熱鬧。」
13.杯子
燕葳知道盛朗有時候會犯病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這麼多年下來燕葳原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他做的瘋事驚訝,現在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盛朗。
燕葳本來想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跟兩個男生擠一起看片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剛把電腦搬到茶几上想順勢坐過去,卻被盛朗拽住了手。
「坐那邊能看見嗎?」
燕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想開口就看見盛朗抬起她的手腕皺起眉。她心下一驚,維持面上的平靜將手拿出,又被他抓住。
盛朗:「這個牙印是怎麼弄的?」 「自己咬的。」
燕葳察覺到柏奕初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暗道要完蛋。
這個理由能成功敷衍盛朗,但絕對沒法敷衍柏奕初。他的目光落在她腕間,望向她笑道:「怎麼會咬自己呢?」
他嘴角上揚,笑意卻未達眼底。語氣聽起來跟平常無異,燕葳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正在急速朝著糟糕的方向轉變。
怕柏奕初也跟著犯病,燕葳抽回手放進外套口袋裡,趕忙轉話題:「壓力太大了。還看不看,不看就關了。」
「看,幹嘛不看。」盛朗騰出位置,「你坐中間,我不想跟他坐一起。」
柏奕初冷聲道:「一樣。」
一人一個沙發的話總有個人會看不見螢幕,那兩人剛剛針鋒相對完絕不可能坐一起,而燕葳無論和誰坐在一起都會引起另個人的不滿,然後就會進入到【她應該跟我坐】的辯論環節。
燕葳不想當裁判,嘆了口氣認命似的坐到二人中間。
她留了個心眼,用靠枕擋在自己和柏奕初之間。怕柏奕初吃醋犯病,也拿了個放在了另一邊。同時用手肘撐在靠枕上,免得盛朗問她為什麼突然放個靠枕在中間。
真累啊。
燕葳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準備看個五分鐘就開口提出去吃飯。兩小時的片,讓她提心弔膽兩小時不如殺了她。
片子的前置劇情有點長,還沒字幕,三個人只能憑藉畫面拼湊出劇情內容。放往常燕葳哪裡會在意劇情,都是直接拉到中間看正戲。
今天燕葳卻無比希望劇情能再長些,這樣她就可以以太無聊為藉口,自然而然地關掉片說去吃飯。
沉默下來氣氛太過尷尬,燕葳和盛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劇情。
「看起來好像是要去,看煙火大會。」 「應該是,都穿浴衣了。我記得你好像穿過,在酒店裡弄了好久差點沒趕上煙花。」
盛朗沒注意到她話里突然的停頓,還在漫不經心地提起自己跟燕葳曾經的經歷,試圖藉此在柏奕初面前展現出自己和燕葳的親密關係。
盛朗很討厭柏奕初那副模樣,弄得好像他是燕葳男朋友似的。也許他真是,但燕葳沒告訴他就不算。
「明明是你說要去買金魚。」
燕葳呼吸重了幾分,身體不自在地扭了下。 溫熱的手心貼上後背,而後環住她的腰。指腹在肚子上畫圈,向下挑開她內褲邊緣。
靠枕擋著,盛朗腦子裡又在想別的,並沒有發現不對。
燕葳瞪了眼柏奕初,用眼神警告他。 柏奕初裝沒看見,手指陷入穴縫裡。燕葳只來得及匆匆擦了下表面,裡頭還蓄著水,指尖一陷入就感受到了濕意。
片子進入正題,男女主接吻時的曖昧水聲透過揚聲器在客廳里響起。
被打斷高潮的逼本就處於空虛狀態,手指剛放進來就被逼肉裹住。柏奕初動一下,濕熱柔軟的穴肉就夾緊一分。
燕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斥道:「你瘋了。」
柏奕初湊近她耳朵:「很刺激不是嗎,在發小旁邊被摸逼指奸。好多水,咬得也好緊,都動不了。」
男主隔著衣服含住女主的胸,挑逗換來大音量的呻吟,恰恰好能蓋過他們這邊的動靜。
「叫的一般。」盛朗突然出聲點評。 燕葳嚇了一跳,下意識夾緊了柏奕初的手指。臉上溫度很燙,燕葳清了清嗓子,指使盛朗去倒水。
盛朗心不在焉,乖乖起身去倒水。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視線里,燕葳立馬掙紮起來,卻被柏奕初摁住陰蒂。責備的話語瞬間化成了甜膩的呻吟,柏奕初加了根手指,模擬著性交的姿勢插著她的穴。
水聲不斷,柏奕初含住她的耳垂,加快手上的速度。
燕葳咬唇控制著聲音,視線盯著盛朗離開的方向,生怕他突然回來。快感在體內堆積,整個人明明穩穩靠在柏奕初身上,感覺卻如同置身搖晃的小船。
積攢在陰蒂上的快感被手揉弄,深處的情潮噴涌而出。
水流出杯口,落在水槽里發出淅瀝聲。 盛朗將留在杯子底部的水倒凈,垂著眼默不作聲用自己的杯子給燕葳倒了杯水。臉色陰沉,握著杯壁的指尖微微泛白。
燕葳喝水從來不會留底。
14.同頻
盛朗端著杯子回到客廳時,燕葳正站著往柏奕初手裡塞紙巾。
「怎麼了?」盛朗將杯子放到茶几上,隨口問。
「他手出汗。」燕葳也敷衍著回,又往柏奕初手上塞了幾張紙。
柏奕初抬眼看他,抿唇笑了下:「嗯,我手出汗。」
他的語氣比盛朗離開前要輕鬆很多,說話時眼睛一直注視著燕葳,眉眼裡滿是促狹的笑意。
盛朗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憋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他現在腦子很亂,大腦混亂時說出的話要麼無意義,要麼產生負面效果。
燕葳拿過杯子:「這是你的杯子吧。」 「啊。」盛朗心不在焉,「可能拿錯了。」 她的杯子圖案是一棵樹,顯眼得很很難拿錯。
燕葳察覺到他的反常,擔心盛朗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下意識舉杯喝了口水想讓大腦從高潮的餘韻里清醒過來。
邊喝水邊坐回沙發上,大腿還在發軟,沒注意坐到了沙發邊緣險些摔下去。燕葳嚇得半口水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不止,手裡的水也灑在了柏奕初身上。
憑空被澆一身水,柏奕初也沒惱,反應很快地把人撈起,順便還把杯子取了放到茶几上。盛朗也回過了神,單膝跪在沙發上,扶著燕葳的肩拍背順氣。
肩膀被盛朗扶著,腰被柏奕初環著。燕葳咳得難受,沒注意到這個姿勢有多詭異。
她隨手抓住柏奕初的手臂,另只手捂著嘴:「紙,咳咳,紙。」
盛朗扯了兩張紙給她:「沒事吧?」 燕葳搖搖頭,推開二人,自己撐著沙發平復呼吸。盛朗盯著她和柏奕初之間過近的距離,說不清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會跌倒谷底。
在客廳里看見柏奕初時,意識到柏奕初可能是燕葳那個藏起來的男朋友時,盛朗的心情都沒有現在這麼糟糕。
直到親眼目睹他們的親密,盛朗才想起如果燕葳談戀愛的話,他們就無法像從前那樣做朋友了。沒有人會允許自己的女朋友跟異性共享衣櫃,隨意進出彼此的房間,用同一根吸管同一個杯子。
燕葳緩過勁來後,看見被自己倒了一身水的柏奕初,先是道了個歉,然後幫他向盛朗借衣服褲子。
盛朗:「穿我的?」
燕葳:「不然穿我的嗎?」
燕葳是有幾件衣服能借,但借不了褲子。 先不提柏奕初今天來她家的目的是否單純,但人家確確實實給她送了試卷,還讓她爽了兩次,總不好讓人濕漉漉地回家。
盛朗心神不寧地回家拿衣服,對門的距離沒幾步路,他一直都在想如果燕葳真的談戀愛要怎麼辦。
柏奕初的條件並不差。性格好,剛轉來班上沒幾天就完美融入了集體。長得也帥,標準的清爽帥哥,是燕葳喜歡的那種類型。
之前燕葳旅遊時搞曖昧的帥哥都是這款,盛朗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燕葳會喜歡他,連帶著對柏奕初也很有好感。
這種好感是建立在燕葳不會跟同班同學談戀愛的基礎之上,建立在燕葳只是單純欣賞柏奕初的相貌之上。一旦牽扯到交往,好感便煙消雲散。
男朋友男朋友,占了朋友二字,又要比朋友更特殊些。盛朗不想燕葳有第二個「特殊的朋友」,他應該是最特別的那個才對,他們約好了的。
心裡莫名的情緒氣泡一個個膨脹破裂,噼啪作響,吵得盛朗心煩。
他打開衣櫃,翻出件沒怎麼穿過的T恤和短褲。餘光瞥見旁邊迭著的外套,想起這是開學前燕葳來他家睡覺時留下的,順手拿起打算還給她。
弔帶從外套里掉落,是捲起就能攥在手心裡的大小。盛朗拿著那條薄而小的外套,思緒不由自主地跑到對門。
他們在做什麼?
盛朗無意識地揉了下弔帶,領口的蕾絲蹭過掌心。
這是燕葳那天貼身穿著的睡衣,他指尖碰到的地方恰恰好是胸口的位置。
眼前閃過剛進屋時的場景,燕葳的弔帶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堪堪蓋住屁股的弔帶遮不住筆直的雙腿,瘦削的肩頭和胸口白皙的肌膚隱隱泛著粉。
盛朗呼吸沉重了幾分,才發現自己那匆匆一瞥看得如此之細,甚至能記得她說話走動時略微晃動的胸。
燕葳什麼時候有胸的,盛朗胡亂想著,抬手下意識想揉鼻尖。忘了手裡捏著弔帶,聞到的味道是家裡洗衣液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他們兩家用的是同個牌子……燕葳身上一直都是他的味道。
是什麼小狗標記嗎。
盛朗腦袋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失笑的同時發現胯間的性器在燕葳的味道里甦醒。
身下脹痛,盛朗靠著衣櫃,坐在地上聞著燕葳的味道,手不受控制地探入褲子裡。
衣櫃是涼的,滾燙的軀體貼到上面會忍不住顫一下。
燕葳感受著背部傳來的涼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她掛在柏奕初身上,被托著臀壓向衣櫃。踏進臥室的那一刻起,他們二人就已經捲入了情慾的火里,唯有貼在一起才能得到緩解。
不知道是怎麼來到的衣帽間,燕葳只記得柏奕初看起來好像不太樂意穿盛朗的衣服,她想著去拿件自己的T恤給他安撫一下。結果柏奕初脫了衣服後,莫名其妙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柏奕初吻著她的脖頸,胯間的性器抵在穴口。那處地方仍舊濕漉漉的,溢出的愛液流在碩大的龜頭上,隨便一動都能擠入甬道之中。
「盛朗等會就,就過來了……」
燕葳全部重心都在他的手上,驟然體驗一米八幾的視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她的腿環著腰,腰後最敏感的地方被她蹭到。柏奕初呼吸急促起來,手上用力把人往上托。燕葳小聲驚呼了下,撐著他的肩,還未來得及反應奶尖就被他含入口中。
「啊……」燕葳知道這一場情事是躲不掉了,艱難地從喘息里擠出句話,「套,套在床頭。」
跟柏奕初做過後,燕葳進超市會鬼使神差買兩包套,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被高舉著走到床邊,性器時不時隨著走動的動作頂到臀肉。乳尖被舌頭撥弄挑逗,害怕掉下去而緊繃的神經使得感官更為敏感,湧出的愛液幾乎要滴落到地上。
燕葳原以為會在床上做,柏奕初戴好套後卻又把她抱了起來。她自覺地環住他的腰,熾熱的性器抵上濡濕的穴口,一寸一寸,慢慢地頂進去。
或許是因為姿勢,也可能是因為不知道盛朗何時會闖入房間而過於緊張,燕葳感覺這次吃得格外艱難。肉壁被緩緩撐開,脹得有些難受。無法逃離,柏奕初是她在慾海里唯一的支點。
將雞巴整根吞入的時候,燕葳恍惚覺得小腹都被撐出了輪廓。柏奕初挺腰操了起來,搖晃間肉體拍打著,發出的水聲似乎更加清晰。
「快點,不然會被……被發現的。」 燕葳爽得忍不住用指甲去撓他的後背,殘存的理智讓她催促著柏奕初,心裡卻想著讓他操得慢些深些。
「被發現的話,就會有兩個人一起操你了。」柏奕初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你們關係這麼親密,盛朗碰過你嗎,給你舔過嗎?」
「你有病吧。」
燕葳咬著唇,聲音在操弄中變了調。毫無攻擊性,像是小貓撓癢。
「怎麼突然夾緊,是在期待嗎?兩個人的話,一個操逼,一個給你舔胸。或者一個操前面,一個操後面。同時進入,你會不會爽到尿啊?」
抱著的姿勢使得性器每次都被頂到深處,穴里敏感的地方被龜頭重重碾壓。低啞的聲音在耳邊描述著,燕葳忍不住去想那副場景,刺激的快感匯成浪花一層層拍上靈魂。小腹不自主地痙攣,咬得柏奕初忍不住喘息了聲。
「燕葳,把你操尿好不好?」
「全部都噴給我…尿在我身上…用逼把我夾射。」
柏奕初貼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身下操弄的動作毫不留情,硬生生把燕葳送上高潮。濕滑的愛液伴隨抽插的動作往外涌,交合處泥濘不堪。
「手腕是誰咬的?」
燕葳正處在高潮了,完全聽不見柏奕初的問題,只一個勁害怕道:「沒力氣了,要掉下來了……」
「抱著呢,不會掉的。」柏奕初把她往上托,性器一下下嵌入逼里,問道:「是誰咬的?」
燕葳緊緊摟著柏奕初的脖頸,呻吟都被頂得變了調,含糊著念著他的名字想讓他放棄追問。
「除了我,你還有別人對嗎?」
柏奕初把人壓在牆上狠狠頂進去,力道重的似乎要撞開宮口。
燕葳抬手捂住他的嘴,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柏奕初偏過頭,咬在她腕間那個牙印旁。更用力,更深,兩個牙印排在一起莫名透著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後背微涼,空氣里瀰漫著情慾的味道。 盛朗握著弔帶,想到燕葳穿上後胸前的起伏,壓著聲喘了下。額前冒出層薄汗,身下酥酥麻麻,頂端淌出精液後又漸漸疲軟下來。
這麼久沒回去燕葳會起疑嗎,她如果知道自己拿著她的衣服自慰會生氣嗎?盛朗靠在衣柜上暈乎乎想著,罵了自己好幾句變態後,撐起身打算沖個冷水澡再過去。
而這邊的燕葳已無瑕顧及遲遲沒過來的盛朗。
思緒昏昏沉沉,航行在慾海里。高潮的刺激讓她獲得了一閃念的清醒,燕葳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未來或許會超出自己的預想,因為她覺得柏奕初描述的場景十分有趣。
燕葳原先覺得做愛也就那樣,但如果是不同的人,或者是不同的兩個人,也許會很有意思。
15.彆扭
孤男寡女莫名其妙在臥室里待了二十多分鐘,盛朗再遲鈍也能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
燕葳也沒想瞞他,只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今天或許就是那個好時機。
燕葳做好心理準備,打算等送走柏奕初後將一夜情的事跟盛朗全盤托出。出了臥室發現衣服放在了沙發上,人卻不見蹤影。
什麼時候來的,剛剛高潮的時候沒忍住聲音,盛朗有聽見嗎?燕葳思忖著,心不在焉地將衣服拿給柏奕初。
柏奕初接過衣服,順勢握住燕葳的手腕,在新的牙印上摩挲著:「疼嗎?」
「咬完了才說這個。」燕葳抽出手,低頭看了眼腕上的牙印嘀咕道,「一個兩個的都是狗。」
柏奕初沒再問她那個牙印是誰留下的,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大機率是班上那個應廣白。
看起來清清冷冷不愛搭理人,平常跟燕葳也沒什麼交流。一見到燕葳穿著他的衣服表情就變了,恨不得把手裡的筆捏斷。
柏奕初知道應廣白喜歡燕葳。
這很正常,不喜歡燕葳在柏奕初看來才奇怪。
在江城見到燕葳的第一眼,丘腦中的多巴胺就源源不斷地分泌,勢不可擋地噴涌而出。在此之前,柏奕初從未感到過如此劇烈的心跳。
沒有人會不喜歡燕葳,人群里獨一份的氣質,站在那兒就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天生就是要被人喜愛。
柏奕初也知道應廣白和燕葳之間或許有過什麼。那次在辦公室里,即使燕葳的一言一行看起來與他更為親近,但在察覺到應廣白進門後微妙的侷促尷尬並不是面對普通同學時該有的反應。
在柏奕初看來,應廣白比盛朗要棘手很多。 越是親密的關係,就越是搖搖欲墜。害怕失去,承擔不起關係破滅的後果,所以小心翼翼。盛朗在最開始就輸了,他跟燕葳被青梅竹馬的身份桎梏著,要想掙脫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在柏奕初換衣服的間隙里,燕葳在想待會晚上要吃什麼。腕上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原先請柏奕初吃飯的想法被他給咬掉。
柏奕初被趕到門口,一臉真摯道:「那我請你吧。」
燕葳半靠在門上,抬眼看著他。
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望著他,柏奕初心跳又要加快了,下意識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柏奕初,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燕葳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透過電子門鈴傳進盛朗家中。
盛朗靠在門後,聽見柏奕初給了肯定的回答。
他原來喜歡燕葳嗎?
盛朗垂下眼,心裡莫名有些彆扭。 他突然想起燕葳其實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曾經有許多男生向他打探燕葳的消息讓他幫忙撮合,盛朗不是第一次聽到燕葳被人表白,可從未像今天一樣心臟被攥得發疼,喉間泛酸。
不安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盛朗突然邁步朝屋內走去,遠離玄關不願意繼續往下聽。
他想喝杯水壓過心底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酸澀感,看見擺在他杯子旁邊那個屬於燕葳的杯子後,頓了幾秒打開冰箱拿出瓶礦泉水。
燕葳送走柏奕初後,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外出的衣服。
輸密碼解開盛家的門,站在玄關朝屋內喊了聲盛朗的名字。
過了幾秒看見他走出來,燕葳隨手將頭髮紮起,道:「吃飯,我請你。」
盛朗神色莫測,冒出句無厘頭的話來:「他喜歡你。」
燕葳愣了下,意識到他在說誰後也沒瞞著:「嗯。」
「你知道?」
「你都能看出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盛朗放在口袋裡的手下意識握拳,用平常八卦的語氣來詢問:「不在意嗎?」
「喜歡我的人多了,都要在意嗎?」燕葳語氣散漫。
盛朗追問:「還有誰?」
燕葳想了想,不確定地道出個名字:「應廣白?」
出乎意料的名字。
盛朗皺起眉:「你倆不是不對付?」 燕葳沒接話,轉身拉開門:「快走吧,我好餓。」
盛朗急忙拿過手機追上去:「喂,應廣白是怎麼回事,說清楚點。」
——
柏子哥:青梅竹馬的身份是桎梏。 盛朗:青梅竹馬,近水樓台,耶! 燕葳:晚上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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