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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樓 (太后篇36-40)作者:偷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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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4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偷肚兜
字數:21843
2023/4/21首發sis
第三十六章:
夕陽漸落,一下午的時間很快便走了,西邊的小西山寺在遠遠的紅霞照映下,抹上霓衣,秋季的日光總是短暫。
「嘶-啊!」
慕容嫣黛懶懶的舒展身體,身前較好的山峰展露無疑,她臉上略顯疲憊,活動了手指,露出輕鬆的神情。
她看著這一堆戰果,直搖頭,王慍啊王慍,你可真是一點都不心疼你的嫣姐姐...
這傢伙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呢,慕容嫣黛看著好氣又是好笑,她對著王慍頭上就是兩下,厲聲道:「起了起了,要睡回家睡,口水都髒了我的桌。」
...
「嗯~睡得好香啊...」
王慍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眸子,直起身子的他,有些不明所以。揉著眼睛的動作,有幾分憨態,尤其是額前幾分散落的頭髮,更添少年氣,讓慕容嫣黛看著,消了幾分怨,一時間還有些覺得,是自己不對呢。
狐狸精...心裡罵了一句,她也是愛看美男的人呢...
「嫣姐姐,你...」
慕容嫣黛起身走了兩步,白裙飄飄,暮日照拂她衣袂,書仙聖潔。
「唉,寫完了某人的學業,竟一點也沒心疼的意思,傷心。」
王慍趕忙上前,他攬住慕容嫣黛的柳腰,靠在她的背後,貼近她的耳邊道:「嫣姐姐,辛苦了,我對不住你。」飄香的玉體入手,溫潤如玉柔軟,他一手把玩慕容嫣黛長長的秀髮,入目是她精緻的側顏,細長的秀眉末梢淡淡的,無一點瑕疵。
慕容嫣黛將額頭與他的臉靠在一起,輕輕摩擦,似有情動,她道:「你說過,要陪我逛夜市。」
「嗯...能陪伴在嫣姐姐身邊,是我的榮幸。」
隨後輕輕一吻,撬開慕容才女的唇瓣,游進她溫熱的腔內,攪動甜美的泔汁,如初夏的晨露,第一口就是鮮美。
「嗯...唔...」
兩人的舌頭交織在一起,慕容嫣黛也極盡回應情郎,小舌鑽入王慍的嘴裡,刮著男人的口水,連帶著男人的氣息,咽入腹中。
「呵,你壞...」
她一把推開王慍,結束了兩人長久的吻交,嘴唇之間,還連著一絲口水,慕容嫣黛臉蛋紅撲撲,她吸了吸留在嘴邊王慍的水漬,白了他一眼,這風情萬種的模樣,讓王慍頓時更加火熱,心中有些後悔心急,摸上了她的雙峰,沒能多親上幾口,嫣姐姐臉皮薄,定然受不了他這番撫弄...
「哼,小壞蛋,我去換衣服。」
她看著王慍痴迷的樣子,笑了笑了,留下一個嫵媚的眼神,轉身便離開。
不稍片刻,一襲白衣男裝的慕容嫣黛出來了,她穿著打扮倒是和王慍差不多,頭上束著高冠,腰間玉帶,腳上長靴,手上捏著一把扇子,乍眼望去,除去眉宇幾分秀麗,倒成了一個翩翩公子,和王慍不分上下,就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胸襟小不少,不細看,還看不出來。
「怎麼了,目不轉睛看著我?」
她溫潤一笑,手中扇子展開,星月眉,紅櫻嘴,飄雲拂面,白皙過間。
「嫣姐姐...這打扮,甚是新奇!」王慍站在她身邊,學著她淡然的姿態,兩人一時間,像是多年兄弟。
「嘿嘿...你的嫣姐姐,衣服多著呢。」
慕容嫣黛今日心情很好,她說話,也是開朗很多,字里話間,調笑不斷。
王慍聽後心裡猛然一喜,她剛剛說了,我的...嫣姐姐,嫣姐姐承認了,她是我的人兒,誰也碰不到的,獨屬於我,我的,哈哈哈...
「走了,走了,別站那兒傻笑了...」
稍不留神,便等到慕容嫣黛的催促,王慍趕忙應一聲,快步跟了上去,兩人身形差不多,慕容嫣黛甚更冒尖一點,走在一起,惹得風清水秀閣的侍女眼裡春意漸濃,好一對公子哥!
...
要說金霄城的夜裡,哪條街最好逛,只屬胭脂大道。胭脂街無論白日黑夜,人數皆是滿員,只有過了午夜,才會逐漸稀疏。
胭脂街種著胭脂花,每當盛春的時候,花開繁茂,一片火紅,它不高貴,也不嬌生,給了一片土便能生,繁密得長滿胭脂街,紅葉宛若紅霞。
傳說先帝還是皇子的時候求娶葉氏,葉老將軍曾刁難說:「若是城中花皆開,當嫁女,您生於冬日,臣卻聞宮中所有花齊開,就連枯死多年的櫻樹,也在雪天裡綻放,想來小女只是凡人,出生時無異象,只有無名野花盛開,怎能有德輔佐天命?」
求親的那一日正值臘月,金貴的花怎肯開,更不提城中種得多的桃花李花,就連梅花都不賞臉,只有將軍府里的野樹花開肆意,滿滿枝頭,沒有香味,火紅一片,印在雪裡,天上下著小雪,地上染著紅霞,像是胭脂。
便是打了這位高貴皇子的臉,不過他卻不肯走,喝了幾杯茶,依舊坐在園中看著野花燦爛,只是眼中,不知是雪,還是花。
老將軍要下逐客令,一個丫鬟卻是跑過來,拿著掃帚,也不管皇子坐在旁邊,低頭掃著凋落的花瓣,老將軍心中得意,嘴上卻是罵她道:「沒看到貴客嗎?無禮!」
皇子笑笑,道說無妨,便要起身離開,丫鬟卻說:「小姐說過,花開如盛春,滿城都聞到了香味,為何不準備胭脂嫁妝?」
老將軍冷哼:「只有府中野花遍開,這城幾時有花香?」
丫鬟丟下掃帚,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一盒胭脂,往雪地里一灑,頓時染紅雪,一朵猶如一朵,和將軍府里的野花,一模一樣的顏色,嫣紅,像是紅霜。
丫鬟道:「雪花,也是花呀!」
老將軍氣得臉色通紅,他指著丫鬟道:「你你你...滾回去伺候...小姐!雪花便不是花,永遠不是花!」
丫鬟笑臉白了,睫毛顫了顫:「可這是胭脂花...」
老將軍氣得差點暈過去,對著年輕婢女噴了一口水:「胭脂花也不行,它不是花!」
小婢女摸去臉上的唾沫,小心翼翼道:「那...那也有花香,怎能不是花...」
老將軍大聲喝道:「那也不行...」
皇子看這一齣好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確實被眾人慫恿來求娶將軍的幼女,眾皇子們玩遊戲猜拳,輸了便要上將軍府,老將軍是出名的飛揚跋扈,戰功顯赫,北拒邊關,內平朱蘭國,一雙手打下鐵血江山,除去開國王老將軍,便是他的戰功最為顯赫,他從不與權貴結交,只效忠主子,有言:「若是葉家門前紅遍千里,定是又得封賞!」封賞?聖上封無可封!也是由著兒子們打賭遊樂。
高貴皇子看了看侍女,笑意綿綿,婢女卻說:「您這樣笑,讓別的女孩看到不好。」
皇子又是一笑,供供手,就要離開,這時,身後的婢女卻大聲喊道:「喂,你的東西,忘拿了...」
東西?皇子來時並無攜帶什麼,只是喝了幾杯酒,看了一齣好戲,只見婢女氣喘吁吁跑過來,將手中一個盒子遞出:「胭脂,殿下,您的胭脂...」
皇子看著那盒胭脂出神,隨後點點頭,笑笑接過。
那一夜,滿城飄滿花香。
那一夜,將軍府前千里,花開盛紅,
那一夜,城裡的所有胭脂,銷空。
豎日,皇子笑吟吟站在將軍府前,看著老將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雪開胭脂,滿城紅如霜。
將軍氣結,板著臉,咬牙切齒道:「葉家無嫁妝,殿下若不嫌棄,就移栽幾顆野花去吧。」說完,拂袖離去。
後來,皇子娶親的時候,將軍府前,長長的一條街,十里紅妝外,便數兩頭的野花開得茂盛,皇子在這條街種滿了將軍府里的野花,幾千顆,紅得奧妙,這野花說來也奇,落地便能生根,金霄城家家戶戶都有一兩顆,後來,葉皇后便給它取名了胭脂花。
皇后去世後,葉家被滿門抄斬,血紅門前十里,城中的胭脂花再也沒有開過,只剩這一條街,火紅的葉,胭脂街不開花,花又為誰而開?葉如紅霜。
今年又是入了秋,冬雪即將到來,時隔幾十年,胭脂花卻有了再開之勢,街道兩旁,都是含苞待放的花芽,有一點淡紅,略顯妖嬈,卻不知,從前何等的不起眼,而今,它又是為誰而開?哪家女子要出嫁?
慕容嫣黛與王慍走在胭脂街,她看著紅透的胭脂花,出了神,身旁走過許多小姐,看著兩位俊俏公子駐足,多看幾眼,道驚奇。
「嫣姐姐,這野花有何可觀。」
慕容嫣黛笑了:「它開花的時候很美,嫁人的娘子,也很美。」
「啊?這花不是...」王慍剛想說,野花常年不開,卻瞧見樹梢上,一點點紅,便閉了嘴。
「嫣姐姐,以後我娶你的時候,也用花鋪滿街。」
王慍靠近慕容嫣黛,有些討好,眨眨眼,憨笑道。
慕容姑娘輕側腦袋,她眸子含著笑意:「我盛開如花,何須外物。」
這句話輕飄飄,從她檀口,卻是宛如天音,樓上有燈籠,印著兔子模樣,火光照在慕容嫣黛天仙般的臉上,雖著男裝,王慍卻也看出,傾國傾城。
他入了迷,眼睛一動不動,不知,何人更應是狐狸精,他醉道:「嫣姐姐,你好美。」
「那我笑起來呢?」
「更美。」
兩人濃情蜜意之下,無人看到,他們頭頂的胭脂樹,悄悄開了一朵,紅如霜。
胭脂街好玩的東西許多:
有古店:
慕容嫣黛愛看,循著王慍進去,牆上卻掛著陵下第一才女的字畫,王慍問價,老闆要千金,慕容笑而不語。
有奇貨店:
裡面賣著象牙雕琢而成的樓船,會發光的螢火樹,百戰不敗的蛐蛐,北塞異域飾品,虎皮狼毛,慕容挑挑揀揀。
有珠寶店:
琳琅滿目,發簪,耳墜,眉珠,指環,手鐲,珍珠項鍊,夜明珠,玉佩,以及好看的水晶鞋...王慍讓慕容紅著臉挑了兩雙,她不情不願...
有錦衣綢緞店:
王慍與慕容兩位公子模樣打扮,在老闆娘奇異的眼光下,凈往姑娘那便去,有薄如蟬絲的肚兜,只遮一點的褻褲,黑色綢襪,奇異頭戴小玩具...慕容姑娘的臉,更紅了,像是店外的胭脂樹。
有胭脂店:
胭脂街最為出名,可不就是胭脂?無論是朱紅名貴胭脂,還是山川清秀奇異胭脂,應有盡有,更有千金難求的宮廷特供胭脂,慕容臉色的潮紅逐漸消退,也不惱王慍了,看著各色胭脂,眼裡滿是星星,王慍暗笑,哪有姑娘不喜胭脂的呢,大手一揮...卻發現無錢,最後還是慕容公子挺著腰板,昂著腦袋付錢,王慍羞紅。
有小吃店:
香色傳滿街,皆是民間小吃玩意,人數眾多,很是火爆,看來,入夜了,都是吃貨,慕容想吃,王慍便進人群中買,她在外頭等候。
有臭豆腐,聞起來的確不好,王慍想了想,壞笑著拿了一塊,他想著慕容吃臭豆腐的模樣,一定很有趣。
有油炸丸子,看著金黃,是芋頭丸子,王慍也要了些,有桂花糕,綠豆糕,梨花糕,炸苞米,炸油果,甜米酒...
王慍買了許多,抱在手上,走路卻也是搖搖,生怕掉了,這時,卻有意外,只聽一聲「呀!」便有女聲向著王慍的方向倒來,隨後便聽有人驚呼:「小姐,小心!」
王慍只覺得身後似乎有東西襲來,他抱緊手裡的吃食,瞬速轉身,只見一個貴衣小姐向著他倒來,兩人很快對上雙眼,王慍從中讀出了驚慌以及求助。
怎麼辦,擺在眼前的選擇有兩個,一是閃身離開,自己安然無恙,二是扶她一把,卻有著吃食灑落的風險,兩人不熟,本無交易,王慍一咬牙,他便做不到無視,若是不作為,這位小姐摔下,臉上或許要花上幾處。
他快速將所有東西置於一隻手,腳法靈動,很快閃到姑娘身側,伸手將她的身子扶助,在周圍人的目光中,她倒在了王慍的手上。
「姑娘,可...」
剛想說話,卻發現手中一陣柔軟,王慍下意識捏了捏...
本來姑娘腦子裡傻傻的,還沒反映過來,心想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踩了裙子,竟然摔倒了,眼看要臉著地,卻突然發現眼前有個男人,帥的不像話,既然一個看不清,就扶助自己了,心裡上下起落,剛想感謝,卻發現他捏著自己的胸...
「啊...」
姑娘脖子上瞬間染上紅霞,她急忙逃開王慍的魔手,從未與男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她,身子頓時發燙,害羞不已,她可是一位十分傳統的大家閨秀,單純得很。
「啊,不好意思,對不起,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的。」
王慍急忙道歉,賠了個不是,雖然幫了人家,但卻吃了姑娘的豆腐,王慍不是不可理喻的人。
「你...」
姑娘羞答答,好看的臉上早已紅暈,她可是有了婚約,早已把自己看做別人家的媳婦,這下未來的夫婿還沒碰自己,卻提前讓人摸了...
姑娘的心思難猜,不知心裡想著什麼。
「小姐...」
婢女們趕緊看看自家金貴的小姐,有沒有受什麼傷,她只得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
王慍聽見她這麼講,便要離去,這時他聽身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謝...謝謝你,我叫秦妍,你...你叫什麼?」
不知為何,姑娘跳動心,很想知道這個俊俏少年的名字。
「王幼麟。」
王慍頭也不回道,留下姑娘在人群中,看著王慍的背影,臉上仍舊紅撲撲。
...
雖是耽誤了一些時候,王慍卻也抱著小吃出來,她四下尋了尋慕容嫣黛,只瞧見她站在一處燈籠下,手中搖著摺扇,談笑風聲,心中欣喜,剛想過去,卻瞧見她身邊有一男子!
還是王慍認識,正是那日慕容嫣黛不見的那人,秦炎。
只見慕容淺淺笑著,王慍覺得很美,可是現在卻有其他男人欣賞,他心裡很是不喜,不知為何,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瀰漫,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丟了的感覺,他快步跑過去。
「嫣姐姐!」
慕容嫣黛聽著有人喊自己,回頭,看見王慍來,便是換上更柔的笑容,不管一旁風度翩翩的秦炎,徑直迎了上去。
「慍兒,怎麼買這麼多?」
王慍像是獻寶:「因為嫣姐姐愛吃...」
「呵呵...」慕容捂嘴輕笑,笑得嫣然,徒留秦炎原地尷尬。
兩人結伴走去,甚至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秦炎有些沉著臉,他身後走出一人道:「公子,您在風清水秀閣外等了這麼多天,才得慕容姑娘出閣,要不要...」旋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秦炎卻是搖搖頭:「本公子不屑,幾日後,我會讓她看看,誰才是如意公子。」說完,便帶人離開。
「嫣姐姐,那秦公子找你,何事?」王慍試著問了一句。
「無事...」慕容嫣黛無所謂回了一句。
「哦...」
看著王慍心情有些低落的樣子,慕容嫣黛有些好笑,她打趣道:「吃醋了?」
「沒有沒有。」王慍急忙擺手。
「還說沒有,那你急什麼?」
王慍頓時就被這句話噎住,半響也沒說出話。
「切,慍兒,可不止你會吃醋,若讓我看見你和別的女子親近,我也會傷心的...」
王慍急忙擺擺手:「啊...不會不會,嫣姐姐,我只愛你一人。」慕容嫣黛聽後,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她巧笑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太子受驚,過幾日好了,要宴請一些年輕子弟,在朱家莊園擺擺宴會。」
「哦,那嫣姐姐你去嗎?」王慍問了一句,在他記憶里,慕容嫣黛似乎並不喜參這種事,她一向喜靜。
「去。」
不過她的回答,卻讓王慍吃一驚。
「你和我一起去。」
「呃...」王慍摸著腦袋,心想不好吧,人家又沒請我。
慕容嫣黛又道:「告訴他們,我已名花有主,省的再有人騷擾。」
王慍剛剛失落的心情,頓時火熱起來,他的興奮之情,難以掩飾,臉上更是驚喜得笑容燦爛。
他顫著聲道:「真...真的嗎?」
慕容羞澀白了他一眼:「瞧你個樣子,呆!」
「耶!哈哈哈,嫣姐姐是我的洛....」王慍大笑衝著街上邊跑邊笑,似乎是要將喜悅之情分享,卻是讓慕容嫣黛紅臉,她羞道:「喂!還不害臊啊,別喊,別喊!」
然後追了上去,就是王慍腳下功夫不錯,跑得很快,兩人在行人們之間,追逐嬉鬧,歡聲笑語。
...
第三十七章:
 承鳳殿.
皇后娘娘望著緊閉的紅木門,頓了頓,後宮裡,她很少來此,每每至,也皆是恪守禮儀,身著打扮無絲毫褻瀆,太后娘娘對於三教禮儀著重,側門進出許多女官,內閣自從太后掌權後,皆是換成女子了。
內閣首輔也有左相之稱。曾有傳聞,太后召過慕容家女,慕容嫣黛封內閣之相,不過卻不知為何不了了之...如今的左相是夏家家主之母,哦,她的孫子夏子文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霄四紈絝之一...另外三個則是老熟人,皇后娘娘的兒子,公仲龍戩,六部尚書之孫,柳東然,周王朱高逸之子,朱鴻...
「娘娘...」
間隙而過的女眷們,紛紛行禮問好,她們穿著周公禮服,頭戴書冠,竟和男子差不多。
「夏賢人,太后老人家...」
迎面而來的便是內閣首輔,左相,夏權,與林丞相一塊,乃是整個朝廷文官的最高話語人。
老婦人頭髮銀白,年過知命,身子卻是挺好,面容雖有些皺紋,卻不失韻味,保養的肌膚雖沒有年輕女子貌美,也不輸成熟的氣質,一瞥一舉間,風情萬種。
想來,是服食過星神宮養顏之藥,落得雖上年紀,卻也麗人。
夏權年長皇后,身份又尊,這番行禮,倒也符合禮儀。
「娘娘是來尋太后?」
她笑吟吟望著臉色略有躊躇的皇后,一身鳳錦黑金官袍更顯得她獨特氣質,常年服侍太后身邊,接觸過諸多大事,語氣隱隱露著上位者的氣勢。
唐紫聽著稍稍不喜,但也知眼前人一貫如此作風,在太后面前也不曾怎麼低頭。
「娘可曾休憩了?」
唐紫也不回她,反問一句。
「這倒未必,若皇后娘娘要尋,可告知老身,稟報太后。」
夏權稍稍欠身,她作為內閣左相,太后掌管朝中的耳目,許多事,是要經過她耳。
「不用了,嘮嗑嘮嗑家事。」
唐紫回笑,很了斷便拒絕了她,在她眼裡,此事若是和朝中權臣牽扯,指不定會以怎樣的姿態發展。
至少...鳴兒...她要選擇自己夫婿,過得幸福,她又想到,那日在龍鳴寢宮裡,撞見的那個黑衣少年,劍目眉星,俊逸非凡,眼含春風,怎的一個瀟洒,叫王幼麟,還是好友王依然的侄子,想著便自己老臉一紅,暗道走神...
夏權目送她進去,老婦人好看的丹杏眼不知想著什麼。
...
唐紫很少來承鳳殿,後宮女眷避嫌,這是自打她進宮,長輩們的教導,只不過現如今,當權者是女子,倒也沒這麼注重這番事。
入了殿,正上首是一幕珠簾,擋人眼線,淡白色熏煙帶著梨木香,沁人心脾。太后的影子似乎斜靠在鳳輦上,唐紫看不清。
「娘,兒媳請安了。」
唐紫微微欠身,這麼喚太后倒無問題,她是正宮皇后,不比妃子們。
「紫兒,你來了,是有什麼事?」
太后懶懶的聲音傳來,唐紫緩步越過珠簾,徑直走向了偌大床椅之上的美婦人。太后鳳眸凌厲,有著睥睨天下的神態,她一手支著腦袋,腦袋上的鳳冠,琳琅滿目,更顯她身份尊貴。
「娘,孩兒就只是看看娘,陪娘娘講話。」
唐紫微微一笑,她在太后身旁蹲著,小手為這尊貴的女子,揉捏著肩膀。
「呵呵...難得你有這一片孝心,比我那個不重用的兒子強多了。」
「娘在宮中一定憋的煩悶吧,不如出宮走走,看看金霄城的繁華,孩兒倒是常出宮,瞧見大街小巷,人聲鼎沸,一片和祥的模樣,反倒是娘親日日辛勞,卻沒幾次機會看看凡間,整日光是住在這清冷的廣寒宮,便是做嫦娥仙子,也會寂寞。」
唐紫一邊服侍太后,一邊嘮著家常,兩位美人各不同風格,唐紫溫婉,是位古典美人,太后雖年長,身上卻是有著帝王的氣勢,十足的壓迫感。
「哈哈,紫兒呀,倒是你嘴甜...」
太后呵呵笑著,近些年她收斂了幾分脾性,從前的她,可是一言不合就砍人腦袋,幾朝功勳宰輔,滅門,葉老將軍府,滅門,先帝的親兄弟,安陽王,東林王,秦王,全部斬草除根,六部包括御史,內閣,翰林院等等,幾乎被她殺了個遍,震的整個金霄城大氣不敢喘,不然他親兒子也不至於怕她怕得不敢睡覺,親孫子裝傻充楞...
正是因為近年太后手腕溫和一些,故此才有江南幾個世家挑事,大家紛紛都在猜測,太后是不是老了?是不是要讓權?急忙向著公仲家表忠心,就是不知道太后最後會不會再砍一刀了...
「娘,不如孩兒就陪你在城中逛逛,如何?」
唐紫笑道,雖說最近城裡不太平,但這可是太后呀,她若出現在城中任何一處,那裡便是絕對的安全。
「嗯,便依你。」
太后沒作多想,就應了她,有時出宮散散心,也是不錯的。
...
「啪啪啪啪...」
唐府某處,王慍的廂房。
月捲雲舒,天空染上銀河,秋夜的蟲鳴似乎知道寒冬要來,最後的日子,拼著命叫喚,院子裡,牆角處,皆是。
不過這燭火微弱的房內,卻是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氣聲,以及不間斷,肉體交擊的碰撞靡旎。
王慍的床上,他壓著身下一個帶著奇異面紗的成熟女子,挺著腰在她胯下兇猛的進攻,女子陰戶早已被打開,粉嫩的唇瓣滿是露水,濃密的毛髮貼在丘恥上,與使用它的男人交纏,淫水隨著肉棒不斷進出,攪得裡頭白沫滲出,足以見,王慍肏得有多凶。
東君大人躺在這熟悉的床上,祀袍敞開,胸襟隨著男人的動作不斷起伏,很是壯觀,只不過王慍似乎對這對奶子興趣不大,抱著她香噴噴的美腿,狂啃,像是吃著豬蹄。
「東君大人...東君娘子,你的美腳好好吃...」
王慍眯著眼睛,沉醉在她的腳掌里,上面滿是口水,東君當然不會回他,就是不明白,他為何痴迷自己的腳丫子,像是中毒一般。
「啪啪啪啪...」
東君安靜的挨著肏,可是房間內卻不安靜,抽插的聲音響在她耳邊,隔著面紗,她似乎還能聞到,王慍的被子,染著她的氣味。這麼多天了,她每天晚上,都在王慍房裡渡過,不知灑過多少的蜜汁,身下又濕過多少次,她的蜜穴,早就從剛破瓜的時候,變為現在的,只要王慍輕輕一摸,便會濕透,可以說十分敏感了。
「來,寶貝東君大人,咋們換個姿勢。」
王慍笑呵呵的抽出肉棒,東君的嫩穴沒了塞入,頓時又噴出一灘水漬,她默默轉身趴著,擺出小母狗的姿態,屁股翹起,若是翹的不高便會如同現在一樣:
「啪,翹高點,再把腰彎一彎。」
雪白的肉臀就會挨上幾巴掌,讓東君心裡忍不住爆發強烈的羞恥感,在以前,可是沒有任何一人敢對自己不敬,實在想不到,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將她擺出這種羞人的姿勢。
但她沒辦法,從一開始沒有反抗王慍,嘗過了肉慾的味道,日後心裡也就難以牴觸了,換作其他人,她早就動手取其性命,可自己是他的姑姑,於情於理於計劃,都下不去手。
更何況,她倒也不是沒有享受...
「哼...」
經過幾日肏弄,東君也沒有全程皆是冷冰冰,在舒服的時候,在王慍頂到最深處的時候,也會配合著哼叫幾句。
王慍自是欣喜,自從他發現,每當頂到她花心,觸及最深處那柔軟的宮腔內,她能吟唱一二,就很喜歡頂她,尤其是後入式,能將肉棒插得更深,王慍大手捏著東君雪白的屁股,將之掐出肉感,她豐腴的腰身被王慍按著,腦袋埋在枕席間,蜜穴一時間,花香四溢。
「啊...肏死你...啊啊...」
王慍愈是抽插,肉棒的快感就直衝腦袋,他加快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將床搖的知呀作響。
「啪啪啪....」
兩個屁股重重撞在一起,王慍玩膩了她的肉臀,就將手指磨砂著東君大人緊閉的後花庭,他指尖在粉嫩之處轉圈,稍稍按壓,有著侵入之勢。
不過這時,卻有一隻玉手從前頭伸過來,她抓住王慍使壞的手腕,不讓他玩弄自己後庭。
「怎麼了?東君大人?是我服侍你不夠爽麼,反正你的處子已經交由我了,不如這後花庭的第一次,也交給我,今夜就給你開苞!」
王慍嘿嘿壞笑著,旱道他可沒有體驗過,摘不下東君的面紗,不能讓她為自己口,屬實可惜,不過若能雙通,也未嘗不可。
東君卻是將他的手用力一拉,讓王慍趴在她的背上,然後將那隻手掌,撫在了雪白的奶子上...看來她並不想讓王慍沾染自己的後面,竟主動起來,讓王慍捏自己的奶子。
王慍一喜,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旋即兩隻手都攀上她的巨乳,用力捏起來,柔軟的奶子彈性十足,挺翹的奶頭早已堅硬,王慍分別用兩根手指夾著,用力搓著,他腦袋埋進東君的發間,狠狠嗅著她雲雨之間的香味。
「東君大人...你好香...太好聞了,給我聞一輩子,好嗎...」
王慍埋在她的頸里,伏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說一些令人難以啟齒,害羞的情話。
「哼...」
淡淡的鼻音傳來,十分嬌聲,聽上去,身下這個女人,也是情動。
東君的肉體的確美好,脫下衣服的她,不僅身子修長,長腿迷人,翹臀更是圓潤,再加上胸前挺翹的一對碩大的奶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女人的滋味,特別容易勾起男人的慾火,高傲的神態,不近生人的氣勢,讓人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征服感,只使得王慍忘我的進入肉穴,雞巴蠻用力敲打雪白的翹臀,蜜液浸濕她身下的祀袍,一大片。
最後,在王慍大叫著,他將體內濃厚的白濁液狠狠射進東君的體內,射進她的子宮深處,那多花蕊。
「啊啊...都射給你!都給你,把你肏大肚子!」
大量淫汁溢出,連帶著東君顫抖的肉體,兩人一齊高潮,王慍的肉棒堵住陰道,但還是有許多液體析出,兩人共同的高潮,量太多,東君裝不下。
許久,王慍在美人身側躺下,她摟著東君,一手還捏著奶子,臉上是征服後的快感,對於東君這個無論自己怎樣索求,都不拒絕的身體,很是喜愛。
「娘子?舒服嗎?」
他笑問,還未完全軟化的肉棒,依舊插在她的股間,就是東君不回他,神態漸冷。
「你裝什麼裝?剛才不爽?」
得不到回應,王慍就突然就壓在她的身上,對著她的臉道,就是面紗的確神奇,看不出材質,也看不出她的臉色。
「我弄得你那麼舒服,你還不領情,你看看!」
王慍將手章置於她的眼前:「日符早就消失了,也就是說,這幾天,都是你自願來,你願意被我肏!」
這時,東君突然起身,將王慍一把掀翻在地上,卷著自己祀袍,纏在自己身上。
「你!」
王慍瞪著眼睛望她,就是此時兩人之間的關係瞬間反轉,王慍已不再是那個征服者,他光著身子,坐在地上,看著東君的眼神有火氣,這個女人,她就是不願意低頭,明明被自己肏得騷水四濺,明明自己才是勝利的將軍,卻驟然發現,都是她給的假象,只要她願意,瞬間便能奪走這一切,仿佛自己得到的東西,都是她的賜予,只要她不高興,隨時收走。東君高高站著,看不清的臉對著王慍,讀不出她的心情,半響,她才道:
「好自為之。」
隨後,踏著窗戶,飛了出去。
「等...」
話還沒說完,王慍追到窗邊的時候,早已不見人影,他望了很久,才懊惱一聲:
「唉,都怪我,一時衝動,以後,她不會再來了吧...」心裡想著,若是始終不解開這層面紗,她是不是就會天天來,再回首,床上只剩一件紫色肚兜。
...
第三十八章:
 分別多日以後,東君再也沒出現在王慍夜裡的房內,似乎那一夜便是分手啪。
王慍鬱悶許久,心中暗道無情,為此還和書院的星神宮先生未央,接觸許久,但後者只說:「星君們無影無蹤,便是神宮裡也不見。」
打消了讓王慍去星神宮直接求見的心思,後來,他就怒罵自己,明明得到了俏佳人,慕容嫣黛的心,還想著別的無情女子?王慍啊王慍,你可真是個混蛋。
壓抑住了自己三心二意的念頭,現在的王慍,只想著一心一意對慕容嫣黛好,就連林晚霞都不再調戲,十分君子。
和林玉堂熟悉之後,這傢伙就很可恥的升上了甲院,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現在他和甲院的那群世家公子哥打得火熱呢,總有種新歡舊愛的感覺不知為何...
上次哄了慕容嫣黛給自個抄寫學業,之後無論他怎麼說好話,都不頂用了,沒辦法,只怪自己還沒拿下她,不聽夫君的話。
王慍就自己坐在東院,奮筆疾書,也不知怎的,自己的學業就是多很多,後來一問,居然是太后的意思。
他恨恨的咬住筆尖,心裡卻是將太后悱惻了一萬遍...當然,和他一樣悲催的,還有龍鳴,兩人皆是小山般高的作業,他倆在所有人都離去後,面對面寫著。
這時,王慍的眼睛突然一亮,老熟人來了。
「林玉堂!」
龍鳴便也回頭,就看見三位年輕公子緩緩而來,帶頭的是身穿白衣的林玉堂,後面兩個一位病弱的樣子,另一位則是青衣。
病弱公子王慍認識,正是那日和秦炎一齊的公孫星嵐,就是另一側的不識。
「王慍,正好,你也在,不如一齊喝酒去?」
林玉堂笑著,他拍了拍王慍的肩膀,低頭看他寫些什麼。
「喏,事多著呢,脫不開身...」
他無奈嘆口氣,不過又想起上次喝酒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再被林晚霞盯幾天。
「咦,王兄,這《風詞錄》抄著做什麼,難不成王兄沒讀過?」
王慍:「...」
林玉堂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啊,不好意思,王兄,倒是我多嘴了。」
隨後,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王慍也是得知了另外一人的身份,諸葛景懷,江南六大家族諸葛家,諸葛家族乃是名門望族,傳承悠久,據說在燮州久到可追溯千年,與南宮家族,乃是唯二的千年世家,人送外號:丹青諸葛、赤水南宮,丹青府是燮州首府,赤水府是蘇州首府。
諸葛景懷衝著王慍笑了笑,目光在龍鳴身上多留了留,但也沒搭話,一旁笑得很自然,公孫星嵐不斷咳嗽,卻是和王慍說了不少話,看他薄弱的身子,王慍生怕下一刻便會咳出血...
「身體不好,可曾吃藥?」
王慍試著問了一句:「這金霄城名醫不少,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大夫?」
公孫星嵐笑著搖搖頭:「不必了,麻煩王兄一番好意,我這不是病,只是沒多少壽元了。」
聽聞他如此說,王慍也便搖搖頭:「倒是可以向星神宮求藥...」
公孫星嵐眼睛暗淡,他喃喃自語:「千道萬道,秋葉終歸落。」
他又衝著王慍笑了起來:「你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記得要把握住手中良緣。」
「呃...」
他的意思,指的是秦炎?旋即心中想到,他信任嫣姐姐。
「嗯...公孫兄保重身體。」
三人正準備要離去,卻是諸葛景懷對著龍鳴道:「公主殿下,在下諸葛景懷...」
「哦。」
龍鳴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斜著撇了他一眼,是個模樣端正的公子,卻也沒博得公主笑顏。那是自然,龍鳴現在抄著作業,心裡煩得很呢,肯定笑不出來。
讓諸葛景懷討了個沒趣,隨後望著三人離開的身影,王慍笑了一句:「挺有意思...」
「諸葛兄,看來窈窕淑女,君子不好求啊...」林玉堂笑著打趣。
「倒無妨,美人求不得,便暢飲美酒,不都是美事麼。」
公孫星嵐便問向林玉堂:「林兄,拜託你的事...」
林玉堂自信一笑:「公孫兄就等我好消息吧...」
「嗯...」他眼中的疲憊逐漸散了些,這些天,他可是跑了很多地方,朱府吃閉門羹,夏府無音信,翰林院進不去,如今也只有將所有的希望壓在林家,林玉堂身上了。
「王兄也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哦。」
林玉堂壞笑著眨了眨眼,公孫星嵐聽後,眼中希冀愈發閃亮了。
...
林府.
林晚霞這些天也沒去禁衛軍,緝拿惡鬼眾等刺客,她似乎被人針對,做事處處不如意,若只是一個副將搗鬼就算了,可是許多部都不怎麼配合,尤其是御天府,她指東,人家偏要往西,她封鎖,人家則一定要硬闖...
十分無奈,糟糕的是,翰林院一封彈劾,她就沒了權利,讓她在府里休憩,更可恨的是,看不起她,似乎是說,你乖乖待在家裡,等著嫁人就好了...
想到副將那個醜惡的嘴臉,她心裡就氣,自己好歹是宰相的孫女,也能是你個老傢伙覬覦的?
待在自己的閨房,林晚霞是一萬個不舒服,她自幼好勝,覺得女子哪裡不如男?當今太后亦是人中鳳凰,金霄城女官更是有著夏權這樣的女相,她堂堂丞相之女,怎麼可能做不好一件事...
禁衛軍統領,可是從二品的大官,掌握諸多權利,她此前雖是,不過更多的是掛名,並未完全坐上那個位子,金霄城兩萬精銳,是從邊防軍抽調的,那四十萬大軍,常年與異族交手,能從中脫穎而出,個個都是好手。
她不服輸,也不想認輸,畢竟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壓力也很大。這時,她卻想到一人,那個喜歡穿黑衣服的傢伙。
「林姑娘...你在嗎,我寫了一首詩,贈予小姐,不如出來一齊看看...」
窗外響起了一個讓人頭疼的聲音,林晚霞很無奈,是那個窮酸書生,拿著一紙婚書,爺爺居然還讓他在府里住下,開什麼玩笑,難不成真想把我嫁他?就是當她這麼問爺爺的時候,他便笑著:「不要以貌取人,當年我和他一樣窮,但誰能想到,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呢,晚霞,你不要打罵他,順其自然即可...」
「唉...」
悠悠一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她旋即打開窗戶「啪」得一聲,很大響,將外頭的李秀文嚇了一跳,讓他黑黑的臉,都白了幾分,只是當他看到林晚霞的時候,眼睛還是亮了,今日的她格外美,淡紅色抹胸裙,長發披肩,眉眼盈盈,明眸皓齒,少了幾分英氣,卻多了一絲柔情,只是漂亮臉蛋上,卻是兇狠狠的表情。
這讓李秀文這個書生,不由得又是後退半步,他是個讀書人,幾時見得兇巴巴的大小姐...
林晚霞看在眼裡鄙夷之色又濃了幾分,心裡暗想,這要是那個傢伙,肯定會扔一團泥巴過來,他一定會的!
那黑冰塊只會惹自己生氣,就愛鬥嘴,比眼前這傢伙還煩,不過就是不知為何,總是不能真正的生起氣來,有時候他規矩的時候,還會想怎麼還不來招惹自個...
女孩的心思就是奇怪,你越是對她好,她或許越不領情,一味遷就,有時候只會適得其反,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慕容嫣黛,付出而有收穫,更多的是眼下,林晚霞又「啪」的一聲,關上窗,大聲道:「沒興趣。」
李秀文立在原地,內心跌落到谷底,他知道林丞相很好,讓他住在林府,還挨著林晚霞的院子,倒有此番用意,也不辜負先前兩位長輩的承諾,萬事由他們小輩定,機會給予了,把握在他的手裡,李秀文苦笑,林丞相是好手段,他落寂的走出去,路過中堂的時候,還看見了林夫人,那位美婦人成熟豐腴的身子充滿風情,柳腰像是擠得出水,邁著好看的步伐,就連她腳上的水晶鞋,都無比高貴。
她路過李秀文的身旁,看都沒看他一眼,貴婦人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李秀文自卑到不敢抬頭,他身上的寒酸,與林夫人的錦衣秀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哼!」
一聲冷哼,似乎再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李秀文牙齒咬得很緊,腰更低了,手中拳頭愈發緊了起來,寄人籬下,被羞辱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林夫人不喜他,整座林府都知道,就連她身邊的侍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唉...」
李秀文長長嘆口氣,深知自身底下,但也無奈。
「夫人,夫人...」這時,一個老管家跑了過來,他畢恭畢敬站在林夫人身旁,林貴管著偌大的林府很久了,跟著林老爺子來金霄城,也算是看著少爺和林夫人成婚,再看著小姐和小少爺長大成人,可以說,他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林府,後來林夫人打理著林府上下,他就盡職盡責服侍起了林夫人,像是看自己閨女一般。
林夫人本名沈惜雨,商人家族出身,老家是江南通州一處富商,沈家在通州也算是不錯的富甲,她父親曾和林老爺子有舊,話說回來,她嫁給丞相之子,也是他們沈家高攀了,如今的沈家,在通州天策府,歐陽家都要給幾分薄面。
「讓你打聽的事,辦好沒。」
她淡淡道,沈惜雨如今三十好幾,正是最為熟透的年紀,一舉一瞥間,風情無限,尤其是一雙狐媚眼,簡直勾死人,雖然林夫人平日裡在府里十分注重形象,從不穿暴露的衣服,但那肥臀柳腰一扭一扭,長腿香風,簡直能夾死人,甚至讓林貴這個年僅六十好幾的老傢伙都壓不住槍,更不提一些下人了,看著林夫人定力不好的都走不動路,出於避險,她便將後院全部換成女眷了,能來此處,便只有林貴一人。
林貴不敢抬頭多看她幾眼,態度恭謹道:「夫人...林小姐素來和龍鳴公主一塊,與之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子。」
「哦?是誰?」沈惜雨便來了興趣,金霄城幾個公子哥什麼德性她自是知道,若是讓晚霞嫁給他們,是能利於官途,但卻定然不會幸福,能讓自己女兒入眼的男子,她自是感興趣。
「嗯,是王幼麟,子陽城王家之後。」
「咦,原來是他。」沈惜雨聽完,眼睛一亮,王家雖比不上林家現在的勢頭,但在陵下也是個比較悠久的家族了,林家得勢才幾十年,王家自開國便一直在,根深蒂固,這麼多代都沒衰落,而今又得到太后賞識,前途無量,晚霞更他在一塊,不必那個什麼窮書生強?
聯姻也要門當戶對,這也是為何林家會與夏家定下媒約,除開兩個小輩沒意見,更多的能在朝中有更多話語權。
左相與右相的結親,難怪有人坐不住。
「王依然是他姑姑吧,正好以前在紫軒閣喝過茶,改日便登門造訪唐府。」她呵呵笑著,卻是心裡樂開花,其實若不是李秀文住在林府,她倒不至於著急為林晚霞擇婿。
「呃...夫人,還有一事。」
林貴猶豫了一會,眉毛皺成一團,最終在心裡給林大人道不是。
「說。」
沈惜雨這次就很平淡了,似乎早就便知,他有說什麼。
「林大人...昨夜...去了天香樓喝酒...」
林貴擦擦汗,生怕她聽到這話,會大發雷霆,不過最後卻沒聽到林夫人鬧,只是冷冷道:「就只喝酒麼,沒幹別的事?」
「這...」林貴急的倒是一直擦汗,心裡忐忑不已,天香樓是個什麼地方,整個陵下都知道,那可是全大獻最有名的青樓,男人去青樓只喝酒,怕是太監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吧...
「行了,我知道了,繼續幫我看著,有什麼事,跟我說。」
沈惜雨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是。」
就是留著林貴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說他是林府的人,應該向著林大人,但是他實在不忍心林夫人被蒙在鼓裡,自己男人去花天酒地,心裡很糾結...
...
第三十九章:
應是天上明月,低頭思故鄉。
每逢中秋節,天下人間都會合家歡,這不,再過幾天,便是今年的中秋節,王依然拉著王慍,就說要去買點東西,兩人帶著酥玉,就上了街。
一路上,王依然很自然的挽著王慍的手臂,她穿著青衣長裙,頭髮盤起,耳飾是紅寶石模樣,畫著紅妝,香風撲鼻,倒真是貴婦人。
路旁行人來往,王依然吸引不少目光,她的魅麗將不少年輕姑娘都比了下去,同時挽著王慍,一位年輕黑衣公子哥,端莊的她和清秀的少年,組成一對,不少人還暗想,夫人包養一個好面首...
確實他倆親昵走一起,有幾分這樣的味道,王慍沒辦法,只能任由她挽著,姑姑也是奇怪,沒有絲毫避嫌的樣子,胸前一對大白兔,擠著手臂,讓王慍心猿意馬,心裡多次告誡自己,這是自己親姑姑,只不過,好像更興奮...
「呸...」
不動聲色壓下槍,又罵自己一遍畜生...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便和酥玉搭話:
「酥玉,你家是哪裡的?過中秋節有什麼習俗沒有。」
酥玉今天穿著白裙,白衣似雪,搭配她高挑的身形,竟有了幾分仙氣,聞著她少女的幽香,看著她清純無瑕的臉蛋,王慍悲催的發現,貌似更硬了...
他沒辦法略微彎彎腰,只覺得最近不知為何,定力越來越差,按理說在東君身上發泄幾天,卻是火氣越來越旺盛,真是奇怪的體質。
「賞月,做桂花糕,放燈籠!」酥玉數著手指,隨後一笑,認真道:「公子呀,我以前住的窮人家,哪有這麼講究哦,不做活,便是最好了,不奢望能有歡樂。」
「哦。」
王慍也沒再講話,他從小在王宗長大,過得是錦衣玉食的日子,不曾體會過窮人家的生活,他們大家族過中秋,起碼熱鬧五六天。
「慍兒,走,去那邊看看...」
王依然拉著苦不堪言的王慍,遊走在不同的店鋪里,買了許多東西,讓他們直接送到唐府,金霄城太大,繁華下,是有條不絮的秩序,亂欲迷人眼。
三人逛著逛著,不知為何,就逛到紫軒閣附近了...
這時,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駟馬齊驅,領頭的車夫面容冷峻,氣勢十足,它們在王依然身側停下,車簾向上打開,一個熟悉溫柔的聲音響起:
「依然?」
三人這才看去,原來是皇后娘娘,唐紫,只見她白皙的手腕挽著錦綢的簾幕,笑吟吟望著眾人。
「唐紫!」
王依然沒想到這裡能遇上她,但想著紫軒閣附近,也能釋然,隨後唐紫的目光落在了王依然挽著王慍手臂之處肉眼可見的,那碩大柔軟的酥胸,陷入,她目光停了許久...
「嘶...」
王依然這才鬆開王慍的手,往旁邊退了一步,臉上有點不自然,但也是很快便換上笑臉。
「你們姑侄關係,可真好...」
唐紫露出玩味的笑容,眼裡有點莫名其妙的味道,看著王慍立在一旁很是僵硬。
「唐大皇后總不是專門來盯著我的吧。」
王依然面對自己從小長大的好友,也是不客氣,無所畏懼道,反正自己嫁的是她的弟弟,嚴格來說,她還得喊唐紫一聲姐呢。
「嘁,誰要盯你啊,你就算找十個小白臉,也隨你。」
唐紫翻個白眼,趴在窗邊呵呵笑著。
「哎,你!」
王依然有些惱怒,這都是平時私底下說的羞人話,你怎麼當著王慍的面說出來了,她偷看一看王慍,發現他面色無常,王依然暗自鬆口氣,等等,我為什麼要看他的臉色?
...
本想反駁兩句,你找一百個...想了想不合適,有外人在,汙衊當朝皇后,日後在慍兒眼裡,沒了形象可不好。
「呵呵,給你留點面子,慍兒,我們走。」
王依然說完,就拉著王慍離開這裡,小跑的樣子倒是逗樂了唐紫,她在車上笑得很歡,遠遠衝著王依然喊道:「喲,叫的這麼親密?慍兒?慍兒!」
讓王慍倒吸一口涼氣,試想,當今皇后在後邊用軟糯的聲音親昵的喊你,這畫面太美,不敢再多看一眼,再看一眼就會...
「姑姑,皇后娘娘她一直這樣嗎?」
王慍問道,回想之前在龍鳴寢宮裡,那位端莊的婦人,從容優雅,儀態端莊,是唐紫給他的第一映像,王慍也是很敬重她,一直以來都是十分規矩,眼不多看,嘴不亂說,行為舉止,風度翩翩。
「慍兒,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發神經,你就當她發神經了。」
說完重新挽著王慍的手臂,再次將酥胸送上...隨後嘴裡嘀咕:「我的慍兒,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讓王慍汗顏。
等到三人回府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酥玉像是力氣用不完,蹦了一上午,還有精神,走兩步跳跳,走兩步跳跳。雪白的衣裙讓她像朵蓮花,倒是姑姑依偎在身旁,身子向著王慍壓去,仿佛走不動了一般。
不過在府前,他們卻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正是方才在紫軒閣遇到的皇后所乘。王依然臉色變了變,嘴巴成了一個圓形,似乎沒想到她能來這裡...
「姑姑,好像皇后娘娘來了...」
王依然沒說話,拉著他就往裡走,剛到中堂,便看見裡頭坐著一位錦衣婦人,頭戴鳳簪,點著宮妝,懶散靠著,富貴逼人。
似乎看到有人來,她轉過腦袋,笑吟吟望著兩人:「不請自來,依然不會見怪吧。」
王依然砸砸嘴:「皇后娘娘大駕光臨,高興還來不及呢...」
然後就丟下王慍,跑到唐紫身旁,兩人親密在一起,說話間,便往後院走去,看著兩位婦人有說有笑,王慍摸了摸腦袋,這快到飯點了,總不該是來...
卻是沒錯,唐紫自行前來,的確是來蹭飯的...
王慍看著飯桌上,端坐的兩個美婦人,陷入沉思,好像那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唐府膳食一向不錯,但由於平時只有兩人吃飯,一般只有三個菜,今天為了皇后娘娘大駕,特意添到了八個,不少還是金霄名菜呢...
「依然,這伙食不錯呀,很合胃口,讓我都想多住幾日了。」
「你要是願意,住多久都行。」
兩個女人搭話,她們的飯碗都挺小,精緻小巧,約莫只有王慍一半大。
「吧啦吧啦...」
王慍說話不上,就干扒飯,像極了小時候家裡來客人,規規矩矩的樣子,食不言,飯不語,姑姑和皇后娘娘熟悉,飯桌上便能看出,兩人關係匪淺。
王依然看著王慍似乎是餓壞了,就給他夾了一個雞腿,還笑著向唐紫道:「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不像我們老了,吃得多,便是浪費。」
「姑姑怎麼會老呢,還這麼年輕,姑姑應該多吃點,也長長身體...」
隨後也是道:「皇后娘娘年輕,更要多吃點。」
此話便惹得兩人淺笑,唐紫放下碗筷,笑吟吟道:「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和你姑姑一樣,長身體?」
「嗯嗯。」
王慍想都沒說,連忙點點頭。
「那...應該長哪裡呢?」
唐紫眨眨眼,帶著狡黠的目光,望著王慍突然怔住,目光一動不動,像是個呆子,她撲哧一聲便笑出來了,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這傢伙,好像不是看自己的臉,她隨之移動目光,順著王慍的眼神向下看去...只見眼前被一對山峰阻擋了視野,圓滾滾,抹胸上兩隻鴛鴦被撐成胖鳥。
隨後臉色一紅,心裡暗罵了一句,這小色鬼,色膽包天,連我都敢看...王依然先是發現唐紫俏臉莫名一紅,低著腦袋羞答答,不明所以,就看向王慍,發現這小子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胖鴛鴦看呢。
你!王依然大吃一驚,你看誰不好,你盯著皇后看什麼意思?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你你你...心裡也是起了波瀾,你看你姑姑的也好啊,我沒有嗎?比她小嗎?
不知為何,有些生氣,她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腳王慍。
「嘶-哎喲...」
王慍忍不住痛呼一聲,要知道王依然穿得可不是平底鞋,鞋底尖尖的,用力的話,是很疼。
「怎麼了?」
兩位婦人同時開口,王依然皺眉望著唐紫,似乎在說:『關你屁事?』唐紫不甘示弱,回了一個眼神:『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是他姑姑!注意姑侄身份!』王依然回擊:『你也注意身份!你是堂堂皇后娘娘,別亂給人吃豆腐...』
王慍自是不知兩人無聲的交流,就覺得姑姑和皇后娘娘眉來眼去的,於是他便道:「沒什麼,剛剛被蚊子咬了一口。」
「呵呵,是嗎,那慍兒可要注意哦,不要被這隻蚊子吸乾了!」唐紫皮笑肉不笑。
王依然:「...」
王慍笑笑,接話道:「放心,小小蚊子,一隻手便能拿捏...」
王依然:「...」
你是真聽不出話里的意思?倒是唐紫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胖鳥鳥上下起伏,看得王慍艱難移開目光...
飯後,皇后娘娘便要走,王依然就讓王慍相送,她上了馬車之後,王慍就坐在其中一匹馬,隨著車輦離開了唐府。
「回皇宮嗎?」
王慍向著裡頭問道,卻聽見唐紫悠悠道:「不了,去紫軒閣,慍兒,你進來罷,我有話與你說。」
「呃...」
王慍抓了抓腦袋,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當著姑姑面說的,但是進皇后娘娘的馬車,似乎便不妥,猶豫片刻,就聽唐紫催促道:「進來呀,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不成。」
嗯,但你能把我悶死...想著她胸前的胖鳥,王慍默默壓槍,轉身就進了車裡。
不愧是皇家乘車,裡頭裝飾精品,富麗堂皇,燃著淡淡的紫色薰香,滿是好聞的味道,珠簾隔著的後面,只看見一人影斜躺,看樣子像是一處臥榻,朦朧之見,更添美。
「呵呵,你這小傢伙,看不出來,裝的挺正經...」
唐紫魅聲嬌喘,似乎離開了唐府,她就暴露真實一面,盡情調戲著他,撩撥王慍的軟肋。他雖然不是處男,但也經不住這樣的考驗啊,要知道眼前是高貴的皇后哎,你這樣誘惑我,好麼...
「這個,娘娘,您有什麼事嗎?」
王慍站立不安,他很想逃出去,但是唐紫不給這個機會,她直起身子,將珠簾掀開,隨後入目便是一對胖鴛鴦...
「好了,好了,就不逗你了,坐吧,別那麼拘謹,就把我當你姑姑就行,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她恢復成為了一個端莊的長輩,正襟危坐,儀態體閒,似乎和剛剛那個嬌媚的女子,是兩個人。
「好的。」
王慍抱拳謝過,在一旁規矩的坐著,目不亂看,唐紫看著他這模樣,心裡又是讚賞幾分,她開口道:「慍兒,老實說,你和你姑姑,什麼關係?」
「嗯?什麼關係?娘娘,我不懂,還請說得明白一點。」
王慍一頭霧水,和姑姑還能是什麼關係,姑侄親戚關係唄...
唐紫翻個白眼:「你這小傢伙就喜歡看女人胸,還能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我和依然一塊長大,在金霄也算是無話不說的好友,她的變化我也知道,以前呀,看著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最近日子,卻越來越像是個被滋潤婦人,那眉眼間水盈盈的,走路風情萬種,不僅打扮更成熟,舉止投足更像是個有男人喂飽的新婚小婦人,我也是好奇為何她最近變化這麼大,畢竟她也算弟妹,勝人又長時間不在家,難免就懷疑依然她...」
「懷疑姑姑怎麼?」
王慍聽著唐紫說話,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他經歷女人不多,自然看不出來,但是若說姑姑外頭有人,他是一百個都不相信,但聽著唐紫說話,也有些道理,姑姑平日和自己一塊,卻是親昵許多,身上更香,說話更魅...
「懷疑依然外頭有人...本來看著你們姑侄親近得過頭,現在發現嘛,似乎另有其人...」
「不可能,姑姑她...姑姑她不會的!」
王慍頓時就很激動,盯著唐紫,臉色都漲紅不少...他自小接受的觀念,就不願相信姑姑能婚後偷漢子,那根本就不符合姑姑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他接受不了,再者這事要是真的,他再也無法面對姑姑...
三教禮儀下成人的王慍,是個傳統的男人,雖然最近確實也不住邪火,但他從未有過什麼邪念,在他觀念里,婦人就應該守婦德,水性楊花的女人要被浸豬籠的...
「我也相信依然是清白的,不過你不相信的話,就當我瞎說...」唐紫看著王慍逐漸有些痛苦的臉,卻也是安慰,心裡愈發對他滿意了,仿佛丈母娘看對眼,就差擇女婿了。
「謝謝...我...我會...」
「我會查清楚的...」
王慍心情有些低落,他現在很怕,怕唐紫說的話是真的,怕如果是真的,他怎麼辦,是告訴大家,還是幫姑姑瞞著,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自小娘親的教育,讓他泛起了難。
「好...」
唐紫淡淡一笑,看著王慍,眼裡滿是奇異的神采,也不知她在想著什麼。
...
第四十章:
 「不過話說回來,你對龍鳴有怎樣的感覺?」
唐紫躺回鳳輦,她脫下繡鞋,白嫩的腳丫修長,平放在枕頭上,這一舉動又吸引了王慍的目光,皇后娘娘不知道她這一行為會造成多大的誘惑,要知道這傢伙可是極度痴戀女子的玉腳,這不大的空間中,王慍甚至能聞到腳香...
他艱難移開目光,心痛的眼神被唐紫凈收眼底,不由得臉色紅了些,心裡暗罵小色鬼,但她萬萬想不到,王慍是為何而硬。
「公主殿下啊,就是妹妹吧,沒什麼感覺...」
王慍嗡聲道,他雙手抱著腹部,身子前傾,壓著雙腿,也不敢亂看了,生怕一個忍不住,獸性大發,到時候爽是爽了,九族就沒了...
「咦?鳴兒嬌小可愛,玲瓏玉姿,可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唐紫倒是驚奇,龍鳴長得可不差,在金霄城年輕姑娘中,也是拔尖,在她這個做娘的眼裡,甚至不輸慕容嫣黛。
「我更喜歡大姐姐,再者,我對慕容嫣黛一片真心,對於其他女子,並無想法。」
唐紫也沒說話了,她自然聽得出來,什麼大姐姐,你就直說你喜歡豐腴的人婦...啊呸,真是個小禽獸!不喜歡龍鳴,喜歡盯著她娘看是吧,皇后娘娘嚴重懷疑,這小傢伙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像是是缺少母愛,所以更依戀體貼照顧人心的女性長輩?
龍戩便也是和他一模一樣,自小就沒得到多少母愛,所以長大了,喜歡年長的婦人...
唐紫悠悠一嘆,身子靠在席上,車內一時間,再無聲息。
走了很久,搖晃很久,周圍的人聲,也從嘈雜,逐漸變小,似乎是從鬧市演變為了寂靜的巷子,唐紫安靜躺著,像是睡著一樣,等王慍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停止了行動。
他心道不妙,豎起耳朵感知,外頭沒有一絲的動靜,甚至連人呼吸聲都聽不見,他瞧瞧掀開車門,並沒有發現車夫的影子,而周圍則是陌生的環境,遠處還有山水,倒像是小西山那邊...
他連忙上前,打算將唐紫叫醒,越過珠簾,看到她美目早就緊閉,呼吸均勻,想來是睡著,輕輕搖了一下。
「嗯...」
很快,她便醒了,當第一眼睜開時,赫然是王慍的臉,唐紫頓時嚇了一跳,剛準備尖叫,就被王慍捂住嘴,發不出聲:
「嗚嗚...」
她此刻心裡滿是慌亂,怎麼辦,這個小禽獸忍不住了?要對自己動手?我就說他好人婦,早該將他趕出去的...眼裡帶著霧水,慌忙之下,劇烈掙紮起來。
王慍趕緊作出噓聲的動作,並小聲安慰道:
「皇后娘娘,先別出聲,外面有情況,我們被帶到了西邊....」
唐紫剛開始不信,眼中是羞憤,望著王慍一雙大眼水汪汪,王慍急忙道:
「娘娘請相信我,不信你聽聽,外面沒有一點人生,我們現在根本不在紫軒閣附近的街上。」
果然,唐紫聽完,便不再反抗,她也是側耳聽了聽,如王慍所述,外面十分安靜,甚至能聽見家禽的叫聲,顯然不是城內繁華的地方。
王慍見此鬆開捂住的手掌,安撫好皇后娘娘的情緒,他現在想,怎麼逃出去,自己一個人興許問題不大,但...他轉頭看向唐紫,剛好對上她柔弱的眸子,裡面的驚慌還未完全散盡,輕咬嘴唇,一副可憐楚楚的姿態...
靠,今天必須一起走!
很顯然,王慍吃美人計這一套...
王慍剛安撫好唐紫,讓她不要出聲,自己便打算查看周圍情況,這時,從車簾外伸進幾個竹筒,不明氣體隨之吹進來。
「不好。」
敵人要放毒,王慍自己連忙屏氣,可是唐紫就沒這麼幸運,有幾處氣息剛好吹到她的臉上,頓時她便身子一軟,想下躺去:
「慍...」
雙目一閉,暈了過去,王慍用內功逼出身體的不適,這藥似乎太猛烈,就算吸入一點,都會中招,他跑到唐紫身側,一把抱起這位睡美人,然後徑直衝了出去...
馬車一聲巨響,車門被瞬間撞碎,王慍攜帶著皇后娘娘沖了出來,間隙之間,他看清了外頭的情況,只見一群黑衣人,帶著惡鬼的面具,將他們團團圍住,氣勢洶洶,能感覺出,不乏江湖二流高手,甚至隱約間,還有幾道更強的氣勢。
惡鬼眾,這標誌性的打扮,江湖人人皆知。
看來眼下凶多吉少了,王慍不知道為何金霄城一時間出現這麼多高手,按理說進城都會經過嚴格的篩選,不少御天府通緝要犯,是有畫像,怎麼可能讓惡鬼眾這麼輕易入了城,朝廷不知呢...
「你們可知這裡是天子腳下?敢對當朝皇后娘娘動手,不怕死麼。」
王慍將婦人抱在懷裡,唐紫不重,但身子十分有肉感,抱在懷裡很舒服,看著她昏迷的樣子,呼吸均勻,王慍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看樣子並不是什麼毒藥。
「只請皇后娘娘坐坐,喝杯茶,並無二心。」
有人回道,王慍卻是冷笑:
「有你們這樣請人的?」將人迷暈,不說是要做什麼壞事,王慍第一個不信。
「不如王公子過來一敘,如何?」
「我能信你們?」
現在敵眾我寡,主動權在他們手裡,王慍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不過。
「這裡是金霄城,我們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惹來御天府星神宮,得不償失,我家主人與王公子有久,公子移步便知。」
王慍看周圍這仗勢,想來今天這杯茶,是不得不喝,他冷笑道:「哼!帶路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家主人的廬山真面目。」
...
不出所料,他們被帶到了小西山附近,這也是整座金霄城唯一一處算得上是城外的地方,兜兜轉轉,王慍看見的熟悉的林鹿書院,在河對面,隨後跟著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宅子,這裡斑駁苔蘚,落葉累積很厚一層,不少的地方坍塌,王慍抱著唐紫柔軟的身子,跟著進去。
惡鬼眾的黑衣人們並沒有跟進去,他們守在外頭,王慍觀察了一下周圍,他推開斑駁的木門,踏入院子,一進入,迎面而來就吹起了一陣陰風,捲起落葉打向王慍,他急忙捂住眼睛,不一會,他的眼前就坐著一位人。
一身黑衣修飾出苗條的身子,長發垂落,一雙大長腿交織,鞋尖小巧精緻,這是一位女子,王慍打量著她,她帶著赤鬼面具,看不清面容,但王慍卻隱約感覺,有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身上有一股書生的氣息。
她玉手放置於桌上,那石桌也是充滿歲月的痕跡,上面放著一柄長劍,血紅的寶石十分奪人目,劍身散發著一股死氣,宛若幽冥。
這把劍很強,王慍目不轉睛,心裡告訴自己,體內有條不紊的功力,似乎被它擾亂一般,整個人有點難受,但他面色無常,只是冷冷盯著眼前帶著面具的黑衣人。
她玉手輕輕撫摸那柄劍,它便沉寂了,王慍身上紊亂的氣息也隨之平靜,兩人很久沒說話,王慍抱著唐紫,只有她熟睡的呼吸聲。
「慍哥哥...」
良久,她開口喚了一聲,王慍皺起眉毛,看這情況,她似乎認識自己,但他搜索記憶,卻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個年輕姑娘會這樣稱呼自己...
「你是誰!」他質問道。
「你,忘記我了嗎...」她悠悠開口,語氣中有著回憶,帶著無限的沉浸。
王慍:「...」
廢話,你他娘的打扮成這樣,鬼知道你是誰?
「小的時候,你帶我看花...」她語氣有些慢,不乏責怪之意,更多的卻是重逢相認,又一次見面的喜悅。
王慍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後恍然大悟道:「是你!」
「葉家那丫頭?」
他想到小時候父親曾帶回來一個姐姐,比他大好幾歲,瘦瘦弱弱的,總是躲在大人背後,很怕人,兩人初次見面,她臉上的血跡還未乾凈,穿著囚服,幼小的腳丫子被磨破,傷的慘不忍睹,她很喜歡哭,有人大聲說話就愛哭,一個人睡覺也會哭,沒人陪著更哭的梨花帶雨。
父親就讓她和自己一起睡,讓王慍陪著這個陌生的大姐姐,那日是春天,幼小的王慍帶她看梨花,教她爬樹,給她編制好看的花環,一起放風箏,陪她睡覺,晚上抱著她發抖的身子唱歌,就像是娘親一樣,王慍學著奶娘,哄著一位大他好幾歲的女孩,後來她不愛哭了,也學會了笑,整日不離王慍...
有天下雨,兩個孩子貪玩,他們坐在一大戶人家門前,兩座石獅子被淋得濕透,王慍脫了上衣,露出光滑的膀子,他不高,卻在那時候她的眼裡,宛如兄長。
初春驚雷,她捧著烤紅薯,縮在角落,他衝著天喊道:「喂--不要打雷了呀,我不怕你...」回頭露出笑容,比三月的花還要燦爛:「你看,打雷有什麼好怕的,要勇敢一點,不如我當你哥哥吧,以後我保護你!」
「哥哥...」她望著王慍,不知為何,記憶中,她也有一位兄長,一位溫柔的兄長,也曾如此待我,她笑了,眼裡卻有傷:「嗯,哥哥,慍哥哥...」
後來,她離開了,不知去了何方,也許在天南海角,她流著葉家的血脈,分別了王慍,只記得,走得那天,他睡得很熟。
「你...過得還好嗎...」
王慍目光複雜看著她,答案不言而喻,如今她端坐在眼前,外頭是惡鬼眾,統御一方勢力。
「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她倒了兩杯茶,笑道:「喝茶嗎?」
「不用了,你找我,有什麼話想說?」
「如果只是敘敘舊?」
「有更好的地方。」
「也是。」
兩人結束了簡短的對話,一陣風吹過,又是莎莎落葉。
「這裡,曾是葉家的地方...」
她目光帶著回憶,看著這破舊的地方。
「我,只想拿回一樣東西。」
隨後,看著王慍,目光灼灼。
「什麼?」
「母親的遺物。」
又是沉默良久,兩人安靜看著對方,王慍在等她開口。
「葬在後宮,一口枯井裡。」
...
「呼...」結束了此次談話的王慍,他目光複雜看著身後的秋涼古宅,抱著唐紫,驅車離開,向著紫軒閣駛去。
他臉色有些沉重,卻不是因為其他東西,只是聽了一句話:『如果你相信我,就離開慕容嫣黛,遠遠的...』
「去找到那口古井,有你想要的答案。」
...
 
ps:太后篇寫完的話,出一個修訂版,修改下前頭的一些設定,也不多,就幾百字,對於不怎麼看劇情的讀者無所謂,對於看劇情的讀者...哦,不,應該沒人看劇情,但是還是要修一下,大致劇情留過腦袋有個印象就行,至於為啥要修改,一部分原因是我寫著自己忘了,另一部分原因是後面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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