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瀆神:睡服祖宗攻略 (28-40)作者:山花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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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36: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八)黑雲壓城
「聖雪山的清氣和與周圍的濁氣一向平衡,並且互相牽制,所以不會擴散。但是山崩塌了,濁氣逸散,蔓延到了城池聚落附近,重新凝結成形。」明銖稍微想想就明白了,他又看看緋衣:「你可脫不了干係!」
緋衣點頭淡淡道:「不用你說。就算為了雲烈我也要解決這東西!」 她飄然遠去,來至城牆邊緣,足尖輕點,便落在了城頭。
「王后?」城頭的魔兵面面相覷,「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見她寸步不移,又有人道:「不要以為你是王后就為所欲為。我們這隻講武力,你要是沒本事就別耽誤……」
他們忽然不說了,因為緋衣召喚出了散發桃花般光暈的長弓,沉穩、堅定地瞄準了遠處。
凜凜的威壓淡然散發,但是足以讓魔兵震顫後退!
她目光所及的方向,魔世本就昏暗無明的天空更加烏黑了,就像融進去一團墨。
黑雲飛快地逼近城池,污濁的氣體逐漸凝聚、變形,成為一張猙獰的臉。 黑雲俯衝下來,噴出大股的污濁。
凡是被污濁沾染到的魔族都發出慘呼,在慘呼中他們的皮膚血肉開始融化、變形,被腐蝕成一片血水,連兵刃都鏽蝕成殘渣了。
黑雲腳邊的魔族哀嚎悲哭,不知道如何才能脫離近在咫尺的死亡。 常月國的魔族是驍勇善戰的,但是殺人無形的毒霧非是刀斧可以抵禦,連最孔武有力的魔都絕望地扔掉了武器。
此時一條金龍飛馳而過,捲起了黑雲腳邊的魔族。金光穿過十幾里的荒野,把救下的幾個魔族扔在了城門口。
雲烈現身,指揮道:「你們進城!」
他抬頭,看到城頭上一個人影風姿凜然,羅裙曼妙翻飛,但是她手中長弓彎如滿月,指尖凝結著月華一樣清冽明亮的寒光。
死亡的命運迫在眉睫的戰場上,魔君大人痴迷了一瞬間:
腿好長,好好看啊!這個裙子以後讓她多穿……
然後他意識到不是想這事的時候,掐了自己一把,重新飛到黑雲附近,神識飛出,在周圍布下引而不發的火球。
「嘭!」「嘭!」
爆炸聲震天動地,不絕於耳,遠遠的王城也似乎也被晃動了,更清晰地看到黢黑的影子被炸散!
「消失了?」「我們沒事了?」
城頭上的魔兵還在慶幸,就看到那些煙霧又重新聚攏在一起,那貪婪肆虐的面孔又慢慢成形!
雲烈深深皺眉:他可以一再炸散黑雲,但終究只是緩兵之計。
死亡的厄運遲早還是要吞噬掉這座王城……
而且,來參加魔君婚禮的各部骨幹都在,若是躲不過這一劫,魔界一定會傷筋動骨!
「魔君還會有辦法的!」「他能有什麼辦法?!他的婚禮都被詛咒了!」「啊!祖靈保佑啊!」
悲號聲不絕於耳,沒有人再在意緋衣,他們都在想著躲不掉的死亡。 這時她鬆手了!
絢麗又冰冷的淡紅光箭劃破污濁的空氣,破空之聲像是雛鳳清鳴,瞬息飛到了黑雲的面孔所在。
但是黑雲只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舉吞了那支淡紅的箭矢。
紅光就此暗淡,再無聲息。
她氣勢迫人的一箭原本燃起了魔族的一絲希望,見此又沉入悲傷,更辱罵起她。
「看著厲害,還以為有什麼絕招呢!」
和子民一起避難的恰莉思說道:「災星!災星!婚禮上叄生樹葉被她的血燒了,祖靈根本厭棄她!」
婚禮上的事只有與會賓客目睹,後來明銖提醒了大家不要外傳,因為正值動盪之際。
直到這時,王城外的平民魔族才知曉婚禮上的事。
「那,今天這災,是不是她引起的?」
沸反盈天的非議在緋衣背後愈演愈烈,但是她恍若不聞,只是默念:雲烈,你有沒有聽見?
雲烈聽見了。
在箭射進黑雲的瞬間,聽到了極其細小的一聲——
「叮」
像是針尖落到地面,小水滴落入水流。
這團無實質的黑雲中間,有東西!
他化成龍形,周身火焰烈烈燃燒,一舉沖入黑雲之中,精準地刺向淡紅箭矢消失之處。
火龍的金光如利刃刺穿黑雲,沖向天際,迅捷地轉了個彎,疾馳回城,落在城頭。
「緋衣,累不累?」
緋衣揉著眼睛從高處下來,靠在雲烈身上:「有點。要聚精會神找怪物的核心,感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唉,要有兩天不能學文字了。」
城頭眾魔族愣愣地看兩人閒話,實在很想大喊:在說啥呢?戰鬥啊!救人啊!你們不會自暴自棄了吧?
雲烈無視那些目光,憐惜地親親她的眼瞼,抹掉她的冷汗,笑道:「那就跳過課程內容,直接做休息時的活動?嗯,蒙著你的眼睛,又是種什麼體驗呢?」
「你……這種時候說這個,你確實是個昏君!」緋衣閉著眼咬牙:「核心拿到了嗎?」
「在這。」雲烈把他剛剛刺破黑雲的瞬間取到的小東西,放在緋衣手裡。 緋衣摸到冰冰涼涼的一個小東西,似水似冰,說不清什麼物質,但是上面有些靈力流淌的紋路。
這些濁氣從前圍繞著雪山凝聚,那麼再次成形,也必須要圍繞某個實質的存在,就是她手心這個物件。
拔除這個核心,黑雲自然消散。
果然,城頭魔兵暴發出雀躍。
「停下來了!」「塌了!那團黑雲塌了!」
「結束了!安全了!」
不一會兒又有人喊:「多謝魔君!」「魔君萬歲!」
雲烈用一聲龍嘯壓住歡呼,然後緩緩看著眾子民,拉起緋衣的手輕輕一吻:「你們也當感謝王后。」
眾魔民遲疑片刻,終於齊聲下拜:「感謝魔後!」 「魔後萬歲!」 緋衣一下子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直撓頭。
雲烈見她如此,笑得溫暖,一把橫抱起她:「羞什麼?跪拜稱頌,都是你應得的。」
緋衣晃著一雙腳撒嬌:「萬歲不萬歲的,怎樣都好。幫到你我就開心!」 此時又有人大喊:「魔君魔後恩愛永遠!」「情比十八層礦脈下的金剛石還堅!」「早生貴子,生八十八個,數字吉利!」
緋衣:「……」
雲烈看她滿臉沉思的模樣,解釋道:「魔族有些民族有鳥獸血脈遺留,一胎可能生很多。別緊張,龍族沒有那麼可怕……」
「不,我不怕,給你生幾個都不怕。我只是覺得,這祝詞不錯啊!以後典禮上大家需要跪拜的話,就喊這個吧!我喜歡!」
「……」
(二十九)竟有做不動之時?
明銖拿到那枚核心後,頓時明白了關竅,對著上面的靈流紋路吭哧吭哧一頓研究,小半日後爬出了書堆。
「果然啊,上面的紋路是極其微小的陣法。有人製作了核心,刻意吸引、操控逸散的濁氣。只是……」明銖面露困惑:「就算是我,要在這樣微小的核心上精雕細刻也是挑戰,也我不信魔世有人比我強。」
雲烈摸著下巴:「總有些法寶是助力繪製法陣的吧。」
明銖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那種東西,不在魔世。」
說完,兩個人心裡都升起不妙的感覺。
「而且,如果真是用了某種魔世之外的法寶,那更印證了我的一個猜想。」
「你說。」
「我們魔世的符文陣法都由《歸藏論》演化而生,但這個微觀小陣,其原理、繪法都不出自這本著述,根本就和我們魔族陣法是兩種思路。」
雲烈皺眉:「你想說,這件事的背後是天……」
他住口,警覺地看了一眼緋衣,見她在角落裡閉目小睡,略略放心。 剛剛她一箭射中黑雲里的核心,其實頗耗心力,回來後人就睏乏了。 他狠狠咬牙:「他們要搶緋衣?呵呵……終於來了啊!敢動她一根指頭,我掀翻那個天界!」
明銖翻個大白眼:「出息點!別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有人圖謀你老婆。事情可能更簡單:有人勾連天界,用他們的力量來毀滅常月部。」
雲烈放鬆了緊繃的肌肉,仔細想想確實如此,要搶人更好的方法多的是。 忽然他又緊張起來:「敵人想要毀滅的,僅僅是常月嗎?」
「你是說……」
話未說完,飛鏑飛進大殿,化成男孩子形,手上捧著急報。魔世傳遞信息的文書自帶光芒,這種發出血紅色的意味著血戰!
「和雨部和青霓部送來的信。」他小手捧上文書。
雲烈打開來看:「果然,那兩部也出現了濁氣幻化的黑雲。」
明銖一驚:「和雨部也?」
和其他部不同,他是和雨部名義上的國主,因為擔任要職常駐大外甥身側,本部的事情託管給長老。
老家出事,他作為族長自然牽掛族民。
「這件禍事的範圍究竟有多廣?背後這人其心可誅!」
忽然又聽外面有尖銳哨音傳來,飛鏑驚恐道:「啊,又有新的書信來了!」
只怕又是哪個部遭殃。
他抬起眼,清澈單純的眼睛裡,恐懼轉為敬仰:「魔君,你能救大家吧,就像救了我們一樣?」
「嗯,有我。」
他飛身閃現在大殿前的廣場上,幻化出一身戰甲,手指彈出一條小金龍,迅捷地飛過城頭高處十幾個鐘樓。
金龍撞擊,鐘聲迴蕩在王城上空。不多時,遙遠處傳來震天響的吼聲,幾支齊整的隊伍集結於廣場。另有不少普通魔族加入。
他有條不紊地吩咐:「應晨,你去徵召你部的梟族戰士,讓他們探測每個黑雲的核心。」
應晨領命而去。
「其他人,在探測到核心位置之前,盡力拖延黑雲的速度,注意自保。平民魔族負責轉移荒野上流落的難民,以免他們遭遇吞噬。」
「至於深入黑雲拔除核心的事,本君親為。」這是畢竟危險的事,尋常魔族未必扛得住濁氣的侵染,還是他來比較穩妥。
他這般徐徐安排下來,軍士心中都有了底,本就強悍的魔兵舔了幾分秩序冷靜。
雲烈滿意地點頭,他一向擔心魔族殺性上頭亂了章法。
「我等魔族向死而生,只要不畏惡靈,彼此扶持,祖靈庇佑,魔世子民定然安渡此劫!」
廣場上軍士與平民一齊高喊呼應,聲勢浩大地各奔崗位。
雲烈時常參與練兵,對自家隊伍的素質有信心,並不急著沖作先鋒。 他返回殿中,見到緋衣正在等他,急奔上去。
「我,唉,我捨不得離開你!」他握住緋衣的手,又是親又是咬,剛剛揮斥方遒的豪邁煙消雲散:「想不到這次是我必須離開。喂,不會我一回來你又不見吧?」
緋衣早在飛鏑來報信時就醒了,軍情緊急才沒有出聲。
她環住雲烈的腰:「虧你還是魔世共主呢,一點氣魄都沒有。別怕,我不會走的,就在這等你。什麼也別擔心,我也會保護你的小舅舅,王城裡有事我會以王后身份替你做主。還有……」
她貼近雲烈的耳朵,親他,又道:「你穿鎧甲發布號令的樣子好惹火!等你得勝歸來,穿著鎧甲做一次?」
雲烈一把推遠了她,再不拉開距離,就捨不得走了。
他慢慢退走,咬牙說:「記著你的話!等我回來,我要你死在床上!」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要記住這個面頰飛紅,言笑晏晏的臉龐,終於橫下心走了。
因為已知黑雲的破解之法,所以剿滅戰役有序進行,連戰連捷,只是很艱苦。
雲烈一日多時間都奔波在六部之間,堪堪趕著黑雲沒有吞沒太多魔族之前,拔除了所有黑雲。
確認所有黑雲消散後,他箭一樣地飛回了王城,也不管緋衣正和明銖討論,抱起她就回房。
「收拾完那些髒東西了,現在來收拾你!」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明銖說少說要好幾天的!」緋衣見他臉上頗有風塵之色,身上滿是塵土,幫他用法術清理了,問道:「你很累吧?要不要……」
「不要!就要你!」
雲烈把緋衣按在床上,用咒把她衣服解了,伸手摸她腿間,只有一點微濕。
「你也太急了!」緋衣白他一眼,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揉磨那裡,很快就讓身子發熱泛水。
雲烈狂亂地親緋衣,語無倫次地說:「我是個昏君,戰鬥的時候一直想著你,想著勝利之後你會的獎勵,所以特別努力啊。魔族子民都該感謝王后的獻身,讓魔世早獲救贖!」
他沒有化去鎧甲,一身金甲閃耀微光,威風沉穩之中,越發顯得雄姿挺拔,一張臉尤為英氣俊朗。
一樣雄姿提拔的還有胯下巨物,他頂住穴口,喝令道:「我有軍令,張開你的小騷穴!」
緋衣嘻嘻一笑,作嚴肅狀:「豈敢不從?」
說罷張開雙腿,用兩指自覺地扯開小穴。蚌肉打開時發出淫靡的聲音,吐出一股甜膩的淫水。
男人被此情此景刺激,重重在穴口磋磨幾下,強硬地推了進去。 「哦哦!好深!」緋衣爽得勾緊腳趾,挺起纖腰去迎合男人的衝擊。還有鎧甲冰涼堅硬的感覺,狠狠刺激著她的皮膚。
「別怪我,是你自己說的。」他用手揉掐女人的胸,看到被揉捏出斑駁的紅印,眼中凶氣更盛:「戰場之上,本帥不會憐香惜玉。」
緋衣仰視男人,被他戰神之姿迷得心旌動搖,故作可憐無助:「那我是你的戰俘咯,隨你折磨凌辱,我只有承受的份。」
雲烈怒吼一聲,兇猛抽插,緋衣夾住他的腰,免得自己被衝擊撞飛。 「哦,來了來了!」緋衣感覺到快感在層層堆迭了。
雲烈更緊地抱她,低頭嗅她的頭髮,口中喃喃自語:「緋衣,你好香、好軟……我喜歡……每時每刻都……捨不得……」
他話音漸漸低啞緩慢,忽然伏在她肩頭沉默了。
「雲烈?」
緋衣拍拍他,沒有回應。
男人身下的抽動也減緩了,最終停下。
緋衣慌亂地捧起雲烈的臉:「你怎麼了?」卻只聞得淺淺的鼾聲。 睡、睡著了?
做到緊要關頭,睡著了?
緋衣氣鼓鼓打在雲烈背上,「你說的不用休息,結果現在又睡!」 睡熟了的雲烈悶哼一聲,含糊道:「緋衣……為夫,要……干你……」 緋衣翻了個大白眼,發覺男人還在自己身體里硬挺著,不由得更惱火:這是個什麼精蟲附身的爛人,人都睡熟了,下面還精神著!把別人的慾望挑起了,自己滾去睡了!
爛人!混蛋!昏君!
她嘆口氣,用力幫他翻身。睡熟的男人真是重得像石頭!
看到他疲憊的睡顏,緋衣只能長嘆,瞧瞧他還挺著的地方,腹誹著坐了上去……
沒有男人的反饋,興味大減。只是希望這混蛋在睡夢裡,能覺得有點舒服吧!
(三十)誰是大姐姐?
這一覺,雲烈睡得沉酣,身畔的清芬讓他夢見遙遠的過去。
他背著還是嬰兒狀態的明銖,懷裡抱著一顆光芒溫潤的琉璃珠。幾十步外,那個美麗得張揚耀眼的仙女正在張弓搭箭。
淡紅箭矢疾飛,猶如一柄尖刺,切開了面前的山石,震碎了岩層,直把漆黑的大山洞穿!
轟隆隆的巨響迴蕩在魔世幽暗的夜空,低等的鳥族飛盡後,山的對面現出微微的光亮。
小小的雲烈跑過去,驚訝地問:「你把山鑿穿了?」
這是什麼神力啊!還沒聽說魔世哪個英雄能這樣。
緋衣淡然點頭:「是,否則來不及。」
她從雲烈手中拿過琉璃珠:「即便有我加持,你母親的生魂最多維持三日。這期間我要帶你回家,如此,你母親最後想見夫君的願望或能實現。」
但是天界進攻魔界的戰爭仍在持續,無論神魔都殺得不分青紅皂白,就算御空飛行也難免不會被襲擊。
還是穩妥地走一條隱蔽又直接的道路為妙。
比如在山體中間開個隧道,抄近道,橫穿魔世大陸,
緋衣當先走進黑暗,發現小男孩站在外面。他糾結猶豫半天,問道:「我,我能不能拉著你的手?」
「為什麼?」
「我絕不是害怕!我只是,我覺得裡面黑,走路會摔跤。摔到我背上的傢伙就不好了。」
緋衣捻指,溫柔明亮的火光亮起在雲烈腳邊:「可以了?」
「也不僅僅是怕摔跤。嗯,我怕和你走散!」
緋衣望著隧道盡頭,十分困惑:「只有一條路呀,怎麼走散?」 小雲烈咬牙,一跺腳,衝上去抓住了大姐姐,啊不,祖宗……不,就是大姐姐!
他抓住大姐姐的手:「我就要這樣!就要!我乃龍族少主,未來會執掌魔世權柄,我說要抓著你,就要抓著你!」
緋衣顯然並不喜歡,但是看小男孩抓得那樣緊,手心都沁出了汗,知道他的不安。
「好吧。雖然不知這樣有什麼用,似乎還妨礙我對敵,但弱者有求,我自當因應。」緋衣說完,拉著他慢慢走在山體隧道中。
黑暗無邊,淺淺的紅色光暈環繞在兩人周圍,像是海中小舟的燈火。 光暈讓大姐姐的臉蒙上緋紅,讓她看上去不再是遙遠山嶺上的出塵仙子,而是窗前燈下觸手可及的花。
小雲烈悄悄把臉貼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聞到一種魔界未曾有過的清新,莫名地,前途未卜,他卻覺得安泰。
他看著緋衣懷裡的琉璃光彩,赧然道:「對不起,我一開始以為你要殺死娘親,還想打你來著……」
「無妨。你打不過。」
雲烈感到無語,又有點惱火:「現在是打不過,但是遲早有一天,我不會比你差!」
緋衣瞥了他一眼:「機會渺茫。但此志甚好。」
小雲烈心裡竄起一股火:她雖然美,但也太瞧不起人了!看著吧,等我變得足以和她比肩,定要她正視我!不,崇拜我!
我要把她打趴下!然後……揍她嗎?不好吧……她會不會哭?
那就,彈一下額頭吧!像他做錯事時娘親的懲罰一樣。
有點疼,但是就一點點!
「當心!」緋衣忽然拉緊他,倚雲立於身前,弓弦震出靈力波動。 原來山並非實心,有些礦脈間存在空隙,當中棲居魔物,暴露於新鑿的通道。
偶然踏入的血肉新鮮的獵物刺激了他們的食慾,成群結隊地撲來,吞噬掉視線里的一切!
「大姐姐!」
雲烈醒了,發現尖嘯不是夢境,是真的。
王城廣場上空,傳達戰報的哨音又在高叫。
又有緊急戰況?多事之秋!
但是去處理之前,還是要例行地關愛老婆。
回頭看去,緋衣睡眼朦朧地躺在身畔,正在努力起床。
雲烈的心頭一松。看見親親老婆,心裡好像就有了點力量。
緋衣看見他就是一瞪:「雲烈,知不知道昨晚……」
「嘟——」
哨音又起,看來刻不容緩。
「唉,你去吧。要平安回來。」緋衣嘆口氣,幫雲烈理好衣襟,「我,我在這裡等你哦。」
「在這」的意思就是床上,言下之意兩人都懂。
雲烈忽有所感,在她額頭一彈:「你呀,終於被我收伏了。」
體力充沛,精神飽滿。身體這個狀態,是每次他在緋衣身上奮力耕耘之後都有的效果。
肯定是我昨天晚上做得不錯,讓媳婦意猶未盡了!
哼哼,我可真棒!
而緋衣在他身後惱火地擲了枕頭。
她捂著額頭髮怒:「混蛋!白痴!」
還有一件事:昨晚是少有的雲烈先睡著的情況,緋衣難得聽到了他的夢囈——
「誰是大姐姐啊?」
在夢裡他喊得那麼乖巧,還求拉手?像個搖尾乞憐的小寵物,哪裡還是那個霸氣的君主了?
不要嫉妒不要嫉妒,雲烈說過只有她一個,只喜歡她一個……
「所以這個大姐姐是誰啊!」
緋衣決心等他回來問個明白。
月升月落兩次後,雲烈回來了,卻沒給她機會問清。
雲烈和小舅舅商議這兩日的戰況:「又是那種黑雲,此起彼伏。濁氣散了又能再聚,只要敵人掌握那種微觀法陣,我們就永遠是治標不治本。」
「我們疲於奔命,力量日漸損耗,總會被趁人之危。這個幕後之人搞得是他媽陽謀!我們明知後果還是不得不援救!」
雲烈仍是疲憊,還多了分憂心,抱著緋衣時雖然不願說煩心事給她聽,但歡好時總無法全情投入,更是沒有堅持多久就睡過去。
至於再一日,更是親吻摟抱時人就睡熟了,睡時都不忘皺眉嘆氣。 緋衣抄起軟枕狠打在雲烈敞露的胸膛和腹肌上:「惡棍啊!每天都這樣!以後我還能不能……好好睡覺啊!」
雲烈睡得死沉,毫無知覺,健碩的胸膛有節奏地起伏。
緋衣嘆口氣,撫平他的眉心。
她伸手摸到男人的胯間,純熟地挑起他的慾望,然後坐了上去。 這兩天都是她用自己的愛液幫雲烈恢復精力。當然,也是這傢伙色心強烈,睡熟了下面也能硬很久。
緋衣慢慢滋潤著滾燙的肉棒,聽到男人舒服地嘆氣,放了些心。 雲烈在夢裡不知遇到什麼艷遇,喃喃低語:「大姐姐……哦,你的身子好棒!」
緋衣翻身下了他的身體:「吃著我還想別人!混帳!休想再從我身上吃到一點甜頭!」
(三十一)老婆生氣了?
又一天收兵,雲烈踏進王城大殿,立刻感到一陣冷意。
他天生體質灼熱,有這種感覺實在不尋常。
環顧殿上,並無怪異之事,只有明銖和緋衣兩個人分坐桌子兩邊,低聲說著什麼。
為什麼會有冰針在背的感覺?
緋衣淡淡地投來一瞥,他剛要笑臉相迎,緋衣的目光卻飄走了,投在桌面上不知什麼東西上。
就是這種感覺!那股寒意又來了!
他小心地湊上去:「你們在說什麼?」
緋衣沒理他,明銖回答的:「濁氣黑雲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不行,得聚而殲之!我們合計出一個好辦法!」
說著他指指桌面上的地圖:「把濁氣匯聚到一個地方,再拔除核心。同時反向利用微觀陣法,匯聚清氣,促成平衡,完畢!」
他說完不禁為自己鼓掌,又指著緋衣對雲烈說:「你這王后比你有用多了!沒有她陪我討論,本相可無法這麼快完成核心小陣的改造!」
「那是自然。」雲烈訕訕地挪過去:「好娘子,辛苦了,讓我親一口?」 緋衣沒有回他,對明銖道:「最後確認一下分布誘餌的地點吧?」 明銖連連點頭:「我欣賞你的做事態度!我們魔世就缺你這樣的人才啊!」
雲烈在一邊乖巧聽著,等兩人說完,小心地湊話:「所以,誘餌是什麼?」
明銖一邊捲地圖一邊用下巴指指緋衣:「世上最好的誘餌,她的血。」 雲烈這才注意到桌子後方有個靈木做成的盒子,裡面用術法拘束著一顆顆靈光流轉的血珠。
每顆珠子雖只有葡萄大小,但看起來有上百顆,加起來也是很大的出血量。
他抱住緋衣的腰,發覺她確實臉色比平時蒼白,情緒也不高。
難怪她剛剛態度冷漠,又不說話,應該是沒力氣。嗐,還以為惹她生氣了呢。
雲烈一巴掌推翻明銖,讓小舅舅和地圖滾了一地:「不要把她當工具!她不是個血庫!」
沒想到他反而被緋衣踹開:「誰要你管!我樂意!」
說完她對明銖心平氣和地告辭:「明日一早我在這與你匯合。」 明銖在侍衛小哥的攙扶下站起,驚訝道:「吵架了?為啥啊?」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看外甥:「婚禮才幾天啊感情就崩了?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大災大難,我說你趕緊把她穩住!」
應晨看到魔君越捏越緊的拳頭,扯扯小宰相:「快挨揍了,撤吧。」 「站住。」
雲烈緩緩站起來,如同在噴薄爆發之前火山:「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
他的目光落在應晨身上。梟族的敏銳不僅僅是五感層面,對情緒的感知也很敏銳。
「王后和明相相處愉快,請放心。但她生氣不是今天開始的,魔君難道不知道?咳,你們,你們臥室里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烈回憶,再回憶,就是每天回來,很累,抱住緋衣,然後很愉快。 每天早上緋衣都很累的樣子,說明他前夜必定很猛。
還能有什麼問題?
但他好像是有些什麼想不起來。
他吩咐明銖:「你,幫我追憶一下。喂,別偷看!」
「誰稀罕看你們床上的事!」明銖隨手給外甥上了個追憶咒,幫他把前幾天的記憶都復甦了一番,包括印象不深的、行將遺忘的、和半夢半醒間的。
雲烈一下子記起來了:其實他這幾天根本沒有好好疼愛緋衣!
誰來告訴他,做到一半睡著,和沒開始做就睡著,哪一種罪行更輕? 他奔到臥房門外,推門卻進不去,一看門上,是個閉門的禁制。 這禁制八成和明銖學的,分外難解,雲烈解到一半就放棄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讓我進去?」
沒人回答。
「我今天好好地疼你一番?把前幾天的都補上,保證你下不來床!」 沒人回答。門上還多了一道隔聲的咒文。
「……」
雲烈在門口坐下,思來想去,摸到胯下,幾下就讓慾望挺起。他用起龍族召喚伴侶的秘術,挑動門後的人體內被自己種下的慾望。
屋裡緋衣正在氣頭,到處亂走,看到雲烈給自己的首飾也煩,看到他特意讓人擴大方便折騰的床鋪也煩。
忽然急促的熱癢從腿中間直躥而上,讓她徑直跌倒在獸皮地毯上,毫無防備地濕了半邊大腿。
「怎麼……想起他就……」
龍族的秘術是隨著交合次數與強度的增多而加強,黑雲作亂前,這兩個做得既多又猛,導致秘術刻印很深。
緋衣無力地躺在地上,心跳如擂,渾身燥熱,滿心只渴望被男人壓住,再有個大東西捅進來,狠狠爆插。
她伸手要解門上的禁制,但是耳邊又傳來雲烈無意識的夢囈。
「大姐姐,你的身子好棒——」
不求他!
緋衣收了手,但是因為想起雲烈全情投入的模樣,身子騷勁反而更重了。 她撕了衣服,一邊揉捏挺翹的乳頭,一面捻磨充血的陰蒂,大口呼吸空氣,仿佛這樣能鎮住體內的瘙癢。
不夠!
手指插進去按壓刮蹭,試著去夠敏感美味的地方。
還是不夠!
不是粗暴的摩擦,她就是不滿足!
她站不起來,爬到梳妝檯下,在寬大的椅子上坐定。兩隻腳抬起,膝蓋彎掛在椅子兩側扶手上,藉此姿勢盡力分開小穴。
鏡子裡,粉嫩的小穴已是泥濘得潰不成軍。蚌肉貪吃地張開,吐出晶瑩的粘液。
她打開織金的盒子,裡面都是雲烈做的發簪。她選了根最粗的,是冰晶石的,晶瑩剔透,上面雕刻著清聖的雪蓮。
就這個了……她對準私密處,慢慢推了進去。
「哦……好冰!」緋衣向後靠住椅背,覺得身體里的熱氣被冷卻了一點點,神志清明了些,看清了鏡中的自己。
她放肆地張著腿,中間粉嫩飽滿的小嘴中插著一支簪子,隨著她轉動簪子,源源不絕的淫液如同在澆灌冰清玉潔的雪蓮。
清麗脫俗的珍寶,偏偏插在最淫蕩的地方,實在是最美艷的插花。 「好看。再來一支吧。」
她又選了一支嵌著石榴色寶石的金簪插了進去,享受著金屬的涼意。 她滿意地摸著蚌肉,另一手捻動簪子,給自己快感,竟然比平時更快地泄了——
「哦哦!來了!」
一道液柱有力地噴在了黑曜石鏡上!
也噴在了雲烈的視界中。
他雖然進不了門,但可以將視線投放到屋中,只需要能映照事物的光面即可。
屋裡最大的鏡面,就是黑曜石鏡子。
所以他看到了一切,看到緋衣坐上扶手椅,分開腿,插進簪子…… 看到她的穴肉貪吃地顫動,和高貴的寶石相映成趣。
看到她最後噴出的陰精正灑在自己臉上一樣!
最可恨,用龍族秘術時是會共感的!緋衣的慾望有多強烈,他也要同等地承受!
他跪在門外,讓自己發泄了滿地的白濁,額頭抵著門喘粗氣。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這門能開,就要操!死!她!
(三十二)想弄髒她
雲烈一整夜都盯著那扇門,等著緋衣出門的瞬間,就抱住,撲倒,關門,解決她!
但是等緋衣風風火火推門出來時,他已經眼皮打架好一會兒了,反應過來時,連緋衣的衣角都沒摸到。
他忙隨著緋衣的身影來到廣場,見明銖正打著哈欠安排各支小隊的任務。 「總之,把血珠安置在剛剛說的這些地方你們就撤,遠遠觀望,別忘了發信號。」
明銖回頭示意雲烈,魔世的兵,他能安排,最後下令的必須是魔君。 雲烈打起精神,環顧已經連戰幾日疲態盡顯的魔君:「這是最後一戰。想想你們的家人,這一戰之後就是和他們團聚之時,那是真正的團聚,沒有危急逼近的團聚。怎樣,這還不足以激起鬥志嗎?」
「戰!戰!戰!」
渾厚雄壯的和聲升上天際,夜空似乎都要被震裂。
退回來,雲烈偷偷去抓緋衣的手:「你也去嗎?」
其實他剛剛都聽到了,緋衣要和明銖一起行動,負責陣法部分。不過沒話找話,訕訕一問。
緋衣果然不理他,他也不惱:「走路多累,我送你去,用飛的。」 「啊?那我的任務呢?」
飛鏑剛剛踏上高台就聽到雲烈的話,不禁小失望:「我也想出力。」 緋衣展顏一笑,看得雲烈目眩神迷,感覺這樣的緋衣好久不見了。 她摸著小男孩的亂髮:「當然是你載我去。多一個人出力總是好的。」 飛鏑心滿意足:「大姐姐救我的恩情還沒報,能幫忙最好了。」 「不許這麼叫我!」「不許這麼叫她!」
兩個人異口同聲,倒把小孩嚇得一激靈。
緋衣這一天第一次看了雲烈一眼,充滿怨念憤怒:「凶什麼凶!」 她拉著飛鏑的手:「乖,不怕。一會兒飛的時候小心些,力量不夠了就告訴我……」
雲烈看得火大,警鐘在腦海里響個不停:緋衣,你不能這麼溫柔,這麼體貼啊!有的孩子看著小,心裡想得事可無法無天著呢!
他橫到一大一小中間,提著飛鏑的耳朵離開:「小孩就留在安全的地方。長老,派人看住他。」
幾個士兵把飛鏑拖走,他張牙舞爪地大喊:「鎧甲硌得我好痛,放我下來!」
緋衣怒目瞪雲烈:「你發什麼瘋!」
話音才落,雲烈已經橫抱起她,以風雲龍虎之勢飛上天。
「發瘋?對啊,你不和我說話,不對我笑,還問我發什麼瘋?記住你是我妻子!我要你看著我,眼睛裡只有我,一時片刻都不許看別人!」
高空上他的聲音有如雷鳴滾滾,金色的眼睛裡堆積起烏雲一樣的怒意。 緋衣在空中無處著力,只能抱緊他。
雲烈粗重的呼吸和暴起的肌肉像熾烈的繩索箍緊了她,沒來由地讓她行動不得。
她覺得身子又軟了,抬起的雙眸里水汽朦朧。
雲烈感覺到她微妙的變化,低下頭,草木氣息的呼吸咫尺可聞。他想要去咬豐盈的嘴唇,可還是在觸碰的瞬間被躲開了。
雲烈咬牙,掰過她的臉:「只是因為戰事冷落你幾日,你會記恨至此?我不懂,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
緋衣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雲烈後面不要,應晨背著明銖跟隨,還是搖頭:「快到雪山遺址了,正事為要。」
雲烈再說什麼,她都是一副死氣沉沉不回答的樣子。
他只好落地,旁觀緋衣他們布置術法。他想幫忙,都不待緋衣開口,小舅舅就先把他趕走了。
他想再和緋衣說話,緋衣卻只是和他擦肩而過,仿佛他是一件法器,擺的地方還不太對。
他煩惱著,忽然遠處飛來幾隻鳥影。應晨遠遠見到,正色道:「開始了。已經有黑雲向著血珠的位置移動了。」
明銖點頭:「很好!看清那些鳥身上的標記,對應在地圖上。」 這計劃是和緋衣研究了好幾天的,反覆推演,每個環節都很完備。 不一會兒又有送信鳥飛來,明銖按照應晨的觀測,在地圖上標好現在黑雲的位置:「很好,正往這裡靠近。推算下來,再過半個月升的時候就可以開陣。」
「好。」緋衣平靜地坐下來,等候著最終一刻。
魔世幽冷凝滯的風裡,她像水波里的紅蓮,柔軟明艷,但分毫不動搖。 「還剩四分之一月升。」明銖緊張地繪製、測算著。
「十分之一。」他額頭冒出汗,緋衣倒還穩坐釣魚台。
「來……」明銖的聲音發顫,說不出那個「了」字。
黑影從四面八方湧來,紛至沓來,無窮無盡。每一個撕裂一樣的大口中都發出似怒吼似嗚咽的聲音:「血……血……甜甜的血……」
「太可怕了!」明銖沒有直接面對過這東西,當下一個癱坐在地,然後大叫不好,他錯過了啟動法陣的時機!
但是法陣啟動了,靈力流轉,光華盛放!
緋衣指尖向地,垂眸低喃,頌念咒語時黑髮獵獵翻飛,有如狂龍,令潔白秀雅的面容都有了瘋狂的意味。
雲烈在她身畔悄然護陣,心裡忽地想起昨晚通過黑曜石鏡面見到她往蜜穴里插簪子的騷媚姿態……
明明一個人,居然能用截然不同的面相……
心裡的怒氣不甘發酵成別樣的衝動。
他舔舔嘴唇,好清凈,好莊嚴!
但就是想把清凈莊嚴拖入慾望的泥潭!想弄髒她,玩壞她啊!
緋衣睜開眼眸,從容看來:「雲烈,現在。」
不待他說,雲烈也有這個判斷力,立刻化為龍形金身,利刃一樣一鼓作氣貫穿所有的黑雲!
所有核心都被取出,黑雲如風乾的沙土一樣粉碎落下,但是因為在法陣的範圍內,那些濁氣仍然被束縛著。
緋衣手掌一翻,另結手印。地面上法陣形狀隨之一變,許多早已布下的淺黑色核心開始大放光彩。
雪山崩塌後融化的雪水匯聚成河,此時滾滾倒流,彙集向陣法中心。 明銖在另一邊加持法陣,但是他身體本弱,剛剛又廢了很多腦子,忽然慢了咒文的頌念,讓陣法出了缺口。
剛剛捕捉到的濁氣找到出路,飛快地向外散去。
「壞了壞了!陣要破了!」明銖大叫起來,這一下反而更不鎮定,讓缺口更大。
緋衣紋風不動,手指一挑,雲烈腰裡的刀乖乖飛來,彈出刀鞘。 雲烈明白過來時已不及阻止,緋衣面無表情握住刀身,手掌果斷划過,血液頓時滾滾流出。
「緋衣,危險!」
她的血誘惑太大,那些濁氣又回到法陣中,這一次更瘋狂,向著血的主人撲來。
「吃掉她——」
那些混沌的氣體竟然有思想有聲音一樣。
雲烈變作巨龍環繞緋衣,盡力阻擋那些氣體的迫近侵蝕。
「誰要你保護!」緋衣直到現在的鎮定因為雲烈而打破。
說完她用流血的手重重拍在地上,拍在法陣的紋路上。
立時,陣法強化數十倍!
淺紅光芒盛放,有如天空扣下蓋子。
清氣飛快凝結為冰霜,濁氣迅速穩定,一切都在以可見的速度變化。 緋衣長舒一口氣,哪怕還沒有看到最終結果,她也很有信心:「已經結束了。」
她覺得有點頭暈,剛剛運用靈力透支了。
「確定一切都結束了?」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一種十分壓抑的聲音。 她無力地點頭:「對。根除了,不會再有人……」
然後她被無情地按倒,狂暴的吻落在額上臉上嘴唇上,讓她沒有辦法呼吸。
雲烈舔洗她的耳廓:「對不起,今天不打算管你死活了。」
(三十三)我是強盜、騙子、淫賊!
緋衣的心劇烈挑動起來,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雲烈不太一樣,沒有平時看著她時溫柔寵溺的目光。
她沒來由地縮緊身體:「放開。這是什麼場合!?」說著扶著地試圖站起。
但是雲烈太了解她的身體,悄悄摸到她腿內側,接著衣物的遮擋重重一揉,直接把女人摸了個腿軟。
「你在幹什麼?我累了,要回去。」
明銖覺得兩人有點劍拔弩張,湊過來勸架:「你們兩個,有話好好……」 「說」字還沒有出口,一團火球落在他的位置,幸好被應晨救走。 「少說話,別作死。」
明銖吐吐舌頭,連帶著把各部祭司與趕來慶賀大功告成的魔族都帶走了。 緋衣惶恐地看著那些背影:「你們別走!帶上我……」
「看著我!」雲烈把她的臉掰過來,強迫她看自己:「我恨你的眼睛看別人!我恨你不理我!」
說罷一手摟住她的後腦,深深吻下去,另一手開始狂暴地撕扯緋衣的衣服。
不是不會脫去衣服的法術,就是想要撕扯的快意,想要一步步把她剝得赤條條的快感!
緋衣今天不曾穿軟紗裙,是便於行軍作戰的獸皮緊衣。緊貼曲線,又存著幾分英氣。
缺點是從布料到衣節都扎得十分結實。
雲烈扯了好幾次,也僅僅是把領口扯鬆了些。
「啊——」他驟然仰天怒吼,雙臂肌肉暴漲,刺啦一下,緋衣的衣服裂成了碎片!
潔白柔嫩的身軀驟然暴露在曠野上,酥酪一樣的胸脯羞澀微顫,腰肢的線條轉折嫵媚動人,整個人被月亮的清輝照得如水潤美玉一樣。
雲烈頓住,目光細細地巡視她身上的每一處。
「你真好看。」他的聲音又像平時那麼溫柔,那麼痴迷了。
倒是緋衣,腦子空了一瞬,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啊地尖叫一聲,本能地擋起了胸。
這一聲尖叫給了雲烈一種不曾有過的刺激。
記起兩人初夜的時候她還一片懵懂,脫了衣服大大方方地給自己看,現在卻已經懂了羞恥……
這樣的緋衣好像更美味了!
懂了羞恥,才好羞辱她啊!
雲烈壓了上去,抓開緋衣的手腕,強行暴露一雙大奶。
「你放開!我不要你碰!」緋衣扭動手腕,並試著捶打雲烈。她力氣不小,真的在雲烈臉上肩上落下幾拳。
雲烈看到她已經癒合大半的手心再度冒出血紅,乾脆默念個決,讓束縛用的火繩纏上她的手腕,省得因為掙扎而受傷。
看著金紅的繩索和女人瑩白的肌膚交相輝映,雲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來緋衣另一隻手腕,將她雙手固定在頭頂。
羊脂白玉和紅珊瑚,放在一起賞心悅目。
緋衣的手動彈不得,便用腳踢打,雲烈隨她去,藉機的扯下她的褻褲,放在鼻翼邊輕嗅。
「味道好重。濕了很久吧?開陣之前就很想我了?」
緋衣眼角臉頰一片濕紅,別開頭:「沒有!你有什麼好的?我想你幹什麼?」
雲烈笑笑不說話,無情地插進去叄指,摸到她敏感處就是無情拍打摳挖。 緋衣雖然每天都有東西入身,但總歸是自己控制,下手溫柔,這樣粗暴的侵入她是不會的。
也是久違的。
直接被叄根手指送上高潮。
雲烈好整以暇地側躺她身邊:「我的手指比簪子還猛嗎?」
在雲端飄飄然的緋衣聞言忽然睜圓了眼,又羞又怒地看著雲烈:「你……」
「對。昨天我都看見了。」
他的手指繼續在緋衣體內肆虐:「早知道你用簪子玩自己,我就不做得那麼纖細了。我知道你下面的胃口很大的。但必須說,你把自己插到噴水的樣子真賤啊!」
「住口!」
他壓到緋衣身子上,耳語時偶爾咬女人的耳垂:「你是個欠操的小婊子,現在我的大肉棒要來干你,還不張開你的小騷洞,求我進去?」
他說完,手指忽然撤出,摸到蜜豆,指尖用力一彈。
「哦!……」緋衣忽然渾身過電一般被快感震撼,狂涌的愛液濕得大腿一片亮閃閃的。
「求啊。」
緋衣深吸幾口氣,才意識到雲烈真的要她懇求。
她努力保持清醒:「我……我不求你。我……不給你碰!」
雲烈火氣徹底躥上天靈,都這麼挑逗她了還不給老子軟下身段? 而且緋衣明明動情得不行,欲求堆積到這個份兒上,嘴還是這麼硬啊! 「哦,你這麼生氣啊!氣我前兩天沒把你操舒服了?好!我早不想忍了,這就給你補上!」
「不是……啊!哦哦!啊哈!」
緋衣的抗拒變成被插入時的驚呼,又變成陰精噴出時的淫叫。
雲烈不待她餘韻消退,將肉棒鱗化,扣住纖腰直接開干!
狂風暴雨一樣的猛插之時,分心用了龍族的秘術,喚起緋衣體內對自己的渴望。
「啊!啊哈!不、不行,你出去!」
緋衣想要推開男人,但是手臂被固定,身體成了男人的掌中玩物。 她被迫承受如潮的快感,腿心的嫩肉被金屬一樣的鱗甲插入又刮出,簡直是嬌花遭遇鐵棒的搓捻。
只是花瓣碎了也就飛散了,緋衣的身體又太堅韌,偶爾被鐵棒磨出了血絲,瞬間就癒合了。
雲烈見了,笑得更為肆意,動作更加放肆:「妙了,連完全的鱗化也吃得消了。看起來你的騷逼生來配我這根大雞巴的!」
緋衣臉紅耳赤,尖叫著用力甩頭。她不想聽雲烈說話,可惜手被綁著。 這個混蛋,怎麼有那麼多難聽的話?
好像她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下流的話,甚至包含她遺忘的那段時間裡。 讓她一聽就厭惡,避之不及。
也莫名興奮!
沒道理!被凌辱、被強迫,怎麼會有興奮的感覺?
可是控制不了的,肉壁就是在戰慄,宮口就是收緊……
「嗯……」
緋衣努力想要忍住釋放邊緣的快感,用力壓制衝動,俏臉憋得通紅,眼淚珍珠斷線一樣。
雲烈見了,輕蔑地笑笑,抽插的動作忽地一緩。
緋衣像是被虛晃了一槍,小穴防備著男人的深插,卻忽然力量用了個空。 她微微吐了口氣——
雲烈卻在此時更猛烈地插入,直抵深處,橫掃途經的一切敏感點! 「啊!——啊!好爽!」
緋衣被這錯了節奏的一下徹底擊敗,顫抖著身子,潮水狂泄不止,竟是好一會兒才流乾淨。
雲烈到這個地步仍不放過她,哪怕她在高潮之中,也繼續粗暴的摩擦,弄得緋衣一陣高潮還未過去,下一陣戰慄已經襲來。
「雲、雲烈……你,混蛋!」緋衣衝破道德修養的枷鎖,也就只能罵到這種程度。
雲烈一哂,鱗化的手指無情地撥弄她的乳頭:「我豈止是個混蛋,我是個強盜、騙子、淫賊!我就喜歡強暴你、侮辱你、玩弄你!緋衣,這話可沒有騙你。」
緋衣還在遭受挑逗,沒辦法從歡愛中抽離,淚眼朦朧道:「是啊,你在騙我……騙得好苦!」
這話挑動雲烈敏感的神經,他驚駭地看緋衣,想起她這一天都不許自己沾身,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緋衣記得前塵了。
知道被騙失身,所以不許自己接近……
「你……知道了?」
「嗯。你想騙我多久?」
「……能多久,就多久。直到你決心要走的時候……我也要留你。」 「留我?幹什麼?不礙事嗎?」
「?」
「還裝傻?你不想和你的大姐姐雙宿雙飛嗎?」
「等一下,」雲烈察覺了問題,「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哼!直到你有個大姐姐!知道你好愛她,夢裡都不忘討好她,親她抱她!一直說你會等她!明明我睡在你身邊,你卻想著她!」
「?」
「不承認?」
「……?」雲烈沉默好久,暴發出響徹天際的笑。
(三十四)誰先服軟?
緋衣聽他笑,感覺自己說了很蠢的話,又氣又羞,直抬腳踢他。 雲烈明白過前因後果就已經不生氣了,笑嘻嘻的抓住她的腳腕,一思索,乾脆再祭出火繩把她雙腳也分別綁縛了。
女人的身體成了個「人」字形,釘在了地面上。
「你鬆開我!你!你知不知道我在生氣啊!」緋衣身體再動不得,只能拚命搖晃身體。
倒讓一雙奶甩得波浪滾滾。
「嗯,這裡也綁上好了。一定好看!」雲烈用指尖點點乳頭。
隨後火繩躥出,繞著胸部眼花繚亂地轉了十幾圈,將雙乳環繞捆綁了,勒得高高挺翹,並且還有繩結恰好扣在乳頭上,把硬邦邦的小東西按在乳肉里。
「嗯?這是幹什麼?」緋衣呆看著火繩飛舞,只覺得奶子有點充血,小蓓蕾更硬了。
雲烈細細地描畫她的額頭、鼻樑、嘴唇……一路向下。
「早就想這樣對你了。」
想看看緋衣在粗暴的凌辱、強占之下,會有多楚楚可憐,多動人。 「可是怕你氣我,又怕你受傷。唉,左右今日已經惹怒你,我就為所欲為好了。」
他摸到暴露分開的花瓣,那裡還是一片濕。
火繩順著腰延伸下來,經過私處,正正地卡進花唇正中,然後順著股溝再回到腰際,環著細腰綁好。
「嗯……好熱!」緋衣無助地哭著。
小縫被火熱的繩索烤得發燙,她下意識收縮陰唇,但是兩隻腳被繩子扯著,逼迫她大開門戶迎客,於是任憑她用力,內層的嫩肉還是被火繩烘烤著。
只是白白表演個蚌肉吮吸的景色給男人看。
雲烈一笑,指尖勾住了火繩,微微拉起些距離——
緋衣眼睛瞪圓,又怕又氣:「你要幹什麼,別放……」
雲烈放了手,火繩有彈力一樣猛地收縮,端正地打在花唇內的嫩肉上。 那裡不比外面的蚌肉扛得住,火辣辣的抽打感直接讓女人噴了。 雲烈看得起性,幾次叄番勾動火繩再放開,抽打得緋衣臀上一片紅印,穴口更是酥麻與疼痛交織。
他還不忘操控乳頭上的繩結,時輕時重地摩搓兩顆奶頭,讓緋衣顧此失彼,除了噴還是噴!
「停……停下來!好痛!」緋衣氣喘吁吁的,她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痛啊……可是你的氣味告訴我你在發情,而是喜歡這種抽打!」他邊說邊嗅,鼻尖頂到了緋衣的蜜豆,又挑起一陣戰慄。
緋衣比他還知道自己身體里的慾望有多兇猛,就是因為她會不由自主地被這男人俘虜,哪怕她在生氣,哪怕她知道這男人心裡有別人。
死也離不開他了,這才叫人絕望。
「雲烈,你……你是天下第一混蛋!」她慘兮兮地哭起來,滿臉都是淚痕:「你對你的大姐姐敢這樣嗎?」
雲烈溫柔地吻干她的眼淚,手指卻不老實,粗暴地進了她的身體。 「怎麼不敢?我要的人,就算在九天之上也要把她拉下來!」
說著他摸到緋衣的敏感處,暴雨似的狂亂拍打,讓淫液又一度泛濫,順著他的手指直流到肘上。
「我要她在我手裡,要她發情就發情,要她丟就丟!」
「比如現在!」
說完他猛地撤了手,卻開始狠敲勃起的花蒂。那裡本是最敏感處,又被大力衝擊,簡直不給女人活路。
水聲噼里啪啦,刺激著女人的聽覺。他又樂師掃弦一般狂野地在陰阜上亂摸,毫無章法地刺激每個地方。
「緋衣,給我乖乖射吧!」
他說完,輕輕撥了一下花核。
有如被觸發機關一樣,緋衣開始噴洒陰精。大量的清液高高地飛過了好幾步的距離,淅淅瀝瀝地灑了一地。
「哦……!」緋衣還是忍不住發出浪叫,開始頗為高亢,只是泄得時間太久,慢慢成了綿軟嚶嚀。
雲烈十分滿意這番風景,親著緋衣呆滯的臉:「嗯,果然好看!我的大姐姐非但人美心善,身子還這麼騷。嘖嘖,我還得再多想些招數,直到把她操爛了為止。」
緋衣無力地躺倒,雲烈的話她已經沒精神去理解了。
實在是爽過頭了。
被手指和拍打玩弄到這個地步……
「雲烈,」緋衣在大喘氣,身體還在偶爾發抖,奶頭翹挺挺地隨身體起伏,「你的感覺好棒!連被你強上的感覺都妙極了……」
雲烈頗為得意:「小情趣罷了。你喜歡我們可以常這麼玩。」
緋衣腦子裡全是棉絮:「我不管你心裡還喜歡誰,我都不把你讓給別人。」
雲烈捏她的臉頰:「喂,聽我說話。」
緋衣還在呆滯中:「管你的大姐姐有多棒,我遲早要你忘了她。」 「?」
雲烈一下子慌了,好像是把媳婦欺負傻了!
他連忙鬆了綁她手腳的繩子,摟緊她安撫道:「我喜歡你,只喜歡你。醒著喜歡你,夢裡見到的也是你!」
緋衣發覺能行動了,魅惑地笑了一下,用力一推,按倒雲烈騎了上去。 「我會讓你愛死我的身子,什麼大姐姐小妹妹,我只允許你愛我!」說完坐上了挺立的男根,噗滋的水聲分外淫靡。
「緋衣,你醒醒……」雲烈很擔憂,但是舒服的感覺立刻讓他說不出話。 絞得他好爽!
這就是幾天沒被男人疼,空虛之後的緋衣。
「啊……好緊……緋衣,你還聽得到我說話嗎?」
緋衣早就沉迷於歡愛,無視外物了。
她雙手撐著男人的胸膛,挑逗他的凸起,不時壞心地狠捏一下。 「哦!」
雲烈就算有金鐘罩,也沒練到這。
緋衣妖嬈一笑,危險得有如以血為食的花:「疼嗎?你要是舍我愛別人,會比這個還疼!」
雲烈又好氣又好笑,放棄抵抗,任憑她玩。只是怕她摔了,伸手扶著她的大腿,感受她結實的肉感。
「怎麼?我的腿很好摸?」
雲烈沙啞地笑:「你哪兒都好摸。還好吃。和我的大姐姐一樣好摸好吃。」
真是作死也想逗她。
「啪」,緋衣在他臉頰上來了一巴掌,「誰准你想她?該打!」 不過她現在渾身的力氣都在腰上,下手沒有很重。
但是對於雲烈來說,兇悍的緋衣是一種別樣的風味,別樣的刺激…… 還挺喜歡看她嫉妒發瘋的。
緋衣感到什麼,俏生生地歪頭:「你在發抖,要射了?」
是啊,要用他的東西把這個騷女人射軟!
他正蓄力要釋放,緋衣卻跳下了他的肉棒,回手在他頂端輕點幾下。 雲烈頓時感到一種古怪的脹痛,肉棒頂端有些眼熟的光華。
「用法陣封住了你的馬眼。嘻嘻,叫你停在最想射的瞬間,偏偏射不出。」
雲烈目瞪口呆:「這惡毒的法子哪裡學的?」
緋衣敲著肉棒,給他更多無法釋放的刺激:「乖,說你不再想那個大姐姐,我就給你解開術法。你要是還愛別人,就算狠狠睡她,也不會有快感。」
哪裡是神女,就是惡魔!
雲烈只能感嘆人生報應不爽,而且來得很快!
不過他也是個硬脾氣,偏不服輸:「我啊,就喜歡她,誰也攔不住我喜歡她。」
然後他重新插入緋衣身體里狂幹起來:「看是你我誰先服軟吧!」 (三十五)向我撒個嬌
這個困局對雲烈很簡單,他龍根鱗化時就會長時間處于堅挺而不能發泄的狀態,至於緋衣,自己一手調教出的人,更容易拿捏了。
他摸准位置,柱頭輕輕重重地摩擦幾下,就讓緋衣身子顫抖,足尖緊繃,立刻就要去。
此時再猛地一退,讓她快感落空。
潮將退未退時再提槍沖入,把她推至高潮臨界,又再撤退。
反覆幾次,緋衣便瘋了:「混蛋!你要做什麼?給我個痛快啊!」 雲烈捏著她的奶頭,滿意地看到她要哭出來的表情:「服了嗎?」 緋衣無力回答,大口吸氣,用力點頭,甩亂了一頭秀髮。
「還不給我解了?解了你就舒服了。」
緋衣的慾望已經被挑起堆迭到極限,而且力量耗盡,只想快點被男人痛快地處決掉,於是伸手摸到男人的大棒,點在封印的法陣上。
沒有反應。
緋衣清醒了一點,重新又試——還是沒有解開。
她徹底醒過神來了,看著發抖的手:「怎麼回事?我解不開自己設的陣法了?」
雲烈:「……喂,這是大事哦。廢了你夫君的寶貝,最吃虧的不是你媽?」
緋衣捂著臉強迫自己淡定:「不要慌!一定有辦法!下下策還可以去求明銖!」
雲烈:「不行,就要你給我解開!」
要是真讓他那舅舅解決這個問題,此後至少五百年,每天都要被他嘲笑。 緋衣試著畫幾個基礎的小陣法,也都失敗,這下兩個人都明白了。 「我的靈力耗盡了……」緋衣不好意思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靈力耗盡,那養一養是能恢復的。
「但是這期間你要忍著……」緋衣看著雲烈還挺著的大棒,「你有辦法讓這個先消退嗎?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雲烈這下徹底無語了,難道緋衣要恢復幾天,他就這麼硬抗幾天嗎? 「暫且幫你補充一點力量吧。」雲烈把她抱起,倏忽化龍飛走。 「去哪兒?」
「一個靈力滿溢的地方,你可以去稍微吸收一點,先解決闖下的禍。」 緋衣十分羞愧:「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我氣糊塗了。」 雲烈看她一眼,無奈地笑了幾聲:「挺好,醋勁越大我越喜歡。」 總算能確信,緋衣的心裡是有幾分喜歡自己的。
說完他落了地,腳下是半里左右的一片綠洲,坐落在兩座山壁的夾角中。 緋衣立刻感覺到一股溫和潤澤的氣息包圍了自己。
和雪上頂上凌冽純粹的清氣不同,這的空氣里滿溢生命力,仿佛有種溫暖的霧氣在滋潤身體。
「魔世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有如人間的草木山川……」緋衣說完就詫異了:人間是哪裡?草木山川是什麼?
似乎是很熟悉的東西,但是她自睜眼以來沒有見過。
雲烈不許她多想,扶她在綿軟的草地上坐好,用輕吻擾亂她的思緒:「清醒一點了嗎?想起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緋衣暈乎乎地聽他話,盤坐深吸,感覺令人舒適放鬆的水汽從每個毛孔里蔓延進來,整個人像是被洗過一番,身心的疲憊皆一掃而空。
「你說……你的大姐姐……」緋衣忽然腦子卡殼了,呆呆地指著自己,「?」
雲烈看她一臉呆樣就想笑,捏著她下巴尖左看右看:「說出來確實不會有人信。你這大白痴,喊你姐姐我有點開不了口呢。」
緋衣盯著他的臉,覺得雲烈的樣子沒有在撒謊,還是不能確信:「那,你像在夢裡那樣向我撒個嬌。」
雲烈讓明銖喚醒的記憶里,不包含夢境,這會只好尷尬地問:「我……在夢裡撒嬌?」
「哼!還說沒騙人!你對你的好姐姐說過什麼自己不記得?」
「和她相處的每件事我都記得,只是不知道夢裡說了什麼。」雲烈說完,見緋衣的臉色黑沉,發覺自己是老實過頭了。
「也就是說,還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咯。都交代一下吧。」
雲烈真想和盤托出,但是萬一說得太細,緋衣再追問,怕是舊日記憶會浮現。
那他努力編織的夫妻謊言,也就破了。
「……我已經不是會撒嬌的年紀了。」
何況他是魔君!
何況他想在緋衣心目里樹立的,是威武可靠,無所不能,嬌寵愛妻的人設。
真向她撒嬌,以後哪還有臉霸道地把她壓上床這樣那樣啊!還怎麼拉得下臉來調戲她!
「不行,絕對不行!」
緋衣難掩失望:「果然,不是我。這種事無從作假。一直都只有你在照顧我,我沒有任何能力照顧你。」
雲烈不明所以:「好緋衣,你解決了魔世的大亂,怎麼叫沒有能力呢?」 緋衣搖頭:「解決大亂,幫助的是魔君,不是雲烈。」
她摸著雲烈緊皺的眉頭:「不是作為魔世之主的你,只是一個普通魔族的你,我能做什麼解你的憂愁呢?像那個大姐姐一樣,我也想被你依靠。」
「緋衣,你……你在想這些事嗎?」
「是。我知道你沒那麼在意魔君的頭銜,那我就不在意王后的位置。但是除了蕩平災禍,我……我不知道怎麼做你妻子。你在夢裡要求的那些,唱歌、做飯、給你講故事,我一樣都不會……」
我在夢裡重回童年了?嘴上一點把門的沒有啊!雲烈暗暗咬牙。 她越說越難過,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雲烈手上。
雲烈顫抖著捧起她的臉:「你喜歡我到這個地步嗎?想對我好,是因為你天生心地善良,還是喜歡我?」
「我也沒多善良吧。不然不會給你上這麼惡毒的封印。」緋衣指指雲烈胯下那裡。
雲烈猛烈地吻她,心裡柔情萬分,又覺得貪念更盛:
已經得了她的身子,不夠;已經讓她愛上自己,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他抱緊了緋衣,懾人的表情忽然融化了,不可一世的王者威嚴不算什麼了:「我們去人間,做凡人夫妻吧!大姐姐,我求你每天給我做飯唱歌,迭被暖床,好不好?」
緋衣呆了一下,這個語調確實和雲烈夢裡的有些像,但是一點也不天真,相反很輕浮!
「你會求你的大姐姐暖床?騙人?」
「為什麼不會?大姐姐身子又香又軟,正合放在床鋪上疼愛。我們去人間吧,好不好?」
無恥央求的樣子……真的和他在夢裡的樣子,有點重合。
(三十六)「你說是雄的先射還是雌的先?」
「好啦!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緋衣被他纏得頭疼,用嘴唇堵住雲烈的懇求,「去哪裡都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雲烈頗為熨帖:「嘖嘖,真會說話,又想干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挑逗緋衣,伸到她幽穴里的手指精準地摸到敏感處,狠心地刮蹭起來:「就在這兒做,我可是忍到現在沒有發泄。」
緋衣無力地歪在他懷裡,看看周圍,草坪綿軟,草木蔥蘢,半人高的灌木恰好能遮擋人影……
天造地設一個野合的妙處。
她一笑:「隨你擺布。算我亂生氣的賠禮。」
雲烈一挑眉毛:「你說的,不可反悔。」
他一揮手,周圍的一切忽然更清晰了幾分。原來剛剛兩人說話時,雲烈布了個結界。
「為什麼要隔絕外面……」
緋衣還沒有問完,曖昧熱烈的聲浪就席捲了耳膜。
「哦!你好深!我要動了!」
「用力!我要丟了!哈哈,看到了嗎?我剛剛噴得好遠!」
「啊!啊哈!……好舒服!」
此起彼伏,高低錯落。
緋衣腦子嗡地一響,這才知道,原來這裡有這麼多人,剛剛被結界隔絕了影音而已。
她躲到雲烈背後觀察,發現不到半里大的綠洲里,零星躺了十幾對廝殺中的男女。
不準確。
不都是男女,也不都僅僅是「一對」。
但無論哪種,都做得天昏地暗,動搖乾坤!
她抓住雲烈的肩:「這是什麼地方?!」
「說過了,一個幫你恢復靈力的地方,沒騙你。」雲烈坦然地張開手,「只不過同時這裡風景優美,又頗私密,許多魔族選擇在這裡幽會。」
「不不不,我們回去。」緋衣可還記得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一個勁兒的往雲烈背後藏。
雲烈不禁嘴角輕挑。
只有兩人歡愛時,他的緋衣什麼花樣都不害臊,但是一知道有別人在場,她就乖得不行。
嘖嘖,不趁機玩弄一把,真是浪費天時地利。
「怎麼?不想讓別人看看你的騷媚樣子?不想讓別人聽聽你的淫聲?緋衣,聽著別人做愛的聲音,你的身子怎麼反應呢?」
緋衣已經面紅耳赤,周圍熱情的聲音好像讓她也升溫了。
「你答應我隨我擺布的。」
緋衣閉上眼,表達了任人宰割的態度。
他把緋衣的身子轉過去,讓她面對山岩,手臂撐住。
他一把掐在臀瓣上:「還不翹起來?」
緋衣知道他甚愛這個姿勢,嘆口氣,彎下腰,微微分開雙腿,卻遲遲沒有被填滿的感覺。
「快點啊,雲……」她趕緊住口,這個時候可不能喊名字,周圍的魔族知道他們的君主在干這個,不知道怎麼想。
話說,他們還有空注意這個嗎?
緋衣分心想事,屁股上就被打了。雲烈道:「挨我操的時候,腦子裡只許有我!」
他說完,抓住緋衣凌亂的頭髮,逼她直起腰。
抽打、髒話和頭頂的疼痛沒有讓她痛苦,反而是快意,她顫抖著嘆氣:「求你快點弄我!」
「小饞貓!」雲烈環住她的腰,在她的奶頭上分別繫上了一朵風鈴一樣的小花,「好看!」
他重新按倒緋衣的腰,讓她手掌抵住石壁,掰起她一邊大腿來擴大縫隙,然後老實不客氣地頂到了頭。
「啊!」「哦……」
兩個人同時舒服地喊出了聲。
雲烈開始發力,頗有節奏地進退。
緋衣聽得清脆的叮鈴聲,和雲烈的節奏十分相合,仔細辨認,居然來自乳頭上的小花。
雲烈摸著柔軟的臀瓣,解釋道:「這裡獨有的蘭鈴花,風吹過就有鈴鐺聲。但是為夫覺得,還是系在娘子奶頭上更美妙!你聽,你的奶子搖晃得有多劇烈!」
他越做越用力,緋衣單腳站立的身子不穩,風搖柳枝般地搖晃,垂下的雙乳像風裡的兩串飽滿的葡萄一樣,連帶著蘭鈴花瘋狂搖擺。
不用低頭看,聲音告訴她自己現在是個何等奔放的模樣!
「啊!啊哈!用力!還要!」緋衣腦海里勾畫自己的樣子,聲音不自覺越來越大。
她的聲音嬌媚放蕩,蘭鈴花的聲音清澈明亮,交迭成別樣的韻味。 「好聽!」雲烈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如痴如醉地笑,「什麼玩法你都那麼讓我喜歡!」
他伸舌頭輕舔緋衣後背上的汗,淡淡的香氣入口,更加了幾分迷醉。 「輕點,好癢啊!」緋衣格格地笑起來,又轉為嬌嗔:「不是說下面啦!下面要重重的!」
她徹底忘了周圍還有別人,直到聽見紛紛議論。
「嘖嘖,這兩個做得真帶勁!」
「姿勢挺難。」
「我們也試試用蘭鈴花?」「嗯,再把你眼睛蒙上!」
「你說是雄的先射還是雌的先?」
聽到這些,緋衣驚覺過於熱情的叫聲引來了注意,她甚至覺得那些看著自己的目光像一隻只手,同樣在撫摸自己。
平靜一些,平靜一些!她告訴自己。
但是身體有自己的主張,已經緊繃到了極致!超越以往任何一次的緊張! 被人注視的刺激,在大庭廣眾之下登上極致的羞恥!
巨大的酸意在腿心裡醞釀,肉壁開始猛縮。
雲烈笑了,咬著她後頸的肌膚:「我和你一起!」
說完,緋衣已經把持不住,猛烈地射了陰精。而雲烈同時放開了精關,狠狠注入緋衣身體里。
兩股液柱對碰,各自都激起巨大的快感!
緋衣更是覺得身體被急速填滿,就要溢出來,任她怎麼封閉蚌肉,還是止不住大水!
「啊!哦哦!太多了!我不行……」
嘩啦啦……
混雜著白濁的清液從肉棒和蚌肉的縫隙里湧出,順著修長的腿流了滿地。 緋衣沒了力氣,跪倒在地。小穴離了雲烈,更是攏不住地流淌液體。 罷了,隨他們去看吧,除了巨大的快感,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我們都沒賭贏,他們是一起射的。」
「精彩!真精彩!」
拋下羞恥的緋衣聽到紛紛議論,莫名有點得意,媚眼如絲地瞧著雲烈,跪在一地污濁里,拉下他來接吻。
雲烈毫不客氣地笑納,說道:「妙極,我的小寶貝變得更放蕩了。」 緋衣沒有否認。
此時兩人背後傳來聲音:「兄弟!你的女人不錯,有沒有興趣咱們換著玩玩,或者一起玩?」
雲烈回頭,發現是個魔族平民摟著女伴。
那女伴衣衫盡褪,胸大腰細,乳暈大而深色,奔放勾人,是典型的魔族艷女。
她看到雲烈的一瞬間,臉色慘白,目光里陡然充滿驚懼和羞恥。 「魔、魔……」
雲烈視若無睹,扯來披風蓋在緋衣身上,擋住那魔族直勾勾的目光。 「這是我妻子,帶她來見識些新玩法。所以不能跟別人一起,見諒。」 那魔族悻悻地說了聲可惜,沒有多糾纏,和雲烈告辭,就拉著女伴離開了。
他提的要求在民風開放的魔世並不罕見,被拒絕後也尊重了夫婦保持忠貞的傳統,哪怕是魔君也無權追究。
倒是他身邊的女伴,渾身篩糠一樣,忽然暴發出尖叫,瘋子一樣跑走了。 「你怎麼了?回來啊……」魔族男子艱難地回想了一下女伴的名字:「恰……恰什麼莉來著?」
(三十七)他想賭
恰莉思渾渾噩噩地抓起衣服,心裡浮現出姐姐芙娜輕蔑的目光: 「當魔後這條路,你已經沒希望了。再留著那點處子之身意義不大。不如像我這樣,開始學著征服男人。多讓幾個男人迷上你,你就多幾分力量。當然,先有本事破了處再說。」
於是她試著去勾引雄性魔族。
奈何和她同在魔軍中效力的雄性都看得出她志在雲烈,而且蠻橫高傲的名聲在外,等閒也不來招惹她。
到現在她去靠近,反被人嘲弄:「怎麼?見當魔後沒希望,就來便宜我們了?」
以她國主之妹的高貴,怎麼也不肯受這些辱沒。甩了他們大嘴巴,掉頭就走。
她又不願在貴族中間丟臉,只好把目光下放到普通魔族。
總算在之前營救被黑雲威脅的平民時,迷住一個經驗頗足的壯男,約好了今天行事。
她並不喜歡這個雄性,這男人太低賤,太無能!要她把目標從魔君降低成還需要女人保護的弱者,真是奇恥大辱!
但是,無望的魔後寶座,姐姐的要求,還有她壓抑多年的欲求…… 她來私會之前糾結許久,心亂如麻,連今日該執行的誘捕任務都沒有好好做,中途就溜走了。
她強忍著不快讓那男人脫她衣服,摸她,舔遍她全身,甚至指頭都捅了進來!
這個時候卻被燥熱的叫床聲打斷了!
山壁邊的男女做得全情投入,熱汗淋漓,他們皮膚上的水漬隨著肌肉的戰慄而閃爍光點,讓人看著就血脈賁張!
恰莉思身邊這男人吞了口口水,小聲道了句:「那雌的真帶勁!」說罷低頭問:「你覺得那男的怎樣?」
「什麼意思?」
「你要是也喜歡那男的,我去問問,咱們四個一起。你不虧!」 恰莉思心裡有股惱意,這是她不及那女人風騷的意思嗎?
不過那邊的男魔族確實不錯,背後看上去肌肉結實有力,雙腿修長健壯,雖沒有看清,似乎根器也很長……
比身上這個平庸的魔族要強!
她舔舔口水:「喜歡。」
……
誰能想到,那是魔君?
雲烈怎麼會帶著魔後做這麼瘋狂的事?他曾經是那麼克制禁慾的呀! 她恨,恨自己丟人的模樣被雲烈看到了,此後她在魔君眼中就和其他雌性魔族沒區別了!
她也恨,恨自己得不到那種飛上雲端的體驗!
最讓她怨恨的,是雲烈的目光明明落在了自己身上,卻沒有絲毫動情! 「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得不到!」她捶打地面,嘴唇被咬破流了血。 「為什麼,什麼都歸了你!」她的眼前浮現出緋衣的面孔,特別是,她剛剛被雲烈保護起來,卻仍然沉湎於高潮的表情。
那麼迷醉,那麼妖嬈,那麼快樂!
完全不知道別人因為她失去了什麼!
她繼續捶打,發泄無邊的憤恨。忽然打在堆在手邊的衣服上,聽到嘩啦一聲。
什麼東西碎了?
拿開衣服,是一個透明晶石小瓶。裡面原本盛著殷紅的血珠,是早上明銖大人分配給他們的誘敵工具。
不過她中途脫隊了,瓶中血珠沒有用上。
看著血珠飛快地深入地下,消失得毫無痕跡,恰莉思有些惶恐,試著收回那滴血,畢竟那是宰相給的法器,他說必須妥善保存的!
不過她在法術方面的控制力普通,不足以聚攏液體。
這……應該不成問題吧?反正作戰計劃已經順利完成了。
突然的變故讓她清醒不少,趕忙穿好衣服。
離開前,她朝石壁那裡望去,滿心希望雲烈還在,能向她的方向投來一瞥,那樣她就不會這麼恨!
但是沒有,魔君早就離開了。
雲烈帶著媳婦回了王城,先安頓緋衣睡覺補身,然後出來宣布兩人已經和好如初,各位臣子可以洗洗睡了。
隨後他找明銖說要和緋衣同去人間。
明銖瘋狂點頭:「不錯!那個微觀陣法用了魔世之外的法術,人間必有線索。你們兩個去查,本相放心。」
「其實我只是……」雲烈欲言又止,最後嘆口氣,「好吧,任務我接了。」
不接也不行啊,明銖會強加與他的。何況讓別的魔族去查,他不放心。 唉,他只想當個沉湎美色的昏君,怎麼這麼難呢?
他又問:「還有,植夢術怎麼解?」
明銖大奇:「你想給緋衣解了術法嗎?我跟你說,堅決不行!以她的高傲,想起過去就會拋棄你,甚至殺了你!」
「……」雲烈故作輕鬆地揮揮手:「我怕無意間觸發了解除陣法的條件,所以問問。」
明銖這才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解法,這種法術會隨時間鬆動,遲早失效。你要注意避免帶她去能勾起回憶的地方,應該能推遲失效。」
他種種地拍上外甥的肩:「人間還有許多了不得的知識,你去學習之後要好好用在神女身上,務必加大加深她對你的性趣,懂了嗎?」
「……」
雲烈一再對這個小舅舅無語,告辭走了。
回了寢殿,他在闊大的床鋪上躺下,摸上緋衣安睡的面容,心通通亂跳。 他想冒個險。
他想賭,賭神女殿下即便恢復了記憶,仍然愛他。
此刻的緋衣愛自己,毋庸置疑,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完全體的緋衣還有這份感情。
一切都是他魔族的貪慾:有了陪伴還不夠,占了身子也不夠,她都哭得那麼可憐說愛自己還不夠!
那都是飲鴆止渴。得到的越多,渴望的就越多!
他要緋衣完全的愛,真實的愛!
「就算你醒過來後要殺死我,我也要賭!」雲烈和她額頭相抵,金色的目光閃爍出決絕至於瘋狂的光芒。
「要麼就完全得到你!要麼就灰飛煙滅!」
(三十八)未完的夢
雲烈沒有追憶完的夢是這樣的:
大姐姐不愧是大姐姐,弓弦輕震,襲來的群魔應聲而碎。
他們有驚無險地出了隧道,小雲烈卻不放手了。這麼軟,這麼溫暖,才不放呢。
「你又要幹什麼?」緋衣的語氣里滿是無奈。
雲烈想想:「我餓了。你給我做飯。」
他年紀尚小,沒有修煉魔功,瀰漫世界的魔氣對他沒有用。此刻他還得像人類一樣進食。
「做飯?」神女嬌媚的面容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情,「是指把五穀蔬菜煮熟的工作嗎?原理我倒是知道,但是……」
雲烈嘟著嘴:「你答應娘親了要照顧我。」
「的確。好吧。」
「而且我要吃肉!記住哦,我們魔族是吃肉的。」雲烈搖晃著她的手,暗示她要記好,以後照顧自己時別弄錯。
緋衣沒有多說,她在思考別的事。
她找到一片平整的山壁下,祭出倚雲輕點地面。
頓時,怪石嶙峋的山體染上淺綠,長出一片青青草坪,當中夾雜些許野花。
雲烈看呆了,緋衣解釋:「複製一點人間小景罷了。不能讓你們在野地上過夜。」
說完,她的手指曼妙舞動,地面上幾棵小植物伸懶腰一般抽出枝條,結著奇形怪狀的果實。
「這又是……」雲烈看見什麼都想問,但是緋衣不見了,尋找之下,原來是去隧道口找來……
找來她剛剛殺死的魔物?!
「我說的吃肉,不是這種髒東西的肉!」
魔世有一些更乾淨更美味的魔獸,不過戰亂起來全藏起來,不好打了。 緋衣一邊施法處理魔物,一邊說:「我不能為口舌之欲而殺生。」 「你的規矩真多呀!要不留在魔世生活吧?我們過得很自在的。」 雲烈看著她用倚雲化成的小刀剝皮、切肉,只覺得所有魔族做起來都粗野骯髒的事,在她手下行雲流水,仿佛舞蹈。
他那時想讓緋衣留下來,當中還沒有很複雜的慾望,只是覺得大姐姐又漂亮又厲害,怎麼能多些時間和她在一起呢?
緋衣從剛剛催生出的植物上摘下這個的樹葉,那個的種子,撒在肉上。 法術取火,肉熟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雲烈手裡。
他一想這是隧道里那些黑不溜秋的東西就犯噁心,但是大姐姐親手做的食物不可不吃!
所以他咬了下去。
然後就停不下來:「你真的第一次做飯嗎?比我們族裡的手藝第一的阿嬤還厲害!」
緋衣點點頭:「那是自然。」
「……大姐姐,我可以說,你有一點點自負嗎?」
「不可以。因為我是天賦靈智,生而知之,無我看不明,做不成之事。」 雲烈低頭繼續啃肉,慶幸緋衣不是他們族的,不然有這個榜樣,天天念書被娘親罵的他就沒活路了。
「大姐姐,你不吃?」雲烈掰了一大塊給緋衣。
「不需要吃。調息養氣,於我足矣。」
雲烈皺起眉頭:「明明你做飯很好吃,自己卻不吃嗎?好可惜。」 緋衣搖頭:「只是微末食慾而已,不值得追求。沉迷慾望,只會阻礙我踐行使命。」
雲烈聽蒙了:「什麼……使命啊?」
緋衣淡然地看著遙不可知處:「天地生我,意在平禍患,助蒼生。」她搖搖頭:「我不該和你說這些。」
「沒事沒事,我懂了!大姐姐,你來我家吧,可以完成你的使命。」 「哦?」
「我娘總說我天天闖禍,正好你來幫我收拾爛攤子!平禍患嘛!」 緋衣的表情很古怪,後來雲烈明白,那個表情是在看傻子。
「蒼生是指很多人,不是你一個。」
雲烈機智地抱起嬰兒明銖,這傢伙暫且被緋衣封住了時間流速,所以只是睡。
「還有他!這傢伙天天尿炕,也很麻煩的!」
緋衣揉著太陽穴,沉思許久,問他:「確定明日就能見到你父親?」 「嗯!」雲烈點點頭,一下子想起了父母,歡騰勁兒頓時冷了。 他靠近緋衣,看她手裡護持著的琉璃珠,觸摸溫柔的光華,其中仿佛還有生命的波動。
「真該死!娘親只剩魂魄了,我卻這麼開心!」
他忽然覺得頭頂有隻溫柔的手,讓他瞬間以為是娘親,每次罵完他之後又會摸摸頭哄他的娘親。
抬頭,發現原來是大姐姐。
「不要自責,開心不是什麼過錯。因為你心情輕鬆,我手中的魂魄十分安寧,能感覺到。」
「真的!」雲烈頓時心情好了,大膽地靠近緋衣,靠在她身邊,抱著她細細的腰,「我就這樣呆一會兒,一小會兒。感覺像是娘親還在身邊。」
緋衣本是牴觸的,想了想,由他去了。
雲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緋衣說話,大多數時候沒有回答,或者是非常艱深的解釋,還有讓人無語的回應,那也很足夠了。
快睡著時,雲烈嘟嘟囔囔地問:「大姐姐,我還有不懂的:如果像你剛剛說的,開心不是什麼過錯,你為什麼不吃好吃的,不去,什麼來著,追求那個慾望?」
調息中的緋衣緩緩睜開眼,張口想要回答,發覺心裡沒有答案。 應該說,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畢竟她生而全知,不會有疑問。
但是雲烈讓她牢固的思維里出現了裂縫。
「你這個小孩……」
這個小孩已經睡了。
沒睡熟,他還吧唧嘴道:「大姐姐,給我唱個歌。我娘會唱歌哄我的。」 唱歌?緋衣想了想,自己只會祭祀用的頌歌,那曲調宏大蒼涼,真唱起來小孩就別睡了。
她搖頭,指尖輕點,地上生出一支蘭草,上面掛著幾個玲瓏的小鈴鐺,隨著夜風響起碎響。
風鈴一樣的聲音里,小孩終於睡熟。
後來雲烈想了想,小時候的他真是個混蛋,仗著是小孩,耍了多少流氓! 沒事沒事,反正遲早是我的人,提前摸一摸抱一抱沒事的。
至於緋衣隨手創生的草場,因為風景實美,成了魔族幽會歡愛的勝地。雲烈是想發個禁令的,不過遭到自平民至貴族的強烈抵抗,連明銖都覺得這禁令站不住腳。
好吧。反正緋衣遲早是他的。人都是他的,別的就不重要了。
到時候,讓緋衣做個更漂亮的世外洞天,他們在裡面沒羞沒臊個沒完沒了。
嗯!這就是魔君樸素的夢想!
(三十九)踏人間
「這就是人間?」緋衣站在青草漫漫的山坡上,感受著空氣里溫潤的花香,「確實,比魔世舒適。」
見她這樣高興,雲烈心裡有點小慚愧,早點帶她來就好了。
「原來這是太陽光的感覺!」緋衣伸開手臂讓自己浸潤在橙黃色的夕陽里,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色彩之下的世界。在魔世都只有月亮的,永遠是一片幽藍的暮色。
她自言自語道:「奇怪,明明我沒來過人間,為什麼所見所聞都有熟悉之感?」她看著雲烈:「你說,會不會我的故鄉其實是人間?」
雲烈的心突突直跳:「你,記得什麼了嗎?」
「沒有。唉,可惜我們遲早回魔世。如果能一直住在人間就好了。」 雲烈剛剛的慚愧煙消雲散,他不後悔做下的一切。
「你看!」忽然聽見在緋衣興奮地喊他,原來是一隻小山雀飛落在她指尖,很親昵地蹭她。在魔世,可沒有這麼親人的小動物。
哪知山雀遭遇雲烈的一瞥,頓時感到捕獵者的殺氣,喳喳叫著飛走了。 緋衣覺得小鳥有趣,施展法力去追,一眨眼就在幾里之外。
「回來!」雲烈措手不及,化出龍形瞬間追上,一把扣住緋衣手腕:「約定過了吧?不許離開我十步之外!」
緋衣一臉無奈:「我一時忘了嘛,你在緊張什麼?明銖說最強的人族都不如普通魔族強大,那我們根本遇不到危險啊。」
雲烈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似的,是他想讓緋衣恢復記憶,也是他像個驚弓之鳥,動不動就暴躁。
緋衣嘆口氣,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希望雲烈能安心。
「說起人族……雲烈,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為什麼一個人都見不到?」她環顧四周,除了高山流水,沒有半點人跡。
雲烈出門前是惡補了知識的:「天界、人間、魔域大體上是隔絕的,只有一些狹窄的通路,像人體的靜脈一樣。魔界和人間連接的地方會有魔氣溢出,人族受不了,是不會居住在附近的。」
「所以通路附近都荒無人煙……可是,就算溢出的魔氣稀薄,天長日久,人間還是會被魔氣籠罩啊。」
「人間不止和魔世相連,也有地方連通天界,承受靈氣潤澤。明銖書上寫的那些我沒太看懂,具體原理你就別問了。」
但是對緋衣已經足夠:「我懂了。就像魔世需要清氣濁氣的平衡,人間自有人間的平衡。想必天界也有類似的法則……」
恰好這時太陽落山,世界重回兩人熟悉的魔世一樣的幽暗之中。 忽然雲烈用手指按住緋衣的嘴唇,滿臉狐疑地聽著。
雖然不如應晨,但他們兩人的耳力足夠聽到遙遠處的聲響。
那是像木棍敲擊竹節一樣的聲音,遲鈍而有節奏,像是緩慢的腳步。 這是曠野,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兩個人倒是不避,藏了身形向著音源靠近。
見到幾個人影時,兩人都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只見他們走在荒蕪的山路上,形成一隊,皆是女子。
領路的一個是鬼魅一樣的影子,身形柔美曼妙,但是時隱時現,被陽光照得隱隱透明。
她後退著,手裡敲擊著竹節,而其他女子則低頭垂手,渾渾噩噩,領路者每敲一下竹節,她們就邁出一步。就這樣亦步亦趨地,被鬼魅引走。
就像是一群被抽走魂魄,由無形繩索牽引的木偶!
緋衣沒見過這等畫面,莫名有點怕,鑽進了雲烈懷裡。
魔世的怪物都是靠蠻力搞破壞,沒見過這樣的!
雲烈倒是從小舅舅口中知道人間頗流傳著一些巫術邪法,本來不想插手的,但是緋衣向他尋求安全感的行動令他很得意,忍不住想多體驗一些。
嗯,稍微嚇唬媳婦一下,稍微。讓她多投懷送抱一下。
他抱穩了緋衣,遠遠綴在後面。
畫面詭異,雲烈卻是不怕的,還抽空吻吻緋衣的頭頂,覺得娘子的頭髮好香。
緋衣忽然拍拍雲烈:「她們,進了一個地洞?」
雲烈這才從軟玉溫香的世界裡抽離,看清那一個個女子仿佛不知眼前有大坑一樣,義無反顧地跳進地穴里。
「怕嗎?」雲烈摸著緋衣薄薄的背。
如果她怕,這個閒事就不管了。
緋衣天人交戰一番,咬牙說:「誰能不怕呀?但是她們好像遇到了危險。雲烈,反正我們比較強,去……去看看吧。」
雖然實力擺在那,但是沒見過的事,神女也扛不住的。
雲烈握住她發抖的手,摟著她腰肢狠狠吻了一番,火熱的舌頭探進去,挑逗她的小舌尖。
親得她頭腦發昏才鬆開:「怎麼樣?現在不怕了吧?」
緋衣頭昏腦漲地,忘了害怕,攀緊了雲烈的手臂:「喂,別離我太遠哦。」
這話平時都是我在說……
雲烈悄然搖頭,摟著緋衣的腰跳了下去,無聲落地。
黑暗無光的環境對兩人無礙,他們立刻就看清這地穴別有洞天,入口細窄,下面倒是寬闊。
而且還有通道口,不知連著哪裡。
黑暗裡傳來說話聲,都是女子:
「這一次捉來幾個?」
「只有四個。唉,附近的人警惕提高了,再多捕捉幾次,怕是好皮相的就捉盡了。」
原來是領路的人在和接應的對話。
緋衣和雲烈對視,默默地表達各自的震驚。
那兩個人說話,用的是魔世的語言?
而且聽這話中之意,這種誘拐行為已經持續一陣子了?
「其實這次的四個里,能入主人法眼的,我看只有一個。剩下的,怕是主人看一眼就會殺掉。」
「那剩下的你捉來做什麼?處理她們的屍體也很麻煩的?」
「怕主人覺得我怠慢任務啊!唉,若主人厭棄了我,再不賞我幾晚,我的騷逼可怎麼受得了?」說話間欲求不滿之感撲面而來。
另一人吃吃地笑了幾聲,催道:「那快去主人那裡復命吧。我和你同去。若你能哄得主人高興,說不定我也能順便伺候主人一夜!」
緋衣聽得又羞又氣,而且不解:她可想像不出自己愛著雲烈,同時還幫他找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分享的場面。
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掐了雲烈一把:「你休想學那個『主人』!」 雲烈忍住了沒有叫喚,可憐兮兮地苦笑:「被我們發現,他已經死到臨頭了,我學他什麼?」
對!見到幕後黑手,要好好教訓!暫且忍耐……
可惜,卻有人不忍。
被拐來的幾個女子裡,忽然有人睜開睡眼,怒道:「嘰里咕嚕地說了半天,姑奶奶已經聽煩了!那兩個女妖,拿命來!」
(四十)神女傳人
從攝魂中甦醒的少女口中念念有詞:「天清清地靈靈,阿彌利哆,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急急如律令,破!」
緋衣聽著,高深莫測地點頭:「人間真是臥虎藏龍啊,這麼年輕的小女孩,竟然能用處我都不知道的咒語。這咒語,我聽不出有什麼效用啊……」
少女念了幾番,兩個鬼影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許久,他們用魔世語言疑問道:「是錯覺嗎?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也是!」
「媽的,嚇了我一跳!殺死她!」
兩個鬼影幻化成薄霧,將少女圍繞其中,方才分明還手如柔荑,一瞬間指甲暴長,像一排利刃般向少女割來。
「咦?我的定身術只能維持這麼短時間?」少女竟然還有時間困惑。 緋衣大驚:「居然?剛剛那是定身咒嗎?咒言內容一點都不對啊!」 「沒空驚訝了!」雲烈說罷現出身形,熊熊烈火自地面騰地跳起,吞噬了整片地穴。
悽厲的女聲在火焰中迴蕩,漸漸虛弱,直至無聲。
火焰被撤去,幾個花苞模樣的球體被藤蔓相連,包裹著被拐來的女子,保她們不被灼燒。
緋衣收了藤蔓,攤開手給雲烈看,裡面是兩個烏黑的珠子。
雲烈知道,是那兩個鬼影的殘魂,被緋衣凝結成了珠子,過後可以喚醒審訊。
比起從前母親魂珠的光華萬千,這兩個珠子透出污濁惡氣。
「哦!本姑娘竟然臨陣悟道,創作出了火焰陣和蔓生咒!」少女興奮地拍起手來。
雲烈抱著胳膊看她,莫名有種窒息感:「你名字起得倒快!那是你的招數嗎?」
少女被嚇得一跳,轉身眯眼看了半天,才看清雲烈緋衣的身影:「你們醒得很快啊!是怎麼被他們勾走魂魄的?」
「……」雲烈沉默片刻,問她:「有沒有可能,我們沒有中計並且救了你?」
「沒有。本姑娘泠泠,是上古神女的唯一嫡系傳人,當然是我救爾等凡人。你們不要造次哦,我這個神女傳人會治爾等不敬之罪。」
緋衣不無敬仰地「哇」了一聲,旁邊雲烈忍不住翻白眼:「你最不敬了好嗎?」
等等,仔細想想,還是把神女按在床上為所欲為的自己最不敬。 唉,跟凡人吵哪門子架!
他扯扯緋衣的袖子:「不理她,我們走。」
緋衣搖頭,小聲說:「不行啊。這個小姑娘水平有點差,不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
泠泠不管他們的嘀咕,站到兩人中間:「慢!你們跟我走!身為神女傳人,我自當保護你們兩個凡人。你們今天住我村子裡就好,我給你們驅驅邪。」
「……」
「你們等會,本神女傳人要研究一下怎麼爬上去。」泠泠仰望著地穴的入口,一臉深沉。
「………………」
最後,是緋衣用藤蔓把所有人都送回了地面,包含還在昏睡中的遭拐賣的人。
雲烈在泠泠發出驚訝的感嘆前,就消去了她這片刻的記憶。
操縱記憶的法術算是精密的一類,非他所長,但是對凡人足矣。 如果這凡人腦子再不太好,事半功倍。
把昏迷中的人安頓在安全顯眼處,叄個人向著山坳里走去。以緋衣雲烈的目力,可以遙遙望見一些竹籬草舍和淡淡炊煙。
緋衣對她充滿好奇:「在地穴里你是怎麼醒過來的?你應該……」 應該沒有對法術的抵抗力。
但是這麼說,估計泠泠不接受。
泠泠拿出一個小罐子:「當然是靠我精心煉製的法器——我把這個抹在鼻子下,很快就會甦醒的!」
緋衣打開蓋子一問,驚恐地後退好幾步,直撞到雲烈懷裡:「什麼味道?」
「黑狗血啦!我又往裡加了些茅坑裡的污水,臭水溝里的爛泥之類的。保證能破一切邪法。就算魔族頭領降臨,也抵不住我這一潑!」
緋衣擔憂地看看雲烈,雲烈只呵呵了兩聲:「這就是你,一代神女傳人的妙法?」
泠泠好像聽不出其中的諷刺,認真解釋道:「是我的神通覺醒的還不夠徹底而已。其實,我們的村莊叫神女村。相傳上古的時候,我們是追隨神女的祭司一族,追隨她殺怪獸平水患什麼的。可見我們最早都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
「後來呢?」緋衣對人間充滿好奇。
「後來?神女消失了!有人說她拋棄了人族,有人說她被其他神明殺死了,總之,再也沒有關於神女的傳說了。唉,我們村的人後來就忙著種地,沒人再祭拜她了。」
緋衣聽得有趣,追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自居傳人呢?」
泠泠認真地糾正:「不是自居,我們一族就是!我們村裡還有神女留下的遺蹟呢!」
她淡定了一些,說:「我覺得,神女很慈悲,她一定不會拋棄我們一族,她又很強,不會有人能殺她。也許有一天她能重新降臨,不能一個等她回來的人都沒有啊。」
緋衣點頭道:「她如果真的回來,一定很欣慰。」
忽然她覺得雲烈在扯她的衣袖,發覺他神色不太好。
「不舒服?」緋衣驚恐地看著泠泠的「法器」,難道這東西真能有用? 雲烈敲敲她的頭,對泠泠說:「我們終究是陌生人,這麼晚入村不方便,在外面露宿就夠了。」
這是什麼狗屎運,直接撞上了遠古祭司一族的村落?
如果真的這個村莊曾經信奉的神女就是緋衣,那看到遠古遺蹟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讓緋衣這麼快地回想起來!
泠泠感覺不到雲烈的心事重重,堅持道:「跟我走!又有什麼鬼怪怎麼辦?」
雲烈不耐煩,揮手改了她的記憶,讓她忘了自己二人的存在。
看泠泠一個人滿心疑惑地踏上回村的路,緋衣捧起雲烈的臉:「怎麼忽然就不開心了?」
不知道!雲烈自己也不知道!
聽到人世間還有人記得緋衣他就不安!聽到有人對她好就怕被比下去! 要是緋衣在魔世之外還有立足之地,還有個家……那荒涼的魔世還有什麼能留住她的?
好想……毀了那個村子!
雲烈扭頭就走,向著遠離村莊的方向,他怕魔族的瘋狂被喚起,真的去大開殺戒。
緋衣追著他跑出去十幾里,才慢慢停下來。
雲烈跪在地上,暗自苦笑,笑得眼睛發酸:原來用植夢術的反噬,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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