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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情 (8-9)作者:早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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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八)「我不是林冬巍」
薛知意也不知道和他做了多久,只記得他停下來的時候,自己沒什麼意識,被他抱起來的時候聽到他說她抖的很厲害。
他胸膛總是熱乎乎的,薛知意下意識的貼緊他,摟著他的脖子蹭了幾下。
「彥生哥。」
陸彥生正在調水溫,抱著她這麼大一個人有點難行動,放下她雙腿讓她站著,手扶著她的腰防止她摔跤,「你在撒嬌嗎?」
「冷。」薛知意往他懷裡鑽。
陸彥生養過兩隻小型犬,他覺得現在的薛知意和小狗一樣黏人。 體型不大,明明很聰明卻裝傻。有點像他養的那隻柴犬,笑起來的時候更像。
「你不覺得你現在像只小狗似的嗎?」
水淋在兩人身上,薛知意抬起頭看他,沒說話,只是沖他笑了笑。
陸彥生閉上眼睛,又默默念了一遍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再做她明天又要說疼了。
……
陸彥生按掉了鬧鐘,發微信給領導請假。
他倒是很少曠工遲到早退,偶爾請一天假領導也不會為難他。 看著懷裡熟睡的人,陸彥生不想起床去迎著涼風晨練。 三年以來在貴州,他一直過著平淡的生活,不用像在上海和北京一樣繃著神經,也不用到處比賽精神內耗,如水平靜的生活也再難以起漣漪,甚至連睡覺這種事也顯得比較浪費自己寶貴的休假時間。
薛知意的出現在他的意料外,像是在水面上扔了好幾個石子,激起的水花四濺。
想想如果自己再這樣放縱下去,他的平凡日子可能又要熱鬧起來了。
溫柔鄉可不是這麼好待的。
陸彥生抱緊了薛知意,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再睡會。」 就多睡一會兒。
薛知意是被熱醒的,一身是熱汗的在陸彥生的懷裡醒的。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清晨在同一個床上醒。
給到自己床伴一個舒服的早安吻,嗯……薛知意看看陸彥生性感的喉結,他不需要。
「壓到我頭髮了。」薛知意胡亂的摸了一把他的臉,嘗試把他的頭移開。
陸彥生把她散亂的頭髮梳理整齊,「早安,親愛的大小姐。」 薛知意嫌棄的把他臉移開。
這流氓今天這麼閒。
說實話昨晚睡那麼晚,一早上眼睛還生疼,睜開眼就看到陸彥生,薛知意感覺哪哪都不舒服,翻了個身接著睡覺。
陸彥生給她掖了掖被子,「換條厚點的,天氣涼的很快。」 好囉嗦,和她老父親一樣囉嗦。
薛知意裹著被子,閉著眼很快就陷入沉睡。
她睡覺時間一向很長,陸彥生手指纏上她的髮絲打了兩個圈,笑著起床去吃早飯。
為什麼這小東西這麼合胃口呢。
陸彥生把雞蛋丟進水裡煮著,喝了一口泡好的速溶的咖啡,回味著嘴裡淡淡的味道。
……
中午的時候陽光很好,陸彥生坐在客廳里找了本書翻著看。 他倒也不是什麼文化人,只是手機已經沒什麼能看的了。 隨便翻了幾頁覺得沒什麼意思,想著去做點午飯,隨手把那本書放在沙發上。
薛知意起床的時候已經中午了,陸彥生還在沙發上坐著。 薛庭送給她的那本《贖罪》在他手裡捏著,窗口的陽光剛好照在他身上。
「夠能睡的。」陸彥生把書合上,放在茶几上,「餓了嗎,我給你留了飯。」
薛知意沒有回答,「你今天不上班嗎?」
「問你吃不吃飯。」
薛知意撇嘴,轉身走去洗漱。
洗漱完出來看著桌上擺的雞肉和蝦拌的沙拉,薛知意不說話。 陸彥生也注意到了薛知意嫌棄的眼神,若無其事的翻書,「我就會做這個,不喜歡就倒了點外賣。」
薛知意嘆了口氣,還是坐了下去。
只吃了一口,薛知意捏著的筷子就放下了。
這就是野菜放了點沙拉醬,連雞肉都沒煮熟。
想了想薛知意還是本著不浪費糧食的理念,硬著頭皮就吃。 陸彥生放下了手裡的書,拿著手機劃拉了兩下。
「由於劉舒芷和陸生缺席這場比賽您這次的雙打項目沒有進入決賽,請問您是否覺得遺憾呢?」
「我相信有一天我會和他們兩個重新拿到第一,所以我並不認為他們缺席就是遺憾。」
手機里的這段採訪在房間裡聲音很大,薛知意雖然走神,但是也聽到了。
陸彥生看著已經播放完採訪的手機,從兜里摸了煙盒出來抽煙。 薛知意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提到的陸生好像,是他? 點了煙,陸彥生又點開給他發視頻的微信發來的語音。 「現在這些媒體為了熱度真的是什麼都不顧啊……明明知道徐哥這次比賽失利還往他心窩子裡戳。」
陸彥生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很不屑去談這個話題。
生亦何歡:我都透明成這樣了,還能拿我炒起來熱度? 賣女孩的小火柴:?劉舒芷三個字你沒聽著啊
賣女孩的小火柴:這不明擺著提一句你師姐然後再踩一下你嗎,聽不出來什麼勁頭?
生亦何歡:關我屁事。
賣女孩的小火柴:你是真夠無情的。
陸彥生抬起頭,薛知意已經把吃完的碗筷拿去洗了。
薛知意收拾完洗手擦乾淨的功夫,陸彥生已經閃現到她身後。 看著腰間突然多出來的手,薛知意嘆了口氣。
「你是故意放給我聽見的嗎?」
陸彥生環著薛知意的腰,人靠在她身上蹭,「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你不傻。」
「你也不傻。」
陸彥生笑聲淡淡的,聽的薛知意耳朵有點發麻。
從小她媽咪就教育她,不要把自己真實的性格表現的太明顯,裝傻就是最好的偽裝。
都說薛知意傻乎乎的,其實她不傻,只是不想表現的太過。 薛知意去掰陸彥生的手指頭,「放開我。」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陸彥生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口氣。 「你說話就好好說,不要動手……」
薛知意對廚房這個小地方的回憶不太好,不是很想在這個地方和他聊天。
陸彥生緊緊的抱著薛知意不鬆手,「你就對我一點不好奇?」 「不好奇。」
薛知意乾脆放棄和陸彥生講道理,挪到燒水壺前倒水喝。 「我覺得和你談戀愛之前,我先要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訴你。這樣對你公平。」陸彥生把玩起薛知意深黑的髮絲,纏在指尖打轉,「答應我好嗎?」
「我不會答應你的。」薛知意灌了自己一口涼白開清醒一下。 「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
陸彥生手指順著划過她的臉頰,「考慮一下,好嗎?」 薛知意把杯子放下,碰出來的聲音反應出來她現在很不爽,「你別做夢了。」
陸彥生蹙眉,不知道她到底犟什麼,「你覺得我不如你那個小白臉嗎?」
一提林冬巍薛知意立馬就翻臉,「你不准提他!」
薛知意感覺自己被陸彥生羞辱的已經夠了,不知道陸彥生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攻擊林冬巍。
「一提他你就急了?」陸彥生手探進薛知意睡衣里,「你還記得上次你在這裡被我操高潮的感覺嗎?你夾的我好緊,噴的淫水也特別多。」
薛知意拽著他在衣服里亂摸的手,「你,你閉嘴!」
掙扎不了,他胳膊總有種薛知意無法反抗的力量,被他錮在懷裡扯掉了身上的睡衣。
冷風吹在赤裸的上半身,薛知意立馬就慫了,「不要在這,不要在這,陸彥生,你能不能聽我說!」
「連哥都不叫了?」
陸彥生整個貼在薛知意身上,胯下滾燙的東西也抵在她的腰間。 「彥生哥,你別在這,我求你了……」
「不喜歡你叫我跟他差不多的稱呼,想著換一個,嗯?」 薛知意縮著肩膀,像只鵪鶉。
陸彥生輕笑著拎著薛知意一起滾到沙發上。
薛知意偏開臉躲開他的親近,雙手護著暴露出來的胸。 沙發不大,薛知意想躲也躲不到哪裡去,陸彥生雙手搭在她褲腰上往下扒,薛知意抗拒的哼唧了兩聲。
「別,別鬧了……」
褲子已經脫了一半了,有人敲門。
「小意,你在嗎?」
薛知意一聽門口的人是自己舅媽,立刻彈起來推開陸彥生,「我在,舅媽,我在!」
「你在就好。昨天是舅媽說話過分了,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一直胃不好,不來吃飯怎麼能行呢?」
「啊,啊舅媽,我吃,我自己做了。」
薛知意被陸彥生抓著手腕,他似乎不管門口有人,就要現在捉弄她。
「你別出聲!」薛知意氣的小聲怒斥他。
「午飯已經好了小意,你多少下來吃點,別跟舅媽生氣了好嗎?」舅媽是帶了誠意來的,不知道薛知意是被陸彥生嚇懵了,以為她還在生氣。
薛知意又踢又咬才把陸彥生弄開,怕舅媽直接開門進來了。 陸彥生又整個人都壓回薛知意身上,「你想去哪?」
「滾蛋!」薛知意盯著門,真的很怕舅媽推門進來。
「小意?」
「在,舅媽,我在。」
「來吃午飯吧?」
陸彥生把薛知意的褲子全部扯下來,「答應我,不然你別想下去吃飯。」
薛知意咬著下唇,想喊救命,「答應你什麼?」
「你覺得呢?」
「陸彥生,我說過了你做夢!」
舅媽又在門口敲了敲門,「小意,你還在生氣嗎?」
薛知意無奈的拍了拍額頭,「您下去等我吧,我換下衣服。」 舅媽嘆了口氣,「好,那我下去等你。」
薛知意聽著舅媽下樓的腳步聲,心有餘悸的捂著心口。 看著腿彎的褲子,有種說不出來的痛。
互相都不知道對方在犟什麼,薛知意又踹了他兩腳,把褲子穿好。
嚴格意義上,薛知意已經答應了給林冬巍一個答覆,這兩天被陸彥生的行為反覆的折磨,內心無數次的拉扯,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被折騰的夠夠的了。
「走開!」薛知意坐起身給了他一拳。
陸彥生也不還手,就是盯著她看。
薛知意撿起地上的睡衣披在身上,赤著腳往房間裡走。 陸彥生撿起茶几上的煙盒,抽出根煙叼在嘴裡,「屬驢的啊你,犟什麼啊。」
薛知意扣上睡衣扣子,回頭看了一眼陸彥生。
像他這種把戀愛這樣的事情當過家家的流氓,才不懂什麼叫戀愛。
「你認為我犟?誰會跟一個無緣無故把自己睡了的人談戀愛啊!」
陸彥生沒說話,按打火機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抽了口煙,煙霧吐出來的時候擋住了視線,陸彥生才抬起眼睛看她,「嘴真硬啊大小姐。操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嗎?」
薛知意緊緊捏著拳頭,轉身走向陸彥生,一拳打在他臉上。 陸彥生抹了抹臉頰,詫異的看著手心裡的血。
她氣的臉都在發抖,「再調戲我你就去死!」
……
薛知意穿了套淺綠色的碎花裙子,套了件外套下樓吃的飯。 舅媽給她盛了碗湯「這裙子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你媽買給你的。」
「……」薛知意捧著碗喝湯。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媽咪買的東西,十件有八件都是綠色的。 舅舅笑著給薛知意夾菜,「好看的小意。」
薛知意不說話,默默的吃著飯。
舅媽只好和舅舅聊天轉移話題,「最近怎麼沒見小陸下來呢?」 「忙吧。」
「小意啊,沒事多和小陸去聊聊天啥的,你倆年紀差不多,聊起天要比我們長輩好玩些。」
「哦。」薛知意淡淡的應聲,喝完湯把碗放下,「吃完了,舅舅舅媽慢慢吃,我上去了。」
不知道舅媽為什麼會對陸彥生有好感,她才懶得聽。
可能上了年紀的長輩都這樣,看到合適的就喜歡做媒人。 估計舅媽要是生了個女兒,馬上就會介紹給陸彥生了。 可惜她生的是兒子,只能把主意打到薛知意身上。
結果薛知意居然一點都不感興趣,反而再一次撇了碗筷走了。 「我都跟你說過了,小意不會喜歡小陸的,她有喜歡的人。」舅舅嗔怪了一句。
舅媽有些委屈,「我不是想著給姐姐把這事處理掉嗎,小意老是住在這裡姐姐跟姐夫也不放心呀!」
「她還跟家裡吵著架呢,你這個時候不是幫倒忙嗎。」 「小意跟小陸玩挺好的啊,關心一句都不行啊。」
「你看小意理你嗎?」
……
陸彥生看著手機里那張和劉舒芷的合照發獃。
劉舒芷是國家隊的傳奇,她以最兇悍的比賽風格強勢的進國家一隊的時候,甚至可以和當時男隊風頭最盛的楊立凱打平手。
在她二十七歲的時候,原本要和許家三房長孫許星也訂婚,去了許家卻一去不復返,不出席大賽,連集訓都不參加。
沉寂兩年後,劉舒芷突然和許星也的二叔許瑾珂訂婚,萬眾矚目的訂婚宴上公開因傷退出賽場,但是並沒有宣布退役。
她年少的時候,和陸彥生談過戀愛。轟轟烈烈的倒追比她小好幾歲的陸彥生,是轟動整個國家隊和外界的初戀組。
可是隊里命令禁止隊員之間談戀愛,女隊的教練怕陸彥生影響劉舒芷的前程,兩人無奈就分手了。
雖然分了手,但是隊里都默認他們以後退役了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直到劉舒芷去訂婚,陸彥生也因為毆打裁判,兩個人一起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
幾乎國家隊所有人都知道,陸彥生退役的最大原因並不是毆打裁判,而是因為他差點殺了許瑾珂。
許瑾珂沒有弄死陸彥生,全是因為劉舒芷的原因。
許家手眼通天,能讓高傲的劉舒芷親自承認退出賽場,自然有的是辦法讓陸彥生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主動退役。
那年是男隊主力楊立凱的最後一場國際大賽,他只要拿下最後這場的金牌,國家隊就不會把他調離主力線,他要用這場比賽證明他的腿傷並不影響他打比賽。
可是卻因為裁判的惡意判罰,楊立凱與金牌和自己的職業生涯徹底失之交臂。
楊立凱打輸之後,陸彥生當天晚上就翻牆去了裁判住的酒店,套了個麻袋在一條巷子裡把人打的像個豬頭。
比賽之後,劉舒芷去許家和許星也訂婚,就再也沒了消息。 楊立凱頂不住隊里和網絡給的壓力,同樣宣布退出賽場休養,之後就自願開始為國家隊做代言,參加娛樂綜藝,甚至直播帶貨。
而陸彥生,打了裁判之後被退回省隊,原本還有比賽打,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死活要去見劉舒芷,沒出兩天就跟許瑾珂乾了一架,差點當著許瑾珂的保鏢把他殺了,也沒讓劉舒芷回來。
最後,陸彥生被雪藏了兩年多,說什麼都不肯向俱樂部低頭,不肯簽代言和綜藝,最終還是教練出面給了他兩份合同,退役合同和廣告代言。
回憶起這些事情,陸彥生心有點疼。
他愛過劉舒芷,十幾歲剛剛進國家二隊的時候他們就認識,四下無人的時候一起訓練,滿身是汗的在訓練場接吻,在拍合照的時候悄悄牽起她的手,她比賽的時候拉著徐煦一起看她比賽,還會一臉炫耀的告訴徐煦那是他老婆。
多少人嘴裡的第一初戀,讓人神往,又引起了很多事業型粉絲的不滿。初戀無限好,結局卻不是那麼盡如人意。
後來劉舒芷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低谷期,在外界看來她還是那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戰神,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段時間她壓力很大。
最主要的壓力來源於和陸彥生談戀愛,隊里上上下下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劉舒芷又因為狀態問題差點輸了好幾場比賽。
他們分手了,陸彥生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向她承諾退役之後再和她在一起。
從那之後兩人在國家隊就各自努力打比賽,劉舒芷走的越來越高,被寄予厚望的陸彥生卻一直都平平無奇。
陸彥生退役,經常和這個女模特那個女明星鬧緋聞,最後大家就只記住了他和女明星談戀愛還鬧的沸沸揚揚。
他和劉舒芷在一起的時候年紀小,從來沒有發展到上床的地步。可是他被許瑾珂刺激到了,陸彥生就學會用酒精和性來麻痹自己。
最後和便宜老爹鬧翻離家出走,身邊的女人倒是少了。 他的口味一直都是高挑豐滿風情萬種那一掛的,越像劉舒芷的他越愛,談的時間就越長,睡的次數也越多。
直到遇到薛知意,他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麻煩的女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彥生會心甘情願的讓薛知意麻煩他。 別的女人跟他談戀愛,作天作地的要名牌要幸福,薛知意什麼都沒要,只嫌棄他床硬,還嫌棄他力氣大。
可能是覺得新鮮,但是又感覺新鮮過頭了。
用方言來說,就是他媽有點打腦殼。
千金他睡過不少,但是薛知意這種貨真價實的大小姐他真沒睡過。
麻煩,危險,糊塗。
這是好友秦遼銘的評價,陸彥生卻對此沒什麼看法。
薛知意的長輩個個都是硬茬,陸彥生一個都得罪不起,甚至許家和薛知意這個大小姐比起來都不值一提,只不過人家習慣低調,從來不拿身份壓人。
陸彥生生父母都只是貴州某小山村的普通人,養不起他才把他丟棄了,讓好心人送到孤兒院之後被彥家收養的兒子。
說好聽點就是彥家的獨子,其實就是個會被隨時拋棄的便宜兒子。
彥父有錢,但是陸彥生從不靠彥父,他只是靠養父老老實實的讀書,然後靠自己的天賦進了國家二隊,一路打到教練最看好的年輕一輩行列里,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無疾而終的初戀,現在他早就拿了大滿貫光榮退居二線,哪裡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比起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薛知意,陸彥生更懂得如何在這個殘酷的社會生存,他骨子裡也是一個被父母嬌慣的少爺,只是在國家隊待了太多年,矯氣早就被磨沒了,留下的只有陸彥生自己的傲骨。
不肯向資本低頭的傲骨。
如果當年陸彥生肯低頭,簽了俱樂部的合同,他現在的結果無非就像劉舒芷,占著名譽卻再也無法走進大眾視野,被迫放棄自己熱愛一生的賽場。要麼就是像楊立凱,拖著病體為國家隊賣命給俱樂部賺錢,還要落一個資本家走狗的名聲。
可是命運讓他遇到了平平無奇又迭滿buff的薛知意。 林冬巍為什麼糾纏薛知意,因為她的父母。
因為她父親有錢,母親有權,誰都垂涎欲滴,林冬巍目前最缺的就是娶了薛知意之後能夠獲得的曝光度。
當然,陸彥生和林冬巍的差距是,陸彥生只是單純饞薛知意身子。
林冬巍真的很沒品味,薛知意這麼漂亮一個人,他居然只看得見別人的身世背景。
要薛知意的青梅竹馬是陸彥生,估計孩子都他媽生了好幾個了。 陸彥生淡定的點了根煙。
沒關係,慢慢來。
……
時間過的總是很快,一連好幾天陸彥生都沒見到薛知意。 一打聽才知道薛知意跑去別的地方玩兒去了,好幾天回不來。 舅媽嘴碎,問兩句就全都給陸彥生知道了。
薛知意還有個表姐最近也回了貴州,所以她才出去了。 「小輩子些有個人家玩法,小意在她屋頭就從來不這樣瘋起玩。」舅媽和陸彥生坐在店裡喝茶聊天。
陸彥生挑了挑眉,「她在家,很乖?」
舅媽笑著點頭,「是嘞,我們家小意一直都乖得很,唯獨就是在談戀愛這事情上跟她媽媽扯起不好看。」
「為什麼?」陸彥生下意識問。
「啊我就不曉得了。」舅媽揮了揮手,「反正就是她爸媽都不看好那個男娃娃嘛,小意又不得聽,犟得很,簡直和她媽媽一個脾氣。」
「那個男的很差?」
「聽她媽媽說了感覺確實不咋個。」
陸彥生掂量著手裡的瓜子,不明意味的笑出聲來。
「不過我是覺得,小意和你倒看起來挺合得來的喔。」舅媽打趣道。
陸彥生接話很自然,「她父母不會喜歡我這種人的。」 「不試試啷曉得嘞。」
陸彥生搖了搖頭,站起身,「謝謝趙嬸,我先回去了。」 舅媽看著陸彥生離去的背影,撓了撓後腦勺,不理解年輕人的思維,「怪事了,咋兩個都不稀奇提對方一句嘞。」
在家很乖,為什麼在他面前薛知意就像個小瘋子似的。 陸彥生摩挲著手裡的鑰匙,走到門前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薛知意的房間門。
……
晚點的時候秦天宇來找陸彥生出去吃飯,陸彥生懶得動就到樓下點了菜坐下。
飯吃到一半,陸彥生聽著秦天宇說話,卻抬起頭放下筷子,看向他身後。
秦天宇也注意到了陸彥生的異常,「看什麼呢陸哥?」 順著陸彥生的視線看去,一男一女扶著薛知意走進店裡,站在收銀台的舅媽急忙上去招呼三個人坐下。
陸彥生讓秦天宇閉嘴,安靜聽著。
薛知意臉漲的通紅,靠在扶她進來那個女孩身上閉著眼睛。 男孩就和舅媽解釋,「沒勸動她,小意拿雞尾酒當飲料喝,臨走的時候非說自己沒喝醉還把腳崴了。」
舅媽一聽趕緊蹲下身去看薛知意腳腕。
「疼嗎小意?」舅媽握著薛知意的腳腕詢問。
薛知意整個人都窩在她身邊那個女孩兒懷裡,朝舅媽擺了擺手,「別捏我……」
「哎呦哎呦這啷個得了的嘛,趙隆浩你趕緊來把小意扶上去啊!」
秦天宇好奇的打量著陸彥生。
陸彥生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男孩對薛知意的一舉一動,聽舅媽喊完就站起身徑直走過去把男孩扒拉開,「嬸,你讓趙叔忙著,我抱她上去。」
舅媽也沒多想,「欸好好好,麻煩你了小陸,你先抱她上去我給她找藥拿上去。」
得到同意陸彥生就巴不得一腳踢開這個陌生男孩,把薛知意打橫抱起來往五樓走。
薛知意感覺自己突然騰空了,抓緊了能抓的東西,鼻尖是那陣讓她有點害怕的氣味。
「唔……」薛知意聲音都變得黏膩膩的了。
陸彥生腳步頓了一下,低下頭看了她一眼,「怕掉下去就抓緊點。」
懷裡的人輕飄飄的,熟悉的體香還摻了一陣酒味,紅彤彤的臉蛋就是一隻熟透了的桃子,看起來很誘人,聞起來更誘人。
把人抱進房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舅媽是跟在後面把藥拿來的,給她包了一下腳腕,煮了杯蜂蜜水給她解酒。
「……不喝,好甜。」薛知意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就嫌棄的皺著眉。
陸彥生站在旁邊看,也不出聲。
舅媽只能哄著薛知意多喝兩口,嘆了口氣。
「我來吧嬸兒。」陸彥生接過舅媽手裡的杯子,「您先去忙,我來照顧她。」
原本舅媽就有點想撮合他倆的意思,也只能交給陸彥生去做。 等人走了,陸彥生把杯子放在桌上。
薛知意怔怔的看著陸彥生,大腦不是很清醒,眼睛卻看得見他往自己這裡走。
雞尾酒當飲料喝?這小東西真是傻的可以。
陸彥生坐在床邊撫了一下她臉頰,有點燙,「為什么喝酒?」 薛知意的表情看起來很傻,「就喝。」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麼碰你?」
「你不也對我動手動腳的嗎?就准你碰我,別人碰不得嗎?」 陸彥生深吸了口氣,「薛知意,你是豬嗎?」
「……誰理你。」
「欠操。」
陸彥生咬字很重的說出兩個字。
薛知意過濾了一下信息,呆呆的看著陸彥生,「你不准操我!」 想想薛知意這幾天都和那個男孩兒在一起,陸彥生牙根痒痒。 薛知意怕他來真的,掀起被子往床下面跑,被他拉著另一隻沒崴到的腳腕拽回去了。
本來崴到就巨疼,被他一拉扯薛知意痛的蜷著身子。
「怎么喝醉了還這麼不老實?」陸彥生嫌棄的把人拉到身前。 薛知意戳了戳陸彥生的臉,「我沒喝醉。」
陸彥生沒接話,抓住她的手指咬在嘴裡。
感覺全身都莫名被電了一樣,薛知意顫了一下,甩了甩腦袋。 「別咬……」薛知意想把手指抽回來,陸彥生就握著她的手腕啃咬著手指。
香甜的氣味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陸彥生就是很想咬她一口。 等薛知意哆哆嗦嗦把手指抽回去,她立刻在陸彥生身上擦了又擦,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
陸彥生也沒多磨蹭,抬手把身上的T恤就脫下來扔在地上。 薛知意咽了咽口水。
怎麼會有人身材好到這個地步……
陸彥生感覺痒痒的,低頭看到薛知意整個手掌都小心翼翼的貼在腹肌上。
「讓我捏一下。」
小手立刻又伸向胳膊,沒用什麼力氣,只是輕輕捏了一下鼓出來的肌肉。
手指輕飄飄的描著胳膊上那片紋身,「你身上好燙啊……」 陸彥生克制自己渾身叫囂著把她操死在這裡的衝動,沙啞著「嗯」了一句。
「運動員可以紋身的嗎?為什麼紋這個?」
「沒有為什麼,隨便紋的。」
「哦……」薛知意起身,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那個姐姐紋的。」
陸彥生愣了一下,沒回答。
這麼快就叫上姐姐了,陸彥生默認她應該是在吃醋吧。 還在發愣,薛知意猛的一下撲上來,雙唇湊上去在那幾隻蝴蝶上親了一下。
親完,薛知意笑了。
「薛知意。」
「嗯?」
「你在幹什麼?」
薛知意好像沒料到陸彥生會有這麼平靜的反應,「調戲你。」 「……」陸彥生看著薛知意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你瘋了?」 薛知意倒是沒瘋,還在那傻呵呵的樂,陸彥生快瘋了。 「你腦袋還清醒嗎?」
「醒啊,當然醒。」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嗯……」
薛知意煞有介事的低下頭去巴拉巴拉手指頭,然後又抬起頭沖陸彥生笑了笑。
「你是我男朋友。」
「媽的。」
陸彥生把薛知意按躺下去,自己起身下了床走到窗戶前開窗戶。 冷風往身上灌,陸彥生難得清醒了一點,從兜里翻出來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回頭看了看薛知意。
薛知意坐在床上,和陸彥生對視的時候無辜的眨了眨眼。 瘋了,這傢伙肯定瘋了。
喝醉了把自己當成那個小白臉了。
陸彥生狠狠吸了口煙,扶著額頭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後背是很脆弱的,一般陸彥生不會這麼鬆懈的把自己背對別人。 薛知意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克制著條件反射,沒有管她。
「彥生哥?」薛知意疑惑的喊了一聲。
陸彥生把沒抽完的煙按在窗台上熄滅。
「你站在這不冷……」
陸彥生轉過身拉起薛知意的胳膊,猛的把人拉進懷裡,趁她還沒反應就貼上她的雙唇又親又咬。
薛知意感受到陸彥生兇狠勁的時候,他的舌頭已經鑽進口腔里交纏著自己的舌頭狠勁吮了一下。
「唔!」薛知意推他,一點都推不動。
陸彥生邊親邊脫她褲子,靠近的時候腿間頂起來的帳篷很誇張的橫在兩人中間。
薛知意驚恐的喊聲都被陸彥生蠻橫的吻擋住了,直到他把她抱起來滾到床上,他才分開了一下。
「認識我嗎?」
陸彥生要最後確認一遍,他不會讓這小東西把他錯認成別人。 薛知意阻止他脫自己褲子的動作,他又騰出手去脫她衣服。 「好好感受我,別認錯了,嗯?」
三兩下薛知意就被脫光了,大手在她胸上揉捏著,大拇指按著乳頭打轉。
「唔,唔!別,別!癢……」
陸彥生俯下身,含著另一邊的乳頭,輕輕的咬了一口乳尖,舌頭舔弄了一圈。
薛知意抱著他的腦袋,短髮扎的手疼,又沒辦法躲。
「乖,不先幫你弄濕等會進去很疼。」陸彥生用力吸了一口,抬起頭哄了一句。
薛知意非但沒被哄,反而被嚇哭了,「你,別,別咬這裡!嗚嗚……彥生哥!別弄了……」
「好,好,不弄。」
陸彥生手從奶子上移到她雙腿間把內褲勾下去一半,手指伸進去撫摸著有點濕潤的肉縫,「你開始濕了乖乖,很有感覺嗎?」
「……沒有,沒有,別,別摸,彥生哥,你別弄我,別弄!嗯啊啊!」
手指精準的按到陰蒂上揉,薛知意抗拒的蹬著雙腿,就被陸彥生壓著。
淫水從粉嫩嫩的小洞裡流出來,陸彥生一彎腰,薛知意被激的顫抖著,好像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麼。
「別,別咬那裡,彥生哥,你!你別!啊啊啊!啊呀!」 舌頭舔弄著陰核,牙尖輕輕的咬著櫻桃似的陰蒂,小穴馬上就像開了閘似的大股大股往外流水。陸彥生又吸咬著陰蒂,薛知意被他按著岔開雙腿,摩擦的時候他的頭髮扎在腿間也刺刺的癢。
淫水流出來打濕了床單,陸彥生觸不及防的伸手插進小洞裡,薛知意尖叫著往後縮。
手指戳進去插了兩下,小穴里咬的很緊,一陣一陣的,吸的陸彥生手都在發顫。
「雞巴插進去幫你擋擋你流的騷水好不好?」
手指打著圈往深處插,分開緊咬著的穴肉。
「不要,不要!」薛知意瘋狂的搖頭,想把插在身體里的手指擠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反而夾的更緊了。
陸彥生輕笑出聲,「真騷,都會自己用小嘴兒咬我了。」 指尖按在入口處那凸起來的點上,酸脹感立馬躥上小腹,薛知意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上,只能發出甜膩的呻吟聲。
「夠了,彥生哥……夠濕了……別再弄了……嗚啊啊求你了……」
「不夠,今天哥被你調戲的很硬,進去了會很疼的。」 薛知意小聲的抽泣著,「嗯啊,啊啊……夠了,彥生哥……嗯啊啊,哥啊嗚……」
手指抽出去的時候帶了很多水,甚至還掛了幾根銀色的線。 薛知意無助的蜷著身子,半掛著的內褲早就濕的不能穿了,陸彥生乾脆扯下來扔開,抬起薛知意的雙腿,拉開褲子的拉鏈,那根比之前粗了很多的東西立刻跳了出來。
薛知意閉上眼睛,喘了口氣。
「還沒怎麼著呢,你就累了?」
酒精這玩意兒它就是壯慫人膽,讓她原本就不太夠用的腦子一放空就更加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
乾脆她就不去抗爭了。
「彥生哥,你進來吧……」薛知意睜開眼睛,看著他跪在自己腿間。
陸彥生只是笑,「傻子。」
剛剛他弄出來的淫水被抹在粗壯的性器上,脹的一跳一跳的龜頭還流著一些透明的液體,抵在淡粉色的穴口。
有段時間沒做了,強行插進去薛知意肯定會疼死。
薛知意咬著牙,坐起身想躲,看到陸彥生抵在身下的東西有點後悔,「嗚……」
「乖,你不要我就不進去。」陸彥生耐著性子哄她。
薛知意無助的看著天花板,「彥生哥,要,我要,你進去……」 陸彥生長舒了一口氣,還是輕笑著,「跟喝醉了的蠢蛋講道理,我也挺蠢的。」
雙腿被他抬起來架在肩膀上,性器蠻橫的從肉縫間擠進去。 「啊——」
薛知意哀哀的喊出聲,滾燙的龜頭借著淫水的潤滑一點點插進穴里。
陸彥生聽她叫的悽慘,停下動作給她喘口氣,「還要嗎?」 其實不疼,就是他的東西太粗太燙,猛一下插進去薛知意要點時間適應。
「……進,進去了嗎?」薛知意不敢抬頭看。
陸彥生呼吸聲很重,「才進去一點。」
薛知意夾緊了雙腿,咬緊了去認真的適應。
「還要嗎?」
陸彥生又問。
「要,陸彥生,我要……」
「好。」
陸彥生挺身,碩大的肉棒破開夾緊的穴肉,整根埋進小穴里。 「唔——唔啊啊啊!」
火辣辣的疼,比第一次還要疼。
薛知意攥著床單,撕裂的疼痛讓她滿頭都是汗水,在心裡罵自己神經病。
陸彥生沒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咬牙切齒,卻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麼。
「疼我就出來。」
「……不要。」
陸彥生握著她的右腳腳腕,撫摸著她的小腿,光滑的皮膚被他觸碰到的地方都密密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薛知意還是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陸彥生插在裡面的東西。 她眼睛紅彤彤的憋著眼淚,掙扎著起身握住了陸彥生的手腕,碰到那條疤痕。
「疼,好疼……哥,疼……」
撐在裡面的感覺不好受,又疼又脹,但是塞的滿噹噹的。 熱流澆在肉柱上,陸彥生忍著不動,穴壁上的褶皺吸附著,夾的陸彥生頭皮發麻。
「疼我就出來,小意,我聽你的。」
「嗚嗚……彥生哥,彥生哥……你動一動……」
陸彥生深深吸了口氣,把薛知意抱起來,扶著她的肩膀挺身,又往深處嵌進去。
「嗯……啊……」薛知意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手臂環住他的腰。 陸彥生撫摸著她的長髮,捏了捏她的後頸,「你第一次靠我這麼近。」
薛知意雙手在他後背抓了兩下,龜頭抵在軟軟的宮頸口,薛知意能感覺到他在裡面跳動著,「這裡疼……」
「插一下就不疼了。你自己動好嗎,乖乖?」
「你騙人……」薛知意按著他鼓起來硬邦邦的肌肉,哭的有點慘。
陸彥生側過臉貼在她耳邊哄,「沒有騙你,老公沒騙你。乖乖,你自己動一動,很舒服的,好嗎?別哭,乖你別哭,我溫柔點。」
「我怎麼動啊。」薛知意捶了兩下陸彥生頂她起碼四個腦袋的肩膀。
陸彥生一直在深呼吸保證自己不會直接把人按趴下,扶著薛知意的腰把她往上提。
「啊!嗯——」
兇器只抽出去一半,陸彥生還是扶著她往下按,拔出來的性器又全部插了回去。
「乖,就這麼動。」陸彥生只動了一下,喘著粗氣,「知道了嗎?」
薛知意雙腿跪在床上,沖他搖了搖頭,「你動,我……我不會……」
「我來操就不會這麼溫柔了,乖乖。你要是只想跟我撒撒嬌,自己動爽了就夠了。讓我來你今晚就別想睡了,酒醒了也別怪我。」
他知道她喝醉了,不想趁她迷迷糊糊的把人折騰個透,就還有點耐心哄。
薛知意伸手去撫著小腹鼓鼓的地方,覺得這裡好脹,又酥酥麻麻的爽。
她一點點抬起小屁股,巨大的肉棒抽出去的時候能碾到小穴裡面所有的神經。再一點點坐回去的時候來回反覆的又重新爽一遍,薛知意溫熱的小穴夾的很緊,隨著她試探的自己上下的動作流出來很多淫水。
陸彥生比她還要舒服,感受著她慢慢的摸索著越來越快,她不敢吞的太多,流下來的淫水順著後半段到處滴,恥毛都被染的亮晶晶的,格外的色情。
似乎是知道龜頭頂到某個地方很舒服,薛知意就不斷的去撞那個地方,沒幾下就把自己玩高潮了。
薛知意爽的抱著陸彥生髮顫,指甲都掐進後背的皮膚里去,無力的靠在陸彥生懷裡,緊緊的貼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狂跳的心臟。
性器還插在裡面,陸彥生一動裡面就很熱情的絞著他。 薛知意大腦空白,她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像自己動她會更舒服。 「嗯……」
陸彥生並不滿意,「都沒尿出來水,就爽了?」
「裡面好酸好癢……很舒服了……」
陸彥生笑著拍了拍她的屁股,「哥哥幫你再爽爽好不好?」 「你說了你不動的。」
「這樣插著就夠了嗎?」
薛知意沒給他回答。
好像夠了,可是自從她體驗過被操尿過那種感覺之後,每次和他做如果不泄出來點什麼總是覺得不太舒服的。
她有點羞,不想告訴陸彥生。
酒還沒完全醒,陸彥生還能聞到她身上那陣醉人的酒味。 再喝點酒吧,徹底醉了就沒那麼怕了。
「彥生哥,我想喝酒。」
她臉上紅暈還沒有退,陸彥生還是想咬,「你傻了嗎?」 「就喝一點……」
「好,我去給你拿。」
陸彥生強壓著自己的意圖,乾脆的抽出兇器,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間。
薛知意盤著腿在床上坐著,身下黏膩膩的液體從合不攏的小洞裡流出來。感覺很奇怪,她只能夾緊雙腿,挪到床邊去抽紙擦。
陸彥生回來的時候,薛知意靠在床頭,呆滯的看著窗外。 聽到動靜,薛知意回頭,看到陸彥生居然敢把那玩意露著到處跑,驚的打了個哆嗦,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
陸彥生手裡提著的袋子放在床頭柜上,「怎麼看著我的雞巴流口水,想吃嗎?」
「……水,不是口水,臭流氓。」薛知意指了指手邊的水杯。 陸彥生從袋子裡拿了瓶還冒著白氣的啤酒,磕在柜子邊上用力把瓶蓋打開,遞到薛知意眼前,「凍的,有點涼。」
薛知意看著他手裡蓋著寒霜的酒瓶,卻覺得他沒有塞回去的東西扎眼,「把褲子穿好……」
「反正等會也要脫,穿不穿都一樣。快拿著,喝完了再給你開。」
「杯子……嗯杯子……」薛知意挪去另一邊的柜子把剛剛喝水的杯子拿起來喝完裡面裝的水,然後遞到陸彥生面前,「我要用杯子喝。」
陸彥生笑著倒滿了薛知意的杯子,「喝吧。」
「啤酒和雞尾酒不一樣,這東西很苦,你別又當飲料喝了。」陸彥生重新拿啤酒的功夫,轉頭的時候薛知意已經喝完了。
薛知意傻傻的看著杯子,「不好喝……」
「薛知意,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聽見了。」薛知意抱著被子,語氣有點委屈,「我沒喝過這種酒,我爸說喝啤酒不如喝香檳,所以我沒喝過。」
陸彥生又給她倒了一杯,自己坐在床邊舉著另外一瓶喝,「大戶人家,看不起這種鄉下人喝的酒。」
薛知意不聽他說了什麼,仰頭又喝了半杯,「苦的。」 「……我他媽到底發什麼瘋要跟你這個醉鬼講話的?」 陸彥生鬱悶上了,灌了自己一口酒。
薛知意傻笑著,笨拙的舉起杯子碰了一下陸彥生的酒瓶,喝完了剩下的半杯酒「彥生哥,你生氣了。」
陸彥生看不懂薛知意到底在發什麼瘋,「你不是說你不會喝酒?」
「唔……我說過嗎?」
薛知意被冰啤酒冰的牙齒打顫,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 陸彥生又給她開了一瓶,倒滿了她的杯子,「你到底騙了我多少事情?」
「我才不騙人。」薛知意嘟囔著,仰頭喝酒。
……
樓下的飯館裡坐了好幾個人,秦天宇一邊吃飯一邊留心他們聊天。
舅舅仿佛是還擔心薛知意,舅媽讓他別去打擾薛知意休息。 秦天宇剛剛給陸彥生髮了微信,他沒回。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他上去幹啥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秦天宇吃飯的聲音就很突兀。
他回過頭,發現薛知意的舅媽正看著他。
「呵呵呵……」秦天宇尷尬的笑出聲。
舅媽計上心頭,「帥哥,菜口味怎麼樣。」
秦天宇皺眉,放下筷子,「很好,很好。」
一搭腔舅媽就知道有戲,「你和小陸是朋友嗎?經常看你倆一起玩。」
「啊,是,我是他朋友。他一個人在這邊住,我過來陪陪他。」 「哦,帥哥你是哪裡人啊?」
「我是上海人。」
「小陸也是上海人嗎?」
「呃,他不是,是……呃這個有點複雜,可能不太方便講呵呵呵呵……」
「小陸交女朋友了嗎?」
舅媽已經走過來坐到秦天宇對面,給他倒了杯茶。
秦天宇心想怎麼整我這兒來了,接下茶杯,「沒,沒呢阿姨。」 「帥哥你覺得我外甥女怎麼樣?」
秦天宇差點沒忍住噴出一大口水,「那啥,那啥阿姨,我有女朋友。」
「我是說你覺得小意和小陸怎麼樣?」
「……挺好的。」秦天宇擦了擦額頭的汗,把水杯放在桌上,「那,那什麼,我覺得剛剛跟您聊天的那個就和您外甥女很般配。」千萬別尋思讓陸哥嚯嚯你家千金了。
坐在一邊的男孩兒抬起頭,看了一眼秦天宇,又看了一眼同樣好奇的女孩兒。
「呀,說啥呢!這是人堂弟!這話不興亂說呀小伙子。」 「……」
堂弟?那剛剛陸哥看他的眼神跟看情敵似的……這貨竟然是薛知意堂弟。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秦天宇主動起身從兜里摸出煙盒抽根煙遞上去,「誤會了哥們。」
堂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禮貌的拒絕,「對不起,我不抽煙。」 「咳……怎,怎麼稱呼?」
「梁璟淮。」
「……哦哈哈哈,名字真好……不是,你等會,你誰?梁,梁璟淮?」
秦天宇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舅舅和舅媽,最後看向坐在梁璟淮身邊的女孩。
女孩察覺到秦天宇的視線,「沉秋秋。」
秦天宇尷尬的把煙塞回兜里,啃了啃手指頭,「哈,幸會,幸會。」
媽的……這是啥地方啊,一下能來這麼多少爺和大小姐…… 秦天宇趕緊掏出手機給陸彥生彙報情況。
……
陸彥生帶了十瓶酒,被薛知意喝了六瓶。
收拾完空酒瓶和她的水杯,陸彥生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還睜著眼,但是依然看著窗外的薛知意。
她是醉了個徹底了,臉又紅了好幾個度,摸著還很燙。 「還醒著嗎?」
陸彥生撫摸著她的臉,真的很想咬。
「……醒著。」
「我是誰?」
「彥生哥。」
「看清楚了嗎?」
「嗯,是陸彥生,大混蛋。」
視線有點模糊,大腦也短暫的暫停了思考,只剩臉上的灼燒感,和陸彥生撫摸的觸感,薛知意大著膽子,爬到陸彥生懷裡。
「軟了。」薛知意突然冒出一句。
陸彥生低下頭只看到在自己懷裡蹭的人,以為她在說肌肉,「不用力就是軟的。」
「你下面軟了。」
薛知意人畜無害的回答。
「……操。」
陸彥生把薛知意扒開,起身把褲子脫了,重新把人壓在身下,「哪裡軟了?老子還沒操到你逼怎麼就軟了?」
那根東西熱熱的,薛知意覺得比自己臉還要燙,紫黑色的經絡蜿蜒著,直挺挺的昂著頭,橫在薛知意腿間。
「好大……」薛知意伸出胳膊去比,「比我手腕還粗……你是怎麼插進去的啊。」
「小逼濕了嗎,乖?」
「不要問我這麼羞恥的問題,你再問一百遍我也不會回答你的。」
陸彥生抬起她那隻沒有受傷的腳搭在肩膀上,手伸去揉著肉縫,「不羞恥,說出來很勾引老公的,嗯?」
「癢,癢……哥,別摸,癢……」
手指沾著淫水插進去,陸彥生惡意把小口撐開,曲著手指把水都往外弄出來,小嘴就一個勁的往外吐水,順著手指往下流。
「嗚啊啊啊啊——哥,你別弄我!」
薛知意又開始哭,全身都發紅,尤其是含著手指的小穴,嫩的想讓人狠狠咬一口。
「別哭,別哭,慢慢來,不會疼的。」
陸彥生來回抽插了幾下,另一隻手按在腿根,挺身把性器往前送,盡數把淫水往柱身抹,喘著氣直插進小穴里。
薛知意悶悶的喊了兩聲,蹬了兩下腿,也不妨礙陸彥生一口氣全都插進去。
陸彥生滿足的嘆了口氣,「乖乖,我真忍不了了,你讓我操吧,明天酒醒了你再打我,行嗎乖乖?」
剛剛那幾下薛知意是爽了,陸彥生非但沒爽到,反而硬的發疼。 薛知意抬起胳膊遮住臉,「你輕點……輕點……」
「好,好,好……」陸彥生抽出一半的性器,慢慢的又插回去,「老公溫柔點,你就……就爽就可以了。」
他慢慢的來回抽插了幾下,手指也沒閒著,捏著腫起來的陰蒂揉弄,感受著薛知意裡面顫抖著收縮著,緊緊的吸附著肉棒。
「真緊,乖你咬的真緊,放鬆點。」
薛知意往前頂了兩下,咬著自己胳膊不發出聲音。
癢的鑽心,薛知意大腦亂的像漿糊,想放鬆,反而把陸彥生夾的更緊。
「哈……你怎麼這麼騷啊大小姐。」
陸彥生抽出去的動作停了,兩個指頭揪起陰蒂,露出下面的陰核。
「嗚,嗚啊啊啊啊啊!別,別扯那兒……」薛知意又蹬了兩下腿。
陸彥生舔了舔嘴唇,想想等會操完再舔她,最好把這個地方吸爛。
「放鬆,我真動不了了。」
「我放……!放不了!你別扯,鬆手……好難受……我不做了……嗯啊……」
拇指撫過陰核,小穴又顫著流出一大股的淫水澆在龜頭上。 「小意,我真的想溫柔點。可是你夾的老子太緊了,不用力操不開你這個騷洞啊乖……」
陸彥生說著,往前頂,力氣大的恨不得貫穿了似的。
「啊……不要……啊啊啊……」
陸彥生用力拔出來,又插進去很深,「要,你小穴一直在喊你要,聽到了嗎?」
抽插時咕嘰咕嘰的聲音,還有他撞上來的時候肉體相接碰撞的啪啪聲。速度越來越快,薛知意呻吟也越來越稀碎,身體全都交出去給他,任由他蠻力的在裡面進出。
「啊啊啊……輕……輕……太重……嗚啊啊啊——不,不要了……」
又粗又燙的東西在小穴里橫衝直撞的抽插著,每一處褶皺都吸在上面,酸脹的舒適感直衝天靈蓋,薛知意連氣都喘不上,緊緊的抓著枕頭。
「要,乖乖你要。」
陸彥生很溫柔的在哄她,下身的動作卻一點不溫柔。
終於吃上了這口肉,陸彥生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瘋過,賣了狠力去操她。
薛知意被插的汁液四濺,他插一下薛知意就嬌嬌的喊一聲,摻雜著其他斷斷續續求饒的聲音,陸彥生也沒往心裡去。
被按著來回插了多少下薛知意記不清了,只記得下面那種讓她欲仙欲死的感覺一直沒斷過,不知道高潮了幾次,只記得酒精和慾望雙重的作用下一遍一遍的迎合他。
最後他猛頂了兩下高潮點,薛知意幾乎是立刻彈起身,又馬上倒了回去,浪叫著噴出來一條弧線。
陸彥生停下來插在深處,眼睛猩紅的盯著正在喘氣的薛知意。 「就噴了一回,還沒爽透嗎?」
薛知意這才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想這個…… 難怪剛剛操的那麼用力。
她不說話,陸彥生就把整個雞巴全都操進去,抵在宮口輕輕的頂撞著。
「啊啊……別……別……嗯啊啊啊啊……」
也許是很久沒被操過這裡了,陸彥生還沒用力,薛知意又噴了一回。
「你第一次的時候多敏感啊,還沒操你就尿了兩回。」 薛知意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下面又脹又麻,像被電了一樣四肢酥癢無力,現在還感覺腫的有點疼。
「忍著點,這樣進去會有點疼。」
陸彥生剛歇了兩下就又開始用力往子宮裡進,薛知意抓著他的胳膊捶了兩下。
宮口軟軟的,但是閉合的很緊,陸彥生今晚又硬的格外大,薛知意大概是酒醒了一點,抗拒的夾緊了不肯讓他進。
「放鬆,乖乖,放鬆,很快就進去了。」
「不,不要,不要……唔,唔……別進去……陸彥生,你,別啊……別進去,哥……求你……疼,好疼,別進去……」
陸彥生彎下腰,安撫的親了親薛知意還紅的很好看的臉。 「早跟你說過了,今晚沒那麼快結束的。」
薛知意抗拒掙扎,又哭又鬧。
陸彥生沉默的看著,等她折騰累了,抓住她的手腕,咬牙一挺身就直直插進子宮裡。
那種被頂穿了的感覺又上來了,薛知意拚命的往後縮著身體,「不要,不要……彥生哥,疼,疼!」
她還是不太能適應宮交,陸彥生儘量插的很慢,額頭的汗水往下都滴在薛知意身上。
薛知意哭的太慘了,陸彥生俯下身吻著她的嘴唇,猛的往裡撞擊著,薛知意哭喊的聲音都被陸彥生堵在喉嚨里,連呼吸都忘了。
喘不上來氣,薛知意等於已經爽死過去了,拍了兩下陸彥生的背。
陸彥生就著這個姿勢插了幾十下,逼著薛知意學會了接吻的時候用鼻子呼吸。
他看著薛知意,臉都憋紅了,忍了好一會才拔出來射在外面。 大腿根被燙的發抖,薛知意和陸彥生一分開就本能的躲開,用最後一點力氣把他推開一點點。
……
薛知意昏昏沉沉的被他抱著去洗澡。
腿間的痕跡洗了很久才洗乾淨,陸彥生認真的給她洗了一遍頭髮,然後讓她站著沖水。
她酒還沒完全醒,呆呆的垂著腦袋,有點尿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尿不出來。
陸彥生髮現她有點抖,「水涼嗎?」
薛知意搖頭。
「那你抖什麼?」
「……想上廁所。」
陸彥生關掉花灑,主動退開轉過身。
等了好一會,薛知意都沒動作。
「你要是害羞我就出去。」陸彥生背對著薛知意伸手去拿浴巾。 薛知意抓著陸彥生的手腕,「我尿不出來。」
「什麼話?」陸彥生疑惑的轉身,扶著薛知意,「怎麼尿不出來?」
薛知意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陸彥生讓她靠在牆上,蹲下身去分開她的腿。
粉色的肉縫有點腫,陸彥生撥開陰唇,看著她瓮動著的肉洞,張的口有點大。
拇指按在小嘴兒上,薛知意抖的更厲害了。
「是這裡想尿嗎?」
薛知意低下頭,看著陸彥生玩自己下面,拇指按在那裡要進去,「不是,不是……別弄,別弄我了彥生哥,腫了……」
陸彥生惡趣味又上來了,雙唇貼上去親了一下腫著的肉縫,舌頭探出來上下都舔了一遍。
薛知意真的很怕他舔下面,「嗯嗯啊——別!」
陸彥生含著陰蒂吸了兩下,小洞裡又開始往外流水。
他高挺的鼻樑都頂在肉縫間,舌頭舔著小小的陰核,薛知意顫的更加厲害,尿意也越來越重。
可是她分不清是哪裡想尿,她以為跟高潮的時候那種尿一樣,下身被陸彥生又吸又舔的感覺很奇怪,酸的從下身只躥小腹,剛剛被他欺負完的穴道收縮的緊緊的。
「別吸了,哥哥求你別吸了……不要,好奇怪……嗚嗚,呃啊啊啊……哥啊,我要尿……」
陸彥生不理會她,跪在地上奮力的吸著小豆。
薛知意覺得自己站不住了,昂著頭呻吟著。
陸彥生扶著她的腿,突然鬆開對著陰蒂輕輕的呼氣,「放鬆,放鬆就能尿出來了。」
「不,不,彥生哥,我不尿了,你別弄了……」
陸彥生雙唇點了一下她的陰核,張嘴含著又猛吸了兩下。 「啊啊啊啊啊啊……」
薛知意無法控制的大聲喘,明明受不了被吸那個地方的酸軟感,又希望他用力再吸兩下。
「放鬆,放鬆。」
陸彥生說話吐出來的氣息就灑在身下,溫溫熱熱的,薛知意按著他的肩膀搖頭。
他只能一邊反覆的吸著兩處小點,一邊輕聲的哄著讓她放鬆。 薛知意實在受不了了,大腦和眼睛能看到的東西都一片空白,一放鬆尿道就窸窸窣窣的尿出來很多水,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彥生已經退到旁邊,看著她以這樣的姿勢排泄。
憋了一晚上,薛知意尿了很久才停。
陸彥生抽了紙巾幫她擦了擦身下,取下花灑沖洗著小穴。 等他洗完了,站起身把花灑放回去,薛知意就徹底腿軟了。 陸彥生料到她要倒,及時扶住了讓她倒在懷裡。
薛知意嗚嗚咽咽的抱著陸彥生哭。
他不怎麼往心裡去,去拿毛巾幫她擦身子,「哭什麼?」 「嗚嗚嗚……你怎麼能看著我尿……」
「很奇怪嗎?跟看著你潮吹一樣。」
薛知意咬在他身上泄憤。
陸彥生不說話,擦乾兩個人身上的水,給她穿好睡衣。 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薛知意或抓或咬出來的淡淡的紅痕,低聲笑了笑。
薛知意腿還是有點軟,搭著陸彥生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間躺在床上。
陸彥生去拿了藥膏,讓她睡好給她塗藥。
薛知意岔開腿,安靜的等他塗藥。
做好了被涼到的準備,沒想到這次的藥膏是熱的,里里外外的被他塗了一遍,一點都不涼。
塗完藥陸彥生抽空看了眼手機。
與罪:陸哥,你還吃飯嗎
與罪:陸哥,樓下這小孩兒是梁聞景的兒子梁璟淮啊,另外一個是沉秋秋……
陸彥生皺眉。
生亦何歡:梁家人怎麼了?老子連徐瑾珂都不怵。
與罪:那阿姨說梁璟淮是你小女朋友的堂弟。
與罪:媽的,你那個小女朋友到底啥來頭。沉秋秋就算了,梁璟淮居然是她堂弟。
陸彥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薛知意,不太算得明白這個關係。 梁璟淮是誰他都忘了,依稀記得他爹生意做的不錯。
怎麼會成薛知意的堂弟?
陸彥生看著秦天宇發來的最後一條微信。
「你還是別招這個大小姐了,她比許瑾珂還要危險……跟我回上海躲躲吧。」
陸彥生把手機按黑丟到一邊,「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去買。」 薛知意窩在床上,挪一下身子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想吃鳳尾蝦。」
「行,你睡吧,我下班了去給你買回來。」
「我要吃你做的。」
「……我不會做飯。」陸彥生有點侷促,手伸進褲兜里拿煙盒。 「你什麼都會做。」
陸彥生點了煙,「我不是林冬巍,薛知意。」
「哦……」薛知意悶悶的回應,裹著被子轉身睡覺。 (九)「接吻的時候把眼睛閉上」
薛知意以為自己這一覺會睡的很長。
其實陸彥生起床的時候就把她吵醒了。
「醒這麼早?」陸彥生正在扣襯衫的扣子。
天氣涼了他即便不想穿這些束手束腳的衣服,為了不感冒也還是得穿。
宿醉讓薛知意頭疼欲裂,昨天晚上的記憶一點點湧進大腦。 陸彥生理了一下襯衫,「吃不吃早飯?」
薛知意還懵著,慢慢坐起來,迷茫的看著陸彥生,「彥生哥?」 「酒還沒醒?昨晚你乾了什麼還記得嗎?」
意識回籠,薛知意想起昨晚的自己那個犯蠢的樣子,垂下眼瞼。 陸彥生看著薛知意眼睛裡兩顆眼淚滴在床上,「怎麼又哭了?」 「你怎麼可以趁我喝醉了……」薛知意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昨天晚上是你自己讓我進去的。」陸彥生語氣極其平淡,並不覺得是什麼很大的事。
薛知意眼淚汪汪的瞪他,「我喝醉了!」
「你不是說你沒喝醉?」
「你,趁人之危!你混蛋!你無恥!」
「嗯,我混蛋,我無恥。」
「出去!滾出去!」
「好,我滾蛋。」
陸彥生聽話的轉身就走。
……
今天的晨跑格外冷,涼風呼呼的吹在臉上,預示著冬天快來了。 手機在兜里響了很久,陸彥生停下來喝水的時候才接,「喂?」 「生,是我。」
「……媽。」
「在幹什麼呢?」
「準備去上班。」
「阿媽給你打的錢為什麼不用,要去受……」
「媽,我沒受罪,我自己有錢,夠用。」
「阿生啊,我跟你爸爸都很想你。」
「他不是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嗎?」
「他說的是氣話,阿生。」
「氣話也不應該在我最難受的時候說那種話打擊我。」 「你爸爸的脾氣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你不應該和他頂嘴的。你這麼多年不回家,你爸也很惦記你的。」
「他不是要再領養一個,你讓他領去。」
「阿生,你……」
陸彥生不耐煩的掛了電話,熟練的調成靜音,也沒心思跑步了,買了早飯回去洗漱。
坐下來吃早飯的時候,陸彥生把手機拿出來給朋友發微信。 直覺告訴他,他媽突然給他打電話肯定沒什麼好事。
這個點大概秦遼銘還沒醒,陸彥生也不著急這一會。
……
五樓的浴室沒裝浴缸,但是三樓的裝了。
昨晚沉秋秋就是在三樓睡的,大早上的薛知意來找她說是用浴缸,沉秋秋才起床剛沒一會,問她她也啥都不說。
「你吃不吃早飯嘛,都在裡面泡了半個多小時了,到底咋了嘛。」
「不餓。」
「這個天氣你泡感冒了沒人陪你去醫院。」
最終在沉秋秋絮絮叨叨半天之後,薛知意受不了才肯出來。 昨晚沉秋秋就覺得她不對勁了,「不就是個男人,丟了就丟了唄,沒了他你活不了了啊?」
滴酒不沾的人昨晚買醉的原因也很簡單。
本來林冬巍答應了和沉秋秋他倆一起過來找薛知意,半路人跑回去了。
「誰跟你說我是因為他了。」薛知意罵罵咧咧的擦著頭髮。 沉秋秋嘆了口氣,拍了拍手,「得,你就嘴硬吧。簡直跟你媽一個脾氣。」
薛知意撇嘴,還真不是因為林冬巍。
「搞點咖啡給你喝吧,醒醒神。」
「不喝速溶咖啡。」
「嘖……」沉秋秋抱著雙臂,「怎麼大小姐脾氣越養越嬌貴了?」
薛知意認真的擦著頭髮,「我一直都不喝速溶咖啡的。」 沉秋秋也懶得再說,「行吧,隨便你。」
薛知意暫時不想回五樓,打算睡三樓。
其實一開始她老母親讓她搬來三樓住說不定就是正確的。 整理了一下床鋪確定是乾淨的薛知意才躺下,安心的窩著睡覺。 ……
陸彥生吃的一直都是超市裡速凍的蝦仁,新鮮的要跑很遠的市場。
等再回去已經六點多鐘了,也差不多是晚飯點,他路過的時候確認了一下她舅媽還沒開始做飯。
看著買回來的活蝦在鍋里一跳一跳的,陸彥生一想乾脆整鍋都煮熟了再剝。
他壓根不做飯,調味料什麼的都是現買的,照著網上隨便找的教程做的亂七八糟的,看著也就那麼回事。
最後他端著一盤賣相一般的麵粉炸蝦敲開薛知意的房間門。 薛知意看著桌上奇形怪狀的蝦,「這什麼?」
「你不是要吃蝦?」
「……你這能吃嗎?」
陸彥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說了,我,不,會,做,飯。」 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往外蹦,就顯得很不耐煩。 薛知意看著他手指上疑似燙傷的紅痕,「我只是隨便敷衍你一下,你怎麼當真了。」
「……」陸彥生不想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重點是敷衍?重點是他真的像個傻逼一樣當真了,以為她想吃這個破玩意兒。
走到門口,他又覺得這口氣咽下不去,折返回去端起盤子,又給放下。
「薛知意,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把我當成林冬巍,你下次最好拒絕乾脆一點。」
盤子裡的蝦被彈起來,有幾個滾落在桌上,陸彥生很想掀翻了扔進垃圾桶。
薛知意仔細琢磨了一下他說的「拒絕」是指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他媽讓你下次不要把我當成別的男人讓我操!」 薛知意蹙著眉,不太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好磨嘰的,「你有病嗎陸彥生,你不招惹我不行嗎,幹嘛做出來一副我很對不起你的樣子,被強姦的人是我!」
「哈?昨天求著操進去的人是我?爽完了你說你被強姦,怎麼每次你不……」
薛知意站起身猛踹了他一腳,「閉上你的狗嘴!」
陸彥生踉蹌了幾步,本能的應激反應被踹出來了,想還手,又忍住了。
「你少得寸進尺了,我沒報警抓你已經算很給你面子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有沒有想過我很討厭你!」
「是,討厭我還跟我睡,純當你立牌坊了,行嗎?大小姐。」 薛知意捏著拳頭,上前又要往他臉上揍,被他抓著隨手撇開了。 她打人沒什麼力度,上回恰好把他口腔黏膜打壞了才流血。但是陸彥生這種臭脾氣怎麼可能容忍薛知意三番五次的打。
薛知意眼看打人打不成,端起那碟蝦全都潑回陸彥生懷裡,「滾蛋!」
陸彥生看著散落一地的蝦,心裡莫名湧上一陣不爽。
「你不走我走。」薛知意也惱了,怒氣沖沖的就要走。 陸彥生追上去,拽著人貼在牆上,手撐著牆做了個很標準的壁咚姿勢,「你還沒完了是嗎?」
明明兩個人就是那種關係,陸彥生還非要在薛知意這裡找存在感,「你有病!」
「蝦是你自己要吃的,憑什麼糟蹋糧食?」
「是你非纏著我要問的!」
「那昨晚是誰哭著求我進去的?」
「……陸彥生!你有完沒完!」
「我他媽沒完!薛知意,你是不是覺得我真能隨便你折騰?」陸彥生憤怒的掐著薛知意的脖子,強迫她仰頭看自己,「是你自己要吃的這玩意,你說扔就扔?是你自己求我操你的,你現在裝什麼?」
薛知意揚手扇了他一耳光,「你混蛋!」
陸彥生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舌頭頂了頂挨打的臉,「是不是覺得我真不會還手?」
「好啊,你打,你敢打我你就等死吧你!」薛知意被捏的臉疼,齜牙咧嘴的威脅。
陸彥生怒極反笑,低下頭啃上薛知意的嘴唇,怒意大部分轉化成深吻。
薛知意被親懵了,使勁把人推開,「滾開你這個強姦犯!」 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候這流氓居然還調戲她!
「你見過哪個強姦犯像我這樣的?」
沉秋秋推開門的時候眼前就是兩個人互相謾罵的場景,保持這麼曖昧的姿勢又罵的這麼難聽……
「呃,你倆,在吵架?」沉秋秋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陸彥生。 陸彥生識趣的轉身走開。
薛知意張了張嘴沒說出來話,只能尷尬的沖她擺手,「不是,不是,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
沉秋秋尬笑著示意薛知意別緊張,「我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到,你倆繼續。」
看著她要關門,薛知意連忙攔下來了,「姐姐,你聽我說!」 「阿意,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姐,你別走,姐,我跟你一起下去,姐姐!別把我一個人扔這兒!」
兩個人一前一後跑著下了樓,留陸彥生一個人在房間裡。 陸彥生鬱悶的點了根煙,收拾了一地的麵粉炸蝦和盤子。 本來他是想好好和薛知意聊聊,火氣上來了就又跟她吵起來了。 ……
夜裡特別安靜,月光從窗戶照進房間裡,陸彥生癱在沙發上抽煙。
手指漫無目的的划著手機,也不知道看什麼,就劃一下假裝自己有事干。
薛知意跑下去就沒回來過,也不知道表姐聽到了多少,薛知意又會怎麼解釋。
與其坐著等被宣判死刑,陸彥生覺得不如自己去面對要好。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鏡子裡自己慢慢長起來的頭髮。 五層樓的台階不怎麼高,推開大門拐個彎就是薛知意舅舅的飯店。
店裡很熱鬧,幾個年紀相仿的人坐在一起,薛知意幹什麼都是最扎眼的那個。
她臉上貼了幾張紙條,正在和別人打撲克。
紙條跟隨著她的動作亂飛,她時不時咧開嘴笑,然後抽出牌瀟洒的扔在桌上。
陸彥生眼裡只裝的下薛知意,看的走神了不自覺就停下腳步。 有人發現他的時候,店裡小桌上的氣氛就被打破了。
年紀最小的是趙叔唯一的兒子,拿著撲克疑惑的打量了周圍一圈,把臉上貼滿的紙條扯下來,「怎麼了?」
梁璟淮大概是隨母親多一點,性子比較斯文,無框眼鏡在他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透過鏡片也只是輕飄飄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薛知意。
沉秋秋年紀最大,受她爹的影響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的識別感知度為零,抬手拍了拍薛知意的肩膀,「來找你的嗎?」
薛知意笑容僵在臉上,把撲克聚攏成一沓,放在桌上,「小淮你打吧。」
「我不會打牌。」梁璟淮老老實實的敷衍了薛知意一句。 趙曉堂還有點暈頭轉向的,「怎麼了阿姐,怎麼突然就……」 薛知意起身拽著沉秋秋,「走了,睡覺了。小堂你把這裡收拾了,不然明天舅媽回來打你屁股。」
「你拽我幹啥,阿意,你拽我……」沉秋秋被迫站起來跟著薛知意走,「我住三樓的呀,你五樓我倆睡不下呀阿意,你慢點,扯我手了阿意!哎呀!」
「我和你睡三樓。」
「不要,你晚上睡覺踢被子!」
「不和你睡一間房,我擠沙發。」
「你媽知道了還不把我生吃了……」
薛知意拉著沉秋秋當著陸彥生的面就往上樓的大門跑。 陸彥生不說話,看著她消失在自己視線里,雙眼失神的低下頭。 「明天小淮哥你和我們一起玩兒去嗎?」趙曉堂和梁璟淮收拾完,拿鑰匙鎖門。
「去哪玩,玩什麼。」
「去公園騎自行車去。那邊有個租自行車的,滑板和溜冰鞋也有,周末人特別多。」
「你們三個都去?」
「對呀,你不去只能在家和我爸打牌嘍。」
兩人說著話走過,完全忽略了還站在風口裡的陸彥生。 陸彥生迎著風點了根煙,看向三樓窗口亮起的燈光。
……
兩姐妹坐在床上吃零食。
說起來沉秋秋大了薛知意七歲,小時候還傻乎乎的喊她媽叫姐姐,但是長大之後沉秋秋老爹只讓她和薛知意玩,兩個人和同齡人沒多大分別。
「你幹嘛不理他呢。」沉秋秋翻出來一包荔枝味的QQ糖撕開,塞進薛知意嘴裡。
薛知意嘴裡還塞著別的,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倉鼠似的,「幹嘛理他。」
「我不懂這個,但是我覺得……」沉秋秋把嘴裡的薯片咽下去,「太壯了不行,萬一家暴呢。你看你爸,和你媽。」
「……你為什麼拿我爸媽舉例子。」
還家暴呢,誰家暴誰啊,老爸年輕時候沒被老媽打死都是個奇蹟。
「我的意思是,你媽那麼不待見你爸,他倆還能處這麼多年……」
「你可打住,我媽只是沒表現出來,她可愛我老爸了。」 薛知意不敢苟同,她媽煩她爸是有原因的,但是誰敢說她父母感情不好就得挨批。
「欸,不是跟你說家暴的問題嗎,怎麼扯你老爸老媽身上去了。那個傢伙沒打過你吧?不然你還是報警算了,你這個態度不行的呀,畢竟是他先強迫的你。」
「打我?」薛知意看著手裡的零食包裝袋。
陸彥生好像沒打過她,好像只是剛認識的時候,碰他手腕上的疤被拍過兩下。
「怎麼了?」沉秋秋看她突然走神,疑惑的搖了搖她的手臂。 薛知意抬起手,看著手腕,「你說什麼情況才會在手腕上留疤呢?」
沉秋秋沒太在意她在問什麼,「自殘吧。」
陸彥生會自殘?她才不信。那個男人自信到了這種地步,會幹這麼蠢的事情嗎?
「我在我爸診所里見過好多自殘的,整條手臂全都是刀割的,都是很嚴重的病人。」沉秋秋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薛知意放下手比了一下長度,「就那麼一點點,但是看著蠻深的。」
「手腕哪裡啊?」
薛知意指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沉秋秋職業病犯了,挑了挑眉,嚼薯片的動作停了下來。
「手筋?」
「我怎麼知道,反正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吧。看著還挺奇怪的。」 沉秋秋放下零食,抓起薛知意的右手,在她手腕上比劃,「這一圈都是手筋的位置,兩三厘米的疤痕大概就是用刀割下去很深。這麼跟你說,挑手筋你知道嗎?這個位置割下去可能就是要這麼干,不然直接割動脈不就行了,幹嘛費勁割這裡。」
薛知意眨了眨眼睛,貌似懂了。
「那如果真的挑了的話,生活會……」
「你傻了嗎,手筋都沒了,正常活動怎麼可能做的到。」沉秋秋拍了一下薛知意後腦勺,「就算不被活活疼死,也只能做個殘廢了。」
「……哦。」
薛知意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下床慢慢走過去,扶著窗台往下看。
陸彥生坐在地上,只看背影也能認出來是他坐在那裡。 沉秋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你不會是說他手上有疤吧?得罪什麼人了?」
「如果他是個職業運動員的話,傷到那個地方,還能繼續打比賽嗎?」
「也不一定,萬一他用不上手呢?」沉秋秋不知道內情,笑著跟薛知意開了個玩笑。
陸彥生隨便坐在路邊的台階上,背對著三樓的窗戶,也沒想到薛知意會站在窗戶旁邊看他,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抽煙。
沉秋秋見狀也不笑了,只輕輕嘆了口氣,「阿意,別想了,下周回去了就見不到他了吧。」
薛知意咬著嘴唇,看著那人坐在那,覺得他不嫌地上髒。 ……
周末的公園格外熱鬧,小地方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玩,人都扎堆往這裡擠。
公園還是蠻大的,現在這個季節正逢桂花開,公園裡除了中心最大的一片櫻花林已經謝了,就是滿園的桂花香味。
「這裡三四月份的時候櫻花開的巨好看,上過新聞呢還。」趙曉堂走在前面興奮的比划著幾人面前巨大的櫻花樹,「不過現在光禿禿的沒啥好看的。」
薛知意記得老媽手機里存過一張照片,就是這顆櫻花樹開花的圖片。
再往前走是公園的一條河,上了橋能看到河裡開敗了的荷花,只剩些荷葉和光禿禿的杆子,還有些黑綠色的浮萍。
河裡的鯉魚很大,時不時往前游過去。
走完橋公園就沒什麼好走的了,沉秋秋一直在拍照,趙曉堂也不停的說話,被抓來的梁璟淮和薛知意反而安靜了很多。
走出公園對面街就是美食街,趙曉堂說前面哪家的糖葫蘆好吃,哪家的涼糕是這個城市的特色,再走遠一點是一家開了很多年的絲娃娃,味道也特別好吃。
沉秋秋吃什麼都無所謂,梁璟淮可能不太看得上這些路邊的小店,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薛知意身上。
「小淮你能吃嗎?」薛知意知道梁璟淮是被她家那個神秘的姨夫慣壞了,貴足踏上這片賤地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梁璟淮果然從兜里掏出一包濕紙巾擦手,「你們吃吧。」 薛知意這才笑起來,「你看到了嗎姐,你說我大小姐脾氣,這傢伙比我還裝。」
梁璟淮尷尬的咳了兩聲,不說話。
沉秋秋被逗笑,「對啊,梁璟淮比你還矯情啊哈哈哈哈。」 「所以咱討論出來吃啥了嗎。」趙曉堂腦袋湊上來問。 薛知意拍了拍他的頭,「買兩串糖葫蘆,然後試試你說的那個涼糕吧。」
趙曉堂雀躍的歡呼,「好耶!」
……
陸彥生是提前下班回去的,接到秦天宇的電話他就回去了。 打開房門,沙發上坐著個婦人,陸彥生皺眉,目光銳利的看向秦天宇。
婦人衣著打扮異常華貴,放下手裡的裝著茶葉的杯子,回頭看站在門口的陸彥生。
「媽。」陸彥生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走過去踹了秦天宇一腳。 婦人招手讓陸彥生坐下,「讓媽看看你。」
陸彥生嘆了口氣,有些急促的躲避開婦人的視線,「沒什麼好看的。」
「阿生!」婦人早料到陸彥生的態度,不悅的呵斥了一聲。 陸彥生也不說話,但是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鬧脾氣?我跟你爸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
「我沒有鬧。」
秦天宇拽了拽陸彥生的袖子,「陸哥,你別犟了成嗎?」 陸彥生不耐煩的解掉襯衫袖扣。
眼尖的彥母發現了陸彥生穿著的襯衣第四個扣子是個粉紅色花朵形狀的。
彥母狐疑的看了一眼秦天宇,沒有得到答案,就仔細的打量著那顆扣子。
陸彥生也注意到了,低下頭去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粉色的東西。他伸手去摳,彥母起身走過來扣住他的手腕,抓起衣擺確認了一遍。
「誰縫上去的?」
陸彥生嘆了口氣,把自己衣服拽回來,「沒誰,衣服壞了隨便縫的。」
彥母盯著秦天宇尋求答案。
「……您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秦天宇真的啥都不知道,只想趕緊找個藉口溜。
陸彥生不耐煩的撥開彥母的手,自覺的後退一步,「我說了隨便縫的。」
彥母眼裡的那一絲斥責散去,升起一陣讓陸彥生渾身不自在的精光,「隨便縫的?哪個姑娘給你縫的,帶來給阿媽看看。」
「媽……我都說了沒有。」
陸彥生無力解釋。
他介紹給父母承認的女朋友只有劉舒芷一個人,別的再怎麼「受寵」陸彥生也從來沒在父母面前承認過。
秦天宇暗暗腹誹,要是讓彥母知道是誰,估計得吃好幾顆降壓藥才能把血壓降下去。
彥母拍打了兩下陸彥生的肩膀,「說呀臭小子,到底……」 陸彥生鬱悶的「嘖」了一聲,拿上外套轉身就出門去了。 彥母回頭看了一眼秦天宇,又看了一眼空曠的房間,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
陸彥生出來也找不到地方去,只能在附近到處轉轉。
估摸著他媽不會屈尊降貴的在他那個小破房賴著不走,他準備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
這個小城市有條河,幾乎是貫穿了整座城,這個時間還沒天黑,但是河邊裝飾用的燈已經都亮起來了。
陸彥生在河邊站了一會,找了個長椅坐下抽煙,順便看看手機。 秦遼銘現在才回復他的微信告訴他他媽要來找他。陸彥生抽了口煙,強忍著怒氣回復了他兩個句號。
抽完煙,陸彥生收好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要干點什麼。 他該慶幸今天薛知意出去了,沒和他老媽撞見嗎?
正這麼想著,陸彥生起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薛知意。
陸彥生眯著眼仔細確認了一遍,迎面走過來的確實是薛知意和她的姐弟們。
真是想你媽來你媽什麼。
薛知意也沒想到能在這看到陸彥生,腳步也停了下來。 沉秋秋意味深長的看著對視的兩人,笑著把梁璟淮和趙曉堂拽走。
薛知意一回頭髮現三個人拋棄自己躲出去老遠,連忙後退也想跑。
陸彥生抓住她的手腕,「你跑什麼?」
「……」薛知意咬著牙,奮力想把手抽出來,「放手,你放開我!」
路過的人都當是小情侶鬧彆扭,看一眼就事不關己的走過去了。 「你看到我就跑,跑什麼?」
薛知意越掙扎陸彥生捏的越緊,「神經病!」
趙曉堂疑惑的冒出腦袋,「那不是樓上的小陸哥嗎,怎麼……」 沉秋秋把他腦袋按回去,順道扯上樑璟淮,拉著就往回走,「別管嗷,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別管。」
「你放開我陸彥生……」薛知意眼看著那三個白眼狼越走越遠,急的亂掰陸彥生的手。
陸彥生實在拉不住就乾脆把人拉進懷裡抱著,「別急著回去。」 薛知意突然兩眼一黑,耳朵嗡嗡作響,「莫名其妙!我不回家我回哪!」
「聽話,現在別回去。」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陸彥生懷裡的確軟乎乎的,獨屬於他身上的那種味道縈繞在鼻尖,薛知意感覺耳尖發燙,連反抗都忘了。
陸彥生低下頭,看到薛知意嘴上嫌棄,臉卻緊緊的埋在自己胸前,緊繃的神經突然就鬆懈下來了。
不知道被他抱著站了多久,直到陸彥生接了個電話,他才鬆開手。
薛知意重新恢復了視線,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看著陸彥生走到遠處去接電話,拔腿就跑。
陸彥生回頭看著薛知意,嘆了口氣。
薛知意滿臉通紅追上三個白眼狼的時候,已經離家不遠了,眼看著舅媽站在餐館門口沖幾個人招手,薛知意也不好意思在多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一起進去。
一坐下舅媽就開始慣例的絮絮叨叨,然後招呼著給幾個人倒水,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有的沒的。
薛知意全程一直端著水杯喝水,舅媽問了一句她臉為什麼這麼紅,她也沒回答。
趙曉堂替她回答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正要道歉也被舅媽攔住了。
「沒事小意。下周你就回去了,行李收拾得怎麼樣?要不帶點特產回去給你媽吃點?我前幾天剛做了好些東西,你一起帶回去吧。上飛機應該不困難吧,實在不行現在叫快遞先寄回去?」
舅媽突然一下蹦了好多句話,薛知意也不知道從哪接,只能「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趙曉堂則表現的興致缺缺,「下周末放假回來也就看不到姐姐嘍。」
薛知意放下水杯笑了笑,「沒關係,你可以來深圳找我。」 話還沒說完,舅媽再一次打斷了薛知意。
「小陸,別在門口站著啊,進來喝口水來。」
薛知意臉色巨變,餘光看向門口,確實看到了陸彥生那個高大的身影。
陸彥生也沒應聲,只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薛知意身上。 薛知意被他盯的不是很自在,默默低下頭看手機。
舅媽也沒多挽留,目送陸彥生離開繼續和孩子們絮叨。 薛知意看著手機,不自覺劃到微信里,看著陸彥生的微信頭像,手指點了點。
他剛剛聽到了吧?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呢。
……
陸彥生沒在自己房間,而是在薛知意房間裡待了一會。 她房間裡關於林冬巍的東西都被她收起來了,一張海報還在她桌上放著,有一處角都掉色蜷起來了,估計是反覆用手摸導致的。
陸彥生默默看著,點了根煙。
薛知意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點著煙拿著海報的樣子。 眼看著冒著火星的煙頭靠近易燃的紙張,薛知意連忙上前把海報搶回來拿在手裡,還不忘推了陸彥生一把。
陸彥生把煙頭換了個手防止燙到她,還是沒說話,只看著她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後才準備要走,咬著煙抽了一口,已經搭上門把手了,又回頭看了一眼薛知意。
「滾出去!」
「下周什麼時候走。」
薛知意捏緊拳頭,「關你什麼事。」
陸彥生還是答非所問,「要走了也沒想著跟我說一聲。」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是你男朋友啊。」
「……」薛知意被他一句話整無語了。
昨晚雖然喝醉了,但是記憶還是有的,他一提起來薛知意剛恢復的臉色又紅了起來。
「出去,你出去!滾出去!」
陸彥生意味不明的轉回身,「我還沒進去呢,怎麼出去?」 薛知意愣了一下,「陸彥生!」
陸彥生低頭抽煙,看著薛知意昨晚扭到的腳踝。
「好,好,你不走,我走。」
薛知意揉了揉漲的發疼的額頭,準備下樓接著睡沙發。 她走路還有點瘸,一蹦一跳的樣子像個企鵝。
陸彥生把煙叼進嘴裡,抓著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來,「再問你一遍,下周什麼時候走。」
薛知意打了他幾下,都沒用什麼力氣,看他叼煙的樣子簡直和家裡的老媽發火的時候一模一樣,心裡怕的要死,嘴上又不肯讓,「你放開,放開!」
抓著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薛知意哪受得了他這麼捏,眼看著就要哭了,還是犟著不求饒。
「說話。」
「陸彥生,陸彥生嗚……放手啊,疼!」
「犟?」陸彥生舉起她的胳膊,順勢抱著她的腰,整個把人抱在懷裡,「你犟得過我?」
薛知意眼淚都掉下來了,拼了命一下一下捶在他肩膀上,「你混蛋,你混蛋!」
陸彥生嫌她吵,扣著她的後腦勺貼住她的嘴唇,把她沒什麼攻擊力又硬要罵出口的話全都堵在嘴裡。
她舌頭總是軟軟的,只是她不會什麼技巧,陸彥生也不知道怎麼教,就自顧自卷著纏綿,時不時咬一下她的嘴唇,睜開眼又發現她瞪著眼睛像個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實在好笑。
「接吻的時候把眼睛閉上。」陸彥生順了順她的後腦勺,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濃烈的煙味嗆的薛知意難受,羞恥的偏開頭。
陸彥生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在你床上還是在我床上。」 「不行!」薛知意把陸彥生推走,「你,你!你夠了!」 「薛知意,不夠。」
薛知意看著他的眼睛,看著自己在他黑瞳里的倒影,想起了母親的話。
母親說,愛與不愛是真的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自己是肯定不愛他的。從他眼裡毫不掩飾的從來不是愛,是慾望。
薛知意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陸彥生用手背蹭了蹭挨打的臉,歪著頭盯著她看。
別的不知道,但是抽臉這個行為薛知意絕對是從李似然身上學來的。
每次母親抽完父親,老父親都巴不得立馬給老母親跪下磕一個。 因為薛知意堅信,薛庭是因為愛李似然,所以會縱容李似然的一切,哪怕在家天天挨打,也不會在意這種掉自尊心的行為。
「你幹嘛老打我的臉?」
陸彥生看起來是很生氣了,眉頭緊緊皺著。
「因為你無恥下流!你腦子裡只有那種事情,你,你下賤!」 「你不要說這種話,明明每回你都很爽。」
薛知意明顯急了,「我是被你強迫的!」
「哦?」
一聲拐了十八個彎的音調,聽得薛知意耳垂通紅,羞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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