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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神多無情 (1-12)作者:豆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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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可惜神多無情
作者:豆豆豆
(一)撒謊的壞孩子
艾薇里安小心翼翼地將蠟燭端放在燭台上,明滅的燭火填亮整間屋子。
燭台旁的匕首,閃著瑩瑩的光芒,艾薇里安盯著短匕問身後人:「我這算有罪嗎?」
眨眼間,艾薇里安刻意留在匕首上的鮮血就消失不見,血腥味兒也由一股舒服的花香替代。
身後的人正在用行動告訴她,祂不知道什麼罪行,祂只看到了一個穿著舊裙子的女孩和一個燭台以及一把用來削竹木的刀子。
「你知道嗎,神主,剛才殺人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我好怕。」艾薇里安的肩膀微微抖動,仿佛剛才的事情真將她嚇得不輕。
身後的人緩緩現出真身,祂在艾薇里安身後折腰抱住了她,溫柔的神音在她耳畔響起:「不用怕,神明會寬恕你的。」
艾薇里安身體卸力,依偎在身後人的懷抱中。
她能感覺到身後的身體微微僵住,天人交戰後,還是任由她逾矩。
「神主謝謝您。」艾薇里安雙眼含淚,「如果不是您,恐怕我會被教廷處死的,我不想自己的身體也被釘在冰冷的十字架上。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死在您的懷抱里。」
她的淚水有多少真心的含金量,身後的神使不會知曉。
「不用叫我神主,我只是神的使者。」
艾薇里安偏頭,看清了祂剝去迷霧的面容。
「我是光明神神使,忒邇斯,負責……負責你的贖罪禱告。」
祂的雙唇微張,而聲音卻渺遠地不似從這張嘴中傳出。
艾薇里安的罪嗎,那可真是罄竹難書。
她用那把短匕,殺死了無數她不喜歡的人。
身為修女違背教條生下來的孩子,她本該出生就被處死,但主教大人寬容大量,赦免了她的罪行。
她在修道院長大,從小跟隨達米安修女禱告修道。
而這群神明也跟陪她長大,在修道院十七歲便是成年,而成年後這群神明才會徹底離開她,她也不用被整日監視了。
這樣如履薄冰的日子,她過了十四年。
直到十四歲的某一天,達米安姑姑被處死,她的手腳被釘在十字架上,血從被抽出手筋的地方流出,蔓延在教廷的台子上。
教父說,達米安拒絕讓艾薇里安接受神的賜福,所以才會激怒神明,她將用自己的身體向神明求得寬恕。
艾薇里安平靜地看著鬣狗將她的屍體吃凈,一個修女誇張地看著她:「上帝啊,達米安這個可憐的傢伙,維護了一個多麼冷血的孩子。」
那時候,以監視之名陪伴了她十四年的神明第一次現身,祂冰冷的不帶任何溫度的掌心頓在她的眼前。
「不要看,神明會帶她去往該去的地方。」
艾薇里安只知道,有這樣一群無聊的神明監視著她,可她並不知曉有幾個人,也不知曉祂們是什麼身份。
在祂們漫長的生命里,看著艾薇里安絕望地求生仿佛樂趣十足。
所以祂們也想當然地認為,只要施捨一些善意,艾薇里安便會依賴祂們,迷戀祂們。
祂們並不會同時出現,漸漸地艾薇里安也摸清了祂們的性格脾氣,大概知道了祂們的身份。
正如面前這位忒邇斯,光明神的大神使,也和祂的神一樣富有憐憫之心。
艾薇里安說的不錯,她確實是第一次在忒邇斯面前殺人。
忒邇斯也如她預料中一樣,替她掩蓋罪行。
「光明神知道後,會責怪您嗎?」艾薇里安試探問道。
「不會,神不會關心這些。」忒邇斯僵硬的軀體環抱著艾薇里安,試圖用肢體的接觸來緩解她的緊張不安。
「忒邇斯。」艾薇里安呼喚他的名姓,她抬起有些細繭的手,轉而攥住忒邇斯的手,「我要向您禱告,乞求您寬恕我。」
忒邇斯的目光停留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之間,祂語氣不自然地輕喃:「寬恕什麼呢?」
「我不自力量,妄圖得到神明的庇佑,請您寬恕我……」她停頓,微長的眼睫因為緊張抖動,「我還對您,產生了膽大妄為的想法。」
「艾薇里安。」忒邇斯將她的手拉扯到胸口,「神會寬恕你的。」
「所有的罪責,由我一個人承受。」忒邇斯鬆開艾薇里安的手,「你該睡了。」
祂的輕聲安慰,在艾薇里安耳朵里聽起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神的賜福是什麼?」艾薇里安在忒邇斯消失前,拉住祂的手問他。
忒邇斯頓住,教徒向祂問詢,祂本該回答,可本能地忒邇斯不願意艾薇里安知道答案。
祂知道達米安是拒絕了她被神賜福,才會被處死,祂害怕知道真相的艾薇里安會更痛苦。
「忒邇斯,神的賜福是什麼?」忒邇斯是這群神里,最好說話的了,如果今天問不出來,或許明天就是另一個神了,所以艾薇里安不依不饒。
「接受死亡,你的靈魂,會永不轉世。」
所以是達米安姑姑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艾薇里安的生命。
「好,我知道了。」艾薇里安輕聲地和忒邇斯道了晚安。
「她的靈魂不會被拘禁,你放心。」消失前,忒邇斯特意解釋了一句。
房間又變得靜悄悄的,可艾薇里安知道還有人在監視她,在她成年前,祂們會永遠在,每時每刻。
她赤著腳,點燃燭火,帶著燭台出了門。
在她埋屍體的大樹下,艾薇里安面無表情地開始刨土。
忽而,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小艾薇里安,為什麼會撒謊?」渺遠的聲音傳入艾薇里安耳中,「沒有哄著忒邇斯幫你收拾屍體嗎,還要大晚上自己來處理,好可憐。」
能這樣不敬地直呼大神使大名的,除了被予以特權的艾薇里安,就只有另外的四神。
「神主,我哪裡有撒謊?」艾薇里安鎮定地站起身,她的軀體被托起,手心沾的土泥被面前的神用帕子擦凈。
「欺騙神明,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嘴上這麼說,可下一秒,土石被莫名其妙的力量震開,掩埋在土石下的屍肉也被震碎,血漬飛濺開來,可莫名的一下也沒有沾到艾薇里安的衣袍上。
「那是誰,誰又欺負你了?」神明說著,顯出真身。
祂的影子在暗夜裡都好像鍍著銀光,那影子頃刻間將破碎的屍體吞沒,這位可憐的受難者的死亡,大概不會第四個人知道了。
「是主教的養子,他偷看我換衣服。」
「呵,那確實該殺,不過他也很有利用價值,讓忒邇斯對你心軟,又讓我自願幫你處理屍體。」
祂很聰明,不過畢竟是智慧神索多伊。
「我只是說,我殺人的時候很害怕,又沒有說我第一次殺人。我確實很害怕啊,神主。」艾薇里安踮起腳尖,吻在索多伊的唇角。
黑髮赤瞳的男人攬住她的腰,她的軀體懸在半空。
「這也是欺騙嗎?」索多伊問艾薇里安。
「神主認為呢?」艾薇里安的左手還托著燭台,她的臉沐浴在光里和血里時,都比平時更加耀眼灼目。
「聰明的智慧神會不知道答案嗎?」
「我並非無所不知。」索多伊承認。
「那就,當我是在撒謊好了,我在神主眼裡反正也是個小騙子,不是嗎?」艾薇里安黑褐色的眼瞳盯著索多伊的眼睛。
「我說過,欺騙神明,是會付出代價的。」
索多伊的軀體身後長出碩大的翅膀,黑羽交迭下的翅膀壓住艾薇里安的背,艾薇里安像接受審判的罪人,等待降下的判罰。
可索多伊的動作僅僅如此了,他沒有更進一步,只是雙手用力地掐住艾薇里安的肩膀。
「被釘穿肩胛骨的滋味,就是這樣。」他說。
「我知道了,神主。」艾薇里安冒著冷汗,卻面帶笑容。
(二)必須信奉我
「艾薇里安。」主教喊到這個名字後,艾薇里安低垂著頭,跪伏在神主像前。
智慧神,美神,黑暗神,光明神。
前三位她都見過,那高處這座神像便是光明神的。
「你是被神保佑的孩子,所以當年哪怕你是因為違背教條而誕生的孩子,教廷也沒有將你處死。」主教嘶啞的聲音迴蕩在教廷內,「下個月,你就將成年,而那時,你也將接受洗禮,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女。為神明貢獻你的一生。」
「是。」她偽裝地虔誠又真切。
一個月後的洗禮儀式上,一名修女拉住艾薇里安的手,她繃緊了臉,壓低聲音對艾薇里安說:「儀式不對勁。」
「休蒙,在做什麼,姑姑在找你。」又一名修女出現,喊走了休蒙。
艾薇里安靜靜地提著裙角,向洗禮室走去。
負責儀式的修女跪在神像前。
艾薇里安問道:「是否要點燃蠟燭?」
昏暗的洗禮室內,她甚至看不清修女的臉。
「把衣服脫掉,在神主面前要絕對虔誠。」
艾薇里安沉默著褪去衣服,她潔白的肌膚被藏在黑暗裡,只有高處的神主雕像眼睛閃著光輝。
「躺平,將禱詞銜在口中。」
洗禮儀式,便是交由有資歷的修女來驗受洗禮之人的身子是否純凈,像是要獻給神主的貢品一樣,沒有置喙的資格。
「修女閣下,房間有些太暗了,我看不清你的臉。」艾薇里安手裡攥著禱詞,她有些警惕地蜷著腿,盯著彎曲著身子的修女。
女人突然直起腰,原本低矮的身軀一下子變得高大,「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女人,沒資格接受洗禮。」
說話聲變成了粗獷的男聲。
艾薇里安眼中閃過光芒,可並不是畏懼。
「你是誰?」
那人嗓音嘶啞,力竭道:「殺了…殺了你!」
艾薇里安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臉龐,雙眼就被極輕的力度護住,沁人的清香從眼前的手心處傳來,像是芳香的白梔子。
「褻瀆神明者,殺。」陌生的聲音自耳畔傳來,空靈的神音過後是身前人求饒的聲音。
「饒了我,饒了我吧神主,我不該在洗禮室開殺戒,饒了我吧!」
「討厭血嗎?」身旁人的聲音再次傳來,艾薇里安反應過來了,祂在問自己。
「不討厭,只是有點害怕。」
「嗯。」
頃刻間,聒噪的求饒聲消失了,艾薇里安再見光明時,眼前只有血被抽乾的一具乾屍。
「是…是光明神閣下嗎?」
艾薇里安偏頭,身旁的人周身籠罩著一層霞光,照亮了昏暗的洗禮室。
「嗯。」
「感謝您,感謝您救了我。」她身軀一彎,正打算匍匐在神的腳邊,下一秒就被托起。
「不必,你並非真心信仰我。」
艾薇里安內心一震,教廷信奉光明神,在其他三神面前她虛偽的信奉還可以裝裝樣子,但在光明神面前,一個出生起就以光明神為教條的人的信奉有多重祂一眼便知。
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看來是我來遲了,我們的小修女已經被救下了。」
地上盤旋的影子纏在艾薇里安的腳邊,她的小腿被影子攀上,黑影像蛇一樣鑽入艾薇里安及地的裙擺之下。
艾薇里安感到大腿內側,粘稠的濕潤的像觸手一樣的東西在吸著自己的腿肉。
「快住手。」艾薇里安被刺激地小腿發軟,而那可隨意變換形態的黑影還更加得寸進尺地擠入她的穴肉之間,黑影頂端蜷縮,捆住了一半的穴肉,而後輕柔卻又肆意地揉捏。
艾薇里安的雙手被不知名的力量鉗住,她只能扭動著腰腹掙扎,可每一下都只是讓那黑影的遊玩更加盡興。
她的內褲被從裙中扯出,黑影將它丟在艾薇里安腳邊,也正是光明神腳邊。
「別鬧了,索多伊。」艾薇里安身側的神呵斥。
索多伊也終於緩緩顯出原型,祂舔舐著唇邊艾薇里安分泌出的愛液,手掌隔著裙子掌住艾薇里安的胸乳。
祂語氣微怒,「小艾薇里安,你真是不乖,連維斯佩都被你俘獲了,你若真成為修女,禱告時是用自己的軀體祈求神明的寬恕嗎?」
索多伊當真被激怒了,祂口不擇言,侮辱起艾薇里安來。
艾薇里安身軀一震,她被迫貼著索多伊滾燙的神軀,身前是如一團白霧的維斯佩,祂冷眼地看著艾薇里安被輕賤。
艾薇里安絕望地別過頭,「神主,您為何要羞辱我,如果這樣我還不如剛才就被殺死。」
維斯佩突然開口,「是忒邇斯,祂想來救你,但……」
「因為洗禮室有我的雕像,祂無法降臨,才拜託我來幫忙的。」光明神開口解釋,白霧中伸出一隻手,那隻潔白無瑕的手中指套著一枚純金的戒指。
手停在艾薇里安的額頭,輕觸一下後,艾薇里安的四肢便解放了。
「她只是個無辜的信徒,沒必要這樣對她,索多伊。」
「別的信徒我不管,她必須信奉我。維斯佩,既然你不在乎,便不要插手。」索多伊挑釁地看了眼維斯佩,祂用帶著艾薇里安乳房馨香的那隻手蓋在她的額上,試圖消除維斯佩留下的氣息。
維斯佩不顯真身,很難察覺到祂在想什麼,就連掌管思維的智慧神也看不出來。
「隨便你。」維斯佩留下這句話就消失了。
「好了,接下來,來處理一下我們的事,小艾薇里安。」索多伊的手再次控住她的乳房,「我親愛的信徒,你要怎麼供奉我?」
(三)四十七座神像
艾薇里安接觸的第一個神明就是索多伊。
是在達米安姑姑被處死後的第一周。
身為達米安的養女,她要跪在達米安的墓碑前,替她禱告一周,這一周里不能吃喝,否則都是對神明的褻瀆。
艾薇里安遭受不住這樣的酷刑,暈死在了墓碑前。
她故意的,因為她知道這群看熱鬧的神明,在她能帶給祂們無窮的樂趣前,不會放任她死掉。
她好奇,出賣自己人格給神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自己被幾位神明青睞了。
飢餓和疲弱讓她的軀體無力思考更多,暈死前她甚至以為自己玩脫了,真把自己餓死了。
睜開眼時,她正枕著達米安姑姑的墓,那墓上刻的字正滲出鮮血。
該怎麼樣,該恐懼嗎?
艾薇里安第一次表演,她沒能及時表演出恐懼的情緒。
「你叫什麼?」一聲空靈的詢問,在她耳邊響起。
普通信徒終其一生無法聽到的神明的聲音,艾薇里安就這樣聽到了,在她如履薄冰的十四歲。
「我叫艾薇里安。」
那聲音輕笑,「我記起來了,這是我賜給你的名字,你不怕我嗎小艾薇里安。」
「您是誰?」很快她又說,「不怕,您救了我,至少我看來是這樣的。」
「我的名諱嗎,我叫索多伊,禮尚往來,你也該叫一叫我的名字。」
在獲得神明的應允前,直呼神明名姓之人,會遭受天懲。
艾薇里安不知道面前這位神明是否偷偷給她開了通道,她如今便是拿生命做賭。
「索多伊閣下,您是神明嗎?」艾薇里安面上懵懂,畢竟一個十四歲的未經開化的女孩不該懂那麼多。
「哈哈哈,我不是神明,如果我是的話,你直呼我的名字,現在已經死了。」
艾薇里安咬唇,「這樣嗎,那您是什麼人,為什麼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身體。」
艾薇里安扶在墓碑上的小手,突然被一股溫熱包裹。
「好冰的手,我來幫你暖暖。」索多伊輕語,「小艾薇里安,心思不純哦。」
祂輕笑,「你希望什麼人來救你,應該不是我這種可以窺探到別人內心的人吧。」
艾薇里安另一隻手也握住那團黑影,她仰頭,似乎在猜測索多伊會在哪個位置。
最終她確定了一個方位,朝著那個方向笑了笑,「閣下,謝謝您,謝謝您來救我。」
她的臉面黃肌瘦,算不上美麗,衣裙破舊還沾了些濕潤的泥土。
見多了人類面容的索多伊卻還是震愕了片刻。
「答非所問,小艾薇里安真是不乖。」
「你信奉哪位神明,你們教廷大概都信奉那傢伙吧。」
艾薇里安搖搖頭,「我不信神明。」
「那你每早禱告是在說給誰聽?」
「說給神明。」
索多伊笑,「還說不信。」
「那如果神明真的有用,為什麼我禱告了十年,祈求神明救救我,神明都不答應呢?」她的話該是埋怨的,可看向索多伊的眼睛卻澄澈無暗。
此後索多伊最常出現,大概是這位普通的信徒真的給祂的漫長的神生帶來了些許樂趣。
只是漸漸的,這種樂趣萌生了一些別的滋味。
禱告室內,光明神的神像前,那雙金色的眼睛用寶珠充當眼瞳,上面還刷了金漆。
這樣神聖的雕像,更顯的雕像前的人齷齪下流。
艾薇里安的嗚咽聲被吞吃在索多伊口舌之中,祂身後的黑影有自主意識地分裂,然後纏住艾薇里安的兩條腿。
大腿被強行分開,她只能夾住面前神明的腰腹。
「神主,饒了我吧。」艾薇里安求饒,她的淚水落在索多伊的手背上,索多伊絲毫不心軟地問,「為什麼,是我不夠庇佑你嗎,為什麼要找那個神使。」
「忒邇斯只是從光明神手裡分到了極少的一點權柄,難道是因為祂是你信仰的光明神的神使?」索多伊的話步步緊逼。
忒邇斯如何沒用,祂激得索多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得索多伊看清了自己對這位普通信徒的態度。
艾薇里安的身體伏進索多伊的懷中,她抽咽道:「可我的罪行,祂會披露給光明神的,我不想,不想被處死。」
艾薇里安再次被吻住,神的一切都不帶熱氣,冷冰冰的,唇是這樣,手是這樣,交姌?的性器也是如此。
「小艾薇里安,張嘴,你的唾液都是甜的。」祂誘哄著,「別怕啊,小艾薇里安,你第一次溢情,就是我幫你一點點舔乾淨的。」
說到這裡,艾薇里安面紅耳赤。
她十五歲時,第一次溢情,下體分泌出的水液將衣裙都沾濕了,索多伊伏在她穴口前,將她動情而流出的愛液全數咽盡。
「你別說了。」艾薇里安捂住索多伊的嘴。
她們在光明神的神像前交構,索多伊害怕自己粗冷的柱莖會傷害到艾薇里安,就用細長的黑影端部在艾薇里安熱乎乎的小穴里抽插。
光明神的神像還是那樣神聖,只是神像前二人浮動的身軀實在與這份神聖不相配。
黑影緩緩抽出頂端,將艾薇里安的粘液抹在光明神神像的側臉。
高高在上的神明,居然被這樣褻瀆。
往日或羞澀或溫情的記憶,如今全數湮滅在索多伊泛冷的面龐中。
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個神像,艾薇里安的背被壓在神像前的矮床上。
「神主,你……」艾薇里安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索多伊吻住。
「索多伊,不要,她們還在等洗禮結束,不要現在。」
索多伊冰冷地眼神令艾薇里安欲言又止。
「為什麼總是這麼不聽話?」
「不是要接受洗禮嗎,有什麼能比神明親自洗禮更珍貴?」
「小修女,你不害怕別人知道你並不是純潔之身嗎?」
「十六歲就誘引著我得到了你,你當真想要成為修女?」
剛才被慌亂穿好的裙子此時又被倉促剝下,索多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艾薇里安的身體。
突然的一陣地動山搖,外面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逃竄聲。
艾薇里安聽到有人喊:「糟糕,光明神發怒了,光明神發怒了。」
「是不是艾薇里安的洗禮出問題了?」
「光明神在上,請寬恕教廷的罪行。」
索多伊輕哧:「光明神發怒?我看是有人借著光明神的權柄狐假虎威。」
話音剛落,鑲嵌在神像眼上的寶珠滾落,像是光明神降怒一樣。
索多伊輕蔑地捏著寶珠,雙指用力,碾碎了它。
艾薇里安的身側另外兩位神明齊齊現身,還有那位神使。
美神愛德莎揮手後,一件嶄新的衣裙出現在艾薇里安身上,祂面容平淡:「你不該這樣,索多伊。」
黑暗神袖手旁觀,只有忒邇斯沒有絲毫猶豫地擁艾薇里安入懷。
「別怕,抱歉,我來晚了。」
「有光明神在,你的權柄一點也發揮不出來,除非你把祂的神像都毀掉。」索多伊不在乎地說。
艾薇里安卻心中一震,難道外面的地動山搖是教廷的四十七座光明神神像全數被震碎了?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這麼乾的?」
「區區四十七座神像,這點信奉,光明神不會計較。」
「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座。」
忒邇斯沒抱著艾薇里安的那隻胳膊輕抬,頃刻間屋內的神像也碎裂。
光明神嘴上說「隨便你」,但卻把監視艾薇里安的人都叫了過來,還將權柄暫時分給忒邇斯。
索多伊輕笑:「真是的,小艾薇里安,這是你計劃的場景嗎?」
「我這個表演者沒讓你失望吧。」
艾薇里安待在忒邇斯懷裡,朝著智慧神無聲道:「謝謝您。」
美神打斷祂們:「既然是成年日,那麼此後便脫離了我們幾位的監視,你也迎來新的人生了。」
藉由神明之手,親毀了教廷四十七座神像,這座屹立在西大洲繁華指數名列前茅的教廷恐怕今後要不復存在了。
(四)神息
主教跪在地上,看著教廷的一座座神像倒塌,無論他如何歇斯底里,都阻止不了崩塌的神像。
好像光明神真的降罪教廷了。
而一旁的洗禮室內,愛德莎說完那句話後,整個房間陷入一陣詭異的死寂。
忒邇斯最先開口:「如果她不介意,我仍舊會守護著她。」
索多伊也很快譏誚開口:「你身為神使,唯一該守護的是你的神明,你在身邊,應該叫監視。」
艾薇里安眨眨眼,拉住忒邇斯的衣角:「教廷被毀了嗎,那我以後…將會去哪裡?」
按照規定,她們這些人會被譴去其他的教堂繼續從事禱告的工作,也有少部分人可以花費金錢擺脫教廷。
前提是,沒有經受過洗禮。
愛德莎將手放在艾薇里安的額頭上,片刻後祂收回手,神色嚴肅道:「恐怕不能擺脫了,她身上沾染了神的氣息。」
祂掃視過在場的幾位神明,想不到自己的同僚居然對未成年的姑娘作出這樣齷齪下流的行徑。
索多伊身為智慧之神怎麼可能不知道和艾薇里安接觸過多會導致她被烙印上神息,祂故意要艾薇里安從今以後也不能離開祂。
誰知道一直沉默的暗黑神塔拉芮弗突然說:「可以洗掉。」
索多伊不滿開口:「不要多管閒事塔拉芮弗,這和你無關。」
塔拉芮弗從來和這幾位不合群,他只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固執開口:「我是負責掌管黑暗和夢境的暗黑神塔拉芮弗,神息可以洗掉,只要將神息轉移到夢境的軀體中,就可以輕易剝除了。」
索多伊還想說什麼,愛德莎義正嚴辭道:「夠了,我們是神明,過多和人類接觸,神格會受到影響。」
一直待在忒邇斯懷中的艾薇里安從頭到尾沒有選擇的機會,她沉默著,黑髮蓋住了小半張臉,沒人注意到她逐漸厭煩的表情。
不能和人類過多接觸,卻要玩弄般地監視她十七年,明明干涉人類的決定就和揮手一樣簡單,卻眼睜睜看著達米安姑姑被處死。
祂們好像很喜歡她絕望掙扎痛苦的樣子,那祂們絕望掙扎痛苦是什麼樣子的呢?
艾薇里安好奇,但她好像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左右神的喜怒哀樂。
美神愛德莎決定道:「那便交給暗黑神處理,在神息被洗凈前,索多伊你不許靠近她。」
「憑什麼,愛德莎這早就不是你隻手遮天的時代了。」索多伊的影子蠢蠢欲動,這是祂最趁手的武器。
忒邇斯將艾薇里安護在懷裡,「要打別在這裡打,我也贊成愛德莎的決定。」
塔拉芮弗撫摸著耳垂上鑲嵌的寶石,不解開口:「贊成?這不是該交由她來選擇,你們的贊成有什麼用?」
艾薇里安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牽住忒邇斯的衣服,「我…我聽神主大人的。」
於是最後,艾薇里安被塔拉芮弗帶走了。
一神一人走後,索多伊鬆懈下來,看著警惕的忒邇斯,好笑問道:「出來這麼久,還帶著你那哥哥的權柄,祂恐怕早在神界虛弱地暈死過去了吧。」
忒邇斯抿唇:「祂不是我的哥哥。」
「隨你怎麼說。」索多伊又將炮火轉向愛德莎,「這麼有憐憫之心,喜歡多管閒事,怎麼當年和愛神的席位失之交臂?」
愛德莎不怒反笑,「愛神?現在人世早不知道愛神的存在,有的只是臭名昭著的愛欲之神。」
「你們對那個人類女孩很感興趣,為什麼呢?」愛德莎看熱鬧不嫌事大,「要不要打賭,暗黑神洗不掉她身上的神息,相反她身上還會多一股新的神息。」
三神沉默良久。
突然愛德莎開口:「還記得當初我們幾個為什麼會『監視』她嗎?」
為了樂子?
多的索多伊想不出來了。
「她是修女的孩子。」忒邇斯回答,「因為這個嗎?」
「得了吧,修女私生子多了去了……」索多伊擺手,「你有話直說。」
愛德莎笑了笑,「因為西瑟的預言,那個有可能破壞眾神平衡的人。」
祂誇張笑笑:「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嗎,真以為是她罪不可赦?」
又是長久的沉默。
最終幾個神不歡而散。
另一邊,暗黑神張開黑色的翅膀,將艾薇里安擁在懷裡,清淺的馨香蕩漾在祂鼻間。
祂沉悶開口:「抱緊我。」
隨後,艾薇里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倒置一樣,暈頭轉向,而下個瞬間,她的眼前已不再是成廢墟的教廷。
一座三層高,純黑色的房子矗立在漫無邊際的原野上,明明是生命與希望的原野,卻充斥著蕭條與荒涼的氣息。
塔拉芮弗盯著她緊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神情微怔,「為什麼?」
艾薇里安不明所以,「什麼?」
「為什麼任由智慧之神對你做那種事。」祂冷峻的眉眼不解地微皺。
暗黑神在幾位神明中年齡最小,在祂的世界觀中,交構是低劣的生物才會進行的事情。
艾薇里安很想否認,她與索多伊的交合併不是幾位神明以為的那樣。
祂僅僅用滑膩的黑影端部探入自己的生殖器,擠弄著肉壁上凹凸不平的穴肉。
艾薇里安低垂著眼,「什麼事吶?」
她反問塔拉芮弗。
塔拉芮弗以為她是真的沒懂,皺眉後更直白地說:「交合。」
「沒有哦。」艾薇里安反駁,如果交合的定義是兩人生殖器的磨合的話,那她沒有,「沒有做過那種事。」
她的臉頰緋紅,像是驗證了對於此類事情的懵懂無知。
塔拉芮弗沒再計較,祂攬著艾薇里安的腰,將她帶到房子的二樓。
「你住在這裡,每晚我會進入你的睡夢裡,十個日夜後,神息會轉移到夢中,然後就可以剝除了。」
艾薇里安認真點點頭,「謝謝您,神主閣下。」
(五)第一日:如夢
艾薇里安的身體緩緩下墜,她的小臂傳來灼燒的刺痛。
「怎麼編織也能睡著?」
被人猛拉了幾下後,艾薇里安才清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正對著火爐,而手裡是草編籃子,一截秸稈陷入火堆里,燃著的部位燒灼著她的小臂。
「去洗洗吧,別誤了工作。」
她的目光轉向和她說話的女人,女人戴著頭巾,身體從上到下包裹的一絲不露。
在夢裡嗎,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站起身時,她才看清了周圍的場景,圍著十個巨大的火爐,將近兩百個年輕的姑娘在悶聲做著手工活兒。
從小在修道院長大的艾薇里安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她只能先去沖洗一下被燒灼的地方。
剛走出空氣有些悶熱的房子,她就被一條堅實有力的胳膊拉走。
「錢呢,給我。」男人長得不太好惹,尤其是額角有一道長疤。
艾薇里安猜測,這人在夢裡大概是她的窩囊廢父親或者叔叔之類的。
「我沒有錢。」艾薇里安實話實說。
「草,你這**沖我耍脾氣是不是。」他語氣惡劣,拽著艾薇里安的手上的力道也緩緩加大。
「等晚上回到家,看我不打死你。」他呲牙咧嘴地威脅了兩句,轉身就走了。
艾薇里安面色不變,轉身去尋找水源。
簡單沖洗過後,她回到了工作的地方。
「是不是又熬夜了,你男人又打你了。」
剛坐下,方才那個叫醒她的女人就開口和她寒暄。
原來夢裡的自己還有丈夫嗎?
艾薇里安神色不變,拿著草開始編織,隨意回答道:「嗯。」
「要我說,你跟他離了,新城主是個開明大義的人,你找他幫忙,他鐵定幫你。」
艾薇里安沒說話,女人自討沒趣也沉悶地開始做工。
傍晚,工作結束,艾薇里安開始發愁。
她並不知道夢裡的自己家在哪裡。
好在這時候,那個男人又來了,他二話不說拉著艾薇里安的手就走。
「你撒手,我自己會走路。」艾薇里安經常和神明撒嬌,以至於這番訓斥的話說起來都像嬌嗔。
男人停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兩眼,「最近沒注意,倒是越長大越漂亮了。」
艾薇里安警惕地後退兩步,「你想做什麼?」
男人冷哼:「做什麼?我和你是夫妻,你說我要和你做什麼?」
艾薇里安心涼了半截。
雖然暗黑神提醒過,她的夢境是根據所見所聞編織的,但沒想到自己夢中居然編織了這麼惡劣的丈夫。
艾薇里安迅速冷靜下來,她攥著衣角,強迫自己說話聲音不顫抖。
「你不是要錢嗎,我今天下午上工的時候把錢藏在火爐的石磚下面了,我去給你拿。」
男人摸了摸下巴:「你別是騙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外人,進不了工廠。」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十分鐘內出不來,我就去抓你。」
艾薇里安回到工位時,發現那個好心的女人還沒走,她拉住女人的衣服問:「請問,城主府怎麼走?」
艾薇里安採納了她的建議,哪怕不能合理,也先找這位民眾口碑很不錯的城主庇佑自己。
女人納悶:「你突然想開了?」
但還不等艾薇里安問完話,她的丈夫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草嫩爹,早就覺得你不對勁,原來是想跑。」他速度極快,像是主教每次懲罰不認真念禱詞的她一樣,手腳迅速。
「你爹把你賣給我,你生死都是我的人。」
好煩,怎麼入夢了還要面對這種畜生。
艾薇里安有些好奇,她的夢暗黑神會看到嗎?
應該會的吧,畢竟祂是掌管夢境的神明,只要是在夢中,祂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艾薇里安被男人一推,踉蹌了兩下,那個好心的女人扶起她來。
「你這男的怎麼回事,欺負人啊!」
「我的家事,你這娘們摻和什麼?」
艾薇里安聽到男人講話就更煩悶了,她臉上表情變換,倏爾笑了,笑得溫柔又嫵媚。
「親愛的,你過來。」她勾勾手。
「現在知道哄我了,遲了。錢呢,給我。這次就算了。」
艾薇里安攬住他的胳膊,「在火爐那邊的石磚下面,你自己去拿吧。」
男人靠近火爐,而他身後的艾薇里安臉上的表情突然消失,只剩冷意。
和之前很多次殺人一樣,她面無表情地摁著男人的頭,摁到了火堆里。
好心的女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艾薇里安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她靜靜欣賞著面前的畜生絕望地掙扎,最後告饒聲也葬在火堆里,他的整張臉被燒爛,窒息而望。
艾薇里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一陣頭暈昏過去了。
「怎麼編織也能睡著?」
熟悉的聲音,和小臂傳來的熟悉的燒灼的刺痛。
艾薇里安像溺水一般,再次從夢中驚醒,她大口地喘著氣,這時候才意識暗黑神的「十日夢」真正的規則。
破壞夢境平衡的行為一旦發生,夢境就會重啟。
這次,艾薇里安將頭轉向女人,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謝謝你啊,你知道城主府怎麼走嗎?」
「你現在要去城主府?不怕被扣工資嗎?」
艾薇里安將草編籃子丟在一旁,她靜靜地梳理著自己乾枯的髮絲。
很久後才回覆:「沒關係的,一天工資而已。」
「好吧,你真想去我也攔不住你。」
她給艾薇里安說了兩遍城主府的路線,生怕艾薇里安記不住。
(六)第一日:反覆
艾薇里安第一次見如此雄偉的建築,比修道院的建築還壯觀,比光明神的神像還漂亮。
她卻站在城主府門口,發起了愁。
「做什麼的?」
「我想見城主。」艾薇里安挺直腰,目不轉睛地盯著守衛。
「城主是你相見就能見的?」那人輕蔑笑笑。
話音剛落,一行車馬卷著塵土飛揚而來,為首的男子穿著貴族騎裝,坐在白色的駿馬上,微微低頭和艾薇里安對上視線。
艾薇里安眼瞳微閃,面前的人分明是暗黑神塔拉芮弗。
那人翻身下馬,吩咐僕從牽好駿馬,面對身體瘦弱的艾薇里安他緩緩開口:「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女士?」
懇求城主幫忙離婚的願望堵在嘴邊,艾薇里安突然轉了個彎,變成了——「城主可以收留我嗎,我失去了工作,沒有收入來源,懇請您給我個工作機會。」
守衛率先開口:「女士,你不會以為城主是慈善家吧。」
城主摩挲著腰間的佩刀,精緻的刻紋划過指腹,長久的沉默後,他突然抽出佩刀。
刀快的像風,停在艾薇里安的耳鬢。
艾薇里安控制著自己的雙眼,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恐懼而閉上。
隨著刀的收回,一段頭髮纏著草枝從艾薇里安的鬢邊滑落。
草編的材料不知何時和她的頭髮纏到了一起。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城主便果決地說道:「你並不像沒有工作的樣子,這種材料只有城裡的工廠有。」
艾薇里安闔上眼,沒想到他如此敏銳。
再次睜眼,又回到了原點。
所以夢境繼續下去的推動是什麼。
艾薇里安突然想到,夢境的目的是要消除神息,想要消除便要轉移神息。
只有夢境中擁有比現實更強的神息,才能成功轉移。
艾薇里安盯著燒的正旺的火光,眯著眼笑了,原來是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嗎。
「休蒙!」艾薇里安熱切地抓住女工的手,她隨便叫了個名字。
「啊?你傻了嗎,我是佩安娜。」
艾薇里安抱歉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昨晚沒休息好,叫錯名字了。」
「佩安娜,我聽說城主要回來了,真的嗎?」想到方才塔拉芮弗風塵僕僕的模樣,艾薇里安猜測著問道。
佩安娜點點頭,「就在今天下午,怎麼了嘛?」
艾薇里安真心實意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想找城主幫忙,我想和我的丈夫離昏。」
佩安娜來了興致,「離昏?那可不容易,你那丈夫那麼胡攪蠻纏。」
「所以想請你幫幫我,可以嗎?「艾薇里安握著佩安娜手的力度稍大,指頭捏了捏她的指腹。
傍晚下了工,艾薇里安走的稍遲了些,剛出去,就撞見了自己的丈夫,他正倚在牆上抽煙。
艾薇里安皺了皺眉頭,她提著裙子,仿佛沒看到男人,徑直向外走。
下一秒,果不其然被拉住了。
「走那麼快乾嘛,眼瞎了嗎?沒看到我。在裡面磨磨蹭蹭那麼久,是不是藏錢了?」男人質問的話鋪天蓋地傳來。
艾薇里安掙脫他強硬的桎梏,平靜回答道:「沒有,我要同你離昏。」
男人笑了,沒抽完的煙被他丟到地上,他身材高大,稍微用力就能將艾薇里安摶到地上。
「離昏,你放狗屁吶,你爹把你賣給我,你就是我的一條狗了,想離昏?除非我死。」
艾薇里安其實是想就這樣乾脆地殺死他的,但是殺掉他後,夢境又會從頭開始。
艾薇里安粲然一笑,「那你就去死好了。」
男人以為自己幻聽了,平時溫順聽話的妻子居然會講這種話。
「你說什麼!」遲鈍了兩秒他才想起來發火。
從這裡到城主府,最快的一個來回要四十分鐘,這還是樂觀的設想,設想城主真的願意伸出援手幫助這樣一位可憐的被丈夫虐待的女人。
艾薇里安已經在工廠里磨蹭了二十分鐘了,只要再托住這個男人二十分鐘,城主就趕來了。
二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她還不能反抗,如果男人打算動手,她只能忍受著。
傷痕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也更能獲得他人的同情和善待。
艾薇里安開始思考,被打哪裡不會那麼疼。
「我說,那你直接去死,是不是就能離昏了。」艾薇里安重複道。
在拳頭距離自己只有幾公分的時候,溺水感再次傳來。
再次睜眼,又是熟悉的場景。
艾薇里安開始思考,是城主拒絕了佩安娜還是佩安娜壓根沒見到城主。
「佩安娜,我們編的這些手工藝品,是賣給誰的?」
佩安娜思考後不確定地回覆:「賣給窮人的?畢竟這東西成本不高,成品也粗糙,有錢人壓根不會買。」
「不過好像每次生產完的東西,賣得都很快。所以咱們的工資也能日結。」
艾薇里安聽後,忽然想明白了些什麼,她又重複上一次的話術說給佩安娜,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如果見到了城主,麻煩傳一句話,就說……」
艾薇里安忘了這是第幾次走這條路了,路上那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瞅著她,也盯著她的裙子口袋,大概是期盼裡面莫名其妙多出來幾個金幣。
這次在成功惹怒男人後,在拳頭即將打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一聲馬嘯聲傳來,而男人來勢洶洶的拳頭也被彈射來的石子打偏。
「草,誰啊,敢打你爺爺我!」
艾薇里安眼中蓄滿淚水,她轉頭看向馬上的男人,情緒醞釀的極快,「救救我,城主大人。」
(七)塔拉芮弗欺負你了嗎
艾薇里安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達米安姑姑講的故事。
她說,曾經有一名英明的城主,為了給城中的窮人提供工作,修了幾間工廠。
工廠里生產的東西,再以成本價賣給窮人,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可後來,這些事被城中的有錢人插手,他們企圖在這件事上牟利。
而城主忙於其他事務,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如果夢境是自己所見所聞的映射,那這個故事裡的城主便是自己夢境里的城主。
所以她讓佩安娜幫忙傳話,告知了城主這件事。
城主,或者說塔拉芮弗冷臉下馬,腰間佩刀迅速抽出,對準了男人的臉,「欺負婦女,算什麼男人?」
男人跪下,「冤枉啊冤枉啊城主,這是我家妻子,我只是在和她說事。」
艾薇里安還沒來得及示弱裝可憐,塔拉芮弗就轉向她:「你被欺負了嗎?」
艾薇里安點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你受傷了。」塔拉芮弗收回佩刀,神色嚴肅地開口。
艾薇里安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小臂被火燒的傷疤,已經結痂了,但因為沒有及時處理,看著有些猙獰。
塔拉芮弗的下一句話,讓艾薇里安震驚,「去城主府處理一下吧,把這個男人帶走,按照律法關押他幾天。」
艾薇里安記憶里,自從達米安姑姑死後,就沒有人這樣貼心地為自己上藥了。
索多伊和忒邇斯是神明,揮揮手就能讓她身上的傷口消失。
醫生為她上完藥後,又貼心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塔拉芮弗坐在她身前的椅子上,打量著她:「你所說的,貴族壟斷,是什麼意思?」
艾薇里安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她知道這位年輕的城主不懂利益糾紛,只是襲承了家中的爵位。
「城主大人,我舉個例子,我現在在做的草編籃子成本價格是3銅幣,城主以五銅幣一個的價格收購,再也3銅幣一個的價格售出。」
「但如果這時候貴族花錢全部買下,再以六銅幣一個的價格出售,將市場上全部的草編籃子壟斷,讓人們不得不接受比成本價翻一番的貨物。」
塔拉芮弗思考後開口:「我以為這些蠅頭小利,他們不會在意。我今後會對注意的。」
「城主大人,家我沒法回了,您能否收留我?」艾薇里安眨著眼看著塔拉芮弗。
他點點頭:「在你和你的丈夫離昏前,你可以住在這裡。」
夜半,艾薇里安躺在浴池裡看著自己右臂上的傷疤,現實里的她手臂上也有這樣的傷疤。
那是她十二歲時,被主教欺騙,將手伸進火爐里掏禱詞時被燙傷的。
如果不是這場夢境,她大概都要忘記了皮膚被灼燒的滋味兒。
寂靜的城主府走廊傳來輕輕的走動聲,一下一下,最後在城主的睡房門口停下。
艾薇里安赤著腳,城主府下人為她準備的睡裙及地,長袖和高領將她身軀的每一塊皮膚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大概是年輕氣盛,認為自己的城主府再安全不過了,塔拉芮弗的房間沒有門鎖。
她很輕易地就進去了。
塔拉芮弗平躺在床上,呼吸均暢。
艾薇里安蹲在床頭,小聲道:「抱歉,褻瀆了您,神主。」
「我這都是為了儘快結束十日夢,您不要怪罪我啊。」
這樣講著,但艾薇里安面上一點糾結愧疚都沒有。
她的頭靠在塔拉芮弗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聲,比索多伊的明顯還要快很多,因為在夢境里他用的是人類的身體嗎,所以連身體都是燙的。
總要找個藉口,為自己過於莽撞的行徑。
艾薇里安像過去很多次誘哄忒邇斯一樣,她裝得可憐,裝得膽怯。
「我怕黑,我一閉上雙眼,就會想起那恐怖的男人,他會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按進水池裡。」
她竊竊私語,也不管睡夢中的塔拉芮弗是否能聽到,但是她能聽到,這樣她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借著這個藉口,去犯錯。
於是,艾薇里安終於俯下頭,吻在了塔拉芮弗那緊抿的雙唇上。
不像過去很多次觸碰的雙唇那樣冰冷,塔拉芮弗的唇是熱的,仿佛可以融化她內心的恐懼一樣的滾燙。
這樣溫柔的事物,如果沉湎,那也不是自己的錯吧。
艾薇里安問自己。
「在做什麼?」
黑暗裡,那雙如夜一樣寂靜的黑眸睜開,艾薇里安感覺自己從上到下被人窺視了一遍,從肉體到靈魂。
「我害怕,城主大人。」
艾薇里安感到一股驚懼,不是扯謊,這次她的脊背都仿佛爬上一陣寒冷。
「艾薇里安。」塔拉芮弗嘆氣,「你過去也是這樣哄著索多伊和你交合的嗎?」
再次抬頭,面前的已不再是他,而是祂。
是暗黑神本尊。
祂開口解釋:「只有在夜晚,我才能進入夢境,想好要怎樣烙印上我的神息了嗎?」
祂溫柔地捋著艾薇里安的頭髮,乾枯的髮絲在祂的手經過之處,立刻變得柔順。
「塔拉芮弗欺負你了嗎?」
艾薇里安有一瞬間的怔愣。
「白天的塔拉芮弗欺負你了嗎?」
祂補充完,又問了一遍。
艾薇里安搖搖頭,「白天的神主和晚上的神主很不一樣。但沒有欺負我,相反還幫助了我。」
塔拉芮弗坐起身來,祂看著艾薇里安的臉,表情松怔。
「夢境反應的是最真實的自己,如果你覺得不一樣,那說明我也蠻會表演的。」
「既然會來找我,就說明你已經準備好烙印上神息了,對吧。」
艾薇里安點點頭。
「好,你不用怕,害怕了難受了就喊停。」
艾薇里安被抱進懷裡,驟然變冷的體溫也能讓艾薇里安意識到,現在自己身前的是神明塔拉芮弗。
(八)第一夜:親吻
艾薇里安想動手去解自己胸口的扣子,可下一秒就被塔拉芮弗的手按住。
祂眉眼泛冷,聲音空靈:「不用,如果交構時你一絲不掛,而我卻穿戴整齊,這太不公平了。」
向來喜愛毀壞公平和秩序的暗黑神居然講公平,這確實有些誇張了。
「要先從親吻開始嗎?」塔拉芮弗在講起這樣的話題時,依舊面色不改,「我不太會,你可以教教我,你和索多伊應該經常這樣吧。」
艾薇里安感覺一陣莫名的羞恥,將頭顱埋進塔拉芮弗的胸口,她悶聲悶氣地開口:「神主,您不要講了。」
「為什麼,艾薇里安。我們只是無法現身,並不是索多伊在的時候,我們就不在了。」
「你和祂在光明神神像前交構的時候,我和忒邇斯都在。」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反駁我,還是說你認為只要祂那肉莖沒插入你,就不算構和?」
「祂那黑影,也是祂的化身,那東西插入你就不算了嗎?」
「神主,我是個壞女孩,我滿口謊言,您不要再說了。」艾薇里安泫然欲泣,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滑落的淚珠潤色了她乾涸的唇珠。
「別哭,艾薇里安。我只是好奇,不是詰問你,如果你覺得難堪,就不要回答了。」
「你可以像之前吻索多伊那樣,吻我。」
艾薇里安淚水還沒來得及擦凈,就被塔拉芮弗吻住雙唇,淚水的咸漬從兩人相交的唇舌間溢開。
悲傷的滋味大概就是這樣咸澀的。
艾薇里安想去抓些什麼,她像是蜉蝣無所依靠,下一刻就被塔拉芮弗攥住雙手。
艾薇里安想,自己這輩子流的淚水大概都足以澆滅火爐里的火焰了。
「欺騙神明,會付出代價嗎?」艾薇里安問塔拉芮弗,這個曾經很多次被索多伊拿來威脅自己的問題。
那不遺餘力烙印吻痕,留存神息的唇停在艾薇里安的頸間,祂的鼻息和聲音都是如此的近,好像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能被她永遠記住。
「如果神明不覺得那是欺騙,就沒有問題。」
如果謊言足夠浩大足夠真實,有朝一日,就連自己也能沉湎其中,甘願被自己欺騙。
艾薇里安伸出雙臂攀上塔拉芮弗的脖頸,「謝謝您,神主。」
她再次奉上自己的雙唇。
或許索多伊氣話里說的對,她也沒什麼可以供奉給神明的了,這副軀體和混沌污濁的靈魂或許是最後有價值的東西了。
塔拉芮弗突然停下,祂凝視著艾薇里安,搖搖頭,「索多伊說的不對。」
祂垂眸,黑色的眼眸里是化不開的濃郁。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成神比較晚,是神界最後一個神,神明和人類的關係從來不對等,有的人終其一生祈禱,神明也不會回應。」
「所以哪怕你不向神明供奉什麼,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神明的賜福,這本來就不是對等交易的關係。」
祂耐心為艾薇里安解釋著,「在夢境里,我可以察覺到你的心聲,所以下一個吻,你可以不要再想別的了嗎,不管別的人還是別的神,只想我,可以嗎?」
片刻後,又是深到足以讓人窒息的吻,塔拉芮弗從最初的只會平淡的雙唇相觸,到熟稔地伸著舌頭去勾弄艾薇里安的舌肉。
艾薇里安突然感覺自己的兩腮被頂起,塔拉芮弗的舌頭自中間斷裂,形成了三條一模一樣的又細又長的舌頭。
其中一根像繩一樣捆住艾薇里安的舌頭,另外兩根各自頂起艾薇里安的腮肉,將她的口腔擴大。
艾薇里安嗚嗚咽咽地掙扎,涎液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但很快乾涸。
「給你渡神息*,不要動。」塔拉芮弗輕輕地掐著她的臉勸道。
像是口中含了冰塊一樣,神息就這樣盈滿,有些烈又有些哭。
塔拉芮弗開口解釋:「自古暗黑神就是半人半蛇,所以神息會有蛇膽的味道,你忍一忍。」
苦澀和酒一樣烈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艾薇里安痛苦到想要乾咳。
塔拉芮弗指尖一動,抹乾凈她眼角咳出來的淚水。
「你…你如果真的很痛苦,可以換和索多伊一樣的方法傳遞神息,只是怕你承受不住。」
這時的艾薇里安還沒意識到這句話什麼意思。
「好點了嗎?」祂問。
「再親一會兒吧。」祂說。
塔拉芮弗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些人類會甘願沉淪在肉慾之中,又恍然意識到愛欲神為什麼能在短期內受到那麼多供奉。
每次夢境重來的窒息感,是她被主教懲罰的時候按在水中的溺水帶來的痛苦感,而如今再次感到窒息,卻只有被塔拉芮弗親的上氣不接下氣。
還未等她尋得間隙換氣,塔拉芮弗又吻上來,祂纏綿的氣息衝散了口中苦澀的神息味道。
「塔拉芮弗。」艾薇里安呼喚祂的名字。
「我在。」塔拉芮弗和她額頭想貼,艾薇里安細小的嗚咽也被他收入耳中。
「下面……下面濕了。塔拉芮弗,怎麼辦啊?」艾薇里安一點也不緊張一點也不害怕,她狡黠笑笑,拉住塔拉芮弗胸襟處的佩章。
「嗯,我看看。」他回答地坦蕩。
艾薇里安掀起睡裙的下擺,任塔拉芮弗將頭探入她的裙間。
大腿肉被塔拉芮弗掐住,潔白細膩的腿肉被輕輕一捏就留下深深的紅痕。
塔拉芮弗的手背冒出蛇鱗,沿著大腿根部逡巡。
「塔拉芮弗,為什麼不繼續了?」艾薇里安抬起一條腿,她纖細瑩白的小腿不像塔拉芮弗的手一樣猶豫不決,直截了當地踩在了祂跪地的大腿上。
塔拉芮弗手上的力度加大,祂悶哼一聲,誠實回答道:「害怕鱗片,會劃傷你。」
「那要怎麼辦,神主,好難受啊。」艾薇里安兩腿併攏,夾住祂還猶豫不決的手,她裝作苦惱的樣子沉默兩秒,然後鬆開併攏的大腿。
穴中分泌的愛液泅濕內褲,沿著腿根滴落,蹭在塔拉芮弗的手背上,而那銳利的鱗片也險些刮傷她的腿肉。
紅腫的一片遺留在那裡。
「我可以用嘴,像索多伊那樣。」塔拉芮弗雙目炯炯地盯著那被布料掩蓋的隱秘地帶,指腹在紅腫處撫摸,不知是想那裡快速恢復還是讓痕跡留存地更長久一些。
「不要神主,這太冒犯您了,既然今天已經烙印上神息了,那就這樣吧,我想休息了。」艾薇里安退縮道。
塔拉芮弗卻不像之前那麼好說話,祂探頭咬在艾薇里安的大腿根部的軟肉上,語氣裡帶著不開心,「為什麼,難道索多伊那樣不算冒犯嗎?那我也不算,我不算你冒犯我。」
說話的同時,塔拉芮弗的舌頭又分叉,狹長的舌頭沿著腿根上滑,擠開內褲一點點地吸食起艾薇里安的愛液。
「嗚。」艾薇里安感覺到下體傳來的綿密的癢意,比索多伊黑影端部還細長冰冷的舌頭探索開張著下面。
塔拉芮弗張嘴隔著內褲輕輕咬了一口飽滿的穴肉,祂問道:「在和索多伊的對比嗎,我和祂誰更能讓你舒服?」
艾薇里安回答不了,她已經被刺激得昏睡過去了,太多的神息竄入體內,她一時承受不了。
(九)第二日:熟悉
艾薇里安醒來時,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天光還沒有大亮,從這間屋子的窗戶遠眺,可以看清整座城的狀況。
大腿上,股溝間,沒有殘留一點水液,在她昏睡後,塔拉芮弗用祂靈敏的舌頭將艾薇里安清理了個乾淨。
只是大腿根部依舊紅腫,像是被什麼東西蹭了整整一晚。
馬上,又是白天的塔拉芮弗了,艾薇里安抱著膝蓋打算小睡一會兒。
卻沒想到,因為勞累,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她下樓時,正好和城主撞上了。
「城主大人。」她打招呼,仿佛昨夜只是一個夢,夢的另一個參與者如今不在,那她也就當作全然不知。
塔拉芮弗看了她兩眼,說道:「我派人和你的丈夫協商過了,他同意離昏,不過要在五天後,他出獄後。」
「好,謝謝您。」
不遠處,兩個衛兵正押著一個女人經過。
女人嘴裡不停的告解求饒。
艾薇里安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城主大人,那個人犯了什麼罪嗎?」
塔拉芮弗輕掃了一眼,回答說:「她殺了自己的母親。」
艾薇里安又問:「證據確鑿嗎?」
塔拉芮弗放下手裡的活兒,直直地看著艾薇里安,這個看起來脆弱不堪的女孩還是和昨天一樣,可憐兮兮的,除了頭髮柔順了些,面色紅潤了些。
她看起來只是在簡單發問,可塔拉芮弗卻感覺不太對勁。
但他依舊回覆說:「確鑿。」
「那她的母親真的很可憐。」艾薇里安感慨,但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她靜靜地等待著城主處理完手頭的工作。
「城主大人,我想見見我的丈夫,可以嗎?」
塔拉芮弗大概是以為這個可憐的女人對她的丈夫還心存幻想,他冷硬打斷她:「我勸你最好不要,他行為惡劣會傷害到你,你也不要原諒他。」
艾薇里安被塔拉芮弗的想法逗笑了,「有些事,我想問問他,我不會原諒他的。」
她拉住塔拉芮弗的衣角,問道:「可以派個衛兵,陪我一起嗎,城主大人。」
塔拉芮弗在思考著她話語的可信度,最後還是心軟回覆:「可以,什麼時候,我親自陪你去。」
白日的最後一抹夕陽照在地平線上,守在牢房門口的衛兵望著窗外的落日發獃偷懶。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將那抹陽光遮蓋起來,他才恍然轉醒,站直腰板問好:「城主大人!」
「昨天哪個男人關在哪裡,領路。」
艾薇里安簡單收拾了一下,她身上穿著塔拉芮弗倉促買的裙子,儘管艾薇里安已經強調過很麻煩城主了,不需要準備,但他還是買了。
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塔拉芮弗轉身想對身後的艾薇里安說句話,讓她跟緊點。
回頭,卻看見從狹小窗子裡擠進來殘陽映照著艾薇里安的臉頰,她細長的睫毛仿佛可以剪碎日光,在刺眼的陽光下,撲閃了兩下。
塔拉芮弗準備說的話被堵在口中,一時之間他就那樣直直看著艾薇里安,看她平靜如水的眼眸,看她纖細瘦弱的軀幹。
艾薇里安的頭撞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怎麼了,城主大人?」艾薇里安捂著額頭詢問他。
塔拉芮弗凝望著她的眼睛出神,忘我地伸出手將她前額雜亂的頭髮捋到耳後。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熟悉到兩人曾經赤誠相見過,塔拉芮弗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有哦,城主大人,我的丈夫管束我很嚴重,我幾乎沒有見過其他的異性。」艾薇里安隨口編了個瞎話。
談到她的丈夫,塔拉芮弗才如夢初醒,而這也讓他感到更加怪異,但此刻越解釋越顯得他像個輕浮的毛頭小子。
不繼續這個話題才是最好的選擇。
男人只是以「擾亂治安」的罪名被關押在普通的牢獄中,看到艾薇里安他便情緒激動。
艾薇里安平日裡在修道院,那群人講話罵人都很收斂,她還從沒一次性聽到過那麼多污言穢語。
從人格的辱罵,到造謠式的辱罵,從她的父親罵到她自己,最後甚至說道——「怪不得城主幫你,你這個**是不是和他睡了,我就說吶,怎麼一看你臉色紅潤了,原來是被滋潤了。」
罵來罵去,又回到了這裡,在他口中艾薇里安的所作所為,所得到的庇護好像都是出賣自己的身體和愛意獲取到了。
塔拉芮弗遠遠地看著,這些罵得很難聽的話,他一句也沒聽到。
艾薇里安輕嗤一下,她有些好奇:「如果城主在這裡,這些話你還敢說嗎?」
「他在又怎樣,我照樣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心虛了吧。」男人梗著脖子說。
「對啊。」艾薇里安湊近那囚籠,「我確實和祂睡了,你說的沒有錯啊。」
聽到艾薇里安承認,男人反而比剛才更激動:「好啊,艾薇里安,你不守婦道!」
「什麼婦道,我不守哪一條?」
聽到艾薇里安的逼問,男人頓住了,他哪裡知道,他不是那群文縐縐的修道士,只是遊手好閒的混混,大概連西大洲的律法都一竅不通。
「原來,我夢境中最畏懼的東西,就是這樣一個窩囊廢……」艾薇里安喃喃。
塔拉芮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好了嗎?」
男人這才發現,城主也在。
他開始回憶自己剛才的話有沒有冒犯城主,肯定是有的,他已經在觀察城主有沒有聽到,聽到後有沒有震怒了。
男人剛想辯解,轉頭卻看見艾薇里安早已雙目含淚。
???啥時候哭起來的?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艾薇里安轉向塔拉芮弗,「城主大人,感謝您帶我來見他,不過我想這也許就是最後一面了。」
「城主大人您別聽這女的胡謅,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幹,她就這個樣子了……」男人想辯解,卻被塔拉芮弗打斷。
他囁嚅著還想補充兩句,卻見塔拉芮弗帶著哭泣的艾薇里安轉身走了。
塔拉芮弗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只能生澀地安慰艾薇里安。
「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哭泣,五日後你與他議離時,我會儘可能幫你的。」
艾薇里安眼皮扣動,一滴淚緩緩流下,她看著塔拉芮弗正義感滿滿的樣子,誇讚道:「感謝您,城主大人。能不能再麻煩城主大人,陪我回一趟家,我想取一些東西。」
塔拉芮弗最終還是沒捨得拒絕。
而遠處最後一抹日光也隱入地表,夜晚總是來的那麼快。
(十)第二夜:小聲點
一輪孤月映照著鱗次櫛比的矮屋,出來處理廢水的女人看了眼沉寂兩日的房子。
她嘆了口氣,和旁邊在擇菜的婦女聊天:「那戶人家鬧著要離,兩天沒回來了。」
「嘶,不好離吧,那家男人沒工作,就指望著他家女人做手工活掙的那點錢,只要男的咬死不離,這也沒辦法。」
「唉,有時候晚上還能聽到挨打的聲音,我見過那家女人,有時候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時候頭破血流的。」
倆人半感嘆半可憐地聊了起來,直到其中一個女人面色嚴肅地停下。
「噓,你聽,是不是有啥動靜?」
另一個女人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房子依舊漆黑無比,一兩隻鳥雀正懨懨地停在樑上休息。
「沒有吧,有啥聲音啊,你聽錯了吧。別疑神疑鬼的了,怪嚇人的。」女人摟著籃子就往家走。
她步履匆匆,因為她也真的聽到了從房子裡傳來的莫名其妙的聲音。
「好像被聽到了。」男人冰冷的手捂在艾薇里安嘴上,祂臉上毫無愧意,仿佛剛才將手掌伸入她衣擺的不是自己。
「嗚,你的手好冷。」艾薇里安無法容忍這隻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於是掙扎了兩下,掙扎時撞掉了桌子上的水壺,才鬧出了奇怪的動靜。
「嗯,我是神,所以體溫很低。」祂理所當然的回答,「要讓白天的塔拉芮弗來嗎,他是人,身體應該溫熱多了。」
還沒等艾薇里安選擇,祂就繼續說:「可他是人,沒辦法給你渡神息啊,看來只能體溫低手冰涼的塔拉芮弗來幫你了。」
艾薇里安踮腳,輕輕張嘴咬住祂的肩膀,又伸著舌頭在牙印處舔舐了一圈。
「你不高興嗎,神主。」
塔拉芮弗皺眉,不高興嗎,祂沒有意識到。
當祂占據身體的主導權時,看到『自己』懷裡護著艾薇里安時,祂的腦子就在不由自主地想,在祂之前白天的塔拉芮弗和艾薇里安做了什麼。
應該不會做什麼,白天的塔拉芮弗只是個夢境里普普通通的城主,無法給艾薇里安帶來任何幫助,艾薇里安應該不會捨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祂沒思考清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是下意識開口反駁:「你可以不用叫我神主,叫我的名字,塔拉芮弗,就像叫……」
「叫智慧之神的名字那樣。」那一刻他突然一點都不想提起索多伊的名字。
「那,您要怎麼分辨我叫的是白天的塔拉芮弗還是晚上的塔拉芮弗,是城主大人還是神明大人。」艾薇里安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捧住塔拉芮弗的臉。
塔拉芮弗抿唇,祂這時候有些後悔了當初愛欲之神開那些無聊的神明交流會時,祂怎麼沒參加,或許能『耳濡目染』學到一些愛欲之神說騷話混話的能力。
「我知道了,神主,我知道區別了。」艾薇里安吻住塔拉芮弗,這個吻一觸即分。
「吻完以後,叫的是晚上的塔拉芮弗,是神主大人。」
塔拉芮弗黑色的雙眸蒙上一層水霧,艾薇里安熟悉這種標誌,是神明動情的標誌。
「要現在渡神息嗎?」
這場儀式的邀請仿佛成了一種更曖昧隱晦的交流的發起信號。
塔拉芮弗在艾薇里安點頭後,再也抑制不住地伏身吻下去。
晚間的貧民區還算熱鬧,很多人都吃完飯出來嘮嗑,從家長里短聊到信奉的神明。
「要我說,還是光明神。我七舅的六叔的表妹的二姑家的孩子說,在神授學院時,曾經得到過光明神的賜福。」
嗯嗯,賜福好啊,賜福後靈魂不能轉世,要終身做光明神的信徒。
「話不是這麼說的,還得是智慧神,聽說城主每次審訊犯人都要拜智慧神,然後犯人就不打自招了。」
嗯嗯,暗黑神的化身信奉智慧之神,也有點道理。
「美神好,怎麼沒人說美神,我見過美神,太漂亮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哦不神,比本特家的妻子還漂亮。誒喲,打我幹嘛,我說實話。」
美神,她倒是從來沒見過臉,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塔拉芮弗突然嘆氣,鬆開掐住她腰肢的手,雙唇也隨之分開。
「不是說了,和我接吻的時候只想著我,為什麼想那麼多神。」
外面的議論聲實在有點突出,連接吻時曖昧的水液交換聲都被掩蓋下去。
「既然那麼喜歡外面的聲音,不如就更近一點,好好聽聽。」塔拉芮弗撫摸過艾薇里安的鬢角,「別害怕。」
很快,艾薇里安就明白祂這句話什麼意思了。
藏身的房子頃刻間消失不見,或許不是消失,只是在艾薇里安眼中變得透明,因為外面談天說地的一行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你會更喜歡刺激一點的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樣?」
「只是烙印神息,不會很過分的,但你要小點聲,他們可能看不見,但一定會聽到的。」
「兩張床。」塔拉芮弗掰著艾薇里安的下巴,讓她轉向兩張床的方向,「哪一張是你的丈夫睡的,要不要在他的床上?」
「誒,你們說暗黑神怎麼樣?」
塔拉芮弗興趣盎然,祂的牙齒廝磨著艾薇里安的耳垂,「好像聊到我了,現在你心裡怎麼不想我了?」
民間通常不信奉暗黑神和愛欲之神,前者是因為比較邪門加上神歲小,沒有太多威信,而後者是名聲太差。
而教廷更是對暗黑神和愛欲神嫉惡如仇,認為祂們是光明神和愛神的仇人。
另一個人搭腔,「聽說暗黑神都是九頭三尾的妖怪變的,而且總覺得掌管夢境什麼的,如果可以窺夢那也太恐怖了。」
「不恐怖的。」艾薇里安小聲駁斥那個人,她的手攥著塔拉芮弗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神主不要聽他們瞎說。」
「也不算瞎說,雖然沒有九頭,但我的真身確實是有三尾的。」
話音剛落,祂的背部就鑽出兩節又粗又長的尾巴,那尾巴一左一右纏住艾薇里安的雙手,將其高舉到頭頂。
粗長的蛇尾探入艾薇里安的掌心,滑膩的觸感和索多伊的黑影差不多。
「今天就用這個來給你渡神息怎麼樣?」
塔拉芮弗按著艾薇里安的小腹,「好像太長了,會把你的肚子頂穿嗎?」
一隻蛇尾送開她的手,從頭頂滑到面頰處,長尾托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仰起頭看著塔拉芮弗。
「你的眼睛很漂亮。」祂情不自禁地說。
從很早塔拉芮弗就注意到這雙眼睛了,她的眼裡總有很多哀傷。
後來,她就拿著刀把那些讓她傷心的人都殺了,手段從生澀到嫻熟。
蛇尾輕纏住艾薇里安的脖頸,一圈兩圈,而後又慢慢向上,細長的端部壓著艾薇里安的下唇。
塔拉芮弗誘哄著:「張嘴,艾薇里安。」
艾薇里安的嘴巴剛張開一個小口,蛇尾就迫不及待地鑽入她的口腔。尖銳的鱗片都藏匿起來,害怕劃傷她的舌頭。
「嗚嗚。」艾薇里安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嗚咽著用漂亮的眼睛看著塔拉芮弗。
「乖孩子。」塔拉芮弗看其他神明都是這樣和信徒講話的,所以祂也這麼說,「含住了,乖一點。小點聲,他們會聽到的。」
艾薇里安清楚地看到那群人仍然在聊天,只是聊天的內容她已經聽不太清了。
艾薇里安張大嘴巴,害怕一不小心咬到塔拉芮弗的尾巴,祂卻溫柔地拍了拍艾薇里安的背,「沒關係的,咬住也沒關係,如果能留下痕跡……」
後面的話,艾薇里安沒有聽清。
塔拉芮弗的後背又伸出第三隻尾巴,那尾巴比另外兩條要粗大一點,外緣還分布著吸盤。
祂附身,用手背蹭去艾薇里安唇邊流出的涎液,繼續哄到:「咬住吧,沒關係的。」
艾薇里安沒再堅持,雙齒扣住,咬住了那細長的蛇尾,冰涼的寒意湧入口腔,是和昨晚一樣的「神息」的味道。
帶有吸盤的蛇尾伸進她的衣領,彎曲著捲住她的左胸,吸盤將乳房上圓潤小巧的乳頭吸起。
塔拉芮弗就這樣通過艾薇里安牙齒的發力程度來揣測她是否舒服。
艾薇里安的身體變得柔軟不堪,若不是塔拉芮弗托著她的後腰,那她怕是要化作一灘水滑走。
情慾浮沉,艾薇里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滾燙的,但只要是塔拉芮弗的蛇尾遊走過的地方又會留下一抹清涼。
「智慧神吸過這裡嗎?」塔拉芮弗的指端摁在她的胸口,蛇尾撤開後,只留下光澤靡艷的乳尖挺立在空氣中。
艾薇里安想回答,她想騙一騙塔拉芮弗,好讓祂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可她根本說不了話,在她口腔中的蛇尾貪婪地壓住她的舌頭,細長的端部險些要擠到咽喉。
「不用回答了。」塔拉芮弗又再次抹掉她眼角的淚水,「只要記住,我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就好了。」
艾薇里安看著,暗黑神俯下身,伸出紅艷的舌尖,抵在她的乳頭上。
好像神明的體溫並不是總是冰冷的,艾薇里安感覺此時吮吸著自己右乳的嘴巴是熱的。
祂的牙齒時而銜住,時而刮過,帶來不一樣的酥麻的感覺。
房間有些過於安靜了,艾薇里安壓抑的嗚咽聲微不足道,塔拉芮弗腦中回憶著曾在夢境中看到過的,其他人性愛時會說什麼?
好像說,「你真騷,流了那麼多水。」
「小穴真能吃,喜不喜歡我的大肉棒?」
這些淫亂的話,祂對面前的女孩講不出來,祂總感覺艾薇里安強勢又脆弱,這些話或許會傷到她。
「艾薇里安,你真漂亮,你的眼睛漂亮,嘴巴漂亮。」祂最後這樣說的,撥弄著艾薇里安的乳頭,「這裡也漂亮。」
「我昨天見到了你的穴,那裡也很漂亮。」
「艾薇里安是個乖孩子,將神息吞下去吧,你那裡又濕了,待會兒我幫你舔乾淨,好不好?」
向來直來直往的神明,第一次深思熟慮後才發言。
「塔拉芮弗。」
蛇尾撤出她的嘴巴後,艾薇里安才終於說了句話,她聲音顫抖,抓住塔拉芮弗的衣襟,「插入我吧,塔拉芮弗,我想要你。」
塔拉芮弗愣住,「今天的烙印儀式已經結束了,你該好好休息了。」
「為什麼要拒絕,因為我曾經和智慧神交構過嗎?」
「那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出現呢,塔拉芮弗。在達米安姑姑的葬禮上,明明你也在的吧,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眼睜睜看著我被懲罰到暈過去?」
塔拉芮弗張開嘴又閉上,他很想解釋說是因為沒有光明神的允許祂們一般不能在光明神的地界上現身。而智慧之神的每一次擅自現身,都在之後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但祂想到,這樣說豈不是更像狡辯,智慧神可以為了見她付出代價,為什麼祂不願意。
最終塔拉芮弗只說了句:「我很抱歉,很抱歉冷眼旁觀了你的苦難。但我拒絕你的邀請,和你的過往無關。」
那些聊閒話的人終於慢慢散去,屋內又再次變得安靜。
塔拉芮弗,神齡九百七十二歲的神明,有些卑微地請求:「原諒我,以後我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祂話鋒一轉,引著艾薇里安的手摸在祂的胯間,「我很喜歡你,它也很喜歡你,但我的真身是蛇,舌獸有兩根性器,艾薇里安,你承受不住。恐怕,真的會將你頂穿。」
艾薇里安摸到,祂的兩腿之間,叫囂著要頂穿褲子的兩根肉莖。
(十一)意淫
艾薇里安醒來時,又回到了城主府。
月光從沒有拉簾的窗子折進來,艾薇里安看到了躺在她身側的塔拉芮弗,月光像是在祂高挺的鼻樑上攀爬。
她將自己塞入塔拉芮弗的懷抱里,神明有力的雙臂下意識地擁住她,艾薇里安放肆地在祂胸口拱了拱頭,也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
她小聲說:「白天見,城主大人。」
艾薇里安又睡了三四個小時,就被身側人反應極大的動作吵醒。
「你…你怎麼會睡在我身邊。」
艾薇里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喃道:「是您抱我回來的,您忘了嗎?」
塔拉芮弗似乎陷入了回憶,他下意識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一個相識不到兩天的女孩做出了如此孟浪的行徑。
可好像事實確實如此。
「呃,抱歉,我……」他下意識不知道放在艾薇里安身下的手臂是該抽出來好,還是放在原地好。
「您不用道歉,如果你不是您,我恐怕沒辦法和我的丈夫成功離昏,所以我反而還要感謝您。」
「不。」他嚴肅道,然後起身拉住艾薇里安的手,「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我今年二十一歲,喪父喪母,從小跟著叔叔長大,我的叔叔不會幹涉我的選擇。我立志成為一名好城主,讓城中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他羞澀地停頓了下,「因為這些年,錢都拿去接濟百姓了,不算富裕,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這副樣子,和當初塔拉芮弗介紹自己的名姓和權能一樣正經。
他說完,羞澀地別過頭,「那個還有,我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態度好像不是很好,請見諒。」
「我那時候,覺得自己接濟百姓的手段天衣無縫,不太在意你話里的那些。」
艾薇里安沒有想到,塔拉芮弗如此的……純情?
不過他應該也是並不會擁有夜晚的記憶,僅由著艾薇里安的一句解釋,發散思維地臆想。
想到這裡,艾薇里安笑了。
「城主大人,其實沒有發生什麼,您不記得了嗎,我在回來的路上暈倒了,您抱我回來的,僅此而已。」
塔拉芮弗尷尬又羞惱地拉開草率蓋在身上的被子,「抱歉,我……」
話音未落,他又尷尬地將被子蓋上,艾薇里安匆匆看了一眼,只瞄到他胯間挺起的一塊。
艾薇里安善解人意地起身,「昨晚叨擾您了,我先回自己的房間了。」
艾薇里安提著裙子走出房門,還體貼地關上門。
塔拉芮弗雙唇下意識地張合了兩下,無措地掀開被子對著自己胯間興奮的性器。
「快下去啊,要命,怎麼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他起身打算去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放水的時候,他盯著浴缸里一點點上浮的水面,澄澈的水面上映照著紅的過分的臉。
他思緒飄遠,想到了艾薇里安,想到她因為羞澀而彆扭的神情。
在浴室里,幻想著有丈夫的女人,塔拉芮弗唾罵著自己的下流。
身體浸入水池的那一刻,冰冷的觸感裹挾著他硬邦邦的性器,可意料之中的疲軟沒有到來,反而因冷意更加充血腫脹。
「城主大人,我的繩花落在您的臥室了,可以進來嗎?或者您遞給我可以嗎?」
塔拉芮弗嚇得一激靈,隔著兩道門艾薇里安的聲音聽得並不真切。
「你直接……直接進來取吧…」他喊了聲。
隨後是幾句感謝的話和一陣開門聲。
他將身子伏入水中,傾耳聽著外面的聲音祈求艾薇里安拿完就迅速出去。
「謝謝您,我找到繩花了,城主大人您在…在浴室嗎?」聯想到晨間看到的東西,艾薇里安幾乎瞬間就猜到了塔拉芮弗在幹什麼。
「需要我幫幫您嗎,管家剛才好像在找您,說是有急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早點結束……」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抱歉我失言了,您不要在意。」她又迅速解釋,手停在門把手上,想要離開。
「幫幫我,麻煩幫幫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塔拉芮弗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夠不夠大,有沒有被聽到。
但隨後,浴室的門打開了。
艾薇里安低著頭,不敢看他,「我可以用手,幫您……」
「不…不用,艾薇里安,你站在那裡就好了。」
塔拉芮弗盯著無措的艾薇里安,他羞澀解釋道:「讓我看著你就好,不用更進一步…我自己來。」
艾薇里安輕輕「嗯」了一聲,她只能聽到很輕的攪弄水的聲音和比水聲更輕的喘息聲。
有人正在意淫她,正盯著她的臉,她的軀體自慰。
這個感知讓艾薇里安下意識地將頭埋地更低了。
但塔拉芮弗顯然不樂意。
「抬頭,讓我看到你的臉好嗎,艾薇里安。」
艾薇里安不安地仰頭,她第一次見那樣的塔拉芮弗,臉上的紅意直蔓延到脖子,眼瞳渙散地盯著她的手。
而手像游魚一樣一下下潛入水中又浮出,帶起浴缸中水的漣漪。
「這樣,這樣可以嗎?」艾薇里安的眼中也蒙上一層水意,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什麼。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城主大人,您收拾好了嗎,您的叔叔在中廳等您。」
塔拉芮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刺激到,不可自抑地射出。
精液飛濺,濺在了浴缸旁站立的艾薇里安的裙角。
塔拉芮弗臉更紅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沖門外喊:「馬上,你麻煩叔叔他多等一會兒。」
艾薇里安搖搖頭:」沒關係,我待會兒去換件衣服就好了。」
她後退了幾步,「那我先離開了……」
艾薇里安回到自己的臥室,她對著鏡子將頭髮綁起來,那張臉還未褪去羞意,看著那麼惹人憐愛。
她毫不猶豫地脫掉裙子,赤著身體,腳踩在裙子上,眼中清明,不再似剛才鏡中的迷濛渙散樣,「真噁心。」
一陣男聲在她腦海中響起:「終於不裝了嗎,艾薇里安。」
「不要叫這個名字,祂取的這個名字也噁心。」
那聲音聽後,猖狂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索多伊知道自己被這樣嫌棄嗎?」
(十二)愛欲
「艾薇里安」這個名字是索多伊在她誕生之時,以智慧神的名義賜給她的名字。
據說在神語中,是「羞澀的少女」的意思。
「羞澀的少女嗎,在神語中確實有這個意思,你不喜歡嗎?」
艾薇里安用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從昨晚到現在她還沒來得及清理身體,腿間是自己分泌的水液和塔拉芮弗的唾液混合在一起的乾涸物,而乳間又是蛇尾端部分泌的粘液。
「不喜歡,好像我生來就在被祂們意淫。」艾薇里安很直白,她的心聲藏不過,甚至很多時候她可以被其他神明聽到的心聲都是腦海中聲音的主人在幫她造假。
「這個祂們也包括我嗎?你也恨我嗎?」聲音漫不經心地問道。
艾薇里安的手頓住,她再次看向鏡子,冷靜無神的眼神,這才是她,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才是她。
「不,我不恨你,我愛你。」
鏡中人的臉上又帶上羞澀崇拜的神情。
那聲音依舊不氣不惱:「騙子,不過你現在騙人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
「謝謝誇獎。」艾薇里安的手伸入自己的大腿之間,掬起清水洗濯著腿間的渾濁。
「誇獎嗎,好吧或許是誇獎。」那聲音仿佛很高興,「用一模一樣的方法獲得神明的喜愛嗎,你在索多伊那裡也是用的這種方法吧。不過好像這次比之前更激進了。」
「只有十日的機會,塔拉芮弗好像在顧忌著什麼,不肯繼續下去。要不然您幫我想個更好的辦法?」
艾薇里安不管那聲音,手伸入自己的穴中,她的雙指探入自己緊緻的小穴,擠開層迭的穴肉,摳挖著穴內的淫液。
「唔,也不避著我,我在你心中已經如此可信了嗎。」
艾薇里安的後背突然攀上一陣冷意,有什麼東西正緩慢地貼著她的後背。
「不要突然襲擊。」她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繼續清洗著身體。
她後頸的頭髮被撫到胸前,冰涼的觸感在後頸盤旋。
後頸那裡一個神紋正發著燙。
那聲音問:「為什麼不求我,明明只要求求我,我就可以幫你洗掉詛咒,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去討那幾位神明的歡心。」
「但收集那幾位神明的神息,也可以洗掉詛咒,不是嗎。這不是我的父親希望看到的嗎,看到我在愛欲里沉淪,成為人人可肏的貨色。」
「而且,這詛咒不是源於你嗎,畢竟除了你誰還有能力讓人日日陷入愛欲。」
她的聲音無悲無喜,仿佛這種痛苦早就習以為常。
「如果你和祂們打起來,誰會贏?」艾薇里安突然問。
「所以你是想用這種方法擺脫我?讓祂們為了你,向我宣戰?」
艾薇里安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
「哈哈哈,真的打起來的話,祂們幾個比不上我。」
艾薇里安皺眉一瞬,就這一瞬也沒逃過那個聲音的主人。
「生氣了,還是失望了?」那聲音繼續說,或者說繼續激怒艾薇里安,「我自人類誕生初期就開始收集信仰之力,只要地球上還有一個人活著,我就永遠不會隕落。」
「艾薇里安。」
艾薇里安感到自己的小腹被按住,祂又叫了那個令人作嘔的名字。
「艾薇里安,恨我嗎,恨我就記住我。」
「不過,艾薇里安你不該恨我,因為這世界上我是唯一知道你真面目的人。」
艾薇里安突然意識到祂要做什麼,她沒控制好情緒,驚愕地開口:「你瘋了,這是暗黑神的夢境世界。」
滾燙堅硬的東西抵在艾薇里安的股縫之間,是祂的性器。
「我沒瘋,塔拉芮弗而已,祂發現不了我。」
祂笑意明顯:「你忘了嗎,當初索多伊吸你下面的嘴巴的時候,是誰在吻你上面的嘴巴。忘了我帶給你的愉悅了嗎,祂們都發現不了我的。」
「唔,昨晚才擴張過的小穴如今又這麼緊了。」祂的食指插入艾薇里安的小穴,緩緩插動。
「這麼緊地吸住我,瞧,它在渴求我吶。」
「小艾薇里安,想要小西瑟插你嗎?」
西瑟,愛欲神,或者更多人叫他西特,神格消散的愛神。
祂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自人類誕生之初到愛神神格消散,祂一直都是人類最信奉的神明。
而成為愛欲神後,祂的神力非但沒有減弱,還越來越強了。
人類之間,哪怕沒有愛,都能滋生噁心的欲。
「西瑟,你冷靜點!」艾薇里安一巴掌抽在驟然現身的西瑟的臉上,西瑟白嫩的臉頰上一點紅痕都沒留。
祂牽著艾薇里安的手,鼻尖在上面輕嗅:「好香,待會兒就用這隻手給自己擴張,好嗎?」
這世上只要有欲求的人,都逃離不了西瑟的控制。
艾薇里安感覺到西瑟壓在她手腕處冰涼的觸感,下一秒手就不受控制地下探。
她雙指併攏,按在自己的陰核上。
「那群愚蠢的神明只會粗暴地插入你,不知道如何讓你體驗真正的歡愉。沒關係,我會帶你慢慢熟悉自己的身體的。」西瑟掐著艾薇里安的下巴,摩挲在她小腹的性器用力碾磨,「看著我,艾薇里安,記住我的臉。」
艾薇里安笑了,她笑的美麗又肆意,不是平時那樣羞澀的笑意,而是真心實意地笑。
她真心實意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你的臉,和祂的一樣噁心。」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祂,眼中說不清是恨還是怒。
這個祂是誰,或許只有兩個人知道。
下一瞬,艾薇里安就笑不出來了,她的手重重捻著肉蒂,沾著淋漓的愛液在穴口處揉捏。
「看著我狼狽,你很開心嗎,西瑟。」艾薇里安感覺自己要溺死在慾望的海洋里了,她不由自主地望著西瑟的性器。
所謂愛欲之神,祂的肉莖粉紅,不過於粗壯猙獰,頭部微微翹起,一插到底後或許可以拱起小腹一個弧度。
「艾薇里安想要了是嗎,來求我啊,來像發情的狗狗一樣求我啊。」
艾薇里安咬牙笑了,「好啊,我求你,求你快點隕落。」
她的乳頭沒經挑逗就因通體的愛欲而不由自主地硬立,西瑟手掌控制著力度扇在她的半邊乳房上。
「壞孩子,我要懲罰你了。」
祂伸出指尖,重重地按著她的乳頭,直到那肉粒凹進去。
突然門口傳來塔拉芮弗的聲音:「那個,我今天要和叔叔一起出門,晚上才會回來。」
艾薇里安後背因緊張繃直。
「啊哈,我早就注意到他了,站在門口好久了,我以為你會更喜歡這樣的玩法。昨晚你和塔拉芮弗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不過他有些善良,只是嚇嚇你,祂設置了結界,外面的人聽不到也看不到。我就沒有那麼善良了。」
「說好了懲罰你,我想想。那就不要擴張了,直接肏,怎麼樣?」
祂說完,不由艾薇里安拒絕,肉莖就插進濕漉漉的小穴里,突如其來的異物填滿了艾薇里安的小穴,也填滿了她因為愛欲而意識逐漸混沌的大腦。
西瑟的每下頂入,都直達深處,艾薇里安戰慄地攀住祂的脖子,西瑟看著她神情渙散的雙眸,止不住笑了。
「壞孩子,怎麼懲罰你才好,就把你的肚子裡射滿我的精液吧,這可是神息最飽滿的東西,你要一點不剩地全吃下啊。」
隨著西瑟放肆的大力的操弄,艾薇里安壓抑不住喉間的呻吟,「我要…我要吃下主人全部的精液。主人,操的我好爽,主人的大肉棒好厲害。」
西瑟邊操弄,邊止不住笑了,「艾薇里安,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艾薇里安也跟著笑:「你不喜歡這樣嗎,我以為你很喜歡看我…看我被操的…哈…意識混沌,不得不服從…服從你的精神控制…去說一些噁心人的話……哈。」
「真是越來越難控制你了,以後是不是連肢體控制都不生效了。」
艾薇里安被控制是假,但身下交合處被搗弄得又痛又爽卻是真的,她此刻講話聲音顫抖,支離破碎。
為了最後那點尊嚴,她選擇沉默。
西瑟也和塔拉芮弗沒什麼區別,也悄悄加了結界,沒聽到回應的塔拉芮弗以為艾薇里安不在房內,已經離開了。
屋內迴蕩著曖昧淫亂的水聲,和肢體相碰撞時的聲音。
她圓潤的屁股被顛得一顫一顫,西瑟猛抓住,在上面留下紅痕。
更深一點,更用力一點,鑿進她身體的深處,讓她從今以後哪怕說著難聽的話身體也不得不違心地懇求祂的交合。
西瑟腦中只有著一個念頭。
艾薇里安傾身,吻上西瑟的唇,「射給我吧,我會一滴不漏地吃乾淨的。」
卷攜著神息的濃精灌滿艾薇里安的穴,她滾燙的穴道一點點吸收著精液。
西瑟有些不舍地盯著她達到目的後就離開的唇,可惜她沒有繼續的意思。
她推開西瑟,面無表情地拿起一旁的水龍頭開始沖洗。
「你可以走了,或者想留下也可以,我晚上要去繼續找塔拉芮弗,你要一起嗎?」她故意氣西瑟。
「或許我會突然出現,給你個驚喜。」祂的指尖擠開艾薇里安的雙唇,撬開貝齒,壓住她的舌頭,「別再說些讓我傷心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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