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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做小,要麼滾蛋 (48-61完結)作者:一零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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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48.他的燕子
盛朗每年生日,遠在國外的父母都會給他定一個奶油蛋糕。
他後來常常會想喜歡上燕葳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她第一個發現自己不愛吃奶油蛋糕的人,又或許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在他被汙衊時站到他身旁的人。
初中時打籃球,被人汙衊推人。
矮他半個頭的男生倒在地上,盛朗抱著球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對上了燕葳的目光。那時候她還是短髮,躲在樹下對著他笑了下。
喊了家長,來的是季行帆。
對方家長咄咄逼人,季行帆還有課沒法久待,乾脆利落地道歉賠錢。盛朗不肯認錯,季行帆也沒逼他。
到底有沒有推人,於季行帆而言並不重要。在他看來不過是小朋友間的打鬧,沒必要浪費時間處理。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遇見了燕葳,季行帆揉了下她的頭,關心地問她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吃飯上課。而這些問題,他從未問過盛朗。
下午放學,燕葳走到盛朗座位前等他收拾東西一起回家。他垂著頭,低聲說:
「我沒推他。」
「我知道。」燕葳將他桌上的筆裝進筆袋,拉鏈的聲響很小,壓不住她的聲音,「盛朗,我相信你。」
話音剛落,盛朗抬起頭看她。
女孩將短髮隨手在腦後扎了個小揪,天花板掛著的風扇咯吱作響,吹起未能被發繩束起的黑髮。
自懂事起,盛朗就明白自己永遠比不上季行帆。他是意外來到世界上的孩子,打亂了父母的人生計劃。
不比季行帆聰明,沒他那麼有能力會討長輩歡心,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要像你哥哥一樣好要成為哥哥那樣的人。
混亂的關係,被分出去的燕葳的注意……柏奕初也好,應廣白也罷,他都可以接受,唯獨接受不了季行帆。
他唯一比得過季行帆的地方是他擁有燕葳的愛。有隻熱愛自由的燕子會為了他停留,會注意到處在哥哥光芒之下的盛朗。
盛朗不在乎父母的愛,他什麼都不在乎,也不會去搶。他只要那個會注意到他不愛吃奶油蛋糕,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無條件相信他的燕子。可為什麼現在連他的燕子也要搶走?
「為什麼什麼都要跟我搶。」
盛朗看著季行帆嘴角被自己打出的傷,像質問,又不太像。他語氣里受傷的意味太濃了。看好文請到:roushuwu.club
「她不是物品。」季行帆用拇指觸了下嘴角,出了點血。
「沒說她是物品,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盛朗說完,重新看向站在臥室門口的燕葳。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著,頭髮柔順地垂在身前。盛朗此刻才發現原來燕葳在自己的記憶里還是短髮模樣,睡醒後會亂糟糟的,要用梳子沾水理順。
如果還是初中就好了。
那時候燕葳還只是他的燕葳,身邊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會跟他跑出去旅遊,將第一個章魚小丸子戳起送到他嘴邊。
眼睛很亮,嘴上說著世界是個巨大的沙漏無趣得很,卻會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每一粒沙。
喜歡上她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盛朗並不奇怪季行帆會喜歡上她。一旦對象是他哥,盛朗就會變得異常敏銳,甚至隱約猜到了燕葳或許和季行帆做過。
有柏奕初應廣白在先,盛朗不得不想到那方面。只是猜測而已,他不想拿自己的猜測去質問燕葳,就一直忍著。
「打傷了?」燕葳走到季行帆身邊,抬手扶著他的下巴看了看,「這種需要處理嗎?」
季行帆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沒事。
盛朗呼吸猛地一滯,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交握的手。好在燕葳很快就抽了出來,往旁邊挪了步,站在了二人之間。
燕葳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最後落在了盛朗身上:「要打架的話回家打。」
盛朗看著她,沉默幾秒後冷臉道:「選一個。」
燕葳回得很快:「選不出。」
「你愛他嗎?」
「不清楚。」
「你愛我嗎?」
「……不知道。」
盛朗固執地想要追問,季行帆出聲打斷:「盛朗,你別逼她。」
盛朗置若罔聞,盯著燕葳突然說起了小時候的事。說她把自己丟在學校自己回家,一一列舉小時候她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燕葳沒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等他說完。
季行帆也在一旁聽著,意外發現他們之間居然有這麼多他不曾知道的事。那層隔膜不單單是他與燕葳之間的,更是他和他們之間的。
青梅竹馬的情分無人能比,他們有太多秘密與過往,連季行帆都被排除在外。
「所以你現在要跟我算舊帳嗎?」
盛朗說完後,燕葳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我們還是先不要說話了,等你冷靜下來再談。」
49.男高聯盟成立
越長大,盛朗越覺得自己不了解燕葳。
很多時候與她交談,都感覺像是在用一種不熟悉的語言去閱讀外文書。能大概讀懂,但會漏掉其中的細節,也讀不出更深層次的含義。
燕葳對季行帆的情感模糊不清,這裡頭摻了多少愛他不清楚,能肯定的是燕葳喜歡他哥。
他能怎麼辦,即便把季行帆揍百八十遍也無法抹去事實。而且那是他哥,親哥。
盛朗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自己親哥成為情敵,如今他只能垂下眼,委屈地接受燕葳的建議。
冷靜。
冷靜下來想想怎樣才能讓季行帆主動出局。
盛朗明白以自己一人之力是無法做到的。
燕葳對季行帆有著天然的依賴,畢竟從小帶大的孩子,連初次來月經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如何使用衛生巾。
要找同盟。
盛朗百般不情願地加上柏奕初的好友,想跟他商量起怎樣讓燕葳厭煩他哥。
柏奕初:「那是她的事。」
盛朗:「你能接受?」
柏奕初:「幹嘛不能,又不是第一個了。」
柏奕初在電話里說得洒脫,實際上手中的筆都要被捏斷了。他就知道那西裝男不懷好心,多大年紀了還想跟燕葳在一起,死不要臉。
他這麼一說,盛朗才想起還有個人。
盛朗找柏奕初結盟,一是覺得這死綠茶有點手段。二是認為柏奕初這種一夜情上位失敗甘願做小的情敵,除了皮囊能勾引燕葳外沒什麼值得他擔心的。以燕葳喜新厭舊的性子遲早會看膩,柏奕初滾蛋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應廣白則不一樣,他可是燕葳的初戀,還是他們之間唯一有過名分的人。分手後還能勾到燕葳,肯定是有點東西的。
「她喜歡就隨她去,你也清楚,我們現在的情況是要麼做小要麼滾蛋。」柏奕初好心勸道。
盛朗語氣煩躁:「你不懂,那是我哥。」
柏奕初轉了下筆:「又不是我哥。」
「你怎麼比我還笨。多一個人你以為燕葳還能記得你?她這幾天聯繫你了嗎?」盛朗譏諷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盛朗瞭然。
他冷笑了聲,又問了遍:「能不能合作,不能我就去找應廣白了。」
「合作可以,拉上應廣白。」柏奕初咬牙切齒道,「畢竟他是燕葳的前男友,比我們都要有點用。」
「我還跟燕子青梅竹馬呢。」盛朗嘲笑道,「只有你最沒用。」
柏奕初:「呵,我和燕葳是彼此的第一次。」
盛朗:「那又怎樣,她初吻對象是我。」
柏奕初:「哦?那你知道操哪裡她會直接高潮嗎?」
盛朗:「……多做幾次了不起啊,我後面會知道的。」
「說得好像現在她願意搭理你一樣。」柏奕初語氣輕快起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認錯吧,都有前車之鑑了居然還讓她二選一,你是真聰明。」
聽著電話那頭的盛朗無能狂怒,柏奕初掛斷了電話。
他並不覺得盛朗跟自己結盟,想靠著3p的刺激讓燕葳忘掉季行帆是個好辦法。
相反,這個辦法愚蠢無比。
燕葳不接受一對一的關係,但不代表她不享受一對一的性愛。
柏奕初同意跟盛朗結盟,單純是因為看不爽季行帆。而且他隱約覺得季行帆跟他們不一樣,畢竟年長了那麼多。
年齡讓他在與燕葳的關係里占據了部分的主導權,柏奕初有點擔心。
他給應廣白髮了消息,三言兩語將事情告知,問對方是否願意加入。
【如果是為了趕走他哥,我拒絕。】
【是為了讓她高興。】
還是跟聰明人講話輕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並非是要趕走誰。柏奕初只是想讓燕葳開心。如果她喜歡那就留下,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前提是燕葳心裡必須有自己的存在。
柏奕初的消息發過去過了很久,久到洗完澡都沒能等來回復。
退出聊天介面,看見盛朗的頭像,突然想起他打電話時說過燕葳最近心情不太好。
柏奕初猶豫了下,給燕葳發了條消息。
【要聊天嗎?】
下一秒,燕葳的消息就回了過來:【聊什麼?】
柏奕初這下不猶豫了,直接撥了語音電話。
城市裡很難看到星星,燕葳傍晚在飄窗上看書看睡著了,醒來後外頭天空已經黑沉下來。
望著黑乎乎的天,心裡的失落剛湧上,手機螢幕就亮起了柏奕初的消息。
燕葳揉了下不太舒服的肩頸,接通他的電話。
「在做什麼?」
他聲音很輕,燕葳腦袋還沒徹底清醒,彙報似的回答:「剛睡醒,下午看書看睡著了。」
「那應該還沒吃飯,餓嗎?」
「睡飽了。」
「看什麼書?」
燕葳翻過書,念了句書名。
在很平淡很無聊很沒營養的聊天內容中,燕葳逐漸清醒過來,聊了快十分鐘,才想起問:「為什麼突然想跟我聊天。」
「盛朗說你心情不好。」
燕葳愣了下:「啊?」
柏奕初完全沒想過要隱瞞,將盛朗拉他們結盟的事情全盤托出,甚至還說了盛朗的目的。
他在暗戳戳地向燕葳表忠心。
看,我多乖,什麼都不瞞著你也不在乎你身邊有多少人,只要你開心就好。
燕葳小聲道:「看來你是真的接受了。」
「能怎麼辦呢,我可不想滾蛋。」
柏奕初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把她的名字念得很繾綣,借著開玩笑的語氣說著真心話:「燕葳,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這種關係想體驗下一對一,我也可以接受。」
「應該不會有那一天。」燕葳說得嚴肅,語氣里的笑意卻怎麼藏都藏不住。
柏奕初又嘆了口氣:「那我只能一直做小了。」
「不算吧,畢竟也沒正房。」
「我申請當正房。」
「駁回。」
「拒絕好快。」柏奕初放輕了聲音,「心都碎了。」
燕葳被他逗笑。
柏奕初頓了下,道:「為什麼心情不好?不想說也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沒為什麼。」燕葳垂下眼,「就是有點後悔。」
「後悔?」
「嗯,當時不應該跟盛朗接吻,一直保持朋友關係的話或許就不會傷到他了。」
她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
柏奕初往後倒在床上,說:「不是你的問題,是他自己沒想明白。而且那小子絕對很早就對你有意思了,早晚會有這一天。」
燕葳:「這麼肯定?」
「情敵的直覺。」柏奕初一本正經。
輕笑聲傳入耳中,柏奕初不自覺地也跟著笑了下,問:「現在心情有好點了嗎?」
燕葳:「好多了。」
「下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吧。我很閒的,可以二十四小時待命。」
懶散的語調透過電波傳來,聲音略微有些失真。燕葳靠著窗,望著黑沉的天空,指尖在玻璃上隨意輕點著。
「還是算了,不想傳遞負能量。」
「我願意當你的垃圾桶。」
玻璃窗上,指尖放著的地方出現了一顆星星。
燕葳下意識眯起眼,望著那顆發著微弱光芒的星,喉嚨發緊。
房間一片昏暗。
燕葳曲起腿,下巴抵在膝上,聲音悶悶的:「柏奕初,我好像有點想你。」
衣物摩挲的聲響混著拉開抽屜的動靜,燕葳好奇問:「你在找什麼?」
柏奕初:「車鑰匙。」
「太晚了,不用過來。」燕葳換了只手聽電話,自然道,「反正明天就能見到了。」
等燕葳掛斷電話後,柏奕初才看見半小時前應廣白髮來的消息。
【我加入。】
50.聰明小燕
燕葳和盛朗結束冷戰的契機是他那份不及格的數學試卷。
盛朗成績在班上並不拔尖。
他靠特長跟燕葳進了同個高中,又靠著燕葳高強度的補習在分班考試中擠入重點班。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學習倒很刻苦。除了隨堂考試成績一般,其他考試都還能勉強穩住。
不及格的數學成績是盛朗開學以來頭一遭,老師知道燕葳跟盛朗關係好,在她搬答題卡時問了下情況。
燕葳裝傻敷衍了過去,心神不寧地抱著試卷回班。她太了解盛朗,明白他生氣更多是因為季行帆,所以燕葳並沒有主動找他。
關係再好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燕葳不好插手。而且她無法乾脆利落地讓這倆人滾蛋,關係的起點不同,先是朋友、哥哥,然後才是另一種身份。
燕葳不可能跟盛朗絕交,也不會跟季行帆撇清關係,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往常的態度去面對他們。
她不擔心季行帆。
都能跟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做愛,接受她過於複雜的情愛關係也算不上難事。真生氣了也好哄得很,湊過去親兩下撒個嬌,季行帆自己就會調整好情緒。
盛朗就有些讓燕葳頭疼。
答題卡上鮮紅的分數是燕葳從未見過的,托他的福,今天算見到了。
燕葳特意將他的答題卡留在最後,遞給他後也沒走,扶了下眼鏡很重地嘆了口氣:「你這……」
柏奕初始終注意著她的身影,見她站在盛朗桌前立馬湊了過去。瞥見分數,幸災樂禍地嚯了聲:「考得不錯。」
剛還因為燕葳的嘆氣而羞憤難當的盛朗,聽見柏奕初的嘲笑後立馬炸了,用書蓋住答題卡,怒道:「滾一邊去。」
燕葳將答題卡抽出來,道:「晚上別去打球,我過去給你講。」
她似乎完全遺忘了先前兩人吵架的事,盛朗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里窺出點不自在的情緒。
「憑什麼聽你的。」
發現燕葳的態度神情都很自然後,盛朗心裡來了點氣,彆扭道。
一旁的柏奕初挑了挑眉,湊近燕葳藉機示好:「我聽你的,來給我講吧。」
坐在椅子上的盛朗給了他一腳,柏奕初躲過,徹底貼在了燕葳身上。盛朗哼了聲,沒像她想的那樣起身著急地扒開柏奕初。
教室里人來人往,燕葳用手肘推開柏奕初。
這倆人的相處模式不對。
燕葳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了遍,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了。腦海里飛快閃過的念頭被燕葳捕捉到,她皺起眉,心裡有些不舒服。
並不難猜,盛朗和柏奕初必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才能這麼和睦相處。這份協議關於誰,不言而喻。燕葳討厭成為他們之間爭奪的對象,應該她來選擇他們才對。
燕葳隨意地將答題卡放回桌上,往後退了步與他們拉開距離。眼睫垂下擋住洶湧的情緒,盛朗意識到不對剛想站起身,聽見她說:「算了。」
聲音很輕,消失在嘈雜的教室里。
盛朗暗道要完,也顧不上裝腔拿調,想跟她解釋自己只是想把季行帆趕走才找人幫忙。
上課鈴不合時宜地響起,燕葳扭頭回到座位上,沒給他們眼神。路過應廣白座位時,她停下了腳步,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應廣白正在看書,發現她後還未來得及開心就看見她身後惴惴不安的盛朗。
「我跟他們不熟。」
應廣白收回視線,立馬撇清關係。
燕葳冷哼了聲:「最好是。」
盛朗:?
盛朗:「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之前不是挺聰明的嘛,怎麼現在變笨了,居然就這樣看他在燕子面前賣乖?」盛朗拽了他一把。
「被傳染了。」柏奕初抽回手,嫌棄地掃了他一眼,笑道。
51.你要賭嗎
臥室門被敲響,燕葳原以為是盛朗來認錯,趴在床上繼續看劇沒去管。
平板上的劇情進展到哪一步,燕葳完全不知。
她滿腦子都是盛朗和柏奕初他們變好的關係,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
越想越氣,門又被敲響。
燕葳煩了,翻身下床怒氣沖沖開門。
「敲敲敲,你煩不……煩。」
燕葳聲音小了下去,望著站在門口的人。先是愣了幾秒,而後眼睛亮了起來,揚起笑撲過去。
「你不是去出差,下星期才能回來嘛。」
季行帆把人穩穩接住,按著她的背將臉埋在她肩上,低聲道:「看你很想讓我陪他過生日,就抽空回來了。」
一提盛朗,燕葳就來氣,悶聲道:
「過個鬼,他自己過去吧。」
「吵架了?」
季行帆手一撈,抱起燕葳往床邊走去。
「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
平常就算再怎麼理智也還是十幾歲的少年,燕葳自己生了一下午悶氣,見到承擔大人角色的季行帆後,忍不住告起狀。
季行帆一到家將行李放好就來了燕葳這邊,白天開了個會,身上穿著襯衫西褲。他邊聽燕葳的話,邊解領口的扣子。
等燕葳說完後,季行帆撥開她臉側的碎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
「那不要他們好了。」
燕葳眉眼耷拉下去,扭過臉:
「為什麼總是想著獨占,一起玩不好嗎。」
「如果你真的覺得好。」季行帆去握她的手,「又為什麼生氣?」
對啊,她為什麼要生氣。
怎麼搞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她的想法並不會因為所謂的結盟而發生改變。燕葳仍不願將自己鎖在一段關係里,不願處在「占有」與「被占有」的關係中。
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燕葳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去選擇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現在的情況於她而言是好的。他們不再幼稚地爭風吃醋,彼此退讓,平衡著混亂的關係。早晚都要這樣,既然燕葳誰都無法放下,那麼就得他們退步。只有這樣,這個家才能和諧。
燕葳往前靠在季行帆肩上:「好歹說一聲吧,瞞著我算什麼事。」
「是他們做錯了,應該要跟你商量的。」季行帆揉了下她的頭,「現在還生氣嗎?」
燕葳搖了搖頭,環住他的脖子。
他們坐在床上接吻,空調製冷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唇舌交纏的聲音混在其中。
燕葳爬到季行帆身上,一邊與他親吻,一邊解開他的扣子。
「先去洗個澡。」季行帆在她唇上親了下,「等我。」
燕葳倒回床上,揮揮手讓他去。季行帆輕笑了聲,將被子蓋在她裸露的腰上。
翻身拿過平板繼續看劇,這回燕葳能沉浸在劇情之中,乖乖看劇等季行帆洗完澡。
她看得正入迷,餘光掃到床邊有人以為是季行帆,側過身看到是盛朗,猛地坐起身。
「盛朗?」
「你看起來很失望啊。」盛朗在床邊坐下,沒好氣道,「空調開那麼低,感冒難受死你。」
燕葳重新翻了回去,不想搭理他。
「還生氣啊。」
盛朗雙手撐在她身側,俯下身在她耳邊軟聲道:「別這樣嘛,我們只是想把我哥搞走,沒有想獨占你的意思。」
燕葳扭頭抬起眼,沒戴眼鏡,澄澈透亮的眸子就這麼望著他。
盛朗掐著她的腰把人翻過來,勾著睡褲邊緣往下,指尖有意無意在陰阜上遊走。
「燕子,給個賠禮道歉的機會唄。」
盛朗分開她的腿,手從寬鬆的褲口摸進去,拇指抵在腿心摁了兩下。
「你哥待會要過來。」燕葳抓住他的手。
盛朗意外地沒炸毛:「所以要動作快點。」
「我賭我能在他來之前把你舔噴。」
「燕葳,你要賭嗎?」
52.兄弟蓋飯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燕葳的預料。
她原以為盛朗是在開玩笑,等他將臉貼在腿心時才意識到這人是來真的。
前不久才跟季行帆在這張床上接吻,現在卻被他的弟弟分開腿舔逼。
柔軟的舌從下往上舔過穴口,尋到陰蒂的位置挑逗。
慾望燃燒,無力自持。
刻意壓低的呻吟在房間裡迴蕩開,所有的感官聚集在被舔舐的地方。舌頭探入攪弄,體內深處的情潮隨著盛朗的動作源源不斷地湧出。
盛朗留的是狼尾,頭髮偏長,被打濕黏在頸上。鼻尖、眼睛、下巴……濕漉漉的,分不出是汗是水。
愛液在腿間泛濫,陣陣快感從身下傳來,腦袋一片混亂。燕葳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發,挺腰壓住他的頭。
腫脹的陰蒂被鼻尖抵住,一呼一吸間滿是燕葳的氣息。盛朗喉結上下滑動,吞咽聲十分清晰。
酸麻不堪的穴口被用力一吮,高潮時尖銳的刺激讓燕葳不由得挺起腰,下意識抓住床頭擺著的半人高的熊熊玩偶。
那是他們出去旅遊時在遊樂場打槍贏得的,花掉了身上所有的錢,最後只能抱著玩偶步行回酒店。
走一半餓了沒錢買東西吃,餓得兩個人開始畫餅充飢。夏天,毛絨玩偶抱在懷裡熱得很,他倆輪流抱著,並不後悔花掉所有的錢。
頭暈目眩之中,燕葳仰著頭,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
汗濕的臉頰被微涼的手似有若無觸碰著,燕葳還處在高潮的餘韻之中給不了太大反應,只有身體細微的顫動。
「他舔得舒服嗎?」
季行帆撥開她的發,手指順勢捏住耳垂輕揉。語氣比以往要更加溫柔,像是在詢問飯菜是否合胃口。
燕葳手肘撐著床,直起身子輕輕晃了下腦袋。不是否認的意思,只是想揮散圍著思緒的霧。
局面說混亂也混亂,說簡單也簡單。臥室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燕葳往後縮了下,問道:「什麼情況?」
盛朗握住她的腳腕,手心的溫度燙得很,有些委屈道:「像你想的那樣啊。如果這樣你能開心,那我勉強可以,可以一起做。」
燕葳挑眉:「想通了?」
盛朗點頭:「通得不能再通。」
他說完,討夸似的湊過去索吻。燕葳還有點懵,見他壓過來也沒多,由著他勾著自己的舌纏吻。
季行帆原本是真的打算回去洗澡,半途在客廳遇見了盛朗。
不到兩分鐘的交談,季行帆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燕葳對盛朗有多重要。
重要到能讓從小不待見哥哥,視哥哥為仇敵的弟弟主動低頭。話語顛三倒四,還扯到了其他地方,透露出的訊息始終只有一個——能讓燕葳開心就好。
季行帆其實並不在意燕葳有多少個男人。她玩心重,多玩幾個男人也無可厚非。即便跟誰確定了一對一固定的情侶關係,過不了多久也會結束。
但看著在床上接吻的兩個人,季行帆心裡有些不悅,沉眉抬手去揉燕葳的後頸。
燕葳下意識往後仰頭,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季行帆手臂上。他半跪著上床,將人攬在懷裡。
盛朗有過經驗,也沒爭著去親,貼著下巴往下吻。
濕熱的吻落在鎖骨,上衣被向上推露出白皙柔軟的胸乳。盛朗張開口含入硬挺的頂端,仔仔細細用舌頭描繪著乳暈。
燕葳不受控制地呻吟出聲,往後抓住季行帆的手,側過臉埋入他懷裡。
酥麻的快感傳到尾椎,燕葳扭了扭身子,感受著季行帆沉重的呼吸。她抬起頭,眼神朦朧向他索吻。
陷入情慾中的燕葳乖得要命,季行帆眸色晦暗,低下頭跟她接吻。
埋在身前吃奶和此刻與自己接吻的是兩個人,吮吸的力道截然不同,身上的味道也易於分辨。
燕葳感到一陣難言的快感,舒服得她想就此沉沒。什麼都不用想,就這麼沉入情慾的汪洋之中。
盛朗用嘴撕開套子,在濕潤的穴口蹭了幾下後,挺腰操入穴中。雞巴破開甬道研磨,重重地往裡深入。
舌頭無意識地探出,季行帆的手從身後摸到另側未曾被舔舐過的胸,像是做檢查般一寸寸撫摸揉弄。
快感在體內堆積,盛朗掐著燕葳的腰往雞巴上摁,龜頭碾過敏感的軟肉繼續向里深入。
不知道是不是季行帆的緣故,燕葳今天格外緊張,濕熱的穴肉收緊舔舐著柱身上的青筋,差點沒把盛朗夾射。
他抬手握住自己曾吃過的奶肉,指腹勾著乳暈摩挲,指尖微曲扣著頂端。
兩雙觸感截然不同的手在身上遊走,季行帆捧著燕葳的頭放在胸前。
他的乳頭硬得很厲害,是漂亮的淡粉色。燕葳忍不住張開口含入,溫熱的口腔裹住吮吸。如同哺乳的姿勢,燕葳和季行帆都感到莫名的背德快感。
她吸得更用力起來,季行帆抓住她的手放到腫脹硬挺的性器上,聲音又低又啞,帶著點色情的喘息:
「寶寶,幫哥哥揉會。」
與體內埋著的那根尺寸不太相同,燕葳渾渾噩噩地握著比較,穴里突然被猛烈操了下。
胯骨相撞發出清脆的皮肉拍打聲,盛朗發狠加速,彎下腰咬在她肋骨上。
強烈的快感讓燕葳忍不住痙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季行帆悶哼了聲,手指更為溫柔地去揉弄奶子,想延長她的快感。
愛液噴涌而出,噴濕了盛朗的腹肌,濺了些在他下巴上。
見不得燕葳依賴季行帆,把人撈過來接吻。上半身往前傾在盛朗懷裡的姿勢反而方便了另一個人,季行帆不緊不慢戴好套,借著高潮的體液毫不費力地入了進去。
被填滿的瞬間,燕葳忍不住嗚咽了聲。舌頭鑽入口腔里,吻得很深,似乎舔到了喉嚨。
兩處地方同時被填滿,翻倍的快感超出了燕葳的承受限度,更別提他們兄弟二人一手握著一隻奶子揉弄。
小穴本就已經被操到了一次潮噴,如今被陰莖猛干幾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噴出水。
每當季行帆往外抽濕,愛液都會爭前恐後地溢出,滴落在床單上。後入操得太深,高潮來得又快又猛。
連續的高潮讓燕葳大腦宕機,水聲充斥在耳邊,她恍惚覺得自己此刻身處濕潤的沼澤之中,被混亂的情愛關係吞沒。
奇怪的是,燕葳並不想掙扎。
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幾次,整個人癱軟在床上,費力抵著盛朗的小腹哭著說要喝水。
季行帆取來了水,將杯子遞到唇邊。
因哭喊而乾澀的喉嚨在溫水的滋潤下變得舒服了些,燕葳的雙腿還掛在盛朗的腰上,充血勃起的陰蒂被拇指摁著蹂躪。
剛喝下去的水又噴了出來,床單濕了一大片。性器抽出後,那處仍在淅淅瀝瀝流著水。
季行帆垂下眸,看著略微有些紅腫的穴口。
打了結的安全套被扔進垃圾桶,季行帆低下頭親了親緩神中的燕葳。
該去結紮了。
53.飯局修羅場
燕葳正式開始禁慾是在模擬考出成績後。
名次仍舊維持著第一,總分卻比前次考試低了點,幾次考試的成績曲線也都呈現出下降趨勢。
燕葳很不滿意自己的成績,氣壓低沉了好幾天。課也不逃,晚修乖乖坐在教室里,翻著試卷總結錯題。
課間盛朗不敢去打擾認真做題的燕葳,只能反過來坐在椅子上,眼巴巴隔著兩組,遠遠地望著她。
燕葳這次禁慾比上次還要認真,說禁就禁,舉措也十分「狠辣」。
柏奕初洗完澡給她發腹肌照,燕葳看了眼後說自己在禁慾,隨後乾脆利落地把人拉黑。
應廣白被她喊來家裡討論題目,複習完後沒忍住牽了下她的手。燕葳立馬甩開,一本正經地罵他滿腦子黃色廢料,勸他好好學習不要想些有的沒的。
應廣白被趕出家門後還有點發懵,隨後盛朗打開了自家的門,靠在門上幸災樂禍。
「喲,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啊。」
應廣白撩起眼皮,語氣平淡地說了句:「總比有的人連門都進不去要好。」
燕葳為了防盛朗半夜爬床把家門密碼換了這事,在他們叄人間已不是秘密。
是盛朗作死,跑到被拉黑的柏奕初面前炫耀。燕葳知道後輕飄飄將換密碼的事道出,以至於盛朗被柏奕初嘲笑了叄天。
當時應廣白並不在,燕葳也不會拿這件事到處說,只可能是柏奕初告訴他的。
「靠,死柏奕初。」
盛朗小聲罵了句,覺得丟臉,飛快地將家門關上。
最開始禁慾的時候,燕葳的成績並沒有太大起色。燕葳本就不是能安安靜靜坐著學的性子,嘗過性愛滋味後也有些食髓知味,每晚都做春夢。
柏奕初發腹肌照時,燕葳真的很想坐上去摸一摸。應廣白握住她的手時,燕葳竭力克制著將他的手往下放的衝動。盛朗爬床,燕葳在他懷裡賴了會才強打起精神把人趕走。
好在季行帆忙得很,不怎麼跟她見面,否則燕葳真的沒把握能不去撲倒季行帆。面對其他人燕葳還能克制一下,在季行帆面前是真忍不住,看他摘個眼鏡都能濕。
這場浩浩蕩蕩的禁慾行動,在燕葳生日前夕落下帷幕。
高叄元旦假期銳減到一天,放假前天上午恰好出了模擬考成績。燕葳早早就跑到辦公室打探,得知總分後鬆了口氣。
總分沒破紀錄,在她歷來的考試成績里也排不進前五,燕葳卻很滿意。起碼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沒白費,算是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燕葳對自己的生日並不是很在意,反正她父母也不會飛回來給她慶生,買個小蛋糕跟盛朗分著吃也就算過了。
放學後,班裡同學叄叄兩兩約著去廣場跨年。
「今晚廣場那邊有跨年活動,你去嗎?」闞嘉收著書包,習慣性地邀請燕葳。
燕葳舉起手機對著闞嘉晃了晃:「不了,要去跟人吃飯。」
中午季行帆給她發了消息,說是已經定好晚上吃飯的地方,放學會過去接她。
燕葳看了眼盛朗的位置,他單肩背著包,不知道在跟柏奕初說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柏奕初扭過頭,對著她笑了下。見他這樣,盛朗也順著看去,發現是燕葳後眼睛亮了起來,嘴角揚起給她做口型說等一下。
燕葳愣了下,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自己明天生日的事告訴柏奕初和應廣白。
還沒等燕葳考慮好,盛朗就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包廂門再次被推開,應廣白微微側頭跟服務員道了聲謝,看見坐在燕葳身旁的季行帆後臉色有瞬間的僵硬。
桌上坐著的人,每一個都跟燕葳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玻璃窗外是宜淮繁華的夜景,燕葳抬手扶了下眼鏡,望了眼外頭,恨不得就此跳下去。
盛朗還來邀功,樂呵呵問她驚不驚喜。
「驚喜,太驚喜了。」燕葳咬牙切齒道,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把,「如果下次能提前跟我說聲,我會更驚喜。」
盛朗將痛呼壓在喉嚨里,扯著笑去握她的手,解救出自己的胳膊。
柏奕初垂下眼,語氣低落:「抱歉,是我沒打招呼就過來。」
他說完,作勢起身要走。
柏奕初這回裝得太明顯,連盛朗都瞧了出來,咬牙切齒地暗罵他綠茶。比他晚到的應廣白知道燕葳不會讓他走,索性安安靜靜坐著看戲。小孩子的把戲,季行帆看了沒說什麼,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搭在了燕葳的椅背上。
燕葳無奈嘆氣,讓他坐下先吃飯再說。
今天並不是元旦,也沒有給燕葳慶生的意思,只是很普通的飯局。原本燕葳還怕這頓飯會吃得硝煙四起,結果他們跟拼桌似的,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柏奕初給燕葳夾了塊魚肉。
季行帆將魚肉從她碗里挑走,隨意說了句:「她小時候被魚刺卡過,所以不吃魚肉。」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柏奕初和應廣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柏奕初是全然不知,應廣白只知道她不吃魚肉但不清楚她為什麼不吃。
柏奕初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幽幽來一句:「果然成熟男人就是會照顧人,我都沒注意到。」
季行帆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鏡片後的眼睛冷了下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盛朗的聲音就橫了進來。
「燕子,這個好吃你多吃點。」
話音剛落,盛朗就得到了他哥一個眼刀。遞迴個不明所以的眼神,繼續將桌上好吃的東西放進燕葳碗里。
看著越堆越高的碗,燕葳趕忙制止:「夠了夠了,吃不完了。」
「沒事,吃不完我吃。」盛朗渾然不覺剛剛飯桌上的交鋒,一個勁想投喂燕葳。
「你能不能安靜點,戲都被你打斷了。」燕葳湊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罵道。
盛朗:「啊?」
盛朗:「戲在哪呢?」
柏奕初:……
季行帆:……
燕葳用自己的筷子夾了個丸子塞進他嘴裡,生無可戀道:「閉嘴吧你。」
始終坐在一旁旁觀的應廣白。臉上的溫度堪比一月底的冬天。越靠近,越能感受到自己離燕葳的距離有多遠。
他那纖塵未染的原始星球,燕葳是第一位訪客。而他對燕葳而言,卻並不是那麼重要。他不像柏奕初那樣懂得吸引燕葳的注意力,也不如盛朗季行帆那樣有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突然間,應廣白碗里多了道自己喜歡的菜。他從神遊中回過神,看見燕葳正收回筷子,臉上溫度瞬間回升。
零點,廣場上有跨年活動。
吃完飯後離零點還有段距離,燕葳想要去夾娃娃,幾人一併跟著過去。
嫌他們人多圍觀影響發揮,燕葳把人趕去玩別的,只留下了應廣白。
季行帆很少來電玩城,玩街機遊戲被柏奕初血虐。在盛朗和柏奕初的慶祝聲中,季行帆解開袖扣將袖子挽起,邀他去玩旁邊的賽車遊戲。
那邊季行帆遙遙領先甩柏奕初一條街,這邊燕葳給掛了一身玩偶的應廣白指著某個玩偶說今晚勢必要得到。
玩到差不多快零點,盛朗拽著還在跟娃娃機鏖戰的燕葳往外拉,指著應廣白大聲說:「你的娃娃都要把應廣白壓死了!」
燕葳:「那你幫他分擔點,我再試最後一次。」
盛朗:「五分鐘前你也說是最後一次!」
最後是季行帆看不下去,上手掐住她的後頸把人拉走,勉強在零點前幾分鐘趕到廣場。
燕葳不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對於跨年倒計時並不在意,甚至有點犯困。
零點鐘聲敲響,頭頂上的氣球隨之落下。廣場上的人群喊著新年快樂,燕葳被他們圍在中間,在嘈雜聲中聽見了四聲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在慶祝元旦,只有他們在慶祝燕葳的誕生。
好像也沒她想的那麼糟糕。
燕葳眼眶有些熱,轉過身將臉埋在了離她最近的季行帆肩上,嘀咕道:「我睏了。」
柏奕初摁住她的肩將人往後拉,雙手一搭壓在她肩上。燕葳背部貼著他的胸,被抱住懷裡,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家酒店在附近,要去住一晚嗎?」
路上太堵,燕葳也實在不想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索性大家今晚都去住酒店。
柏奕初開了五間房,表面上說著今晚要讓燕葳好好休息,約好誰也不去打擾她。實際上卻搞了點小動作,將自己多要來的那張房卡塞進了燕葳口袋,曖昧地說今晚她想做什麼都行。
燕葳收下了他的房卡,扭頭看見應廣白盯著她,有些心虛。
進了酒店房間,燕葳才有空拿出手機看消息。一大堆新年祝福里,闞嘉的消息格外突出,她發的是生日快樂。
燕葳看起來人緣好,實際上能在假期里聯繫的朋友並不多,闞嘉是其中之一。
剛入學那會,闞嘉知道自己的同桌是今年的中考狀元後有點不太敢跟她聊天,覺得像燕葳這種類型的學霸只可遠觀。加上她身邊有個大帥哥盛朗,闞嘉更肯定自己跟她絕對無法玩到一起。
對燕葳改觀是在開學第二個星期的數學課課間。
闞嘉人緣還算不錯,四五個女生來她們這桌聊天。人多起來聊的內容就很難固定在一個話題上,闞嘉講到一半發現沒人在聽自己說話就停下來,還沒來得及低落,旁邊就傳來道透亮的聲音。
燕葳側過臉,很自然地問:「然後呢?」
就這一句然後呢,換來了這幾年元旦里的生日快樂。燕葳回了她的消息,剛想去洗澡,門就被敲響。
是季行帆,他來送禮物。
送著送著,就莫名其妙在沙發上接起吻。
始終放不下心的應廣白坐不住,也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去燕葳房間。
看到沒關緊的房門,應廣白心一提,快步走進去,撞見燕葳坐在季行帆腿上跟人接吻。
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就又冒出個拎著禮物的盛朗。
雖有心理準備,但盛朗還是被搶先的季行帆氣到手動,禮物都沒能拿穩掉到了地上。
跟在他後面的柏奕初不緊不慢地從地上撿起他的禮物,故作驚訝道:「這麼熱鬧啊。」
54.什麼狗
燕葳度過了有生以來最荒誕的一個夜晚。
記不得是怎麼開得頭,回過神來後自己身邊已滿滿當當圍了四個人。視線因淚水變得模糊,昏暗的環境下看不清自己在跟誰接吻,又是誰埋在胸前身下舔舐。
只知道做到了天色微亮,昏過去又醒過來,沒一刻停歇。周遭很暖,快感很強烈,她陷入多倍愛意的溫床中。燕葳不是沒體會過多人性愛,但這麼多人真是頭一回。
哪怕在她的設想里,最多也就是四個人。她覺得季行帆不會跟他們一起。
那夜確實很爽,但燕葳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醒來後虛得狠,走路都沒力氣,嗓子也很難受。一人一次也得做四次,更何況有些狗一次還不滿足,硬是耍賴來了第二第叄次。
高叄元旦只有一天假期,燕葳前一天被折磨得厲害,第二天上學都無精打采。
闞嘉看見她的臉色,驚訝道:「你放假乾了啥,看起來好累。」
「陪狗玩了。」燕葳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回答。
「不會是遛狗被狗遛了吧。」闞嘉笑著調侃。
燕葳咬牙切齒:「被狗騙了。」
盛朗從身後冒出,往她桌上放了瓶牛奶,隨口問:「什麼狗?」
看到他燕葳就來氣,把臉埋進臂彎里視而不見。幼稚的舉動讓盛朗不禁失笑,在她頸後揉了下,也沒說什麼,心情很好地回座位。
「雖然但是。」闞嘉從桌櫃里拿出書,問,「你倆真挺像一對的。」
燕葳意義不明地哼了聲,坐起來找書。
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天減少,燕葳仍在禁慾,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學習上。
偶爾,忍不住的時候,也會稍稍破個戒。
從老師辦公室回來,看見坐在位置上等她的柏奕初時,燕葳會忍不住過去跟他接個吻,算作發泄。
冬季,冷風從半開的窗戶里吹進。
燕葳一手撐在柏奕初的桌上,另只手扶著椅背,將他困在座位上。半低下頭,安安靜靜地跟柏奕初接吻。如果忽略柏奕初放在燕葳腰上的手,遠遠看起來兩個人就像是在聊天。
應廣白站在前門,一陣胸悶。
為什麼只找柏奕初?
他平復著呼吸,走進教室將門關上。
聽到動靜的兩人並沒有很慌張,燕葳轉身看見是應廣白,微微挑了下眉。
「你還沒回去?」燕葳半側過身,那雙手仍舊礙眼地放在她腰上。
應廣白沒說話,走過去站到她面前。
燕葳瞭然,仰頭墊腳在他唇上親了下。
應廣白的臉上沒有因為這個敷衍的吻而緩和,燕葳感到身前橫過一隻手,下秒陷入薄荷味的懷抱,背部緊貼著應廣白的胸膛。
這下換柏奕初臉黑了。
他的手落了空,眼眸也冷下來,全然看不出剛剛跟燕葳接吻時的柔情。
氣氛有些僵持,燕葳咳了聲,掰開應廣白的手站到一旁。
「晚上能來我家嗎,有些題想讓你教我。」
看出燕葳的侷促,柏奕初心裡嘆了口氣,主動打破沉默,勾著她的手道。
說這話時他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校服領口的扣子沒繫到頂,露出漂亮勾人的鎖骨。話里的暗示也很明顯,手上更是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指節。這廝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勾引的機會。
燕葳咽了下口水,猶豫後還是搖搖頭:「在禁慾。」
「是真的有題不會。」柏奕初認真道。
應廣白將燕葳的手拽出,語氣不好道:「不會去問老師。」
柏奕初也煩了,皺眉嘖了聲:「沒完了是吧。」
「打住,別吵。」燕葳及時制止,「哪些題不會在學校問就行,我現在要回家,你們不准跟。」
55.什麼素質
一月,燕葳新生活的第一章。
首段是場混亂淫靡,有悖常理的性愛。
燕葳原先覺得愛情是所有親密關係里最狹窄逼仄的。這段關係容不得第叄者,僅限兩人通過。她跟應廣白談戀愛的時候,也有意識地疏遠過盛朗,跟所有異性保持著一定距離。
那時燕葳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同時跟四個男人上床。
竹馬,前男友,一夜情對象…還有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竹馬哥哥。她甚至從未把這四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過。友情,愛情,慾望,親情,這幾個詞不管怎麼看怎麼想,都無法被用來描述一段關係。
可偏偏,燕葳此刻就置身於這段關係之中。
複雜的心緒化為織布,接住不斷下落的細沙。
燕葳酣睡在他們的溫床之中,不去想這樣正確與否。
算逃避麼。
燕葳覺得不算,畢竟這不是她的事,沒有逃避一說。
是他們選擇要留在她身邊的。
以什麼身份什麼心態,該怎樣去接受去適應,那是他們的課題。
雨從不在意誰被淋濕。
這場雨一直下到了期末考試。
陰天冷風,驟然降溫。
盛朗坐在教室里瑟瑟發抖,不知是因為桌面那張看不懂的物理試卷,還是因為穿得太少。
相比之下燕葳就穿得很暖。
季行帆昨夜加班回來去了趟她家,把前幾天洗凈曬乾的厚外套放在書包旁。他進房間時燕葳睡得正熟,季行帆放輕動作,吻了下她的額頭又駐足看了會才離開。
期末考後是短暫的假期。
燕葳父母本想接她一起過年,可大年初叄就要返校上課,燕葳不想折騰。反正季行帆盛朗在,這個年她不會孤零零地過。
燕葳對過年沒什麼感覺,平常怎麼過,新年就怎麼過。連年夜飯都很少跟家人一起吃的年能有什麼感覺,尤其現在市區禁止燃放煙花爆竹,要玩得去北山。季行帆之前帶燕葳和盛朗去過一次,還沒等到零點這倆小孩就在后座肩靠肩睡了起來,煙火都吵不醒。
新生活的年有些不一樣。
往年燕葳都是被盛朗吵醒,今年她被舔醒的。
睡夢中仿佛置身汪洋,衣物濕透黏在腿間,燕葳不得不扭動調整姿勢。
濕熱的吻落在腿根,舌尖舔舐而過落下道水痕。睡褲脫下,鬆鬆垮垮掛在腳踝。柏奕初握著她腿根,靈活地挑開覆蓋在穴口上的布料,鑽入破開甬道。
燕葳嚶嚀出聲,下意識夾住埋在腿心的腦袋。柔順的發貼著肌膚,她蹭了蹭,動作間挺腰將穴送得更前。
吞咽的水聲在房間裡響起。
他的手順著隨呼吸急促起伏的小腹向上,觸及綿軟的乳兒後在乳根摩挲幾秒,隨後握住揉捏起來。手指夾著挺立的奶尖,有一搭沒一搭握住鬆開。
牙齒輕輕碰上陰蒂,燕葳被劇烈的快感從夢鄉里拉出,夾著柏奕初的腦袋抵達高潮。她身體禁慾太久,柏奕初只是用舌頭插了幾分鐘就被噴了一臉水。
他跪在燕葳腿間,邊將她凌亂的睡衣扯好蓋住肚子,邊俯身貼過去:「該起床吃早餐了。」
燕葳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是柏奕初,一時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現實里的柏奕初這會應該不會出現,那麼就還是夢境了。於是剛睡醒,還沒開機的燕葳抬手攀住他的肩,啞聲說:「夢裡也要吃早餐麼……」
柏奕初環住她的腰把人抱起,身子往後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新年第一天就能抱到燕葳,先前被盛朗關在門外半小時的怒怨瞬間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有柔情。
「不喜歡吃早餐嗎?」
柏奕初用手指輕輕順著她睡亂的發,問。
燕葳把臉埋在他肩上,悶聲道:「還行。」
大腦逐漸清醒,燕葳感到大腿涼颼颼的,低頭一看發現睡褲掛在腳腕上。她眨眨眼,扶著柏奕初的肩往後靠,眼神清明:「你怎麼在這?」
柏奕初回答得很自然:「來過年。」
燕葳的目光被他的項鍊奪走,指尖勾起掛飾看起來,隨意問:「不跟家裡人過嗎?」
「家裡沒人。」柏奕初說,「所以來投靠你了。」
「招呼也不打,萬一我爸媽在家怎麼辦?」
「來之前問過盛朗了。」
「應該問我才對吧。」
「問了,你沒回。」
燕葳頓住,側身拿起手機看了眼。兩小時前他確實有發消息,還打了電話。那會她睡得正熟,沒聽見。
「十一點了啊。」
燕葳有些驚訝,她居然睡了這麼久,昨晚睡前就不該點開那部漫畫。
「飯還在做,我們要繼續嗎?」柏奕初的手在她腰後摩挲,「都放假了,還要禁慾嗎?」
燕葳被他揉得很舒服,齒間泄出點呻吟。那雙手向下握住臀肉,揉捏時指尖隱隱約約碰過穴口,勾起燕葳的慾望。
「不禁了…吧…」
燕葳本想說不禁慾了,轉念一想屋子裡其他兩個男人,到底沒把話說實。她可不想大過年就玩那麼刺激,人多起來爽是爽,但累也是真的累。
柏奕初低頭埋進松垮的領口,蹭開露出肩頭,一點點在上面印下紅痕:「好想你。」
情慾襲來,燕葳腦袋暈乎乎地,抓著他的腦袋往下:「胸…親親胸…」
柏奕初聽話地向下,從睡衣里掏出那兩團嫩乳。舌尖繞著乳暈打轉,含入大半乳肉吮吸。得到滿足後的燕葳仰起頭嘆了聲,雙手撐在床上,人往後傾挺起胸。
柏奕初吃這邊的同時,手也沒冷落另邊。
可燕葳總覺得缺了什麼。那種被含著雙乳,填滿穴道的快感讓她食髓知味,老是會夢見生日那天的場景。
柏奕初吐出被潤得發紅的奶尖,將人壓在床上,指尖勾著內褲往下扯。燕葳感到胸前一片微涼,哼哼唧唧地讓他親。
「親哪?燕葳,說出來。」
柏奕初壞心眼地裝聽不懂,將濕透的內褲丟到地上。分開她的腿,指尖輕輕划過腿根肌膚,就是不去碰翕張的穴口:「親奶子,還是親逼?」
指腹貼著大腿滑到肚子,輕輕壓下去是軟綿綿的。柏奕初躺在她身側:「摸這裡也會抖啊,是敏感點嗎?」
燕葳抓住他的手腕往腿根放,難耐道:「親這裡…像剛剛那樣。」
柏奕初輕笑了聲,在她臉上親了親後重新埋進她腿間。他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腰後,趴下去含住溢著水的穴。
燕葳的理智碎在一波又一波情潮中,高潮後大腦發昏,但還是捕捉到了點聲響。隨後,熾熱的性器抵在穴口,壓過高潮後顫動著的逼肉。
幾個星期沒做,柏奕初尺寸又太大。燕葳久違地感受到脹感。她呼吸微滯,費力吞下粗壯的性器,指尖在他背上抓出紅痕。
「做完再繼續親。」
「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噴出來。要留給我,到時候全噴我嘴裡。我也會乖乖的,全部喝下去。」
柏奕初在她耳邊低聲說,每說一句,腰胯就往前送幾分。很慢,但入得很深。燕葳被他的話刺激得小腹痙攣,穴肉緊緊貼著柱身,每次抽插都能隔著套感受到青筋。
「不行,忍不住。」
燕葳抓著床單嗚咽出聲,腿環住柏奕初的腰。他的項鍊垂落在胸前,燕葳被弄得有些癢,抓住握在手心裡:「太深了,你出去點…」
皮肉拍打的聲響混著水聲,柏奕初看她將自己的項鍊緊緊握在胸前,心軟得不行:「最後十下。」
他說著往前頂了頂,燕葳立刻:「一。」
柏奕初心更軟了,一下下鑿進去。他沒打算騙她,可到第八下時,燕葳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唇蹭過喉結,柏奕初哪裡受得住這個,一時間什麼也顧不上,掐著她的腰猛操起來。
什麼第九下,第十下,全都拋之腦後。龜頭碾開層迭的穴肉撞到最深處,突然加速的操弄讓燕葳繃緊身子到了高潮。水從最深處湧出,一股股澆在性器上,又從交合處濺出來打濕床單。
燕葳抵著他的胸:「夠了,夠了。」
「還不夠…」柏奕初俯下身咬住她的胸,「再一會就好……」
燕葳覺得他的「一會」跟自己有些不太一樣。結束時已經是十分鐘後了,柏奕初抽身,嫩紅的穴肉被帶出了些。他伸手想去揉,被燕葳踹開。
「對不起。」柏奕初及時認錯。
燕葳咬牙切齒地拿起手機:「你等著,我現在就下單那種什麼針給你塞上。」
柏奕初笑了笑,剛貼過去想說什麼,門就被推開。
盛朗站在門邊,先是看了眼地上的內褲,又望向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冷聲道:「吃飯了。」
他說完,門也不關轉身離開。
燕葳和柏奕初對視了眼。
幾秒後,燕葳嘀咕了句:「門也不關,什麼素質。」
56.讓他過來
盛朗帶著怨氣將碗放到燕葳桌前,瞥見她頸側的紅痕,重重地呵了聲後將柏奕初的也放過去。
碗磕到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柏奕初看著燕葳手邊的果汁,自然地問:「為什麼我沒有果汁?」
四方桌,柏奕初和燕葳面對面坐著。盛朗拉開燕葳旁邊的椅子坐下,沒好氣道:「自己榨去。」
柏奕初聳肩看向燕葳,目光對上,做口型說他好兇。沒避著人,盛朗知道他在告狀,踢了下柏奕初的椅子。
柏奕初踢回去,盛朗又踢回來。
燕葳舉著杯子扭頭,裝看不見桌下的戰場。直到硝煙瀰漫上桌面,桌子微微移了位,燕葳不得不出聲制止。
「幼不幼稚。」她說著,踹了下柏奕初。
柏奕初立刻安靜,輕咳了聲。
盛朗得意地舉起杯子喝果汁,挑釁地看著柏奕初。還沒樂呵幾秒,肩膀就被狠狠掐了下。
盛朗忍不住哼了聲,抬手揉著被掐的地方,偏過頭不讓柏奕初看到自己疼到扭曲的臉。
「呵。」柏奕初譏諷笑了下。
盛朗咬牙切齒:「你現在可是在我家過年。」
「這是燕葳家。」柏奕初淡定糾正他的話,末了還輕飄飄來了句,「都是沒家長的小孩,互相幫助幫助。」
話音剛落,季行帆端著湯從廚房出來。
覺察到桌上兩個少年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他沒什麼,將湯放下後給燕葳盛湯。
看到人盛朗立刻有了底氣:「我有啊,我哥在。」
燕葳接過湯,默默道:「我也有。」
說完,兩人默契地看向柏奕初。
柏奕初不緊不慢站起身:「哥,我來幫你。」
季行帆:……
一整天,他倆都黏著燕葳。
最開始燕葳看他倆明爭暗鬥還覺得有點意思,到後來有些煩了,跑到房間裡去找季行帆。到底是大人,盛朗柏奕初在他面前也不敢太隨意。
季行帆看書,燕葳就枕著他大腿打遊戲,打累了就去看漫畫,看累了就翻出錯題本復盤。
盛朗和柏奕初在房間裡待得實在憋屈,去了客廳玩聯機遊戲。過年,季行帆大發慈悲解了盛朗的禁酒令。輸一局,就喝一小杯對方特調的酒。
晚上吃完飯,燕葳套著外套準備出門。
盛朗洗碗洗到一半,看見後手都沒擦就跑出來擋她:「幹嘛去?」
燕葳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幾秒後,盛朗放棄,舉著濕漉漉的手讓道。
「怎麼了?」季行帆也跟著出來,「要去哪?」
燕葳用了同樣的方法,但季行帆不吃她這套。
兩人僵持了會,燕葳只好開口:「應廣白一個人過年。」
「誰還沒一個人過過年。」柏奕初的聲音從後方輕飄飄傳來。
燕葳置若罔聞,伸手去勾季行帆的手指。
她本來是不想說的,怕他們仨心裡不平衡,但剛剛應廣白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太孤單了。燕葳明白那種感覺,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季行帆嘆了口氣:「讓他過來吧。」
57.簡略四人局
應廣白沒想到燕葳家裡會有那麼多人。
盛朗在,他不奇怪,畢竟兩人住對門。季行帆在,他也不奇怪,畢竟他是盛朗哥哥。但……
「你怎麼在這?」應廣白看著來開門的人皺起眉,語氣臉色都不太好。
柏奕初倚著門:「早上就在了。」
應廣白嘖了聲,在心裡暗自罵了他兩句。柏奕初看他一副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笑眯眯讓他進來的同時也在心裡罵他。
在應廣白說要來後,季行帆就回到房間做自己的事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柏奕初顯然是拘謹的。當然裡面更多的是敵意,但小孩的敵意季行帆從不放心上,當做沒有。他也不想參與幼稚的爭寵遊戲,索性回家休息。
季行帆收拾房間。
燕葳正靠在應廣白身上,仰著頭跟他接吻。禁慾後跟應廣白的第一個吻,舌尖撬開齒關在口腔里遊走,不常用的接吻姿勢讓呼吸變得艱難起來,些微窒息感中摻著快感,讓燕葳下意識握拳。
季行帆耳邊是吹風機的聲響,洗過澡後的浴室帶著熱氣。
下意識曲指,握住的是柏奕初的手。
高潮幾次後的穴變得綿軟,吞納尺寸駭人的性器不再困難。多褶的穴肉緊緊裹著柏奕初,龜頭刮出含在肉壁里的愛液,水聲伴著皮肉拍打的聲音在房間裡盪開。
他的指尖從燕葳的腕處向上探,靈活地同她十指緊扣。牽手的動作溫柔纏綿,胯間卻狠厲,一下下鑿進最深處。舒服的呻吟從燕葳齒間溢出,卻被應廣白吞入,只露出點細小的吟哦。
季行帆回到燕葳家,撿起地上的遊戲手柄。客廳茶几有些亂,他看不下去動手收拾起來。
燕葳感覺周遭一片溫熱,她被緊緊抱著,卻無法辨認出是誰在抱著自己。她只能排除掉盛朗,因為他正埋在自己胸前,用唇舌挑逗著硬挺的奶尖。
大半乳肉被含入濕熱的口腔里,吐出時接觸到微涼的空氣,燕葳還未來得及感受完期間的差異,又被帶層薄繭的手握住揉捏。舌頭繞著乳暈舔弄,留下道道水痕。
她想抬起手,可兩隻手都被牢牢握住。
每一處的快感都是如此清晰,燕葳再次度過了溫暖的,迷亂的性愛。等第叄次結束後終於受不了,她爬起身隨便撿起地上不知道誰的衣服套在身上,不准他們靠近。
「太墮落了你們!」燕葳坐在床邊,一本正經道。
「明明是你先……」
盛朗辯解的聲音在她瞪來的眼神里逐漸小下去,最後自覺閉嘴。
柏奕初趁機接話:「是我們不好。」
應廣白也沒放過機會:「抱歉。」
「我靠你們!」盛朗指著他們兩個,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混亂中門被推開,季行帆看見他們幾個人都坐在床上不由得皺眉:「聚在一起做什麼?」
燕葳:「玩遊戲。」
盛朗:「鬥地主。」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改口。
燕葳:「鬥地主。」
盛朗:「玩遊戲。」
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在此刻默契全無。
燕葳給了盛朗一拳,嫌不解氣,又多揍了兩下。
柏奕初看不下去,裝模作樣偏過頭整理微亂的頭髮。
應廣白坐在燕葳旁邊,假模假式將她的衣服拉平整。
季行帆搭著門把手,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隨後將門推得更開,道:「燕葳,過來。」
季行帆話里命令的語氣並不重,相反語氣還很溫柔。奈何燕葳先前跟他們仨偷摸摸玩了場,有些過意不去,乖乖聽話下床朝他走去。
「你們慢慢玩。」
等燕葳走出門後,季行帆抿唇對他們仨笑了下,隨後冷下臉把門關緊。再轉身時,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盯著她鎖骨上的紅痕,柔聲道:「看起來你剛剛跟他們玩得很開心。」
燕葳心虛道:「沒有沒有。」
季行帆摸上她的頭:「今晚陪哥哥睡。」
燕葳忙點頭:「好的好的。」
房間內叄人。
柏奕初:「你哥壞規矩了。」
盛朗:「能怎麼辦,你去把他打一頓?」
柏奕初假笑:「尊老愛幼。」
應廣白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錄音了。」
柏奕初和盛朗對視一眼。一個搶走他的手機,另一個從身後鎖喉。
盛朗手上收著力道,恨得牙癢:「你也太會裝了,剛剛老是喊她小名幹嘛,顯得你很特別?」
柏奕初往應廣白肚子上揍了拳,沒收力趁機報復:「死綠茶。」
盛朗怒吼:「你倆都是!大哥別說二弟!」
58.不願意嗎
去到季行帆的房間後,燕葳被推著進浴室。
腿間濕漉漉的,她確實想洗一下。接過季行帆遞來的睡衣時,燕葳順勢抓住他的袖子,低頭說:「他們勾引我,我沒忍住,太突然了一切,不是故意不喊你的。」
季行帆不認為是燕葳所說的「他們勾引」。
這種事如果燕葳不樂意,他們怎麼勾引都沒用。但季行帆還是揉了揉她的頭:「沒怪你,去洗吧。」
誰先起的頭並不重要,為這種小事生氣也不是季行帆的風格。
如今和諧的局面不過是為了讓燕葳省心的騙局,他們私底下攤完牌後沒人願意放手離開。燕葳散漫外表下的心臟是用沙子堆成的堡壘,看似堅固,但用力一推就會倒塌。
燕葳狠不下心拒絕任何一個人,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的話會得到無數次的原諒,指望燕葳在他們之間做出選擇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每個人都把自己看作是正宮,盛朗甚至還給了其他叄人八字諫言:要麼做小,要麼滾蛋。當然,沒人認為自己是那個「小」,鉚足勁想讓對方出局。
季行帆反倒不在乎燕葳身邊有多少人。
他是在知道燕葳身邊有這群人的存在後甘願入局的,沒想過趕走他們成為燕葳的「唯一」,那很無聊,也很病態。季行帆不理解人們為什麼會把占有欲和愛划上等號,好似不想擁有櫥窗里的衣服就等於不欣賞似的。
他的不安來自於無法確定燕葳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源自習慣,還是真真切切地喜歡他。是不是怕拒絕會失去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所以跟他稀里糊塗地做愛,還是發自內心的,真的想跟他墜入愛河。
季行帆很怕是前者。
他坐在小沙發上,亂成一團的思緒被逐漸清晰的浴室水聲打斷。季行帆似有所感地抬起頭,瞥見露出個腦袋的燕葳。
她扒著門,說:「衣服濕了。」
季行帆起身給她拿衣服,遞進去時被猛地一拽。
他怕人摔,下意識環住燕葳的腰。濕漉漉的手摁上胸,身體伴著慣性向後靠,貼上牆。
「洗頭洗累了,幫我洗。」
濕發貼在身上,燕葳的眼睛氤氳在水霧裡,刻意軟著聲跟他撒嬌。
季行帆撥開她黏在臉側的發,指腹蹭過眼角感到濕意。熱水讓燕葳的臉變得有些紅,摸起來也有點燙。燕葳順勢側過頭躺在他掌心裡,眼睛很亮,問了句:
「不願意嗎?」
季行帆無法拒絕。
59.懲罰我吧
一切都在往下墜,快感隨著霧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吞沒燕葳的理智。模糊視線里是熟悉的場景,她很小的時候經常在這裡洗澡,跟盛朗一起,兩個人老是把浴室弄的亂七八糟讓季行帆收拾。
那時候燕葳家裡沒人,她又那麼小,只能到季行帆這邊由他照顧。後來燕葳上了小學,季行帆就不讓他們一起洗了。
季行帆沒給她洗過澡,但幫她洗過頭。
燕葳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給自己洗澡,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哥哥,心裡莫名生起點背德感。
曖昧的紅痕被泡沫遮蓋,又被用溫水衝掉。季行帆的視線落在上面,指腹很輕地蹭過腫脹發紅的奶尖。
「下次讓他們別咬這麼狠。」
乳房是女性身上較為脆弱的部位,玩弄時能得到的快感寥寥無幾,太用力不好。季行帆在檢查他們的體檢報告時有提過這件事,但他們好像沒放在心上。
果然還是年紀太小。
季行帆眼裡閃過幾絲不耐,隨後感到肩上搭上雙濕漉漉的手。燕葳的手順著肩膀向下,滑過緊實的背肌摸到窄腰後:「重點會舒服……」
高潮後的聲音軟得不像話,她的手遊走在敏感地帶,季行帆忍不住悶哼了聲,將人抱起抵在牆上:「原來寶寶喜歡粗暴的。」
「……第一次那種,就很喜歡。」
提起那次,燕葳耳根微微泛紅。她抬頭望進那雙晦暗的眸子裡,說:「季行帆,我剛剛瞞著你跟他們上床了,我是壞孩子,你懲罰我吧。」
季行帆吻住她,硬挺的性器拍著濕漉翕張的穴口。
春節,燕葳在浴室挨了兩小時的罰。
*
放假第一天,盛朗被燕葳摁在茶几前寫試卷。
「大過年的。」他嘀咕了兩聲,不情不願解題。
柏奕初在旁邊幸災樂禍,講了兩句燕葳嫌他話多,把他從沙發上拽下來,讓他也跟著學。
「我數學可沒考不及格。」柏奕初接過筆,不太想做。
燕葳:「哦?你考滿分了嗎?」
柏奕初:「……就這一張是吧。」
燕葳:「先看看你對多少。」
盛朗見柏奕初也要學習,立刻看向應廣白,大聲道:「燕子,雨露均沾啊雨露均沾。」
聞言,燕葳抬頭望向穩穩坐在沙發上的應廣白,思忖會後道:「你來教他們。」
應廣白:「能拒絕嗎?」
燕葳:「你忍心拒絕我嗎?」
應廣白啞口無言,認命在茶几前盤腿坐下。
「我不要他教。」盛朗往燕葳的方向靠,被她推了回去。
應廣白冷呵了聲,本想跟燕葳說他不教盛朗,扭頭看見撐著下巴姿態散漫的柏奕初,話又咽了回去。比起盛朗,他更討厭柏奕初。
短暫組建起來的學習小組到最後莫名其妙成了一對一,應廣白教盛朗,燕葳教柏奕初。盛朗這人愛搭腔,應廣白說一步,他就愛接個嗯。燕葳嫌煩,拉著柏奕初到電視柜上講。
講著講著,兩個人就親到了一起。
接吻時燕葳的手不小心摸到了柏奕初的喉結。他下意識泄出點聲音,燕葳聽見後整個人一僵。
那聲音有點嬌,不太像他平常的模樣。燕葳覺得新奇,指腹繞著喉結打轉摩挲。她湊過去想接吻再聽聽那聲音,肩膀卻被人扒住往後拉。
「喂喂喂,你倆幹嘛呢。」
盛朗橫插進來,應廣白也跟在他身後。
多了兩個人,燕葳也不好繼續親。她預感接下來這仨又要開始幼稚的修羅場,撐地起身藉口說去喝水。
身後傳來盛朗指責柏奕初的聲音,燕葳沒管,走進廚房。季行帆在做飯,聽見她說要喝水便倒了杯水遞過去。
喝水時,燕葳的手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喉嚨,忍不住想起柏奕初剛剛發出的聲音。之前做的時候也碰到過喉結,柏奕初的反應不是那樣的。接吻時才會變成敏感點麼……
「嗓子不舒服嗎?」
季行帆語氣有些擔心。
燕葳搖搖頭,抬眼看他時視線從喉結滑過。
燕葳的行動力向來很強,實驗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不到叄秒,她就開始執行。
季行帆身上還圍著圍裙,被撲來的燕葳壓靠在島台上。熾熱的吻落到唇上,能感覺出她有點敷衍,因為接吻時燕葳的手沒有抱住他,而是放在了他胸前。
季行帆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親自己,但還是環住她的腰,彎下身方便被吻。燕葳一下下吻著,手悄無聲息往上摸。
指腹觸及喉結,季行帆頓了下,沒太大反應。
燕葳不死心,又刻意地停留在喉結處摩挲了會。
「想幹嘛。」季行帆抓住她的手,聲音暗啞。
燕葳無辜地看著他:「想試試接吻時碰這裡你會是什麼反應。」
季行帆無奈笑了下:「找我敏感點?」
燕葳挑眉反問:「不行嗎?」
「可以。」季行帆拉著她的手往胸上帶,「我也很好奇,哪裡會比較敏感。」
指腹觸上胸肌,燕葳這才注意到他穿著圍裙。明明剛剛喝過水,此刻喉間莫名乾澀起來。她知道居家服之下的身體,忍不住浮想聯翩。如果不穿衣服只穿圍裙……如果是柏奕初盛朗應廣白不穿衣服只穿圍裙……
「幫你試出來有獎勵嗎?」燕葳勾住圍裙帶子,聲音很明顯染上了慾念。
季行帆太了解她了,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湊到燕葳耳邊,低聲說:「試出來的話,只穿這個給你舔好不好。」
燕葳眼睛一亮,違心道:「沒什麼誘惑力。」
「寶寶想讓我做什麼?」季行帆柔聲問。
燕葳故作苦惱,很不情願說:「再穿個女僕裝?」
季行帆呵了聲,將她抱上島台。身高差距被彌補後,目光對上後發現她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隨口說的玩笑話。
「想看我穿?」季行帆將她臉側的發撥到耳後。
燕葳點點頭。
「還是只要是個男的穿給你看都行?」
這個問題有點危險,燕葳猶豫了會,還是老實點了點頭,但補充了句:「身材好就行。」
燕葳還想看柏奕初穿,看應廣白穿,看盛朗穿。
柏奕初估計會很爽快答應,說不定自己還會搞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叫主人什麼的。應廣白的話會很乖地穿上,啞著聲喊她小名求她操自己。盛朗有點難搞,要哄兩句才會紅著臉勉強答應,但肯定會讓她也穿,這樣才公平。
越想燕葳心越癢。
這麼看來好像季行帆也不一定要穿,實在不樂意的不穿也行,反正有的是人會穿給她看。就是有點可惜,季行帆胸最大穿起來應該會很色,其他叄個身材也不差,但沒那種熟男感。
思緒逐漸跑偏,燕葳甚至想到了待會要去哪買服裝。她走神太過明顯,被季行帆掐了下臉。
「幹嘛。」燕葳捂著被掐的地方,埋怨看他。
季行帆臉色陰沉:「想什麼那麼入迷?」
燕葳才不會說,她左看兩眼右看兩眼,拉開話題:「什麼時候吃飯,好餓。」
下巴被季行帆掐著轉回,對上視線後有點慫,目光下移身子往前傾去,想去親他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季行帆躲開,剛想繼續追問,被盛朗的大嗓門打斷。
「燕子——嗯?」
燕葳如同看見救星,拉開季行帆的手後靈活地滑下島台,自然地朝盛朗走去:「哥說家裡沒醬油了,走吧咱倆去買。」
盛朗:「昨天不是剛買?」
燕葳:「過期了過期了,快走吧。」
季行帆看著燕葳將盛朗推出廚房,嘖了聲。
人多就是煩。
60.是好的路就往下走吧
在關於燕葳晚上睡覺誰陪這件事上,他們叄個可以說是費盡心思機關用盡明爭暗鬥。
燕葳不想選,讓他們自己定。
季行帆要上班怕回來玩吵醒燕葳,自動放棄陪睡權,但只要他不上班,燕葳就會主動抱著枕頭跑去跟他睡。
陪睡這件事很隨機,燕葳有時想自己睡,有時想兩個人陪她睡。開學後燕葳又開始禁慾,所以只是單純地睡覺。
教室黑板的倒計時一天天變少,燕葳也越學越晚。過年後他們幾個像是住在了燕葳家,周末經常留宿。那晚應廣白洗完澡,出來發現燕葳趴在茶几上困得睡了過去。
季行帆在醫院,柏奕初最近忙得不見人,盛朗前天晚上陪睡過今天沒他的份。應廣白將人抱回床上,自己也跟在躺在旁邊。他借著微弱昏黃的床頭燈調整姿勢,燕葳鑽進他懷裡後小聲地哼了兩聲,隨後呼吸變得均勻起來。
呼吸聲中,燕葳的影子有著微弱起伏。應廣白舉起手,蓋在她的倒影上。影子與影子重迭親密無間。在牆上的世界裡,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只屬於彼此的戀人。
應廣白低頭親了親她。
這樣就夠了。
高考如約而至,考完最後一門出考場接過父母遞來的花時,燕葳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高中生涯就這麼結束了。晚上家裡人吃飯,聊著過兩天要去哪哪旅遊,燕葳抿著飲料,想起剛剛在大廳碰見的柏奕初。
目光對上後燕葳有瞬間的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考試前一周她家裡人放下工作回來陪她,柏奕初和應廣白不得不從她家離開。而高考前不上課,算起來燕葳已經有好些天沒見過柏奕初了。
燕葳跟媽媽說遇見同學想過去打個招呼,柏奕初讓跟在身後的西裝男人先去包廂,他跟女朋友說完話就上去。
助理笑著說自己在旁邊等可以怕他到時候找不見包廂,柏奕初也笑眯眯地說自己長嘴可以問又說司機在門口守著他跑不了,末了好兄弟似的拍拍對方的肩,說不想讓父親的助理聽見他跟女朋友撒嬌。
一番下來助理總算肯離開,燕葳走到他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要怎麼撒嬌?」
柏奕初碰碰她臉側的發,心情很好道:「隨便說的,你想看我也可以勉強試試。」
「免了,我怕待會吃不下飯。」燕葳躲開他的手,解釋說,「我家裡人在。」
話音剛落,柏奕初拉著她的手走到露台。
傍晚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柏奕初低下頭,很有禮貌地問了句:「現在可以抱你了嗎?」
他都這麼有禮貌了,燕葳還能說什麼呢。點點頭,被攬入懷抱。呼吸間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燕葳抬手環住他的腰,終究還是沒忍住。
「盛朗說……你要出國。」
柏奕初把臉埋在她肩上,嗯了聲。
「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燕葳聲音很輕,語氣里只有疑惑。她不怪柏奕初瞞著自己,如果是她,估計也會等到徹底確定後才會跟人講。但盛朗比她先知道這件事,他們關係有這麼好嗎?
柏奕初把她抱得更緊:「明天,怕影響你就沒在考試前說。」
燕葳問:「你跟盛朗關係現在很好嗎?」
柏奕初往後,手依舊環住她,神情錯愕:「誰會跟他關係好?」
「那會準備東西時不小心被他看見了。」柏奕初嘖了聲,「他說會保密。」
「考完試他給我發消息說的。」燕葳好心替盛朗解釋,「也算是保密了吧,沒在考試前告訴我。」
燕葳問:「什麼時候走?」
柏奕初沒回答,而是看著她,很認真地說:「如果你不——」
「你還是別說比較好。」燕葳出聲打斷他的話。
燕葳知道他要說什麼。
如果你不想我走,我可以不走。大概是這類話。
出國是很早就定好的,在遇見燕葳之前就已經定下。
柏奕初不願意告訴燕葳是怕影響她考試心情,但更多的是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還有……燕葳對此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那樣會顯得他這段時間的猶豫很可悲,人家壓根不在乎你出不出國。
柏奕初垂下眼,心臟被攥得發疼,疼到連嘴角的笑都難以維持。
「我會很想你的,所以給你發消息你必須回。」燕葳把臉埋在他懷裡,聲音很輕,「是好的路就往下走吧。」
怎麼會覺得燕葳對他的事滿不在乎呢,她不是冷漠遲鈍的人,相反燕葳很細心敏感,能注意到旁人發現不了的細節,能覺察到旁人藏在心裡說不出的話。
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所以說會想他。她不會忘記我。想到這,柏奕初的心就軟得不行,那抹疼痛也消失在擁抱里。
「好像要愛你一輩子了。」柏奕初湊到她耳邊,低聲說。
「愛吧愛吧。」燕葳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背,隨後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他說,「今天見面的事別跟他們說,不然要說我偏心了。」
柏奕初趁機說:「能不能只偏心我。」
燕葳嘆了口氣:「你又來了。」
柏奕初親親她嘴角:「開個玩笑。」
61.全文完
逄璇在宜淮認識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舍友。
她是從北安考來的,不知道宜淮是個多雨的城市,到校第一天就遇上了雨。好在運氣不錯,雨是在她快到宿舍時下的,沒淋到多少。
逄璇大包小包到宿舍時,門半開著,她沒注意用行李箱抵住推開,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抱歉!你沒事吧?」
逄璇趕忙道歉,抬眼看到被撞到的女生覺得有些眼熟愣了下,看見站在宿舍里的男人後又愣了下。
「沒事。」
燕葳將她的行李箱拉進來騰出地給她進屋,見逄璇頭髮和衣服有些濕,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她,「外面下雨了嗎?」
「謝謝,剛進來的時候下了。逄璇。」
逄璇大方道謝接過,抽出張紙擦臉上的水,目光忍不住往她身後看,「這是你哥?」
燕葳報了名字,以為她是介意有異性進宿舍,略帶歉意說:「嗯,收拾好就走。」
她都說了自己可以,但季行帆一定要來幫她整理。
逄璇倒不在乎這個,還主動跟季行帆打了招呼,說話間視線總是有意無意落在燕葳身上。名字長相都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聽過。
直到燕葳離開,逄璇都沒想起來那份熟悉感來自哪。
中午她跟在宜淮的朋友出去吃飯,回來後見到了另外兩個舍友。大家都不是自來熟,交換姓名和聯繫方式後沒再講過話,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
逄璇午睡前看見對面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床鋪,想起燕葳說過自己家在宜淮不會常住,十分羨慕。成績出來後家裡人一看能上宜大,邊說著祖墳冒青煙邊給她填志願,逄璇想留在北安也沒辦法。畢竟那可是宜大。
逄璇以為要到軍訓那會才能見到燕葳,結果下午燕葳就拎著奶茶回宿舍。巧的是,其中有個舍友是跟在燕葳身後回來的,當時她還不知道燕葳是自己的舍友,只覺得走在前面的那對小情侶看起來很養眼。
「你男朋友挺帥,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男朋友?是盛朗嗎?」
隔壁班的數學課代表超常發揮考上宜大,還未來得及感嘆跟燕葳同個宿舍的奇妙緣分就吃到了瓜。
燕葳分著奶茶,笑笑不說話。
逄璇又看了她幾眼。
盛朗?
早上那個季行帆不是她男朋友嗎?
雖然燕葳說是哥哥,但逄璇還是透過細節窺見他倆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季行帆很帥,能看出是熟男,跟燕葳差了年齡。逄璇以為是燕葳怕自己多問所以順著說,結果不是嗎……
宿舍聚齊後大家約著出去吃飯,身為宜淮本地人,燕葳和隔壁班數學課代表都強烈推薦了宜大附近一家烤肉店。
逄璇很會交朋友,課代表也自來熟,有她倆在不至於冷場。燕葳偶爾搭幾句話,更多的時候都在烤肉。逄璇咬著筷子,聽見課代表說燕葳是今年的狀元後,更是震驚崇拜。
「盛朗也考到宜大了嗎?」
課代表想起下午說的男朋友,聽起來像是跟燕葳一個學校。她知道盛朗什麼水平,不認為他能考到宜大。
「他在隔壁。」燕葳夾了塊肉塞進嘴裡,隨口道。
「闞嘉呢?」
「安大。」
「好牛。」
聊到一半桌上的手機亮起,燕葳拿起掃了眼,隨後抬頭在店裡看了起來。坐旁邊的課代表問怎麼了,燕葳放下可樂,答:「盛朗說他看到我了。」
「你男朋友嗎?」逄璇不認識,但也跟著探頭去看。
燕葳還沒找到,肩上就搭上雙手,隨後在嘈雜人聲中聽見熟悉的聲音:「這呢。」
「喲,好久不見。」盛朗自來熟地跟燕葳舍友打完招呼,又看向坐燕葳旁邊的女生,「真有緣啊你倆。」
一切都很和諧,只有下午跟在燕葳身後回來的那個舍友面露疑惑。她記得,當時燕葳旁邊的不是這位帥哥。
盛朗是跟舍友出來吃飯,打完招呼就走了。他倒是想跟燕葳多待會,但心裡記著要給燕葳和舍友相處的機會。雖然後面他們要出來住,但畢竟也是舍友。
燕葳和盛朗一直都沒住過宿舍,大學也不打算住。剛好季行帆是宜大畢業的,那會上學家里怕他住不慣宿舍在這附近買了房,這幾年一直空著,今年總算有人住了。
直到軍訓結束,逄璇都沒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燕葳眼熟,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經覺得燕葳面熟。後來某天,她到陽台上晾衣服,看見燕葳在跟人打視頻。
不是故意的,餘光不小心瞥見了。
看清後逄璇衣服掉進盆里,她捂著嘴,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燕葳。
在她前男朋友的髮小的手機殼後。
逄璇只在柏奕初短暫回北安的那段時間跟他見過幾面,關係一般,只知道柏奕初出國了。
原來柏奕初經常掛在嘴邊的,人很好的女朋友是燕葳。
燕葳聽到動靜,摘掉耳機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如果柏奕初是她男朋友,那麼盛朗,那麼開學那天見到的季行帆……
逄璇神情古怪:「沒什麼。」
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不過她會替燕葳保密的,畢竟燕葳人這麼好,多交幾個男朋友也沒什麼。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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