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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樓 (第三篇6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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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風花雪月樓】(第三篇61-65)
作者:偷肚兜
字數:23847
第六十一章
安國公世子名章佑,乃鳳凰城第一族章家嫡傳子,安國公早年興武,跟隨先帝戰過祁連山,抵禦外族,殺氣很重,興許是沖煞了身子,便導致一脈單傳,雖妻妾成群,也只有一個兒子,然後成了有名的紈絝子弟,自小躺在女人肚皮上,身子虧空許多,好不容易留下子嗣,生下章佑,再也沒了動靜。
安國公極喜章佑,視這個孫子為章家未來,章佑成人以來,錦衣玉食,未吃過半分苦,為人倒也是白白凈凈,胖乎乎,憨態可掬的樣子。
「駕!駕!嘿嘿,小馬駒,跑快快,跑得快些有草吃...」
院內,幾位小廝侍立一旁,他們圍成一圈,謹慎小心呵護著什麼,人群中,不斷有稚嫩的聲音傳出,笑聲響亮,玩樂得很開心。
「快跑,快跑!」
仔細一看,原是一位小胖墩,騎著一名僕人,作馬匹使喚呢...
這僕人四肢著地,爬的很快,身上的主人指哪,他就騎向哪裡,絲毫沒有怨言,甚至臉上的表情顯得幾分獻媚和開心。
如若不說,恐怕很難猜到,這位玩得不亦樂乎的小胖墩,正是安國公世子章佑,今年已滿十七載...
章佑塊頭不大,加之白凈胖乎的圓臉,看上去和十歲孩童差不多,實則大差不大,這位世子,在鳳凰城內,可是有名的傻子...
當然沒人敢當面這麼說,但大家私底下都是知道,安國公過分的寵溺與呵護,才導致如此,原本章家全力培養,請的先生皆是有名大儒,不過因為安國公不識字,章佑自小呢,覺得讀書苦,念不進去,先生稍稍嚴厲,就跑到安國公面前訴苦,這位老將軍便哈哈一笑,爽朗道:
「老子文盲一個,他媽的狗屁不識,就知道咋地罵娘,孫兒吶,玩去吧,莫要苦了自己,老子這麼大的時候,都曉得怎麼看女人屁股嘞...」
故此,氣走不少了先生,後就請不到大儒了,但凡有點心氣,都不來安國公府受這個氣,留下的先生呢,也皆是阿諛奉承之輩,只要小章佑開心,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七歲不認字,十歲不識數,十五不會寫名諱...倘若章佑在紙上隨意畫了幾筆,這些人都會夸世子聰慧,乃是文曲星下凡,將來大有出息...
這不,都這麼大了,脖子上還戴著一枚金鎖,用安國公的話來說,是要鎖住靈氣,日後可一飛沖天...
凌清雪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衝擊宗師境了,饒是王慍,都在帶兵打仗...
「嘿嘿...嘿嘿...」
這邊安國公世子仍舊在歡呼雀躍,他騎著僕人來到草地前,短小胖手指著道:「馬兒,馬兒,快吃草,吃飽了才有力氣跑...」
「嘶嘶!」
胯下小廝聞言,很聽話低頭咬著嫩草,不一會就吃了一大口...
「哈哈哈,馬兒在吃草,在吃草...」
章佑見狀很開心鼓著掌,周圍的僕人見狀也齊齊鼓掌歡呼:「世子殿下真棒,將這馬兒馴得服服帖帖...」
「世子殿下簡直是神童下凡呀...」
「世子殿下日後定會騎著神馬,馳騁戰場,殺敵無數!」
...
小胖童聽著很開心,一雙眼睛眯成條縫,而不遠處,則站著一人,那人目光如鷹,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看上去,是安國公安派保護章佑的護衛。
不一會,進來一人,他快步走到章佑跟前,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章佑目光綻放光芒,於是激動拍起大手:「好啊,好啊,公主姐姐來了,去找公主姐姐...」
翻身下來,終於是離開了這僕人的身上...
公仲龍鳴學著王慍,換了一身錦衣勁裝,頭束玉冠,腰束綢帶,自身便有一股輕靈之氣,中氣十足,王慍跟著她四處逛著,心裡犯嘀咕,不知道這妮子要幹什麼...
「師傅,我帶你去找一位好看的大姐姐,你可不要覬覦人家哦...」
王慍:「莫非我在你心中只是這般?」
公仲龍鳴笑呵呵道:「師傅,你看慕捕快眼神可就不純。」
王慍:「...」
隨後道:「龍鳴你不要亂說,人家有家室,被人聽去了閒話可不好...」
公仲龍鳴睜著大眼睛道:「哦,那師傅你自己收斂一下,連我都能都能看出來...」
王慍頗為無語,自己有那麼明顯嗎?不就是多看了幾眼她的屁股麼...
公仲龍鳴接著道:「師傅,我這是為你好,人家可是真動手打人,就連安國公的兒子都不手軟...」
王慍吃驚道:「這麼膽大?」
公仲龍鳴點點頭:「嗯嗯,所以師傅你可別被揍了,不然我會很丟臉...」
王慍:「...」
然後不知是什麼表情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差點把她頭髮都弄亂了...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就到了目的地,還沒進去,就看見了大批御天府侍衛,心道裡頭是什麼人,護衛這般嚴密,莫非是卯兔?
於是心中忐忑了一下,聯想到龍鳴說的漂亮姐姐,還敢打安國公兒子,這不正符合慕容嫣黛?
「哎喲,我突然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
王慍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開玩笑,現在不溜更待何時?
公仲龍鳴轉頭疑惑道:「師傅,剛剛好好的,怎麼突然肚子痛?」
王慍煞有其事道:「事發突然,情況有變,你自己去,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公仲龍鳴在後頭喊道:「哎,師傅你等等...」
王慍裝作聽不見,生怕走慢了,被逮住...
「公主殿下!」
這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王慍聽到這清冷女聲,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目光發亮,遠處走來一位白衣女子,姿態嫻靜,步姍道然,正是凌清雪...
今早分別,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凌姐姐!」
公仲龍鳴跑過去,笑顏吟吟,她抱著凌清雪一隻手臂,兩位美人年級相仿,倒是爭芳鬥豔。
凌清雪只是淡淡一笑,做以回應,她入了御天府後,就成為朝廷的一員,很快就官職僅次於五大總捕,當然,武洛陽敢這般信任她,還是得益於她出身青華觀,來路正,武功也強,一般三大門派出身的高手,都是各方勢力爭奪重點,畢竟江湖險惡,人人自危。
「殿下,你是來找我的?可有事吩咐?」
公仲龍鳴點點頭,她笑道:「本想給你介紹我師傅認識,可惜他臨時有事...」
凌清雪這時倒是來了興趣:「哦?殿下的師傅?我怎麼沒聽過有這麼一個人?」
公仲龍鳴道:「嘿嘿,以前皇宮非要求著教我練劍,本公主心善,就勉為其難喊他一聲師傅唄...」
「呵呵...」
凌清雪聽後輕聲笑了起來,心道是個有趣的人,有機會切磋一二,能當公主殿下的師傅,想必武功也不會太差...
她來御天府,已經和五大總捕全都交手過,除了武洛陽,其他人皆敗於她手,即便是武洛陽,她也有一戰之力...
「慢著,公主的師傅,正是在下,這位美女,本高手見你武功不錯,長得也不賴,給你個追我的機會,可要把握住...」
輕佻的男生傳來,凌清雪挑了挑眉毛,公仲龍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倒吸一口涼氣,暗道師傅果然是個大色狼,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
「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某個不害臊的傢伙...」
凌清雪見是王慍,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聽到他剛剛自稱為高手,她心中就更樂了。
王慍:「...」
他擠眉弄眼道:清雪,快給我個面子,讓我裝一下...
凌清雪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啊?你說什麼?大聲點?
王慍只好背負雙手,故作深沉道:「美人,我看你是不知在下的厲害了...」
凌清雪樂呵呵道:「哈哈哈哈,是啊,是啊,高手先生,就是不知你何時能入的了宗師呢?」
見凌清雪揭自己的短,王慍破天荒老臉一紅,不是他不努力,沒突破宗師境,而是凌清雪天賦太妖孽,平常人,在他這個年紀,達到此境界,已經算是天才了,多少人終期一生,都摸不上宗師門檻,凌清雪卻能在十八突破,只能說,她當得上江湖盛傳的不世天才一名號,照她這個速度,未來天下第一註定是她。
王慍憋了一會,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突然靈光一閃,擡頭看向凌清雪,露出猥瑣的笑容:「哦...宗師啊...昨晚剛入過...」
「嗯?」
凌清雪頓時滿臉疑惑,睜著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看著王慍,頗有些呆,昨晚剛入過,什麼意思,他昨晚不是和自己...
「你!無恥!」
瞬間,想明白話里的意思,凌清雪俏臉一紅,直到耳根,這混蛋,說話居然拐彎抹角打趣自己,該打!
於是羞憤的凌清雪一腳就踹向王慍,卻被早有防備的少年躲開...
凌清雪見狀還想修理他,王慍眼神制止:等等,娘子我錯了...
凌清雪:滾,別噁心我...
王慍:回頭再給你賠罪,這麼多人看著呢,還有公主殿下也在...
凌清雪:呵呵,再有下次,哼!
揚了揚粉拳...王慍暗自摸了一把汗,看來,調教之路,任重道遠啊...
公仲龍鳴這才從兩人的動作中看出,便道:「凌姐姐,原來你和師傅認識啊!」
凌清雪俏臉一扭:「不認識!」
王慍訕訕道:「認識認識,老熟人了...」
公仲龍鳴這才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凌姐姐,你先前說過的男人,不會就是師傅吧...」
凌清雪聞言又慌亂幾分,她支支吾吾道:「我...沒有...才不是他呢...」
公仲龍鳴笑吟吟道:「就是就是,凌姐姐撒謊...」
王慍見狀,又硬著湊上去:「龍鳴吶,你凌姐姐是怎麼說我的?是不是念我得緊了?」
公仲龍鳴見王慍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十分好奇的樣子,她收回笑意,拍了拍王慍的肩膀,認真道:「師傅啊,凌姐姐說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喜新厭舊,滿嘴謊話,只會騙姑娘的大騙子!」
王慍表情頓時垮了,僵在原地,倒是一旁的凌清雪笑得很大聲,聽得王慍有些刺耳...
於是...少年哼了一聲,別過腦袋,生起了悶氣...
公仲龍鳴見狀伏在凌清雪耳邊悄咪咪道:「怎麼辦,凌姐姐,師傅好像生氣了...」
凌清雪笑著搖搖頭,意思是沒事,有我在...
然後三人就離開了這裡,一路上,凌清雪和公仲龍鳴有說有笑,王慍就冷著臉,也不搭話,就算公仲龍鳴有意誇他都不理會...
「唉...某人還說自己是高手呢,怎麼就這點氣量,幾句玩笑話當真了...」
凌清雪意有所指,在一旁悠悠道,也不去看王慍,某位少年聞言,果然有所反應,他道:「高手,和氣量有什麼關係?」
凌清雪這才回過頭,看向王慍笑:「咦,不生氣了?」
王慍鼓著嘴:「我生什麼氣...」
凌清雪指著他道:「你看你,要不照照鏡子,還說自己沒生氣...」
王慍故意做出不服氣的樣子:「你還沒說,高手和氣量大小是什麼關係...」
凌清雪理所當然道:「沒關係啊...」
王慍卻有些氣急:「那你這麼說?」
凌清雪笑道:「我不這麼說,你能理我?」
王慍無可奈何翻了翻白眼,凌清雪這時湊近道:「好了好了,公主殿下說笑呢,我...我怎麼會說那樣的話呢...」
王慍斜著眼睛道:「你當真沒說過?」
凌清雪有些心虛道:「當然...沒說過...」
王慍:「那你敢發誓嗎?」
凌清雪便卡主,似是一時半會想不出怎麼應對王慍...
王慍:「好哇,這就是你們女人,呵呵...」
凌清雪只好坦白:「那你想怎樣啊...」說完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王慍笑道:「你先道歉...」
凌清雪翻個白眼:「對不起!」她倒也很痛快,絲毫不墨跡...
王慍:「沒誠意,再來一遍...」
凌清雪便逐詞逐句,聲調齊平拉長道:「對---不---起---」
然後將身子湊到王慍旁,小聲道:「對不起,夫君,妾身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在背後說夫君壞話,請夫君原諒...」
王慍會心一笑,暗道昨晚沒白疼她...
這些話可把他哄開心,於是他笑的像個三歲的孩子...
凌清雪見狀也隨之笑了起來,相戀之人,無論男女,得到另一方傾心的偏愛,好話說得多些,便是最好,兩位強勢的人,註定走不到一起,而當一個孤傲清高的人,願意低下身段,去哄你,便足以證明她心中的愛意,王慍可以為凌清雪做任何事,而凌清雪,同樣如此...
「既然做錯事,就得受懲罰...」
凌清雪聞言眉頭一跳,她笑道:「好,任你為之...」
王慍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看了看她下身,卻是壞笑道:「小清雪要遭殃咯...」
凌清雪不為所知,疑惑道:「啊?」
...
?第六十二章
繁香台坐於落凰湖旁,始建伊是安國公賞美地,樓高數十丈,精美華盛,俯瞰便能將碧湖映入眼帘,賞無限好風光。
章家今晚在此邀請小公主赴宴,據說備了些節目,常日裡可見不到,只有安國公高興的時候,才會在繁香台準備。
王慍跟隨公仲龍鳴及凌清雪一路上來,腳下踩的木梯,都是上等紅杉,可謂奢華。這繁香台還未至,樂聲就傳來,輕靈宛若晨鳥,鶯鶯燕燕之下,是為悅耳。
本來赴宴小公主應是盛裝出席,不過她實在不願意,就連衣服都懶得換,依然是白天那套錦衣勁裝...
三人在侍女的帶領下,逐步踏上繁香台。
「青花浮光夜色美,今始伊人更香絕...」
一位矮小胖墩飛快跑來,還沒到公仲龍鳴面前,就吟了一首不知哪裡學得口水詩,聽得小公主黛眉直跳,再看他那得意獻媚的胖臉,她只覺得昨晚吃的飯都要吐出來。
於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王慍俊俏模樣,方才洗了眼。
王慍正色打量了一下這位安國公世子,嗯...身高三四尺有餘,臉蛋又白又肉,一雙細小眸子透露著智慧的目光,脖子上甚至還戴著一把童子鎖...
據說這位安國公世子已經十五歲?
這...著實寒磣,怪不得龍鳴瞧不上,站在她面前,腦袋甚至還夠不到她的胸,更不提一旁高挑清冷的凌清雪,估摸著也就和她腰齊平,妥妥的殘廢模樣,真是不知安國公府這般好的條件,怎麼生養出了他...
不過聯想到安國公本人貌似也不高,國公府家主同樣如此,章佑長成這樣,倒能理解。
「章佑,你哪裡抄的詩,可別噁心我...」
公仲龍鳴一臉的嫌棄,她身為公主,自然不需要對藩王世子客氣,厭惡之色,已經寫在臉上,不過若是心智正常的人,恐能察覺,但這章佑偏偏不是常人。
他訕訕笑道:「龍鳴姐姐,這是我想的,厲害吧!」
「嘁...」
公仲龍鳴不屑撇了一嘴,然後手指著門庭上的牌匾道:「這是什麼字?」
繁香台三字用的不是大獻常語,而是古篆文,書寫方式也頗為潦草,看上去倒和雜亂無序的幾筆隨意結合在一起。
章佑自然不認識,即便這是他家,於是一張臉憋得通紅,額頭隱約滲出幾滴汗水,身邊的侍衛見自家公子急的焦頭爛額,就湊上去小聲道:「世子,這是繁字,繁香台的繁字...」
「哦哦...對,這是繁,是繁字!我家的繁香台!」
章佑興奮道,可是擡頭對上公仲龍鳴的眸子,卻發現對方透露著深深鄙夷,這種目光他知道,從小到大,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這樣,都把他當成傻子,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爺爺和教書先生都誇他是天才,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學得很好,於是心生一股莫名的委屈,眼睛一酸,都要哭了...
「噗嗤...」
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傳來,章佑看去,卻發現是公主姐姐身後站著一位高大俊秀的男子,他嘴角掛著極力掩飾的笑意,很刺耳。
「你是誰?居然敢笑我們世子殿下?」
還沒等章佑發飆,身旁的侍衛就率先發聲,身為主子身邊的一條狗,他當然不可能猶豫,於是章佑也氣憤道:「你你你你...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胖乎乎的小手指著王慍,就是沒什麼氣勢。
「沒有,世子...殿下,在下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不自禁而已,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王慍如若春風回應道,就是這個態度,讓章佑莫名氣惱,想將心底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王慍身上。
不過這時公仲龍鳴卻說話了:「章佑,這是本公主的男寵,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王慍:「...」
凌清雪:「...」
她狐疑看向王慍,目光帶著幾分詢問,似乎再問這是真的嗎?
王慍目光回應道:當然不是真的啊,我都不知道啊...然後看向公仲龍鳴,發現這妮子朝著自己眨巴眨巴好看的大眼睛,他就氣的牙疼,她玩自己呢,估計是剛才看到和凌清雪親昵的樣子,就來了鬼點子...
公仲龍鳴本就是機靈的性格,好玩樂,以前在宮中就喜歡攪動風雲,十足的搗蛋鬼。
「男...男寵?」
章佑不解,他只知道爺爺和父親有諸多女寵,供為消遣,那不成這男寵和女寵一樣?
「對,怎麼了?你有什麼疑問嗎?」
公仲龍鳴說完就反手抱住王慍的胳膊,把自己那小椒乳湊到王慍胳膊上,十分親密。
凌清雪眉頭一皺,臉上便浮現幾分不滿,要說公仲龍鳴身為公主,還未出閣,找幾個男寵消遣,倒還正常,但為什麼偏偏是王慍?
王慍只覺得身後審視的目光冰冷刺骨,他倒吸口涼氣,心裡想著待會怎麼解釋。
「我...我...」
章佑卻也說不話來,以他的小腦袋瓜,估計都不明白男寵是涵義,能幹什麼,估計和自己騎馬那樣,是隨意驅使的僕人...
想到這裡,他舒了一口氣,他倒是很單純,小公主來之前,娘親就一直在耳邊鼓吹,自己是如何如何與之一對,又是如何如何般配,並務必告誡自己一定要博得小公主芳心,日後才能護他一世平安,可每當他問娘親為什麼只有公主才能護他,爹娘還有爺爺呢,娘親就不答,只說自己長大後就明白,他也沒有多想,但心底,早就把公仲龍鳴當成自己未來的娘子了...
這時,他身邊的侍衛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您來的時候,可未曾聽聞有什麼男寵,居住這安國府多日,也沒見過,莫非是公主殿下一時興起,隨意找了個人,只當好玩罷了...」
「哦,是嗎?他是本公主在今霄城養的,你們當然不知道,再說了,本公主這男寵可會武功,不需要一路,自然會找到本公主...」
公仲龍鳴笑吟吟道,那侍衛被懟的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你們證實一下,現場親個嘴我看看,那章佑不得爆炸...
「武功?我也會武功!」
章佑聞言,卻是興奮道,他跳起來,拔出侍衛的劍,在幾人面前舞了幾下,宛如小孩子過家家...
「我要和你比試比試,你若輸了,就離開這裡!」
章佑用劍指著王慍,他不喜歡王慍,更不喜歡公仲龍鳴抱著他親昵的樣子,所以要把他趕走。
「嗯?世子殿下要與我切磋?」
王慍疑惑了一下,出聲詢問道,這小孩子,還真是...就剛才那幾下,他用小指都綽綽有餘...
「對,就是你!不會不敢吧,你要是乖乖認輸,本殿下就放你離去...」
王慍失聲一笑:「呵呵...」
「殿下,刀劍無眼,我怕傷了你這金貴的身子...」
這時身後不起眼處出來一人,他走到章佑身邊,沉聲道:「殿下,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
這人面色沉著,神情不露,氣息內斂,看上去是位高手。
「不要,本殿下武功可是很高的,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行?」
章佑隨口道,那人臉上一僵,卻沒想到章佑將這種事當了真,一時真不知說什麼好,。
「快點快點,別磨蹭...」
章佑不滿催促道,眼睛裡透露著興奮,似乎對能親手教訓王慍這事,很感興趣,公仲龍鳴一旁忍笑看戲,凌清雪默默退到一邊,不參合。
那人隨後狠狠瞪了一眼王慍,視作威脅,你若識相點,就自覺認輸,如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慍隨意笑笑,十分平靜,只是從外表看,看不出他的心思,章佑激動道:「你隨便拿一把劍吧...」
王慍笑道:「不用,手指便行...」
章佑大叫道:「好,別說本世子欺負你!」
然後提劍就刺了上去,這一下,倒是讓章佑身邊的侍衛提起了心,他們時刻關注著,生怕章佑出了什麼事,尤其是從陰影走出這人,眉頭緊皺,手腕捏起,只是他不知,凌清雪同樣眯著眸子關注著他。
章佑一劍慢悠悠刺過去,王慍也是不緊不慢,他破綻太多,王慍在想怎麼解決才好,於是等章佑近身的時候,王慍就閃身躲開,然後一手抓住章佑的手腕,輕輕朝著前頭一帶,章佑就重心不穩,便要摔倒在地。
「大膽!」
「竟敢對世子殿下動手!」
身後那陰沉男人大呵一聲,然後身形驟然出動,宛如鬼魅一般駛向王慍,留下幾道殘影,這速度,這爆發,赫然是宗師高手!
不過他沒用什麼武器,一雙手掌卻是粗大,看來是練掌的,安國公派一位宗師高手保護自己孫子,也說得過去。
王慍其實早有警覺,不過卻還是來不及反應宗師高手全力的一擊,而且這人招式陰狠,手掌竟然直指咽喉,看來是想要一擊斃命...
這時凌清雪動了,她身形悄無聲息擋在了王慍跟前,蓮華綻放,透明花瓣將他們包裹,形成絕對防禦,那人的手掌就打在花瓣之上,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他心中一驚,他全力的一擊,居然打不過眼前女子,甚至連對方衣領都碰不到,於是只好收手,後退幾步問道:「你是誰?」
「御天府凌清雪...」
冰冷的聲音傳到他耳里,那人再也不敢動作了。
御天府的高手...他早已觀察過,倒是忽略了凌清雪,本來想著公主身邊沒有高手護衛,想要殺殺她的銳氣,卻沒料想沒成功。
「呵呵,安國公府的人好大膽子,連本公主身邊的人都敢動,你想造反嗎?」
公仲龍鳴怒道,那人連忙低頭:「不敢...」
公仲龍鳴還想說什麼,卻聽到一旁傳來嚎啕大哭:「哇哇哇哇....」
原來是章佑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劃破了,雖不是很大的傷口,但這小胖墩何時受到過?從小到大都很少受傷,一時間的疼痛,加上先前的委屈,便化為淚水,再也止不住。
章佑就這麼趴在地上大哭,他身邊的侍衛頓時慌了,連忙前去攙扶,可是章佑不知為何,死活都不肯起來,就是哭鬧。
王慍頗為無語,沒想到這世子殿下這麼大了,自己摔個跟頭,都能哭起來...
公仲龍鳴湊到王慍身邊,悄聲笑道:「乾得好!」
王慍瞬間就給了她一個暴栗,疼的小公主捂住腦袋,瞪著大眼十分委屈...
「回去再收拾你...」
「略略略...」
兩人互相拌嘴,這時,身後卻傳來溫婉的女聲:
「佑兒,怎麼苦起來了,誰惹你開心了嗎?」
眾人回頭,卻只見一溫婉高挑的美婦人,千嬌百媚款款走過來,她身著藍色宮裙,雙手置於身前,氣質優雅賢淑,美腿修長豐腴,將裙裳撐得飽滿,尤其是胯部,更是豐滿,配上那纖細的腰肢,成了絕妙的曲線,王慍從未見過有人有如此優美的曲線,臀瓣豐滿的同時,腰肢還這般纖細...
這時他第一次見到身材如此妖嬈的女人,即便是趙白汐,也無法與之比擬,再往上,這美婦人便有著高聳的胸襟,將衣襟撐得飽滿,似要裂開,藍色宮裙半露著香肩,白頸晶瑩如玉,比夜色下,湖面中的圓月還要潔凈。
美婦人頭髮挽起,用了幾指名貴好看的簪子束著,上頭墜滿了珍珠寶石,她嘴角微微含笑,美眸盈盈,始終含著一泓春水,看誰都有著一股情深之意,像是要把人的魂勾走。
王慍暗自咽了口水,可突然感覺身子一涼,他回頭對上凌清雪的眸子,只見她湊過來道:「這女人有些不對勁...」
王慍這才細細品味,貌似...她的身上有一股極致的勾引力,魅人心神,能夠讓男人失去理智,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好像有些熟悉...
王慍又不太敢確認,只好低頭躲著...
和他一樣的男人不在少數,章佑身邊的侍衛都不敢看,幾乎在場所有男人都把腦袋低下去了...
「嗚嗚嗚...娘,他們欺負我...」
章佑痛苦流淚,胖乎乎的小手指著王慍等人,美婦人擡起妖媚的眸子淡淡掃了一眼,然後柔情笑道:「佑兒乖,你現在是大人了,不哭不哭...」
原來她是章佑的娘,安國公的兒媳...
「嗯嗯,佑兒不哭,佑兒是大人了!」
章佑聞言,果斷止住眼淚,他爬起來,怯生生站在女人面前,很老實,也很聽話。
「佑兒真乖,來,讓娘抱抱,看看傷口怎麼樣...」
美婦人溫和笑道,聲音無比柔情,又十分甜膩,有著江南無限綿柔,光是聲音就讓人浮想聯翩。
「嗯...佑兒不疼了...」
章佑說完,還是聽話走了過去,美婦人滿意摸了摸他的腦袋,章佑卻也沒什麼動作,若是在以前,他早就撲進娘親懷裡撒嬌了,可最近不知為何,他卻發現...
娘親依然那般溫婉,依然那般悉心照顧呵護他,依然那般慈祥,笑容依然那般和藹,但就是不知為什麼,章佑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就是,就是...就是覺得,娘親每次單獨朝他笑的時候,那個笑容,有些詭異甚至滲人...
就和看皮影戲,剪的紙人上頭的笑臉,一某一樣,即便睡覺的時候,都嚇醒不少回...
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娘親不像是娘親...
他怕...
?第六十三章
宮裙婦人將章佑哄好之後,這才將目光投向王慍等人,她氣質賢淑,微微曲了曲溫婉的身子,歉意道:「犬子不才,驚擾了公主,妾身賠罪了...」
公仲龍鳴回道:「無礙,夫人多禮了,請起身。」
「多謝殿下。」
宮裝美婦人俏臉始終掛著一抹微笑,她將目光瞥向王慍,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帶著公仲龍鳴等人入了場,繁香台內早已布置完畢,面臨落凰湖旁置了一處雅席,她拍拍手:「殿下來了這麼多天,妾身一直未能盡地主之誼,今日便安排了些,為殿下接風洗塵,希望殿下能喜歡。」
隨著他的動作,許多侍女走出來,她們端上諸多美食佳肴,放置在落凰湖前的木桌上,然後她就拉著公仲龍鳴坐在高台湖畔前的主位。
章佑安靜站在後頭,王慍心想這女人才是今天主場子的,然後和凌清雪,準備走到旁邊,主人宴請客人,他們可不算。
「咦,這兩位等等?」
身後溫婉的聲音將他們叫住,宮裝美婦人笑吟吟道:「不如陪公主殿下一起吧。」
公仲龍鳴猛地點頭:「是啊是啊,快來,師...王慍,你來我旁邊坐!」
她手被這美婦人抓著,只覺一股冰涼之意傳來,很難受,雖不適,但也不好推脫,總不能把女主人推開吧。
於是幾人就落座了,宮裝美婦人、公仲龍鳴、王慍三人坐在主位,章佑在右側,凌清雪一人則是在左側,位置頗有些微妙...
凌清雪端起一杯茶,默不作聲飲著,而章佑的注意力早就被眼前的美食吸引,就差流口水了。
王慍平靜坐著,沒過一會,他就覺得不對,公仲龍鳴的身子莫名其妙朝他靠近,很快兩人就挨在一起,大腿與大腿緊貼著,再然後,自己的手就一把被她捏住,在美婦人看不見的地方,小公主死死捏著,王慍奇怪,側頭看去,宮裝美婦人拉著龍鳴說話,姿態溫和,笑意盈盈,也沒什麼不對...
三人就連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美婦人牽著龍鳴,龍鳴抓著王慍...
不過還好,這場面持續沒多長,漆黑的落凰湖上就驟然亮起,隨後就是一搜鮮艷的花船,燈火通明,彩旗招展,伴隨著繁香台內音律響起,為夜色染上幾分意境。
公仲龍鳴目光被吸引了,美婦人見她這般,也沒再拉著她聊家常,而是將目光移嚮往慍...王慍一怔,察覺有人打量他,轉頭就對上美婦人飽含深意的眼神。
「呵呵...」
只見她掩嘴輕笑了一聲,就沒在看他,而是隨著小公主一起,觀下邊的船舞了。
四人皆是看起落凰湖的表演,隨著繁香台內鼓樂聲平,黑暗處出現一隻長龍,它們由數十艘花船組成,圍繞中間最大的船起舞。
樂聲越來越急促,不一會,中間那艘花船頂部,就升起一顆碩大的明珠,它照亮了湖面,明珠的出現,惹得長龍興奮起來,這時,又有幾艘花船出現,它們有序駛來,組成了一隻明亮的鳳凰,鳳凰一入場,兩隻神獸就爭鬥起來了,圍繞那顆明珠,在黑夜裡,彼此舞動。
王慍也覺得驚奇,這般裳舞,加上身後的耳樂,才真是享受吶,怪不得身居上位者,都喜歡貪圖,要是王慍有這個實力,一定更加昏庸...
「殿下,這一出龍鳳戲珠,如何?」
美婦人緩緩道,能在落凰湖搞出這麼大陣仗,也只有安國公才有這個實力了。
「好,本公主真長見識了...」她神色興奮道,就連剛才的不適都一掃而空,王慍見公仲龍鳴心情不錯,倒也是放心了,轉頭一看,凌清雪也默默欣賞著,似乎她也覺得新奇。
而章佑早就被幾人忘記,與他而言,被人忘記也不算壞事,可以盡情品嘗桌上的美食了。
湖面上舞動持續,下邊的人看不清繁香台上坐著的人,與他們而言,上頭都是大人物,出手闊綽,只要演好了,每次的賞賜都不會低,城內藝人班子都掙破頭要進來演出。
時間很快就過去,湖面也逐漸平靜,公仲龍鳴似意猶未盡,她拍了拍手,想說什麼,有沒開口,身旁的宮裝美婦人卻笑呵呵道:「殿下,你若喜歡,不妨嫁到我們國公府,這樣一來,想什麼時候看,不就可以?」
「哈哈...夫人說笑了,本...公主...有了...日後再說吧...」
她本想把王慍推出來當擋箭牌,但想想還是算了,這事她壓得下去,只有奶奶不開口,沒人能左右她的想法。
「呵呵,殿下還害羞了呢...」
美婦人掩嘴輕笑,公仲龍鳴被調笑得臉色微紅,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捂著肚子,神色難堪道:「夫人...我突然肚子有些疼,便先去了,你...王慍,你好好陪陪夫人...」
王慍聽到小公主點名自己,突然一愣,笑容僵在臉上,他立馬起身正色道:「殿下,不如我也陪你去...」
公仲龍鳴紅著臉,羞憤道:「本公主去茅廁,你去幹什麼?」
王慍一時語塞,公仲龍鳴起身拉著凌清雪道:「有凌姐姐陪我就行,你就在這兒等我...」
然後就拉著不明所以的凌清雪走了,王慍瞪大眼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等到兩人身影消失,耳邊這才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坐吧。」
王慍只好遵命,在隔著這位豐饒成熟的美婦人幾個身子坐下,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這正襟危坐的樣子,惹得美婦人呵呵笑了起來:
「呵呵哈哈哈...」
笑的花枝亂顫,胸襟前的豐滿上下顫抖著,乳波蕩漾,很是壯觀,王慍只敢瞥一眼,根本不敢看第二眼。
美婦人笑了許久之後,便沉寂下來,她淡淡道:「佑兒,天色已晚,你要回去休息了。」
「是,娘親。」
章佑起身恭敬道,然後在侍女的帶領下,離開了這裡,王慍眼見周圍侍衛侍女都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一般,齊齊退去,他就覺得不對勁,於是起身道:「夫人,夜色已深,我一個大男人,在這裡也不方便,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美婦人說什麼,轉身就要跑。
「等等...」
身後的聲音懶洋洋的,王慍聽後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的更快了,眼看就要跑出繁香台,突然傳來一道巨大的吸力,將他定在原地,王慍咬牙切齒對抗這股力量,額角的青筋暴起,臉色憋得通紅,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再向前一步,反而越是朝前走,身子越是倒退。
頭頂泛起烏雲,走廊旁燭燈閃爍了一下,凌清雪皺著眉頭,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卻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一切又都很合理...
等到王慍重新來到美婦人的面前,他露出討好,又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容:「夫人...您好...」
美婦人卻毫不在意,她姿態慵懶靠在身後椅子上,雙腿放置在桌前,脫下繡鞋,露出一雙晶瑩如玉的美足。她捻起一顆葡萄,送入嘴中,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道:「跑,怎麼不跑了?」
目光中透著幾分玩味的意思。
看著王慍似笑非笑,這下王慍更尷尬了,他搓了搓手道:「夫人,這...孤男寡女,咋們不合適吧,要是被人看見,豈不說不清了...」
「說不清什麼?」
宮裝美婦人依舊笑吟吟,她說完,將裙子往上拉了拉,頓時便讓潔白的美腿,暴露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王慍深吸一口氣,心中極力壓下那股邪火。
「夫人,我也是怕別人誤會,有損您的名聲...」
美婦人聞言卻是貝齒輕咬,作出幾分柔情:「哦...是嗎?可是...你的眼睛,好像一直盯著人家看呢...」
她說完還故意將雙腿交叉,與桌上的美食擺放在一起,可王慍覺得,這雙玉足更誘人些。
「夫...夫人...您這是何意?」
王慍咽了口水道,他艱難移開目光,看向美婦人的臉,從她目光中,卻讀不出什麼。
「過來...」
她勾了勾手指,姿態誘人無比,王慍沒有辦法拒絕,便只好邁著僵硬的步伐朝她走去。
「跪下...」
她的聲音如同有著魔力,王慍乖乖照做,其實他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就算拼盡全力,也被對方如同捏小雞一般拿捏,兩人實力差距太大。
王慍跪在美婦人一雙美腿前,目光不由得盯著,他能清晰看到這雙美腿的完美,肌膚白潔的沒有絲毫瑕疵比珍珠都要飽滿,再看去,一雙玉足精緻小巧,肌膚細膩而又嬌嫩,白皙中透著淡紅,玉足底部王慍無法欣賞,但也能想像,定當極品。
他靠的比較近,似乎都能聞到玉足上散發的清香了,夾雜著汗漬而特有的香味,誘人無比。
美婦人端起一杯茶,她緩緩倒在自己那雙精秀的裸足上,茶水慢慢划過玉足上每一寸肌膚,將它打濕,她將美足伸到王慍嘴邊,語氣淡淡道:「舔。」
聲音卻是不容置疑。
王慍臉上閃過複雜而又糾結的神色,變幻莫測,時而皺眉,時而惱怒,很是精彩,美婦人見狀,便呵呵大笑起來,似乎用這種方式羞辱王慍,令她心情格外舒暢。
王慍在她肆無忌憚笑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嗯,舔就舔,正好美美品嘗一番...可惜美婦人並不知道,這對王慍來說,算不得什麼羞辱,他本就有著戀足癖,剛才糾結是想著一定要收斂收斂,不讓她發現自己其實很享受...
然後王慍就帶著略微屈辱的神色,親在了美婦人的裸足上,嬌嫩的肌膚入口,濕熱卻又帶著茶水的苦澀,王慍小口小口吸吮著,玉足沒有絲毫異味,親上去就能體會到肌膚的細膩,他嘴唇慢慢移動,在足背上來回舔舐,令這雙玉足的主人嬌軀微微顫抖著,興許是怕美婦人堅持不住,王慍就一把將兩隻玉足握住,頓時就讓美婦人發出一聲嬌吟:
「嗯啊...」
嬌嫩的美足被男人捏住,異樣的刺激傳到心底,美婦人呼吸也粗重了幾分,原本只是想著藉此羞辱王慍,可沒想到他真舔了上去,一時間到讓她沒想好對策。
不知不覺下,情況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美足被褻瀆著,她感到幾分羞恥以及別樣的快感,心中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下去,要一腳把王慍踢開,可是卻又隱隱期待著...
這混蛋...真...舔了上去...也不嫌髒...啊...怎麼有些舒服了...不行...不能再舔了...啊啊啊...好癢!
「啊啊...」
美婦人驚叫一聲,原來是王慍已經轉移戰場,他的舌頭已經舔上了嬌嫩的足底,伴隨著靈活的舌尖在足底遊走,以及男人火熱的呼吸噴在上頭,美婦人一個把持不住,嬌軀就酥軟倒下去...
王慍見狀,故作驚訝道:「夫人,您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要不先回去休息...」
見少年作態做作,美婦人便冷哼一聲:「哼,你是屬狗?這麼喜歡舔我的腳...」
王慍裝作無辜道:「這不是夫人您要求的嗎...」
美婦人皺了皺眉,她臉色微紅,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王慍,似乎想在他臉上瞧出什麼,不過王慍掩飾得很好,裝成傻子,想要矇混過關。
「呵呵哈哈哈,王慍是吧,你很不錯,倒讓我長了一眼...」
美婦人嬌笑起來,王慍見狀,尷尬摸了摸腦袋,他試探問了一句:「夫人,還繼續嗎?」
頓時就止住了美婦人的笑聲,她便僵住,沒了動作,王慍依舊這般抓著她的裸足,沒有動靜,兩人這麼沉默了十幾息,最後還是王慍打破了僵局,他手指稍稍勾動了幾下玉足足底...
這下惹得美婦人起身,她瞪著王慍道:「你好大的膽子!」
只是神情並沒多少生氣,王慍笑道:「夫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宮裝美婦人不吭聲,雙手抱著鼓鼓囊囊的胸脯,王慍也不介意。他起身,抓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呵呵道:「您是誰?」
美婦人聞言,突然露出笑容,她轉身離去,邊走邊道:「隨本宮來...」
末了加一句:「這是命令...」
王慍聽後頗有些頭疼,他捂著額頭,無奈跟上去,心底卻是嘆道:麻煩吶...
?第六十四章
「龍鳴殿下,我已送你回來,就不打擾了。」
凌清雪說罷就要離去,她不喜言語,除了王慍,對誰都一樣,小公主卻是喊道:「凌姐姐,您去哪兒?」
凌清雪頭也不回:「繁香台,有些不放心...」
等她再至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早已燈暗人去,王慍不見人影,她皺著眉頭,深邃漆黑的眸子,閃著幾分擔憂。
...
「葉紅霜,果真是你!」
明亮的燭火,閃爍光芒,搖曳朦朧的氣息。紫裙宮裝夫人此刻正氣勢如虹坐在寬大紅漆長椅上,她翹著修長玉腿,目含危險的笑意。
王慍離她很遠,背靠緊閉木門,不敢上前,因為他能察覺到,自從進入這房內,眼前的女人就卸下偽裝,用審視的目光逼迫著他,讓王慍如坐針氈。
葉紅霜不再掩飾,俏麗容顏變回了那曾經皇宮井底沉睡的美人樣子,王慍和她不算熟,僅僅是有過一次肌膚之親,如今再見面,有些恍惚。
巫神教功法《幻天魔功》,真是變幻無窮...
穆離安修煉的也是這個功法,只是沒有葉紅霜如今的境界,能夠隨意變化,如果沒猜錯,眼前之人,應是宗師之上...天之一...
那超脫凡人的境界,舉手投足能夠拿捏一切。
「見到我...你很驚訝?」
葉紅霜語氣稍有深沉,那雙修長鳳眸,俾睨天下,如同上位者看著王慍,給了少年很大壓力,無形之中,要將他逼得下跪。
她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位居高上,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盯上皇位...
「我有所預料,會遇見你,但沒想到,你能在安國公府,卯兔眼皮子底下...」
葉紅霜聞言大笑起來:「哈哈哈...」
她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然後語氣緩緩道:「什麼叫她眼皮底下,應當說,她還有你們,才是外來者!」
「這是我巫神教的地盤!」
王慍聽後皺起眉頭,他當即便問了一句:「你們要做什麼?」
葉紅霜將身子隨意靠在椅子上,她也不回答王慍,反而饒有興趣道:「你要做什麼?」
感受到葉紅霜逼迫的目光,王慍便攤了攤手,笑道:「我能做什麼?在你們眼裡,我不過一隻螞蟻,做得了什麼呢...」
「哼,還不老實!」
葉紅霜說完,面色一冷,白蔥手掌虛空一抓,便將王慍的身子吸了過來,然後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提在手中,王慍呼吸一窒,他手腳慌亂,可是他的力量卻顯得有些渺小,任他如何,都不能掙脫,宛如蜉蝣撼樹。
「嗯...啊...葉紅霜...我說的是實話...我對你的布局,喝喝...沒有任何威脅...」
王慍掙扎著,仿佛離水的魚,一張臉都快憋成紫色,葉紅霜卻不管他如何,冷笑連連:「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王慍心中一驚,他哪知道啊,但若是被葉紅霜懷疑,恐怕他今天都走不出這門,於是連忙解釋:「嗯...嗯...葉紅霜...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哦,你還能耍什麼花樣?」
王慍臉色痛苦道:「我...我幫你殺北冥桀...你...放了我...怎麼樣?」
葉紅霜突然笑了:「呵呵呵呵...你怎麼知道我要殺北冥桀...」
不過卻是鬆開了手掌,王慍跌倒在地,大口呼吸著,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他起身露出幾分獻媚的笑容:「嘿嘿,葉...葉教主,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要是活著,豈不是影響到您的地位?這點道理我還懂的...」
葉紅霜欣賞著自己那欣長玉指,眸中流出饒有興趣的神色,她看向王慍,淡淡笑道:「倒是小看你了...」
王慍摸著腦袋賠笑道:「當然,我若沒幾分本事,肯定也不會從卯兔手下活著...」心底卻是把葉紅霜罵了個狗血淋頭:臭婊子,裝你媽,還真想殺小爺,媽的,早晚有天把你日成性奴...
王慍表面附和,心底卻不這般,沒辦法,為求保命,只好能伸能屈了,剛才可是一直在鬼門關徘徊,腦子把能應付葉紅霜的方法想了個遍,這不,脖子還殘留幾根鮮紅的指印,至今還疼著。
葉紅霜很享受王慍低媚的姿態,看著連腰都不敢直起的少年,她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在本宮手上,還從沒有人活著和我做交易...」
王慍頓覺不妙,心底一咯噔,隨後寒意湧來,他臉色一僵,木然直起身子,看著似笑非笑的葉紅霜,修長鳳眸里,湧現無限殺意。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就算你殺了北冥桀,也要死!」
頓時,周遭空氣驟降,王慍如墮寒窟,他忍不住打擺子,而面前的葉紅霜卻是輕輕一腳,就將少年踢飛,然後王慍就摔了個狗啃泥,胸肋全然斷了幾根...
「葉紅霜,我肏你媽!」
王慍大怒跳起來,指著上頭悠然端坐的葉紅霜破口大罵,今天她非殺自己不可,那也不裝孫子了,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葉紅霜眸子一凝:「你敢罵我?」
她眼神凌厲的看著王慍,一口氣壓過來,讓王慍五臟具碎。
「我日你祖宗...」
王慍又要罵她,可葉紅霜不給他機會,紫色身影閃爍,她瞬間便到了王慍面前,然後五指成爪,朝著王慍腦袋劈下來。
王慍躲閃不了,心中悲涼,就閉眼等死,這女人,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等等,娘,手下留情!」
不知何處響起一聲焦急的聲音,葉紅霜聞言蹙了蹙黛眉,也沒想著停手,隨著勁風襲來,一把利劍出鞘,便硬生生擋在了王慍的腦袋上。
「玉兒,讓開!」
葉紅霜冷著臉道。
來人卻不聽,她聲音帶著幾分倔強:「娘,求求您了,別殺他...」
王慍聽到兩人爭執,睜開眼睛看去,恰好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保護他的人,便是葉紅霜唯一的女兒,曾經懈王公仲蕭玉。
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北冥蕭玉,同樣是北冥桀的女兒。
只是北冥蕭玉神色頗有些疲憊,秀麗的容顏變得滄桑幾分,讓原本朝陽青春的姑娘,眉宇間染上陰鬱,看上去是心事太多...
王慍默默注視著她,北冥蕭玉看著王慍的目光有些溫柔,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隨後看向葉紅霜:「娘,你不能殺他...」
葉紅霜見女兒堅持,於是收了手,背身過去,冷淡道:「玉兒,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為一個負心漢,不值得。」
北冥蕭玉低下頭,她聲音哽咽道:「娘,難道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有意義嗎?」
葉紅霜這時回過身子,臉上露出慍怒的表情:「玉兒,你說這話何意?你要知道,娘若是成功了,今後的一切都是你的,娘都是為了你啊,只有娘才真心愛你。」
北冥蕭玉苦笑一聲,卻也沒說話了,王慍默默聽著,對於她的出現,少年心底很感激,於是開口道:「蕭玉,算了吧,不要為難自己...」
北冥蕭玉搖搖頭,她看著王慍溫和一笑:「不,王家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蕭玉...」
葉紅霜見兩人眉情目意,就重重冷哼一聲:「呵呵,王慍,你莫說這些話給我女兒聽,你要真為她著想,自己出來赴死,我葉紅霜倒欣賞你是個丈夫!」
王慍也不動,他傻啊,能活著,幹嘛要送死,人生才剛開始,還沒好好享受呢...
葉紅霜這才冷笑道:「玉兒,看到沒,這就是男人,皆是貪生怕死之輩。」
王慍聽後便反駁道:「大丈夫生於天地,要死得其所,死的有價值!」
葉紅霜冷聲反問道::「伶牙利嘴...什麼叫死的有價值?」
王慍挺了挺胸:「好比我給你們去殺北冥桀,即便是死,也是為蕭玉做了得當的事,這邊是有價值...」
葉紅霜聞言一愣,她目光有些好奇打量著王慍,然後語氣頗怪道:「誰與你說我們要殺北冥桀,你可知北冥桀是誰?」
王慍篤定道:「當然知道,北冥桀是蕭玉的父親,但我更知道,你們希望他死,而不是現如今,不知死活!」
王慍最後幾字咬的很重,北冥蕭玉聽後,神情就變得糾結起來,葉紅霜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王慍轉頭對她道:「他是你父親,不過卻死了十幾年,你真的希望他活過來嗎?」
北冥蕭玉搖搖頭:「我...我不知道...」
王慍又道:「北冥桀假死,只是卯兔安排的一場戲,他即便能復活,和傳說中的鳳凰一樣涅槃,那...活過來的他,真的還是他嗎?」
王慍接著道:「我認為,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是死了,再活過來,就非人非鬼了...」
葉紅霜卻眯著眼睛道:「你罵我不是人?」
王慍當即笑道:「沒有沒有,葉教主,您不算死,是假死,當初只是睡著了,星神宮用秘藥一直為您維持生機呢...」王慍臉不紅心不跳瞎編著,反正葉紅霜也不知道,他為了活下去,可謂是用盡心思。
葉紅霜沒說話了,王慍頓時便鬆了口氣,她猶豫,就證明猜對了,葉紅霜果真不希望北冥桀復活,其實這裡面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外人所不知的秘密...
修煉《幻天魔功》的人,能夠給別人下魔種,是為主次,其中主能夠無條件吸干次的功力,而北冥桀就是葉紅霜的主,葉紅霜則是穆離安的主!
三人當中,北冥桀能吸取葉紅霜和穆離安的功力,即便葉紅霜是天之一,也辦法改變主次區分,再恰當點,葉紅霜其實北冥桀的養蠱蟲,一旦他復活,這天之一的功力就為他所準備的。
葉紅霜心底當然不希望這種事發生,所以她根本不敢親自探查北冥桀的消息,一旦兩人相遇,她便成了廢人,葉紅霜真正要躲的人,不是卯兔,而是不知死活的北冥桀!
北冥蕭玉應是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於是開口道:「王慍所言也有道理,娘,不妨我們...就讓他去探查消息...」
「不行!誰知道他有沒有其他心思...」
王慍當即表態:「葉教主,您放心,我也不希望北冥桀活著...」
葉紅霜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換,似乎在思考。
「娘,王慍下去的時候,我跟著他,這樣總行吧...」
葉紅霜猶豫許久,最終才開口:「玉兒,你倒不必為他擔憂,這小子背後的勢力,可不小...」
北冥蕭玉沉默,王慍笑笑,葉紅霜隨即道:「這樣倒也不是不行...」
隨後王慍就對上葉紅霜似笑非笑的眸子:「能利用其他人,總歸是不錯...」
「不過,只是這樣放他走,我可有些不放心...」
然後王慍的身子驟然飄向葉紅霜,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葉紅霜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王慍被捏得硬疼,一股黑煙從王慍手腕生起,沒一會,葉紅霜就放開他。
王慍拉開手腕一看,只見上頭赫然紋著一張不大不小的鬼臉,用不知名的黑線繪成,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紅霜伸出手指:「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你若完不成任務,這道打入你體內的魔力,就會發作,屆時就是萬毒噬心,在極其疼痛當中死去...」
王慍臉色變幻了幾下,最終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葉...教主,那麼,我該去哪兒打探消息?」
葉紅霜伸手一指:「落凰湖,北冥桀的墓就葬在湖底。」
王慍一驚:「湖底?這...這怎麼去...」
葉紅霜旋即笑道:「這就不是我考慮的事了...」
就是不知為何,葉紅霜一見王慍那吃癟的樣子,心情就格外舒暢,她似乎很喜歡欺辱王慍。
北冥蕭玉連忙道:「娘,三天時間,會不會太少了...」
葉紅霜轉身離去:「玉兒,再莫給他求情,這已經是我的底線。」
北冥蕭玉無奈苦笑,她看向王慍:「對不起...」
王慍搖搖頭:「沒關係,蕭玉,說謝謝的應是我...」
北冥蕭玉張了張嘴,幾次都沒說出話來,最後才道:「我送你出去吧...」
王慍點點頭:「好。」
?第六十五章
「砰砰砰...」
輕緩的敲門聲傳來,東君獨坐幽房,她聽聞後,頷首側轉,面紗下的眸光平淡如水,她身上的衣服齊整,似是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黑。
待她開門,才見王慍稍有蒼白的臉。
「你...怎麼了?」
她聲音清淡如水,平靜下透著一絲起伏。
王慍擡頭笑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東君未說什麼,便見他一頭倒向自己懷中,王慍腦袋埋在女子酥軟的雪峰上,閉上了雙眼,東君將他扶著,雙手攙扶少年的身子,探了下,才發現受了不小了傷。
「誰將你打成這樣?」
她聲音中似乎帶著幾分慍怒。
王慍氣息虛弱道:「葉紅霜。」
東君沉默許久,這個名字,她不陌生。
「總有一天,這筆帳要算回來。」
王慍倒在她懷中沒說話,東君便將少年輕輕扶至床上:「你坐好,提氣運功,我為你療傷。」
然後她褪下鞋襪,盤腿坐在王慍身後,雙掌為他渡氣療傷,東君內力綿柔,王慍肋骨錯位了幾根,在那綿柔力量的引導下,慢慢復位。
「呵...」
肋骨位移,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相當於剛才被打的時候,痛一次,現在療傷又痛一次,王慍緊咬牙關,面色猙獰,額頭滲出不少汗水。
只是他始終沒有發出聲音,東君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忍著點,馬上就好。」
王慍便只好繼續打坐,努力調整體內氣息,以此減少鑽心的痛苦。
一刻鐘後,東君運功完畢,王慍長舒一口氣,一頭就倒在了滿是清香的棉被上,他面色格外虛弱,接著屋內微弱的燈火,他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東君用素手為他拂去額角的汗水,這般悉心照顧的姿態,讓少年只覺得充滿無限柔情。
他一下就抓住那白皙玉手,王慍深情道:「有你真好。」
東君身子似是微微顫了一下,她躊躇道:「你...放開我...」只是後面幾字的聲音格外微弱,手上抽離的動作也沒有用力。
王慍笑笑,放開了她,東君連忙起身,她端著嫻雅的身子,轉身離去,邊走邊道:「我去打些熱水,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好。」
王慍很聽話,他翻了個身子,肆意躺在充滿女子幽香的床上,伸手在棉席裡頭抓了抓,似乎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東君出去沒多久,王慍就感到一陣困意,他躺在床上,體內被滋潤後,已經好受多了,肋骨基本都接上了,正在復生。
東君似乎有著治癒的能力,這讓他頗為好奇。
「砰砰...」
這時,門外傳來輕緩的敲門聲,王慍皺了皺眉,強忍著睡意起身,他現在對時間較為模糊,也不知過去多久,剛走到門口要開門。
「額...然...然兒...快開門...唔...有事...放...噢...進去...」
聲音含糊不清,甚至咬字都不太清晰,儼然一副熏醉的姿態,在門外的女聲說完,甚至還打了一嗝,然後便是含糊的呢喃。
王慍一驚,這聲音,他可太熟了,不正是瑤光夢蟬妃?
那獨特的聲線深沉,中氣之足,若她正常講話,就會自帶幾分威嚴。
「她怎麼來了?這大半夜的...」
王慍頗有些焦急來回獨步,他不知道外面的夢蟬妃是什麼情況,但現在他還帶著傷,於是擡頭朝著窗戶看去。
沒辦法,只有翻窗跑路了,受傷就受傷吧,千萬不要被她逮住!
心中敲下主意,王慍就要走,可這時,門扉赫然被撞開,王慍回頭睜大眸子,便見一修長身影,搖搖晃晃,腳步不穩,朝著他撞了過來!
「嘻嘻...然兒...你怎這慢,是不是不想給...嗝...我...開門...」
夢蟬妃雖然跌跌撞撞,可是一身高強武功還在,閃身就到了王慍身側,抓著他的手腕,一頭就扎進少年的脖頸處...
王慍根本不敢動彈,僵在原地,懷中是嬌軟的身子,他直接癱著雙手,面色驚恐...
大姐,你認錯人了啊!
他很想大喊,卻又不敢,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隻老虎趴在你身上打著盹,你敢動嗎?
王慍不敢動...
昏暗的燭火下,夢蟬妃身著一身寬大衣袍,秀美華麗,她長發散在腦後,青絲飄柔,那張絕美精緻的臉蛋上,瀰漫著紅暈,眸子眯著,怎麼都睜不開,她就這樣站著,將上半身伏在王慍身上,嘴裡發出迷糊不清的喃語。
此時的她,像個小孩子,抱著王慍不撒手。
濃烈的酒味混合女子的清香,傳到王慍鼻腔,他撇開臉露出難受的神情,沒辦法,太難聞了,而且還帶著一股吐了的味道,刺激著王慍的嗅覺,他忍不住用手指捏著自己的鼻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夢蟬妃喝得爛醉如泥,幾乎已經神志不清,王慍不知道她喝了多久,但他知道,她酒量不好,當初還是酥玉的時候,她僅僅只是嘗一小口,就會面色布滿紅暈。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多,王慍心裡吐槽著。
這時夢蟬妃突然雙手摟住王慍的脖子,她迷糊笑著:「嘿嘿嘿嘿...然兒,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
王慍無聲吶喊:是的是的,所以快放開我!
「哼哼...你...越是不喜歡我...我就越要得到...你...」
夢蟬妃趴在王慍腦後,扭著身子,口水流了王慍肩膀一片...
「然...然兒...你跟我最久...也算你半個師父...你說...師父對你好不好?」
夢蟬妃傻笑著,她支起上半身,雙手撫摸王慍的臉蛋,王慍嚇了一跳,還好,她眼睛閉著,不然就出事了。
於是王慍默默掐滅了蠟燭,瞬間,屋內便一片黑暗。
「你說你說你說...師父...唔...師父對你好不好?」
王慍被她抓著腦袋,夢蟬妃手上逐漸用力,弄得他很難受,於是沒辦法,只好運功讓自己聲音細些:「好...」
王慍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
「嘿嘿...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可...可是為什麼...我愛的男人...他心中就沒有我?」
夢蟬妃突然捧住王慍的臉,她聲音哽咽,似是哭了,此時兩人的臉相距很近,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王慍能夠明顯感覺到,她在打量自己...
頓時,沉默充斥房內,兩人之間,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然後就...
「啊...嗚嗚嗚...哇嗚嗚嗚...」
夢蟬妃像是情緒崩潰,趴在王慍肩膀上痛哭起來,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哇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嗚嗚嗚...他只想利用我...嗚嗚嗚...他根本不關心我的死活...嗚嗚嗚...」
「嗚嗚嗚嗚...我愛他愛了十幾年...嗚嗚嗚...十幾年啊...」
「以前...以前...他不愛我...現在...現在他說他愛我?嗚嗚嗚...我好開心...我終於聽到這句話...他說要和我一起隱居...過相夫教子的生活...呵呵...呵呵哈哈啊哈...」
夢嬋妃一邊哭,一邊訴說著心底的悲涼,王慍不知道這個能被她喜歡的男人是誰,但心底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哈哈哈哈...」
最後,女人已經有些癲狂,她大笑著,可笑聲卻充滿無限悲涼。
「他騙我!」
王慍聽了卻是心中猛得一驚,因為夢嬋妃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狠厲,吐氣也很清晰,甚至用鳳眸狠狠瞪著自己。
她酒醒了?發現自己不是東君?
王慍被驚嚇得一聲冷汗,設想一下,趴在你身上睡覺的老虎突然醒了,還用飢餓的眼神盯著你,那會是什麼感受?
王慍不由得苦笑一聲,果然,還是瞞不過去,也對,夢蟬妃可是三大劍仙之一,宗師九境的高手,內力深不可測,區區酒水,怎能讓她迷糊?
就在他準備自爆跑路的時候,夢蟬妃卻突然捧起他臉,語氣溫柔含糊道:「嗚嗚...然兒,你不一樣...你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你...身上好香...嘿嘿...」
然後又一頭扎進王慍的懷裡,埋在他懷裡撒潑打滾...
「然兒...然兒...」
夢蟬妃和王慍貼的很近,兩人甚至已經緊密靠在一起了...
王慍感受著胸口女人豐滿的壓迫,已經下身的溫熱柔軟,臉上深深嗅著涼氣,強迫自己冷靜,千萬不能有反應,忍住,忍住!
「然兒,你愛我嗎?」
夢蟬妃口齒不清問著,王慍本就受了傷,現在身上掛著一個人,怎能堅持得住,便只好忍者疼道:「瑤光大人...我扶您上床休息吧...」
當然聲音夾起來,聽上去倒和女子差不多。
「我不我不...我不嘛...你說你愛我嗎?」
王慍沒辦法,只好哄道:「愛...」
夢蟬妃不依不饒:「你愛誰?」
王慍艱難扶著她:「愛你...」
夢蟬妃頗為孩子氣道:「誰?」
王慍無奈:「你!瑤光大人!」
夢蟬妃這時笑道:「不要,你不要喊我瑤光...我不是瑤光...」
王慍聞言,剛想說,我愛夢蟬妃,卻突然聽到:「你要說...酥玉...」
莫名其妙的兩個字,很是尋常,可卻讓王慍怔住,他有些不知所措,神情恍惚,聽到這兩個字,似乎是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王慍都忘記了,或者說,不願想起,曾經美好的...一切。
回不去了,不是嗎?
他風餐露宿的時候,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就已經強迫讓自己忘掉,忘掉金霄城的一切。
他低頭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酥玉嗎...你是酥玉嗎?你是夢蟬妃,還是瑤光,還是酥玉?
他艱難開口道:「愛...酥玉...」
夢蟬妃聽後,卻是如同稚童呀語般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然後才神志不清笑道:「你騙我...一點都不誠心...」
王慍深吸一口,努力做出溫柔的神態,夾著尖細的聲音道:「愛...酥...玉...」
夢蟬妃搖著手,腳步踉蹌道:「不...不對...罰你...再說一遍...」
「愛酥玉!」
「不對...」
「愛酥玉!」
「唔...呵...不要...騙子...」
「愛酥玉。」
「嘻嘻,這才對嘛...乖,我也愛你...喲...」
最後,夢蟬妃才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她就這樣捧著王慍的臉,兩人越靠越近...一直近到...少年能夠聞到她的呼吸,看清她臉頰上的淚痕...
這個吻,於王慍而言,不太美好,因為他只親到一嘴的酒氣,以少量嘔吐物殘留的味道...
奶奶的,她絕對吐了!!
王慍內心吐槽著,他不由得想到,她丫的不會是故意親過來的吧,若是以酥玉性格,還真有可能!
兩人的舌頭攪動片刻,夢蟬妃離開的時候,她紅唇還拉著一道晶瑩的絲線...
而王慍就慘了...
他差點就吐了...
於是少年只覺得今天倒霉透頂...
先是遇到葉紅霜,鬼門關走一遭後,身負重傷不說,想著回到東君房內,抱著美人好好休息一番,可誰能想到大半夜殺出來一個醉酒的母老虎,嘴裡囔囔著愛不愛自己...
嘟著一嘴的臭氣跟自己親...
一點都不美好啊...
王慍都要哭了...
索性夢蟬妃鬧了之後,也安靜下來,趴在王慍身上,打起了鼾聲...
王慍:「...」
母老虎終於睡著了,蒼天你開眼了啊!
王慍喜極而泣,心想自己終於要解脫了,把這個麻煩丟給東君,你自己頭疼去吧,便攙扶著高挑玉體,放到床上。
就在他要起身,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突然手腕被什麼東西用力一拽,然後整個人朝著床上撲去,一個柔軟玉體翻身一壓,直接將他壓在了身下...
王慍臉上的得意直接僵住,他瞪大雙眼,有些不可思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女人,想八爪魚一般,牢牢將他抱著,不肯撒手...
好吧...
小麻煩變成了更大的麻煩,他已經能想到,東君回來時,面紗下精彩萬分的表情。
王慍嘆了口氣,他也累了,不願意折騰,索性就這樣吧,死就死吧,於是兩眼一閉,就這麼和夢蟬妃睡了起來。
反正一切有東君在,交給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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