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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寨 (8) 作者:書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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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2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將軍寨】
古老的平原村土上,男人與女人的故事……
作者:書生嘆
2025年2月23日發表於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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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城
郭天祥架著馬車越過古老平原上大大小小的村莊,在一道厚實城牆前停下來,這趟進城對他而言不過是平常忙閒時的一件小事。
但他當多年後回憶起往事時,好像命運在此刻開始起了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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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姐著急離去是有原因的,事情得從天祥婚日說起,那日她吃多了葷腥,半夜鬧起了肚子。
肚子裡翻江倒海,而且鬧得很急,急得三兒姐顧不得穿上長褲,穿著褲衩披上上衣就往茅房跑。
從茅房出來,三兒姐隱約聽見西廈屋小娥的呻吟叫喊聲。
麵皮一紅,暗道兩人不愧是新婚,這麼晚了還在鬧騰。
她悄沒聲響地過去窗外聽了聽,這一聽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寒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把身子縮成一團,躲在黑暗處。
她是個熟透的女人,哪裡聽不出裡面是一個女人全身心愉悅發出的叫喊聲。
想著屋裡的娃娃,她本想聽兩人弄一段就走,誰知越聽越性奮。
三兒姐安慰自己,聽男人弄出來就走,誰知她腳蹲的發麻,腿呆的發酸,都沒見男人和女人消停。
甚至幾次聽的小娥被送上高潮。
這一聽就不知過了多久,她慾火燒身,雖說暑夜,但夜冷天涼,實受不住,這才轉回東廈屋。
躺在坑上,翻來覆去,滾睡不著,她自己動手摳弄又不爽利,看郭天祿在旁呼呼大睡,便搖醒他,可郭天祿只是抱怨著累,便又睡下。
對於床第之事,三兒姐不說喜愛,但也是天天念想,郭天祿最開始對此也並不厭惡,該做的動作都會做,她要的也都給,三兒還記得兩人婚日,不記得歡好了多少次。
一直做,一直做,完了休息再做,直到郭天祿累的精疲力竭,恍若每根肌肉和每條神經都從身上鬆脫。
做完最後一次,他已像死蛇,但她仍有渴望,不斷磨蹭著郭天祿下身,磨著磨著,磨的郭天祿只得再度提槍上馬。
之後,她食髓知味,晚上的需索竟亦更多,每隔一兩天即恿掇郭天祿爬到她身上。
郭天祿又沒打熬過身子骨,新鮮勁一過,便對床第之事畏之如虎,欠缺了激情。
後來為了滿足她,郭天祿幾乎把什麼補品都往嘴裡塞,牛鞭、豬腰、雞子、生蝦、魚卵、韭菜、泥鰍,葷素無拘,不能說沒有用,也不能說很有用,反正補品愈見效,她索求得愈多愈密,很快地,有用亦變沒用。
之後郭天祿說她是姣婆,天生的虎狼,還尋了個角先生給她,若不滿意,再給她尋個男人。
三兒姐對自家男人不爭氣也是無奈,罵了郭天祿一通,卻把話記在心裡,外面男人好找,但她顧及臉面,不敢找,傳出去怕沒臉活。
生了孩子,三兒姐本沒再想此事,沒想到又被兩人動靜勾起了慾望,誰知郭天祿不應不說,第二天一早便藉口送糧拍拍屁股就回城了,徒留三兒姐自己生著悶氣。
以前郭天祥呆呆愣愣,三兒姐也沒正眼瞧過他,如今有了新奇觀感,又想到郭天祿說的長蟲,更是心如貓撓。
三兒姐經常看到小娥午間晾曬濕透的被褥,白天她逗弄著小娥透透口風,想深入了解一下他們的床第之事。
夜裡牆角聽房更是孜孜不倦,從啪啪作響的交合聲中分辨著男人與女人的動作,想像著屋裡兩人的畫面,想像男人抱著女人從前面插入,也抱著女人從後面插入,想像著高大威猛的男人架起女人一條腿插入,讓女人背對著坐入懷裡,大腿淫靡的分跨他腿側。
慾望長於人心,是將生理的需求放大,故有人貪財、有人戀權,有人好色。
人和野獸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慾望,人的慾望,不分季節,不以繁殖,更可不論胯下是男是女。
慾望是追尋愉快、是滿足,是有意識的願望。
三兒姐知男人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原因,她也從聽房的新奇上尋求到了內心的滿足。
如此一連數日,好奇心雖然滿足,但慾火難消,一來二去便感了風寒,下不來床,這幾日身體剛好,又見自家婆半夜守門,便熄了再聽的念想,起了回城之念,但又捨不得這情趣帶來的心裡愉悅。
真正讓她下定決心的回城,是麻子紅戲班要來。
三兒姐全名盛仙兒,上有兩個哥哥,父親與郭老漢是老相識,也是莊稼老財出身的孩子,兩人一同應舉,一同扛槍,一鍋里吃飯,後來跑蒙經商,回來後於城裡撐起了大盛行的店面。
大盛行做的是皮貨生意,養著自己的駝隊把頭。
千八百頭駱駝在把頭活計的帶領下去蒙庫倫,拿糧食布匹,煙酒茶葉同蒙古人交換皮毛。
一去幾個月,回來再把皮毛販賣到長安、雲中、五原,周邊城縣。
跑蒙是個辛苦活,每一次跋涉都是九死一生的磨難,要走山頭,繞圪梁,翻山越嶺;要走沙漠,走草地,深一腳,淺一腳,伴月而行。
從城裡到蒙庫倫兩三千多里地的路程,往往要走上幾個月,人腳底的血泡好了一茬又磨起一茬,疼痛入心。
如果僅僅走路,時間久了也還能習慣,最受罪的是老天爺變臉。
夏天走沙漠,白天太陽能把人烤熟,晚上夜風能把人凍死,遇上雨天,道路泥濘,就更不好走了。
冬天比夏天更遭罪,漫天大雪就像白毛糊糊,呼嘯著滾滾而來,寒風刮在臉上,針扎一般疼痛。
幸好駝隊把頭腳夫都穿的都是清一色的大襟皮長袍,腳蹬的是稱為氈烏拉的氈靴,戴的是草原帽,不然怕是走不了一半行程,人就要被凍死了。
這且不說,路上還得照看好每一峰駱駝,生怕哪一峰駱駝的繩鏈開了,駱駝走失,更要命的是路上不能生病,荒無人煙的大漠,一旦生了病,便只有埋骨黃沙了。
到了蒙庫倫,用馱來的物品和蒙古人換了皮毛、牲畜,再一路餐風宿雨,帶著駝隊往回返。
又是兩千多里地的路程,又是瞬息萬變的惡劣天氣,疲憊得能倒頭睡個三天三夜。
盛東家年輕的時候就是好身板,好把式,雖然受了數不清的罪,卻也長了無數見識,磨出了一雙鐵腳板,立下了大盛行。
盛東家迷戲,愛聽戲看戲,連帶著三兒姐也懂戲,愛屋及烏,自然也喜歡上了戲班子的男人。
三兒姐當時相中了在一大戲班裡跑龍套的一英俊後生,他在後台吊嗓,她從小就膽子大,便跟進去看,然後說起了話,表明了心跡,說若他喜歡她,就托班主向她爹提親去。
盛東家走南闖北,立下家業,哪裡能允許女兒嫁給一個戲子,可女兒嬌生慣養壞了,他捨不得打罵,但也怕女兒年輕,做出出格的事情,便把她嫁給了郭天祿。
郭天祿幼年時在白鹿書院讀書,從小就對四書五經之乎者不感興趣,考取功名無望後,就被郭老漢送到城裡的大盛行去當學徒。
盛東家對郭天祿也不苛刻,盡心教他本事。
郭天祿每天就是給盛東家提茶壺、倒夜壺、點水煙、撩門帘,平時挑水掃地,打掃櫃檯,搬運糧食、辨識皮毛,晚上還要學打算盤、看帳。
一天從早到晚,很少有歇息的時候。
如此三年,學徒期滿,郭天祿便通了皮貨行的門道,用手抓一把牛後腿腋下的膘、摸摸羊的脊樑,便知道這頭牛或羊大概能宰殺多少肉;提一把羊皮,便知道是六月皮、八月皮還是冬天的季節皮;瞅一眼羊毛,便知道是春天的套子毛還是秋天的秋毛。
盛東家見郭天祿算盤珠子打的分明,計數分毫不差,便把他留在字號里當夥計。
郭天祿腦子活,覺得大盛行這種皮毛販子就掙個倒手錢,沒什麼新意,大錢都被別人賺了。
他便給盛東家提議,大盛行的生意不應只把從蒙庫倫換回來的皮毛賣出去,更應該自己加工販賣。
盛東家也早有此意,只是家業一大,沉醉安穩,不願再多折騰,就把此事交給郭天祿來辦。
郭天祿就買下了大盛行周邊幾戶人家的院子,改為作坊,又雇了二十多個皮毛匠和氈匠,以及三十多個夥計、短工,置了數百口大缸熬煮皮子。
皮毛作坊分白作坊、黑作坊和氈坊。
白作坊分大行、小行。
大行以羊皮為主,把熟好的皮子做成老羊皮皮襖、老羊皮皮褲、山羊皮被子、山羊皮褥子等。
小行以狐狸皮、狗皮、貓皮、獾子皮、黃狼皮等細雜皮為主,製作狐狸皮大氅、狐狸皮帽子、貓皮帽子、狗皮帽子、狗皮褥子等。
黑坊則以牛、馬、騾皮為主要原料,製作皮鞋麵皮、皮鞋鞋底、皮繩線、皮馬鞍、皮條、皮褲帶等。
氈房則以羊毛、牛毛為主要原料,擀氈子、氈帽、氈靴、毛鞋、氈襪子,編織毛毯、毛口袋等。
由於大盛行的皮毛都是自己拉來的,好料子先留下,加上做工精細,二十多個匠人終年製作,一冬即可全部售出。
沒兩年,大盛行就成了城裡最大的皮貨行,生意興隆,財源滾滾,把盛東家高興得笑眼直眯。
錢生事非,盛東家深知就算把郭天祿這個夥計提為掌柜,再多分些錢財,怕也留不住他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正好一舉兩得,既能留住他人,不枉與郭老漢的兄弟情誼,也能讓女兒定心。
三兒姐早認識郭天祿,但卻對他沒感覺,郭天祿模樣普普通通,走路的姿勢也普普通通,哪裡有戲班子的英俊後生好看。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戲班後生上場演了一場《臨潼山》,一個跟頭露了彩,把帽盔尖兒窩折了,算是演砸了鍋,下面看戲的盛東家就對女兒道,「這次演砸了戲,下次怕不是能摔斷腿。」
一聽這話,三兒姐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嫁給了郭天祿。
成婚後,盛東家便將字號的事交由郭天祿做主,又給他乾股,如此合為一家。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盛東家還沉醉在巨賈名商的夢裡時,清家便倒了台,土匪杆子刀客軍匪如雜草般,一波接一波。
把頭帶著駝隊,今遇虎,明遇狼,烏鴉飛來啄兩下,一路吃拿卡要的多,一趟下來給的賣路錢多不說,誤了時間,更是有苦難言,賠多掙少,全是倒貼錢。
反正後又趕上方巡撫帶兵二十萬圍城之事,貨根本進不得城來。
大盛行里大大小小全是吃飯的嘴,盛東家本就上了年紀,沒想到臨到老一生遇到這事,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兩腿一蹬連個話都沒留就走了。
哪怕後來方巡撫被白鹿書院的朱先生一言退兵,但大盛行的生意卻是急轉直下。
郭天祿習慣了字號店內事,受不了跑外的辛苦活,跟了幾趟駝隊就不跟了,但他又沒盛東家的威望,壓不住底下人。
把頭夥計瞞著他摟錢分贓,把錢貨都往自己腰包里裝,哪怕知道帳不對,郭天祿卻抓不住把柄,盛東家在的時候不跟駝隊,一來一回中間曲折,聽把頭夥計一講,便對內里關節知道的清楚,什麼時候睜一隻眼,什麼閉一隻眼,什麼時候該敲,什麼時候該賞,心裡明白。
那時候的郭天祿終歸不夠老練,鬧了幾次,讓把頭失了臉面,駝隊人心離散,大盛行沒多久就敗了。
做皮貨不但要精通皮毛,還要精通牲畜和糧食,因為糧食是和蒙古人交換牲畜、皮毛的主要商品。
幸好郭天祿本事還在,便把大盛行改成了天祿閣,做起了買賣糧食的生意。
十多年來,三兒姐連那後生繞口的名字都忘掉了,只聽說那後生遠走西北戈壁,她也逐漸能明白自家大的苦心。
對男人女人事更是早早就看的分明。
當財富積累到一定地位,門當戶對的就少而又少,都在圈子裡打轉。
父母給她畫出的極少數精挑細選出來的理想男人,他們每一個都可以成為合適的丈夫,哪怕他們放蕩不羈,四處留種,夜宿青樓,但他們家世雄厚,背景驚人,哪怕敗了家,擁有的財富足夠供養一個女人一輩子。
只是當她偶然一次看到麻子紅的戲班時,卻呆呆愣住,不是這戲班鑼鼓齊全,也不是這戲班的人板打的准響,而是台上唱戲的人影好似故人。
關娃唱,梓娃扭,麻子紅的風擺柳,八八子的殺狗再沒有。
原人家已是開宗立派的大師了,三兒姐哪裡還敢在將軍寨聽戲呀,她不想知道他臉上是不是多了麻子,也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現在,她半老徐娘,還是將記憶留在美好的念想中。
天祥和小娥對此不知情,進了城兩人只顧往四處看,馬車轎車黃包車,洋裝馬褂長青衫,新興的教堂大樓稀奇古怪,巨大的鐘表奏鳴抱時,女人漂亮時髦的新裝露著大腿,看的人瞠目結舌。
郭天祥以前來過幾次,只是覺城裡變化很大,至於哪裡有變化,哪裡不一樣,卻說不上來。
百朝古都不見老,城裡城外透著新。
七拐八繞,來到郭天祿和三兒姐住所在的院巷。
巷名囉嗦巷。
囉嗦巷在這座古老的城市幾乎無人不曉。
大約在明初開始成為商人的聚居地,一座一座青磚雕琢的高大門樓裡頭都是規格相似的四合院,巷道里舖著平整的青石條,雨雪天可以不沾泥。
這條巷道的莊基地皮在全城屬最高價碼,破產倒灶了的人家被擠出囉嗦巷,而暴發起來的新富很快又擠進來填補空缺,進入囉嗦巷便標誌著進入本城的上流階層。
郭天祿雖然沒占住好位置,但也在此占住了地,落下了腳。
院房倒是和城裡有錢人家的院子大同小異,只是小了些,只有一進。
門樓青磚砌就,院牆為干打壘,樓九牆七門六尺,
兩步石條台階,下面石條門檻。
兩扇硃紅色的院門鑲有關門用的鐵拉環。
還未進院,便見郭天祿要出門。
郭天祿三十多歲年紀,四方大臉,下巴颳得精光,唇髭修剪得很整齊,身材魁梧壯實,穿一身皂緞褲褂,敞著懷,白綢襯衣十分耀眼,顯得是位有身份的人。
「你出門去?天祥來了。」
郭天祿看到妻兒回來,笑容僵在臉上,忙含糊道,「恩……是。」
「晚上別留門了。」郭天祿見她沒說什麼,正了正臉色又道,「春雨樓的應酬。」
「又要商人出錢呢。」三兒姐問了一句,不待郭天祿回答,就道,「去吧去吧。」
郭天祿拍了拍天祥肩頭,衝著小娥道,「有什麼需要就和你三兒姐說,明我帶你們去城裡寺廟裡轉轉。」
城裡人不事生產,吃用多買,故糧店一年四季不斷人。
糧店收糧賣糧以斗、升計量,三十斤為一大斗,十斤為一小斗,升分多種,大升三斤,小升一斤,亦有一斤半的升。
城裡人都管賣糧叫「糶糧」,買米叫「量米」,買面叫「掛麵」。
郭天祿無論和糧販子打交道還是記帳、劃撥糧款,都是輕車熟路,從沒出過差錯,他手一抓,便知道糧食的飽滿程度和水分多少,眼一瞧,便知道糧食幾斤幾升。
特別是有了大盛行的經歷,他心裡也多了溝壑,知人性複雜,以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用起來也沒了顧忌。
如賣糧時用大抹,抹子虛虛一打,斗里的糧食發虛,再重重一刮,斗里的糧食平平的,一斗糧會少出半升,收糧時用小抹,抹子重重一打,斗里的糧食瓷實了,再斜過來虛虛一刮,斗里的糧食便呈凸狀了,一斗糧能多出半升。
這一出一進,便是一升糧。
生意雖比不過大盛行時紅火,但不用跑外,收幾個地主老財的餘糧,加之有手段,一年也能掙下不少銀錢。
郭天祿是個貪財之人,喜歡聽銀元入庫的聲音,也喜歡半夜清點金銀,一沓銅錢他看一眼便能說出數目。
雖然少了盛東家那樣走南闖北的經歷,待人接物也少了些豪邁,但他貪財卻並不吝嗇,糧店夥計、學徒他都有心關照。
故糧店的事也不用他過多費心,今天他才沒有春雨樓的應酬,而是去女子教會替一個女人辦事,不好同妻子言明,才編出藉口。
女人姓白名碧霞,碧霞與郭天祿差不多年齡,她男人則比他大一些,是個皮匠。
郭天祿成了夥計不久,她男人也在城裡開了間皮衣鋪子,替人量體裁衣,選用的皮毛就是大盛行的。
因兩家離的不遠,皮衣鋪子要的貨也不多,盛東家便將送貨的事交予了他。
有一次他去到鋪子裡沒人,便進到後院,放下貨後,聽見屋裡有聲響,便直愣愣推門進去,還道,「貨放院……」
當時碧霞正在屋裡洗澡,粉嫩的胴體上也無裹肚遮擋,無遮無攔地暴露在他眼前,胸前兩隻美麗的白鴿子高傲地揚著頭,躍躍欲飛。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郭天祿落荒而逃。
那天郭天祿提心弔膽,卻直到黑都無事發生。
郭天祿睡覺前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的白鴿子,後來他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娶媳婦。
一頂花轎呼扇呼扇地抬進家門,那女人下了轎,頭上頂著蓋頭,腰身十分好看,凹的地方凹得惹眼,凸的地方凸得醒目。
進了洞房,他急不可待地掀開女人的蓋頭,竟是碧霞,他驚呆了,碧霞伸出一隻白嫩的手替他寬衣解帶。
他再也按捺不住,把她摟在懷中,壓倒在炕上,一陣痛快淋漓之後,他倏忽驚醒,褲襠里濕乎乎的一片,這雖是南柯一夢,卻讓他回味無窮。
那天他呆坐在炕上,回味著夢中的情景,不住地咂巴著嘴,讓起夜的夥計看到還以為他半夜起來數領到的工錢。
他再次倒頭睡下,想再做一回這樣的好夢,卻再也沒有進入夢鄉,反而大半夜睡不著覺,輾轉反側到後半夜,還是沒有一絲睡意。
過了幾天,他從女人想到皮貨,便攛掇盛東家做起了皮製生意,所以他管的白黑氈坊什麼都有,卻獨獨沒有成衣。
饒是如此,皮匠鋪子也沒在從大盛行拿貨,郭天祿再也沒機會看到白碧霞。
等天祿閣開起來後,郭天祿才第二次見到女人。
那時候她人已有些發胖,衣服的腰身卻做得很窄,胸脯上的奶圓子滾滾地鼓撐得老高,說話時不停地撥浪著剪到肩頭的短髮,言語間又不斷冒出一些新詞語。
對於在意的事情,郭天祿比誰都有眼力,特別是時間的打磨下,他已不是當初的蒙昧少年。
每當碧霞進到店裡,他都支開學徒夥計,同她閒聊幾句。
有一次年節後,他剛給忙碌完的夥計學徒放了閒,在櫃檯上算著帳,碧霞走進來,她不看郭天祿,只把笸籮往櫃檯上一扔說,「量兩大升黃米。」
郭天祿親自給碧霞量了滿滿實實的兩大升,一點不摻,一點不抹,眯著色眼又調笑道,「碧霞呀!我看你咋越看越喜歡,要不,咱二人做個相好吧?」
碧霞倒也大方,不但不怒不惱,還撇一下嘴,咯咯笑道,「郭掌柜,是仙兒姐又不在了吧,說出這般渾話,我都兩個女兒了。」
郭天祿原本只想過幾句嘴癮,見碧霞不反感他,膽子便大了,嘻嘻笑道:「你還不知道我嗎,從大盛行我就喜歡你呢,若沒仙兒姐,我肯定娶你過門。」
這話後半句假,前半句卻真。
碧霞聽他說的情深,瞅著郭天祿端詳端詳,問道,「郭掌柜,你的牙口行嗎?」
郭天祿又驚又喜,心咚咚地跳著,說,「要麼咱試試?」
碧霞朝糧店門口看看,吃吃地笑著說,「就這會兒試呀?郭掌柜不怕有人來買糧?」
郭天祿一看有門兒,忙說道,「碧霞,你若想試我的牙口,我現在就把門關了。」
碧霞竟然說,「行,那咱就試試,郭掌柜關門去吧。」郭天祿沒想到好事來得如此容易,十多年的夙願一朝成真,他忙不迭地把糧店的門關了,反身抱住碧霞便要親嘴。
碧霞卻用手擋住,拋個媚眼說,「郭掌柜,就算試牙口,也得找個好地兒吧?」郭天祿連聲說,「那是!那是!」他魂搖魄盪,牽著碧霞春筍般的小手,將她帶到後院屋裡。
兩人寬衣解帶,迫不及待地做起了好事兒。
郭天祿雖被三兒姐榨的乾淨,但此等好事是一輩子難尋難遇的,他盡興施展,女人也在他胯下欲仙欲死。
事畢,郭天祿摟著碧霞問道,「我這頭牛牙口如何呀?」
碧霞含笑道:「郭掌柜真的好牙口,比我家強多了。」
郭掌柜不相信:「不會吧?你家不也正值壯年?」碧霞搖頭長嘆一聲道,「他呀,別提了,他若有你郭掌柜一半的本事,我還能讓你郭掌柜瞅這便宜?」
郭天祿明白了,原來是她男人房事不濟,碧霞寂寞難耐,這才讓他占了便宜,輕易得手的。
碧霞嘗到了甜頭,便隔三岔五地到糧店來。郭天祿的錢來得容易,給她花錢便不吝嗇。
這邊糧交的多,帶家的就少,三兒姐自然察覺了貓膩,郭天祿倒也沒講明,只帶了個角先生給她,他滿足不了她,也不攔著她去找個人。
做慣了生意,郭天祿也把這當成交換的買賣,除此之外,一切照舊。
碧霞有兩個女兒,皮匠忙碌,白天活做的多,晚上事弄的就少,也一直懷不上兒子。
女兒到了上學的年紀,碧霞就托郭天祿給找個出路,也有了他去女子教會的事。
教會女子學校的先生像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一律的女人,一律的穿著,連行為舉止說話腔調都是一律的,只有模樣的寬窄胖瘦黑白的差異;臉上的表情卻同樣是一律的,沒有大悲大喜,沒有慷慨激越,沒有軟潰無力,更沒有暴戾煩躁,永遠都是不惱不怒,不喜不悲,不急不躁,不愛不恨,不憂不慮的平和神色。
經過多年訓育的高年級女生也就修煉成這份習性和德行。
古城的各級要員官長和商賈大亨等等上流社會的人們,都願到這所女子學校來選擇夫人或納一個小妾,古城的市民爭相把女兒送到這所學校就讀的用心是不言而喻的,一夜之間就可能成為某個有錢有勢之人的老岳丈。
同樣,人多了,路就擠了。
但教會女子先生也是人,也得吃飯,郭天祿雖不認識頂頭的,但中下打交道的也能說的上話,自付有這個薄面。
三兒姐不關心家國大事,卻也知道現今世道不太平,郭天祿是糧行,一有需要,捐糧捐款是常態,春雨樓宴請的都是帶帽別槍的,她也不多問,叮囑他少喝些酒。
本想多叮囑句少沾些庸脂俗粉,想到天祥和小娥在旁邊,她就沒提。
郭天祿在外面沒養著人,但也偷著腥,三兒姐心裡明白,哪有貓兒不偷腥呢,特別有錢有地後。
連她這樣有錢的女人在男人滿足不了後,不也會思量著找個男人嗎。
想到這,三兒姐瞧了瞧高大威猛的天祥,心裡生起了一個令她心慌的大膽主意。
正是:婚姻如城圍內外,欲進欲出總徘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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