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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濃濃 (1-5)作者:G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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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意濃濃】(1-5)
作者:GIG
2025/2/23發表於:sis001
字數:20841
第一章:災禍突降
秋天的尾巴,秋風裹挾著絲絲寒意,肆意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枯黃的樹葉簌簌地從枝頭飄落,給地面鋪上了一層斑駁的地毯,預示著一年即將步入尾聲。我叫陳宇,是一名在體制內奮力打拚的公務員。單位迎來了晉升科長的關鍵契機,為了能牢牢抓住這次機會,我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憧憬,想著只要升了職,就能給妻子林悅和這個家更好的生活。
那個雨夜,墨色的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口子,暴雨 "噼里啪啦" 地如注而下,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向大地,"砰砰" 作響,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沖刷殆盡,又似在無情地預示著命運即將迎來的重大轉折。我剛結束一場艱難的應酬,為了推進一個對晉升至關重要的項目,我陪著企業方代表在酒桌上推杯換盞,整個人已被酒精麻痹得頭暈目眩。懷著一絲僥倖心理,我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駕車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那片雨幕之中。車子在濕滑得如同鏡面的路面上疾馳,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 "滋滋" 的聲響,速度快得好似要衝破這混沌的雨夜。突然,一個黑影如同鬼魅般在彎道處猛地躥出,我驚慌失措,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緊接著,車身劇烈震動,發出一聲沉悶的 "哐當" 巨響,車子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失控地撞上了路邊冰冷堅硬的防護欄。 我腦袋重重地磕在方向盤上,眼前金星直冒,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只是有些擦傷。可當我看到不遠處躺在積水中一動不動的老頭時,恐懼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我緊緊攫住,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急促而艱難。我手忙腳亂地撥打了 120,因為酒駕,我沒敢打電話報警,而是想著等老頭醒了之後最好能與其私了,哪怕多賠點錢,也不能讓這件事鬧大,等救護車到來後,我跟著救護車在當晚 9 點左右趕到了醫院。在急救室外,慘白的燈光無情地灑下,四周瀰漫著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醫院裡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護士匆忙的腳步聲 "噠噠噠" 地響著,病人微弱的呻吟聲也不時傳來,交織成一曲令人壓抑的樂章。我像一隻被困住的困獸,在狹窄的走廊里焦急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上,滿心都是無盡的懊悔,仿佛置身於一座黑暗且沒有盡頭的迷宮之中。醫生告知我,老人傷勢極為嚴重,腿部骨折,顱內還有出血跡象,必須馬上住院治療。
一個多小時後,老頭終於清醒了過來,看到我便滿臉怒容,叫嚷著:"你怎麼開車的!把我撞成這樣,必須承擔全部責任,趕緊賠錢!……"
聽著老頭的憤怒的話語,我這才知道,老人名叫孫福財,一輩子無兒無女,沒什麼工作,家裡有輛機動三輪車,整日就是依靠拉貨為生。老孫身形瘦弱,背微微佝僂,顴骨高高突起,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像是被歲月隨意刻下的一道道痕跡。他頭髮稀疏且雜亂,總是帶著一股油膩味,一雙眼睛渾濁發黃,看人時眼神總是透著一股猥瑣勁兒。
我心裡清楚,自己酒駕的事一旦曝光,這大好的仕途就徹底毀了,只能低聲下氣地說道:"孫叔,實在對不住,我也不想出這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看怎麼解決,最近我有點急事,只要能簡單解決,並且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能給你。" 可老孫根本不相信我,依舊吵著鬧著先要報警,等警察來了再說賠償,局面瞬間陷入了僵局。
無奈之下,我撥通了妻子林悅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聲音顫抖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林悅那邊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隨後我聽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焦急:"你人怎麼樣?受傷了沒?" 我趕忙說自己只是擦傷,並無大礙。林悅稍稍鬆了口氣,緊接著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先別慌,我馬上就到醫院。這事千萬別讓單位知道,你酒駕的事要是傳出去,你的工作就完了。" 說完,她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林悅就趕到了醫院。她一路小跑過來,髮絲被狂風吹得凌亂不堪,精緻的妝容也被雨水沖花了一些,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她看到我後,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我沒受重傷,才微微皺眉說道:"老公,你先回家,這裡我來處理,你工作重要,可不能因為這事受影響。" 林悅是一名中學老師,她生得極為明艷動人,肌膚白皙如雪,透著健康的光澤,雙眸恰似靈動的小鹿,顧盼之間滿是風情,一頭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更添了幾分嫵媚。她對時尚穿搭很有研究,平時總是把自己打扮得精緻又得體。那天,即便匆忙趕來醫院,她也依舊光彩照人,身著一件修身的中長款風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下身搭配一條黑色包臀短裙,裙擺下,她那修長筆直的美腿被包裹在肉色透明絲襪中,在醫院走廊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隱隱泛著迷人的光澤,絲襪細膩貼合肌膚,勾勒出腿部優美的線條,連小腿肚上那若有若無的青筋都透著別樣的性感,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散發著優雅迷人的氣息。
我滿心感激,知道她是為我著想,便聽話地回了家。一夜未眠,心裡七上八下,既擔心老孫的傷勢,又害怕酒駕之事敗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林悅的電話,她說已經和老孫初步談妥,先支付一筆高額的醫療費用,後續的賠償等老孫病情穩定後再商議。我鬆了口氣,對林悅的能幹更是深信不疑。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努力工作,一邊關注著老孫的病情。林悅每天都會去醫院,她說要安撫老孫,讓我安心工作。我對她毫無懷疑,一心撲在晉升的準備上。
自那之後,林悅便如同被醫院的引力牢牢吸引,頻繁地穿梭於家和醫院之間。她向我解釋,說是在悉心照料老孫,同時全力處理賠償相關的繁雜事務。起初,我並未過多在意,只當她是在幫我排憂解難,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然而,工作上突如其來的急事,像一記重錘,迫使我在一個壓抑得近乎窒息的陰沉下午,約莫 3 點的時候,抽空奔赴醫院。
彼時,天空仿若被一塊無垠且厚重的鉛灰色幕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每一寸空氣都被擠壓得近乎凝滯,沉悶之感猶如實質,沉甸甸地壓在人胸口,令人忍不住大口喘息,試圖掙脫這無形的束縛。偶爾,沉悶的 "轟隆" 雷聲從遙遠天際滾滾而來,恰似命運敲響的不祥戰鼓,每一聲都震得人心驚肉跳,仿佛在為即將降臨的變故敲響警鐘。
踏入醫院,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撲面而來,消毒水刺鼻的氣味與凝重的氛圍相互交織,幾乎要將人淹沒。唯有護士匆忙的腳步聲 "噠噠噠",在空曠的長廊中迴響,宛如急切的鼓點;還有病人那微弱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從病房傳出,如同一把把鈍刀,輕輕割扯著人心,打破這壓抑到極致的沉悶。
當我腳步沉重地走到老孫病房門口時,門半掩著,裡面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我本能地想直接推門而入,可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眼前的場景卻如同一道驚雷,將我驚得呆立當場,雙腳仿若被釘在了地上。
只見老孫愜意地坐在病床上,林悅身姿輕盈地站在一旁,正細心地給老孫喂水果。老孫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說道:"林悅啊,你這姑娘實在是太貼心了,天天不辭辛勞地來照顧我,我這心裡暖烘烘的,跟有個親閨女似的。" 林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婉的微笑,輕聲回應:"孫叔,您受傷了,遭了這麼大罪,我多照顧您是應該的。您就安心養傷,爭取早點好起來,到時候就能出去走走,享受外面的好時光了。" 說著,老孫伸手接過水果,那布滿褶皺的手,像是不經意間,輕輕握住了林悅的小手,並且撫摸了起來,粗糙的觸感讓林悅的手微微一顫。她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似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默許,並未將手抽回。
我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強烈的不安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將我淹沒。我下意識地輕咳了一聲,推門而入。剎那間,林悅和老孫的動作仿若被定格,老孫原本搭在林悅手上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神色不自然地微微扭曲。林悅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措,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一絲顫抖問道:"你怎麼來了?工作上不忙嗎?" 我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有點急事找你,說幾句就走。"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我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讓我滿心狐疑的地方。可雙腳卻像被釘住一般,每挪動一步都艱難無比。我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故作鎮定地轉身,在走出病房的瞬間,我分明感受到背後那兩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而我的心,也隨著腳步的邁出,愈發沉重,仿佛拖著千斤重擔。
從醫院出來後,外面的天空愈發陰沉,仿佛一場更為猛烈的風暴正在蓄勢待發。狂風如猛獸般呼嘯著 "呼呼" 颳起,肆意抽打著路邊的樹枝,發出 "沙沙" 的聲響,好似在為我內心的不安吶喊助威。我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像一顆不斷膨脹的氣球,隨時可能炸裂。我反覆回想著林悅近期的一舉一動,她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每一次歸來,周身都似帶著一層難以言說的疏離。曾經望向我的溫柔目光,如今也常常變得躲閃而冷淡。我的心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斷盤旋: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出了大問題?可理智又在拚命拉扯,或許這只是我被嫉妒沖昏頭腦後的無端猜忌,林悅應該是為了能順利解決賠償事宜,好讓賠償的事情順利解決,才對老孫這般悉心照料,只是我想多了。
第二章:端倪
我懷著滿心的糾結離開了醫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刺痛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回到單位,辦公室里的喧囂與忙碌,在我耳中卻如隔靴搔癢,無法引起我的絲毫注意。我坐在辦公桌前,雙眼直直地盯著電腦螢幕,可上面密密麻麻的文件,此刻在我眼中卻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在醫院看到的那一幕,老孫那布滿褶皺的手撫上林悅手背的畫面,如同電影般循環播放,每一次閃現,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窩。我試圖說服自己,林悅只是為了安撫老孫,好讓賠償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畢竟她一直都那麼善解人意,為這個家付出了許多。可那畫面帶來的衝擊太過強烈,心中的疑慮就像野草般瘋狂生長,怎麼也抑制不住。
同事小李路過我的辦公桌,見我一臉恍惚,關切地問道:"陳哥,你咋啦?臉色不太好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小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我望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上,可思緒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林悅和老孫。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家裡冷冷清清,林悅還沒回來。我癱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安靜得讓人害怕。牆上的時鐘 "滴答滴答" 地響著,每一聲都像是在提醒我時間的流逝,也像是在敲打我那顆不安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林悅回來了。她看到我坐在沙發上,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了往常的笑容,說道:"老公,你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我看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可她的笑容依舊那麼溫柔,眼神中除了些許疲憊,似乎並無異樣。我站起身,故作輕鬆地問道:"今天在醫院怎麼樣?老孫的情況好點了嗎?" 林悅一邊換鞋,一邊回答道:"還是那樣,不過醫生說恢復得還算順利。我今天又陪他聊了會兒天,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晚飯後,林悅像往常一樣坐在梳妝檯前卸妝。我站在她身後,看著鏡子中她的身影,心中的疑慮再次翻湧。我鼓起勇氣,說道:"老婆,今天我去醫院找你,看到老孫握著你的手……" 我的話還沒說完,林悅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抬起頭,目光透過鏡子與我對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道:"哦,你看到了啊。孫叔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多照顧他一點也是應該的。而且只有讓他心情好,賠償的事情才好商量啊,他握著我的手只是在向我表達照顧他的謝意。"
我看著她,心中的矛盾愈發強烈,一方面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另一方面卻又無法完全消除心中的疑慮。我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只是看到那一幕,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林悅轉過身,走到我身邊,輕輕抱住我,說道:"老公,你別多想,我心裡只有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等這件事徹底解決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緊緊地抱住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心中的不安似乎也稍稍減輕了一些。 可接下來的日子,林悅依舊頻繁地往醫院跑,每次回來都顯得很疲憊。我心中的疑慮再次被點燃,而且比之前更加濃烈。我開始偷偷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每次從醫院回來,手機里都會有一些和老孫的聊天記錄,雖然內容大多是關於老孫的病情和賠償的事情,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試圖從她的話語和表情中尋找更多的線索,可她卻總是表現得很自然,讓我無從下手。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細節,林悅對老孫的稱呼不知何時變成了 "孫叔"。剛出車禍那會,她提起老孫,言語裡都是疏離客氣,不過是簡單的 "那個老人"。這稱呼的轉變,看似尋常,卻讓我心裡泛起了嘀咕。老孫出身底層,整日與貨物打交道,生活習慣和形象都難言講究,林悅平時對生活品質頗為看重,以往和我那些家境普通的親戚相處,都透著淡淡的距離感。怎麼如今對老孫,就能這般親昵地喚一聲 "叔" 了?我越想越覺得蹊蹺,可每次話到嘴邊,看著林悅忙碌又疲憊的樣子,又給咽了回去。
這種懷疑和不安的情緒,像一條無形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工作上,我也因為這件事頻頻出錯,領導開始對我表示不滿。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醫院裡那一幕就像一個噩夢,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法解脫。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聽著身旁林悅均勻的呼吸聲,心中的痛苦和糾結達到了頂點。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是繼續選擇相信林悅,還是去揭開那可能讓我無法承受的真相。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地上,卻無法照亮我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接下來的日子,我內心的煎熬如影隨形,像被無數細密的針不斷刺扎,每一分每一秒都難以忍受。那種猜疑帶來的折磨,如同惡魔一般緊緊纏繞著我,令我寢食難安。終於,在一個周末,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林悅像往常一樣,神色匆匆地出門前往醫院。我在內心掙扎許久後,懷著極度忐忑的心情,如同做賊一般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後。
林悅今天身著一襲修身的白色連衣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在風中搖曳。她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如黑色的綢緞般披在肩上,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她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顧盼間流露出靈動的光芒,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微泛紅的櫻桃小嘴,嬌艷欲滴。她胸前那豐滿的胸部,在連衣裙的包裹下,曲線盡顯,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修長的雙腿被黑色絲襪緊緊包裹,每一步都踏出優雅的節奏,腳下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在演奏一曲動人的樂章。
一路上,林悅腳步急促,仿佛前方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她。她眼神專注,眉頭微微皺起,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我這鬼鬼祟祟的跟蹤者。街邊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可我卻無心欣賞這一切,滿心都是對林悅行為的疑惑與不安。
很快,她走進了那座白色的醫院大樓。我遠遠地跟著,心中七上八下。她徑直朝著老孫的病房走去,腳步穩健而熟悉。我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躲在病房外的拐角處,心臟好似要衝破胸膛,劇烈跳動著,緊張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自己那如雷的心跳聲。我屏氣斂息,每一個毛孔都像是在傾聽,豎起耳朵捕捉病房裡傳出的每一絲動靜。
"孫叔,今天感覺怎麼樣?" 林悅那溫柔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語氣中滿是關切,仿佛能讓人感受到那股溫暖的氣息。
"還是老樣子,不過有你在,我心裡踏實多了。" 老孫的聲音略顯虛弱,卻帶著一種安心的意味。我悄悄探出頭,打量起病房裡的老孫。只見他身形瘦小,蜷縮在病床上,皮膚鬆弛地掛在骨頭上,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光,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猥瑣感。
"您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林悅接著說道,聲音中帶著堅定的鼓勵。 這時,我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還有其他人在病房裡。我按捺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湧來的好奇與不安,那股衝動驅使我微微探出頭,眼睛緊張地透過門縫向里張望。只見林悅正彎著腰,動作輕柔地給老孫調整枕頭,而老孫的手搭在林悅的肩膀上,胳膊肘甚至已經觸碰到了妻子飽滿的胸部,妻子整個身體遮擋住了老孫的正面,並不能看到老孫另一隻手在幹什麼,但看到老孫臉上那絲猥瑣的笑意,我隱隱有一股另一隻手並沒有干好事的直覺,兩人的姿勢在我這多疑的眼中看起來如此親密。我的心瞬間如墜冰窖,憤怒和絕望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沸騰起來。
我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積攢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門被撞得發出一聲巨響,在寂靜的病房外格外刺耳。林悅和老孫被我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他們臉上瞬間露出驚愕的表情,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怒聲質問林悅,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仿佛要將這幾日的憋屈都發泄出來。
林悅慌亂地站起身,原本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在照顧孫叔啊。"
"照顧孫叔需要這麼親密嗎?" 我大聲吼道,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地盯著他們,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們看穿。
老孫在一旁急忙解釋:"小陳,你誤會了,林悅這孩子是個好人,她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剛才我肩膀疼,讓她幫忙揉一揉,這才……"
我聽了老孫的話,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疑慮的種子仍在心底紮根。林悅見狀,連忙走到我身邊,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拉住我的手說:"親愛的,我知道最近我的行為讓你起了疑心,我其實一直瞞著你一件事。孫叔同意私了,而且我們可以少賠點錢,就是孫叔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想要有人每天能在醫院多陪一陪他,我想能省點錢,給我們以後的生活做打算,所以才瞞著你,每天花很多時間在醫院。今天也是,孫叔突然肩膀疼,我就幫他揉了揉,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的疑惑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我看著林悅,她那委屈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看看老孫,老孫那猥瑣的面容上也掛著寬容的微笑。我滿臉歉意地說:"孫叔,真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林悅,我也錯怪你了。"
老孫笑著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年輕人嘛,有點誤會很正常。林悅這孩子心地善良,你可要好好珍惜。"
然而,在我轉身離開病房的瞬間,不經意間瞥見林悅和老孫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極快,卻讓我心裡莫名 "咯噔" 一下。林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而老孫則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回應著什麼。我並未多想,只當是自己多疑。
第三章:病房異象
又過了幾日的晚間,用過晚餐後,林悅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中漫不經心地翻著雜誌。驀地,她仿若想起什麼要事,扭頭看向一旁擺弄手機的我,輕聲說道:"老公,明天我得去趟醫院。老孫的情況雖說在好轉,可我還是放心不下,想再去瞧瞧他。" 我放下手機,應道:"行,那你明天注意安全。要是忙不過來,給我打電話,我下班後也過去。" 林悅微笑著點頭,眼神里滿是對老孫的關切。
夜晚,臥室里燈光昏黃,曖昧的氛圍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我輕輕環抱住林悅,在她耳邊低語,表達著我的渴望。然而,林悅卻輕輕推開了我,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心不在焉,輕聲說道:"老公,今天有點累了,改天吧。" 我看著她,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勉強,只能默默點頭。可這拒絕,卻像一顆小石子,在我原本平靜的心裡泛起了絲絲漣漪,讓我不禁對她近日頻繁去醫院的舉動,又多了幾分疑惑。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落在臥室。林悅一如既往地早早起身,她那如瀑的長髮隨意披在肩頭,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愈發襯得她肌膚勝雪。她身著一件修身的真絲睡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曼妙身姿,胸前豐滿的曲線盡顯,散發著迷人魅力。
她走進廚房,開始為我精心準備早餐。待我洗漱完畢,餐桌上已擺放好熱氣騰騰的麵包、煎得恰到好處的雞蛋,還有一杯溫度適宜的牛奶。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顧盼間流露出靈動光芒。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微泛紅的櫻桃小嘴,嬌艷欲滴,輕聲叮囑我工作別太累。
我們在門口深情擁抱後,我目送她上了那輛我為她購置的寶馬 5 系,車子疾馳而去。
一整天,我在辦公室里都心不在焉,腦海里時不時浮現出林悅和老孫的身影。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想起早上對林悅的承諾,便徑直朝著醫院趕去。 醫院裡人來人往,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老孫的病房。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林悅溫柔的聲音,兩人正和小聲嘻嘻哈哈地說著話。我放緩腳步,輕輕推開病房門。
只見林悅靜靜地坐在老孫的床邊,老孫的臉上掛著一抹令人作嘔的猥瑣笑意,那雙眼珠子裡閃爍著貪婪的光,如同餓狼盯著獵物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林悅。林悅的臉頰微微泛紅,那紅暈恰似春日裡綻放的桃花,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病房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仿佛要將一切秘密都掩蓋在這刺鼻的氣息之下。
我看著林悅那不正常的臉紅,心中疑雲頓生,眉頭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個 "川" 字,質問道:"悅悅,你臉怎麼這麼紅?" 林悅眼神閃爍,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低下頭,囁嚅著:"我…… 我剛剛在幫孫叔換藥,病房剛剛有護士過來用紫外線和消毒水消過毒,房間有點熱,可能就熱紅了。"
再次聞了聞,病房裡確實瀰漫著那股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我緩緩走到林悅身邊,輕聲問道:"今天忙不忙?" 林悅搖了搖頭,聲音輕柔地說:"還好,孫叔今天狀態不錯。" 我看向老孫,他坐在床上,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右腿上的石膏依舊醒目,像是一個沉重的枷鎖,鎖住了他的行動,卻鎖不住他那異樣的目光。
我和林悅一起陪著老孫聊了會兒天,聽老孫講述著過去的一些事情。那些陳舊的故事,在這病房裡緩緩流淌,不知不覺,天色漸晚。病房裡的燈光昏黃而溫暖,卻照不亮我心中那一絲隱隱的不安。林悅起身說要去給老孫打些熱水,我看著她走出病房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此時的老孫,看著林悅離去的方向,輕聲對我說:"小陳,林悅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她。她為了照顧我,費了不少心思。" 我點了點頭,對老孫說:"孫叔,我知道,她一直都是個善良又重情重義的人。"
過了一會兒,林悅回來了,手中提著熱水壺。她將熱水小心地倒入水杯,又用手指輕輕試了試水溫,才遞給老孫。看著她熟練而細心的動作,我心中對她的理解又多了幾分。然而,那一絲不安,卻始終在心底縈繞。
在醫院又待了一會兒,我們決定回家。和老孫告別時,我看到了老孫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像是一隻偷到腥的貓。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眼角的魚尾紋擠作一團,眼裡閃爍著淫邪的光,仿佛在宣告著自己的 "勝利"。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是沉浸在某種不可告人的快感之中,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一切,那副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我搖了搖頭,把這種噁心的猜想拋出腦外,什麼時候我也這麼以貌取人了?
我和林悅手牽手走出醫院。夜晚的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卻讓我的心格外平靜。我知道,林悅對老孫的照顧,不僅僅是出於善良,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恩情。而我,也願意和她一起,承擔這份責任。
第二天,一整個上午,我都埋首於繁瑣又機械的數據報表處理和方案撰寫中。每一個數據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好容易熬到中午,也僅僅是在公司樓下的快餐店隨便對付幾口,短暫休息片刻後,又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工作環境中繼續奮戰。
等到下班的時候,天色往往已經暗沉下來。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出寫字樓,街道上早已燈火輝煌,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閃爍著,可這繁華熱鬧的夜景卻絲毫無法讓我感到愉悅。在回家的路上,林悅匆匆出門的身影和她每次回來時略顯疲憊的神情,在我腦海中不斷地交替浮現,想著偶爾也要主動去幫一下妻子,於是我發動汽車前往醫院。
醫院裡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病人和家屬們壓抑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囚禁著所有人的希望與痛苦。穿過那仿佛沒有盡頭、昏暗又壓抑的長長走廊,終於來到了老孫的病房外。
只見老孫坐在床邊,右腿打著厚重的石膏,那石膏就像一塊沉重的巨石,死死地禁錮著他的行動。他身形瘦小枯槁,蜷縮在病床上,仿佛隨時都會被這張病床無情地吞噬。鬆弛的皮膚毫無生氣地耷拉在骨頭上,臉上的皺紋如乾裂的河床般縱橫交錯,盡顯歲月的滄桑。而他那雙眼睛,總是不安分地滴溜溜亂轉,偶爾閃過的一絲狡黠與猥瑣,恰似黑暗中閃爍的鬼火,讓人從心底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再看林悅,她宛如一朵盛開在這灰暗病房裡的嬌艷鮮花。今天她身著一襲修身的職業套裙,深灰色的色調沉穩而大氣,面料質感極佳,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而低調的光澤。上裝的剪裁十分合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豐滿挺拔的胸部線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白皙如雪的肌膚,在幹練中又增添了幾分嫵媚動人的氣息。她的腰肢纖細如柳,被一條精緻的細腰帶緊緊束住,更顯盈盈一握。當她俯身幫老孫整理衣物時,纖細的腰肢自然地形成一道優美迷人的弧線,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下身的短裙長度剛好在膝蓋上方,完美地展現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黑色絲襪緊緊包裹著她的美腿,更襯出腿部線條的流暢與緊緻,絲襪在燈光下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微光,如同給她的雙腿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她腳下穿著一雙低跟皮鞋,隨著腳步的移動,輕輕敲擊著地面,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每一步都踏出優雅自信的節奏,在這略顯沉悶壓抑的病房裡,竟成了一抹別樣的靈動音符。
正當我要推門而入時,老孫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他壓低聲音,湊近林悅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林悅認真聽完後,輕輕點了點頭,柔順的髮絲隨之輕輕擺動。
緊接著,令我震驚不已的一幕發生了。林悅緩緩走到老孫身邊,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試圖攙扶起他。老孫有些吃力地起身,嘴裡還伴隨著一聲 "哎喲",整個人便重重地靠在了林悅身上。他那隻乾枯如柴的手,像一條狡猾的蛇,有意無意地在林悅搭在他腰間的手上蹭了蹭,眼神里透露出一絲不軌的意味,而林悅卻似乎渾然未覺。林悅緊緊地扶住他,一步一步緩慢而艱難地朝著病房內的廁所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 "噠噠" 聲,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到了廁所門口,林悅費力地推開那扇略顯沉重的門,"吱呀" 一聲,門緩緩打開,那聲音仿佛是破舊老屋裡傳出的悠長嘆息。她攙扶著老孫,一點點艱難地挪動腳步,每一步都顯得極為吃力,兩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他們進入廁所後不久,我不經意間瞥見廁所門後的垃圾桶,一個用過的保險套赫然躺在裡面。那一刻,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原本心底那一絲懷疑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炸開來。各種不堪的畫面在我腦海中瘋狂地閃現,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憤怒和屈辱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我強忍著內心的噁心與憤怒,湊近垃圾桶仔細看去,發現保險套里竟然還有殘留的乳白色液體,這一幕讓我徹底失去了理智。
須臾,一陣清晰的 "嘩嘩" 聲從廁所里傳了出來,那是老孫排尿的聲音。在這略顯寂靜的病房外,這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刺耳。林悅似乎在輕聲安慰著老孫,聲音輕柔卻因為廁所的空間阻隔,聽得並不真切。這短短的幾分鐘,對我來說卻仿佛無比漫長,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底翻江倒海般涌動,而那垃圾桶里的保險套就像一把尖銳無比的刀,直直地刺在我的心頭。 過了好一會兒,林悅攙扶著老孫從廁所里走了出來,兩人的樣子看起來並無異樣,但我的內心卻早已是翻江倒海。我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與疑惑,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林悅和老孫被我的突然出現嚇得渾身一哆嗦。"你在幹什麼?" 我怒目圓睜,聲音因為憤怒和震驚而變得沙啞又顫抖,手指顫抖著指向廁所的垃圾桶,"那是什麼?裡面的東西又怎麼解釋?"
林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保險套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努力鎮定了下來。她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老孫則在一旁慌亂地解釋道:"小陳,你可別誤會啊,我這腿骨折了,上廁所實在不方便,林悅她是好心幫忙。這保險套…… 肯定是之前哪個病人落下的,這醫院人多手雜,啥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那液體,說不定是什麼清潔劑,不小心被誤裝進去了。"
"幫忙?有這樣幫忙的嗎?" 我大聲吼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根本無法相信他們的解釋,"那液體明顯不是清潔劑,你當我是傻子嗎?"
林悅緩過神來,急切地說道:"老公,真的只是幫忙,老孫行動不便,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難受吧。今天護士們太忙了,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老孫又實在憋不住了,我才…… 至於那個保險套和裡面的液體,你聽我解釋。你知道嗎,咱們這層樓最近臨時調整了科室安排,性病科室暫時搬到了這一層。昨天我來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那邊科室人來人往特別混亂。肯定是性病科室的病人上廁所時,不小心把用過的保險套遺留在垃圾桶里了。
我聽著林悅的解釋,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們兩個我一直在跟著,短短時間內根本不足以使用套套,更別說做愛了,但那保險套和液體帶來的陰影仍在心頭揮之不去。看著她焦急又委屈的模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走上前,輕輕握住林悅的手,滿懷歉意地說:"老婆,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這麼魯莽地闖進來,還對你發脾氣。但那個保險套和裡面的東西…… 我實在沒法不往壞處想。"
林悅眼中泛起淚花,緊緊地回握住我的手,哽咽著說:"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了,可我真的只是在盡一份責任,也想為你......"
我點了點頭,理解地看著她,又看向老孫,真誠地說:"孫叔,實在對不住,是我誤會了,給您添麻煩了。但那保險套和裡面的液體……"
老孫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年輕人嘛,在乎自己老婆很正常。林悅這孩子重情重義,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氣。這保險套和液體的事兒,咱們一起找護士問問,肯定能弄清楚。"
這時,恰好一位護士走進病房來給老孫換藥。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向護士求證:"護士,今天是不是特別忙,沒顧得上孫叔上廁所這事兒?還有,廁所垃圾桶里那個保險套和裡面的液體是怎麼回事?"
護士一邊熟練地準備著換藥器具,一邊點頭說道:"是啊,今天病房裡病人突髮狀況多,忙得腳不沾地。多虧了這位女士幫忙照顧孫叔,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至於那個保險套,醫院近期進行了科室調整,原本在其他樓層的性病科室臨時搬到了這一層,應該是性病科室的一位患者在使用廁所後,不小心將用過的保險套遺留在了垃圾桶里,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也可能是之前打掃衛生的疏忽,沒清理乾淨吧,這醫院環境複雜,偶爾會有這種情況。" 聽到護士的話,我心中最後的疑慮也徹底消散,長舒了一口氣,和林悅相視一笑。
第四章:絲襪
日子如細沙般悄然流逝,老孫的病情在時間的輕撫下逐漸好轉。曾經打著厚重石膏的右腿,如今已拆除了那束縛的 "枷鎖",在拐杖的穩穩支撐下,他能夠小心翼翼地慢慢下地走路了。林悅,依舊如往常那般,每日雷打不動地前往醫院,全心全意地悉心照料著老孫。她的身影在病房與醫院走廊間頻繁地穿梭,那忙碌的姿態,仿佛將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在了這件事上。 一個周末的傍晚,夕陽的餘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暖橙色的紗衣。林悅又像往常一樣,腳步匆匆地準備開車去醫院看望老孫。我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她那忙碌的身影,心中卻突然毫無徵兆地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最近工作上的壓力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疲憊不堪。而林悅對老孫過度的關心,更是像一根刺,讓我之前心底隱隱的懷疑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在一起,很不是滋味。我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看著她出門,隨後無奈地坐在沙發上,試圖讓自己沉浸在電視節目裡,以此來舒緩一下緊繃得快要斷裂的神經。
幾個小時後,夜已深,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我決定下樓去車庫取點東西。當我打開車門的瞬間,不經意間往車后座一瞥,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僵在原地。在車后座的角落裡,一條破損的絲襪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在訴說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那絲襪的襪身有一道長長的、不規則的撕裂口,像是被尖銳物體用力划過,猙獰而刺眼;襪頭部分也有明顯的磨損痕跡,仿佛經歷了激烈的拉扯,變得破舊不堪。我眉頭瞬間擰成一個死結,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各種猜測如同亂麻般在心頭纏繞。林悅向來注重穿著,她的絲襪向來都是乾淨整潔的,這條絲襪為何會如此破損地出現在車后座?
我緊緊攥著那條絲襪,手指因為憤怒和疑惑而微微顫抖,關節都泛出了白色。我開始努力回想林悅最近的種種行為,她去醫院的次數過於頻繁,每次回來雖然表現得若無其事,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神里藏著一些難以言說的東西,像是有一層薄薄的迷霧,讓人看不透。難道,這一切真的不像表面這麼簡單?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痛難忍。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行車記錄儀能記錄下一些線索。我迫不及待地打開車內的顯示屏,準備查看行車記錄儀的畫面。然而,當我操作時,卻發現螢幕一片漆黑,怎麼也無法啟動。我反覆嘗試了幾次,甚至檢查了線路,可行車記錄儀依舊毫無反應,顯然是壞了。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原本以為能從這裡找到答案,如今卻斷了這重要的線索,焦慮和憤怒愈發強烈。
終於,我聽到車庫門緩緩升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林悅回來了。她走進車庫,看到我站在車旁,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笑容,說道:"老公,你怎麼在這兒?" 我猛地將手中的絲襪舉到她面前,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異常沙啞,幾乎是吼出來的:"悅悅,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條絲襪為什麼會在車后座,還破成這副鬼樣子?"
林悅的臉色未變,依舊鎮定地說道:"哦,這個啊,這個是我之前不小心在醫院掛破了,然後放在車上的,一直就沒管,忘記扔了。"
她的回答讓我更加憤怒,理智在這一刻徹底被憤怒吞噬。我一步跨到她面前,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她,大聲吼道:"你少他媽敷衍我!你向來都愛惜自己的東西,這麼破的絲襪,你會這麼隨便扔在車后座?而且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條絲襪!你是不是背著我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從老孫住院後,你就天天往醫院跑,你和他之間到底有沒有貓膩?"
林悅聽到我的話,突然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滿是委屈和憤怒,她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八度,幾乎是尖叫著回應我:"你瘋了吧!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對老孫只是出於感激和同情,他是我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沒報警,你現在...... 我只是在儘自己的一份責任。你就因為一條破絲襪,就這麼汙衊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們兩人就這樣怒目而視,彼此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像兩頭憤怒的公牛。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仿佛一點就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窩,鮮血淋漓。
突然,林悅猛地轉身,沖向駕駛座,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發動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車影,心中五味雜陳,懊悔、憤怒、擔憂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不知所措。
我癱坐在地上,雙手抱住頭,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衝動了,是不是真的誤會了林悅。但那條破損的絲襪,又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法釋懷。
不知過了多久,我站起身來,雙腿有些發軟,但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念頭,就是去尋找林悅,把事情弄個清楚。我先是瘋狂地撥打林悅的電話,可電話那頭一直傳來冰冷的提示音,她始終沒有接聽。每一聲嘟嘟聲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又在我們的家庭群里發消息詢問,字裡行間滿是焦急,依舊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我衝出家門,在小區里四處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眼睛急切地掃過每一個路過的身影,可始終不見林悅的蹤跡。我向小區保安打聽,詳細描述著林悅的穿著和模樣,保安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人。我的心愈發焦急,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接著,我開著車在我們家附近的街道上一圈又一圈地尋找,每一個可能的路口、每一條熟悉的小巷,我都仔細查看。路過我們常去的超市時,我停下車,衝進超市,在各個貨架間穿梭,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徒勞。我的心越來越沉,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我又聯繫了林悅的同事,向他們詢問林悅是否去了學校,得到的答覆卻是林悅今天根本沒有去上班。我甚至聯繫了她的幾個老同學,可大家都表示沒有見過她。希望一次次破滅,我的焦慮和擔憂達到了頂點。
在經過一番無果的尋找後,我突然想到,林悅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許還是醫院,畢竟她這段時間一直心心念念著老孫。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心急如焚地駕車駛向醫院。
到了醫院,我徑直衝向老孫的病房。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滿心期待能看到林悅和老孫在病房裡,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蕩蕩的病床,病房裡一片寂靜,沒有絲毫有人的跡象。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墜入了冰窖。
我焦急地在病房裡踱步,然後轉身衝出病房,在醫院的走廊里四處張望。我攔住每一個路過的護士和病人,焦急地詢問:"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身材苗條、穿著深色外套的女人,大概這麼高……" 我一邊比划著林悅的身高,一邊詳細描述她的模樣,可得到的回應大多是一臉茫然地搖頭。我像一隻無頭蒼蠅,在醫院裡四處亂撞,卻始終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我又跑到醫院的護士站,向值班護士說明情況,希望她們能幫忙查一查林悅是否來過醫院。護士們在電腦上仔細查詢了一番後,遺憾地告訴我,今天並沒有符合我描述的人在醫院登記過。我的希望再次落空,心中的焦慮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
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又前往醫院的各個科室,從門診大廳到住院部的每一層,從內科到外科,一個科室一個科室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我在醫院的花園裡來回穿梭,在食堂里大聲呼喊著林悅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迴蕩,可回應我的只有自己的回聲。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我在醫院走廊盡頭看到了一位眼熟的護士,正是之前給老孫換過藥的那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衝過去,將手中的絲襪遞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地問道:"護士,你看看這個,這是林悅的絲襪,怎麼會破成這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護士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說道:"哎呀,都怪我!前天上午林女士來醫院的時候,我正著急去給孫叔換藥,結果不小心在病房門口被地上翹起的一塊瓷磚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正好拽到了林女士的腿。當時我就聽到"嘶"的一聲,心裡暗叫不好,肯定是把林女士的絲襪扯破了。我當時特別愧疚,林女士還安慰我說沒關係。後來她可能覺得破了個洞穿著不好看,就換了一條新的,估計隨手就把這條破的扔在車后座了,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造成這麼大誤會。"
聽到護士的解釋,我心中關於絲襪的疑惑解開了,但對林悅和老孫去向的擔憂卻絲毫未減。我緊接著追問道:"那護士,你知道老孫今天去哪兒了嗎?林悅也不見了,我擔心他們出了什麼事。" 護士思索片刻後說道:"孫叔啊,今天下午他說在病房裡憋悶得慌,就拄著拐杖出去遛彎了,估計是去醫院花園那邊透透氣,至於林女士,我今天下午就沒再見到過她,不太清楚她的去向。" 聽完護士的話,我心中越發焦急,謝過護士後,轉身快步走出醫院。此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找到林悅,向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目前除了報警沒有其他辦法,我準備在等一會兒,我感覺妻子不會因為這種小事便離家出走,應該只是一時情緒上頭,便先獨自回家。回到家後,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空蕩蕩的房間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我的衝動。我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重,像是要把內心的煩躁都通過這腳步聲宣洩出去。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又拿起手機撥打林悅的電話。
前幾次撥打,聽筒里只有單調的嘟嘟聲,依舊無人接聽,我的心又懸了起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焦慮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我湧來。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我咬了咬牙,再次撥打了過去,這一次,電話居然通了。
"喂,悅悅?" 我焦急地開口,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像是即將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林悅斷斷續續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啊...... 老公...... 有事嗎?" 那聲音里,除了壓抑,竟還隱隱透著一絲嬌喘。我心裡 "咯噔" 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現在在哪?我錯了,我馬上去找你!" 我顧不上許多,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句話,滿心滿眼都是想要立刻見到她、安撫她的念頭。此刻,我才深刻意識到,她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之前的爭吵在這份擔憂面前,早已變得微不足道。 "我...... 我現在...... 在車裡呢......" 林悅的回答有些遲疑,聲音中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奇怪的嬌喘聲也還偶爾夾雜其中。我的心猛地一揪,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個她獨自在車裡傷心難過的畫面,可這異樣的聲音又讓我忍不住猜疑。
"在車裡?你還好嗎?" 我心急如焚,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你別嚇我,悅悅。"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壓抑的抽噎聲,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了脆弱的神經。這聲音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進我的心裡,讓我痛得幾乎無法呼吸。"我…… 我沒事,就是心裡亂得很。" 林悅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悅悅,你聲音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我忍不住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懷疑。
電話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林悅似乎緩過神來,小聲說道:"老公,你別多想,那聲音…… 我剛自己一個人在車裡哭得太厲害,喘氣都不勻了,所以才會那樣,你別誤會。"
聽到她這麼解釋,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稍稍落了地,但疑慮仍未完全消散,只想立刻飛奔到她身邊,把事情弄個清楚。
"老公,我真的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現在不太想見人,包括你。你就讓我自己待一會兒,等我心情平復了,一會兒自己就回家。" 她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我急切想要趕到她身邊的念頭。
"悅悅,我真的很擔心你,我……" 我還想再爭取一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別再說了...... 老公,我,我...... 現在就想一個人...... 待著,求,求...... 你了。" 林悅的聲音里又帶上了一絲哭腔,聽得我心裡一陣刺痛。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妥協。
"那好吧,悅悅,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好嗎?" 我叮囑道,心中滿是擔憂與牽掛。
"嗯,我知道了。" 林悅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我握著手機,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她在車裡到底經歷了什麼,只能滿心焦急地等待她回家。
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我聽到了熟悉的開門聲。我急忙衝過去,只見林悅走進家門。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隨意地貼在臉頰上,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和憔悴。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腿上,平日裡總是穿著精緻絲襪的雙腿,此刻卻光著。我努力回憶她今天出門時的穿著,可當時滿心的煩躁讓我根本沒留意她腿上是否穿著絲襪。本以為從護士那裡得知了絲襪破損的緣由,能讓我安心,可如今看到她這般模樣,心中的疑惑再次如潮水般湧來,她今天到底穿沒穿絲襪,如果穿了腿上原本該有的絲襪又去了哪裡?
她低垂著頭,避開我的目光,快步走向臥室,只留下一句:"我累了,想睡了。" 便關上了門,將我隔絕在外。我站在原地,望著緊閉的房門,滿心的疑問得不到解答,只能在這寂靜的房間裡,任由不安和猜疑肆意蔓延 。
第五章:出院
寒冬臘月,凜冽的北風恰似一頭狂躁的猛獸,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橫衝直撞,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聲。清晨,窗戶玻璃上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宛如一幅神秘的天然畫卷,為這個世界蒙上了一層朦朧而又神秘的面紗。屋內的暖氣雖竭盡全力散發著溫暖,可那股寒意卻好似無孔不入,始終難以驅散我心中那如陰霾般的不安。
一大早,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手中的報紙被我隨意地翻動著,目光卻時不時地朝著浴室的方向投去。終於,林悅從浴室裊裊走出,她那精心打扮的模樣瞬間撞入我的眼帘。修身的白色羊絨衫如同第二層肌膚般緊緊貼合著她的身體,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傲人的身材曲線。領口微微敞開,一小片白皙細膩的肌膚若隱若現,在羊絨衫柔和的色澤映襯下,更顯嬌嫩欲滴,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下身搭配的黑色羊毛包臀短裙,猶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不僅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纖細的腰肢和圓潤挺翹的臀部,更巧妙地凸顯出她那修長筆直的雙腿,每一步都搖曳生姿,盡顯女性魅力。肉色的加絨絲襪,宛如一層薄紗,既保暖又不失優雅,從腳踝一路延伸至大腿,那細膩的肌膚在絲襪的半遮半掩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含蓄而又迷人的氣息,令人心馳神往。腳上的黑色小低跟皮鞋,鞋跟僅有兩厘米左右,小巧精緻得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藝品,鞋面光滑平整,簡約的設計風格更凸顯出她的端莊與大方。
我下意識地放下手中的報紙,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道:"悅悅,不過是去接老孫出院,你怎麼打扮得這麼正式啊?" 話一出口,我便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未曾料到的酸味,就像醋瓶被打翻了一角,那股酸澀悄然瀰漫開來。
林悅一邊對著鏡子仔細地整理著頭髮,一邊頭也不回地回道:"孫叔出院可是件大事,咱們得重視起來。而且,我向來都習慣把自己打扮得精緻些,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這點你還不清楚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水,可我卻敏銳地感覺到,她似乎在刻意迴避我的目光,那眼神閃爍間,仿佛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緩緩站起身,輕輕地走到她身後,靜靜地看著鏡子裡的她,追問道:"最近你對老孫的事兒太過上心了,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我的眼神緊緊地鎖住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林悅轉過身,一臉無奈地看著我,嗔怪道:"你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孫叔可是咱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當時同意私了,你這次酒駕的事兒,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呢…… 他住院這麼長時間,現在好不容易出院了,我多關心一下又怎麼了?你別老是這麼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說完,她伸手拿起一旁的包,徑直朝著門口走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滿心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湧來,將我徹底淹沒。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跟了上去。心裡暗自想著,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可是那些縈繞在心頭的疑慮,就像一團濃重得怎麼也散不開的迷霧,始終沉甸甸地籠罩著我,揮之不去。
回想起上個月,我因為酒駕差點惹出大禍,滿心都是絕望與懊悔。單位本就對員工的紀律和形象格外看重,一旦酒駕的事情曝光,不僅未來的發展會徹底斷送,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說。我在單位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一直盼著能在事業上更進一步,升任科長一職。而這個月,正是決定晉升的關鍵時期。
而這個時候,老孫出現了,被我的車撞成重傷後,氣息微弱,瘦小的身軀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我當時十分害怕。幸好老孫在清醒後同意了私了,沒有報警把事情鬧大。他的這一決定,就像一道光照進了我黑暗的世界,得以保住工作,並且在這個月如願以償地升任了科長。
之後,我們便一同前往醫院,開啟了接老孫出院的行程。一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只有廣播里偶爾傳來的音樂聲,試圖打破這份寂靜。
到了醫院,林悅輕車熟路地去辦理出院手續,而我則陪著老孫在病房裡等待。病房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暖烘烘的,老孫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臉上也漸漸有了些許血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蒼白憔悴。他坐在床邊,身形瘦小的他在寬大的病床上顯得更加渺小,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那真誠的模樣讓我心裡有些愧疚,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著。辦好手續後,我們小心翼翼地扶著身形瘦小、步伐還有些蹣跚的老孫走出醫院,剛一出門,刺骨的寒風便如同一把把利刃,撲面而來,吹得人臉頰生疼,仿佛要將人的皮膚割裂一般。我趕忙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棉衣,試圖抵禦這股寒冷的侵襲,老孫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那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林悅見狀,立刻貼心地從包里拿出一條圍巾,動作輕柔地為老孫圍上,那溫柔的模樣就像在照顧自己的親人一般。
"孫叔,這天兒冷,您可得多注意保暖。" 林悅溫柔地說道,聲音里滿是關切,仿佛能驅散這冬日的嚴寒。
老孫感動得眼眶泛紅,他伸出手,看似不經意地在林悅的手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緊緊握住林悅的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閨女啊,多虧了你這段時間的悉心照顧,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會咋樣呢。" 那雙手在林悅手上摩挲了一下,才緩緩鬆開,臉上掛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震驚瞬間湧上心頭,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老孫那隻不規矩的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憤怒的火焰在我胸腔中熊熊燃燒,我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很想立刻衝上去,一把將老孫的手從林悅手上扯開,質問他究竟想幹什麼。可理智卻在拚命拉扯著我,提醒我老孫是我們的恩人,若不是他,我的人生早就毀於一旦。
但懷疑的種子卻在這一瞬間徹底生根發芽,我不禁開始回想林悅這段時間對老孫超乎尋常的關心,還有之前那些讓我心生疑慮的細節,難道這一切並非偶然?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內心的不安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怎麼也無法平息。
林悅笑著拍了拍老孫的手,輕聲說道:"孫叔,您可別這麼說,您對我們家有恩,照顧您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的異樣感覺愈發強烈。
車子朝著老孫位於郊外的房子緩緩駛去。一路上,車窗外的景色一片蕭瑟,樹木早已褪去了翠綠的衣裳,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孤獨地瑟瑟發抖,仿佛在訴說著冬日的淒涼。田野里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弱而又清冷的光芒,宛如一片寂靜的銀色世界。當我們遠遠地看到那座房子時,就隱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等到車子駛近前,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都驚呆了。那房子本就破舊不堪,在這寒冷的冬天裡更顯得格外淒涼。門窗都被砸破,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寒風中閃爍著冰冷的光,寒風肆意地灌進屋內,發出呼呼的聲響。走進屋內,一股刺鼻的臭氣撲面而來,地上屎尿橫飛,一片狼藉,顯然是被人當做了臨時廁所,那場景簡直不忍直視。
原來,老孫的房子靠近一條國道,平日裡往來車輛眾多。周邊又沒有公共廁所,一些長途駕駛的司機內急時,瞧見這破落不堪、長時間無人居住的房子,便當作了應急之所。加之房子所在位置較為偏僻,無人監管,久而久之,便成了眾人眼中的 "天然廁所"。
林悅捂住鼻子,臉上滿是震驚與心疼,說道:"孫叔,這怎麼成這樣了呀!您這房子本來就舊,長時間沒人住,就被人當成廢棄房屋禍禍成這樣了。" 老孫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拄著拐杖,顫抖著身子,在屋內艱難地踱步,看著自己曾經的家變成這副模樣,眼眶都紅了,眼神中滿是痛心與無奈。
林悅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後說道:"孫叔,您看這樣行不行。您這房子一時半會兒也沒法住人了,我聽說像您這種情況,可以去申請廉租房。趁現在這個機會,咱們趕緊去申請,在申請下來之前,您就先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我們也能好好照顧您。"
老孫先是連連擺手,嘴上說著:"那怎麼行,太麻煩你們了,我這把老骨頭,住哪都行,不能給你們添這麼大麻煩。" 說這話時,他眼神卻在林悅身上打轉,隨後他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林悅的肩膀,那手掌順勢下滑,幾乎要碰到林悅的手臂,緊接著又忙不迭地補充道:"唉,只是我這病剛好,行動還不太方便,要是真能在你們家叨擾一陣子,那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我在一旁看著老孫這些舉動,心裡雖滿是不情願,可老孫對我們確實有恩,這是無法忽視的事實。猶豫了好一會兒,我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孫叔,悅悅說得在理,您現在這房子確實沒法住人,就先到我們家吧,等廉租房申請下來再說。" 話一出口,我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讓老孫住進家裡,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又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暗自祈禱一切都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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