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SM) (1-11 完) 作者： 玉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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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SM) 】
作者: 玉儺 發表於cz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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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發生在架空世界的悲劇愛情故事。
徐雅茵與趙昊，同為警務局臥底，他們在銅江市驚險相遇，隨即被捲入龐大的陰謀漩渦，以及淒迷的愛欲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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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開
「我曾經想像過…你被我鞭打的樣子。」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對不起，很奇怪嗎？」
她的臉一下紅透了。「不，不會，」她低下頭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其實，我做了一個夢…」
她把夢裡的光景告訴了他。她看見他的雙眼閃著異樣的光輝。「你真的…做了這樣的夢？」他問。「你不覺得反感？」
她搖頭。「我不覺得反感…如果是你對我這樣做的話。」
他把她抱得更緊。就這樣，他們奇異的情事就此展開了。
當他們約定的那一天到來，徐雅茵造訪了趙昊告訴她的地點，一棟位於河岸邊，外表陳舊不起眼的平房。她敲門的時候幾乎緊張到喘不過氣。他很快出現在門後，身穿黑襯衫和黑色丹寧褲，和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打扮一模一樣。他將她迎進房中，裡面很整潔，空蕩蕩的，除了一組桌椅之外沒有其他家俱擺設。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紙盒遞給她。「換上，那裡有浴室，」他指指角落那扇白色塑膠門。「別穿內衣。」
最後這句話讓她羞紅了臉。她低下頭接過盒子，快步走進浴室，然後鎖上那扇塑膠門。她打開盒子，裡面的東西不出她意料，是一件黑色旗袍。她用手指撫弄那深紅的牡丹花紋，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然後她下定決心，很快脫下身上的套裝，穿上趙昊為她準備的衣服。她很驚訝是這麼合身。她走出了浴室。
趙昊在門外，她感覺到他燒灼般的目光盯著自己。「你好美，」他說。「跟我來。」
他拉住她的手，領著她走下另一個角落的一道階梯。盡頭是一扇上鎖的厚重鐵門。她聽著他轉動鑰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懼感。「這是什麼地方？」她小聲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只是…把你帶進你的夢境里。」他轉過頭望著她。「你後悔了嗎？現在後悔還不遲。」
她咬住嘴唇。「我沒有後悔，我只是有點害怕。」
「別怕。」他推開鐵門牽著她走進去，然後扭亮燈光。這間地下室四壁都是灰色石磚，一個T形木架立在鐵門正對面，旁邊有一張木頭小桌，此外就和樓上的空間一樣空蕩。
他鎖上鐵門，接著轉身看著她。「現在，我們來約定一個代號。如果接下來我對你做的事，你不喜歡或沒辦法接受，你就說出這個代號，那我就會停止。」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疑惑地看著他。「如果我說不要，你不會停嗎？一定要說代號嗎？」
「對，如果你只是說不要，我可能不會停，但是你說出代號，我一定停止。我向你保證。」
「我明白了。」她低頭想了一會兒。「那代號就是『牡丹』吧。」
「『牡丹』嗎？好，你要記住，如果你要我停，就說出這個代號。」他用強調的口氣又說了一遍。「你一定要記得。」
她點頭。他向她伸出手，領著她來到那座木架前。木架橫杆的兩個端點上，分別有一個皮製的手銬。他拉起她的雙手，把她銬到了木架上，然後解開她腦後的髮髻，讓她的長髮垂散下來。接著他開始吻她。他吻得有些粗魯，當他放開她時，她幾乎喘不過氣。他走到木頭小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鞭子，朝她走過來。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身上，第一下讓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後面她就只是咬牙忍著。
打到第十下的時候他停了。「很痛嗎？」他問，聲音異樣的溫柔。
她點頭，雖然她知道他下手並不是很重。他放下鞭子，走上前用一隻手摟住她，另一隻手在她身上游移，輕撫著她剛剛被鞭打的地方。他的手指到處，都引起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她忍不住發出嬌吟。「很舒服？」他在她耳邊低語，然後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胸部遊走，愛撫著她的乳尖。她喘息著，微微地掙扎，但他緊緊環住了她。片刻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對帶著銀色金屬流蘇的圓環，拿到她眼前問，「漂亮嗎？你喜不喜歡？」她點頭，正納悶這是做什麼的，他就扳開了那對圓環，隔著旗袍分別夾上了她的乳尖。
突如其來的微痛感讓她瑟縮了一下。他卻好整以暇地不時用手指輕彈那對圓環，又不時揉弄著她的乳尖。「嗯…嗯…」她在這樣的刺激下，只能低著頭紅著臉，微微扭動身體，想躲避他的手 。終於，在這樣的折磨結束之後，他為她拿掉了那對圓環。然後他抱住她，對她耳語著，「現在，我想要你。」
她嗯了一聲，別過頭，感覺臉熱得像火燒。他放開她，從口袋中拿出保險套撕開包裝，解開褲子。他的陽具昂然挺立著。她知道，之前她說不出口的話，現在非說出來不可了。「等一下，」她哀求地望著他，「我以前…沒有和男人做過這種事…」
他眼神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我知道了，」最後他說，「我會慢慢來的。」
他解開她的手銬，把她從木架上放了下來。他一隻手摟住她，另一隻手撩起旗袍裙襬，慢慢褪下她的內褲，然後輕劃她的陰部，觸摸著她的陰蒂，令她難耐地輕聲呻吟。她感覺到他火熱的陽具抵住她的陰道口，慢慢地向前挺進。一股撕裂的痛楚襲來，她忍不住叫出聲。他停了下來。「痛嗎？」他問。她嗯了一聲。「那你要我繼續嗎？」他又問。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頭。他重新向前挺進，一面緩慢地抽插，一面用手輕觸她的陰蒂。她輕聲嬌吟，奇異的酥癢感在她體內竄來竄去，像螞蟻一般咬齧著她，又如火舌一般燒灼著她。這種怪異的感受令她害怕極了，她的腦中彷佛被一團紅霧籠罩著，她迷迷糊糊的思緒，飄向了她與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相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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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緣起
一座燈光昏黃，四散著雜物的陰暗倉庫里。
身穿黑底紅牡丹紋旗袍的女人被綁在角落的木柱上，垂著頭，似是昏迷不醒。她華貴的衣著明顯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一個穿著白襯衫，面目猙獰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從地上拎起一桶水，澆了她一頭。木柱上的女人悠悠醒轉，男人用手捏住她下巴，惡狠狠的問：「賤貨，快說，是誰派你混進來的？你不說，本大爺就要你好看！」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瞪著男人。男人被她的態度激怒，捋起袖子，露出肌肉虯結的手臂，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女人皎白的臉頰上頓時出現通紅的印子。他一隻手扯住女人的衣領，另一隻手胡亂抓著她的胸部，惡聲惡氣地威脅道：「你再倔強下去，本大爺就撕了你的衣服，叫你見識見識紅龍幫錦蛇的手段！」
「等等。」一個冷冷的聲音從男人背後響起。
「錦蛇」有些吃驚地回過頭去，看著出現在倉庫門口，一身黑衣，腰上纏著鞭子的男人。「姓陳的，你這鬼鬼祟祟的鼠輩，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不高興地問。
黑衣男人不動聲色地走向木柱，一面解下腰間的鞭子一面回答，「這女人身上有重要的情報，大掌柜要我來處理…」話沒說完，他突然一個手刀，落在錦蛇的人迎穴上，錦蛇悶哼了一聲，黑衣男人立刻用鞭子緊緊勒住他的脖子。木柱上的女人露出驚嚇的表情，看著錦蛇從拚命掙扎到吐出舌頭、雙眼翻白一動也不動了的過程。「你…你，你殺了他？」她顫聲問。
黑衣男人放開錦蛇，錦蛇的身體慢慢地滑到了地上，看上去死氣沉沉。黑衣男人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死活？」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小刀，繞到木柱後面，割斷綁住女人的繩子。女人獲得了自由，正要活動發麻的四肢，卻重心不穩地往前一跌。黑衣男人伸手拉住了她，她又嚇得往後縮。男人皺起眉頭看著她。「你不必怕我，徐雅茵警官，我是來救你的。我跟你一樣，是警務局臥底。」
...半個月前，徐雅茵奉警務局之命，化裝成富商之妻，前來搜集銅江市最大的黑幫，紅龍幫犯罪活動的證據。她假意要為「富商丈夫」與紅龍幫牽線，建立毒品走私與人口販運的管道，卻在掌握線索之際曝露了形跡。她被下了迷藥帶到這座倉庫，遭到紅龍幫風堂堂主，人稱「錦蛇」余顯忠的逼問，在差點受凌辱時，卻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人救了。
徐雅茵凝視著黑衣男人英俊的臉孔，腦海中閃過印象。「你…你是紅龍幫幫主身邊的左護法？你說你是臥底？」
「如果我不是，我怎麼會知道你的真名？」男人淡淡地說道，「快走吧，錦蛇的手下本來守在外面，被我遣走了，但只要他們發現不對，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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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離
徐雅茵一時感到彷徨無措。快走嗎？她望了黑衣男人一眼，望了地上的錦蛇一眼，又望向倉庫門口。她正要邁步往那裡走，黑衣男人卻叫住她。「等等，」他在錦蛇身邊蹲下，從他腰間摸出一把槍，又從他穿的靴子裡摸出一把刀。他拿著那把槍遞向她，示意要給她。
她接過那把槍，男人又看著她問，「你會用刀嗎？」
她點頭。男人又把錦蛇的刀遞向她，她接了。「你聽我說，徐警官，」男人再從錦蛇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指虎，他把它放進口袋，站了起來。他神色鄭重地看著她。「你出了倉庫之後，馬上想辦法前往銅江火車站，搭上前往西京的直達列車。抵達後不要停留，立刻趕往中央警務局，向上級報告你的情況。在那之前千萬別打任何電話。離開銅江市之前，不要搭計程車或任何私家車。你的打扮太顯眼，有機會就想辦法喬裝一下，明白嗎？儘量用刀，別用槍引起注意。」
她望著他，躊躇了一下。「聽你這麼說，情況似乎很嚴重。你不跟我一起走嗎？陳警...」她忽然想到，對方八成不姓陳，因此住了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凝視著他。
他淺淺一笑。「我叫趙昊，幸會了，徐警官。」他開始向倉庫門口走去，一邊說，「我會先去引開錦蛇的手下，然後再離開銅江市。」
他們一同出了倉庫，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彷佛隨時都要飄雨。他轉過頭，向她望了一眼，說道，「我們很快就能再會的。祝你一路平安，徐警官。」
她還記得他臉上的微笑，像是在向她做出一個保證，要她放下心來。
...徐雅茵與趙昊分開後，立刻走向市區的方向。她從路上撿了一塊破布，把槍和刀裹起來拿在手上。然後她進入了一個寧靜的住宅區，四處探看，很快的，她找到了一個舊衣回收箱。她趁附近沒人，從裡面撈出了一件T恤，一件長褲，和一件連帽外套。她到附近的防火巷裡脫下旗袍，換上那套不甚合身的舊衣，再折斷腳上的高跟鞋跟。
她想了想，決定把槍留在巷子裡的角落，因為這把槍不好隱藏。刀則插進長褲口袋，用外套仔細遮住。她又把旗袍仔細地折迭起來，拿在手上。她走出防火巷，在附近逛了一圈，然後趁沒人注意，把旗袍塞進一個花盆底下。她又逛了一下，想找找看有沒有沒上鎖的腳踏車，或鑰匙沒拔掉的機車。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台。
她騎上沒拔鑰匙的機車，在兩個街區外停下來，向路人問路。 然後，她發動機車，一路飆向銅江火車站。
她把機車留在停車場。現在她開始煩惱，她身上沒錢買票。去偷嗎？但要是失手，引起騷動就糟了。看來只有想辦法買月台票，上車躲避驗票一途...
她突然想到身上的珠寶。拿去當掉換錢？可是那些店鋪都要看證件...
她決定了。她走向火車站大廳，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走向一名中年女子。「大姐...」她用可憐兮兮的聲調呼喚那名女子。女子疑惑地轉頭。「大姐，我可不可以跟你打個商量？」她看向對方，表情既誠懇又哀求。「我...我可不可以用我的耳環跟戒指向你換一點錢？我必須買火車票離開這裡，可是我沒錢...我...我如果不趕快走，被我老公找到就完了...」她睜大眼睛凝視著女子。
女子驚訝地望著她，然後，她突然露出十分同情的神色。「你老公打你對不對？你不報警嗎？」顯然，她注意到了徐雅茵臉上的巴掌印。
她微微低頭，用絕望的聲調說，「報警沒用的...」她抬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女子。「求求你，大姐，我只想換幾千塊就好...」她開始動手拔下耳環，又拔下戒指，拉起女子的手，把它們放到她掌心。「上面的鑽石是假的，可是黃金是真的...你可以先拿到附近銀樓去驗，求求你，好不好？」
其實，上面的鑽石是真的。
女子望著她，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不必了，沒關係，你想換多少？」
她低下頭。「我只要三千塊就好。」
女子從包包里拿出錢包，數了一迭鈔票給她。「這邊一共是六千塊。你真的不考慮報警嗎？」
她搖頭，然後低頭看手中的鈔票。「謝謝...謝謝你，大姐。你真好心，你一定會有好報的...」她的聲音顫抖著。然後她向女子道別，走向櫃檯去買票。
她上了列車。一股疲倦感籠罩住她。但她還不能放鬆，沒抵達中央警務局之前，一切都還有變數。
不過幸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列車一路平安地抵達了西京。她上車時是下午，抵達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她一出火車站，就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中央警務局。
...徐雅茵再次見到趙昊，是十天後。
搗毀紅龍幫的計劃徹底失敗。她聽說趙昊回到警務局後，被連降兩級。她又聽說，降級的原因是，上面認為趙昊輕舉妄動不聽指示，任意暴露身份去救徐雅茵，結果導致整個計劃崩潰。
徐雅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她以前從來沒見過趙昊這個人。他這麼做，是出於同僚的義氣嗎？她感到非常抱歉。
當她在警務局見到趙昊時，她第一句話就是：
「我真的很抱歉，趙警官。」
趙昊望了她一眼，表情像是在自嘲。但他很快收起那個表情，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你不必感到抱歉，徐警官。很高興你平安無事。」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我真的很抱歉。」她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他。
趙昊卻突然露出一股憤恨之色。「你有什麼好抱歉的？整個警務局根本腐敗到...」他望向徐雅茵。「你知不知道你是被派去送死的，徐警官？」他冷冷地問。
徐雅茵愕然地望著他。「送死...？趙警官，你為什麼這麼說？」
趙昊冷笑了一聲。「紅龍幫後面可是有大人物在撐腰呢。你知道嗎？你徐警官為什麼會被送去做臥底...唉...」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不必向我道謝或道歉，是我自己受夠當臥底了，而且我也看不慣...」他沒再說下去，只是皺起眉頭。
徐雅茵感到一股惡寒竄過背脊。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問，「趙警官，你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一點？」
趙昊看著她，他仍然皺著眉頭。「這裡人多口雜，我們約出去吃個飯，到時候我再告訴你。」他緩緩說道。
徐雅茵連忙表示應該是她要請客才對。趙昊卻揮手說不必了，到時候各付各的就好。於是他們約了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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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秘聞
隔天中午，徐雅茵和趙昊在一家咖啡廳見了面。他們各自點了咖啡和簡餐。咖啡先被送上桌。徐雅茵啜飲著咖啡，看著趙昊。趙昊表情凝重地盯著自己的杯子，既不喝也不講話。徐雅茵忍不住開口問：
「趙警官，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趙昊把視線轉向她，皺著眉。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他凝視著徐雅茵。「我們先吃完飯再談吧，我怕你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就沒胃口吃飯了。」他沉重地說完，又陷入了沈默。
徐雅茵望著他，心中十分忐忑。簡餐也被送上了桌，她和趙昊都默默地吃完了那頓飯。等服務生把餐具收走後，趙昊拿出了一個錄音帶隨身播放器，上面還插著耳機。他示意徐雅茵戴上耳機聽內容。徐雅茵依言照辦。她按下播放鍵，耳機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們會派73期的去，那些都是菜鳥，好對付。」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徐雅茵覺得有點耳熟，但不記得是哪裡聽過。
「哈哈哈，那可多謝了。既然如此，能不能要他們派一個長得最正的妞過來？小弟正愁最近沒有好貨可以上供壇主大哥呢...」
錄音到這裡就停住了。徐雅茵感到一股惡寒，全身冒起雞皮疙瘩。她想起了那個聲音，是紅龍幫的大掌柜。
她緩緩拔掉耳機，抬頭望著趙昊。趙昊也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她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很蒼白。
「錄音帶里的人是誰？」她問，「上面知道這卷錄音帶的存在嗎？」
趙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沒有上交這卷帶子。」他看著徐雅茵說。
「為什麼？」她瞪著趙昊。
「別開玩笑了！要是上交這卷錄音帶，頭一個死的就是我！」趙昊的表情和聲音都有些激動。「我也不會告訴你錄音帶里的人是誰。很抱歉，我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趙昊說著，也瞪著她。「我跟你說，今天聽完這卷錄音帶之後，你就把它忘了吧。以後自己多小心就是了，徐警官。」
他們沉默地望著彼此。然後，趙昊站了起來。他拿起桌邊的帳單，說道，「這一頓還是我請客吧。我先走了，徐警官，後會有期，你要保重。」
徐雅茵什麼也沒有說。趙昊拿著帳單離開了，而徐雅茵留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啜著咖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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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夢境
徐雅茵離開了咖啡廳，回到警務局。她一直心神不寧。直到下班回家，上床就寢，她都停留在那個狀態。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又回到那個倉庫，被綁在木柱上。但這一次，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不是「錦蛇」，而是他。
是趙昊。
他逼視著她。他揚起手掌，手掌落在她的臉頰。臉頰傳來熱辣辣的感覺，但不痛。
他看著她，表情難以捉摸。他開始用雙手，在她的脖子，肩膀，手臂，腹部，然後是胸部來回遊移...她不禁渾身燥熱，渾身酥軟。
接著，他把鞭子繞到她的脖子上。他收緊鞭子，但不到勒的程度，然後他的臉向她貼近，他是要吻她嗎？她緊張又羞澀地別過頭。
他退開了。繞在她脖子上的鞭子不見了，而是出現在他手中。他舉起鞭子，一下一下地揮向她...
然後，她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瞪著天花板。她渾身爬滿一種怪異的躁動感。她好想...好想怎麼樣呢？
她為什麼會夢到趙昊？只是夢到也就算了，為什麼是這種夢？
她有一點...不，她很想見到他。她要找一個藉口。
她思索著，天亮之後，前往警務局之後，她要打電話給他，約他出來見面。
不過她也發現，她確實覺得，有必要再見趙昊一面。這不只是藉口。
...隔天晚上七點，徐雅茵和趙昊在一家平價餐廳碰了面。趙昊穿著一身半正式半休閒的服裝。徐雅茵也是。她把白天在警務局執勤時穿的長褲換成了裙子。落座後，趙昊望著她，徐雅茵以為他會稍微寒暄一下，或說些客套話。沒想到他只是直直盯著她看，問：
「徐警官，你為什麼要見我？」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勉強自己正面迎接他的目光。
「趙警官，我必須向你道謝，」她誠懇地說。「謝謝你救了我。」
趙昊露出有些煩躁的表情。「我不是說過你不必向我道謝嗎？你應該...」他的聲音低下去，視線也移開了。
她仍然望著他。「可是，你確實救了我。你大可選擇明哲保身，袖手旁觀，但你還是救了我。」
趙昊把視線移回她身上。他勉強一笑，說道，「你應該要看不起我才對。照理說，我根本不該讓整件事發生。」
「你太苛責自己了，趙警官。」她誠摯地說。「我覺得十個人里恐怕有七個都會選擇見死不救。」
趙昊用一隻手輕搔著自己的頭髮。「或許是吧。」他的語氣很勉強，像是要逼自己相信這句話。
徐雅茵微微一笑。「不管怎麼說，我都很感謝你。今晚我請客，讓我們好好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吧。」她豎耳聆聽起餐廳播放的音樂。「這首曲子好好聽哦，」她陶醉地說。
趙昊看著她，說道，「這是『無盡的明天』那部電影的配樂，的確很好聽。」他露出了微笑。
徐雅茵也微笑地望著他。「『無盡的明天』？是最近上映的那部片子嗎？聽說賣座不錯，你看過了嗎？好不好看？」
趙昊微微一笑。「看過，我覺得很好看，劇情很感人。」他忽然盯著她看。「你對這部電影有興趣嗎？想去看嗎？」
她心跳有些加速起來，正想出言邀約，他卻搶先開口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晚場？」
「好啊，」她有些羞赧地微笑著。「吃完飯我們就走吧。」
...他們買了票，進了電影院。電影來到尾聲時，徐雅茵聚精會神地看著銀幕，臉頰不知不覺掛了兩行淚水。
趙昊遞了紙巾給她，又輕輕握住她一隻手。
他們出了電影院。他們靜靜地並肩在街道上漫步。夜雖然深了，但附近有夜市，因此並不冷清。然後，趙昊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她。
她有預感他要做什麼。他伸手抱住她，低下頭，輕輕吻了她一下。
「趙...」她凝望著他，把「警官」兩個字吞了回去，而他微微一笑。「叫我趙昊吧。我可以叫你雅茵嗎？」他問。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再見面嗎？」他又問，她也再次點頭。
他們又見了三次面。然後，他們來到了河岸邊的那棟房子，那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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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折花
在腦中紅霧的籠罩之下，徐雅茵感到自己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如饑似渴...
她好想...好想要趙昊對她...對她...
對她怎樣...？對她更加狂暴？
她不自覺地開始迎合他的動作。這時他卻突然停下來。他喘息著注視她。她感到他的眼神中有某種暴烈的，瘋狂的東西。他盯著她看。
「對不起...我本來打算忍住，」他盯視她的眼神，幾乎可說是有些空洞。「但我沒辦法。」他一邊說，一邊將陽具抽出她的陰道。他緩緩地把她放倒在冰冷的磨石子地上，伏在她身上注視著她。「等一下我做的事，你如果覺得很可怕或無法忍受，你就阻止我...用代號阻止我。可以嗎？但我不會真的傷害你。」他盯著她看，等著她的答案。
她覺得腦中的紅霧散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空虛感。然後，不安和懼意也開始升起。但他說不會傷害她...她看著他，緩緩點頭。
他站了起來，從T形木架旁的小木桌上，拿起一把錚亮的刀。然後他重新伏到她身上。他隔著衣料，用刀鋒輕劃她的胸，用刀尖去輕挑她的乳尖。然後他翻轉刀身，用刀背一下又一下地划著她的臉頰。
徐雅茵感到一股寒意流過。她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她有點想喊出代號叫他住手，但她又想看趙昊究竟會做出什麼事。而她不太想對自己承認的是，其實她也有一絲興奮刺激之感。
趙昊再次翻轉刀身，然後，提著她的衣領，拿刀的手一動，割斷了她領口的扣子。接著他用穩定但侵略性十足的動作，從領口開始往下割破她整件旗袍。他又分別從領口開始割到左右袖口。接著他開始撕和扯，把破裂的衣料從她身上拽下來，再往旁邊一扔。他翻轉刀身，以刀背在她的裸體上划來划去。他甚至把刀尖的背面斜插進她陰戶的裂縫前後滑動。接著他丟下刀子，把她整個壓在身下。他的陽具抵住她濕潤的陰道口，緩緩插了進去。
她再次感到撕裂的微微痛楚，低叫了一聲。而他伸出一隻手，輪流去搓揉她雙乳的乳尖。她又嬌吟了起來，用雙手緊抱他。「舒服嗎？你...」他喘息著，注視著她問，「還是你很害怕？或者你覺得我...面目可憎...？你有什麼感覺，告訴我...」
她不敢正視他的目光，說道，「嗯...我會害怕...」然後又羞澀地說，「可是也...不討厭...」她別過頭去，閉上眼睛，喃喃地說，「我想要你...對我狠一點沒關係...凶暴一點也...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
他低下頭來吻她，讓她無法再說下去。然後他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她被他一下一下，重重撞擊著。
她又被紅霧籠罩了。然後她覺得自己掉入萬丈深淵，又一飛沖入天際，翱翔萬里。
接著，他也到了頂點。
他退出她的身體，然後用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她閉著眼睛，感覺自己以緩慢的速度，逐漸落回凡塵。
趙昊拿掉了保險套。他拉起褲子拉鏈並扣上扣子。然後他把徐雅茵從地上橫抱起來，走向那扇上鎖的鐵門。他在門口放下她，用鑰匙開了門。他半扶半抱著她走上那道階梯。接著他再次把她橫抱起來走向浴室。
他在浴室里放下她。他說她想的話，可以先洗個澡再穿上衣服。他說鏡台里放了一套內衣褲，是為她準備的。接著他出了浴室。
徐雅茵有些失神地呆站著。過了一會兒，她開始打開蓮蓬頭的水沖澡。然後她擦乾身體和頭髮。不過，頭髮其實無法完全擦乾。這時趙昊敲了浴室門，問她需不需要吹風機。他給了她一支。
她吹乾了頭髮，再打開鏡台。裡面放著一套裝在塑膠袋裡的黑色蕾絲內衣褲。看起來是全新的，而且很昂貴。她原本穿的粉色內褲被留在地下室那裡，她猜想著，趙昊是否故意不拿上來還她。她微微莞爾一笑，拆開包裝，換上了那套內衣褲。她又取下放在置物架上的外衣，穿回身上，再取下她的提包。
她走出浴室，趙昊拿了一杯水給她喝。他要她先回去，說他要留下來清理和收拾。
她望著他，小心地問：
「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望了她一眼，半晌才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她狐疑地望著他，堅持要得到答案。
他嘆了一口氣，才說：「這裡是隸屬於警務局的秘密偵訊所。」
她突然微微有些發反胃和發寒。所以那個地下室是...
他又望了她一眼。「你會...覺得我不正常，令人作嘔嗎...？」
她也望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搖頭，說道，「我沒有那麼想。」
他低垂著頭，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柔聲說，「我說的是真的，趙昊。」她又加了一句，「剛才...其實很愉快，謝謝你安排這一切。」
他抬起頭，凝視她。他抱住她，給了她深深一吻。然後他們才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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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泣
隔天下午，在警務局值勤時，徐雅茵接到趙昊打來的電話。
「昨天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你想不想再去一次？」他問，口氣有些小心翼翼，但徐雅茵感覺得到，其中隱藏著期待。
她有一點猶豫。她並不討厭趙昊對她做的事，但她對那個地方有些排斥。畢竟那裡是...審訊和拷打嫌犯的地方。
「你想要我什麼時候去？」她問。
「周三晚上。」他說。
「周末不行嗎？」
「從周五開始，會有別人使用那個地方。」
他說得迂迴，但意思很明白。看來那裡將會進行偵訊。徐雅茵不禁納悶，是哪個不幸的嫌犯將會進到那個地下室。
「嗯，我知道了。你...」她忍不住問。「你經常在那裡訊問嫌犯嗎？那個地方是你管理的嗎？」
他在電話另一邊沈默片刻，才說，「不是，那邊不是我管的。不過，我臥底期間確實經常進出那裡。」
「你...」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但她就是忍不住。「在那裡訊問過女嫌犯嗎？」
又一陣沉默，他才說，「是呀。」
徐雅茵咬住嘴唇，心中浮現怪異的想法。該不會...
他把對那些女嫌犯無法做的，通通都發泄到她身上來了？
或者是反過來，他其實想用對待那些女嫌犯的方式對待她？
「你這次打算做什麼呢？」她問。
「鞭打。還有...別的刑具。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保證，請你相信我。」他的語調很真誠。
她微微吁了一口氣。「好吧，我去。我們周三晚上見。」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周三晚上見。」他說完，掛了電話。
那天終於來了。他開著車來接下班的她。他們先在一家牛肉麵店吃了晚餐。然後，趙昊把她載到了河岸邊的那棟房子。
下車前，他把一個塑膠提袋給了她，叫她進屋之後換上，並且不要穿內衣褲。她不禁羞紅了臉。
他們一起進了屋，徐雅茵走進浴室換衣服。她拿出提袋裡的衣服，是一件輕薄的絲質白色弔帶裙，可以說是透明的，長度大概只到她的大腿上半截。這衣服也太...簡直跟沒穿一樣，她心想。她覺得雙頰發燒，也感到兩腿之間有奇怪的濕黏感。她一咬牙，把它換上了。
她開門走出浴室，有些意外地看到，趙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肌肉結實，線條分明，除了讓她心跳更加劇烈之外，她也不禁注意到，他的胸前和側腹都有疤痕。
趙昊用灼人的目光盯著她，朝她走過來，抱住她的腰。他低語著，「等一下如果你只說不要，我是不會停的。記得用代號阻止我，好嗎？」他注視著她，而她點點頭。她有些納悶他要做什麼，又不安地想，他提過刑具兩個字...
他用雙手摩挲她的腰，她的背，和她的臀部。她別過頭，發出輕嘆聲。他摟著她，他們一起走下了那道階梯。然後趙昊開了鐵門的鎖。一進門，趙昊就把她橫抱了起來。接著，她看到了那樣東西。
T形木架仍然矗立在那裡。但現在，它前方多了一塊單人床尺寸的木板，上面插滿成千上萬支發著寒光的尖釘。她驀然想起，古代好像有一種叫滾釘板的刑罰...
她開始掙扎。「趙昊！你瘋了嗎？」她尖叫起來。
趙昊緊緊抱著她，對她露出淺淺的微笑，令她一陣發寒。「你別怕，你不會受傷的，那其實不危險。」他柔聲向她保證，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張釘板，「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不要掙扎，不要亂動。」
「不要，等一下！等等...等一等！」她不斷掙扎，而趙昊停住了腳步。他低頭看著她，緩緩說道，「你真的不要，就用代號阻止我。你相信我嗎？我是不會讓你受傷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她相信他不會騙她，但是...她別過頭，緊緊閉起眼睛，恐懼感如潮水般打來，令她忍不住想尖叫。
然而她並沒有說出代號。
趙昊又動了。他彎下腰，把她輕輕放上釘板。在身體接觸釘板的那一瞬間，徐雅茵倒吸一口氣整個僵住。但她想像的事沒有發生。她想像自己會被無數支尖釘插穿，被戳出無數個血窟窿...但事實上她只是覺得尖尖的，刺刺的，並不舒服，但也不痛。
趙昊低著頭向她微笑，說道，「躺在那裡別亂動，真的受傷就不好了。」然後他走向木頭小桌拿起一支假陽具，再走回來。他在釘板旁邊跪下來，一手撩開她的薄絲裙，一手拿著那支假陽具按在她的陰蒂上，按下開關。假陽具開始震動，而她也忍不住在釘板上扭動，發出陣陣呻吟。剛剛她沒動，所以她只覺得尖和刺，但現在扭動著，就真的開始有點痛起來。
「怎麼樣，這個滋味如何？很特別吧？」他淺淺地笑著，望著徐雅茵。「舒服嗎？你享受嗎？」他用另一手撫摸她全身上下。
除了呻吟之外她沒做回應。她躺在無數支尖釘上任由他玩弄，這真是瘋狂，他好瘋狂，她懷疑自己也瘋了...
就在她差一點抵達高潮之前，他移開了假陽具，然後站起來。
他從木頭小桌那裡拿了一支鞭子過來，開始對釘板上的她揮鞭。她一下一下地瑟縮著。跟上次一樣，他也是打了十鞭就停了。然後他再次把假陽具按到她的陰蒂上。漸漸地，她又攀上了最高點。她高聲呻吟，並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站了起來，解開褲子掏出陽具，開始用手上下套弄，片刻後，他喘息著問癱軟在釘板上的徐雅茵：
「我可以射在你臉上嗎？」
她迷迷糊糊地望著他，點了點頭。於是，他對著她美麗而茫然的臉龐，射出了白濁的液體。
她突然間覺得好屈辱，雖然，是她自己同意讓他這麼做的。她的眼睛湧出了淚水。
他輕柔地把她從釘板上抱了起來。他凝視著她，有些焦急地問，「你為什麼哭了？你很不開心嗎？你覺得很可怕嗎？雅茵...」
她搖了搖頭，然後望著他說，「以後不要射在我臉上，我討厭。」
「好，我以後不會了，對不起。」他充滿歉意地看著她。
她又搖頭。「不是你的錯，我本來也不知道自己討厭。」
「好，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對不起，雅茵。」他再次向她保證和道歉。
他取來紙巾為她擦臉。他們在地上坐了下來，她靠著他的肩膀。然後，她突然問：
「以刑具來說，這張釘板好像沒什麼用處耶？為什麼偵訊室會有這個？」
他笑了起來。「怎麼沒用？對於不知道的人而言，心理威嚇效果不錯啊。」
片刻後，她又問，「趙昊，你在偵訊嫌犯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覺得很興奮？」
「我其實幾乎不對嫌犯動粗，屈打成招這種事太常見了。不過我確實...」他沒再說下去。
她嘆了一口氣。「趙昊，不管怎麼說，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
他望著她，嘆道，「謝謝你，雅茵。」
=====================
第七章 花泣
隔天下午，在警務局值勤時，徐雅茵接到趙昊打來的電話。
「昨天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你想不想再去一次？」他問，口氣有些小心翼翼，但徐雅茵感覺得到，其中隱藏著期待。
她有一點猶豫。她並不討厭趙昊對她做的事，但她對那個地方有些排斥。畢竟那裡是...審訊和拷打嫌犯的地方。
「你想要我什麼時候去？」她問。
「周三晚上。」他說。
「周末不行嗎？」
「從周五開始，會有別人使用那個地方。」
他說得迂迴，但意思很明白。看來那裡將會進行偵訊。徐雅茵不禁納悶，是哪個不幸的嫌犯將會進到那個地下室。
「嗯，我知道了。你...」她忍不住問。「你經常在那裡訊問嫌犯嗎？那個地方是你管理的嗎？」
他在電話另一邊沈默片刻，才說，「不是，那邊不是我管的。不過，我臥底期間確實經常進出那裡。」
「你...」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但她就是忍不住。「在那裡訊問過女嫌犯嗎？」
又一陣沉默，他才說，「是呀。」
徐雅茵咬住嘴唇，心中浮現怪異的想法。該不會...
他把對那些女嫌犯無法做的，通通都發泄到她身上來了？
或者是反過來，他其實想用對待那些女嫌犯的方式對待她？
「你這次打算做什麼呢？」她問。
「鞭打。還有...別的刑具。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保證，請你相信我。」他的語調很真誠。
她微微吁了一口氣。「好吧，我去。我們周三晚上見。」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周三晚上見。」他說完，掛了電話。
那天終於來了。他開著車來接下班的她。他們先在一家牛肉麵店吃了晚餐。然後，趙昊把她載到了河岸邊的那棟房子。
下車前，他把一個塑膠提袋給了她，叫她進屋之後換上，並且不要穿內衣褲。她不禁羞紅了臉。
他們一起進了屋，徐雅茵走進浴室換衣服。她拿出提袋裡的衣服，是一件輕薄的絲質白色弔帶裙，可以說是透明的，長度大概只到她的大腿上半截。這衣服也太...簡直跟沒穿一樣，她心想。她覺得雙頰發燒，也感到兩腿之間有奇怪的濕黏感。她一咬牙，把它換上了。
她開門走出浴室，有些意外地看到，趙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肌肉結實，線條分明，除了讓她心跳更加劇烈之外，她也不禁注意到，他的胸前和側腹都有疤痕。
趙昊用灼人的目光盯著她，朝她走過來，抱住她的腰。他低語著，「等一下如果你只說不要，我是不會停的。記得用代號阻止我，好嗎？」他注視著她，而她點點頭。她有些納悶他要做什麼，又不安地想，他提過刑具兩個字...
他用雙手摩挲她的腰，她的背，和她的臀部。她別過頭，發出輕嘆聲。他摟著她，他們一起走下了那道階梯。然後趙昊開了鐵門的鎖。一進門，趙昊就把她橫抱了起來。接著，她看到了那樣東西。
T形木架仍然矗立在那裡。但現在，它前方多了一塊單人床尺寸的木板，上面插滿成千上萬支發著寒光的尖釘。她驀然想起，古代好像有一種叫滾釘板的刑罰...
她開始掙扎。「趙昊！你瘋了嗎？」她尖叫起來。
趙昊緊緊抱著她，對她露出淺淺的微笑，令她一陣發寒。「你別怕，你不會受傷的，那其實不危險。」他柔聲向她保證，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張釘板，「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不要掙扎，不要亂動。」
「不要，等一下！等等...等一等！」她不斷掙扎，而趙昊停住了腳步。他低頭看著她，緩緩說道，「你真的不要，就用代號阻止我。你相信我嗎？我是不會讓你受傷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她相信他不會騙她，但是...她別過頭，緊緊閉起眼睛，恐懼感如潮水般打來，令她忍不住想尖叫。
然而她並沒有說出代號。
趙昊又動了。他彎下腰，把她輕輕放上釘板。在身體接觸釘板的那一瞬間，徐雅茵倒吸一口氣整個僵住。但她想像的事沒有發生。她想像自己會被無數支尖釘插穿，被戳出無數個血窟窿...但事實上她只是覺得尖尖的，刺刺的，並不舒服，但也不痛。
趙昊低著頭向她微笑，說道，「躺在那裡別亂動，真的受傷就不好了。」然後他走向木頭小桌拿起一支假陽具，再走回來。他在釘板旁邊跪下來，一手撩開她的薄絲裙，一手拿著那支假陽具按在她的陰蒂上，按下開關。假陽具開始震動，而她也忍不住在釘板上扭動，發出陣陣呻吟。剛剛她沒動，所以她只覺得尖和刺，但現在扭動著，就真的開始有點痛起來。
「怎麼樣，這個滋味如何？很特別吧？」他淺淺地笑著，望著徐雅茵。「舒服嗎？你享受嗎？」他用另一手撫摸她全身上下。
除了呻吟之外她沒做回應。她躺在無數支尖釘上任由他玩弄，這真是瘋狂，他好瘋狂，她懷疑自己也瘋了...
就在她差一點抵達高潮之前，他移開了假陽具，然後站起來。
他從木頭小桌那裡拿了一支鞭子過來，開始對釘板上的她揮鞭。她一下一下地瑟縮著。跟上次一樣，他也是打了十鞭就停了。然後他再次把假陽具按到她的陰蒂上。漸漸地，她又攀上了最高點。她高聲呻吟，並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站了起來，解開褲子掏出陽具，開始用手上下套弄，片刻後，他喘息著問癱軟在釘板上的徐雅茵：
「我可以射在你臉上嗎？」
她迷迷糊糊地望著他，點了點頭。於是，他對著她美麗而茫然的臉龐，射出了白濁的液體。
她突然間覺得好屈辱，雖然，是她自己同意讓他這麼做的。她的眼睛湧出了淚水。
他輕柔地把她從釘板上抱了起來。他凝視著她，有些焦急地問，「你為什麼哭了？你很不開心嗎？你覺得很可怕嗎？雅茵...」
她搖了搖頭，然後望著他說，「以後不要射在我臉上，我討厭。」
「好，我以後不會了，對不起。」他充滿歉意地看著她。
她又搖頭。「不是你的錯，我本來也不知道自己討厭。」
「好，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對不起，雅茵。」他再次向她保證和道歉。
他取來紙巾為她擦臉。他們在地上坐了下來，她靠著他的肩膀。然後，她突然問：
「以刑具來說，這張釘板好像沒什麼用處耶？為什麼偵訊室會有這個？」
他笑了起來。「怎麼沒用？對於不知道的人而言，心理威嚇效果不錯啊。」
片刻後，她又問，「趙昊，你在偵訊嫌犯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覺得很興奮？」
「我其實幾乎不對嫌犯動粗，屈打成招這種事太常見了。不過我確實...」他沒再說下去。
她嘆了一口氣。「趙昊，不管怎麼說，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
他望著她，嘆道，「謝謝你，雅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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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相
時間不明，地點不明。
徐雅茵向一名外貌儒雅，文質彬彬的白髮男人，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屬下參見堂主三哥。」她說。
白髮男人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免禮。你辛苦了，徐警官...不，我還是稱呼你『牡丹』吧。」
徐雅茵恭敬稱是。
「如何？有找到突破點嗎？」白髮男人問。
「有。屬下相信，假以時日，屬下便能獲取趙昊的全然信任。還請堂主給牡丹一點時間，等牡丹的好消息。」
「很好，」白髮男人微笑著。「牡丹不愧是牡丹，澤堂的臉面，就要靠你掙了。想當初，你差點就壞在余顯忠那個草包手上，不過也幸虧是他，倒釣出了趙昊這頭狐狸。用風堂堂主一條命來換，值得。」他又嘆了一口氣。「唉，大掌柜二哥做事，也太不夠仔細，竟然出了這等紕漏，當真難以收拾。幸好這事被你發現了，否則...也算是天意吧。」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堂主三哥，屬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說。」白髮男人又抿了一口茶。
「為何不直接逼迫和策反趙昊？他一定會害怕他和屬下之間的事外傳，令他身敗名裂。」
「他怕是必定怕的。」白髮男人微微一笑。「但說不定正因為如此，他會拼個魚死網破，把手中的證據交出去。更何況他手中還有沒有更多證據，也難說得很。這就要靠你突破他的心防，讓他自己把一切告訴你。」白髮男人看著徐雅茵，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們牡丹真是受委屈了。三哥向你保證，不會那麼容易讓趙昊那個淫棍死，一定會跟他好好算這筆帳，為我們牡丹雪恨出氣。」
...徐雅茵回到住處，心中百感交集。
趙昊...
她對趙昊真的感到很抱歉。她也對趙昊感到...
當初他確實救了她。但為什麼，他偏偏要把那個秘密告訴她？
為什麼他要被她誘惑？
她盤算著自己該怎麼做。
她真的感到抱歉...
=====================
第九章 誓約
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日，趙昊約徐雅茵一同出遊。
他們在西京最大的遊樂園玩了好幾小時，去攀爬了那座著名的鐵塔。傍晚，他們在五星飯店的餐廳吃了一頓昂貴的晚餐。之後，他們又來到一座濱海公園散步。
晚餐的時候，徐雅茵覺得趙昊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一直欲言又止。來到公園後，趙昊也維持著沈默。他們在海岸邊的圍欄前站定，一起眺望著黑沈沈的大海。然後，趙昊突然望向她。
「雅茵，我們可以交往嗎？」
她轉過頭看著他，笑著點頭，說道，「好啊，但是...」
他緊張地望著她，徐雅茵仍然微笑著。「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在交往了呢...」她故作失落。
他的臉亮了起來，又變得有些黯淡。「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我，我配不上你。」他垂下頭。
她抬起頭望著他。「你怎麼這麼說？你是一個好人，既有能力，又很正直。請你不要輕視自己，趙昊。」
他凝視著她，目光中寫滿感激。「雅茵，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他伸手摟住她，吻了她。然後他說，「我愛你，雅茵。」
她望著他，一時無言。然後她說，「我也愛你，趙昊。」
他們緊緊擁抱彼此。半晌之後，她開口。「趙昊...你考慮過去國外生活嗎？」
他低頭望著她。「你想去國外嗎？」
她點頭。「我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呢？這個不開明又腐敗的國家...跟我一起走好不好，趙昊？」
他顯得有些躊躇。「到國外去生活...沒這麼容易吧。」
她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其實，我聽了那捲錄音帶之後，一直感到很害怕。我幾乎天天都做惡夢...趙昊...」
他沈默了一陣，然後說，「好，雅茵，如果你真的想走，我跟你一起走。」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露出微笑。「真的嗎？謝謝你，趙昊。」她又說，「其實我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在出國之後，把那捲錄音帶的下落通知上面的人。我們可以先躲一陣子，那些人應該沒那麼容易在海外找到我們的。這樣一來，我們既可以保全性命，又能盡到自己的責任。」
他凝視著她。「那樣做的話，要有心理準備，也許要躲一輩子。也可能永遠無法回來。」
她目光堅定地望著他。「我無所謂。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的話，就這麼做吧。你真的...確定嗎？」
她點頭。「我確定，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趙昊...除了那捲錄音帶，你手上還有其他紅龍幫勾結官方的證據嗎？」
他凝視著她，半晌才說，「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牽連有多廣？」
他嘆道，「很廣，都是些皇親國戚。你還是別知道詳情比較好。」
她露出深思之色。「我還以為紅龍幫只是占據銅江市的山大王...他們真的那麼有能耐，可以勾結到皇親國戚？」
趙昊長嘆一口氣。「你聽過紅龍幫澤堂堂主，徐誠這號人物嗎？」
她的心突地一跳。但她完全沒有流露異色。她用疑問的眼神看向趙昊。「澤堂？澤堂不是紅龍幫勢力最小的堂口嗎？」
趙昊微微蹙眉。「你有所不知。表面上是這樣，但實際上紅龍幫的人脈和對外關係，主要都是徐誠在經營的。那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又補上一句，「紅龍幫送入銅江市警務分局的臥底，還有送入其他幫派的細作，似乎也都是出自徐誠的手筆。」
她暗暗有些警惕。趙昊畢竟在紅龍幫里待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而且他的臥底身份一直沒被發現。他知道多少？應該不可能...
趙昊凝視著她。「你別擔心，我會做好安排，等我們出去之後，證據會全部上交。我會保護你的，我發誓會讓你幸福，雅茵。」
她凝視著他。「謝謝你，我也會讓你幸福的，趙昊。」
在拍打海岸的潮水聲里，他們再次擁抱，相吻。
=====================
第十章 花凋
半個月後，趙昊告訴徐雅茵，事情都安排好了，機票也都買好。他們約定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飯店共度一夜，隔天就奔赴機場。
那天晚上七點，徐雅茵就入住了飯店的房間。但一直到九點，趙昊才出現。
徐雅茵微覺驚訝，他只背了一個旅行袋，連旅行箱都沒拿。他沈默地放下行李，進了浴室開始沖澡。
徐雅茵坐在床上，不怎麼專心地看著電視。
趙昊走出了浴室。他到迷你吧檯的冰箱那裡拿出兩罐啤酒，喝光一罐，又喝光另一罐。
徐雅茵感到有些不安，他是怎麼了？
趙昊放下啤酒罐，也走到床邊，坐到她身旁，一聲不響地盯著電視。
「趙昊，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她問。
他望了她一眼，表情很平淡。「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點緊張不安而已。」
她看著他，靠向他，緩緩地摟住他的脖子。「我也覺得有點不安，」她喃喃地說，「抱我好不好，趙昊...」
...徐雅茵原本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
十二歲那年，她差點被推入火坑，而紅龍幫的澤堂堂主徐誠救了她，收她做義女，精心培養她，親自為她取了徐雅茵這個名字，將她送入中央警務學校，接著又進入警務局，成了一個深度臥底。
而徐雅茵的代號，就是「牡丹」。
徐雅茵對紅龍幫沒有任何忠誠心，她效忠的對象，是徐誠。
徐雅茵從沒想過，自己的忠誠心可能動搖，直到她遇上趙昊。她感覺到趙昊對她的感情，和徐誠給予她的很不一樣。徐誠對她有恩，給了她許多東西，然而，那都是要她拿命去換的。她領悟到，對於徐誠，她純粹是顆好用的棋子。
但是徐誠對她的恩情畢竟不假。難道她不應該報答？
徐雅茵陷入天人交戰。她最終還是下了決定。她是抱著決心來到這個飯店房間的。
她摟住趙昊，他一開始沒有動。但她進一步貼向他的身體，收緊自己的手。
終於，趙昊有了反應。他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按到床上。他盯著她，說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你如果不喜歡，就阻止我。」
然後他放開她，直起身體，把褲子上的皮帶解下來，放到床邊。他又脫了上衣，接著欺身而上，粗暴地吻她。很快地他又挺起身，抓起那條皮帶，用皮帶套住她的脖子。
她感到恐懼發寒。「錦蛇」的死狀閃過腦海，令她反胃。她想喊出代號，但她又怕喊了之後，他就會完全打住，不再碰她了。因此她緊閉上眼睛，轉過頭，任由恐怖感拍打她。
她感覺到皮帶猛地勒緊，緊到她無法呼吸，她張開嘴，什麼也吸不到。她有在掙扎嗎？她也感覺不到。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會被趙昊殺死，她會死在他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皮帶突然鬆開了。她大口吸氣，眼冒金星，感到天旋地轉一片昏黑。然後她聽到趙昊對她說：對不起。他從她身上爬起來，下了床。
奇怪的是，那一句對不起，聽起來一點歉意也沒有。
她倒在床上驚喘。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她實在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
她原本想再和他溫存最後一次。
她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摸了摸長褲口袋裡的鑰匙。然後她有些踉蹌地走向那個迷你吧檯。她發現她原本放在吧檯上的那瓶藥不見了。奇怪，是掉到地上了嗎？她跪到地上開始找。然後她發覺，趙昊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她聽到他說：
「你在找這個嗎？」
那瓶藥出現在他手裡。她抬頭看他，他又淡淡地說：
「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嗎？我真好奇是什麼成份。」
她張開嘴，還來不及說任何話，他又開口了。他表情平淡地看著她，語帶自嘲。
「我還以為你真的愛我，徐警官。看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讓我猜猜...你姓徐，你跟徐誠是不是有某種關係？」
「你知道一切了？」她望著他，靜靜地問，「那你為什麼還來？」
「我反正死定了，」他用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所有的證據都落入紅龍幫手中了。他們不可能放過我。我只是想來看一看，你到底打算怎麼殺我？你應該很恨我吧，徐警官。」他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不過我剛才真的差點忍不住，想先要了你的命。我真的很抱歉。」
她瞪著他，緩緩地說，「我並不恨你，趙昊。」
他看著她微微一笑。「我應該說太好了嗎？」他把手中的藥瓶晃了一下。「這裡面是迷藥，還是毒藥？你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讓我知道你打算怎麼殺我嗎？」
「是毒藥，氰化鉀，不是給你的，還我。」她望著他，向他伸出一隻手。
他看著她，緩緩把藥瓶遞給她。
她把藥瓶塞進褲子口袋，站了起來。她又從另一邊口袋掏出鑰匙。
「這是303號房的鑰匙，你現在就躲到那裡去，趙昊。他們已經守在飯店外面等著，你現在不可能逃出去，所以你躲個幾天再想辦法逃走，你還有機會。現在就走吧，走！」她把鑰匙遞給他。
他沒有接，只是瞪著她。「你要放我走？為什麼？你自己又打算怎麼辦？」
她凝望著他。「因為我愛你，趙昊。我會告訴他們，我的真實身份被你發現，你把我勒昏之後逃了。他們一定會先在飯店裡找你，你一定要躲好，走吧！」
他仍然沒接，而是盯著她看，然後說，「我手上其實另外有一份證據的副本。我來飯店之前，已經把它們往上呈交了。而且我是以你的名義呈交的，徐雅茵。所以，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瞪大眼睛望著他。然後她咬住自己發抖的嘴唇。「沒關係，你還是走吧，我會自己想辦法脫身的，快走！」她再次把鑰匙遞給他。
他依然沒有接。「跟我一起逃吧，我們一起走。」他凝視著她緩緩地說。
她絕望地看著他，決定說出真相。「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裡，趙昊...那瓶氰化鉀是給我自己的！我背叛義父放你走，只好把性命還給他。而且如果我現在跟你一起逃，他們就會查出我訂了那間303號房。我們註定無法在一起，你快走...」她直接把鑰匙往他手裡塞。
但他還是沒接。他緩緩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圓盒。
他打開那個圓盒，取出一錠藥，然後吞了下去。他對著徐雅茵淺淺一笑。
「真巧，我們選的都是氰化鉀。」
徐雅茵駭然望著他。他又說，「答應我，你要活下去，徐雅茵。我用我這條命換你的，你不可以死。你現在就去告訴你義父，說你對我下了毒，說你被我陷害了，快去。我要到浴室里安靜獨處，你就別進來了...」他說著就迅速往浴室走了過去。
浴室的門被關上鎖住。徐雅茵只能呆望著那扇門。
...一小時後。
紅龍幫澤堂堂主徐誠，接到了徐雅茵打給他的電話。他面色凝重地聽完電話，開始馬不停蹄地指揮調動起手下，趕忙處理眼前突發的危機。
事情真是糟糕，一名警務局警官死在飯店房間裡，而且是被毒死的。一大批不利的證據被上交警務局高層，麻煩真是大了。
不過都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徐誠嘆了一口長氣。
趙昊就這麼死了，可便宜了那混帳小子。
紅龍幫內部，有好一陣子不會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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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終章 花落
春去秋來，秋來春去。
一年過去了。然後是一年，又一年。
多年之後...
徐雅茵來到西京西郊的一座濱海公園。她手上拿著一把艷紅的牡丹花束。
就是在這座公園裡，她和趙昊互道了我愛你，互許對方幸福。她在海岸圍欄邊放下花束，然後眺望大海。
她也許永遠都無法理解，他為何那麼做。
良久之後。
她走向一條通往沙灘的小徑。
她走下小徑，脫下自己的高跟鞋，整整齊齊地擺在小徑旁。她赤腳走向沙灘，撿了一根枯枝，跪在沙灘上。
她在沙上寫下他的名字，和她自己真正的名字，又寫下他們的故事。
然後...
潮水漫過沙灘，將一切都帶進了大海。
他們的故事，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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