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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情慾日記 (1-11)作者:狐狸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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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2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巴黎情慾日記
作者:狐狸吃烤肉
(一)00後薩沙(1)
2019年6月,巴黎。
那時我剛搬到那處公寓不久。大晚上,正在0樓摸索公寓的各種設施,洗衣房,自行車房,垃圾房……
一位男士急匆匆地進來,在進電梯的關口,被我不客氣地攔住:
「等等,抱歉,請問,垃圾房在哪兒?」
他指了指我身後。我回頭,看見一堵牆。他走過去用力一推一拉,垃圾房竟出現了。
他走進去,踩了一下,燈亮了。
我在一堆分類回收垃圾旁邊看清了他。高是高的,臉卻很年輕。這是個男孩子。
六月的天氣,他卻穿的很正經,白襯衣黑褲子,還拎一個公文包。眼睛特別藍。湖水藍。
我道謝,我倆一起坐電梯上樓。
「你...剛搬過來?」男孩子居然結巴了。
「是啊。」
」你是旁邊XX學校的學生嗎?「
」不,我是失業人員,「 我笑了。
他盯著我,大概因為熱,臉是紅的。我被逗笑了:
「怎麼,你想給我內推嗎?」
到了叄樓,我準備下電梯了。
他把電梯按住了。 「等等,我真的可以給你內推。」
我又笑,他看起來不到18歲,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用了疑似童工: 」你在旁邊的法國巴黎銀行上班嗎?」
他用身體擋住電梯:
「不,我是xx諮詢的實習生。我叫薩沙,你呢?」
薩沙就此有了我的聯繫方式。
薩沙,十九歲,來自法國布列塔尼,在某法國五年制工程師學校讀二年級。
後來我才知道,薩沙那天過十九歲生日,下班後和同事去慶祝,被灌了不少酒。
薩沙又找了我兩次,喝酒。第一次在樓下酒吧,第二次在他家。真的只是喝酒。我甚至都沒有化妝。他看起來年紀太小了。
第叄次,在薩沙家,他買了一瓶特別難喝的白葡萄酒。我開口打趣嘲笑的時候,他忽然抱住了我。
我開始不合氛圍地狂笑。
上一個被我笑軟的人,還是一個一米九四熱愛拳擊的突尼西亞大漢。
「得了吧,薩沙。我比你大這麼多。」
「所以呢?」 alors?)
「我過來喝酒,甚至都沒有化妝。」
「我遇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好看。」
「我不化妝的時候,眉毛是不是缺一塊?」 我誇張的開始比劃。
薩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我坐到他腿上。
薩沙慢慢吻上來。他有著法國人里少有的非薄唇,吻上來的時候怯生綿軟,吻深了像膠質軟糖。
這個吻慢慢延伸到脖子,盤旋向下,耐心的,往下,再往下。
薩沙是個有耐心的好孩子。後來我經常驚嘆於這一點。
***
我那個時候,有一個剛被我分手的男朋友,尼古拉。
尼古拉大概是國內相親市場上,會受歡迎的類型。叄十六歲,工程師,事業穩定,誠懇溫和。不帥,一米八五,面相親和,棕發綠眼,發量極多,熱愛古典音樂和哲學。話不多,結帳每每毫不猶豫。
符合我的篩選條件。除了我好像沒有太愛他。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我去尼古拉那裡還他家的備用鑰匙。一起出門去吃午飯,那是家我們常去的餐廳他點了我常點的金槍魚沙拉,和冰桃子茶。
氣氛不錯,我差點決定再試試。
一起呆了一個下午就又崩了。
「你真的愛我嗎?」
「這要取決於你如何定義愛。」
「你就是不愛我。」我泫然欲泣。
現在想起來,一向面癱的我,大概貢獻了我人生中的最好表演之一。
我從尼古拉家走出門。在旁邊的大廣場上閒逛
廣場四周那麼多的高樓。而我找到了不愛的藉口。
「我也不愛你了。」我說。
尼古拉試圖挽回,從後面抱住我,不是這樣的,我胡說的,我當然愛你呀。
可我不愛你了呀。
這個晚上,我就離開了。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
還是有一個正式分手信息。
祝你好前程,我寫道。
我平靜,得體,客氣而禮貌。又毫髮無傷。
***
後來我搬離巴黎,搬去一個外省小城。這是一個灰濛濛的小城,一個小時就能逛完。
某天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忽然收到薩沙的消息 :「我周末能過來Z城找你嗎 ?」
「可這兒什麼都沒有。你來幹什麼?」
「我現在在巴黎北站。我剛剛錯過了回布列塔尼的火車。今天更晚的火車沒有票了。我不想回巴黎的家。想換個地方過周末。我朋友說Z城很值得一逛。我能來過來找你嗎?」
「你確定你朋友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差點沒在辦公室笑出聲來。
薩沙最終還是來了Z城,住在我家。
周六隻用了大半天,我們就一起逛遍了Z城。
那天天氣倒是真好。褪色的紅房子,石頭路,連河水都是慢的。
我們最後買了啤酒,坐在市郊自然保護公園的綠地上。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綠的。
再遠幾步,有個湖,大天鵝和野鴨子在裡面不緊不慢的撲騰撲騰。
我索性躺在了深綠色的草坪上。
高高的古樹遮住了一部分陽光。落在我臉上的那部分不多不少。
「真好。」我輕輕感嘆。
「你經常過來這裡嗎?」薩沙問我。
「沒有,我周末一般在家睡覺。我是那種不出門的nerd。」我隨口說。
「我周末也喜歡呆在家我指的是我布列塔尼的家。我也喜歡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周末我很喜歡游泳。有時候也和我弟弟打網球。我們的狗可聰明了,他會撿球。」
「我還是不太喜歡巴黎。我畢業了之後,想回布列塔尼。可是布列塔尼沒有巴黎這麼多工作機會,所以我要自己創業。」
薩沙有一搭沒一搭的講,我懶懶散散的聽。
法國西邊的,布列塔尼人,像是對自己家鄉有種天生的熱愛。
「我很喜歡布列塔尼人。」我說。
薩沙抬起湖水藍的眼睛:「為什麼?」
傍晚時分,我們去了小城的電影院。小城查票很松。薩沙拿著自己寫有2000年出生日期的學生卡,去櫃檯買了兩張青年學生票。還對我眨眨眼。
我還記得看的是《好萊塢往事》,法語音軌,長的沒完沒了。
我沒看到一半就睡著了,電影快結束的時候,才在薩沙的肩膀上醒來。
「你睡得真好啊,」薩沙揉揉我的頭髮。
「今天X城我們已經逛完了。你想去海邊嗎 ?」
剛醒過來的我揉揉眼睛。好啊,我隨口答道。
我們就真的去了大西洋岸邊。
薩沙的車開得很好。車程挺遠,車開到海邊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遠遠的濱海道燈,滿天的星星,黑色的巨浪。夜裡的大西洋,迷人又危險。
我們坐在海灘上。沙灘在黑夜的陰影里。
我們在黑色的沙灘上,頭頂著星星,頂著大西洋那端吹來的風,親的密密麻麻難解難分。
又往回開。
到家的時候,凌晨叄點。
我們又喝了杯酒,他坐著,我站著。
薩沙忽然拉住我的手,去摸他的襠部。牛仔褲被頂起,盤踞著堅硬一團。
「我想要你。」
「我也想要。」我說。
我穿的裙子,薩沙蹲下來,脫掉我的內褲,替我口交。
我們很快雙雙跌到床上。他那麼年輕,技巧卻那樣好。尤其是指交時候的力度和位置簡直把握的無可指摘。性器又大又直。
我很享受與薩沙的交媾。
就是不知道我的鄰居能不能這個周日的凌晨四點原諒我。
(二)00後薩沙(2)
薩沙後來時不時,周末就會來Z城。
我也知道了很多薩沙的事。
薩沙的爸爸是布列塔尼當地一個中小型公司的老闆,媽媽有一份清閒穩定的工作,家裡有叄個孩子,薩沙和兩個弟弟,還有兩隻狗。
薩沙談過兩次戀愛,最近一次是大學一年級,戀愛對象是同級同學,一個家在南法的法國姑娘。
薩沙第一次戀愛是十五歲的時候,對象是中學裡的女同學。維持了兩年半。後來薩沙來了巴黎上學,無疾而終。
薩沙給我看了照片,雜金髮,有雀斑,有點嬰兒肥,名字也很法國——朱莉。
「我覺得她挺漂亮,「我啃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球。「你爸媽知道這個……朱莉嗎?」
薩沙看我一眼:
「以前,我媽經常請朱莉來我家過周末。我也認識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家和她家還一起去澤西島度過假。」
「酷,」我說。
我想起我自己的十六七歲。某次課間,男同桌講了一句特別好笑的話。我笑了。班主任看見了。第二天,我們的座位就被換開了。
天知道,我當時的高中還是以素質教育聞名。
又一個懶洋洋的Z城周日,薩沙來看我。我們弄了個破籃球。可是Z城自然公園綠地的公共籃球場被占了。
於是我和薩沙又一次躺在Z城的綠地上,喝酒曬太陽。現在想起來,薩沙每次來看我,天氣竟然好像都不錯。
「下次要不去我家打籃球吧?反正你也沒去過布列塔尼。」
「我坐幾個小時的火車,就為了去你家打籃球?」
「我們還可以游泳,或者打網球。
我們還可以一起從很高的草坡上滑下來,我抱著你。」
薩沙忽然壓低了聲音:
「我們還可以做愛。在樹後面,在地下室,或者在鋼琴上。「
我笑出了聲:
「那希望你爸媽不要反對。看在你未成年弟弟們的份上。」
薩沙對我眨眨眼:
「我爸媽,一月末的時候,會帶著我弟弟們,去泰國度假。」
薩沙興致勃勃的在谷歌地球上,給我找到了位於朗斯河畔,距英吉利海峽叄十分鐘車程 的他家。
然後一一指給我看,這是恆溫游泳池,這是鞦韆架,這是網球場。我們到時候可以做這個,做那個,等等等等。
「你家真有錢。」我懶洋洋的說。
「可我家在布列塔尼鄉下。地價很便宜。要我說,差不多等於巴黎8區一套大公寓的價格。」
薩沙喝一口修道院啤酒,看著我:
「戴戴,你到時候會來的吧?「
喝完酒,我們去市中心吃炸雞。
薩沙總是牢牢的牽著我的手,還喜歡在街頭親吻擁抱。但我們能看出很明顯的年齡差。
炸雞店夥計好奇多看了兩眼。薩沙直接看回去。
但和挑釁無關,薩沙看回去的眼神溫和直白。他只是無所謂。
他似乎很願意留宿我家,在我旁邊趕他的學期論文,睡覺的時候像只狗熊一樣抱著我。
然後,周一早上六點差一刻,起床,洗澡趕火車,回巴黎上九點鐘的課。
***
十二月初,我剩幾天年假,連著一個周末,跑回巴黎玩。
「來我家吧!我做菜給你吃。」薩沙說。
薩沙正值學期末,需要上學。於是我白天出門找朋友玩,晚上住在薩沙家。
薩沙的菜做的不錯。薩沙的體力也一如既往的不錯。
周六早上,我們準備出門去河邊逛逛。
我戴好隱形眼鏡,還沒來得及化妝。出了浴室,拿需要的東西。
薩沙忽然叫我:
「等等,你的左邊眼睛紅了。疼嗎 ?「
薩沙一提,我覺得似乎有點疼。
「好像有點,」 我說。
我回到浴室,對鏡子轉了轉眼球。的確紅了,但好像也沒有那麼疼。
我攤開化妝包,準備開始化妝。
薩沙的臉出現在鏡子裡。他比我高出許多,從鏡子裡端詳著我的紅眼睛。
「真的都紅了。你把隱形眼鏡摘了,我們去買藥吧。「
「沒事。不太疼。你出去等一下,薩沙,我十分鐘就能畫完。」
「可是看起來很嚴重。你還是戴框架眼鏡吧。反正也很好看。我們去買藥。」
最終,我戴著黑框眼鏡,素顏和薩沙出門了。
「我走在你旁邊像不像中學數學老師和她的學生?」我笑。
「怎麼會。」薩沙也笑,笑一會兒又說,「對啊特別像。」
我踮著腳,佯裝敲他的頭。
我們坐車到拉丁區,進了一家藥房,薩沙替我問眼藥水。一邊習慣性的牽著我的手。五十歲左右的藥房女士,一邊回答,一邊眼神饒有興趣的在我的臉上打量。
我知道薩沙穿了套頭衫,十足的像高中生。
這回換成我,抬抬眉毛與她對視。
在巴黎逛了很久之後,我們一起回薩沙家。
到他家附近,遠遠的有幾個男孩子叫他。薩沙也遠遠的向他們招手。
「這是誰 ?」
「我同學。」
我馬上甩開他的手。
「怎麼了 ?」薩沙問。
「我想,也許你不會想讓你的朋友們知道我。」
「為什麼?」薩沙皺眉。
那天晚上,做愛之後,薩沙過來抱我。我躺在了他的臂彎里。
「你知道嗎 ? 其實我經常跟我的朋友說起你。」薩沙忽然說。
我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那是,我當然信你。」
「我給他們看你的照片,他們都覺得你漂亮。都問我是怎麼得手的?」
「你Facebook上找的照片吧 ? 」 我笑,」這下好,他們看到真人的區別了。」
我們不知怎麼的,就笑成一團。
跟薩沙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笑點總是能被拉到和薩沙一樣低。
「對了,戴戴。我第一次去Z城找你的時候,其實不是因為錯過了回布列塔尼的火車。我就是忽然很想見到你。」
「嘖,薩沙你這個騙子。」我一邊笑,一邊打了個大哈欠,枕在薩沙的胳臂上。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某個周末,薩沙第一次乘火車來Z城找我。
之後的某天,我正上班,忽然就領悟到——巴黎到布列塔尼,和巴黎到Z城的火車,出發站根本是巴黎兩個不同的火車站。
(三)00後薩沙(3)
周日中午,薩沙拿著Pad,照著Youtube上的視頻,做墨西哥雞肉卷給我吃。
我在旁邊拿手機刷Facebook,一邊壞心眼的打擾他 :
「薩沙,你看你看,這個鴕鳥居然跟著汽車跑,哈哈哈哈是不是好好笑。「
刷到一個朋友和男朋友臉貼臉的照片。
「薩沙你看,他們差七歲,是男女朋友。當時我們問她,她說不是,結果現在他們都甜蜜好久了……估計快結婚了吧。「
薩沙忽然停下來看我,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你是想暗示什麼嗎?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
薩沙覺得我在暗示他要和他成為男女朋友。並拒絕了我。
可我覺得我真的沒有在暗示什麼。
我在那一刻一下被激怒了。
我看著薩沙,笑了:
「薩沙,你知道我為什麼老是說我喜歡布列塔尼人嗎 ?
因為我兩年前crush上了一個布列塔尼男生。非常喜歡的那種喜歡。雖然他最後沒有看上我。」
我翻出丹尼爾的Facebook帳戶。想了一下,又翻出他的領英帳戶。
那是個一路光輝履歷的法國scientist,某一細分領域的學術明星。雜金色頭髮,藍眼睛。聰明的帶點傲氣。
那是我十叄歲的時候,夢想長大之後會成為的樣子。
和許多「大未必佳「的」聰明孩子「們一樣, 我當然沒有成為那個樣子。長大之後的我,平凡又庸俗。
但我後來的crush,很多都是那個樣子。
「所以,薩沙。這是我的crush style。你看,你真的不是我的style。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愛上你,或者糾纏上你。「
薩沙手上的動作一下停住了。他停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我……我想我明白了。」
薩沙去專注於他的雞肉了。
最後,薩沙的墨西哥雞肉卷很好吃。除了雞肉有點老。好孩子薩沙也並沒有記仇。
我們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開始吃他的雞肉卷。醬汁真不錯。
下一個周末,薩沙又來了Z城看我。
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個周末,我去了巴黎,在薩沙那裡過夜。
巴黎街上的聖誕氣氛越來越濃。我們手牽著手去吃中式火鍋,吃叄文魚壽司。
然後回薩沙家,做愛。
事後,我躺在薩沙的臂彎里看Netflix的某部法國肥皂劇。
「你今天高潮了兩次,對不對?「 薩沙說。
「是,謝謝你,」我笑著親了他一下,「不過是因為我今天聲音特別大?「
「不,是因為我觀察到,你高潮的時候,整個眼神會虛焦掉。「
「什麼?」我沒聽明白。
薩沙又解釋了一遍。
我心悅誠服。順便誇他:
「薩沙,我覺得你技術真的特別好。」
「比你前男友好?」
「是。雖然我前男友比你大十幾歲。」
「還很大很硬。」我笑著補充道,倒是出於真心。
「遇到你真是我運氣好。」我又說。
「我又硬了。」薩沙翻身壓住我,硬硬的性器頂著我的下腹部,「你今晚想再來一次嗎 ?」
我又開始笑,笑個不停。
「好了,現在又被你笑軟了。」
薩沙躺回枕頭上,一邊笑,一邊用胳膊摟住我。
薩沙忽然問我:
「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找到一個又高又帥又聰明又有錢的男朋友。「 我繼續笑著亂答。
「那你已經開始找了嗎 ?」薩沙問。
「喂,我開玩笑的。我好忙啊,哪有時間?」
「自從夏天之後,你睡過幾個男人?」薩沙忽然問我。
「很遺憾,我這段時間就睡過你,薩沙。」我癟癟嘴,然後笑,「你呢?」
薩沙猶豫了一下。
我笑出聲
「得了吧,薩沙。你不用這樣。你上個月底買的那八盒XL特薄,現在還剩多少來著?」
「嗯,我最近還睡了另外兩個女生。」
一看這表情還挺嚴肅,我連忙說:
「不用這樣,薩沙。你知道我真的不在乎。我猜是,Party到叄點,然後睡了女同學,對嗎 ?「
我繼續逗他 :「哎,我也好想回到精力無窮的十九歲呀。」
「不是。「 薩沙說,」我這個月在用一個Dating App(約會軟體)。「
「Tinder?「
「不是,那個太沒勁了,我在用Bamble。這個很好。「
「你是拿了這個APP的廣告費嗎,薩沙 ? 「
「你看,你可以選擇,」薩沙把Bamble這個APP打開,繼續給我展示,「是想要找一段隨意關係,還是嚴肅關係。」
薩沙甚至給我展示了他和兩個姑娘的match對話框:
一個深膚色卷髮的非裔姑娘,和薩沙同齡,在法國最好的商學院,讀商務法碩士。
我在一旁吃瓜評價 :
「哇,未來律師哎。她笑起來好陽光啊,像個向日葵女孩。」
另一個,是黑髮綠眼的姑娘,和我差不多大年紀。職業寫的是教師。
「她的眼睛好像貓,真好看。不過,你是不是睡中學老師睡出慣性了?「
薩沙與我對視。我們又笑啊笑的。
笑了一會,薩沙對我說:
「新的一年,你也去找個男朋友吧。「
「戴戴,你知道嗎,每次你提起,你之前crush上的另一個布列塔尼人,那個勁兒-----就像怕酸的人說起酸黃瓜(cornichon),又像cheese hater不小心吃到了藍紋奶酪。Bamble上,那哥們那個樣子的,可多了,你去找一個吧。」
「喂,薩沙,「 我又笑,」可我有人追呀。」
「就那個上次在巴黎12區搭訕你的中國人?」
「他是法國人。他在巴黎出生的好不好!你個布列塔尼佬!」
「他之前每次給你發那麼長的信息,你就回他一小段,我保證你沒有喜歡上他。「
薩沙有一個神奇的愛好,就是翻看我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玩。當然他只能看懂法語的。
「你實在是太無聊了,薩沙。「 我搖頭笑。
薩沙翻身,再次壓住我。他吻住我,那個長長的吻,柔軟卻密不透風。
「我又硬了,戴戴。」
希望那晚,我們沒有給薩沙同學的隔壁鄰居,造成太大困擾。
***
薩沙次日的火車,回布列塔尼,過聖誕假期,加寒假。
我還要再呆一天。之後也可能回巴黎跨年,薩沙把鑰匙留給了我
「我一月中旬回來。」薩沙蜻蜓點水般的親了我一下,和我告別。
「那個時候肯定不在巴黎,我會把鑰匙扔在你信箱裡。「
我回親了一下他:
」祝你假期愉快,薩沙。」
我很快回了Z城。
之後的2020年一月,疫情在法國已初步爆發。法國的藥房裡已經買不到任何口罩了。
薩沙一家自然也沒有去泰國度假。
薩沙好像又開始實習了。聖誕假,實習,寒假和遠程工作交雜在一起。薩沙就一直樂不思蜀的呆在布列塔尼。
我們聯繫頻率並不高。
薩沙時不時會給我發些短視頻,跟中學朋友的party,新款遊戲,游泳池,和兩隻熱愛瘋跑的狗。
我有的時候會誇獎兩句,不想回的時候就點個LIKE。
後來叄月,疫情很快席捲法國。叄月初,整個法國Lockdown(大封鎖)。
我買了很多吃的,不出門。
到五月底的時候,我有點情緒崩潰了。
薩沙用Messenger問我:「你最近好嗎 ?」
「不是太好。」我說。
薩沙的電話很快打過來,我按掉。再打過來,我再按掉,回了條信息:
「Sorry,我現在不太想說話。
「你又不開心了嗎?「
「你要不要去刷下Tiktok?要不要吃點巧克力?你有時間打打遊戲嗎?」
「Lockdown(大封鎖)還有一周就結束了。到時候我來找你,好嗎?「
我沒有回,一個小時後,一條Messenger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我接起來,薩沙的臉在螢幕上晃蕩,他正在下樓梯。
我沒有開燈,百葉窗開到很小,屋裡漆黑一片。
「怎麼這麼黑呀?」
「不想開燈。「
「我想見你,想抱著你睡覺。「 薩沙停住了,大概是到了地下室,「你看這是我的健身器材。我最近在健身。我感覺有一些效果。「
「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們一晚上做叄次好不好 ?」
我總算笑了:「好啊。」
「那你買巧克力了嗎?「薩沙問。
「不吃。「 我笑,」我感覺我在Lockdown期間又胖了。「
「你也許不用那麼嚴格遵守規定。你可以出去跑步……我想說你至少可以假裝出去慢跑的嘛。」
「那是,我穿運動服出去,不看到警察不動彈,見到警察就跑幾步。」
「你得高興一點啊,戴戴。看到你不高興,我也感覺不高興。」
「知道了,謝謝。我得掛了,你去干你的事兒吧,薩沙。」
掛電話不久,薩沙給我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隻金毛遠遠的臥在一塊黃色的大石頭下,幾乎融為一體。
「猜猜我的狗在哪裡。猜對了下次請你吃大餐。」
「石頭旁邊。」
「這麼快就猜到了嗎 ? 怎麼可能!」薩沙發了個委屈的表情。
我戳穿他 :「得了吧,薩沙。你這張照片上,除了石頭,就是綠色的草。」
「高興一點,戴戴!」薩沙寫道,「你要想,隔離還有一周就結束了。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吃大餐。你想想,你到時候想吃什麼?」
(四)00後薩沙(4)
2020年春天的法國隔離,結束了。也許是都忙的緣故,我和薩沙聯繫的越來越少。
再見面 ,是在六月底,一個周六。我剛好在巴黎。我見完了一個朋友,看了看時間,剛好下午四點半。我忽然想起薩沙。
「我在巴黎,薩沙。你在巴黎嗎?」
「我在!我上周回來的。要不要晚上一起去吃飯?「
對吃什麼暫時沒達成一致,天氣又很熱。於是我先去了薩沙家。
見面之後,我們先開始喝酒。喝著喝著就親到了一起。
結果很不順利。薩沙進來的時候,我疼的要命。
薩沙大概覺得是前戲不夠,開始給我口交。
「我不想要了,薩沙。「 我說,「我們等一會在做,好嘛?「
又喝了一會兒。終於有點感覺了,我們滾到床上。薩沙在我的身上起伏,傳教士的姿勢。
結果薩沙中間軟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兒。
「對不起,「 薩沙說。
「是天氣太熱了。「 我說。
天氣倒是真熱。
巴黎的房子很少有空調,只有電扇。
薩沙的小公寓是落地窗,取光很好。熱起來也是真熱。
到晚飯飯點了,薩沙搜了一下,很多餐館都不開門。我們都沒什麼胃口,也不太想出門。
最終薩沙點了泰國菜外賣。
吃菠蘿牛肉麵條的時候,薩沙說 : 「我要搬家了。「
「是嗎 ?「 我說,」可是你的學校不是在附近 ?「
「我九月份起,要轉學了。「
「我以為你們工程師學校grande école項目(相當於本碩連讀,含金量高),需要連讀五年。你不是才讀完第叄年?「
「是的,我們學校就是一定要讀五年。 我實習的時候想明白了,我不想念書了,我更想工作。所以我會轉去XX商學院再讀一年,拿個Bachelor文憑,就畢業工作。我已經收到錄取了。「
XX商學院,那不是一個令我熟悉的名字。
而薩沙那個工程師學校,在某一細分領域內排名全法第一。
我本想說,多讀這一年,或許是值得的呢?
薩沙的成績非常好。他還曾半帶炫耀,半開玩笑的給我看過他的成績單。
很快,我反應過來,我沒有任何立場勸他。於是我閉嘴了。
「這樣挺好的。恭喜。「我笑笑,然後說。
我那晚沒有在薩沙家過夜。我說,我要趕晚班火車。
***
又大概過了兩個月,第二次法國lockdown(大封鎖)之前。一個周六,我又在巴黎。我和薩沙約了六點半喝酒。薩沙找的地方,塞納河畔的一個酒吧,俯瞰塞納河。
結果我在商場結帳的時候,排了很久的隊。又暈頭轉向的搭反了地鐵。
我在地鐵上,趕快給薩沙發信息。薩沙已經在酒吧附近,不開心的抱怨了兩句。
這家酒吧不賣食物。薩沙大概是繞到旁邊買了點吃的。
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十分。我進去之後不久,薩沙也到了。
我們去吧檯點酒。這裡的酒有些貴,可能是因為晚上有表演的緣故。啤酒十五歐一杯,而一般的價格是五到十歐元。我們一人點了一杯
我已經掏出了銀行卡,準備結帳。薩沙背對著我。
此時,我聽見薩沙跟吧檯的bartender(調酒師)說,我們分開結帳。
我的臉騰的燒起來。
那是第一次,我和薩沙這麼清楚的分開結帳。
我們時常會出門吃飯喝酒。有時候我付,有時候他付,看情況,我可能付的稍微多一些,但我們從沒有分的這麼清楚過。
行吧。
我大概用了叄秒鐘接受這個小小的改變。
分別刷完卡,端著啤酒,我們坐在室外,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聊聊。
什麼都聊,薩沙在準備搬家,之前在看新公寓。
「我可能要有一個女朋友了。「 薩沙忽然說。
我愣了一下,笑起來:「真好。「
過了兩周,是中秋節。法國當然是不過這個節日的。
我忽然想起來,前一年的中秋節還是薩沙提醒我的。
我用messenger給薩沙發了一條:「月亮節快樂!「
薩沙本來在線,然後飛快的離線了。消息未讀。
第二天才回過來:「謝謝。你也是,月亮節快樂!「
我這人一向刻薄 :「薩沙,你昨天明明在線。「
那邊好像遲疑了一下,回過來:「我昨晚和琳達在一起。「
「你的新女朋友?「
「是。所以那個時候不太方便回你。「
「恭喜!「
「謝謝。」
「等等,」我忽然福至心靈,「琳達,是去年年底,你給我看的Bamble兩個姑娘中的一個嘛?笑容燦爛的未來律師?綠眼睛的小學教師?」
「是的,琳達是你見過照片的那個法學生。」薩沙回答。
那是個非裔姑娘,有光澤的淺棕色皮膚,卷髮。在法國最好的商學院,讀商業法碩士。估計也是讀書早,她和薩沙一般大。笑容燦爛的像南邊的向日葵。
我忽然想起薩沙的前女友是黎巴嫩裔法國人,我也是亞洲人,忽然想開一句「綠卡婚姻」(mariage blanc)的政治不正確玩笑,像我們以前常做的那樣。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我寫道:
「為你高興,薩沙。我覺得琳達看上去又聰明又陽光。「
又感嘆:「哎呀,時間好快,你現在都二十歲了。」
「我過十九歲生日那天認識你的。算起來,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薩沙回復道。
我對這條信息點了個LIKE。
不知道多久後,薩沙回了條信息回來,有點開玩笑的語氣:
「戴戴,你現在還是偏愛布列塔尼人嗎?」
***
那之後,我和薩沙再也沒有聯繫過。
每次回想起和薩沙的相處,我都很開心。我也很感激能夠遇見薩沙。
第一,薩沙是個討人喜歡的年輕男孩子。我很喜歡他,但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對薩沙有過一絲一毫對於愛情的動心。
我就這樣,沒有得失心的跟薩沙相處了一年。我可以開很aggressive(有侵略性)很政治不正確的玩笑。我不在乎薩沙的眼裡,我是什麼樣子。我也一點不害怕說錯話。
我享受薩沙對我的喜歡,我也毫不猶豫的稱讚他的好,和表達我對他的喜歡。我在我從前的關係里,完全不是這樣的-----我那樣害怕暴露自己的喜歡。而人家不喜歡我。
第二,薩沙身上有一種鬆弛感。我很羨慕這種鬆弛感。
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放鬆。
我不知道薩沙的這種鬆弛感,和原生家庭有沒有關係。薩沙很聰明。但他的父母不是那種高學歷的巴黎精英,對他似乎完全沒有考預科上名校,或者考醫學院的那種期望。與此同時,又提供了充裕的物質條件。
所以薩沙整個人都是鬆弛的。我很羨慕。
第叄,薩沙小朋友,其實潛移默化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不要怕暴露自己的喜歡。合適的表達自己的喜歡,其實本身就是件討人喜歡的事兒。
不要被激怒,不在乎就好了。
就算沒有愛情, 單單的陪伴和性愛,本來就是很美好的事情。
然後,直到現在,我也沒有下載薩沙推薦的那款Dating App(約會軟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嫌麻煩吧。
最後,我可能還是挺喜歡布列塔尼人。
(薩沙部分,完結撒花~ )
(五)律師托馬斯(1)
兩周前的一個周六晚上,我重新開始用Tinder。
根據我照片的古老程度推斷,我停用的時間大概有兩年。
重新開始用的原因,大概是無聊+寂寞+拖延症不想做正事。
我刪除了之前的所有Match,更新了兩張照片,決定重新做人。
這位律師小哥托馬斯,就是我這次,我的新Match中,最先開始和我說話的一個人。
托馬斯一共有叄張照片,一張和朋友們的大頭合照,一張跑馬拉松的照片,一張站在瀑布旁的全身照。
比起兩年前,大概是年紀大了的原因,我現在在網上聊天很刻薄,特別是法語語境下。
律師小哥居然還挺誠懇------我拋梗就接梗,我講刻薄的笑話就跟著接梗。
聊天的時候,托馬斯用了一個從句,我回道 : 「律師先生,您這法語表達太複雜了,這麼複雜的一個從句,我這一住在移民區的外國人,怎麼能讀的懂。」
他回了一句話,大意是:「我沒想到這會對你造成困難。」
我回他:「又來了,雙重否定,律師先生,看不懂(攤手)」
這純屬扯幾把蛋,惡意開玩笑。我在法國已經呆了很多年,法語毫無問題,網上聊天經常被錯認為是法國本地人。
律師小哥居然開始道歉。
一個律師,竟然莫名有點理工男那個傻氣勁兒。
因為一周之後是聖誕節假期,在巴黎的男男女女大多都要回外省過聖誕節。於是,至少有五個Match向我表示,要和我提前訂約,聖誕節假期後的第一個周末。
法國人的嘴,騙人的鬼。更何況是在Tinder上。
最有誠意的大概就是托馬斯律師,時不時噓寒問暖一下,也不太討厭。
周末一回巴黎,托馬斯就問我,周日要不要去他家喝酒。
法國現在依舊處於疫情防禦階段,所有酒吧餐館不開門。
我們住的不太遠,我同意了。
周日晚上真冷,我帶了一瓶白葡萄酒。裹著巨大的羽絨服來到托馬斯家樓下。跟著托馬斯上樓。
首先,不得不說,托馬斯律師長得有點照騙,真人不如照片好看。之後,我重新翻閱他的Tinder照片,發現,那張他和朋友的合照里,那個我認為是托馬斯的人,其實是他朋友。托馬斯其實是------旁邊那個。
第二,托馬斯家真乾淨啊。木地板上,浴室里,一塵不染。廁所里,十餘種清潔產品一字排開。看來這是個愛乾淨的男孩子。
我們開始喝酒,聊天。真的是很正經的聊天。
牆上掛著照片,有托馬斯和他媽媽和哥哥姐姐的合照,還有哥哥一家的合照(有小孩子)。沒有爸爸,我猜是單親家庭。
客廳電視機旁,擺著小孩子的照片。
托馬斯和我解釋,那是他的小侄子侄女,受洗時候的照片。照片上,小孩子擺出不願照相的臉,明顯鬧得不行。
「看看他們當時鬧的!「托馬斯搖搖頭。
但他隨即輕輕補了句,但都是小天使(Que des anges)。
我害怕這種陌生人的溫情流露,連忙轉開話題。
托馬斯來自巴黎遠郊,估計從小就是老實讀書的小孩,從本科一年級,一路讀完法律碩士。本來還想讀法律博士,博一的時候準備研究環保法,結果項目預算被法國環保部給砍了。肄業法學博士托馬斯,於是拿著法律碩士的文憑去工作,在拉德芳斯的某家公司做法務,至今。
我們就坐在沙發的兩頭聊天,一人端著一杯酒,十足的像working。
托馬斯忽然說:「我們要遵守政府保持一米的規定嗎?還是我們可以靠近彼此,不管一米的規定 ?「
法國政府為了新冠防疫,有個公共場合「人和人之間保持一米距離」的防疫規定。
我明白托馬斯在暗示什麼。可是這個調情也太糟糕了。
我於是喝酒,笑,繼續聊天,一邊盯著他看。
托馬斯大概被我看的發毛,說:「戴戴,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Comme tu veux)。」
我們又聊了一會,我們聊2020年被迫取消了的旅行計劃,聊附近街區的好餐館,聊托馬斯的搬家計劃。對,托馬斯馬上要搬家了,搬回巴黎遠郊。那裡可以有更大的房子,更新鮮的空氣, 更多戶外活動,離家人和兒時的朋友也近。
托馬斯給我推薦某家餐館的時候,用手機給我看地址。我去看他的手機,我們坐的很近。
「這家餐館離我家好近。我居然不知道?」我對著他笑。
「是啊。很好吃,性價比也特別高。但這家餐館,因為給有非法移民的工廠提供過公司餐食,所以有一些法律問題。老闆娘人很熱情也很好,她只是不太熟悉法律,所以我和我的朋友,當時也和她聊了聊……」
托馬斯開始細講他們和老闆娘的交流。
我細細的抿了一口酒,不經意的看著他。托馬斯是藍眼睛。
我猛喝了一大口酒。
來都來了!我在心裡想。
他還在說話,我吻過去。
托馬斯激烈的回吻我,並把我壓到沙發上。
作為一個二十六歲的法國男孩子,托馬斯的吻青澀的不合常理。
在接吻的間隙,托馬斯居然解釋道:「其實我並不太經常叫女孩子來我家喝酒,然後上床。「
「2020年,誰又習慣呢?」我微笑起來,「如果我等會表現的太青澀,你別擔心,我不是處女,我只是不太習慣。「
「你想去床上嗎?「 托馬斯問我。
「好啊,你抱我,好嗎 ?「
托馬斯毫不猶豫的抱起我,往臥室走。客廳到臥室,要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我尖叫著摟住他的脖子,咬他紅紅的耳朵。
他的臥室和客廳一樣一塵不染。
我們一起滾到床上。脫光了之後,他吻我的乳房,小腹,然後開始替我口交。
其實我生理上並沒有特別享受口交。可是我現在懂得了,這是男孩子們的示好。我享受示好。
他開始替我指交,進進出出的手指讓我很快濕了。
「我想要你,托馬斯。「
他從我身上起來,吻我,然後裸身出臥室去找安全套。
托馬斯拿著一盒安全套回來的時候,他的性器已經是硬邦邦的了。
我停止了他戴安全套的動作,主動替他口交。兩分鐘後,他更硬了。
「我想要你。「我說。
他套上安全套,從背後抱住我,試圖進入。居然找不到入口。
最後換為傳教士姿勢,才找到入口。托馬斯插了一兩分鐘之後,又開始指交,與口交,技術不錯。
我當時應該是比較疑惑的,但是我也挺舒服。於是我也沒有提出什麼意見。
很久之後,才發現他好像已經射了。
托馬斯把我放在被子底下,然後去洗乾淨了自己。
他回來,關了燈,鑽進被子裡,抱我。我也像考拉抱樹, 一樣抱著他。
我放鬆的躺在托馬斯的懷抱里。
「你進了樓道,一摘下口罩,我覺得你比照片還要漂亮。「 托馬斯忽然說。
「謝謝。其實我的朋友都說我是照騙來著。「
「你的朋友們是肯定是胡說的。對了,你在看什麼呢?「
我笑起來:「這麼暗,你也能看見我的眼睛?「
「對啊。我很喜歡你的眼睛,它們很漂亮。「
「我也很喜歡你的眼睛。我也很喜歡你的肩膀和胳膊,讓人很有安全感。「
托馬斯的眼睛是湛藍的,肩膀和胳膊,一看就是練過的。
「真的嗎?2020年,健身房很久都沒有開門了。「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我說的很由衷。
「其實你今晚可以不走的,「 托馬斯忽然說。
托馬斯多毛的大腿有意無意的頂著我的陰唇。我被蹭的很舒服,哼哼起來。
又是一輪指交。
我在他懷裡,呻吟起來。微弱的光從臥室門外透進來,落在我的眼睛裡,照在我的臉上。
「你還要嗎?」(T』en veux encore ?)
「你想要。「(T』as l』envie, coquine. )
托馬斯重複著常見的助興台詞,中間忽然夾雜了極低的一句。
「我覺得我愛上你了。「(Je pense que je suis tombé amoureux. )
那句聲音低的,讓我覺得彷佛是幻覺。但是又好像真的存在過。
托馬斯的手指依舊在我身體里抽插。我的呻吟聲飛速蓋過了那句耳語。
那我就假裝沒有聽見吧。
反正我也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八點檔戲碼。
「你有什麼性幻想嗎?「 被指交過後,我忽然問。
「當我年輕的時候,我有。「
「你說的好像你是個老人家,「我笑,」是什麼?「
「在田野上做愛。「
「為什麼?「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因為我喜歡大自然,喜歡夜裡的田野。「
「在星星下面(sous les étoiles )。」
」對,在星星下面。「他重複了一遍,」你呢?「
「在辦公室(dans les bureaux )。「
「辦公室?」托馬斯律師笑起來,「你實現過嗎 ?「
「並沒有,「我答。
「我在拉德芳斯某棟的二十七樓上班。「
「這算一個邀請嗎,先生 ?「
托馬斯又試圖留宿我,我用「沒有準備過夜,需要卸妝「的理由拒絕了。
不久後,開了燈,托馬斯的臉和耳朵都充血發紅,像極了喝酒上頭。
據說,我們托馬斯律師,明天沒法繼續遠程工作。
他需要早起,穿好西裝打好領帶,去對接某個律師事務所的同行們。
托馬斯送我到樓下,走之前我們吻別,他說希望我們還能有機會相見。
為什麼不呢 ?
雖然有一點照騙,可托馬斯是個乾淨可愛有禮貌的男孩子。
雖然在sex上,托馬斯律師這次,發揮的好像略有失常。
雨後的街道空氣清新又乾淨。
在法國政府規定的八點宵禁之前,我回到了我自己家。
(六)器大活好弗洛朗(1)
最近有一次,和同在法國的小姐妹們聊閒天。
聊到sex的時候,我們聊到各自最好的性體驗。
我當時說,有個法國哥們,大概是我艷遇史上一個里程碑的人物。我們只見過兩次面,但他貢獻了我至今為止最好的性體驗。
我還信誓旦旦的跟小姐妹們說,我估計會一直記得他的名字------弗洛朗,因為體驗實在是太每秒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我是叄年多之前,在Tinder上認識弗洛朗的。
算起來,弗洛朗是我人生中第叄個,和我有過性關係的男人。
2017年初春,我單身,住在巴黎。
我開始使用Tinder,在上面Match男孩子。然後有選擇性的和男孩子約會。
那個著名的Tinder問題------「What are you looking for on Tinder?(你想在Tinder上找什麼?)」 的法語版,「Tu cherches quoi sur Tinder ? 「
------ 那個時候,我應該是被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
對啊,我到底是在找什麼呢?
一段嚴肅關係,一個炮友,或者just for fun?
我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了,大概是那種很官方很沒勁的回覆(langue de bois)吧。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其實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在Tinder上尋找什麼。
作為一個亞裔姑娘,我在全世界最適合調情的城市之一,用Tinder,約會同樣年輕的法國男孩子。有照騙的,有可愛的,有我沒看上的,也有沒看上我的……
一般都是巴黎市中心的咖啡館,或者酒吧。
但,每當男生暗示,喝完酒要不要回家坐坐的時候,我總是微笑拒絕。
我甚至從未與他們中任何一個接吻。我其實也不排斥,但我不記得那時有接到過關於吻的暗示。
大概是我當時聊的話題總是過於正經,嚇退了那些可能的吻?
現在的我,猜那時候的我,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大概是想找一個男朋友的。
約會了五六個男孩子後,我在Tinder上遇見了一個叫丹尼爾的男孩子,並且Crush上了他。
現在想想,我估計,以丹尼爾的視角來看,我這個Crush,真純屬碰瓷。
簡訊發了不少,但其實我們一共才見了叄面。
丹尼爾當時問我要不要去他家,我說,我明天上班得早點回家。他問我到底「想找什麼」,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連「想找男朋友」都不敢說。最後居然還告訴他說,我喜歡他。
哎,真是慫的令人不忍直視啊。
但有的時候吧,這人上頭了就是上頭了,Crush就是Crush了。
我還很是難過了一陣。
***
在夏天的尾巴上,重振旗鼓的我,除了在巴黎蹦了許多迪,還在Tinder上刷到了弗洛朗。
弗洛朗那個時候好像是叄十叄歲。
我至今記得弗洛朗某張頭像照片,黑襯衣,棕色短髮,綠眼睛,高額頭,白凈的臉,大耳朵,直視鏡頭。看上去坦誠又聰明。
沒聊幾句,弗洛朗就約我出來喝一杯。我同意了。
弗洛朗並不住在巴黎。他住在巴黎遠郊,迪士尼樂園旁邊,離巴黎有五六十公里。所以他開車來的。他開一輛黑色的BMW,看上去挺新,應該是才換不久。
我們早該想到的,周六晚上八點半的巴黎聖米歇爾大道,停車位這種東西,能找到的幾率估計與中彩票不分伯仲。
在開車轉了幾圈,並與我電話交流之後,弗洛朗最後把車停在了禁停區,讓我先上車。
我們兩個人準備換一個地方喝酒。
回想起來,我那天大概有點overdress了,穿了一件紅色弔帶裙,還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鞋。不像去約會,十足的像去夜店蹦迪。
弗洛朗就真的完全長照片上那個樣子,居然還穿了同一件黑襯衣。
弗洛朗那個長相,怎麼說呢,我覺得有點像年輕時候的保羅-瑞安(Paul Ryan),美國一個保守派政客,之前當過眾議院議長的(如果大家想搜,務必請搜年輕時候的照片喲~)。腮幫子好像要小一點,但整個臉部架構是像的。
我上了車,坐上副駕駛座。弗洛朗側過身子,對我點頭示意,歉意的笑笑,並與我行貼面禮。
他開動了車。
然後他才慢慢開口。向我解釋情況和道歉。
他的聲音是那種低音炮,還帶點煙嗓。綠眼睛,高額頭,短髮,說話不慌不忙......雖然我不算顏控,弗洛朗也說不上帥的驚人天人,可他的相貌真的就恰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沒開幾步,我們的車直接就堵在了拉丁區。在堵住的車流中,我們隨意閒聊起來。
大概是誰先問起周六過的怎麼樣,這種客套的問題。
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說著說著,我懊惱起中午不小心扔進洗衣機的絲綢襯衣。弗洛朗抱怨起周六他還不得不加了一天班。
「這可是在法國!你們公司難道是中國老闆嗎?還是猶太老闆?」 我開了個玩笑。
沒想到,弗洛朗的公司還真是個猶太家族企業。我們都笑了。車裡滿是歡快的空氣。
車流終於動起來,弗洛朗往西北邊開。我們很快來到了,巴黎東北角的蒙馬特高地。可是,周六的巴黎蒙馬特,不比拉丁區人少,也是人聲鼎沸,沒有空的停車位。
在蒙馬特彎彎曲曲高高低低的小道上,轉悠了幾圈之後,我們又放棄了蒙馬特高地。
弗洛朗又往西開,想開到香榭麗舍大街一帶,那裡至少有付費的地下停車場,更大可能有位置。
車開到協和廣場那個十字路口,在那個發光的摩天輪底下,我們遇到了一個特別久的紅燈。
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大概是一直朝向弗倫特的。
弗倫特不急不慢的回頭,綠眼睛與我對視,然後他那麼自然的,湊過來吻了我。
那個吻是那樣自然而然,不那麼激烈,但溫柔而綿長。
車載廣播低低的播著舒緩的法語老歌。我聞到他身上Chanel de Bleu淡淡的香水味。這個在法國爛大街的男香,卻剛巧是我最喜歡的香水味之一。
終於變回了綠燈,弗洛朗把車開上香榭麗舍大道。
車徐徐前進著。車裡安靜了一小會兒。
香街高高的路燈照在行道樹上,而車被攏在行道樹的陰影里。
弗洛朗忽然開口,說話依舊是慢慢的:」你想和我回家嗎?「
我不說話,只久久的盯住他看。我知道男人的餘光在看著我。被看了一會之後,他輕輕笑了,他好像想開口說一句什麼。他也許想說句」不願意也沒關係」之類的話。
在他開口之前,我搶先說:「好啊。我願意去。」
弗洛朗大概有點吃驚,他挑挑眉,然後笑了。他笑起來,真是眉目舒暢。
「好啊,那我們回家,」弗洛朗說。
弗洛朗把車,從香街的一頭,開過地下停車場的入口,開到另一頭,從凱旋門處拐上城郊的方向,再開上巴黎環城公路。
我忽然開始笑,笑個不停:「我是不是瘋了呀?」
「為什麼這樣說呢?」弗洛朗問。
「我都不認識你,現在居然要和你回家了?我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如果覺得不安全的話,你想要我的姓名和住址嗎?你可以發給你朋友。」
弗洛朗的聲音,低低慢慢的,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七)器大活好弗洛朗(2)
根據GPS,從巴黎到位於77省的弗洛朗家,有五六十公里的距離。
我們在路上開始閒聊,弗洛朗向我聊起他的工作。他在一家做太陽能設備的中小型公司做項目經理,職位性質比較多面手(polyvalent),工作時間長,加班也很多,但獎金豐厚,賺的不少。
弗洛朗問我周末空閒時間喜歡幹什麼。我說讀讀書,隨便寫些東西。
我也問他。他說他自己很熱愛運動,也喜歡看各種體育比賽直播------尤其是網球足球和賽車。另外,他還喜歡看電影。
我於是提起我剛讀的一本書,那本書剛剛在法國改編成電影,我想當然的以為他會感興趣。
結果,弗洛朗只是笑了笑,問我:「你很喜歡看書嗎?」
「算是吧,你呢? 」我說。
「我完全不是(Pas du tout)。「 他繼續笑,然後問,「你是不是那種念了很多書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反正我從六歲起一直在上學,直到現在。」
他又笑,然後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Quel est ton style de gars)?」
「又高又聰明(Grand et intelligent),」 我很快回答道。
他繼續那樣,淺淺的笑。
我們上了巴黎環城公路。環城公路嘛,總是彎道接著隧道。天已經黑了,可弗洛朗開的很快。
出了巴黎環城公路,又左拐右拐的開了幾段。
依舊是快。我們超了不少車,但是車上的掛件並沒有太大晃動。
我們很快上了向東的高速公路,我說:「我覺得你車開的很穩。「
他微微笑了笑,說:「我以前,給一個公司的CEO,做過兩年司機。」
我其實還挺吃驚的,因為這和他現在的工作領域差的太遠。
路途很長,弗洛朗開始給我講他以前的經歷。
弗洛朗初中沒讀完,就輟學了。
插一句,他這個情況在法國很不尋常。在法國的教育制度里,義務教育是從3歲一直到16歲高一,按道理是強制的。去年(2020年)好像法律重新修訂了,義務教育年限,延長到了18歲。
輟學之後,弗洛朗斷斷續續做過很多短期工作,工廠里流水線拼裝廚具,當快遞員,等等。後來又做了司機。再就是再現在這個公司,開始是銷售。後來老闆很賞識他,覺得他做事踏實肯吃苦,給他升了職。他後來乾的也很不錯。
弗洛朗似乎很滿意這個做了幾年的工作,有成就感,工資不錯,獎金充裕-----多勞多得嘛。雖然,加班實在太多,年假也從未休滿過。
可也是憑藉這份工作,弗洛朗換了好車,也剛剛貸款購入了一套公寓。
不記得說到哪裡的時候,弗洛朗表示了一下對於十四歲輟學的後悔。
我其實並不熟悉輟學少年們的生活。
我說:「念書讀大學,也就是為了之後找一份滿意的工作嘛。你現在也有了喜歡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嘛。「
「大概吧(pas faux),「他笑了笑說,」可我覺得我至少應該讀完初中 (mais au moins j』aurais d? terminer le collège quoi)。「
「我那個時候太年輕了,「 他總結說。
遠遠的,一個高速路牌告訴我們,離法國東部城市蘭斯Reims還有130公里。
「看!我們離目的地蘭斯(Reims)不遠了哎!(Allez, Reims, c』est partie !)我打趣到。
「午夜之前,我們就能到蘭斯。就等著咱們明天泡在香檳桶里,喝香檳了。」弗洛朗配合了我的打趣。
蘭斯所在那個大區,是法國的香檳產區。
***
我們當然沒有去蘭斯。
我們到了弗洛朗家。準確的說是他父母家。弗洛朗暫住在他父母家。而他父母去度假了。
那是一棟兩層的獨棟房子。進去之後,內部結構是那種法國上世紀的實木風------木門,木地板,木樓梯,木書櫃,都塗了蜜色或者深紅色的油漆。看起來暖和又溫馨。
除此之外,他家,有挺多,那種看上去挺古董的東西。
金棕色的自鳴鐘,古典花紋的鍍金花瓶,馬格里布風格的掛毯,精美的瓷瑪麗亞坐像……
憑那座瑪麗亞坐像,我猜這是一個法國典型的泛天主教家庭------父母比較信天主教,子女基本上不信教,但小時候受過洗禮也有教父教母;但子女成年後結婚,可能也會選擇去教堂,畢竟「更有儀式感」。
弗洛朗把酒櫃拉開,裡面有許多酒。他問我:
「你想喝點什麼?」
我手指直接指向那瓶JACK amp; DANIELS:
「威士忌。」
他一下笑了:「你這麼厲害的嗎?」
「我現在感覺不是很放鬆(je ne suis pas très à l』aise),酒精可以幫助我。」
他想了想:
「你想要一杯甜甜的馬天尼嗎,小姐?」
我同意了。於是他給我倒了一大杯加冰的紅色馬天尼。
弗洛朗去洗澡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杯馬天尼很快被我喝光。
我也去洗了個澡。然後,我穿著我的紅色弔帶裙出來,沒有穿胸罩。
我光腳走下台階,走向坐在沙發上的弗洛朗。
電視上正在播放巴黎聖日耳曼的球賽。看到我來了,弗洛朗就把電視關掉了。
我坐到沙發上,弗洛朗旁邊,問他:「你喜歡巴黎聖日爾曼嗎?」
「那個男人會不喜歡足球呢?」他並不正面回答我。
「你在卡達土豪為他們燒錢之前就喜歡他們了嘛?」 我笑著說。
弗洛朗回頭,輕輕颳了下我的鼻子,然後指指遠處的擺著的一張照片。
那是十歲左右的弗洛朗,一雙大耳朵,淺棕的頭髮,穿著巴黎聖日耳曼的深藍球衣。
我看到茶几上,弗洛朗又給我倒了半杯紅色馬天尼。
我毫不客氣,拿起來,喝了一大口。
「你現在放鬆些了嗎?」弗洛朗看著我笑。他溫柔的吻我,把我吻倒在沙發上。與此同時,一隻手摸上我的乳房,一隻手摸進我的裙底。
在一樓客廳棕紅色的皮沙發上,他脫下我的裙子,撫摸我的身體,給我指交。他的指交技術好的出奇,我很快就濕的一塌糊塗。可是,當等他帶上安全套,扶住性器準備進來的時候,卻怎麼也進不去。
他勃起的性器太大了。還非常粗。我從未見過那樣粗大的性器。
就算,到現在為止,我想,那都是我見過的最大的性器。
我明明很濕了,卻不停的重複疼疼疼。進一個頭都疼。
「我們去臥室好嗎?」 弗洛朗抽出來,溫柔的說。
我們就去了二樓弗洛朗的臥室。平整柔軟的大床果然比緊繃的皮沙發令人放鬆。
弗洛朗又開始給我指交,在他緩慢插入第叄根手指的時候,我感覺到下體一片清涼------他用了潤滑劑。
他又開始試著進入我,傳教士的體位,還是有一些疼,但是可以忍受。
他在不停嘗試進出。終於他用了力,把巨大的性器頂入大半。我叫出聲。
他開始抽插,他的性器真的硬的像鐵,每次都插到最深的地方,我跟著抽插的節奏呻吟起來。
我很快發現他在尋找我的敏感帶。還是傳教士體位,他一邊抽插,他一邊把我的腿壓到最大角度,然後放到他背上。然後就不往最深處插了。而是試探性的頂在某一塊區域。
是貝齒死死咬住的下唇,還是大腿根部的無意識的抽搐,泄露了我的秘密?
弗洛朗很快就找到了我的G點。他用大手按住我的大腿根,狠狠撞擊我的敏感帶。
我達到了我的第一次高潮。
美劇《性愛大師》里有一個情節,斯考利夫人來馬斯特斯醫生和維吉尼亞這裡諮詢。當被問到高潮的頻率,斯考利夫人猶豫的回答說,她覺得她可能有過性高潮,但她不確定她是否有過的那個是性高潮。
當時氣氛尷尬,最後維吉尼亞回答:「如果你無法確定你是否有過性高潮,那你就是沒有過。因為當你性高潮的時候,你一定會知道那就是性高潮。」
You will certainly know it when you get it。
如果你高潮了,你必定會知道。
在那一刻,我從未那樣確定自己高潮了。
我高潮的一個表現是失聲。
弗洛朗肯定也感受到了。可他完全沒有收力,繼續大力抽插著。
我幾乎被操的眼淚汪汪。
我們又換了姿勢,我跪在床邊,他從後面後入我。
鑄鐵一般的性器在我的身體里進出。快感是有的,但很疼。與潤滑無關,我早已興奮的透濕。
大概抽插了半分鐘,疼痛並沒有消失,我主動停止了性交: 「弗洛朗,抱歉,我疼。這個姿勢我疼。「
弗洛朗說了聲抱歉。然後開始溫柔的撫摸我。給我指交。
我一直很喜歡指交。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我身體里探索,總讓我感覺舒服又興奮。
但我對口交卻感覺一般。特別是那個時候,我像許多姑娘一樣,我不能放鬆的享受口交。我會擔心,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真的願意嗎?還是不得不?我有異味嗎?
(我的這個心魔,後來完全去除還得感謝,前面提到過的薩沙小同學。薩沙可以隨時隨地毫無負擔的為我開始一段口交。感謝薩沙小朋友。)
更何況,弗洛朗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當他開始給我口交的時候,我很快覺得自己渾身僵硬------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忘了背課文,又被老師抽查到,只好在眾人的目光里站起來,然後四肢僵硬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我變換姿勢,輕輕握住弗洛朗的下巴。他抬起頭看我,我與他密密的吻在一起。我很喜歡那個吻,溫柔綿長而又不過於拖沓。
那個吻結束之後,弗洛朗問我:」你不喜歡我給你口交,對不對?「
我下意識就要解釋:」不是這樣的。你口交的很好……「
」但你不想要。「弗洛朗說。
溫柔的綠眼睛,就那樣看著我。
」戴戴,」 他叫了我的名字,然後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你要知道,我不是你。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或者不想要什麼,或者我讓你疼了,你一定得馬上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夠知道。「
我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我想了想,點點頭。
「這對我很重要。」他停頓了一下,親吻了我的臉頰,在我耳旁輕輕的說:「你知道嗎?取悅面前美麗的小姐,永遠是騎士最首要的任務。」 (La première priorité d'un chevalier est de tout faire pour plaire à la belle demoiselle devant lui. )
(八)器大活好弗洛朗(3)
他順勢摟住我。我們仰下去,我躺在了他的胳臂里。我看他,他示意我轉身。我向左側轉過身,側躺著,背對他。他抱著我,我們就彷佛兩具湯匙,溫柔的重迭在一起。
我抬起右腿,他試探著把堅硬的龜頭擠進來。開始疼了一小會,後來就不疼了。
我整個身體都在他的溫暖的懷裡。他寬闊的胸膛貼著我的背。我都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了。在詢問我,並得到不疼的回覆後,他開始由淺至深的抽插。開始是溫柔的。很快,又粗又硬的性器就狠狠的撞到最深處,撐滿了我的甬道。
在這個姿勢下,為了能著力,弗洛朗一直緊緊的從後面摟著我。
快感一波波的襲來。身後的性器,忽然轉了角度,不往深處插了,但力度卻絲毫不減。
似乎已經熟悉了我的身體。他毫不猶豫,用他那鑄鐵般的性器,兇狠的撞擊在我的敏感帶上。
我有了第二次高潮。
我習慣性死死咬住嘴唇,只有細小的呻吟聲逃逸出來。
「說出來。」 弗洛朗感受到了我的身體變化,毫不留情攻擊我的敏感點。
「啊……弗洛朗……我……我高潮了 (je suis en orgasme)。 快感上了腦,我幾乎連不成句。
「我感覺到了,「他說。
我猜,此時,騎士在他的女士背後,綠眼睛裡盈滿了笑意。
騎士才不會忘記,他粗大的陰莖,還插在女士的狹窄的甬道里。
」還有呢?」 他腰上明顯加了力。
「我……我很喜歡這個姿勢。」
「勺子的姿勢(position en cuillère),我記住了。」
我猜,此時,我背後的騎士淺淺的勾起了嘴角。
弗洛朗鬆開我,爬起來,換成跪在床上的姿勢。粗大的性器和甬道的接觸面旋轉摩擦,但依舊堅硬的留在我的身體里。
弗洛朗彎下腰,他的影子又把燈光擋住了。我就落在他寬闊肩膀的陰影里。
他引導我把我的右腿放到身前,然後開始從上而下的操我,操的又急又狠。
這是一種類似「勺子」變體的姿勢,也許是有了更好的發力點,這個姿勢的弗洛朗,簡直像個人形打樁機,每一下都又急又狠,操在我的敏感帶上。
腦中的煙花接二連叄的炸開。我很快有了第叄次高潮。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大腿根處的抽搐。
弗洛朗終於從我身體里拔了出來。我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床單濕了一大片。
方才的接二連叄的刺激太過分,我幾乎一下喪失了說法語的能力。我想不起來潮吹這個詞------我似乎之前也從未使用過這個法語詞。
我結結巴巴的說:「我有了幾次高潮,因為你。(J'ai eu plusieurs orgasmes à cause de toi )」
他又是那樣,淺淺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糾正了道:「你應該說grace à moi。」
哦,對,我還把詞用錯了。我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法語中,「à cause de」 是偏負面原因的「因為」,類似英語裡的due to。而Grace à 是正面原因的「因為」,相當於英語中的thanks to。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改正了:」Grace à toi.「
」我很榮幸,小姐。(Je suis très flatté, Mademoiselle)「
他繼續看著我,綠眼睛裡有淺淺的笑。
他的下身依舊昂然挺立著,並沒有射過的痕跡,可那整個安全套都濕透了------高潮時的我噴了那麼多的水。
弗洛朗站起來,摘下那個濕透了的安全套,遠遠的扔到臥室的垃圾桶里。
我想給他口交,被他阻止了,他問我:」你想和我一起去洗澡嗎?「
」好,「我說。
話音未落,他直接抱起坐在床上的我。
我尖叫的盤住他的腰,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我們如亞當夏娃般一絲不掛。我掛在他身上,他抱著我,出了臥室,穿過二樓走廊。我能感覺到他火熱硬挺的性器,沒了安全套的遮擋,隨著步伐,一挺一挺的戳在我屁股上。
這讓我興奮極了。
在被操到濕了一床單之後的半分鐘里,我又被turn on了 。
許久之後,我明白了,被男人這樣抱著,是我自己的一個興奮點。
我們就這樣進了浴室,站在玻璃的淋浴房裡。
溫熱不斷的水流下面,我主動蹲下去給他口交。弗洛朗的陰莖太大了,我盡了全力才吞進去叄分之二。我用力含住他的陰莖,吞吐著,一邊撫摸著他的睪丸。
他抓住我的長髮,低低呻吟起來,我能感覺到他喜歡這樣。我以為他要射了。但他沒有。
弗洛朗把我拉起來,把芒果味的沐浴液抹在我的乳房上,輕輕揉搓著。另一隻手揉上我的陰蒂。
」我想在這裡要你,「他說。
他居然方才,偷偷帶進來了一個安全套?
我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終於笑完了,我抬起下巴,挑釁的看著他。
「你笑完了,小姐?(Tu te moques de moi, Miss ?)」 弗洛朗彎起綠眼睛,忽然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弗洛朗忽地把我摟在懷裡。又猛的把我壓在浴室半透明的毛玻璃上。從後面毫不留情的貫穿我的身體。
我趴在玻璃上,乳房被壓在冰冷的玻璃上,背上是溫熱急促的水流,甬道卻被滾燙的性器撐到了極限。
他從後面抓住我的脖子,大力抽插。冰與火的刺激,與被強迫的快感,同時的襲來,我的呻吟,都幾乎成了嗚咽。弗洛朗才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我最後被操到,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模糊了。
在強烈的操弄下,我在浴室,有了第四次高潮。
終於,弗洛朗從我身體里抽出來的時候,我兩腿發軟,幾乎沒能站穩。
他用一條大浴巾裹住我,見我出浴室的時候差點滑倒,乾脆把光腳的我,又抱起來,放回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我們大概休息了一會。他的性器還是昂然挺立著,如鑄鐵般堅硬,沒有絲毫要射的跡象。我已經高潮了四次了,他難道是還沒有足夠興奮嗎?
我握住弗洛朗粗大的陰莖,套弄著,並把龜頭含在嘴裡,一邊吸吮,一邊嘗試用舌頭刺激。
他看上去很享受,發出低低的呻吟聲。過了一會,他說:「你是想讓我射出來嗎?」
我手上繼續套弄著,一邊抬起頭,笑著看他:「你是一直都這麼持久嗎?(Tu dures toujours si longtemps ?)」
「我一直很難射精。(J'ai eu souvent des difficultés pour l'éjaculation.) 」
「那這樣是好還是不好?(Donc ?a c'est bien ou pas ?)」
他想了想,又彎起綠眼睛:「對於姑娘們似乎挺好的,但是對於我,看情況。(C'est plut?t pas mal pour les filles j'imagine, mais pour moi… bah ?a dépend.) 」
「我想你大概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你真的很大,還又粗又硬。「 我說。
他笑了:「謝謝。」
「你從來沒考慮過去投身(色情)Acting什麼的?」 我開玩笑道。
「好啊,下次我去試鏡的時候,一定打電話叫上你一起。」 他也笑著答道。
「還有,你現在休息好了嗎,Miss?」他又吻住了我。
(九)器大活好弗洛朗(4)
我們幾乎操遍了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我重新穿上紅裙子和高跟鞋,趴在二樓樓梯扶手上,不知羞恥的高高翹起屁股。弗洛朗打紅我的屁股,狠狠的後入我。
弗洛朗又把我抱到餐桌上。我兩腿大開,被他壓在木餐桌上,一頓猛操。實木餐桌咿呀呀的響,棉麻桌布和木製乾花嘩啦啦全掉在地上。
他又把我抱到鋼琴上。
我穿著紅裙子,黑高跟鞋,齊腰長發妥貼的擋住了我裸露的肩膀。
我坐在鋼琴蓋上,楚楚可憐的看他,像個真正的淑女一樣並上雙腿。
全身赤裸的弗洛朗,與我對視。然後與我激吻。
於此同時,他的大手摸進我的裙底。帶有指繭的中指,擠進我的大腿縫,用力揉搓我的陰蒂。
我因為陰蒂快感而低聲哼哼起來,雙腿也放鬆開了。他順勢把中指滑進我的入口,然後抽插起來。
我呻吟起來,雙腿張到半開。他又加了兩根手指,並加快了指交的速度。另一隻手用拇指指肚,摩擦我的陰蒂。
在陰道陰蒂的雙重刺激下,我完全透濕,幾乎都能聽到弗洛朗手指抽插時水的聲音。
我被刺激的眼淚汪汪。呻吟聲又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
他突然把手指抽出來,他扶住烙鐵般火熱的陰莖,猛的一挺身,粗大的性器直接頂到了最深處。
我一下被操出了眼淚。
我扶住弗洛朗寬闊的肩膀。
而他扶住我的腰,毫不留情的洞穿我。
我垂下眼睛,觀察自己的花穴,被粗大的性器一次次撐開。
」你插我插的好深啊,先生。(Je vois que tu m'as bien pénétré, Monsieur.)「
我在他耳邊輕輕說。
弗洛朗一邊繼續抽插,一邊接了一句:
」那你的小逼喜歡嘛?(Et ta petite chatte, elle l'aime bien ?)「
」她喜歡極了。但她還想要更多。 (Elle l'adore. Mais elle en veut plus.) 「
」我會操到她滿意為止。(Je donnerai tout ce qu'elle veut. ) 「
弗洛朗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我主動的去迎合他的撞擊。十幾下兇狠的抽插過後,他在我的嗚咽聲里,把性器抽了出來。嘩啦一下子,帶出來大量晶瑩的液體,從我的大腿根,流到鋼琴蓋上,又滴到木地板上。
這無疑是個淫蕩的淑女。
可騎士還是那樣,彎著綠眼睛,淺淺的笑。
」我的小噴泉(ma petite fontaine),「 他說。
然後他輕輕吻了一下我的臉頰。
***
」我們回臥室去?「弗洛朗問。
」好呀,「 依舊坐在鋼琴上的我,順勢盤住他的腰,摟住他的脖子。
」小懶蟲,「 他嗤笑。
我掛在他身上,他上了樓,走回二樓臥室。
我們躺在他的大床上,當然是在沒濕的那一側。
」你累了嗎?「我躺在他的胳臂里,摸了摸他的硬邦邦的下體,問他。
」累啊,「他狡黠的看著我,」但我還想要你。「
」你想在上面嗎?「 他問。
我騎在他身上,扶起他的性器,對準我的入口。
我坐下去,他粗大的性器直直的插在我身體里。
我開始上下插動,頻率是快的,快感也有,但不夠有力。
弗洛朗忽然從下面開始連續使力------人形打樁機一來,我瞬間感覺到了不同。
我主動迎合著他的插動,一邊大聲呻吟著。
女上位的姿勢,似乎很自然的就能碰到敏感帶。力度一夠,龜頭就幾乎是直接砸在G點上。
「啊!」 我尖叫出聲。陰道內一陣收縮,我知道我又高潮了。
弗洛朗也半閉著眼睛,微微抽搐了一下。
弗洛朗從我的身體里抽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安全套頂端有白濁。他射精了。
多好。我們同時達到了情慾的巔峰。
緩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一側床單也全濕了。我第叄次潮吹了。
***
事後,弗洛朗端來了兩杯水,我接過來一杯,道謝,然後很快喝下。
「你今天的確應該多補充些水,我的小姐。」 他微笑著調侃我。
「還不是因為您,先生。(Mais c'est grace à vous, Monsieur.)」
古董自鳴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一點一刻。
弗洛朗問我要不要過夜。我說我還是比較想回家。
他於是開車送我。路途實在太遠。我們中間甚至還去了次加油站,加了一次油。
有一搭沒一搭的,我們又聊了一路的天。
弗洛朗,來自巴黎遠郊的一個法國泛天主教工薪中產家庭。一家有叄個孩子,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他。
我猜他的父母關係和睦。在閒談中,他不止一次無意間表達了對未來家庭和孩子的嚮往。這在叄十出頭的法國男人裡面,很不常見。
晚上開快車,弗洛朗經常需要看後視鏡。於是我們少了很多眼神交流。
而我一直就是盯著他的臉,與他說話的。
我有看著人臉說話的習慣;他的臉也符合我的審美。
快到我家附近的時候,我忽然就感覺特別安心。
弗洛朗的長相,簡直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他給我的感覺紳士又溫和。他也給我提供了從未有過的美妙性愛體驗。可以說,我喜歡弗洛朗這個人。
可我對他沒有一點特別的心動感覺,我確定我不會Crush上他,甚至愛上他。
因為想明白了,我一下就特別安心:看來我,真的不是一個會喜歡上炮友的人。
記得幾年前的中文網絡語境里,有句挺有名的話,似乎是張愛玲小說里一句話改寫的:「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
真是扯幾把蛋。
性愛明明像一眼泉水啊!
你是饑渴的旅人,走著走著,正好遇見一眼甘泉汩汩湧出。
你欣喜若狂,你享受這一刻的瓊枝玉露。
但是喝過了,走過了,就過了啊。
你難道會為了一捧泉水,就停步不前,放棄你之後的旅程了嗎?
(十)器大活好弗洛朗(5)
那次之後一個多月,我和弗洛朗又見了一次。依舊是他開車來巴黎接我。
我們去了他的新家。他剛搬家。新家離他父母家不遠,是個比較大的一室一廳公寓。裝修是現代風,灰色為主。
弗洛朗也有小變化,以前他的身材也很好,可這次居然能看出清晰的腹肌了。
性愛體驗也非常好。
廚房的平台高度,很適合我盤著他的腰,他從正面操我。
沙發很適合,我跪在上面,扶著沙發背,他從後面操我。
King-size大床非常柔軟,適合我整個陷在裡面,他把我的腿壓到最低,然後狠狠操我。
事後,弗洛朗給我調了雞尾酒,羅姆酒加個什麼別的烈酒,再加橙汁。
又甜又烈,我喝的很開心。
「我是第一個在這個公寓里,被你操的嗎?「 我問。
「你說呢?」他笑了,「這裡一周前才有了這些家具。「
「那好,」我舉起酒杯,「敬這間房子裡的第一次fuck。(Pour la premier baise, dans cet appartement.)「
他笑,很配合的與我碰杯,並與我對視:「敬第一次fuck。「
又喝了一兩杯,大概有點上頭,我忽然問他:「你之前睡過亞洲姑娘嗎 ?「
這一刻,再寫這一段的我,對在那一刻問出這個問題的我,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我想對那時的自己說:「這什麼傻逼問題?「
弗洛朗停了幾秒,才說:「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一個亞洲姑娘。」
想了想,他補充道:「當時我們年紀很小,我們也在一起了很長時間。」
之後,弗洛朗又送我回家,五六十公里的車程中,我們不知怎麼聊起各自的小時候。
「你從前是個叛逆的(rebelle)的青少年嗎?」
他又像那樣微微笑了:「哪種叛逆?」
「比如會參與打群架那種?」我想了想,說。
「還比如賣大麻賺零花錢?」他笑道,「那我不是。我上學的時候總體還挺乖的。」
「除了輟學,」過了幾秒鐘,他自己補充道。
氣氛忽然變的有一點傷感。
我沒好意思繼續問下去。雖然我一向是個好奇寶寶。
現在的我猜想,法國天主教家庭,少年輟學的背後,也許是一整個狗血故事 ?閱讀障礙 ? 校園霸凌 ? 小女友意外懷孕 ?
那個時候,我主動岔開了話題。我講起我自己初中的時候,我班男生,和別班男生約好了,放學之後打一場群架。我和另外一個女同學,去給男生們看書包。
「後來你們打贏了嗎?」弗洛朗問我。
「最後教導主任不知怎麼的得到了消息,趕到了約架地點------學校旁邊的某條小巷子。男生們都跑了,只留下我們和一地的書包。」
「哎,這些男孩子們呀,「 他又笑,綠眼睛照例彎起來。
「我很喜歡你笑起來時候的眼睛,」我說。
我以為他會像許多法國男孩子那樣,接受表揚之後,臭屁一下。
但他沒有, 他只是又笑了笑,說了聲 :「謝謝。」
我們還聊到他的名字,他說他祖上是義大利裔,但是已經在法國居住生活很多很多代了。
另外,除了弗洛朗,他還有一個中間名。他說是一個很古老的法語名字,來自他曾祖父的名字。
我猜了十多個吧,都沒猜對。
最後,我到家了,下車的時候,和弗洛朗吻別。他說,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正確答案。
只是,我和弗洛朗,後來再也沒有見過。
隨後的一兩個月,我們好像也在Whatsapp上零星的發過幾條「最近怎麼樣」這種信息,但從未深聊過。
也許是因為我們倆都太忙。
也許是因為他家離巴黎實在太遠,為了操我,來回開120公里,他覺得實在太費油。
再之後,又過了一年多,某一天,我心血來潮的想起弗洛朗,並給他發了條信息:
「好久不見,弗洛朗,你最近怎麼樣?
當時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是那種很快會有長久關係,之後會有穩定家庭的男人。告訴我,我猜的對嗎?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信息的末尾,我加了個眨眼的笑臉。
弗洛朗的信息很快回了過來。我猜錯了,弗洛朗依舊還是單身。
我們試圖,想再約見一次。但最後時間沒安排上。
自然而然的,我們又失去了聯繫。
又是兩年過去。兩個月前,不知道Facebook又更新了什麼新算法。
在「你可能認識的人「里,Facebook給我推薦了弗洛朗的帳戶。也許是因為我倆都有對方的手機號吧。
弗洛朗的姓氏果然是一個義大利裔姓氏。
我當然不會在Facebook上加他。
但出於好奇心,我戳開了他的頭像照片。他看上去似乎變老了一些,沒有以前帥了。
我點進他的主頁,最新動態顯示,他從兩個月前開始,與一個姑娘處於戀愛關係。
------哦,對了,那是一個亞洲姑娘。
***
現在回憶起來,我想謝謝弗洛朗。
在每次長途奔襲120公里的情況下,他給我提供了兩次如此美妙的性體驗。
我想,如果有朝一日,和弗洛朗再次約見,就算自己打車60公里,我想我也會去的。
(這就是好的用戶口碑呀,朋友們! ;))
不過現在弗洛朗有女友,我想我應該不會打擾他了。(雖然我以前也並沒有打擾過他。)
這段經歷也讓我明白了兩件事:
我確認了,我不會僅僅因為器大活好,而crush或者愛上某個人。我的陰道不通向靈魂。我的性愛是可以分離的。
有些時候,Sex本身就可以足夠美好了。就算裡面完全沒有愛。
後來我重看美劇《性愛大師》,注意到了第一季里的一段話,與我當年的感受真是不謀而合。這裡摘抄給大家:
「Women often think that sex and love are the same thing. But they don't have to be. They don't even have to go together. Sex can be perfectly good on its own.」
----------- 「Masters of Sex「 Season 1
「女人常常覺得性和愛是同一件事。但它們其實不需要是同一件事。
性和愛,甚至不需要同時出現。因為性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美好了。」
(弗洛朗篇完。)
(十一)黑白混血投行男(1)
前面提到過,從上個月(2020年12月)起,我重新激活了Tinder帳號。
年底,我在Tinder上Match了阿爾文。阿爾文有著棕色的皮膚,漂亮的眉眼——一眼看上去,像黑白混血的那種長相。反正光看照片,是我的菜。
阿爾文的年齡和我一樣大。他的Tinder資料上,填了他的職位名稱。
具體不細說了。那職位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搞Investment banking的——投行男。
和阿爾文Match之後,我們真真沒說多少話。
兩人互相回復都是那種「想起來才回」的畫風(剛看了一下尤其是我哈哈哈~),像極了十幾年前的網絡BBS跟帖。
先是商業互夸。阿爾文誇我好看又有魅力,我禮尚往來的夸回去。
阿爾文問我是哪裡人,我說中國人。
阿爾文問我來了多久,為什麼來巴黎?
我答,2020年剛來的,中法航空專線,專門為了給你們快遞病毒。
阿爾文有些答非所問的說,那你一定是個美麗的病毒。
我說,對啊,我和我美麗的999個病毒朋友,我們都很高興能過來法國。
我就是很喜歡開這種張牙舞爪惡意滿滿的玩笑。
過了一天,阿爾文問我,想在Tinder上找什麼,是想找一段嚴肅關係,還是為了找消遣?
大概隔了一個小時,我看到消息,才回答:」為了共度一段輕鬆愉快的時光。如果意外墜入愛河,那將是額外福利,我會很開心。「
阿爾文秒點了喜歡這句話,並表示非常同意。
他馬上問我要手機號。我給了。
幾乎是立即,我就在Whatsapp上收到了阿爾文的打招呼信息。我回了個問好的消息。
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一分鐘之後,阿爾文問,我們能不能打電話交流一下?
我拒絕了,說自己不太習慣接不熟悉的人的電話。
他秒回,說他理解,語氣禮貌。
然後繼續發信息問我晚上想不想,一起喝一杯酒。
對,他問的就是當天晚上。
這真是個他媽的沒有拖延症的男人。
我提醒他,法國所有酒吧早已經禁止營業幾個月了。
阿爾文說,可以在他家喝。
我提醒他,別忘了法國政府宵禁令——-晚上八點之後禁止出門。
阿爾文說,宵禁的晚上,開車幾乎不會被警察查。一般都是行人被查。因為什麼什麼原因。最後,他又舉自己的例子,說宵禁幾個月以來,他晚上時常開車,在自己家和父母家之間流竄。從未被查過。
竟講的有理有據,我有些被說服了。
可能也因為太久沒過夜生活了,我有點心動。
但我幾乎從不接受最後一刻發出的邀約。於是我拒絕了,告訴他我有事要忙。但之後若有機會,可以再約。
「那明天晚上呢,你有沒有時間?我開車過來接你。」他追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問他希望約幾點鐘喝酒?
阿爾文說,他希望約明天晚上九點半。說完又解釋道,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的下班時間,所以想約晚一點,這樣就不會出現約會被臨時推遲,讓我白白等他的情況。
我剛打了一條,那喝完之後你開車送我回家嗎?
還沒來得及發出去,那邊又發過來一條——-如果喝完酒後,你願意在我家過夜,我會很開心。
得,都解決了。
我刪掉那一條沒發出去的信息,寫道:「告訴我,你不是連環殺手吧?」
他很快回:「我倒希望我是。但我並不是。我只是一個老是加班的普通巴黎社畜。」
結尾加了個慘兮兮的表情。
我回:「那你難道不害怕,我其實是來自中國的連環殺手嗎?」
最終,我們約了次日晚上九點半,一起喝酒。
次日中午,他很禮貌的詢問,他已經確定自己晚上能早些下班了,有沒有可能把約會時間提前一點?
最後阿爾文,於晚上八點鐘,來到了我家樓下,接我。
我穿了條蕾絲邊黑裙子,淺色外套,妝畫的也還挺滿意。挎包里,裝了睡衣和簡單的洗漱用具。
我下樓,看見阿爾文站在車旁邊等我,沒帶口罩。
我借著路燈光看清了他的臉。
真人長得還行。除了膚色比我想像中的要深一些。
他和我打招呼,主動和我行法式貼面禮。挺搞笑的是,我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來。
我注意到他明顯的巴黎口音。哦,這是一個巴黎本地男孩子。
我上了車。
我對車並沒有太大興趣,但公平的講,那是輛挺漂亮的車。
車程大概叄十分鐘,我們在車上聊著天,氣氛非常融洽。
聊到後來,快開到他家了,我們居然開始幼稚的互相立flag,都吹自己特能喝。
阿爾文問我喜歡喝什麼。我先說了干白葡萄酒,又想到剛立完的flag,補充道:「威士忌!」
結果到他家,他真的拿出一大瓶700CL的臻享版Jack Daniels。我立馬秒慫了。又不是周末!
我說,我們還是喝葡萄酒吧。
我們最後喝的紅酒。
阿爾文家一室一廳,裝飾的不錯。
冷色調為主,現代風。有大片灰色的軟毛地毯。
那酒挺好喝。我也知道了更多關於阿爾文的信息:
阿爾文是在法國巴黎出生的移民二代。
他父母當年是從某島國移民到法國來的。
這個島國是某著名旅遊目的地,當地人種混雜。
這大概也解釋了為什麼我第一眼看他照片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像黑白混血。
在TFI電視台的法國政治搞笑模仿秀的背景音里,我們坐在沙發上,聊的挺開心。酒也喝的挺開心。
我問阿爾文,會不會說這個島國的語言。阿爾文說他會,因為他和祖母聊天的時候講這個語言。但他講的不地道,會夾雜標準法語詞,能輕易被聽出來並非土著。
我說,來來來,你說兩句聽聽。他就真的乖乖的說了兩句。
真的,句子裡夾雜法語詞,感覺類似新加坡華人在說中文。
阿爾文說的兩句話,翻譯過來。
第一句是:「我覺得你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Je trouve que t'es une très jolie fille.)
還有一句是:「我很高興能和你待在一起。」 (Je suis heureuse d'être avec toi. )
我說,謝謝。
阿爾文開始吻我。他的吻那樣輕,溫柔的像是怕嚇走了蝴蝶。也沒有任何動手動腳。
我剛在心裡想,這難道是一個乖孩子?
他就打破了安靜問我:「你地點最特別,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性經歷是什麼樣的?「
我想了想,說:「在法國中部的鄉下,在蟬鳴聲中,和滿天星星下面。」
「所以是在野外?」
「不,是在車裡,」 我笑了,並問他,「你呢?」
「在夜裡的某片邁阿密海灘。「
「和一個美國姑娘?「
「是的,和一個美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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