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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情深 (1-10) 作者:番茄多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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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18: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假意情深】
作者:番茄多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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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情深》簡介
1V1? 算是雙向治癒,雙向奔赴徐靜儀原以為自己的生活會一直平靜地走下去,直到遇上了賀湛東——一個沉穩強勢,卻又總在細節里透著溫柔的男人。從同居的瑣碎日常到心意暗涌的深夜,賀湛東以他的耐心與寵溺,一點點攻破她的內斂與疲憊,填補她心中那些無人觸及的空白。然而,他的強勢與執著,有時也讓她難以招架。在這段你來我往的感情中,徐靜儀學會卸下偽裝,成長自己。而賀湛東也漸漸懂得,愛不是控制,而是陪伴。這是一個關於成長與治癒的故事,平凡的生活里,有細水長流的溫暖,也有心意交融的深情。劇情流,特殊章節我會在標題里做好標註。前期劇情多一些,要等心扉打開之後,女主才會實現自己心中「大膽」的想法。雖然東子以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東子很愛老婆!只愛老婆!*避雷:年齡差/女處男非處/男主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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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的乖順
徐靜儀推著購物車慢慢穿行在超市寬敞的過道間,低垂的目光游離在貨架上。她停在水果區,挑起一隻飽滿的柚子,用手輕輕按壓,感受它的軟硬。確認合適後,她將它放進購物車。走到零食區域時,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目光在貨架上熟悉的包裝間逡巡。停在喜歡吃的餅乾面前,卻因為口味而糾結了起來。
她喜歡藍莓口味,但是賀湛東不喜歡,他不管吃什麼都是原味。兩分鐘之後,她還是選擇拿了一包原味的。
購物車漸漸滿了,她推向結帳區,長長的隊伍讓她停下來發了會兒呆。喧鬧的人群中,她仿佛只是一個被瑣碎生活裹挾的普通影子,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沉默和疏離。
剛打開家門,爭吵的聲音就從房間裡傳來。她習以為常的把買回來的東西收拾出來,然後端著洗好的水果走出廚房。
徐靜儀推開麻將房的門,立刻被裡面的悶熱氣息和濃重的煙味嗆得皺了皺眉。雖然冷氣開得足,但房間裡依舊混雜著煙草、和零食殘渣的味道,地上散落著瓜子殼、煙頭和揉成團的紙巾,空氣凈化器被擺在地上,卻完全沒發揮作用,仿佛只是個擺設。
麻將桌邊坐著四個人,激烈的對局讓每個人的神情都專注而急切。旁邊還站著三個圍觀的人,其中一位手裡握著一把瓜子,一邊笑一邊插嘴道:「你這牌也太水了,下把換我上。」
賀湛東坐在其中,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卻沒點燃,只是隨意地搭在桌邊。他低頭理著手中的牌,表情平靜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這一切喧鬧都無法影響到他。他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T恤,袖口被隨意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整個人慵懶而又漫不經心。
「吃!」對面的人忽然興奮地喊了一聲,伸手推開一堆牌,惹得旁邊圍觀的人大笑。賀湛東抬眼掃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手裡的煙輕輕轉了轉,像是對這一切不以為然。他將牌輕輕打出去,聲音很輕,卻又莫名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徐靜儀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切,又看了一眼賀湛東。燈光映在他的側臉上,眉眼中帶著些疲憊。她收回視線,輕聲說了句:「吃點水果吧。」但喧鬧的麻將房裡,似乎只有他抬了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下,又垂下去。
她將兩個果盤放好後,順手又收拾了放在旁邊的塑料杯和垃圾袋。然後拿著茶壺出去泡了一壺新茶,給每個人都倒上之後又添滿。徐靜儀將茶壺擱下,輕聲道:「我在做飯,有需要喊我。」說完便走出了麻將房,關門時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響。
「賀總,你這個女朋友真是賢惠的沒話說。」一位牌友笑著開口,語氣里滿是羨慕,「說話溫溫柔柔的,人又細心,做飯打掃是一樣不落。」
另一個人也附和道:「是啊,現在這樣的女人少見了。又不多嘴,家裡家外都讓人省心,你可真是有福氣啊。」
「確實,年紀不大,但是又乖又懂事的。」
賀湛東半靠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隨意轉著一顆麻將,目光原本懶懶地落在桌面上,聽到這話卻頓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
「賢惠?」他輕嗤了一聲,抬眼看了眼幾人,眼底帶著一絲不明的情緒,「她哪裡賢惠了?」
「你看她剛剛倒茶的樣子,溫柔又體貼。」那個人還在說著,沒有意識到賀湛東語氣里的不對勁。
直到他的下家打出一張牌,賀湛東卻沒了動作,而是又問了一遍:「她哪裡賢惠了?」
牌友們一愣,面面相覷:「這還不算賢惠?你看她剛才那動作……」
賀湛東打斷了他們的話,將手中的麻將子隨意的扔了出去,語氣淡淡道:「那是因為她有禮貌。」
他看著面前的牌,手指輕叩桌面,仿佛漫不經心的補充了一句:「下次別用這種詞形容她。」
這話說得似笑非笑,但語調卻讓人感到侷促。幾位牌友訕訕的笑了笑,不敢再接茬,而賀湛東的目光已經落向門口,像是透過門扉在凝視著某個背影,眸色深邃中掠過一絲隱秘的不滿與占有。
麻將散場後,幾位牌友坐在一起吃飯,徐靜儀坐在賀湛東身邊,安靜地吃著,偶爾微笑著回應幾句,卻不多話。
「湛東,你這家裡是真不錯,飯菜都像大廚做的。」一個人夾起一塊紅燒肉,滿嘴油香地感慨著,「不過還是你這女朋友,能幹。靜......儀?你這是跟誰學的?太厲害了。」
徐靜儀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語氣溫和道:「自己摸索著學的,就是一些家常菜。」
「湛東啊,你這可是撿到寶了,有這樣的另一半,還搞什麼工程,天天在家吃飯就夠幸福了。」
另一個人也點頭附和道:「就是,剛才茶沒斷過,這會兒飯菜熱氣騰騰地端上來,你真是享福啊。」
賀湛東筷子一頓,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語氣平淡道:「她喜歡做才做,不喜歡就不做。」
徐靜儀聞言輕輕一愣,抬眼看向賀湛東,卻見他低頭吃飯,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她默默收回目光,繼續夾了一筷子菜。
飯桌上安靜了一瞬,隨即有牌友連忙轉移話題:「對了賀總,你們最近那個工程怎麼樣了?聽說進展挺順利?」
話題很快轉向了工作,賀湛東接過話頭,開始談論細節,言簡意賅,條理清晰。徐靜儀低頭吃飯,神色平靜,偶爾聽到工程術語,也只是淡淡一笑,不插話,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一種與這個熱鬧場景格格不入的沉靜。
而賀湛東的目光偶爾掠過她,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像是護著什麼不願被打擾的秘密,又像是對那些閒談的不耐。
飯畢,徐靜儀收拾好碗筷,又泡了一壺新茶,端上桌給幾位牌友倒上。
「這是剛泡好的龍井。」她語氣溫柔,帶著不動聲色的禮貌。
「哎呀,謝謝,謝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一位牌友感慨著接過茶杯,又衝著其他幾人問道,「下午咱們是不是還能再搓一場?」
徐靜儀微笑道:「你們先喝會兒茶,我去把麻將房收拾一下。」說完,她拿著掃帚和鏟子走向麻將房,動作利落而安靜。
賀湛東的目光隨她的背影移動了一瞬,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他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隨意掃了一眼幾位牌友,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淡然:「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再聚。」
幾位牌友愣了一下,還以為聽錯了:「這才剛吃完飯啊,下午不打了?」
「嗯,下午有事。」賀湛東站起身,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下次再來。」
牌友們面面相覷,雖然心裡惋惜,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笑著附和:「那行,那行,改天再約。」
賀湛東送他們到門口,關上門後,轉身走向麻將房,看見徐靜儀正站在桌邊整理散落的牌。他走過去,將她手裡的牌輕輕拿下,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不用收拾,他們走了。」
徐靜儀抬頭看了他一眼,明顯有些意外:「走了?下午不是還要……」
「我說下次再來。」賀湛東低聲打斷,語氣平穩,卻帶著一絲不容辯駁的堅定。他垂眸看著她,眼神深邃:「你也歇著,別忙了,等下我來收。」
徐靜儀微微一愣,最終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聲應了一句:「好。」
賀湛東看著她的背影,蹙起的眉頭就沒放下過,胸中莫名一陣煩躁。他最討厭她這樣——聽話的過分,乖順的讓人心裡發悶。無論他說什麼,她總是點頭答應,從不多問,從不反駁,仿佛什麼事都該由他說了算,而她永遠只是一個旁觀者。
他站在原地,喉間湧上一股不明所以的壓抑,指尖微微蜷了蜷,最後卻只是掏出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靜靜地站在客廳里發了一會兒怔後他揉了揉眉心,抬手將沒點的煙丟回煙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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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短暫的自己(h)
夜色安靜,徐靜儀正準備把臥室里的一些雜物收拾好,賀湛東從身後走進來,隨手將外套掛在椅背上。
「還沒睡?」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天工作的倦意,但語氣溫和。
「整理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她沒抬頭,依舊專注地收拾抽屜。
他走到她身後,彎下腰,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桌面上,將她半圈在懷裡。徐靜儀感覺到他靠近,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
「什麼重要的東西非要現在收拾?」他低頭看著她,語氣裡帶著一絲疑問,卻又透著溫柔。
她不語,只是繼續翻找著,手指忽然碰到一個陌生的東西。徐靜儀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抽屜角落裡,一排保險套的包裝袋顯得格外醒目。
「這個……」她回頭看他,眼中帶著些許驚訝,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賀湛東見狀,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放的不是很明顯?」
她輕咬下唇,低聲問:「什麼時候放的?」
「上次買的,怕你找不到,提前備著。」他回答的自然,聲音低沉又篤定。
徐靜儀有些無措地移開視線,手忙腳亂地想把抽屜關上,卻被他一把攔住,圈在懷裡。賀湛東微微低下頭,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我們在一起的每件事,都不需要覺得不好意思,你可以試著多依賴我一下。」他的語氣溫柔而堅定,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深情,「好嗎?」
徐靜儀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紅暈更深
「唔......唔......不行,不行了,要到了......」抓著床單的那隻手用力到指尖已經泛白,另一隻手抓著男人的頭髮,幾近失控。
「小乖再堅持一下。」
舌頭滑過小穴,在縫隙里上下掃動,舌尖順著流出的水液往穴中送去。陰蒂早已被吮嘬到充血,賀湛東賣力的舔弄著她細嫩的穴肉,手指還在穴口快速的抽送著。
因為常年工作,他的手上有不少繭子,摩擦著軟肉。他賣力的舔弄著,高挺的鼻樑頂到了她的陰蒂,呼吸的熱度灼的她想退縮,小穴被刺激,酸酸漲漲的讓她忍不住,小穴瑟縮起來。
「不!不......不要了......」快感即將來臨,她企圖往後退,躲開身下的刺激。但是雙腿被人用力的板住,無法動彈。
「要到了嗎?那就噴出來。」他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
快感來臨的那一刻,賀湛東突然低下頭張嘴將她的穴給含住,大口大口的吮吸著穴內湧出的水液,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快感到達了頂點,讓她無法控制的弓起背顫抖起來,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根本抵擋不住。
「小寶真厲害,噴了好多。」一股一股的水噴出來,順著他的臉往下流,色情十足。
賀湛東跪坐起來,抬手將散落到額前的頭髮都壟到了腦後。看著徐靜儀高潮顫抖,那雙因為刺激而閉上的雙眼慢慢睜開。賀湛東輕輕地俯身,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她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回應著他。她的心跳在胸腔中劇烈跳動,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指尖微微顫抖。
受不住,根本看不了她這副模樣。賀湛東戴好保險套之後撈過她軟下去的腰,分開腿直接就操了進去。
「唔......不行,太深了......唔......啊......」剛操進去,她就忍不住用手推他的小腹。雖然已經做過很多次,但她還是很難適應賀湛東的尺寸,而且他在床上總是格外的強勢。
察覺到她顫抖,他也停了下來,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輕笑道:「這就高潮了?真是嬌氣。」
賀湛東俯下身子和她接吻,舌與舌糾纏起來,下身開始緩緩的抽動著。呻吟聲從嘴邊泄出,卻被他堵住。另一隻手握著她的乳肉把玩。
寬厚的大掌從下至上的托著乳肉揉捏,食指刮蹭著乳頭,讓她忍不住挺胸。
穴內的水液溢出的越來越多,抽動也開始順暢起來,他直起身子,握著徐靜儀的腰快速的操干,囊袋也拍的啪啪作響。
快感攀升,有些彎翹的陰莖次次都撞在她的敏感點上,下身酥酥麻麻的讓她忍不住扭動想逃離。
賀湛東尤其喜歡她的胸,每次操乾的時候都會把乳頭舔嘬到挺立,然後輕輕的揉捏。帶著薄繭的手觸碰到乳頭的時候都會激起震震顫慄。
握著她的胸操了一會兒之後,賀湛東抽了出來,把她翻過來後揉了揉她的臀之後從後面緩緩操了進去。
「嗯,別夾那麼緊。」他皺著眉緩和了一下想射的慾望,一掌拍在了她的臀上,結果激的她夾的更緊。
下身重重的挺動著,一下又一下,龜頭直頂花心。
他太會了,才幾次就摸清了她所有的敏感點,龜頭時時擦過那處,令她忍不住顫抖收縮。
「要到了......不行了......」她整個臉通紅,忍不住背過手想去推開後面的人,卻被後面的人單手抱住,更加快速的抽動起來。
啪啪啪,穴內流出的水被囊袋拍的作響,每一下都頂到了最深處。下身酥酥麻麻,蔓延到全身,徐靜儀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掙扎著想要爬開,但是根本撼動不了男人半分。
小穴開始急劇收縮,濕軟緊緊的裹著他,「那射給乖乖好不好,都射給乖乖。」
「賀湛東!不可以,啊......啊!」
懷裡的人渾身顫抖起來,小穴緊緊的繳著他,在她高潮的那一刻他抽動了十幾下之後才射了出來。
「嗚......」徐靜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癱倒在床上,語氣迷濛道:「唔......抱,抱我。」
賀湛東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臂牢牢環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整個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徐靜儀蜷著身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聲音悶悶的:「你別看我。」
賀湛東低笑了一聲,用手掌輕撫她的背:「不看,就抱著你。」
他慢慢抽出來,卻不想她此時敏感的厲害,竟再次攀上高潮。最後,幾乎帶著顫抖,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這一刻她才終於脫離了所有,短暫的成為了自己。
賀湛東一愣,隨後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勒下保險套,隨意的打了個結之後扔進垃圾桶里。看她的樣子,今天是來不了第二次了。
原本想休息一下的,但是想著她愛乾淨,於是先抱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你先在這裡靠一下,我去換個床單。」
他大大剌剌的,下身又抬起了頭,徐靜儀忍不住別過臉去。
等賀湛東洗完澡出來,已經深夜了,徐靜儀背對著他蜷在被窩裡,一動不動,整個人透著一股疲憊。
看著她這副樣子,賀湛東嘆了口氣,起身去倒了杯溫水。
她喝了大半杯後躺下,更往被窩裡縮了縮,累得連應付他都懶得抬頭。身體微微發軟,臉頰上還殘留著未褪去的紅暈。
賀湛東低頭看她,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到一邊:「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告訴我。」
難得的時候,她的語氣里居然透著些許不滿:「你明明說過不會太過分的……」
「我做什麼了?倒是你,嬌氣得厲害。」他的聲音溫柔,像是在哄,又像是在打趣。
徐靜儀不理他。
賀湛東見她這樣,輕笑了一聲,躺下後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好睡吧。」
懷裡的人總算放鬆下來,靠著他,沒過多久便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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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命運的開場白
看著手機里賀湛東發來的問她晚上想吃什麼的消息,徐靜儀思緒有些飄飛。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賀湛東這樣的人在一起。
她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普通設計師,入職一年以來還在為設計圖改到深夜而煩惱。這樣的她,和賀湛東,根本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她第一次見到他,是那場飯局。
那天她穿著略顯樸素的t恤,甚至背的還是一個雙肩包。坐在老闆身邊,默默地吃著不怎麼合胃口的飯菜。老闆給客戶滔滔不絕地聊著合作事項,她知道自己只是個陪襯,甚至沒人會注意到她。
可偏偏,那場突如其來的小風波,把她推到了台前。
何靜儀坐在餐廳包廂的一角,手裡捧著菜單,卻半天沒翻開一頁。作為一名剛畢業不久的設計師,她在這家公司工作才半年,第一次跟著老闆和同事出來見客戶,難免有些緊張。
「別拘謹,」陳有為隨意地喝了口茶,壓低聲音對她說,「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多觀察一下余總的喜好,咱們要做的是展館裡的廣告,細節得抓住。你先看看菜單,就當是熟悉一下,以後也會用得上。」
何靜儀點點頭,心裡卻更不安了。
沒過多久,余立成帶著人進了包廂。他的身後跟著兩位男士和一個年輕的女人,幾人顯然剛剛從別的地方聚過,衣著隨意,神情也顯得格外輕鬆。
「小陳,久等了!」余立成笑著寒暄道,「正好和朋友們一起玩著呢,帶過來一起吃頓飯。」
同事連忙拉著徐靜儀站起來,陳有為走過去握手,滿臉堆笑:「歡迎歡迎,坐坐坐!」
「這個是賀總,這個是方總。」他介紹著,但是避開了身邊的女人。
「啊,幸會幸會,請坐請坐。」
隨著幾人落座,何靜儀低頭握著茶杯,悄悄地觀察著每一個人,卻在對上一道清冷目光時微微一愣。
那位被客戶稱作朋友的男人,坐在她的對面,靠背微仰,隨意地調整著襯衫的袖口。眉眼深邃,薄唇微抿,眉間透著一股懶散又矜貴的氣質。
男人側頭看了客戶一眼,語氣低沉又隨意,「早知道是吃飯,我剛剛那局就不用輸了。」
話音一落,桌上幾人鬨笑起來,氣氛頓時熱絡。
何靜儀卻低頭抿了口茶,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根本沒懂到底笑點在哪裡。
整個飯局,她幾乎沒有抬頭,默默聽著客戶和老闆討論方案和進度,時不時點頭附和幾句。然而那位賀總似乎並不關心這些話題,只偶爾和客戶低語幾句,或是應和著笑兩下。
直到席間,客戶突然問起何靜儀:「你也是設計師?看著沒多大。」
她一愣,急忙放下筷子站起身來:「是的,我負責廣告設計內容。」
「別緊張,年輕人好啊,想法新穎。」
同事悄悄的拉了拉何靜儀的衣角,她這才坐下。
「是的,我們公司一直注重激發員工的創新力。別看她年紀小,已經做過很多很成熟的設計了,像徐暢,徐總那個數字產業園,裡面一大半的設計都是她做的。」老闆替她介紹到。
「喔喔,那很出色啊,年輕有為。」余立成點點頭,隨即笑著看向賀湛東,「湛東,你覺得呢?」
賀湛東似笑非笑地掃了何靜儀一眼,聲音慵懶道:「設計決定第一眼能不能抓住眼球,能做這一行的確實不錯。」
那一眼落得很輕,卻讓何靜儀莫名緊張起來。他眉目凌厲,氣場沉穩到有些駭人。
如今想起來,她總覺得那次飯局像是命運的一場安排。她普通了那麼久,可偏偏在那一刻,賀湛東的出現,打破了她所有的「普通」。
包廂里觥籌交錯,老闆和客戶聊得熱絡,何靜儀只低著頭默默地吃菜。桌上的菜大多味道過於厚重,不是她喜歡的口味,只有那盤金絲春卷還算合她的心意。
她心不在焉地夾了一筷子青菜,隨即注意到轉盤轉過來,那道金絲春卷正好到了她面前。猶豫了一瞬,她伸出筷子夾起了最後一個,剛放到自己碗里,斜對面的女人忽然出聲。
「啊?」那女人盯著空盤子,嗓音拔高,嗔怪道:「最後一個沒了?」
何靜儀一愣,抬起頭時就看到那女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吃幾個了呀?」
話里話外的責怪語氣讓她瞬間尷尬。
「我……」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呆呆地看著自己碗里的春卷,恨不得立刻把它放回盤子裡去。
氣氛一時有些僵。老闆連忙打圓場,賠笑著說:「再點一份,再點一份,這個春卷確實是他們家的招牌,我家孩子每次都要打包一份帶回去呢。服務員,麻煩再加一盤金絲春卷!」
余立成揮揮手,語氣輕鬆:「沒事,吃就吃了,大家一起吃飯嘛,別太在意。」
然而,那女人依舊不依不饒地抱著胳膊,看向何靜儀的目光透著幾分輕蔑。
何靜儀臉頰發燙,低下頭,心裡又是懊悔又是羞惱。她只覺得自己是全桌人中最突兀的存在,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正在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你不吃就滾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說話的是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賀湛東。他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握著茶杯,目光冷淡而鋒利,掃了那女人一眼。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對上他的眼神後,終究沒敢多說什麼,只是訕訕地垂下頭。
包廂里的氣氛一瞬間恢復平靜,甚至帶了些許壓迫感。
何靜儀僵硬地坐在那裡,雙手緊緊捏著筷子,連頭都不敢抬。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賀湛東低頭抿了一口茶,語氣淡然,仿佛剛才的一句話根本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酒過三巡,相關事宜談得差不多,各自準備離去時,客戶熱情地和老闆握手告別。
老闆叫了代駕,同事結完帳後拍了拍何靜儀的肩:「別太在意今天的事,你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
「不用不用,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你去外面等我。」
「好,謝謝肖哥。何靜儀點點頭。
一陣夜風吹來,她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腳步微頓,目光落在酒店門外停著的一輛車旁。
賀湛東就靠在車旁,單手插在褲兜里,微垂著眼,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散漫,像是一副隨時可以抽身離開的姿態。
何靜儀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輕聲打了個招呼:「賀先生,今天謝謝你。」
賀湛東抬起頭,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唇角微揚,語氣直白得讓人招架不住:「你待會兒回公司還是回家?我可以送你。」
何靜儀愣住,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遲疑了片刻才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待會兒跟同事一起走。」
賀湛東點點頭,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嗯,那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微微有些尷尬。何靜儀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這場對話,眼角餘光卻突然捕捉到不遠處駛來的熟悉車輛。
「同事的車來了,我先走了。」她輕聲說道,微微點頭算是道別。
賀湛東依舊淡淡地點頭,聲音低沉:「好,路上注意安全。」
何靜儀轉身快步朝同事的車走去,背影顯得有些匆忙。賀湛東目送她離開,唇邊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長出了一口氣後,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他轉身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剛準備發動引擎,敲擊玻璃的聲音忽然響起。
賀湛東微微皺眉,側過頭卻看到剛才已經走遠的何靜儀。
她站在車窗外,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卻清晰:「我現在直接回家,您可以送我嗎?」
賀湛東愣了幾秒,隨即低笑出聲:「上車。」
何靜儀站在他車窗外時,腦子裡一片亂麻。這個男人,實在讓她覺得太有壓迫感了。
從她第一次注意到他起,他就像一個自帶光環的存在,隨意地靠在車旁,只是穿著簡單的黑襯衫,可那種冷淡又凌厲的氣場,足以讓她無端緊張。
可偏偏,他又幫了她,還用那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問她回家還是回公司。
即使他沒有刻意展露什麼,她卻總覺得他的存在是一種牽引,吸引著她一步步向前,甚至鼓起勇氣敲開他的車窗。
「我現在直接回家,你送我嗎?」
話出口的瞬間,她的耳尖悄悄紅了。
從未想過的人,從未預料的相遇,卻一步步將她推向了一段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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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公開
賀湛東的消息彈過來的時候,徐靜儀剛從印表機里抽出一摞文件,螢幕上只有簡短几個字:「怎麼還沒回來?」
她一邊複印另一份資料,一邊回了條語音:「在加班,客戶明天上午檢查要用。」
沒過幾秒,消息再度彈出來,語氣明顯多了幾分不耐:「都快八點了,什麼東西非要現在搞?」
徐靜儀怔了一下,抿了抿唇。她看了一眼手機螢幕,點開消息窗口,聲音放輕:「客戶要求的,得今晚搞好。」
對方沉默了幾秒,接著直接打了過來。她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他壓低的聲音透著隱隱的煩躁:「地址發我,我過來接你。」
「可是……」
「快點。」
徐靜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自己公司的地址發了過去。
「你別跑這一趟了,已經快好了,忙完我自己打車。」
賀湛東沉默片刻,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行,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掛斷電話後,他卻將車鑰匙一擰,踩下油門,直接開向了她公司的方向。
將車停在路邊後,他靠在駕駛座上,低頭玩著手機,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看公司大門。只有那層的幾個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但她卻沒有半點動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到了晚上九點,樓上的燈依舊亮著,他終於忍不住皺眉,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電梯一路升到她的樓層,賀湛東找到她所在的辦公室,推門而入的瞬間就看見她還在埋頭整理文件。
「徐靜儀,你要忙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尤為低沉。
她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他時有些發愣:「你怎麼來了?」
周圍幾個正在忙的同事也循著聲音看了過來。
「你說我為什麼來?」
徐靜儀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走吧。」他抬起下巴朝外示意了一下,「剩下的明早再做。」
賀湛東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客戶和老闆一邊聊著一邊走了出來。
看到賀湛東,客戶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打了個招呼:「東哥?你怎麼在這兒?」
賀湛東站直了身體,隨即看了眼桌上堆積的文件,又掃了眼徐靜儀,眉頭微皺,「你搞什麼東西,怎麼現在還在忙?」
客戶也很無奈,連忙解釋道:「唉,沒辦法,明早驗收,突然催得急,只能加班趕資料。」
賀湛東輕嗤一聲,語氣里不加掩飾地帶著些許不滿:「明早的事非要拖到晚上九點?把人當機器了?」
客戶被說得有些尷尬,只能訕笑著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會是順路吧?」
賀湛東神色如常,卻直言不諱:「接我女朋友回家。」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靜止了幾秒。
客戶和老闆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正在整理資料的徐靜儀,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和幾分探究。徐靜儀頓時手足無措,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涌了上來,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她下意識地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不是說好了不公開的嘛……
客戶哈哈笑了幾聲,掩飾尷尬:「喔喔,好啊,般配般配。」
老闆雖然臉色不太自然,但還是附和著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徐靜儀低著頭,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看著賀湛東不太好的臉色,客戶一把拉過他,滿臉堆笑:「哎呀,東哥,別急別急!真的只剩一點點了,做完就好了,你稍微等一下嘛,做完之後我們一起吃個飯。」
看著她們每個人桌子上都有些吃的和飲料之後,賀湛東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我家裡做了菜,就等著她回去吃,都已經涼透了。」
客戶聽到這話,更是急得連連擺手:「哎呀,那更不好意思了。你放心,再給我們十幾分鐘,絕對搞完。聽說新開的那個運動館你接了。」
一旁的老闆也趕緊打圓場,去給賀湛東倒茶:「賀總,坐一下,坐一下,我們這邊效率很快,馬上就完事。」
賀湛東看了一眼徐靜儀,見她臉上寫滿了歉意,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接過了茶杯,坐了下來。
老闆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問徐靜儀:「還有多少?」
同事看了一眼電腦螢幕,回復道:「馬上膠裝了,十分鐘內肯定能搞定。」
徐靜儀也跟著補充:「把這個監理資料搞完就沒了。」
客戶對著老闆笑著說道:「今天搞到這麼晚,辛苦了你們了,加班費一定要給得足一些啊,不能虧待了他們。」
老闆連連點頭應著:「是是是,回頭我一定補上,大家都辛苦了。」
徐靜儀聽著他們的對話,低著頭忙手上的事情,但手指卻微微攥緊了衣擺。她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情緒,可心裡早已五味雜陳。
這樣的加班她已經習慣了。無論是趕資料、改設計,還是應付臨時需求,她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每次都會覺得疲憊不堪,可她總對自己說,這就是職場生活,大家都這樣,沒什麼好委屈的。
但今晚,因為賀湛東的到來,她卻覺得一切都變了。
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委屈。這麼多年,別提什麼加班費,有時候甚至連一句真心實意的「辛苦了」都聽不到。以前,她總是硬著頭皮接受,覺得這只是理所當然,但現在呢?好像她不是一個隨時可以被忽視的工具了。
徐靜儀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她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變得矯情,但她也明白,這一刻的她,已經不像從前那麼無所謂了。
加班結束,徐靜儀和同事把資料裝箱,疲憊得只想趕快回家。然而,客戶熱情地開口:「今天辛苦了,大家一起去吃個飯吧,權當犒勞你們的努力。」
徐靜儀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客戶,又低下頭沒吭聲。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去,已經九點半了,只想回去洗個熱水澡躺下。
賀湛東站在一旁,目光掃過徐靜儀的臉色,心下瞭然。他微微揚眉:「不了,今天確實太晚了,你們去吧,我們就下次再聚。」
老闆也連忙拒絕,說收拾一下也都準備下班了,感謝好意。
客戶一愣,連忙說道:「這……也好,那就改天吧。」
說罷,客戶抱著資料和賀湛東一起走出辦公室。一路上,客戶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東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沒辦法,明天上午就得驗收,所以這麼趕。下午才臨時通知我們,我也特別頭疼。」
賀湛東語氣淡淡的:「能理解。不過以後這種資料還是提前整理好吧,臨時通知誰都不好受。」
客戶笑著道:「確實是。」
「路上開車慢點。」賀湛東說到。
徐靜儀坐上車後,賀湛東輕聲說到:「餓壞了吧,家裡還有飯菜,回去熱熱。」
徐靜儀這才放鬆了下來,抬眼看向他,聲音疲憊到不想多說,「嗯,好。」
賀湛東一邊專注地開車,一邊淡淡道:「下次不想加班就直接拒絕。」
徐靜儀靠在座椅上,忍不住輕嗤了一聲:「說得那麼輕鬆,想拒絕就能拒絕的?」她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疲憊之下,腦中的防線稍微鬆動了一些。話出口後,她頓了頓,接著下意識補了一句:「賀總您不也會讓人加班,你們都是一樣的……」
話一說完,空氣瞬間靜了下來。
徐靜儀一愣,整個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連呼吸都屏住了。原本這些話只是心裡在嘀咕,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她趕緊偏過頭看向窗外,掩飾自己。
賀湛東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哦?在你心裡,我是個會逼人加班的老闆?」
徐靜儀更加尷尬,縮在座椅里,「不是不是,我剛才隨便說的……」
賀湛東低笑了一聲,音調沉緩,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隨便說的?看來你對我有不少想法。」
徐靜儀連忙換了話題:「那個……有湯嗎?回去能直接熱吧。」
賀湛東見她一臉緊張,終於收起調侃,語氣緩和下來:「嗯,菜都準備好了,回去熱熱就能吃。你今天累了,先閉眼休息會兒吧。」
徐靜儀小聲應了聲「好」,可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賀湛東的側臉,他嘴角的弧度雖然不明顯,卻多了一絲柔和,仿佛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賀湛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們公司的員工加班都是有補貼的,不像某些人,加班到大半夜,回家路上還偷偷哭。」
徐靜儀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什麼?誰啊?」
賀湛東只是笑了笑,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語氣輕描淡寫:「沒誰。」
徐靜儀更加疑惑了,皺眉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賀湛東嘴角微微上揚,卻不作回應,似乎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
徐靜儀聲音裡帶著不解,又有些急切,「你別吊人胃口,說一半不說完的。」
賀湛東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怎麼,心虛了?」
徐靜儀聽到這話,表情頓時一僵:「我……我怎麼可能!」
她心虛地移開目光,腦海里忽然想起自己有幾次加班到很晚,確實在回家路上忍不住哭了,但當時周圍沒人啊,更何況那個時候兩個人根本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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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清醒的對待這份感情
第二天,徐靜儀準時到公司,結果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同事圍在一起,看到她來了,立刻忙自己的事。
但她剛坐下,還沒打開電腦,就有人問了一句:「靜儀,昨晚那是你男朋友?」
徐靜儀抬頭,看到平時關係不錯的同事肖然正笑眯眯地看著她,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八卦:「哎呀,快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徐靜儀有些尷尬,語氣儘量平淡:「就是……普通認識的。」
「普通?普通能找到賀總這樣的男朋友?」另一位同事湊過來,臉上寫滿了興奮,「別藏著掖著嘛,具體點!你們怎麼好上的?是他追的你,還是你主動的?」
幾個同事聞言,也紛紛豎起了耳朵,眼神里都是濃濃的八卦意味。
「就是……在一次飯局上認識的,後來慢慢聊著聊著就在一起了。」徐靜儀語氣儘量輕描淡寫,希望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啊!是上次跟余總那次!」有個同事想了起來,「賀總看著挺嚴肅的,結果行動這麼快。」
徐靜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含糊地笑笑:「沒有你想的那樣啦……」
正當氣氛一片熱烈時,坐在角落裡的一個女同事插了一句:「搞工程的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
話音一落,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肖然忍不住皺眉,看向那人:「薛萊,你這話什麼意思?」
薛萊聳聳肩,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沒什麼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而已。這種做工程的男人,平時在外面跑項目、談合作,花花腸子多得很。別說我沒提醒你。」
徐靜儀被這話噎了一下,臉上頓時有些發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只能裝作沒聽見。
肖然見狀,不滿地瞪了薛萊一眼:「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吧。」
「我只是說個事實,」薛萊眼神淡淡的掃過徐靜儀,「你們愛聽就聽,不聽就算了。」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其他同事連忙開口打圓場:「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沒營養的了!靜儀,你別介意啊……」
徐靜儀勉強笑了笑,開始工作。
她早就想到了,公開的後果就是這樣,說什麼的都會有。
到了中午,徐靜儀正準備去吃飯,卻被薛萊叫住。
「小徐,一起吃個飯吧?」薛萊換了平時少見的輕鬆語氣,似乎沒有了上午的敵意。
徐靜儀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公司,在附近找了家小飯館坐下。點完餐後,薛萊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別多想啊,我上午那些話沒針對你個人。」
「沒事,沒事,您說的有道理。」徐靜儀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薛萊看了她一眼,忽然嘆了口氣:「其實我不討厭你。你剛進公司的時候,老闆就讓我帶你,開始我還挺高興的,以為你是個踏實肯學的小姑娘。結果沒想到你問我的最多的問題居然是快捷鍵怎麼用。」
徐靜儀愣了一下,忍不住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那時候剛畢業,什麼都不懂,確實麻煩您了。」
「你也知道麻煩。」薛萊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那時候我是真的煩你。老闆天天盯著進度,我忙得要死,你卻連個表格都不會做,還敢問我『這個公式怎麼輸』。」
徐靜儀聽得臉有點發熱,低頭擺弄著筷子,訥訥地說:「對不起啊,薛萊姐,給您添麻煩了。」
薛萊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其實後來想想,也不怪你。誰剛畢業的時候不都是什麼都不會呢?我那時候脾氣急,可能對你態度也不太好。不過話說回來,你進步挺快的,工作也算上手了吧?」
徐靜儀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還行吧,跟您比不了。」
薛萊「哼」了一聲:「別拍馬屁。我今天找你吃飯,也不是為了說這些。」
徐靜儀抬頭看她,聽出了薛萊話里的深意:「那是為什麼?」
薛萊沉默了一會兒,放下筷子,直視著她:「小徐,我就想問問你,你跟賀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徐靜儀的心突然提了起來。
「你別裝了。」薛萊聲音放低了一些,「上午那些八卦你也聽見了吧?我想提醒你一句——賀總那種人,不是你能輕易駕馭的。」
徐靜儀沒接話。
薛萊嘆了口氣,語氣里多了一絲複雜:「你要是為了錢,那我也不多說什麼。畢竟,跟他在一起,日子確實能過得舒服些。但你要是為了愛,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他們這種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覺得,他會對你動真心嗎?」
徐靜儀聽著這話,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連呼吸都不太順暢。她低頭不語,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見她不說話,薛萊接著說道:「我不是想挑撥你們的關係,只是怕你到時候受傷。你這麼單純,我看著都替你著急。」
徐靜儀抬起頭,笑了下,「薛萊姐,謝謝您的提醒。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情,我會自己考慮清楚的。
薛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吃了兩口菜後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小徐,不管怎麼說,要有自己的事業。就算是以後結婚了,也得工作。自己手上有錢,才有底氣說話,明白嗎?」
徐靜儀一愣,心裡泛起一絲感動:「嗯,謝謝薛萊姐,我知道了。我現在也在努力工作,想把自己做得更好。」
薛萊擺擺手,語氣恢復了幾分隨意:「謝什麼,咱們既然是同事,有些話還是要提醒你的。你年輕,眼界可能還沒那麼寬,但很多事情早點想明白。」
這一頓飯,徐靜儀吃得格外沉默,但薛萊的話卻一字一句刻在了她心裡。從那一刻起,她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一點新的方向和規劃。
吃完飯回到公司,徐靜儀剛坐下沒多久,老闆就讓她去一趟。
她有些詫異,起身去了老闆的辦公室。輕輕敲門後,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闆,您找我?」徐靜儀站在辦公桌前,疑惑到。
老闆抬起頭,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聊點事情。」
徐靜儀在椅子上坐下,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老闆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和賀總?」
徐靜儀一愣,「老闆,那個......我們......」
老闆擺擺手,示意她別急著說:「我知道你害羞,也知道年輕人談戀愛是正常的事情。但我作為老闆,還是要提醒你兩句。」
徐靜儀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賀總我知道,確實有能力。但是,靜儀,你還年輕,很多事情要考慮清楚。」老闆語氣里透著幾分關心,「感情不是光靠喜歡就行的。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他身邊的誘惑會很多,你要有心理準備。」
徐靜儀的手緊張地絞在一起,小聲道:「老闆,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實我們……」
老闆輕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擅長說話,性格又內向,我不希望你以後受委屈。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這兩者要分清楚,也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賀總人是可以,但你要有自己的立場和想法,別被他牽著走。」
徐靜儀點了點頭:「謝謝老闆。」
老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最後卻又補了一句:「如果以後真的有了什麼困難,或者你需要什麼幫助,我和同事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這一句話,徐靜儀心裡酸酸的。她站起身來道謝,離開了辦公室。心裡卻在想著,為什麼從中午到現在,他們都在提醒她同一件事情——「要清醒一點。」
她想起賀湛東,想起他低沉的聲音、溫柔的眼神,還有那些細碎的、讓她心動的瞬間。他對她的好是真切的,是她從未感受過的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在意。但也正因為這樣,她有些害怕。
「不能太沉迷。」她低聲對自己說,聲音輕得像是在對空氣傾訴。
她垂下眼帘,眼神有些飄虛。現在他是對我好,可未來呢?我能不能承擔得起他的所有?他又能不能接受我的全部?」
她不是沒有想過放縱自己,沉溺在這份熾熱的情感里。但每當她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些因為情感失控而被傷得體無完膚的過往。
回到工位上,她低頭盯著桌上的文件,心情複雜,卻也多了幾分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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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借錢買房(指奸h)
晚餐後,賀湛東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圖紙,偶爾揉揉眉頭,顯得有些疲憊。徐靜儀站在廚房裡收拾了一會兒,察覺到他長時間沒有抬頭,便悄悄走過去,靠著他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聲音有些俏皮,又帶著撒嬌的意味:「借我二十萬唄。」
賀湛東的眼神依舊專注在資料上,語氣卻溫柔而不失輕鬆:「可以。」
徐靜儀看到他沒什麼反應,心裡一陣輕鬆,微微翹起嘴角低聲說:「你都不問我做什麼嘛?」
賀湛東放下手中的資料,終於轉頭,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光芒,「那我問你,做什麼?」
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語氣中有些輕描淡寫的無奈:「想買個房子,首付錢沒有~」
賀湛東放下手中的資料,繼而摟住了她,「買房子?怕我哪天和你吵架,然後趕你走?」
徐靜儀沒有說話,反而默默地將自己往他身上坐了坐,身體的依賴仿佛是她表達的唯一答案。
賀湛東看她沉默的樣子,嘆了口氣,語氣溫柔道:「已經在看了?有看好的嗎?」
「嗯,我看棲瀾庭那邊有個小居室的,也不貴,付完首付後我每個月還2000多就可以。」
賀湛東眉頭微微一挑,他知道她想要獨立,也知道她有時候不願意依賴他太多,尤其是當她覺得自己有點軟弱時。
他輕輕搖了搖頭,「那裡的房子不好,而且小居室的不實用,要買就買大的。」
她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低頭輕輕笑了笑,聲音卻有些無奈,「沒錢~」
賀湛東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抬手輕撫過她的髮絲,語氣不緊不慢,「我可以借給你,你慢慢還。需要我陪你一起看嗎?」
她搖了搖頭,「再說吧,我也只是簡單的看了看。」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她摟得更緊一些,低聲說道:「什麼時候決定好了告訴我。」
徐靜儀點點頭,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感覺賀湛東把她摟的的異常緊。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下,卻意外的摸到了她的棉質內褲。
「怎麼沒穿睡褲?」
她這套睡衣是上下兩件的短袖和短褲,短袖稍微有些長剛好蓋過臀部。
「剛剛洗完澡,腿上還有些濕。」她說完推了推他的肩,「放開,我要去睡覺了。」
賀湛東沒說話,然後把原本側坐著的她直接攬過來,分開腿面對面抱著。一隻手環著她,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腰往下揉捏著她的臀。
想拒絕,但是身體確實更加誠實。
「看著我。」賀湛東的語氣低而柔,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徐靜儀有些慌亂,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
他靠得很近,近到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緩緩靠近,唇貼近她,卻停頓了一瞬,仿佛在給她機會推開他。但她沒有動。賀湛東甚至能感受到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緩緩用力。
下一秒,他猛地吻住了她。這個吻沒有任何技巧,卻帶著侵略性的熱烈,直接將她所有的呼吸都奪走了。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更緊地按在自己懷裡,唇齒間沒有半分猶豫,吻的深而急切,帶著一種無法遏制的情緒。
徐靜儀試圖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反而被他掌控得死死的。他的唇灼熱又強勢,像是要把她整個吞噬進去。
「賀湛東....」她喘息著開口,卻在他稍稍鬆開的瞬間,又被他狠狠壓下聲音。
他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順著她的臀縫往下,隔著底褲輕輕的上下摩挲著。沒有什麼技巧,但還是讓她忍不住挺起了腰。
中指和無名指輕輕的打著圈,持續動作了一會兒之後,賀湛東的手滑到她的底褲邊緣,輕輕的挑開。底下早已泛濫成災,水液濕黏,連隱藏的小豆都已經挺立。
「讓我親親好不好?」她現在在上位,已經這麼多次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的,但是太羞恥了,她有些慌亂,目光移開。
沒想到賀湛東居然隔著睡衣輕輕的含住了她的乳頭,在嘴裡輕輕的嘬弄著。
「唔......哈......」
下身的手指在濕透的穴口淺淺的抽插著,他微微彎起指節,試探著穴口周圍。上面的乳頭被他舔著,左邊舔完還不忘含一下右邊。
徐靜儀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腿也不自覺地分開了一點,想著不夠,再深一點......她呼吸急促起來,但是這樣的話卻羞出於口。
賀湛東太了解她了,手上又往裡進了兩個指節,抽插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掀開好不好?」他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縈繞。
思緒有一些抽離,她的腦子現在也亂糟糟的,上面和下面都敏感到不行。抓著他肩膀的手又緊了緊,但是慢慢的卻滑了下來。徐靜儀抓著自己的衣角,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慢慢將衣擺提了起來。
「小乖,好漂亮......唔。」他說完,低下頭直接含住了乳頭,連同周圍的乳肉一起。肉與肉的接觸,比剛剛有些粗糙的衣服摩擦著更加讓她心跳加快。溫暖又擁擠的口腔包裹著乳肉,酥酥麻麻的感覺逐漸爬了上來。
只是這個姿勢太過羞恥,她自己提著衣服讓賀湛東吃著,難以言喻的感覺開始占據著她的內心。
「寶寶,好棒......真厲害。」
賀湛東抽出手指,然後快速的撥弄著小豆豆和整個花穴又迅速的將中指和無名指插了進去,大拇指繼續摩挲著小豆豆。
「不可以了,賀湛東!」即將達到頂峰的時候,她試圖躲開,但是卻被賀湛東用力的圈著。
她能感覺到下身有水在瀝瀝的往下滴。
「唔......哈......」身子急劇的顫抖起來,她手上也脫力鬆了,整個人往前癱軟下去,下意識的摟住了賀湛東的脖子。
但是他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花穴顫抖,水液小股小股的往外噴。身體的顫慄帶著臀部也在不停的抖動,急切地想要離開他的手。
趴在身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力氣,眼角也有幾滴因為刺激忍不住而流下的淚水。
賀湛東整個手掌包裹著她的穴,感受著花瓣的翕張。另一隻手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
「還好嗎?」他移開手掌,水液粘著他的手掌拉出一條銀絲。
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尚未完全散去的溫熱氣息,徐靜儀窩在賀湛東懷裡,雙腿軟軟地搭在他腿側,埋頭在他的肩窩不肯動。
賀湛東伸手順著她的背,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掌心溫暖。他側過頭看她,嗓音溫柔而低啞:「累嗎?」
徐靜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帶著點不滿卻又不舍的依賴,手環著他的腰,把臉埋得更深了些。
賀湛東低笑一聲,將她抱得更緊,「是生氣了還是在害羞?」
「你別說話……」她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些撒嬌的意味,「等下又要洗澡。」
他沒再逗她,在她的發側輕輕吻了一下,「好,我不說話。」
賀湛東,你這樣,會讓我越陷越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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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先要留住人
清晨,賀湛東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釣魚。他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時,床上的人正縮在被窩裡,露出一截烏黑的頭髮。
「醒了沒?」他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低啞。
床上的人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一些,「沒醒……」
賀湛東彎腰,輕輕扯了扯被子:「醒了就起來,跟我去釣魚。」
「釣魚?」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聲音帶著點撒嬌的鼻音,「你一個人嗎?」
「不是,我朋友他們也去。」
原本還半夢半醒的她聽到這話清醒了幾分,皺著眉頭鑽出腦袋:「那我不去。」
「為什麼?」賀湛東有些好笑地的看著她,「我帶你去見見朋友,他們又不是老虎,怕什麼?」
「不是,我就是……不太想去人多的場合。」
「那你在家裡幹嘛?」賀湛東盯著她,問道。
「你上次買的那個拼裝模型到了,我準備拼一下。」她看都不看他,輕描淡寫地的說道。
賀湛東無奈的笑了,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我說你啊,什麼時候給你報個駕校,讓你去學個駕照,別總窩在家裡。」
「不要。」徐靜儀抬頭看著他,拒絕的毫不猶豫,「我害怕開車。」
「害怕什麼?總得有第一次吧?學會開車也是學會一項技能。」他盯著她,語氣認真,「我有個朋友開駕校的,到時候給你安排個好教練,學車不是難事。」
「反應不過來……」徐靜儀嘟囔著,語氣中帶著點委屈,「萬一我開著開著就撞了怎麼辦?」
賀湛東聲音溫和,「反應不過來是因為你沒練習,開車這種東西,多開開就熟了。」
徐靜儀看著他滿眼的認真,突然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再考慮考慮……」
他低聲笑道:「你再考慮,我就真以為你是懶得學了。生活里會點東西,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讓自己方便,知道嗎?」
她思考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吧,再說吧。」
賀湛東滿意地笑了,「那我去釣魚,你再睡會兒,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余立成提著漁具走過來,把椅子往賀湛東身邊一放,懶散地坐下:「湛東,你談戀愛了?」
賀湛東正在調整魚竿,頭也沒抬,只淡淡應了一聲。
「別裝,大家都知道,你還藏什麼。」余立成笑著戳了戳他胳膊,「說說看,什麼情況?」
「沒有藏什麼。」賀湛東抬頭看他一眼,神色平靜,繼續調魚竿。
「你這人。」余立成搖了搖頭,話鋒一轉,「既然不藏,那怎麼不帶出來玩?今天釣魚這種場合,又輕鬆,不正好帶來認識認識嗎?」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賀湛東的語氣聽不出多大的情緒起伏,顯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討論的問題。
余立成一挑眉,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接著追問:「是誰啊?我見過沒?」
賀湛東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著湖面,語氣淡淡道:「見過,之前一起吃過一次飯。」
余立成愣了一下,隨即回憶檢索起來,「不會是陳有為公司那個設計吧?」
賀湛東沒答話,只是握著魚竿的手微微用力,算是默認了。
余立成一臉瞭然地笑了:「難怪那天你幫人解圍,我就說呢。」
說著,他忽然想起什麼,語氣裡帶著點打趣:「不過你可真不怕被人說閒話,那小姑娘看著是小了點,嘖嘖,你這老闆的架子可收收吧。」
賀湛東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冷不熱,語調依舊平穩,「說什麼是他們的事,我做什麼是我的事。」
余立成挑了挑眉,笑意更深:「賀總的態度夠直接。不過啊,小姑娘有時候是看著乖,其實心裡藏著小心思呢,你可別被欺負了。」
「她不會。」賀湛東回答得篤定,語氣里藏著不容置疑的信任。
余立成看著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嘖嘖,這回是真的淪陷了?得了,我也不說了,趕緊釣魚吧,看你還能不能把這姑娘釣得更緊點。」
賀湛東微微勾起嘴角,沒再接話。
但不多久,余立成忍不住再次開口,語氣里透著些許狐疑,「說真的,我還是有點想不通啊。那姑娘,看著挺乖的,完全不像是你會喜歡的類型。而且……」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透著些揶揄,「怎麼看都太小了點吧。你怎麼下的手?」
賀湛東聞言一頓,語調慵懶卻篤定,「等不了她成長了。」
「什麼意思?」余立成一時沒反應過來,皺了皺眉。
賀湛東放下魚竿,看著湖面,神色平靜:「她那性格,要是遇上個強勢一點的人直接表白了,她估計都不好意思拒絕。與其等別人先下手,還不如我自己來。」
余立成聽完愣了兩秒,隨即忍不住笑了:「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准,下手還挺果斷。」
賀湛東目光向下,語氣依舊淡然:「其他的事之後再說,先把人留在身邊。」
余立成咂了咂嘴,盯著沒動靜的水面,問道:「你身邊以前沒有過這種類型的,跟你完全不像一個世界的人,你是不是就圖個新鮮感?」
賀湛東聞言,目光一沉,轉頭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余立成趕緊擺手:「那倒不是,我就是隨口一問。你知道,這事兒看著有點不像你。」
他頓了頓,低聲道:「我真是有點不敢相信。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看著跟個小孩兒似的,乖乖巧巧的樣子。你知道吧,我家那兩個,一個四歲,一個三歲,估計再長大點都這感覺。」
賀湛東聽完後微微挑眉,沒急著回話,顯然不打算接他這個比喻。
余立成見他沉默,忍不住又追問:「行吧,不說這個了。那你是怎麼確認你對她有意思的?總得有個理由吧。」
賀湛東靠在椅背上,微微闔著眼,神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看著她,總是覺得很舒服。」
「舒服?」余立成愣了一下,「就這?」
賀湛東點點頭:「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偶爾粘人一下,也讓人覺得挺有意思。」
「嘖,這話說的……」余立成搖頭失笑,「行吧,你這人一向理智,這回是認真的。」
「嗯。」賀湛東淡淡應了一聲,神色里卻透出一種篤定,像是做出了一個不會動搖的決定。他轉頭看向余立成,話音低沉卻帶著笑意:「她不像你的女兒,也不會是我的女兒。她只是我想要的人。」
余立成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行,湛東啊,看你這樣,我也懶得再問了。等著喝你的喜酒吧。」
賀湛東沒回話,只是微微勾唇,握緊了魚竿,看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領證?」
賀湛東聞言,低笑出聲:「領證?那還早。」
「怎麼,不是確定下來了?」余立成皺了皺眉,「你不是一向乾脆利落嗎?」
賀湛東搖了搖頭,笑意裡帶著幾分無奈:「她膽子小,現在跟我在一起都還在慢慢適應。要是突然提領證的事,估計能把她嚇死。」
余立成忍不住笑了:「那倒是,她看著確實不像個大膽的人。不過你不趁熱打鐵,就不怕她哪天后悔跑了?」
賀湛東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卻帶著篤定:「不會。」
我會慢慢來,等她徹底習慣了我,跑也跑不掉。
余立成忍不住調侃,「我看你啊,這是穩中帶點套路。」
「隨你怎麼說。」賀湛東淡笑著看向水面,聲音低沉而溫和,「早晚的事,不急。」
賀湛東手握著魚竿,看著靜謐的湖面,目光深邃中透著隱隱的篤定和溫柔。他的心思,從來不會讓人輕易看穿,但行動,卻早已走在了所有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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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出意外受傷
辦公室里,空氣有些沉悶。
徐靜儀跟客戶溝通完設計方案,輕輕鬆鬆地合上本子,「那就先這樣,設計好後我發給您確認。」
客戶皺了皺眉,指著旁邊的展示牌,「這個牌子今天就得掛上去。」
「等明天物料齊了,我們的安裝師傅一起裝。」
客戶的臉色沉了幾分,「不行,我今天就要掛上去看效果。」
她頓了頓,依舊保持微笑,「我們安裝的師傅今天裝其他的廣告去了,明天來這裡。」
「那裡不是有腳手架嗎?你踩上去裝不就行了?」客戶語氣不容置疑。
徐靜儀一時語塞,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沒搞過安裝,不熟悉這些流程,也不專業。等師傅明天過來——」
「粘上去就行了,打點膠能有多難?」客戶指著腳手架,不耐煩地催促道:「我這裡什麼都有,又不難。」
徐靜儀內心翻湧著一陣無奈:你既然這麼懂,為什麼不自己裝呢?她咽下這句抱怨,嘴上維持著客氣:「真的,還是等專業師傅來吧,這樣更安全。」
客戶臉色難看起來,聲音也抬高了幾分:「我今天就要用,就要掛上去!」
徐靜儀看著對方几乎咄咄逼人的態度,攥緊了手中的本子,覺得有些窩火,卻不想當場撕破臉。最終,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吧,我試試。」
她站在腳手架下,仰頭望著那高高的安裝點,心裡一陣發怵。
牌子並不輕,膠槍也不算小巧。她試著把它們拿在手裡時,便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徐靜儀深吸一口氣,緩緩爬上腳手架。每一步,她都感覺腳下的鐵板微微晃動,手心不由得滲出汗來。她的手微微顫抖,視線掃了一眼腳下的高度,心裡一陣發虛。
「我真的不太會......」她小聲說了一句,回頭看向客戶,卻只換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有什麼不會的?照著我說的做不就行了。」
她咬了咬牙,站在狹窄的腳手架上,費勁地舉起牌子,用膠槍試著塗抹。然而牌子實在太重,剛抬到一半,她就感覺重心開始不穩。
她低聲驚呼,手忙腳亂地扶住牌子,但腳下一滑,整個人連同牌子向一側傾倒。
「啊——!」尖叫聲劃破空氣,徐靜儀重重地摔了下來,砸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牌子摔在一旁,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病房裡,氣氛緊繃得讓人透不過氣。
陳有為站在病房的一角,語氣冰冷地對著電話那頭髮火:「我們以後都不用合作了!你別跟我說這些廢話,就這樣吧!」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得嚇人。
徐靜儀躺在病床上,手臂纏著紗布,低著頭一聲不吭。她知道老闆現在火氣正大,根本不敢出聲。
陳有為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卻還是忍不住皺著眉開口,「你自己說說,我剛剛不在,你就能折騰成這樣?」
徐靜儀垂下眼瞼,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有為看著她一副可憐模樣,氣得狠狠嘆了口氣:「行了,別說了。這次好好長個記性。」沉默了一會兒,他對她說道,「給賀總打個電話。」
「不要!」徐靜儀一下子抬起頭,語氣比平時要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我的,真沒什麼事,再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你說沒事就沒事?」陳有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真的不用......」徐靜儀一邊解釋,一邊抓緊了被角,眼神有點躲閃。
然而陳有為根本沒打算聽她的,直接拿起手機,越過她撥了賀湛東的號碼。
「陳總!」她急了,但動作太大牽動了手臂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癱回了床上。
徐靜儀徹底蔫了,埋頭在被子裡,連呼吸都輕了幾分。她知道,等賀湛東趕到,這事一定沒辦法就這麼過去。
烈日下,工地上塵土飛揚,賀湛東正站在一處工地的規劃圖前,和幾個規劃的人低聲討論。
「這個區域的布局不合理,車流動線需要調整,不然容易堵住人行道。」他指著圖紙上的一處位置。
規劃師連忙點頭,正準備記錄下意見,賀湛東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稍等。」他對身邊人說了句,轉身接起電話:「怎麼了?」
醫院走廊里,賀湛東的腳步疾而重,鞋底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他推開病房門的瞬間,目光直接落在床上。
徐靜儀坐在病床上,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有些蒼白。見到他進來,徐靜儀抿了抿唇,先一步開口:「你不要凶我......」
但這一次,賀湛東根本沒給她機會。目光掃過她受傷的手臂,他額角的青筋幾乎要爆開,聲音低沉又帶著壓抑的怒意:「徐靜儀!」
這一聲名字,讓病房的空氣都瞬間冷了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胸中的怒火,聲音低得幾乎要咬碎牙:「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你怎麼上去的?」
徐靜儀低下頭,小聲說:「不是你想的那種腳手架,沒多高,客戶非要我去安裝那個牌子......」
賀湛東的手指微微顫抖,冷笑一聲,語氣里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溫柔,「那你不知道拒絕嗎?」
「我拒絕了,可是他強烈要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帶著一點委屈,但他這次卻根本沒有心思顧及這些。
「強烈要求?」他怒極反笑,聲音一下拔高了幾分,「強烈要求你就去乾了?你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個性格?你知不知道你摔成什麼樣了?」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僵住了。
徐靜儀咬了咬唇,低著頭沒吭聲,手指緊緊攥著被子的一角。
陳有為連忙打著圓場:「賀總,小徐也不是故意的,現在人沒事最重要,別嚇著她了。」
賀湛東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她微垂的頭,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確實太重了,強壓下怒火,沉沉呼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醫生推門而入,打破了僵局。
「病人目前情況穩定,但胳膊有輕微骨裂,需要打石膏固定一段時間。另外,CT顯示有輕微腦震盪,這幾天需要好好休息,避免劇烈活動。」
醫生的話讓賀湛東臉色更難看了,胸中原本壓下的那股火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他看著病床上的她,眼眸深沉,情緒複雜得讓人看不透。
醫生離開後,他站在床邊,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聲音終於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隱忍的怒意:「這次的事先不說了。」
徐靜儀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嗯。」
可是他沒有如以往那般立刻安撫她,只是低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滿腔的心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堵在胸口,化作深深的疲憊。
陳有為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公司那邊還有事情,我得先過去處理。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好好休息,假期就按醫囑來,不用擔心工作。」
他轉向賀湛東,態度比平時更正式了幾分:「賀總,小徐的事情就拜託您了。這次確實是我們工作安排上的疏漏,我也會跟那客戶交代清楚,以後絕不會再讓她遇到這種情況。」
賀湛東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陳有為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那我先走了。小徐,你安心休養,其他的不用操心。」
「嗯,知道了,麻煩陳總了。」徐靜儀輕聲回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更顯沉悶。
病房的門關上了,四周頓時靜得讓人不自在。
賀湛東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的落在她身上,仿佛還沒從剛才的怒氣中完全緩過來。徐靜儀低著頭,手指絞著被角,一句話也不敢說。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沉默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他的聲音終於響起,低沉得讓人心裡發顫。
「我......」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試探著開口:「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
「以後?」他冷笑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壓抑的怒意,「你現在還想著以後?」
她不敢再說話,只能咬著唇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泛紅。
賀湛東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抬手揉了揉額角,語氣終於軟了幾分:「這事不完全怪你,但你以後必須長點記性,知道嗎?」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賀湛東皺著眉,站在窗邊撥通了電話,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
電話那頭剛答應,他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泣聲。他一怔,轉過身,就看到徐靜儀低著頭坐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
賀湛東胸口頓時一緊,掛了電話快步走過去:「怎麼哭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抬起頭,一下子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眼淚瞬間浸濕了他的襯衫。
「我也不想這樣......」她的聲音哽咽,帶著無助的委屈,「可他非要我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拒絕了,可是......」
賀湛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了,不哭了,我知道了,別哭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越說越委屈,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手好痛,頭也好痛......」
聽到這話,他心裡像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又捏了捏她的肩膀,語氣更是低沉溫柔:「痛得厲害嗎?我讓醫生過來看一下。」
「不是......」她搖著頭,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就是覺得......我真的很沒用,總是添麻煩......」
「小乖,別這麼說。」他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她,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他壓下翻騰的情緒。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乾脆別讓她再上班了。他不想再讓她去面對那些複雜的人和事。只要她願意,就待在他的身邊,做她喜歡的事情,過她想要的日子。他什麼都可以給她,房子、車子,只要她不再需要為那些瑣事委屈自己。
可他很快又否決了這個念頭。他了解她,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不是那種甘願被庇護的人。如果真的讓她放棄工作,放棄她追求的東西,她或許會因此失去更多。
他捧起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水,聲音溫柔到不行,「有我在,不管什麼事,都不用害怕。」
她抬頭看著他,眼裡還有未散去的淚光,但也透出一絲依賴的信任,輕輕點了點頭:「嗯......」
他抱著她,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低聲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別怕,好嗎?」
賀湛東感覺到她的雙臂越來越用力,像是生怕他會離開一般。他低頭看著她埋在自己胸口的臉,眼淚一滴滴地透過襯衫滲進皮膚,帶著刺痛的溫熱。
他低聲喚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啞了。
可是她根本沒聽進去,死死摟著他,像是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堅強和偽裝,任由情緒徹底崩塌。
「我真的好累......」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壓抑許久的痛苦,「工作做不好,還總是給人添麻煩......我明明想努力的,可為什麼總是這樣......」
賀湛東眉頭緊蹙,心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更多的是深深的心疼。他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地抱著她,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她:沒關係,我在。
她抬起頭,眼淚模糊了視線,聲音顫抖:「我怕......我怕你會覺得我麻煩,會......」
「不會。」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我從來沒有覺得你麻煩,也永遠不會。」
她看著他,眼淚又一次決堤,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狠狠地埋回他的胸口,抱得更緊了。
賀湛東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哭得毫無防備,毫無保留。她一向堅強得讓人心疼,像一面時刻光鮮的鏡子,永遠展示著乖巧聽話的一面。
他知道,她一直在偽裝。她總是笑著說沒關係,說一切都好,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掩蓋住那些委屈和難過。而他也明白,這偽裝早晚會有一天崩塌,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他的喉嚨發緊,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後背,像是要讓她感受到真實的溫度。他本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等著她揭開偽裝的那一刻,想要告訴她,不管是什麼樣的她,他都接受,都不會離開。可現在,看著她哭得如此無助,他卻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她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依舊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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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欺負病人(微勾引h)
賀湛東剛洗完澡,深色的浴袍鬆鬆垮垮地系在身上,露出緊實飽滿的胸膛和剛剛擦乾卻還帶著濕意的鎖骨。他拿著吹風機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坐在凳子上玩手機的徐靜儀,語氣淡淡道:「吹乾再玩。」
徐靜儀乖乖地低下頭,任由他將手伸進她的發間,用毛巾輕輕拭乾髮絲上的水珠。
吹風機嗡嗡作響,暖風拂過她的頭頂,讓她感覺有些睏倦。可就在她抬眼的瞬間,目光正好對上了他的胸口,那敞開的睡袍下,健碩的肌肉隨著他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而且,她似乎聞到了一股木質香味,似有若無的。
她怔了一瞬,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鎖骨往下,看到一滴水珠從他的喉結滑落,蜿蜒著探入衣襟深處,吸引著她的視線,叫人移不開眼。
「在看什麼?」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一點笑意和揶揄。
徐靜儀瞬間紅了臉,連忙偏過頭。她咬了咬唇,心跳得有些快。
賀湛東關了吹風機,繼續用毛巾擦了一下,然後拿過梳子將頭髮梳順。
「怎麼耳朵都紅了?」
「吹......吹太熱了,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賀湛東撥弄著她發間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每一下輕輕的觸碰都像帶著火苗,手掌像是故意似的擦過她的耳尖,讓徐靜儀感覺頭皮發燙,心跳加快。
她忍無可忍,索性直接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口,聲音悶悶道:「你別弄了……」
賀湛東被她這一舉動逗得一愣,隨後悶聲一笑,語氣里透著幾分戲謔:「你在幹什麼?」
她沒抬頭,聲音細得像蚊子:「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他語氣放得又沉又緩,手卻從她發間撤了出來,改為輕輕撫著她的背。
徐靜儀沒接話,只是把頭埋得更深,耳邊是他胸膛的起伏和淡淡的香水味,讓她感到安心。
賀湛東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你的手還傷著呢,不方便。」
「已經快好了。」她小聲嘟囔,聲音裡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像是怕他不信似的,甚至動了動手,像要證明自己沒問題。
賀湛東低頭看著她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聲音柔了幾分:「快好了也要注意,萬一再傷到怎麼辦?」
徐靜儀抬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道:「你有分寸的。」
賀湛東失笑,捏住了她的下巴,仿佛想將眼前的人看個清清楚楚。
她一下子紅了臉,想低頭躲開,卻被他穩穩地扣住,下巴被迫抬起,迎上他含著幾分深意的眼神。空氣中倏然靜下來,只剩下兩個人心跳的聲音。
徐靜儀難耐的扭著腰,一隻手撫著額頭,一隻手試圖往下探。
粗壯暗紅的陰莖在小穴口上下滑動,龜頭一下一下的擦過小豆豆,看著穴瓣逐漸充血,小豆豆也挺立起來。賀湛東握著肉棒,一下一下的拍打著穴肉。
「唔......進,進來......」
穴肉開始瑟縮,水液往外流,肉與肉的接觸讓人心顫。
賀湛東握著肉棒一點點的往裡試探,剛插進一個龜頭,她就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腕,下身也緊緊的絞著他。
「寶寶好漂亮,剛剛還沒有舔軟嗎,小穴濕乎乎的。」他一邊說,一邊擺著腰淺淺抽插著。
穴口酥酥麻麻的,但還是有些不夠。
徐靜儀感覺到他的掌心覆在腰側,力度介於試探和侵占之間,連肌膚的溫度也傳遞著無聲的暗示。微弱的顫抖在觸碰間蔓延開來,仿佛瞬間擊碎了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
看著身下的人逐漸適應,眼神也開始迷離,賀湛東直接往裡一進,然後快速的操幹起來。
「啊......哈......」
「舒服嗎?嗯?」
「舒服,舒服......」
他一隻手握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腿彎,平時高冷又溫柔的面龐已經染上了濃重的情慾。
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兩團乳肉也隨著動作上下晃動,晃得賀湛東的眼睛發紅。
他停下來,垂下頭,唇角貼著她耳畔,輕聲呢喃了幾句低不可聞的話語,卻像一簇火焰落在她心上。
細細密密的吻從眼角到嘴唇慢慢向下,順著鎖骨最後落在了她的乳尖上。
一隻手托住她的胸,收攏手指,然後將整個乳房掌握在手裡,揉捏把玩。食指和中指的指縫夾著乳頭,輕輕的摩擦著。嘴也沒有閒著,輕輕叼起她的乳頭吮嗦嘬弄,聽著她瀉出的呻吟聲,他直接張口含住了一大部分乳肉抿了起來。
感覺身下的人顫抖著夾了他一下,他立馬開始聳動起來。
上下一起動作讓讓她招架不住,快感累積,下身又一下比一下重。
小穴開始收縮,賀湛東直起身子,拽著她的兩條腿往自己這邊一顛,然後發狠的撞了幾十下,後面一次次的刮過她的敏感點。
「要到了嗎?小寶,好可愛。」
「唔......啊,太快了,不行了。」
像是使壞似的,一邊抽插,賀湛東一邊用大拇指快速的撥弄著她的小豆豆。
「啊!受不了了......嗚......」她想躲開,但是卻被人掌控著無法逃脫。
下身猛地收縮起來,整個人渾身顫抖,一股一股的水液往外噴,打濕了賀湛東的小腹。
大腦空白,渾身酥軟,但是下身的異物感依舊明顯。
出乎意料的,這次賀湛東沒有安撫她,而是把她抱坐了起來,然後掐著她的腰繼續快速的抽插起來。
剛剛高潮過的小穴此時敏感的厲害,沒一會兒她又忍不住的渾身顫抖,整個人緊緊的摟著他。
賀湛東吻了吻她的臉側,柔聲道:「還好麼?」
徐靜儀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能任由著他抓著腰前後磨動。
「不行了,不可以了,真的......」她的聲音染上了一點點的哭腔。
其實每次做愛他都會掌握分寸,但是徐靜儀覺得自己受不住,因為他太明白她喜歡的點了,被他抓的死死的。總會讓她舒服之後才開始進攻,後果就是每次自己都會虛脫。
之前他還嘲笑她是沒有鍛鍊,這根本不是鍛鍊可以解決的。
「快了,小乖。」她夾得越來越緊,穴內濕滑軟膩。
陰莖又在體內脹大了一點,賀湛東的額頭青筋微微暴起,脖子都紅了起來。他緊緊的箍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腰快速的上下。
懷裡的人摟著他越來越用力,終於,他用力一頂,射了出來。拔出來後,保險套都還沒摘,他就著半軟的狀態頂在她的臀後。
徐靜儀也虛脫的倒在他懷裡,高潮了太多次,她連眼皮都懶得抬。
房間裡一片安靜,只能聽見兩人交迭的呼吸聲。他伸手理開她散亂的髮絲,指尖輕輕划過她的額頭,帶著一絲寵溺與無奈的笑意。
「我抱你洗,還是先休息一下?」他低聲問,嗓音因為剛才的情緒顯得低啞。
她動了動,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透著一絲倦意,卻又隱約帶著滿足。他掌心貼在她的後背,輕輕摩挲著。
結果這人又拉著她在浴室里來了一次。
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徐靜儀背對著他睡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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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再見前男友
徐靜儀正在辦公室整理著設計方案,手機響了起來。
「小徐,下午有時間嗎?我有個新店,裡面有一些物料需要設計。我請了一個活動策劃團隊,到時候需要你去對接一下。」
「好的,周總,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大概兩點半左右,團隊的負責人會先到,我等下把你微信推給他,到時候你和他確認一下具體的設計要求。」
徐靜儀點點頭,將事項記下來,然後繼續手頭的工作。
下午,兩點半,對方的負責人來了。然而,當她看到那個人走進門時,突然怔住了。
程仕傑,那個曾經與她有過一段感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驚訝,隨即露出一抹微弱的笑容。
「靜儀?是你。」他滿眼驚喜。
徐靜儀心中猛地一震,緩了好半天后內心的波動才被壓下。
她的眼神微微避開,語氣平淡道:「程先生。」
程仕傑愣了愣,似乎還未完全從意外中反應過來,神情間有些不自然。他輕咳了一下,才繼續道:「真巧,沒想到會碰到你。」
徐靜儀只是微微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舒服。過去的記憶像洪水般湧來,那些無言的分手、默默的傷痛,都是程仕傑留下的印記。
她低下頭,輕輕開口:「我手頭上還有幾個廣告設計要做,周總的設計事宜可以交給我的同事處理。」
程仕傑看到她依舊冷靜的態度,心裡有些遲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繼續。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同事了。」
薛萊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主動接下了工作。
程仕傑被帶到薛萊的辦公區域後,徐靜儀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始終無法逃避這些過去的感情,程仕傑的突然出現,雖然不再有曾經的熱烈,但依然讓她有些無法忽視。
晚上,餐桌上氣氛一如既往的安靜。賀湛東吃著飯,偶爾看著對面的徐靜儀,發現她總是低頭,夾起菜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的目光飄忽不定,仿佛總是從眼前的餐盤中穿透過去,陷入某個遙遠的地方。
他輕輕放下筷子,眉頭微微皺起,試圖揣測她的心情。今晚的她,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她的表情依然溫和,但他知道,這種溫和背後隱藏的是她對許多事的壓抑與不安。
他輕聲叫她,「怎麼了?今天怎麼吃得這麼少?」
她愣了愣,迅速回過神來,擠出一抹微笑,「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賀湛東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卻有些不安。他一直很清楚,徐靜儀雖然外表冷靜內斂,但她總是習慣把所有情緒埋在心裡,不輕易透露給任何人。但是今晚,她的沉默似乎格外顯眼。
吃完晚飯後,賀湛東沒有催她,而是看著她輕輕站起,走向浴室。
「你先休息一下,我收拾。」他溫和的對她說。
徐靜儀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止住了話頭。
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些已經埋在心底的事情,關於程仕傑,關於那段已經撕裂的感情,那些過去的回憶和傷口。她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脆弱,也更不願意讓賀湛東知道她始終無法徹底放下過去。
徐靜儀站在程仕傑對面,面前是一間靜謐的咖啡館。
桌上咖啡冒出的熱氣緩緩升起,她的手握著杯壁,卻沒有喝一口。程仕傑對她說了很多,從當初分手的內疚到這次見面的道歉,他的語氣真誠,甚至帶著幾分痛苦。
徐靜儀聽著他的話,腦海中卻閃過那些不堪的記憶,那種被辜負的感覺仍然像利刃一樣扎在心口。
「對不起,靜儀,當初是我太自私。」程仕傑的目光里透著懇求,「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哪怕我們不能回到過去,我也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徐靜儀垂下眼,輕聲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恨你,但也不想再有任何糾葛。」
話雖然說得決絕,但程仕傑的態度還是讓她有些動搖。畢竟她們在一起過兩年半,她無法否認,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感到一絲觸動。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賀湛東的電話。
「你下班了嗎?我來接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
徐靜儀愣了一下,眼神閃躲地看了一眼程仕傑,小聲道:「不用了,公司這邊有聚餐,我和同事們一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賀湛東輕輕「嗯」了一聲:「那好,聚餐完了早點回家,別太晚。」
掛了電話後,他心裡有些失落,但又覺得她和同事多聚聚也沒什麼不好。剛好這時,一個朋友打來電話,約他一起吃飯,他便答應了。
幾分鐘後,賀湛東和朋友一行人進了同一家餐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向包廂。途中,他無意間瞥了一眼大廳,視線忽然停住。
他看到了她。
徐靜儀正低著頭坐在那裡,對面是一個男人。儘管兩人沒有明顯的親密舉動,但她的神情卻讓賀湛東無法忽視——那種壓抑、糾結的樣子。
賀湛東的腳步頓了頓,朋友問他怎麼了,他卻只是搖搖頭,跟著走進了包廂。
包廂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他腦海里迴蕩著她剛才的話——「公司聚餐」。
她撒謊了。
他握緊了手裡的手機,目光微沉,整個人陷入一片複雜的情緒中。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意味著什麼,但心裡隱隱泛起的失控感讓他不安。
賀湛東從餐廳出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冷風拂過,他的眼神卻不自覺的掃過大廳剛才徐靜儀坐的那個位置——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她走了。
他的步伐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和朋友告別後驅車回了家。車子一路平穩,可他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說不出的憋悶。
家裡很安靜,連一盞燈都沒留。推開臥室門時,徐靜儀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側著身,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賀湛東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她。他脫下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床上那張熟悉的臉。她的眉頭微微蹙著,似乎連睡著的時候也在糾結。
站在床邊,他的情緒翻湧得更厲害了。他從未對她設限,無論是她的工作、朋友,還是生活上的決定,他都儘量尊重,從不干涉。可剛才在餐廳里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時,那種不安和占有欲卻一瞬間涌了上來。
是因為她撒謊嗎?還是因為……她並不想讓我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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