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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教室 - 弱雞催眠師的初嘗試】(蘇陽篇1)
作者:GAAP
2025/02/13發表於:SIS001,混沌心海
是否首發:是
字數:18,703 字
催眠教室—弱雞催眠師的初嘗試(蘇陽篇)
寫在前面,十分感謝大家同意我的入海申請。
我重新打磨了一下這一個故事,增加了一些人物,然後準備慢慢的把這個故事寫完,預計是個小長篇。
希望大家踴躍評論,謝謝!
第一章
01
「蘇陽!蘇陽同學!你站起來回答這道題目!」
班主任徐靜原本平靜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作為班級里數一數二的好學生的蘇陽,到了高三這個關鍵的時候,卻突然變得讓人擔心了起來。
老師的聲音讓班級里的同學們一下子都從夏日午後由悶熱而帶來的昏沉中清醒過來,齊刷刷的把眼神投向了那個一向是老師寵兒的女生蘇陽。
「……」
腦海里一片混沌的蘇陽被老師突如其來的呵斥一下拉回到了現實中,慌亂之中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椅子被蘇陽小腿一下推後,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尖厲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教室里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蘇陽一站起來,感覺到自己的背後集中著同學們的目光。
蘇陽站起來的瞬間,教室里原本鬧哄哄的氣氛微微一滯。那些平日裡調皮搗蛋的男生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而前排的女生們也忍不住回頭,眼神里或是好奇,或是揣測。
作為女生,她卻被安排坐在教室的第五排,只因為身高出眾,高二體測時已經接近一米七十。她剛站起,校服裙擺隨之輕輕晃動,一雙纖細筆直的長腿便映入眼帘,線條流暢,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散射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或許是因為緊張,她微微併攏的雙腿不自覺地靠在一起,讓整個人的氣質在高挑之餘,又多了幾分柔軟的味道。蘇陽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像是在克制上課時走神而被老師叫起來的無措。
「……這道題……這道題……」
蘇陽怔怔的看著徐靜老師指著的題目,只感覺十分的熟悉,解題的思路似乎就在腦海中的某個角落,隱隱約約,呼之欲出。可是那個關鍵的公式卻像是藏在蒙著霧氣的浴室鏡子後面,模糊不清。
蘇陽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校服的衣角,微微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泄露了她內心的慌亂。原本白皙的臉頰迅速染上一抹不受控制的緋紅,從耳尖一路蔓延到纖細的脖頸,甚至連鎖骨處都隱隱浮現出一絲羞赧的粉色。
可憐的蘇陽絲毫掩飾不住她的慌亂和羞愧,她甚至可以聽到胸腔里那顆心跳得有些過快的聲音。
「……我……我不知道……」
教室里短暫地寂靜了一瞬,接著,一陣低低的竊竊私語迅速蔓延開來。 前排的幾個女生忍不住回頭,小聲交談著:「怎麼回事?蘇陽不會?」 「真的假的?數學不是她最擅長的科目麼?」
「她是不是沒複習?這個不是高二的時候重點講解的內容麼?」
有的女生眼裡透著困惑,更多的是不解。
後排的男生們則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嘴角隱隱帶著一絲揶揄。 「學霸也有栽跟頭的時候啊。」
「還是她談戀愛了呀?所以她最近的成績真跌成這樣了?」
坐在角落裡的幾個成績一般的同學更是低聲嘀咕:「終於也有她答不出來的時候了……平時不都說她學神嗎?」
「天才也會崩塌啊,哈哈。」
竊竊私語此起彼伏,像是一圈圈擴散開的漣漪,將蘇陽層層包圍在中央。 蘇陽聽得見。
她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即便這些聲音已經被壓低到幾乎聽不清,可那些話語,每一句都像是一根根細小的針,狠狠地扎進她的皮膚,密密麻麻,深入骨髓。
講台上的班主任眉頭微微皺起,神色間掠過一絲失望,而台下的同學們,有的在竊笑,有的在不解,有的……在等著看笑話。
徐靜怔了怔,目光在蘇陽身上停留片刻,仿佛還在等她補充些什麼。然而,等來的卻只是蘇陽侷促地低下頭,手指無措地絞著校服裙角。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徐靜原本慍怒的神情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驚愕。她的目光掃過黑板上的題目,又落回到蘇陽身上,像是在確認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否真實。 她本以為蘇陽只是走神,才沒能立刻回答。可她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不知道答案。
她緩緩開口,聲音放低了幾分:「蘇陽,你確定嗎?這道題,你連解題的第一步都想不起來?」
她的語氣里少了幾分責備,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甚至還帶著一絲期待,期待蘇陽只是太緊張了,給自己一點時間就能找回思路。
然而,蘇陽的沉默無聲地宣告了一切。
那一瞬間,徐靜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她抿了抿唇,似乎在努力壓下心底的情緒,最終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搖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蘇陽,仿佛在尋找那個曾經自信答題的女孩究竟去了哪裡。
「……坐下吧。」
她的聲音透著疲憊,甚至有些力不從心。
蘇陽怔怔地站了兩秒,隨後輕咬下唇,緩緩坐下。她感覺到老師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但比起責備,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奈和遺憾。
她默默坐著,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卻倔強地咬緊後槽牙,死死忍住,不敢讓它滑落。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剛剛發下來的月考試卷上——滿分150分的試卷,她只得了68分。那鮮紅的數字像是一道刺眼的烙印,無情地戳破了她最後的倔強。 那些曾經信手拈來的題目,如今卻像是外星文明的符號,陌生、冷漠,讓蘇陽無從下手。她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害怕考試,可現在,看著這些熟悉又遙遠的數字,蘇陽的大腦一片空白,連思考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最近,徐靜老師已經不止一次找她談話,語氣裡帶著困惑,也透著一絲隱隱的不安。她想知道,那個曾經成績優異的學霸,那個被寄予厚望的學習委員,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捉摸不透,甚至讓人擔憂。
可就連蘇陽自己也說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的:
蘇陽最先察覺到的,是自己難以集中注意力。
明明已經在努力聽講,想要捕捉老師的每一句話,可那些聲音卻像隔著一層模糊的玻璃,變得遙遠而破碎,混雜著斷斷續續的雜音,始終無法真正進入她的腦海。
她試圖強迫自己盯緊黑板,可思緒總是不受控制地飄散,陷入一種空白的恍惚狀態,仿佛大腦的齒輪卡住,無法流暢運轉。所有的信息仿佛只是輕輕掠過她的腦海,留下淺淺的痕跡,卻在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記憶力也在悄然衰退。
那些曾經爛熟於心的公式和知識點,如今像是被遺忘在遙遠的角落,任憑蘇陽如何努力去尋找,也只能隱約觸及它們模糊的輪廓。
複習過的內容不過幾個小時,轉瞬間便變得陌生,而考試時,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她明明記得自己曾經解答過,可無論如何回想,都再也找不到關鍵的推導步驟。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她的腦海里揮舞著橡皮,將她曾經掌握的一切一點點擦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跡,提醒她,它們曾經存在過。
她只是隱隱覺得,仿佛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她失去了對學習的掌控力,就像一艘失去了方向的船,緩緩漂向未知的黑暗。
02
下午最後一節課的鈴聲拖著悠長的尾音響起,像是一聲沉重的嘆息,宣告著漫長一天的結束。教室里瀰漫著倦意與鬆懈,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收拾書包,低聲交談,嬉笑聲與拖動桌椅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逐漸被走廊里迴蕩的腳步聲淹沒。 「蘇陽,走吧,一起回家。」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蘇陽耳邊響起,帶著慣有的輕快與活力。
林嫣然站在蘇陽的課桌旁,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整個人像是透著太陽的暖意。她背著書包,單手撐在桌沿,微微歪頭看著蘇陽,嘴角帶著點俏皮的笑意:「還在發獃呢?再不回家就趕不上校車了!」
然而,蘇陽沒有回應。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身影僵硬得像一尊雕像。她的目光空洞,神情木然,仿佛靈魂已被抽離,只剩下一具空殼。
夕陽的餘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落,金色的光線柔和地鋪展在蘇陽的側臉上,為她白皙細膩的肌膚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宛如精雕細琢的瓷娃娃般剔透而精緻。 一身普通的校服並未掩蓋她的美,反倒襯得她越發清純動人。潔白的襯衫輕貼著身體,領口的紐扣鬆開了一顆,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纖細優雅的鎖骨,隨著她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
襯衫的布料輕薄柔軟,貼合著她的身形,隱約浮現出胸前乳房的形狀,若隱若現,既不張揚,卻又無聲地透露著青春獨有的堅挺和豐盈。
外面的深藍色西裝外套微微敞開,袖口有些隨意地折起,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手腕,手指輕輕搭在桌面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像是沉浸在某種出神的思緒里。
蘇陽看似在沉思,實際上只是茫然地盯著桌面,一動不動,纖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桌上,時不時地緩慢收緊,像是無意識地試圖抓住什麼,卻又輕輕鬆開。 林嫣然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些,蹙起眉頭,輕輕晃了晃蘇陽的手臂:「蘇陽?」
蘇陽緩緩回過神,像是被人硬生生拽回現實。她眨了眨眼,目光有些迷茫,仿佛剛剛從某種深沉的放空中甦醒。
「你怎麼了?」林嫣然的語氣裡帶著些擔憂,但並沒有逼問,而是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蘇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放學了,明明她們每天都會一起走,可是今天,蘇陽卻突然不想離開這裡。不是因為有作業,也不是因為老師留堂,她只是……不想走。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像是無意識地沉浸在某種空白之中,像是身體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讓她莫名地想要繼續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哪兒都不去。 「我……我還不想走。」她低聲說道,連自己都對這句話感到意外。 林嫣然愣了一下,隨即眨了眨眼睛,語氣輕鬆地揶揄道:「哇哦,不會吧,蘇陽同學,你不會是因為成績的事吧?」
她一邊說,一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托著腮看著蘇陽,目光裡帶著點調皮的探究,「考試這種東西哪有不波動的?我上次月考數學才考了一百二十多呢,我爸都沒說什麼,你總不會比我更慘吧?」
蘇陽的手指頓了頓,輕輕拂過書頁,眼睫微微顫了一下。她沒有告訴林嫣然,她這次考得比慘還慘。滿分一百五十分的試卷,她只拿了六十八分。
這是蘇陽有生以來最糟糕的成績,甚至糟糕到連自己都無法接受。她沒有勇氣告訴任何人,甚至連試卷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她一直以為,這種低分應該只會出現在那些從不聽課、不做作業的學生身上,比如她的同桌,呂勇……
可是這樣的分數,現在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蘇陽扯了扯嘴角,語氣故作輕鬆:「成績有起伏……上了高三以後,有點壓力……」
林嫣然看著她,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似乎對這個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滿,但最終也沒有深究。她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馬尾,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最近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蘇陽的手指在書頁上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低頭翻了翻課本,語氣刻意平靜:「你別胡說,我……都沒有男朋友……」
「哦?是嗎?」
林嫣然拖長了尾音,語調透著一點不懷好意的探究。她悠閒地整理了一下馬尾,目光從蘇陽低垂的臉上掠過,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可我記得,某人和我們初中班上的某個男生關係不一般啊……」
蘇陽的心猛地一跳,臉上的溫度倏然升高了一些。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手指在書頁上不安地摩挲著,裝作不經意地開口:「……誰?」
林嫣然看著她這個反應,笑意更深了,慢悠悠地湊近了一點,輕輕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壓低聲音道:「還能是誰啊?你們不是約定好了一起考XX大學嗎?」
蘇陽的臉一下紅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握緊了。
她當然知道林嫣然在說誰。
她也知道,林嫣然其實一直都知道。
蘇陽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血液湧上臉頰,耳尖都開始發燙。
「你別亂說……」蘇陽小聲抗議,聲音卻沒有太大的底氣。
「我哪有亂說?」林嫣然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長,「蘇陽啊,咱們可是好朋友,你覺得這還能瞞得住我?」
蘇陽的臉更紅了幾分,羞窘地低下頭,咬了咬唇,半天才悶悶地承認:「……不是不承認……只是……」
「那就是承認了?」林嫣然故意拖長語調,一副「早就看穿了一切」的架勢,饒有興趣地盯著蘇陽的臉色,眼底閃爍著促狹的笑意:「說說唄,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蘇陽的臉頰更燙了,心跳也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連書頁上的字母都開始模糊。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才小聲地擠出一句:「我們還沒有確認關係……我們……大概……也就一個月見一次面……」
「一個月才見一次?」林嫣然挑眉,明顯有些意外,隨即壞笑道,「那你們發展到哪了?拉手?擁抱?接吻?還是……」
「別說了!」蘇陽猛地抬頭,瞪了她一眼,臉紅得快滴出血,像是被揭開了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林嫣然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歡了:「喲,瞧你害羞的,難不成已經接吻了?」
蘇陽的呼吸微微滯了一下,像是被這兩個字擊中了什麼敏感的神經,眼神躲閃了一瞬,然後飛快地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嗯……」
「啊?大點聲!」林嫣然故意湊近,眼睛裡滿是促狹的光。
「……就……接吻……跨年夜那天晚上……」蘇陽的聲音又低了一點,耳朵紅透了,連脖頸都浮起淡淡的粉色,她幾乎不敢看林嫣然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嫣然看著她這副羞答答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害羞什麼啊你,這有什麼好藏的?」
「你煩死了!」蘇陽難得惱羞成怒,拍開她的手,偏過頭不去看她,可臉上的紅暈卻久久未退。
林嫣然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一些,語氣也不再只是玩笑,而是帶著一絲真心的關切:「蘇陽,那你最近這樣,他知道嗎?」
蘇陽微微一滯,指尖攥緊了書頁,沉默了幾秒。
他不知道。
蘇陽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的狀態已經變得如此糟糕。
她甚至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林嫣然等了兩秒,沒等到她的回答,眼裡那點戲謔慢慢淡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也收斂了些,帶著點試探:「……你是不是很在意?」 蘇陽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這份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加明顯。
林嫣然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吧,我懂了。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靜靜是吧?」
蘇陽沒說話,只是低下頭,像是默認。
林嫣然拍拍她的肩,語氣輕快地笑道:「真的不走麼?那行吧,你就待一會兒,不過別太晚了。」
她背好書包,沖她輕輕揮了揮手,眨了眨眼,「我可不會陪你在這裡一起發獃哦。」
說完,她轉身離開,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深處。
教室再次恢復寂靜。
蘇陽盯著桌面,手指無意識地拂過書頁,指腹的溫度帶著微微的潮濕感。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拒絕林嫣然。
只是,她真的不想走。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又一次在走廊里響起,一步一步,帶著悠然的節奏,毫不急躁。
蘇陽的手指頓了頓,微微收緊書頁的邊角,眼神不自覺地朝門口掃去。 是呂勇。
呂勇個子不高,身材卻顯得臃腫,鬆鬆垮垮的校服套在他身上,像是掛在一團鬆軟的肥肉上,毫無形狀可言。
他的肩膀不寬,腰腹卻向外鼓起,校服下擺繃著一層微微隆起的肚腩,走起路來甚至能看到那片沉重的贅肉輕微晃動。褲腿鬆鬆垮垮地堆在腳踝處,因為呂勇個子矮又胖,褲子總是長了一截,即便捲起了褲腳,走起路來還是一副拖拖拉拉的模樣,像是隨時要被褲管絆住一樣。
那個矮小且略顯肥胖的身影讓蘇陽的瞳孔微微收縮,驚訝和厭惡幾乎在同一瞬間湧上心頭。
為什麼這個時間,呂勇會出現在這裡?
但很快,蘇陽又壓下了情緒,低下頭,強迫自己回到書本上,假裝自己完全沉浸在學習之中。
呂勇懶散地倚在桌邊,眼神帶著幾分隨意的打量。他的目光不急不緩地滑過蘇陽的臉,又落在她微微緊握的手指上,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還沒走?」他的聲音里透著一點刻意的溫和,像是單純的關心,「林嫣然都走了,你今天怎麼回事?」
蘇陽的手指微微一滯,卻仍然沒有抬頭,假裝沉浸在書本里,語氣冷淡地回答:「與你無關。」
呂勇像是沒聽見她的抗拒,慢悠悠地拉開椅子坐下,雙手交叉撐著桌面,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坦然地落在她身上:「哎,別這麼冷漠,我們可是同桌。」
蘇陽的眉頭輕輕皺起,心底那股本能的牴觸感愈發強烈。
她終於抬起頭,眼神冷淡,語氣里透著壓抑的不耐:「那又怎麼樣?你每天上課光顧著睡覺,作業抄別人的,考試應付了事,根本不學習。」
話音未落,蘇陽敏銳地察覺到——
呂勇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她的臉上。
他的視線,正毫無顧忌地在她的身上遊走。
從她的臉,到她微微低垂的脖頸,再到校服領口……緩慢地、細緻地、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像是在端詳什麼有趣的獵物。
蘇陽的校服襯衫扣子扣到了倒數第二顆,可她還是能感受到他那雙貪婪而輕浮的目光在她胸前掃過,像是有什麼粘膩的東西在她皮膚上爬行,讓她從脊椎到指尖都泛起細微的惡寒。
蘇陽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噁心感,仿佛自己正被某種污穢的東西盯上。 呂勇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眼神裡帶著某種不加掩飾的興味,隨意地開口:「哎,蘇陽,你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吊兒郎當的輕佻,視線卻慢悠悠地滑下,從她的臉,到她微微緊繃的肩膀,最後落在她的雙腿上——停住了。
蘇陽察覺到了。
她的腿併攏著,裙擺規規矩矩地覆蓋在大腿上,可她仍然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像是一條黏膩的蛇,從她的腳踝緩緩攀爬向上,一寸寸地打量著她的小腿,直至膝蓋,最後落在裙擺的邊緣,流連不去。
那種視線,毫無掩飾,甚至帶著一種明目張胆的評估和占有感,像是在欣賞什麼私人物品一樣,讓她的胃部一陣翻騰,指尖不自覺地收緊,死死攥住了書頁。 然後,呂勇的嘴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帶著那種油膩又放肆的調侃,語氣慵懶:「哎,蘇陽,我以前沒仔細看過……你這雙腿,真漂亮啊。」 噁心。
蘇陽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耳邊一陣嗡鳴,指尖猛地收緊,幾乎要把書頁揉皺。
她的第一反應是本能地想把雙腿縮回來,但她強忍住了,她不想讓這個人看見自己任何一絲逃避的痕跡。
她的憤怒快要把理智燒成灰燼了。
她緩緩抬起頭,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把人凍成冰渣,語氣低沉:「呂勇,你能不能看人說話的時候,別亂看?」
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呂勇眯起眼睛,像是玩味地打量著她的反應,隨即輕笑了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反而悠閒地靠在椅背上,語調懶散:「怎麼?害羞了?」 蘇陽的呼吸微微發緊,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壓下心頭翻湧的噁心感。 她的聲音冷硬,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我不喜歡和你這種……不學無術……的流氓說話。」
呂勇微微一怔,隨即輕輕笑了出來。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神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玩味,語氣里竟然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像是在細細品味著她的話:「哦?你不喜歡我?你難道不被我作為男人的魅力而傾倒麼?」
蘇陽的眼神更冷了幾分,聲音毫無波瀾:「……你也太自戀了吧?我對你這種學渣一點興趣都沒有。」
呂勇似乎絲毫不在意她的排斥,反而笑得更深了些,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懶散地開口:「我是學渣?那你呢?你每天那麼努力,做筆記、複習,那這次月考……」
他故意頓了一下,眉梢微挑,目光透著一絲揶揄,像是在等待她的回應:「你考得怎麼樣?」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蘇陽的指尖不自覺地收緊,掌心泛起一層薄汗。
她的唇瓣微微抿緊,沉默了兩秒,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還行。」 「還行?」呂勇挑眉,嘴角的笑意染上一抹嘲弄,「是像以前一樣,年級第一?還是……」
呂勇微微前傾,低頭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語氣輕柔,甚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溫和,可話里卻藏著鋒利的刀刃:「算了,我也不問了……反正,我這次也就考了九十幾分。」
轟——
蘇陽的心猛地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砸進了胸口,帶著一股刺骨的涼意,讓她的呼吸在瞬間亂了節奏。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耳邊的聲音仿佛被某種東西屏蔽了一般,整個世界只剩下那一句九十幾分在她腦海里迴蕩,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自尊心上。 呂勇,九十幾分?
她指尖下意識地蜷緊,掌心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可這點疼痛比不上此刻從胸口蔓延開的強烈窒息感。
她竟然比呂勇考得還要差。
這件事不應該發生,甚至是不可能發生。
她一直以來都清楚呂勇是個什麼樣的學生——
上課睡覺,作業抄別人,平時吊兒郎當,從不真正花時間去學習。
他從來沒有認真聽過一節完整的課。數學老師在黑板上講解函數,他卻低著頭,翻著藏在書本底下的黃色漫畫,書頁上那些誇張的肉感線條和無恥的對白在昏暗的課桌下若隱若現。
蘇陽看著呂勇的嘴角時不時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副毫無羞恥的模樣。有時候,老師點名叫他起來回答問題,呂勇才懶洋洋地抬起頭,哈欠連天,眼裡甚至還殘留著未曾褪去的晦暗興味。
課間的時候,呂勇也不是在預習功課或者複習,而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班裡的女生身上四處游移。他對那些發育得好的女生肆無忌憚地品評,有時候甚至故意湊得很近,帶著戲謔的笑意調侃,
「你這裙子怎麼這麼長啊,遮得嚴嚴實實的,不嫌悶嗎?」
或者,他會突然湊過去,手指「無意」地擦過別人的腰,甚至是更敏感的位置——臀部、胸口。每次動作都輕飄飄的,像是一種試探,一種得寸進尺的戲弄。 每當女生怒瞪著他,慌忙退開,或者咬牙罵一句變態時,呂勇他卻只是毫無愧意地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笑,語調懶洋洋的,帶著毫不掩飾的調侃:
「又不是少塊肉,怎麼這麼小氣?」
蘇陽厭惡透了這個人。可現在,這樣的人,竟然在她面前說,
——我這次也就考了九十幾分。
這怎麼可能?!
蘇陽的胃部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胸口沉甸甸的,連指尖都冷了幾分。 她的指尖死死扣住桌沿,臉色更蒼白了一些,耳邊嗡嗡作響,一股從未有過的屈辱和憤怒交織在胸口,快要將她壓得喘不過氣。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可心臟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連手指都微微顫抖。
她想開口反駁點什麼,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敢看呂勇的眼神。
因為她知道——
那裡面一定藏著一絲嘲弄,一絲輕蔑,甚至……是一絲他早已料到的勝利感。 呂勇盯著她,眸中閃過一絲興味,忍不住低笑了一聲,語氣透著惡劣的愉悅:「怎麼?說不出話了?」
蘇陽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維持鎮定,可她知道,她已經被看穿了。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如今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
她厭惡呂勇。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厭惡一個人。
可呂勇卻像是沒看到她眼底的憎恨,依舊悠然地盯著她,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眼神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不過話說回來,我考砸了,也不能全怪我自己。」
蘇陽猛地抬頭,目光鋒利如刀:「什麼意思?」
呂勇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無奈:「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想認真學習,可是……」
他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肆無忌憚地從她白皙纖細的鎖骨一路滑下,落在她襯衫下微微鼓起的胸口。
呂勇眯起眼,嘴角緩緩上揚,聲音低沉而惡劣,透著赤裸裸的輕佻:「你知道嗎?蘇陽,天天坐在你旁邊,真的很影響我的學習。」
蘇陽驚訝的聽到呂勇的話,不明所以的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他微微前傾,唇角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一些,眼神毫不避諱地在她胸前游移,壓低聲音,像是說著什麼秘密般:「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這對奶子……一晃一晃的,我上課想看題都沒心思了。」
他隨意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懶散地盯著她的胸口,語調帶著濃濃的痞氣和挑逗:「不信你自己看看,扣子都快撐開了,坐在你旁邊,老子腦子裡哪還有心思學習?」
蘇陽被呂勇的話噎住了,不等她回答,呂勇又接著說道,「你自己說,要是讓我考砸了,是不是該負責啊?嘖,要是能讓我親手摸一摸,我說不定還能考個好成績呢……」
蘇陽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的手指猛地收緊,目光燃起怒火,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呂勇,你真噁心。」
呂勇看著她慍怒的神色,笑得更開了一些,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生氣了?」
蘇陽猛地站起身,強忍著內心翻騰的噁心感,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然而,她的腳剛邁出一步,耳邊便響起一抹低柔的嗓音,像是羽毛拂過耳畔,又像是某種無形的絲線緩緩纏繞住她的意識。
呂勇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某種若有若無的誘導:「學霸蘇陽。」
——轟——
仿佛一道無形的鎖扣瞬間緊緊扣上,她的大腦在頃刻間失去了重量,所有的聲音被吞噬,世界變得靜謐而空白。
那股衝上胸口的怒意,瞬間像潮水般褪去,她的意識停滯在半途,像是某種被切斷電源的程序,一下子陷入了失控的停滯狀態。
她的指尖無力地鬆開了書桌,身體輕微晃了一下,隨即緩緩放鬆,眼神逐漸渙散,瞳孔失去了焦點,臉上那原本因憤怒而泛起的紅暈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無波的呆滯。
她站在那裡,微微垂著睫毛,呼吸變得淺淡而悠長,仿佛一瞬間被抽離了所有情緒。
呂勇靜靜地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終於……
他的胸口處,一道微弱的綠光閃爍了一下,短暫卻詭異。
呂勇伸手,悄然握住藏在衣服下的一塊古舊的玉佩,指腹摩挲著它溫潤卻帶著一絲詭異溫度的表面,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
他微微傾身,仔細端詳著蘇陽呆滯而乖順的神情,眼底透著病態的滿足。 呂勇忍不住輕嗤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媽的,催眠了這個小妞快半個學期了,終於能讓她放學後不回家,乖乖地在教室里等著我了。」 呂勇知道,現在這個階段,藉助玉佩的力量,要讓蘇陽進入催眠狀態很容易,可是真正想要通過催眠讓蘇陽做一些他想要的事情,卻是十分的不容易。 自從第一次被呂勇完全的催眠,蘇陽的潛意識一直都在在抗拒,每一次試圖讓她做超出她本能的事情,都會像撞上一道無形的牆,讓呂勇無比惱火。 呂勇曾多次嘗試讓她聽從更直接的命令,可每次暗示過深,她都會莫名地出現短暫的清醒跡象,甚至某些時候,會在催眠狀態下本能地拒絕他。
呂勇他能成功植入蘇陽腦海中的指令屈指可數。
「別抗拒……蘇陽,放輕鬆……就像在自習課上一樣,聽我的聲音就好。」 呂勇的聲音緩緩地滲透進寂靜的教室,帶著一股細膩的纏繞感,如同柔軟的絲線,一圈圈地將蘇陽的意識包裹住。
在他的安撫下,蘇陽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心跳漸漸變得遲緩,原本僵硬的身體微微放鬆,像是被溫水緩緩衝刷,逐漸鬆動。
她的眼神渙散,瞳孔像是蒙上一層薄霧,視線失去了焦距,嘴唇微微開啟,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進入狀態了。
呂勇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耳邊,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刻意的溫和:「你是誰?」
蘇陽的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比平時慢了一拍,透著一絲懶怠:「……我是蘇陽。」
呂勇輕笑,繼續循循善誘:「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因為我放學以後……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她的語氣有些茫然,像是在努力回想,又像是下意識地附和著某種「既定的事實」。
呂勇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目光帶著探究的意味:「你每天都會留下來,對嗎?」
蘇陽的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像是潛意識裡有些抗拒這個說法,她的呼吸停頓了一瞬,隨即低聲道:「……不……不是每天……」
呂勇的眸光一暗,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語調柔和卻帶著一點試探:「但你喜歡這樣的時刻,不是嗎?一個人安靜地待著……讓自己放鬆……」
蘇陽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在下意識地思考,片刻後,她輕輕點頭:「……嗯……」
呂勇直起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目光帶著一絲得意。雖然她進入了催眠狀態,但她的意識仍然有殘存的本能在掙扎。
這種狀態意味著——他可以影響她的想法,但無法完全掌控她的行為。 他曾試圖讓她成為自己的女朋友,以為她會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順從地點頭,乖乖依偎在自己懷裡。
可即便蘇陽已經被催眠,她依舊拒絕了。她的潛意識仍然固守著某種防線,牴觸著呂勇想要植入的概念。
這讓呂勇異常惱火。
他曾嘗試在催眠狀態下,輕輕觸碰她的手,想要在自習課上在催眠狀態下玩弄一下自己的女同桌。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剛觸碰到蘇陽的肌膚時,她的睫毛猛地一顫,原本渙散的瞳孔驟然凝聚起一絲短暫的清明,像是某種深海里突然亮起的一道光,短暫而驚人。
那一瞬間,呂勇的呼吸幾乎停滯,他嚇得連忙收回手。呂勇知道如果她清醒了,他的所有努力就會付之一炬。
幸運的是,她沒有真正清醒過來,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瞬的迷茫,很快又恢復了呆滯。她的大腦似乎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打破催眠的框架,但她的身體本能仍然在抗拒他想要做的事情。換句話說她的意識是漂浮的,但不是完全順從的。 呂勇緩緩坐下,椅子發出輕不可聞的吱呀聲。他微微前傾,目光幽深,像是在觀察一個尚未完全調試好的「程序」。
「還記得我們上次的對話嗎?」
蘇陽的睫毛微微顫抖,唇角微啟,聲音遲緩而空洞:「記得……」
「那你告訴我,我們聊了什麼?」
蘇陽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某種殘存的意識還在遲疑,但很快,她的嘴唇輕輕開合,聲音緩慢而空洞:「我……不能太拚命地學習……因為……學習太累了……」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一個更合理的解釋,然後繼續說道:「學習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太累了……就要注意勞逸結合……這樣才能考上好大學……」
呂勇的嘴角輕輕勾起,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他緩緩點頭,語氣比剛才更低沉,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加深某種暗示:「是啊,學習是為了未來的生活,如果它讓你太疲憊,就該休息,對吧?」 蘇陽的呼吸微微一頓,眉心輕輕皺起,像是在努力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幾秒後,她順從地點了點頭:「嗯……太累了……要休息……」
呂勇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得像是一道輕緩的溪流,緩慢卻不可抗拒地滲透進她的意識:「所以呢?」
蘇陽的睫毛顫了顫,仿佛是下意識地在跟隨這條邏輯,語氣也逐漸變得順從:「所以上課的時候……如果感到疲倦或者困惑……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呂勇的目光沉了沉,靠得更近,聲音柔和得仿佛是一種溫暖的勸慰:「放鬆一點,感覺更好嗎?」
蘇陽的肩膀微微下沉,原本僵直的身體變得柔軟了一些,語調也輕了幾分:「嗯……更輕鬆……」
呂勇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一分,繼續循循善誘:「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更好地學習,而不感到痛苦呢?」
蘇陽的語氣緩慢,像是在複述某個熟悉的道理:「不能勉強自己……要等狀態好的時候再學……如果學習讓我感到痛苦……就應該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呂勇靜靜地注視著她,低聲誘導:「所以如果有些知識一時記不住……如果你感到疲憊、犯困或者思維變得混亂……那也沒關係,對吧?」
蘇陽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像是在大腦深處捕捉著這句話的意義,最終,她輕輕點頭:「嗯……沒關係……」
呂勇終於笑了,目光透著深深的病態滿足。
雖然這樣蘇陽不會一下子放棄學習,她甚至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改變,但從這一刻開始,她的潛意識會在每一次睏倦、每一次疲憊、每一次卡殼的瞬間,自然而然地選擇逃避,而不是堅持。
她會逐漸形成習慣。
蘇陽會開始在課堂上走神,面對難題時輕易放棄,複習時找各種理由拖延,甚至連考試時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蘇陽會一點一點地毀掉自己,而她自己甚至不會察覺。
呂勇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語氣里藏著難以掩飾的得意:「很好……非常好。」
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落在蘇陽身上,帶著一種病態的滿足感,耐心地引導著她一遍遍回憶起那些他親手植入她潛意識的暗示。
那些話像是毒藥,一點點滲入她的大腦,腐蝕她原本清晰、堅定的自我認知,將她的信念瓦解成一片碎片,逐漸拼湊成他想要的形狀。
這些暗示,並不是為了什麼宏大的目的,甚至沒有真正的實用價值。它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滿足他的掌控欲。
呂勇無法完全掌控蘇陽的意識,這讓他憤怒;但正因為如此,每一次讓蘇陽迷失方向、失去自我,都讓他獲得一種近乎病態的快感。
她越是抗拒,呂勇就越想侵蝕她的信念。
蘇陽越是掙扎,他就越想摧毀她的一切。
看著自己同桌的自信被一點點剝奪,看著她逐漸懷疑自己、看著作為好學生在課堂上走神、在試卷前茫然、在曾經最擅長的領域裡跌跌撞撞。那一刻,呂勇才會真正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蘇陽不會愛上自己,那又如何?如果她不能愛上自己,呂勇就要確定自己是那個毀掉她的人。
呂勇抬手,輕輕拍了拍蘇陽的肩膀,指尖傳來的溫度真實而鮮活,然而,接觸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肌肉微微一顫,像是觸電般本能地抗拒。 她依舊在抵抗,即便是被催眠了,蘇陽依舊本能的厭惡著呂勇這個男人。 即便陷入催眠,她的身體仍然對外界刺激做出了反應,仿佛深藏在意識最深處的對於呂勇的抗拒,試圖拉回她即將沉淪的理智。
呂勇眯起眼,看著蘇陽微微顫抖的指尖,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新的想法: 學習對於蘇陽市那麼多重要,如果她短暫地恢復學習能力呢?
如果她不是徹底墮落,而是變得「依賴」某種外界刺激,讓她在和自己產生身體接觸的時候,才能進入清醒的學習狀態……
那麼,她不僅不會排斥自己,甚至可能會主動靠近。
想到這裡,呂勇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瞬,隨即,他微微抿唇,眼神變得幽暗深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找到了突破口。
教室里的空氣依舊沉悶得令人窒息,夕陽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蘇陽失去焦距的眼眸上,光影斑駁,將她的輪廓映照得朦朧又脆弱。
呂勇微微前傾,語氣溫柔得近乎憐惜,卻帶著刻意的引導:「不過呢……」 他拉長尾音,語調柔緩,像是細膩的絲線,一點點滲透進她潛意識的深處,「我們之前提到的這些提高學習成績的方法,也不能一直照搬,因為要講究張弛有度。」
他故意停頓,微微側頭,目光緊緊盯著蘇陽的臉,像是在觀察一件精密儀器的運作,試圖捕捉到任何微小的異常反應。
蘇陽依舊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眼神空洞,仿佛沒有聽到。然而,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輕微顫動了一下,那微不可察的波動,像是一絲尚未被徹底熄滅的意識掙扎著浮出水面。
呂勇捕捉到了。
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拍,但他迅速調整呼吸,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用低沉、緩慢的聲音誘導:「所以啊……每當你的同桌呂勇,和你有身體接觸的時候,你就可以暫時忘記之前的要求,專注的學習和思考半個小時。」
蘇陽的睫毛微微顫抖,仿佛內心深處的某個神經被撥動了一下,她的唇微微張開,吐出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般完全機械,而是帶著一絲波動:「身……體接觸?」
呂勇的眼神微微一亮。
她在抗拒。
她在掙扎。
可這絲掙扎,恰好證明蘇陽的意識仍然可塑。
呂勇的瞳孔微微一縮,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緊張和期待。呂勇知道蘇陽在試圖抓住什麼。她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她仍然具備思考的能力,她的意識似乎在試探著……或者說,在尋找一種合理的解釋。
不能讓她清醒。
呂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擠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柔軟得幾乎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小動物:「對,身體接觸……只是很簡單的觸碰,不論是肩膀、手臂,還是其他地方。它只是一個小小的提醒,幫助你切換學習狀態,調整思維模式。」 「它只是幫助你更好地學習。」
他故意在「簡單的觸碰」上加重語氣,試圖用聲音的節奏強化暗示,重新牢牢把控住蘇陽搖搖欲墜的意識。
蘇陽的瞳孔輕微晃動,像是一片在風中顫抖的湖水,漸漸恢復平靜。 她的唇微微開合,聲音低緩而平穩:「切換……學習……狀態……」 呂勇這才鬆了口氣,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
他緩緩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鎖定著蘇陽,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陰暗、病態的得意笑容。
這一刻,他就像一隻成功將獵物拖入陷阱的捕食者,眼中閃爍著扭曲的滿足感。
這樣一來蘇陽不會永遠抗拒他了。
03
第二天早上的自習課,教室里瀰漫著淡淡的墨水味,與昨夜殘留的書本氣息交織在一起,帶著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窗外初升的陽光斜斜灑進來,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光束中的微塵漂浮不定,仿佛無聲地提醒著蘇陽,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她的狀態,依舊糟糕。 她吃完早飯,麻木地走回座位,像一個被設定好動作的機械體。蘇陽習慣性地翻開單詞書,目光掃向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英文字母,試圖進入學習的狀態。 然而,幾秒鐘後,蘇陽眼神逐漸渙散——
她又看不進去了。
她明明已經背過這些單詞,可它們看起來像是從未見過的符號,冷漠、陌生,拼湊在一起,卻毫無意義。
蘇陽皺起眉頭,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每當她試圖在腦海里回憶詞義,思緒就像被扔進了深海,沉重得根本無法浮上來。她想強迫自己一遍遍默念,可剛剛記住的詞組,短短几秒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橡皮擦抹去,怎麼都抓不住。
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一拍,呼吸有些沉悶。
不該是這樣的。
她從來不是這樣。以前的她,只需要短短几分鐘,就能輕鬆掌握幾個新單詞,可現在呢?她反覆盯著一個詞看了五分鐘,腦子裡依舊一片空白!
蘇陽的胃部隱隱發緊,一種焦躁、不安、甚至是憤怒的情緒無聲地湧上心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最近學習變得越來越吃力?
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呂勇,心底驀然生出一絲厭惡。
是因為同桌嗎?
以前的她,身邊都是成績優秀的同學,學習氛圍濃厚,大家都會一起討論題目、互相競爭。可現在,呂勇這種不學無術、一上課就睡覺的傢伙,天天坐在她旁邊,成天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她的成績是不是也被他帶壞了?
她甚至開始想像,如果換個學習認真的同桌,會不會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她的專注力、記憶力……都會重新回到她身上?
她咬了咬牙,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繼續背書。 可蘇陽越是努力,頭腦就越是昏沉,仿佛有什麼東西籠罩在她的大腦上,讓她根本無法突破這層沉悶的霧氣。
她就像一個被困在黑暗房間裡的人,明明知道門在哪裡,可怎麼都摸不到把手。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眉心皺得更緊了一些。
就在此時,呂勇的手肘輕輕擦過她的手肘。
輕微的觸碰,像是一根落進湖面的羽毛,掀不起任何波瀾,卻在一瞬間引發了某種奇妙的連鎖反應。
蘇陽猛地一僵。噁心感瞬間翻湧上來!
她條件反射般地繃緊了身體,手肘迅速縮回去,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到了一樣,眉頭驟然皺起,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她的頭猛地側過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呂勇。
這個人渣……又在故意碰她?!
呂勇卻背對著她,正低頭在書包里翻找著什麼,動作略顯笨拙,看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剛才的觸碰,更沒有絲毫不對勁的表現。
……是錯覺嗎?
可就在她剛想收回視線的時候,她猛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她的腦海,突然清醒了。
剛才還沉重得仿佛要炸裂的大腦,此刻像是被一陣清風拂過,所有的沉悶、睏倦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晰,像是霧霾散去後的晴空。
書頁上的每一個單詞都異常鮮明,每一個字母的形狀都仿佛被放大了數倍,清晰到刺眼,像是它們自己在向她訴說意義一般。
她輕輕眨了眨眼,試探性地看向單詞書,心裡默念了一句——
剛才死活背不下來的單詞,竟然一下子全部浮現在腦海里,清晰得仿佛是剛學過的一樣!
蘇陽微微皺眉,心中泛起一絲困惑。她反覆在腦海中搜索原因,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或許是短暫的分神讓她調整了狀態?她這樣自我安慰,卻隱隱覺得不安,卻沒有深究。
她不知道,這一切並非偶然,而是潛伏在她意識深處的某種暗示正在悄然生效。
可是,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早自習快要結束的時候就慢慢的消失了。起初,蘇陽腦中的那種清晰感只是稍微有些晃動,像是湖面上微微盪開的波紋,並不明顯。可很快,霧氣便開始悄然回歸,不動聲色地侵占她的腦海,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緩緩地將那片原本明亮的天空重新覆蓋。
接下來的數學課上她又回到了那種熟悉的困頓和疲憊之中,被那股沉悶的精神死死包裹,蘇陽再度陷入了熟悉的迷茫與困頓。
黑板上的公式與符號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霧氣,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世界的另一端,遙遠而陌生。蘇陽的目光緊緊鎖在那些熟悉的數學表達式上,試圖一點點剖析它們的邏輯,可思緒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扯住了,所有信息都在腦海中迅速蒸發,徒留下一片混沌的空白。
她聽不進去。
她想不明白。
蘇陽試圖集中注意力,拚命喚回那短暫的清晰感,可無論如何努力,腦海深處只剩下一片廢墟,荒蕪、破敗,所有曾經牢牢掌握的知識,似乎都被人連根拔起,只留下一地無法拼湊的殘骸。
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她一點點吞噬。
那些曾經唾手可得的解題思路,如今竟變得如此遙不可及,她仿佛透過一層厚重的玻璃,看著它們在眼前浮現、晃動,卻怎麼都抓不住。
耳邊,數學老師的講解聲像是被隔絕在另一層世界,音調時而拉長,時而斷裂,像是從一台失真老舊的收音機里傳出來的殘缺音頻,斷斷續續地衝擊著她的耳膜,卻無法真正傳遞進她的意識深處。
指尖冰冷,額頭隱隱滲出一層細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
「蘇陽,你上黑板來示範一下如何解這類題目。」
——嗡!
像是一記驚雷炸開在腦海,蘇陽猛地一怔,渾身微不可察地一顫。
她的大腦仍舊是一片死寂的空白,像是被無聲的風暴席捲,所有的知識頃刻間被摧毀,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站起來。快點!
可她的身體卻像是被沉重的枷鎖禁錮住,連最簡單的動作都變得遲緩而僵硬。 蘇陽的雙腿像是灌了鉛,肌肉酸澀得仿佛連彎曲的力氣都被剝奪,胸腔內的恐慌卻如洪水般席捲五臟六腑,迅速蔓延,幾乎將她徹底吞噬。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的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像是被細細的絲線死死勒緊,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全班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蘇陽的身上。
她能感覺到,那些目光裡帶著期待、疑惑、好奇、甚至是些許的竊笑,像是無數根無形的針,狠狠扎進她的皮膚,讓她的血液一點點冷下來。
蘇陽遲遲沒有站起來,教室里的低語聲漸漸擴散開,班主任的目光越來越冷,而林嫣然也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林嫣然原本以為蘇陽只是走神了,又或者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當她的目光落在蘇陽的臉上時,才發現她的表情並不是單純的茫然,而是徹底的恐慌。 ——她不會?!
林嫣然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內心猛地掀起一絲驚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蘇陽不會這道題?
不可能的。
這道題雖然算不上基礎題,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這種題目必須會!
她們在無數次的模擬卷上都刷過類似的考點,甚至在晚自習討論過類似的解題方法,蘇陽不可能不會!
可她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完全不認識這道題一樣!
林嫣然心底莫名一沉,眼底的驚訝更深了一分。
她還記得,就在幾個月前,蘇陽還是班上最穩定的優等生,不論是哪一科,只要是考試範圍內的題目,她幾乎都能快速反應出來,哪怕偶爾遇到難題,也從未像現在這樣——
——呆立在原地,完全無從下手。
林嫣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細細觀察著蘇陽的表情。
她的臉色太蒼白了,雙唇幾乎沒有血色。她的眼神里沒有任何解題時該有的思考和推導,甚至連最基本的猶豫都沒有,只有一片徹底的茫然和空洞。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蘇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呂勇悄然側過身,假裝低頭整理書本。
下一秒,一隻手掌悄無聲息地透過桌下的陰影,帶著肆無忌憚的侵略性,拍了拍她裙擺下的大腿。
啪——!
那觸感沉重而灼熱,在她的肌膚上,像是一團令人窒息的污濁濕氣,帶著噁心的粘稠感,瞬間附著在她的皮膚上,讓人本能地想甩開、想逃。
蘇陽猛地一僵,瞳孔驟然緊縮。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從被觸碰的地方電流般竄遍全身,讓她的肌肉瞬間緊繃,血液幾乎在那一刻凝固。
他的手,好粗糙!
呂勇那掌心的皮膚十分的粗糙,摩擦著蘇陽那柔軟的大腿,像是一塊被汗水浸透的砂紙,帶著一種令人髮指的黏膩感,死死貼在她的肌膚上。
而且呂勇的體溫傳到蘇陽的腿上顯得高得不正常,掌心的熱度灼得她發疼,像是一塊剛從火爐里取出的金屬,噁心地貼在她的腿上,帶著讓人窒息的竄熱感。 更可怕的是,那觸感不光是熾熱的……它是濕的。
蘇陽感覺到一層細微的汗漬,混合著皮脂的油膩感,仿佛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潮濕,那觸碰的瞬間,她甚至有種自己被什麼噁心東西塗抹過的錯覺,令人反胃。
羞恥、憤怒、屈辱,如同烈焰在胸腔中瘋狂燃燒。
她的指尖下意識收緊,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紅痕,血液的溫度在這一瞬間劇烈上升,甚至讓她的耳朵都泛起了一絲滾燙的熱意。
呂勇這個噁心的人……又在做什麼?!
她想狠狠甩開他的手,想讓全班的人看到呂勇到底是什麼樣的猥瑣的人! 可下一秒,他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輕佻,仿佛一切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提醒:
「蘇陽,老師讓你上去回答問題呢。」
蘇陽的呼吸猛地一滯。
她被鎖死了。
蘇陽的身邊是同學們投來的視線,她的前方是等著她站起來的老師,她的身後是那個故作無辜的呂勇。
她根本沒有辦法,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能順從地站起來。
蘇陽壓下那股從喉嚨里湧上的噁心感,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低垂著眼眸,強忍著所有的怒意和羞辱,即便她完全沒有自信可以解出這道題目,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絕望的一步步走向講台。
蘇陽已經做好在講台上丟人的準備了。
可就在這時,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當蘇陽站在黑板前,指尖觸碰到粉筆的那一刻,原本讓她感到晦澀難懂的題目,瞬間變得豁然開朗。
解題思路如泉涌般浮現在腦海中,清晰而流暢,仿佛早已刻進記憶深處,不需要思考,便能脫口而出。
她微微睜大雙眼,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黑板上的題目。
——怎麼回事?!
幾分鐘前,她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重迷霧籠罩,可現在,所有的邏輯都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重組了一般,蘇陽不再需要刻意去思考,答案就像是本該存在於她記憶中的東西一樣,順理成章地浮現出來。
儘管內心充滿了疑惑與不安,可她的手已經自然而然地寫下了解答。 一筆一划,精準無誤。
蘇陽甚至能感受到粉筆在指尖滑動的質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腦中運算的步驟,能看到每一步運算都清晰得像是她早就已經演算過無數次一樣,每個數字、每個符號,都仿佛被寫入了她的本能之中。
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的解答。
黑板上,邏輯嚴謹,思路清晰,像是最完美的答案。
講台下,班主任看著她的解答,微微點頭,眼神中浮現出久違的讚許與肯定。 那目光透著認可,透著欣賞,甚至帶著一點難得的欣慰——
像是在看一個終於找回狀態的優等生。
蘇陽,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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