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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宗雙修日常 (63-67)作者: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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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六十三章:我不好同大公子交待
溫瑤正蹲在籬笆前給剛發芽的靈植澆水,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從某處傳來,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下一刻, 不等她反應,她就被這股靈力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裝著靈液的花灑也「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在她被掀翻之時,腰間的宮主腰牌為她擋去了大部分靈力衝擊,不然以她鍊氣二層的修為,怕是要被這股靈力衝擊的五臟俱裂。
前後發生時間不過瞬息,言溪和杜帆反應過來時,竹林幽圃的防禦法陣已經被破。
「溫姑娘!」杜帆也被震的氣血翻湧,他顧不上自己,趕忙上前扶起了溫瑤:「你沒事吧?」
溫瑤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道:「沒事,這是怎麼了?」
見她沒事,杜帆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很是不妙的抬頭一看,防禦法陣已經失效了。
能直接破了大公子設下的法陣,只能是衛家那個天元八卦盤。
那是衛家的壓箱底法寶,聽聞就連化神修士甚至煉虛境界修士布下的法陣都能破除。
有這個法寶在,竹林幽圃除了二公子突破的洞府有前任掌門的法寶罩著與外界隔離,其他任何防禦法陣都沒用了。
杜帆擔憂的看了眼溫瑤,這樣大張旗鼓的來,恐怕不是要帶走她那麼簡單了。
此刻,衛謙坐在沈淵的院中,對著面前的言溪溫聲道:「去吧,將極樂宮來的那位小貴客請出來,父親要見她。」
言溪咽下喉頭腥甜,低頭拱手道:「衛公子,大公子吩咐我等,這位極樂宮的弟子是來助二公子療傷的,不許她胡亂跑了,我等需得看好她。」
「我們聽令大公子,不敢不從。」
衛謙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吹了吹道:「看來,你是不把掌門放眼裡了,我同你說父親要見她,你同我說沈淵?」
言溪被他的元嬰威壓一震,嘴角溢出鮮血來,「不敢。」
衛謙端著茶輕啜了口,抬眸去看言溪,眼中迸出一道冷光:「沈淵如今已經是個廢人,還能給他在清河仙府留一席之地,那是父親看在故去的伯父面子上,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言溪咬緊牙根,依舊不應他的話。
衛謙眼睛一眯,手中茶杯飛出擊打在他胸膛上。
言溪猛地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
他打開手中摺扇,對著身後的弟子道:「去,將她找出來。」
竹林幽圃的防禦法陣已破,頭頂的天元八卦盤可以勘破一切法陣迷障,溫瑤在哪都藏不住。
很快,他們就在後面的小院找到了溫瑤。
兩名金丹弟子見著溫瑤,上前就要將她帶走,杜帆持劍往她身前一擋,「做什麼?這裡是大公子清修的地方,豈容你們放肆?」
「讓開!」
一名弟子對他喝道:「掌門要見她,你敢阻我們?」
杜帆不語,只冷臉守在溫瑤面前。
「不識抬舉!」
話音一落,幾名弟子便上前便攻向杜帆,杜帆長劍一挽,將他們擊退數步,抬手給溫瑤布了一個防禦法陣,便舉劍迎擊。
溫瑤站在防禦法陣中,看杜帆始終護在她身前,不讓那些弟子靠近。
只是杜帆也不過金丹修為,他能一對二,甚至一對三,但面前可是有五六個金丹弟子,不過數擊,他就被擊倒在溫瑤腳下,唇角染血。
「杜真人!」溫瑤看他受傷,頓時心急,「你別同他們打了,我跟他們走就是了。」
杜帆以劍撐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公子要我護好你,若是你被帶出了竹林幽圃,我不好同大公子交待。」
溫瑤上前去扶他,「......可他們若是殺了你,我還是得被他們帶走。」
她是看出來了,這些弟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對杜帆手下留情,這樣的犧牲沒有必要。
她稍稍一想,從之前沈暮和他表哥那事就能看出來,沈暮和沈淵雖是仙府少主,但在清河仙府並沒有那般如意。
不然這群弟子哪敢這樣氣勢沖沖的衝進來。
一位弟子對著杜帆冷嗤道:「這位姑娘倒是比你識相。」
說罷,他看向溫瑤,抬了抬下巴:「那就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溫瑤剛一邁步,杜帆就起身一把抓著她的手,「別去。」
他說著就咳出了一口血。
「沒事的。」溫瑤心底雖然發慌,但還是安慰杜帆,「沈大公子不也去見掌門了嗎?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
杜帆還想說什麼,那幾個弟子不耐起來,「走不走?」
杜帆看他們為了帶走溫瑤,連天元八卦盤都拿出來了,著重思量後,道:「我同你一塊去。」
溫瑤看他拉著自己的手,和他對視一眼。
杜帆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沒有放開,將這幾個跟的緊的弟子都隔了開來。
溫瑤被帶到了衛謙面前,身後的弟子不客氣的將杜帆推開,溫瑤也被他們推的差點撲倒在地,被衛謙的靈力托起。
「這是我們清河仙府的客人,怎能如此不客氣?」
衛謙一道靈力揮出,將推倒溫瑤的弟子擊倒,上前扶住她,「溫姑娘,真是對不住,他們太粗魯了。」
溫瑤定睛一看面前之人,神色一頓,這不是那天在酒樓和沈暮打起來的那個表哥麼?
她快速一掃周圍,見十幾二十個弟子氣勢冷凝的持劍圍著他們。
一看這個陣勢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衛謙見溫瑤一臉侷促的往後退了兩步,微笑道:「姑娘不必這般怕我,我同沈暮沈淵是表兄弟,只是帶你去見見我父親,你替沈暮表弟治好了傷,父親要好好感謝你一番。」
溫瑤扯了扯嘴角,道:「我也是受宮主所託任務,分內之事,公子不必言謝。」
衛謙看了眼她腰間的宮主腰牌,眼神一閃,道:「姑娘可以不要謝,我們卻不能不謝,姑娘請隨我們來吧。」
本來他和父親還沒有多在意這個小弟子,但她才來了幾日,沈星予就閉關突破去了,這就不是小事了。
過去他們聽聞天缺確實有助人修煉的功效,但也沒有這名小弟子這般可怖的地步。
第六十四章:不會覺得二位公子會喜歡上她
溫瑤見他對自己客客氣氣,但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她回頭看了眼杜帆和言溪,二人都嘴角染血,杜帆方才護了她一護,就被那些弟子打傷了,看來言溪也一樣沒逃得過被揍。
「好。」
溫瑤對衛謙點了點頭,「那我就隨公子去一趟。」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她很小就知道的保命手段。
這裡隨便一個人動動手指都能碾死她,反抗除了受傷毫無意義。
也許還會害了杜帆和言溪。
言溪見她要跟衛謙走,拔劍就要上前。
杜帆一把拉住他,「言溪!別和他們打,打不過的,二公子還在閉關,若是鬧起來驚動了二公子,二公子突破再失敗一次可就不好了。」
言溪怒瞪他,「大公子說了,要我們看護好她!」
杜帆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你覺得我們能把他們都干翻?省省,他們連天元八卦盤都拿出來了,便是二位公子都在這也阻不了他們。」
杜帆看著溫瑤跟衛謙他們消失在天際,沉聲道:「現在只能忍耐。」
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二公子了,只有二公子突破了元嬰,才能和衛家爭上一爭。
言溪聽罷只得忍下。
「你在這守著二公子,別讓二公子突破被影響,我跟過去瞧瞧。」杜帆道:「左右他們是鐵了心一定要溫姑娘過去見掌門,便是攔的住一次也攔不住第二次,有大公子在。」
「什麼有大公子在!」
言溪憂心忡忡道:「他們就是故意的,拿溫姑娘去試探大公子呢!」
杜帆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這個溫姑娘,哪裡像是極樂宮的弟子,任誰看也不會覺得二位公子會喜歡上她。」
若她真生的一副妖媚模樣,他們反倒是擔心她會被懷疑,可她卻生的乖乖巧巧,一臉無害的模樣,說她是極樂宮的都不會有人信。
……
溫瑤不會御劍,由衛謙帶著她。
她站在衛謙的身前,衛謙一隻手攬著她,貼的她非常近,讓她幾乎是靠在他的懷裡。
這樣的距離,讓溫瑤一下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緩了。
衛謙低頭看她,忽地湊到她的臉頰邊上嗅了一口,「溫姑娘,你身上好香啊。」
溫瑤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收越緊,另一隻手在她腰上撫摸游移,身體一僵。
衛謙貼著她的耳畔道:「看他們把你藏的多緊,想必溫姑娘不止是能治他們的傷。」
溫瑤勉強擠出一個笑來,道:「公子多慮了,因我是天缺才接到了二公子這樣好的任務,不然二公子是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是麼?既然如此,你也接我的任務如何?」
衛謙邊說著,手在她的腰上一陣揉捏,而後往上摸去,引得溫瑤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在他的手快要伸進她的衣服時,她腰間的宮主腰牌迸發出一股靈力,將他狠狠震開。
衛謙當即就被震飛了出去。
他身後跟著的弟子大驚失色,紛紛追了上去,「師兄!」
衛謙被震飛後,靈劍也不受其控制,溫瑤從靈劍墜了下去。
她剛驚叫了一聲,身後跟來的杜帆就接住了她。
杜帆快速放開她,將她放在劍上,只抓著她的雙臂穩住她,「沒事了溫姑娘。」
溫瑤站在他的劍上鬆了一口氣,「多謝。」
衛謙在落地前堪堪穩住身形,召回了靈劍,重新站在了劍上。
他有些慍怒的飛到溫瑤跟前,冷著臉伸手就要將她拉回到自己劍上,不等杜帆去擋,溫瑤腰上的宮主腰牌再次將他震飛出去。
這一次,靈力比方才更要強勁,衛謙被擊倒在了地上,還在地上撞出了一個大坑。
溫瑤目瞪口呆的看著地面那個大坑,而後緩緩抬頭,對上杜帆的視線,訕訕解釋道:「不是我。」
杜帆眉眼舒展,道:「我知道。」
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有這枚宮主腰牌在,別說是衛謙了,哪怕是掌門也別想對她做什麼。
除非掌門想要和整個合歡宗,還有蓬萊仙府作對。
清河仙府雖說是三大仙府之一,可掌門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弟子和蓬萊仙府結仇。
衛謙從坑中出來時,不止是身上滿是塵土黑泥,臉也黑如鍋底。
溫瑤趕緊同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們宮主給我的腰牌忽然就這樣了,它本就不受我控制。」
她嘴上雖然在道歉,心裡卻樂開了花。
讓你吃我豆腐!活該!
她摸摸腰上的玉牌,心道墨青真君說的一點沒錯,宮主果然是靠譜的長輩!
她恨不得拿著玉牌親上幾口,但想著宮主可能在看著,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可不能對宮主不敬。
衛謙此時心裡氣得半死,但看見她腰上那閃著靈力光輝,和暗含警告的化神威壓,只得暫時作罷。
心道給他等著,他總有一天要將這個小鍊氣弄到手,將她乾死在床上。
到了清河仙府的正殿外,溫瑤哪怕是見識過極樂宮華美的樓台宮闕,還是被清河仙府的內門規模小小震撼了一下。
她面前除了居中的正殿,周圍還有環繞著數不清的大小殿宇,華美大氣又不失雅致。
因著清河地勢,這些殿宇之間大都被溪流池湖相隔,靈植也十分繁茂,各種靈獸到處都是。
溫瑤一眼就看到了正殿外面的一汪池水中,一隻體型巨大,通體碧綠的靈蛇正蜷在池中泡著,見到有人來,靈蛇繞上旁邊的巨柱,俯身看著他們。
這碧綠靈蛇的一塊鱗片都比她的巴掌要大,她抬頭看去,被它俯視的壓迫感十足。
溫瑤被它盯的心中發怵,不禁往杜帆旁邊靠了靠。
杜帆道:「別怕,這靈蛇已經開了智,不會隨意傷人。」
他剛說完,靈蛇就滑動到溫瑤面前。
溫瑤頓時被嚇得不敢動了。
「嘶~」靈蛇吐了吐信,那細長的信子在溫瑤臉上舔過,而後又用它的吻部輕輕拱了下她。
哪怕它的力道很小,溫瑤還是被它拱的往後一跌。
杜帆扶住溫瑤,有些驚訝的看向靈蛇。
溫瑤咽了口唾沫,道:「它不會想吃了我吧?」
第六十五章
「不會。」杜帆道:「它是大公子養的靈蛇,也是守護正殿的靈獸,不過平時它都不怎麼搭理人,大多時候都窩在靈池中。」
「原來是沈大公子養的,不會吃人就好。」
溫瑤看它這麼大隻,要是想吃她,一口就能將她吞了。
她也很喜歡靈獸,但蛇就另當別論了,見它又湊到她面前,性子倒是很溫順,她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它。
「嘶!」靈蛇又是一頂她。
直到衛謙在前面回頭催促他們,杜帆才一巴掌拍開靈蛇,帶著她往正殿而去。
溫瑤沒走幾步,幾隻大鳥就落到了她面前。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鵜鶘。
這幾隻鵜鶘體型可比她過去看到的要大數倍,站起來都比她高了,那張鵜鶘標誌性的大嘴更是將她整個人吞下去都不在話下。
它們方才還在旁邊的池子中游水,這會一抖翅膀,頓時水珠飛濺。
溫瑤看它們歪著腦袋看著自己,她正疑惑著,一隻鵜鶘突然張大了嘴巴,一口將她給含住。
溫瑤:「」
杜帆:「!!!」
眼看那鵜鶘要將她給吞下去,杜帆趕緊將她解救出來。
「它,它要吃我?」
溫瑤被杜帆救出後,趕緊躲到他身後。
「它們不吃人,就是偶爾犯渾。」杜帆笑著解釋。
看她被鵜鶘吞,就連其他弟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溫瑤嘟噥道:「分明就是想吃我。」
那含住她的鵜鶘很是興奮,扇動著翅膀還想來吞她,被杜帆幾道劍光全都趕走了。
杜帆忍著笑道:「它們那張大嘴什麼都想含一含,可能是你太」
溫瑤:「太什麼?」
杜帆「咳」了聲,道:「沒什麼。」
說罷,施了一個祛塵術,將她身上都弄乾凈。
經過這幾個小插曲,倒是讓溫瑤要見到清河仙府掌門的心慌散去了許多。
一進到正殿,溫瑤就看到了站在大殿正中間的沈淵。
他此時正站在一個法陣中,周身漂浮著無數符篆,他正攪動著面前這些符篆,時不時會有符篆化作利刃向他飛去。
他躲避不及,被利刃割傷。
大殿兩側站著的長老和弟子們一個個神色冷淡的看著他,對眼前的場景見怪不怪。
只有沈淵成功解開了這些符篆,符篆才會散去,不然就會化作利刃攻擊他。
這是掌門對他試煉的其中一環。
表面上是幫他穩固著修為,其實就是在折磨他罷了。
這法陣是化神級別,沈淵不過金丹修為,哪怕能解開符篆,靈力也不夠消耗。
掌門衛嘯川故意如此,每次都讓他耗盡靈力,雖一身的外傷,卻不會傷他根本。
對於沈淵的性子來說,這樣的試煉,折辱意味更重。
溫瑤看著斑駁血跡的沈淵,怔愣在原地。
「父親,我將極樂宮的溫姑娘帶來了。」
衛謙上步對著坐在大殿寶座上的衛嘯川道,還特意站在沈淵身邊高聲。
沈淵似沒有聽到般,依舊在認真解著符篆。
一道符篆被他解錯,凝成利刃從他手臂直直穿過去,灑下一串血珠。
「大公子!」杜帆驚聲上前,看見掌門望來的目光,腳步又頓在原地,對他拱手作揖,「見過掌門。」
溫瑤見沈淵一身的傷,看著都疼。
衛謙轉過頭去,見她盯著沈淵,微笑著道:「溫姑娘不必擔心,表哥不會有事的,這只是掌門對他的關愛,幫他鞏固一下修為。」
溫瑤:「」神經病吧,將人傷成這樣還說什麼關愛?
她見沈淵目不斜視,也不敢貿然出頭,收回視線默然不語。
杜帆見她如此,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溫瑤會衝上前去,屆時讓大公子露了餡可就不好了。
「溫姑娘,還不快見過掌門。」杜帆低聲提醒。
溫瑤看向坐在寶座上的男人,心道他便是清河仙府的掌門?
這掌門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長相端正儒雅,但神情威嚴,哪怕只是看著她,她都覺得很有壓力。
她很快便反應過來,一臉慌張的拜見,「極樂宮弟子,見過掌門。」
衛嘯川見面前的小弟子十五六的年紀,長相普通,瑟瑟縮縮,沒有任何特點。
便是清河仙府隨便拉一個女弟子出來,都要比她出眾。
沈暮那沒碰過女人的小毛頭,對她一時興起便罷了。
要說沈淵對她有意,確實很難令人相信。
不過就是如此,才更有欺騙性。
衛嘯川有心試探沈淵,對溫瑤抬了抬手,「多虧姑娘,暮兒傷勢才好轉,此番喚姑娘前來,是想好好謝過姑娘。」
溫瑤忙道:「這是門內派給弟子的任務,是弟子分內之事,不敢言謝。」
「姑娘不必客氣, 你救了暮兒,便是我們清河仙府的恩人。」
說罷,衛嘯川看向沈淵,話鋒一轉,「淵兒,自你十數年前修為受損,就一直未曾恢復,為何不讓溫姑娘一同幫你療傷?」
沈淵此時正好解開了最後一個符篆,他將手垂下,偏頭看了溫瑤一眼,眼神淡漠的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
「不必。」沈淵收回視線,對著上座的衛嘯川道:「我自會好好修煉,極樂宮之人,便罷了。」
說罷,他又道:「讓她進清河仙府已是破例,叔父便是要賞她,也不必讓進入內門,髒了大殿。」
溫瑤神色一頓,頭垂的更低了,不自覺的咬了下唇。
沈淵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捏緊,傷口受力崩裂的更嚴重,血珠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法陣中,染紅了一片。
「合歡宗的弟子又如何,能幫你恢復了暗傷才是正經事,你已數年未有半分進益,勿要鑽了牛角尖死磕。」衛嘯川看著沈淵,宛若一個對著晚輩諄諄教誨,關懷備至,嚴厲而又溫和的長輩,「若是這位溫姑娘的天缺體質對暮兒有益,那對你也是一樣的,不如我就做了主,替你向合歡宗再委託溫姑娘一回。」
沈淵微微擰眉道:「若是叔父想找,便再找一個乾淨女子,她便算了。」
衛謙開口道:「我聽聞,溫姑娘來的時候,可是處子呢,破了她處子之身的可是沈暮,怎麼,表哥還嫌棄自己親兄弟用過的女人?」
他笑道:「都是自家親兄弟,若是表哥嫌棄,便將她給我好了。」
沈淵不語,眼底愈發暗沉。
衛嘯川此時卻道:「淵兒,你覺得如何?」
第六十六章
沈淵道:「表弟想要就要吧,只是來之時極樂宮宮主特地同侄兒說了,他已派人來接溫瑤,表弟想要人,怕是要問過宮主才好。」
衛嘯川盯著他,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你同極樂宮宮主扶容也算有同門之誼,你去同他說如何?」
衛謙也道:「不過一個小弟子,想必宮主不會這般小氣,表哥去問他,他說不定直接將人溫姑娘送給表哥了。」
沈淵淡道:「表弟別忘了,溫瑤是天缺,我向合歡宗委託她已是不易,我同扶容的這點同門之誼,還不足讓他送一個天缺給我,便是他願意,合歡宗也不會同意,極樂宮是他的,合歡宗可不是他的。」
「還未試怎知不可?」衛嘯川道:「還是你不願意去說?」
他方才還算溫和的語氣瞬間沉了下來,隱隱帶著一股威壓。
就連一旁的溫瑤都感覺到了這股威壓,心口頓時有些發悶。
讓她心口發悶的不止是威壓,還有衛家父子對沈淵不停的逼迫。
她盯著沈淵不停滴血的衣擺和散了一地的鮮血,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傷勢。
口口聲聲為他好的叔父,仿佛沒有看見他血染白袍。
沈淵......一直都是被如此對待麼?
沈淵嘴角溢出一縷血絲,他垂眸道:「既是叔父所託,侄兒自然是願意去做。」
衛嘯川很滿意他的回答,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輕點了幾下,道:「你今日的試煉也差不多,就先去好好歇息吧。」
沈淵:「是......」
衛嘯川:「至於這位溫姑娘,就先跟著謙兒好了。」
沈淵眸光一顫,幾乎要壓不住眼底要冒出的寒意和殺意。
這時,衛嘯川抬手撤去了困住他的法陣,下一刻,幾道符篆卻凝成了利刃朝著溫瑤飛去。
沈淵瞳孔一縮,手剛要抬起,一道華光比他更快的擋下了利刃。
這道帶著強大靈力的華光將溫瑤周身的弟子全都震飛出去,就連衛謙也被震飛撞到支撐大殿的巨柱上,在地上滾了幾滾吐出一口血來。
溫瑤正用手擋著突然爆發的強光,就聽到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衛掌門,想要對我派弟子做何?」
華光散去,她將手放下,看見一道半透明的虛影擋在了她面前。
只見面前之人身形頎長,身姿挺立卻給人一種散漫飄逸之態,他著一身青藍素錦長袍,未曾束冠,長發如瀑披散在後,只在發尾處用一根髮帶鬆散的扎了下。
溫瑤呆滯的看著這個仙姿綽約的背影,腦中的仙人有了具體的形象。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宮......宮主?」
扶容聽到她喚自己,微微偏下了頭,斂眉道:「讓你受苦了,我這便帶你回去。」
衛嘯川看到扶容的神識現身,這才反應過來,從寶座上起身道:「扶容宮主,這都是誤會......」
扶容道:「她是我派重要弟子,容不得他人隨意當成物件使來使去。」
「清河仙府,以後她不必再來了。」
說完,他不再聽衛嘯川那強自辯解的話,轉過身去,對著溫瑤伸出去手去,「走吧,墨青他們已在門口等你。」
溫瑤看著面前這張絕世容顏,明白為什麼墨青他們說整個合歡宗都沒有比宮主更美的人。
確實像一朵灼灼盛放的芙蓉花,又似不染纖塵的純凈白蓮。
在他身邊,什麼花都得失色。
扶容低頭看她,「捨不得走?」
「沒......」
溫瑤趕緊回神,將手放在他那隻精緻如玉的手上。
沒有實體,托起溫瑤的只是一道靈力,但她卻似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溫度。
溫瑤想要回身去看沈淵,腦海中就響起扶容的聲音,「沈淵無事,不必擔憂。」
溫瑤聽罷,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也不能再跟沈淵說什麼告別的話了,她自己的處境都堪危。
如今她也知道沈淵在清河仙府到底是何處境了,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扶容正要帶溫瑤走,幾個清河仙府的長老以及一眾弟子擋在他們面前。
「你是極樂宮宮主,怎可擅闖我清河仙府正殿,打傷我仙府弟子?!」
扶容只頓了一瞬,便牽著溫瑤往外走去,並不理會他們。
那些擋在他面前的人無一不被擊退,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其他弟子還想上前阻攔,衛嘯川抬手制止。
「父親!」衛謙看著扶容和溫瑤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怒道:「扶容也太囂張了!這可是我們清河仙府的地盤,您就由得他放肆?」
衛嘯川面色冷沉道:「暫時還不能跟蓬萊仙府作對。」
衛謙一聽,這才回過味來,扶容真正算起來,是蓬萊仙府的弟子,不是合歡宗的。
他上頭,甚至還有崑崙,確實不能交惡。
甚至今日之後,他們還得想辦法解釋今日對溫瑤之舉。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弟子,會讓他現身相護。
*
溫瑤被扶容安全的送到了清河仙府的門口,她剛出來,就看到墨青白舟幾人的身影站在那等著她。
見到他們,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
墨青他們見到她全須全尾的出來了,懸著的心同樣放了下來。
「還不快過來。」墨青對她張開了手,「要我過去接你?」
溫瑤抬頭去看扶容,扶容抬手在她頭上拍了拍,「去吧。」
說完,他的身影就散去了。
溫瑤在原地頓足了片刻,便快步朝著墨青奔去,最後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墨青挑眉道:「怎麼,抱一下都不給?這才多久不見,就要同我生疏了?」
看著墨青還張開的手,溫瑤笑著抱著他的腰,「您是真君,不敢失禮。」
墨青「嘖」了聲,捏了捏她的後頸,「到清河仙府這麼些天,倒是學了不少臭規矩。」
「心跳的這麼快。」墨青道:「見到我們這麼激動?」
溫瑤抬頭看他,重重點頭,「嗯!」
旁邊的白舟和林然也伸手過來揉她的腦袋。
白舟道:「怎麼感覺瘦了,沒吃好?」
林然道:「沒少胳膊斷腿便好,回去有的是好吃的。」
溫瑤笑道:「我吃的挺好的,沈大公子對我不錯,每日的菜式都沒有重複的。」
聽到她說「沈大公子」而不是「沈二公子」,叄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這一聽就不對勁。
他們可是準備了一肚子關於沈暮要問她的話,怎麼又多了一個沈淵?
壞了。
白舟和林然對視了一眼,感覺有點不妙。
第六十七章
「沈大公子?怎麼,他......」
林然正要問溫瑤,就看到她將臉埋到墨青懷裡,肩膀還微微聳動的。
墨青感覺到浸透衣裳的溫熱濕意,散漫的神情頓時凝肅起來,他也沒有立即問她緣由,只耐心的抱著她,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背。
白舟和林然對視一眼,也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們已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毛頭,遇事就急躁衝動。
溫瑤上一刻還笑著,這會卻哭了起來,受委屈肯定是受了,但她是宮主送出來的,便是有委屈也給她撐腰了,這會哭起來,想是小姑娘情緒上來了。
溫瑤的性子很好懂,看似乖覺通透,大多時候溫溫吞吞的,偶爾有些遲鈍,慢半拍。
好像她什麼都能跟你說,跟你交心,但其實她從未對他們表露過任何真心。
能對他們哭,說明小姑娘已經開始對他們敞開心扉了。
溫瑤哭了一會,才收住了眼淚,從墨青懷裡抬起頭去看他。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就是見著你們太開心了。」
墨青給她擦去眼角的淚,「原來是開心,我差點就要進去找沈大公子算帳了。」
溫瑤立即道:「和沈大公子沒關係,他很好。」
她就是方才在大殿上嚇著了,見著墨青他們,就跟見到了家人一樣,這才沒忍住情緒。
三人聽到溫瑤第二次說沈淵好,心裡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見她現在眼眶紅紅的模樣,他們打算回去再問她也不遲。
墨青低頭親親她,「好了小甜包,別怕,我這就帶你回去。」
溫瑤破涕為笑,「嗯!」
他們剛上了回程的飛舟,還未離開清河仙府的地界,一道身影就追了上來。
溫瑤此時正站在船頭,還未進到船艙,就看到面前出現一個法陣,瞬息後,沈淵的身影從法陣中走出。
看到他出現,溫瑤愣了一下,「沈大公子,你怎麼來了?」
沈淵對著墨青他們點頭致意,而後目光轉向溫瑤:「我來送送你。」
墨青一挑眉,道:「阿瑤只是我極樂宮一個小弟子,勞沈大公子大駕親自相送。」
沈淵道:「這是沈某該做的。」
林然輕嗤了聲,「不該做的也做了吧?沈大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呢。」
沈淵對他暗諷恍若未聞,依舊保持著溫潤謙和的姿態。
「沈某有話要對溫姑娘說,可否借一步?」
溫瑤回過神來,抬頭去看墨青。
墨青在她腰上輕拍,「去吧,我們在裡面等你。」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進到船艙。
白舟和林然目光在二人之中轉了轉,什麼都沒說,也轉身進到船艙。
他們一走,沈淵便三兩步走到溫瑤面前。
溫瑤關懷道:「沈大公子,你還好嗎?你身上的傷......」
她看沈淵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也看不出是受過傷的樣子,方才他在大殿時血淋淋的模樣,仿佛只是她的一個幻覺。
「無妨,只是皮外傷,已經好了。」
他說完,溫瑤就要抓過他的手想看一看他的傷勢,只是手剛伸出就覺得不妥,手在他的袖子前頓住。
她剛要將手收回去,沈淵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隨後一拉她,將她攬入懷中。
溫瑤只掙了一下,抬起的手猶豫片刻放在他的背上。
「抱歉,抱歉。」沈淵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語,「在大殿上的那些話都是我的違心話,讓你難過真是抱歉。」
沈淵一連對著溫瑤說了好幾個抱歉。
溫瑤聽過最多的道歉就是從沈淵嘴裡說出來的,他的每一句道歉,都是那樣的真心實意讓人動容。
溫瑤想到他的性子,應該就是為了這句道歉才特意跑一趟。
她軟聲道:「我知道的,沈大公子不必自責。」
沈淵深吸一口氣,用力抱了抱她便放開了她。
「今日倉促,本還想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看來暫時是沒機會了。」他的聲音透著幾分苦澀。
溫瑤抿嘴笑了下,看著他道:「沈大公子,你要護好自己。」
沈淵抬手摸摸她的頭,柔聲問道:「即便是這樣,你也還願意幫我麼?」
溫瑤點頭。
看見沈淵被那些人欺負,她心中很是不忿,可她唯一能幫他的,就只是助他恢復傷勢。
而且,這事她也沒辦法做主。
她已經向沈淵表明過自己的意願,其餘的,就只能沈淵自己想辦法了。
沈淵輕嘆道:「你應該要討厭我們才是。」
溫瑤想了下,他應該說的是在大殿上的事,道:「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沈淵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後,將一個沉甸甸的小布袋遞給她,「你的儲物袋暫時還無法取出,待星予閉關出來,我再給你送來。」
「這是我給你新找的靈植種子,想著等你離去後再送你,現在送正好。」沈淵道:「不是什麼名貴靈植,很好養活。」
溫瑤猶豫片刻,伸手接過種子,「多謝。」
「不必言謝。」揉揉她的腦袋,道:「我先回去了,雖然不舍,但也不能久留。」
溫瑤:「......好,你要保重。」
沈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再會,月牙兒。」
說罷,他的身影便如一陣煙塵消失在了法陣中。
溫瑤看看手上的一袋種子,又看看面前已經空空如也的甲板,靜默良久。
「人都走了,還捨不得呢?」
溫瑤轉過身看去,林然和白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
白舟盯著她手中的那袋東西,問道:「他送了什麼給你?」
溫瑤抿唇笑了笑,「一袋靈植種子。」
林然上前捏捏她的臉,「看把你稀罕的,你想要什麼,我們都能給你,何況一袋靈植種子。」
溫瑤道:「那不一樣,你們給的是你們的,這是沈大公子的一份心意。」
白舟很是敏銳,道:「什麼心意。」
溫瑤道:「這就跟你去人家家裡做客,臨走時主人家給客人送禮,是一種禮貌和客氣。」
對於她的解釋,二人顯然是不信的。
林然道:「真君有點生氣。」
「啊?」溫瑤不解道:「真君為什麼要生氣?」
「你說呢?」
林然一攬她的腰,幾乎是磨著後槽牙在說,「你好好想想要怎麼同他解釋沈大公子的事,也好好同我們解釋解釋。」
溫瑤心裡咯噔一下,看著林然和白舟審視的目光,感覺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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