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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 (17-29)作者: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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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3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7.認清現實
沈諭之沒上自己那輛黑色防彈悍馬,逕自走向沈孟吟的車。
陳乾先一步打開后座車門,闔眼養神的沈孟吟被倒灌的冷風掀起長發,頸畔的汗毛林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感受到右側皮質座椅輕微凹陷,她皺著眉,不情不願往裡頭挪了挪,隔出一人的距離,涇渭分明。
沈諭之沒臉沒皮,硬往她身邊湊,被頃刻放下的扶手無情阻隔。
時間有限,後頭還有好戲要上演,他暫時不和她計較,但懲罰的方式卻已經在腦中過了一遍。
這輛大G后座空間寬敞無比,實在適合車震。
看來用不到回房,這裡就很不錯。
阿文已經在駕駛座就位,手扶方向盤,自始至終保持著聽憑差遣的戒備姿態,紀律嚴明,沒往后座瞧一眼。
陳乾只想趕緊送走兩位瘟神,重重關上車門,扭頭要走。
回到家關起門,他倆想怎麼龍虎鬥都行,眼下正經事要辦,
車窗下移,沈諭之指骨輕敲車面,語氣不容置疑,「上車。」
陳乾停下腳步,轉身奮力解釋,「我怕那些老朋友不買帳,反而壞事。」
沈諭之眉梢一沉,「有阿寬在。」
陳乾還是不放心:「阿寬畢竟是生面孔,在國內也沒有檔案......」
「上車,別讓我說第叄遍。」沈諭之語氣不耐。
車窗觸頂前,陳乾只依稀看到一雙靜定著的冷凝黑眸,極度壓抑的掌控欲擰成了漩渦,幾乎要將他吞沒,拗不過他,嘆了口氣後上了車。
「阿文,開車。」沈諭之單手抓著車頂的扶手。
一聲令下,阿文腳踩油門,車子瞬間飛了出去。
一點沒做心理準備的沈孟吟和陳乾同時被強烈的推背感重重摔在椅背上,從脊背到屁股生疼。
「你大爺的,阿文,你倒是給點提醒.......」陳乾眼疾手快,雙手同時扣緊扶手,驚嚇之餘不忘扭頭問沈諭之,「不是要等交接麼,我們現在去哪兒?」
沈諭之不搭話,手機打橫,低頭專注擺弄著螢幕。
車子自盤山公路疾速而下,經過連續的發卡彎,速度不減,漂亮甩尾的將車內的沈孟吟甩得左搖右晃,懸空的同時額頭幾度撞上座椅後背。
她拚命去抓安全帶,卻在劇烈晃動之間如何都扣不上。
沈諭之卻穩如泰山,倒騰完無人機里傳來的實時畫面,冷眼旁觀著她焦灼驚懼的落魄模樣。
找準時機,在她下一次騰空的時候將人牢牢撈到身側錮住。
附耳過去,對驚魂不定的女孩緩緩開口,「不想被撞到腦震盪,就乖乖待著別動。」
七暈八素的沈孟吟只得下意識窩進他懷裡,保命要緊。
阿文手腳並用,靈活操控,幾分鐘後,他們已抄近路來到正對著錦苑的半山腰。
一計加速後的擺尾,車子穩穩停住。
陳乾迅速跳下車,衝到圍欄邊,望向遠處黑漆漆的山頂,胸腔劇烈起伏著。
「為什麼來這?」他衝著車內的沈諭之大聲嚷著。
回答他的卻只有風過樹梢枝葉沙沙聲。
山間幽靜,他的喊話摻了迴音,一圈圈暈開,空靈孤寂。
沈諭之的左手臂快要被沈孟吟攥到發麻,見她蜷縮在自己懷裡,整幅五官都在用力造作,鼻頭聳起,睫毛亂顫,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巴掌小臉現在慘白如紙,心情大好,柔聲問,「嚇到了?」
沈孟吟不回答,睜開眼睛瞪向他,差點把牙咬碎,「你.......」
你就是想看我如同驚弓之鳥。
後半句話她咽回了肚子裡,覺得多說無益。
沈諭之吻了吻她的鼻尖,一臉無辜,「誰叫你剛才非要生氣和我保持距離。」
「所以我想也不用提醒你了。」
「只要讓你吃一點點苦,受點教訓,最終還是會自動回到我身邊。」
他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抬起,逼著她和自己對視,狠厲勁掛在眼底眉梢,「阿吟,鬧脾氣可以,我喜歡你發脾氣的樣子,像個可愛的活人。」
「但永遠不要推開我......」
溫熱的指腹撫上她的下頜,再流轉到臉頰,最後滑到耳垂,音色漸冷,「我脾氣不好,你今天也都看到了,推開我的後果不會比那些人好多少,記住了麼?」
逕自說完,指腹攀上她的雙耳,輕輕蓋住,像是要將她重新拽入記憶中,好好反省。
沈孟吟回想起那一地血肉模糊的「受刑者」,脊背一涼,眼底失去焦距,喘息急促起來。
陳乾急到原地亂轉,車裡的人竟然還有心情調情。
他手叉腰,吼了聲,「沈諭之,你到底.......」
話音未落,山頂傳來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聲,連車子都跟著震了震。
緊接著由點及面,火光四起,起初只是星星點點似暗夜篝火,轉瞬形成合圍火舌,聲勢浩大,熊熊而來。
火舌舔舐著木質的樓宇屋舍,頃刻間將其燃燒殆盡,混著滾滾濃煙直衝天際,將往日翠色慾滴的青雲山變成了一座洶湧噴發的活火山。
陳乾瞠目結舌地僵在原地,石化了一般,幾分鐘後才倉皇劃開手機,叄分絕望,叄分迷茫,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聯繫誰。
「阿寬和阿城還在上面,」他幾乎抓不穩手機,踉蹌著跑回車邊,方寸大亂,「阿諭,我們要回去救他們.......」
沈諭之瞥了眼後視鏡,兩道車燈緩緩逼近,最終停在他們後邊。
林寬和秦城灰頭土臉從車上下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時不時伴隨幾聲咳嗽。
林寬緩過勁來,忙過來向沈諭之彙報,「沈司衍和李祥利被救走了。」
「知道了,」 沈諭之挑眉,毫不意外。
陳乾的視線在叄人間來回切換,從緊繃到抽動,再到忘乎所以的放肆大笑,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丑,「所以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沈諭之將山頂無人機傳來的畫面切出來給他看,火勢蔓延後,叄輛警車和一輛救火車才姍姍來遲。
車裡的人皆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靜靜等著這場大火肆虐。
待整座錦苑即將被焚為焦土,才慢悠悠開始滅火的動作。
攥著手機的指骨發白,陳乾腦中所有往日根深蒂固的信念土崩瓦解,雙目無神,不敢看山頂,盯著腳尖發獃。
但他也跟著老師出生入死了數年,不會輕易被這點打擊打敗,乾涸的唇動了動,聲音里沒有溫度,「所以你早就知道這場交接就是個騙局。」
「我不知道,」沈諭之坦言,「只是習慣凡事多想一步。」
「為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你?」沈諭之抽抽嘴角,「因為不讓你親眼看到,你就始終抱有幻想。李祥利明明是個被通緝的人,卻能在寧城暢通無阻。老頭倒了,沈司衍只是覬覦這塊肥肉但連接手的門路都摸不著,只能靠交易換取信任,那麼這段時間到底是誰在保他?」
沈諭之望向他,繼續深入,「陳乾,我讓你親自審了李祥利兩次,你還是沒有發現關鍵問題,所以根本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疏就疏在錢和權的利益交互,天真到完全相信持權者,後果當然不堪設想。」
「那......我們該怎麼辦?」陳乾眼底蒙了霧,身心俱疲。
沈諭之靜靜看著他,只給他四個字,「同流合污。」
說完,移上車窗,吩咐阿文,「回去。」
阿文點頭,掛檔,倒車,掉頭,這次卻是平穩開下山。
「認清現實,才是聰明人,」沈諭之偏過頭,似是對懷裡的人輕聲呢喃。
秦城拿了瓶水,沖洗了口鼻,頓覺神清氣爽,過來勸陳乾,「乾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
陳乾依舊雙腳灌鉛,木木地站在原地。
林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屑咂嘴,「嘖,還是太年輕,容易相信人。」
這一挑釁,陳乾瞬間來了精神,一把叩住他的脖子,下壓,死死鉗住,「你再說一遍。」
林寬拍了拍他的手臂,算是服軟,這才被放出來,大口呼吸。
「走吧,」陳乾已平復心緒,先兩人一步上了車。
18.宣洩
今晚受到感官和精神雙重衝擊的不止陳乾一人。
錦苑受大火濃煙席捲肆虐的畫面,也讓沈孟吟神魂激盪。
那聲劇烈爆炸發生的時候,也正是沈諭之莫名嚇唬她,遮住她雙耳的間隙。
待她拚命喘勻氣,重新睜開眼,就親眼見證了這個睏了她多年的富麗牢籠,頃刻間化為灰燼的全部過程。
原本只敢在腦中偷偷構想暗爽的情節竟然成了真,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沖天的火光刮刮雜雜地燃著,燒紅了天,也映紅了玻璃般澄澈的眼波。
極度的不真實感在她平靜的面具下掀起萬丈波瀾,卻又被她拚命壓抑著不肯釋放。
回程的路上,她全程垂著頭,靜默端坐,像是某種私人的悼念儀式。
後視鏡里的景色一路倒退,參天火光逐漸弱化成微弱的火苗,煨著她的心口,疼痛難捱。
她不想失控,於是儘可能放空大腦,什麼都不去思考,硬生生扛著。
沈諭之一路都在盯著手機,時不時敲擊螢幕打字部署後續,沒有打擾,也沒有詢問,由著她呆忖沉默。
直到車子停在別墅外,阿文識相下車,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諭之放下手機,手肘撐著窗框,冷冷喚她,「阿吟。」
沈孟吟後脊一聳,這才應聲回魂似的偏過頭,頂著一雙無神的眼睛,乾涸的唇動了動,伸手去觸車把,「到了?」
摸了半天,卻按到了車窗按鈕。
車窗下移,寒風凜冽,她哆嗦著探向窗外,覺得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象都陌生得可怕。
「這是哪兒?」她扭頭望向沈諭之,臉上掛著毫無溫度的笑,像個沒有靈魂的殘破娃娃,「你又是誰?」
沈諭之俯身過去,關上窗,隔絕了冷冽寒意的侵襲。
而後左手撈了把她的腰,右手掌著她的臀,將人整個移位,端到自己身上。
意識暫時下線的沈孟吟尚在迷離中,五感遲鈍,任由男人分開雙膝,將自己擺成跪坐姿,被迫和他下身滾燙的巨物隔著布料打招呼。
裙擺鋪陳開來,似一朵綻開的睡蓮,根莖沒入泥沼,純凈佇立,半夢半醒間被淤泥中的嬉鬧游魚橫衝直撞撼動了神魂,無助醒來,哀怨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她願意把自己的意識困住,沈諭之卻不介意用激烈的方式將她喚醒。
叄兩下剝掉了她的上衣,單手解開文胸,釋放出那兩團軟乳,自脖頸而下的點點殷紅還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一夜的時間褪不去,掛在瓷白嬌嫩的肌膚上嬌俏艷麗。
他抬眸睨了眼不在狀態的女孩,含住一邊的乳珠,起先舌尖還溫柔舔舐,轉而化作暴戾的連啃帶咬。
「嗯......疼,」沈孟吟眼底終於開始有了焦距。
低頭看到的就是男人俯在她兩乳間縱情舔咬的澀氣畫面,而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一絲不掛,任由他玩弄,這才急著想要掙扎。
「沈諭之,你瘋了.......」
她拚命想從他身上下來,雙腿亂踹,卻被沈諭之穩穩壓住,橫拉,分得更開。
上半身不穩的她只能被迫將雙乳再次送到他嘴邊,供他縱情含住紅艷濕滑的乳粒,或咬或吸,齒間流淌的熱氣勾著她的意識歸位,將她陷入另一重鏡花水月的銷魂窟。
乳香四溢化在口腔,自帶柔糯甜香,沈諭之吃到忘乎所以。
見她終於活過來一點,才肯從雙乳間露出一雙泛了紅染了欲的桃花眼,舔了舔濕潤的唇,黏著濕亮的乳粒,緩緩開口,「現在想起我是誰了?」
他齒間喝出的熱氣激得沈孟吟忍不住抖了下,指尖根根嵌入手心。
這個混蛋,居然趁人之危.....
她越想越氣,這次沒帶商量,一巴掌抽過去,卻也被他輕鬆識破,手腕被控住,動彈不得。
沈諭之帶著她的手自胸膛而下,撫上胯下即將要衝破褲頭的性器。
薄薄的面料繪出駭人的形狀,那截肉根在她的撫弄下又脹大了一圈,燙得離譜。
沈孟吟指尖打顫,推開,回想起昨晚的瘋狂和今天的行動困難,穴口就跟著下意識抽動收緊。
對上沈諭之沉鬱的眸光,她壓下眉梢,小聲和他商量,「昨天才剛......今天還有點疼,而且我現在腦子很亂,你......」
沈諭之闔了闔眼,捧著她的臉直接吻上去,兇猛的攻勢湮沒了她後頭多餘的話。
另一手解開褲頭,釋放出早已饑渴難耐的性器。
「沈......嗯......」沈孟吟被限制在逼仄的方寸間,手腳並用也逃不過他的鉗制,被那截滾燙直抵穴口,無處遁形。
沈諭之撕開她的底褲,飛快拆了套,帶上,套用了兩下後,沒有任何緩衝,直接端著她的屁瓣整根搗入。
尚未充分濕潤擴充的甬道沒準備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沈孟吟疼到冷汗淋淋,頭皮陣陣發麻,嘴唇被咬出道道血痕,眼眶猩紅,淚眼婆娑,怒意磅礴到咬牙切齒,「沈諭之.......我.......恨你!」
濕熱的穴壁哆哆嗦嗦,可憐地一抽一抽緊緊絞弄著肉棒,盡力阻止它的繼續頂入。
生澀的痛感襲來,沈諭之禁不住蹙了下眉,依稀間聽到了她的啜泣和謾罵
恨?恨總比漠視好,他一點也不介意被恨,恨也是一種在乎。
他們的下身緊密連接著,互相咬舐著,何嘗不是種合二為一的羈絆。
他最怕的反而是失去這層羈絆,十指緩緩沁入她黏膩的髮絲,將她一把摟入懷中,「那就咬我,有多恨就咬多狠。」
說完,穴內剛安靜下來的陽具驟然戳入甬道最深入,死命撞入那塊尚未準備好的崎嶇之地,碾磨,摩挲,發了狠似的想要到達彼岸。
內壁被戳到猛然收縮,沈孟吟痛到小腿抽搐,腰肢亂顫,大滴大滴的鹹濕的淚誤入唇齒間。
但她不認輸,拚命尋出幾縷意識尖著嗓子喊出聲,而後對準他的脖頸用力咬上去。
她咬得越狠,沈諭之就顛得越狠,把持著她的腰,配合強有力的腰腹肌頂垮,次次樁送到最深,直到她的甬道被抽出豐盈的蜜汁,逐漸由生澀化為貪婪,夾出了他的低喘,才稍稍緩和了幾秒。
沈孟吟嘴裡慢慢嘗到血腥味,鬆了口,唇上血色瀲灩,鼻涕眼淚流到一處,濡濕了他的衣領。
沈諭之不再給她喘息的機會,持續抽插跌宕,飽滿的腫脹感源源不斷刺激著穴壁,擠出甬道里連綿的汁水,順著腿根流遍座椅。
靜謐的夜色下,萬籟俱寂,只有這輛突兀的車在劇烈晃動。
車內熱氣翻騰,車窗玻璃渾濁一片,兇猛的交合伴隨著渾濁交迭的呻吟,車內恍然戰場。
沒有前戲,沒有溫情,只有他的強勢霸道和她的瘋癲宣洩。
沈孟吟胡亂咒罵著這個混蛋男人,對著他又咬又啃。
肉壁艱難吞吐著那截猙獰的肉棒,卻又在他瘋狂的抽插和唇齒的舔舐下持續酥麻震顫,下一秒被強制送上高潮,蜜潮傾巢而出,她再次渾身戰慄,自骨骼到血肉都跟著攣縮。
在她登頂的那一刻,世界才重新恢復安靜,心口的疼痛難捱早已消散不見。
她好像掙脫了束縛,終於找到機會放聲大哭,不加掩飾,不必壓抑。
沈諭之將她圈入懷裡,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乖,哭出來了就好了。」
「任何時候都不要壓抑自己的情緒,只有發泄出來,一切才會真的結束。」
他吻上她濕漉漉的額發,說得又輕又緩,神色虔誠,像是在編織一首搖籃曲:
「都過去了,那個很髒的地方已經化成灰了。」
「那些很髒的人,也都已經消失了。」
「哭完就把一切都忘了......」
感受到懷裡人正一點點平息,他捧著她的臉,吻掉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
「如果實在忘不掉,就找新的人和事來恨......」
「除了我,不要為任何人哭。」
19.「認真點,好好學」
顱內和甬道同時的高潮摧枯拉朽般覆滅了情緒黑洞,沈孟吟那沒幾兩重的骨頭也徹底宣告散了架,伏在沈諭之肩頭艱難喘息。
而後才慢慢覺出眼酸頭脹,耳鳴得厲害,胃一抽抽地泛著噁心。
恍惚間她聽到沈諭之說,那個很髒的地方已經消失了。
情緒暫時緩過來,眼淚卻止不住。
她好像很多年都沒這麼酣暢淋漓地哭過,總是儘可能將眼淚憋回去,一點點消化。
從很早以前老頭的動輒打罵折磨再到沈司衍的虎視眈眈,她都不屑為此流一滴淚,也儘可能忍著對這座魔窟的噁心痛恨。
但今天......
低頭掃到兩人此時此刻依舊緊密咬合的下體,不忍直視地挪開眼,試著軀力喚醒雙腿掙脫,下體火辣辣的痛感頃刻間四通八達沁入骨髓,腿一軟,再度跌坐回去。
水潤粗大的肉棒無意識觸底深入,攪動那汪潺潺泉水起了漣漪,酥麻快意自敏感的穴口直抵後腦。
沈孟吟悶哼出聲,縱是雙腿無力,也想拚命逃離,卻如同一隻被丟入水中的旱鴨,無力回天。
沈諭之微微揚著下顎,自始至終默默欣賞著她努力撲騰的全過程。
那也是他所能見到她所有的銷魂所在。
本已熄了火,可轉瞬被她的軟肉和溫熱的淫液包裹,眸色暗了幾分,低笑著損她,「真是水做的......」
弱水叄千,他也就愛取這一瓢,但他不介意潺潺不息,只為他流淌。
剛還靜默著的莖身再度驚醒,虎口用力,控著她的腿,往下按拽,嵌入更深。
「不要了......」沈孟吟伏在他肩頭求著,在他的襯衫上攥出皺痕,嗓音也啞了幾分。
是喊啞的,還是哭啞的,早已分不清。
她抬起一雙哭腫的淚眼和他對視,想著自己現在這副殘花敗柳模樣總能敗了他的興不再繼續。
沒成想面前的男人比自己好不了幾分。
額發凌亂,衣衫殘破,嘴唇、臉頰和下頜處布滿了橫七豎八的血痕,脖頸連著鎖骨處還有道咬痕,混著淤血,牙印清晰,深入肌底。
車窗玻璃的霧團凝成水滴滑落,水過通透,滲入幾縷皎皎月光,易碎感十足的五官稜角揉捻著陰濕魅惑,襯得周身清冷迷離,加重了那抹縹緲感,更似鏡花水月中能蠱人心魂的精怪,唯有那雙狼一般敏銳警覺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成了唯一的光亮所在。
欠虐的男妖精,沈孟吟不知怎麼在腦中閃過這個想法。
不得不說當她看到他一臉的傷心裡是痛快的,於是那幾滴淚欲落不落,在眼眶打轉。
沈諭之想要看清她眼底的隱秘打量,撫掉那幾滴清淚,溫柔之餘,有的是話氣她,「自己爽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阿吟,你確定要這麼自私?」
他舔了舔嘴唇,佯裝疼痛「嘶」了聲,「我還真沒想到你在這種事情上還有這麼小眾暴力的.......癖好。」
一句話,輕輕鬆鬆就把鍋甩到沈孟吟身上,她才不肯,據以力爭,「明明是你讓我咬的。」
沈諭之透過後視鏡瞧了眼,「那我也沒說讓你咬到我破相.......」
搖了搖頭,繼而無奈道,「小祖宗,你是屬狗的麼?一點好皮都不給我留?」
「你得賠我,」他耷拉著眉眼,一副要她負責的無辜樣子,虧卻一點肯吃。
沈孟吟垂下眼,不搭話,腦子裡一團亂麻。
沈諭之得寸進尺,「現在不賠,明天加倍。」
「那......我賠,」一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沈孟吟想都沒想就應下了,「你要怎麼賠,要不你咬回來?」
沈孟吟送上自己的肩膀,閉上眼,扭頭不看,一副英勇就義的大義凜然。
怎麼這麼可愛,真是越逗越上頭。
沈諭之輕笑出聲,搭著座椅後背的手慢慢收回,指腹攀上緋紅的乳粒,捏了下。
沈孟吟大驚失色,伸手去捂,被無情推開。
沈諭之端著她的屁瓣向上輕抬,粗長的性器從甬道彈出,亮瑩瑩地昂著頭來回擺動。
「下面還是這裡,你自己選,」他的指尖滑向乳溝,停著不動,感受手指被奶油般溫暖的乳房包裹住的快慰,想著將肉棒放到這裡該有多銷魂。
下邊還腫痛著,沈孟吟別無他法,咬了下唇,輕輕嗯了聲算是回應。
沈諭之眼底添了抹亮色,唇角勾起,端著她往下滑至觸底,而後覆上她的雙手扶住瑩白的雙乳去夾那根躍躍欲試的肉棒。
沈孟吟尚不知該怎麼操作,嬌羞迷離的茫然神情生澀卻也勾人。
沈諭之料她也不懂,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告訴她,「認真點,好好學。」
混著黏膩體液和汗水的嫩乳驟然裹住莖身,被他硬生生用力來回碾磨,模仿著在穴內的抽插,時不時頂向沈孟吟的下巴和唇珠。
黏膩的腥味剮蹭到她的嘴角,混著喘息流入齒尖,何嘗不是一種醍醐灌頂。
沈孟吟的餘光看到那恐怖的物什已然將她的兩乳擠壓得緋紅變形,卻愈發狠厲淫靡。
她從未這麼近距離清楚見識這個將她折磨得體無完膚的物件,原來上面有這麼多紫紅色凸起的紋理,是那些紋理剮蹭穴壁帶起的快感麼?驚懼的同時穴口不知不覺又濕了,湧出幾潮蜜液,灑在腳踝,害得她差點滑了腳。
她恨自己不爭氣,卻又無能為力。
絲滑柔膩的觸感刺激著沈諭之的整幅感官,而身下女孩定定的打量目光和不敢承認的慾念更是他的助推器。
腹肌上掛著的汗在每一次悍肆頂動間四下流竄,沈孟吟感受到雙乳間的物件燙得駭人,連帶著手心都汗濕了,乳溝麻麻燙燙道就差要擦除火星。
終於,沈諭之腹部緊繃,堅實的腰臀肌同時聚力,用力上頂,噴出一潮潮的濃精,順著乳溝往下滴淌。
他又用手套弄了幾下,一汪汪盡數射在沈孟吟的臉上,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20.逆著順毛
沈孟吟還未來得及反應,自額發到臉頰,再到脖頸雙乳都掛上了黏膩的精液。
纖長的睫毛被黏成一簇簇屏風,糊住視線,也掩住了她此刻震驚後呆忖的神情。
雪白的玉體覆著紅痕,澆築了那一股股白濁後,純與欲,勾心又勾魂。
沈諭之不忍細看,更強制命令自己不能心猿意馬,不然恐怕沒多久就又要起反應。
順手抽了幾張濕紙巾,不敢用力,控著力道,從臉到鎖骨、前胸,再到腿心花穴,儘可能在不弄疼她的同時輕輕按擦。
待將她眼前那抹渾濁擦凈,對上那道略顯嫌惡的眼神,心底分明又虛又悔,面上卻依舊玩世不恭,捏了捏她的臉頰,自嘲道,「嗯,聽到了,你在心裡罵我混蛋。」
「你知道就好,」沈孟吟推開他的手,瞪回去,自己接著擦,可那股黏膩的腥味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彎腰去拾地上的衣服,又發現破的破,殘的殘,呼吸沉了沉,處在爆發邊緣。
未等她開口,沈諭之立馬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褪下給她披上,拉鏈一拉到底,將人裹了個嚴實後在她眼睛上親了下,「這個習慣不好,我改。」
沈諭之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以後要是在外面想要了還是這樣不管不顧,萬一被別人但凡看到一點點沈孟吟衣不蔽體的虛影,他會怎麼發瘋自己都想像不到。
因為兩日內不斷反轉的變故,他才有機會利用這位小祖宗對周遭環境尚不熟悉的混沌狀態趁火打劫。
但連著兩日的不節制,眼下他也有幾分後怕。
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原本就弱不禁風,現在更是禁不住他這麼折騰。
他也想克制,可日思夜想的人好不容易才回到身邊,他也需要一些放肆的刺激來提醒自己這份失而復得的真實感。
暫且服軟,就是他最大的妥協。
她想要的,他都願意滿足;她不喜歡的,他都會試著去改。
除了離開他,一切好談。
會改才有鬼,沈孟吟將臉埋下去,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字都不信。
「還回不回去,我餓死了,」她沒好氣,像一坨軟體動物,癱在他懷中,想試著自己起來,卻發覺手腕虛浮無力,也就省點力氣,任由他又摟又抱著繼續吃豆腐。
「好,抱你回去,」又一次吃干抹凈沈諭之卻饜足得很,心情美,情緒佳,迅速穿上褲子,將她挪回座位。
打開車門的同時手腳麻利地將人直接抱下了車,又一路公主抱回別墅。
內襯溫暖皮毛的皮衣裹住了懷裡人,此刻他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毫無禦寒力的黑色緊身無袖,卻將一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上好比例暴露得徹底。
腰臀雖窄,肩卻寬,每走一步自前胸到手臂上的青筋都隨著矯健的肌肉走勢起伏躍動。
極具男性荷爾蒙的軀體,無疑為這寒天凍地平添了幾分溫暖紮實的安全感,也算得上養眼。
沈孟吟承認自己骨子裡是個顏控,但理智還是要認這人純是個渾身長滿心眼的混蛋妖孽。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不在她既定的計劃內,甚至偏離了她的預定軌跡。
沈諭之之前在車內說的那些話,不僅是要提點陳乾,更是在敲打她。
從放她出去看電影和施雯碰頭,到假借失聯試探她的去留,再到讓她親眼見證那些跪地的敗者還有錦苑的傾覆。
他是在向她示威,一切都在他的籌謀中,包括她的小心思。
也是在暗示她,新王登基,速速站隊。
既然她善於既來之則安之,自然不會蠢到現在就和他撕破臉逃出生天。
至於是該正著順,還是逆著順這頭野獸的毛,卻由她說了算。
「走得快了,顛得我難受......」
她蹙起眉,發虛似得吊著嗓子。
沈諭之聽明白了,放緩步伐,延長了將自己暴露在寒風中的時間,甚至越走越慢,雙臂驅力,越抱越穩。
他在外頭這些年吃的苦多了,比眼下這點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他只當是情趣,樂意被她小小折磨。
反觀懷裡的人,緊繃著一張笑臉,似乎還是千萬個不滿意,他柔下聲哄著,「想吃什麼一會兒我吩咐郁叔準備。」
「這麼晚不要麻煩郁叔,」沈孟吟挑了下眉,狡黠的眸光轉了一圈,「我要吃你做的。」
沈諭之悶笑一聲,完全不怵,計從中來,「可以,不過.......」
沈孟吟還想開口加碼,被他下一秒毫無預兆的吻掠奪了氧氣,分走了注意力,舌尖都要被親麻了,才肯放過她。
趁著懷中人昏昏沉沉之際,他又開始自說自話,「先收一部分定金,剩下的吃完再還。」
沈孟吟對他的耍賴已經見怪不怪了,哼唧了聲,不搭理,不接受。
站在二樓陽台抽煙的陳乾,秦城還有林寬,同時看到了外馬路沿的激烈車震。
陳乾和秦城對視了一眼,雙雙會意,飛快挪開視線。
只有林寬似懂非懂,時不時眉頭皺起又鬆開,循環往復,最終忍不住問出口,「那個......我們真不用去勸勸?」
陳乾本想一掌甩過去,轉頭想想這傢伙不僅年紀小,心思單純而且一根筋,於是改拍了下他的肩,「咳咳,你以後會懂的,現在非禮勿視就行,這也算......大人的情趣。」
「哦,行吧,」林寬雖不懂,但想著老闆總有自己的道理。
恰好下一秒瞥見沈諭之抱著女孩出來,他趴在圍欄上細細品著自家老闆從臉上到肩膀的傷,頓時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原來他們真的在車裡打起來了,以前老闆總說沈小姐不簡單,今天看來果然不簡單。」
「怎麼不簡單?」秦城彈了彈煙灰,視線來回在兩邊切換,不忍錯過樓下的八卦,又按奈不住想聽聽這小子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林寬沒讓他失望,義正嚴詞地說道,「沈小姐跟我們一樣,是練過的。」
「咳咳咳.......」陳乾被剛吸進去的一口煙嗆到咳嗽不止。
秦城早有準備,將煙擱在煙缸邊沿,笑到扶腰,不停擺著手,說不出話。
陳乾見狀,咳完,掐了煙,也跟著笑。
只剩下林寬一臉茫然,他沒說錯吧,這種程度的傷,以老闆的身手,絕對是練家子才能造成的。
沈諭之剛抱著人走到樓下大門前,聽到誇張的笑聲,微微皺眉,抬頭掃了眼二樓的叄人。
頃刻間,笑聲沒了,說話聲也沒了,而後叄道人影也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只剩下那一縷微弱的煙線。
21.我說了算
浴缸的水位已過半,自上熱氣翻騰,自下清澈見底,繞是信馬由韁的隨意撩撥都能掀起水波粼粼。
沈孟吟隨手丟了一顆漸變紅的玫瑰浴球,眼見著那顆來勢洶洶的紅白小球被生生吞沒,直至觸底掙扎,卻又陡然幻化作絲絲縷縷肅殺的紅白綢帶,將那一池的清澈潤了色,頃刻占為己有。
沈諭之就像那顆自願被暗潮吞沒的孤獨小球,囂張,兇猛,不可一世。
只是哪怕經過了兩天數次的淺淺交鋒,沈孟吟依舊看不穿他的根本目的。
她記得剛才沈諭之手下傳來的消息,沈司衍被救了。
恐怕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可到底是怎樣的大魚,需要他這麼冒險。
若是放任沈司衍僥倖逃脫,只怕下一次殺回來,會是一場極端暴虐的反撲。
團團疑雲在腦中炸開,卻無從解答。
本想著趁龍爭虎鬥的間隙,求得一點逃跑的契機,現在卻呈現處詭異一邊倒的態勢。
沈孟吟憋了長長的一口氣,將自己浸入這一池的淺絳,強迫自己從剛才的縱情失態中抽離,迅速投入戒備中。
她必須要想辦法從沈諭之口中套出現在自己到底處在哪一環的事態進程,才能繼續安排後續的計劃。
待她洗完下樓,古董鐘上的時針已轉了一圈。
郁叔正在樓梯口等她,欠著身,伸出手,亘古不變的笑臉相迎,「沈小姐,先生在小廚房等您,請跟我來。」
一路上,郁叔對今晚的一切絕口不提,不管發生什麼都如如不動的溫和笑顏,實在是能選送奧斯卡評選影帝的級別。
「好,謝謝郁叔。」沈孟吟自然也不為難老人,安靜跟在後頭默默思量一會兒怎麼跟沈諭之斡旋。
郁叔將人引進廚房,任務就完成了,向沈孟吟道了聲晚安,功成身退。
沈孟吟半信半疑地進了廚房,視線轉了圈沒見著人。
越過中央島台,終於看到了站在電磁爐台前圍了條蕾絲圍裙,正埋頭認真操作的高大男人。
盤中盛的美食被男人擋了嚴嚴實實,沈孟吟暫時瞧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從滿屋子的香氣中大概辨別出有熱油澆灌後的余香,判斷大概是盤有澆頭的熱菜。
沈諭之約摸是一進門就進了這間廚房,依舊穿著那件洇著血跡和體液的髒污無袖,頭髮亂糟糟的,臉上和身上也來不及擦拭,只一心專注手中的食物。
沈孟吟在中島找了個高腳凳默默坐下,被一波波的香氣勾得饞蟲大鬧五臟廟。
剛想發聲提醒,沈諭之放在桌上的手機瘋狂震動。
他騰出一隻手,在乾淨的毛巾上簡單擦拭,而後劃開手機接起,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由一位助理代為轉達,語氣傲慢冷淡:「領導正在批改文件,稍等。」
「好。」沈諭卻一點不急,不疾不徐地從抽屜取出菜板,選了柄襯手的水果刀,刀柄在手心熟稔轉了一圈,沿中線精準將甜橙分成兩半,剔盡少許內核,剜出整顆橙肉放入盤中備用,全程汁水未漏出分毫。
而後,俯身開始擺盤。
那頭顯然是想冷著他,搓搓銳氣,微弱的紙張翻頁聲斷斷續續傳來。
沈諭之終於擺盤滿意,解了圍裙丟到一邊,俯下身仔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雙手撐開,抵著桌沿,用力的同時掌骨分明,連帶著指骨曲起時手背爆起的青筋都犯規得相得益彰。
誰曾想,那雙性感的手今晚卻也沾了血,做了惡,一點小小的威懾並不入他的眼。
沈諭之轉身將一份擺盤精美的白灼魚片放在沈孟吟面前,沖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自若到既不驚訝於她的出現,也不在乎電話那頭的怠慢,而後轉身繼續準備沙拉。
沈孟吟嫌拘束,正準備跳下高腳凳自己去找餐具,也想好了端回房間一個人享用。
沈諭之卻已經先一步從斜上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Royal Copenhagen的藍色釉下彩放在她面前,挑了下眉示意她就在這裡用餐。
他的眼神隨意綿長,既溫柔也狠,命令的意味拿捏到位。
沈孟吟也就不再驕矜,泰然自若地開始品嘗起來。
本還對他的廚藝存疑,叉子下得猶猶豫豫,幾口之後,徹底被絲滑柔嫩的椒香口感征服,連連點頭。
沒成想,他的那點玩刀技巧,用在片魚片上也算靠譜,片片薄如蟬翼,入口即化。
沈諭之則坐在一旁欣賞她大快朵頤時心滿意足的每一幀細微神情,心中一百個得意,果然提前跟著郁叔學上一手有備無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那頭的人終於急了,先開了口,聲線低沉,頗有上位者拿捏著威嚴的調侃,「小沈總之前說不僅能取兄代之,還能把4500萬翻倍送到我手上,我以為只是一句玩笑,現在看來確實誠意滿滿,倒顯得是我當初短視了。」
沈諭之伸手,撩起垂在沈孟吟耳畔一縷差點往盤裡墜的長髮,挽到耳後。
盯著她一臉的茫然,笑得溫柔,說的話卻含沙射影,「您客氣了,我一向是個務實的人,喜歡少說多做,想要的就去爭去搶,從不誇誇其談,也不會什麼兔死狗烹......」
收手的同時聞到指尖的發香,眼底漾開一片柔軟。
「注意你的態度,領導今晚主動打過來,已經是給你機會了,別不知好歹,」助理憤憤截胡恐嚇。
那頭的人尬笑了幾聲,假模假式攔下助理,「小陳,別這麼激動,我們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合作嘛,更講求脾性投契,一邊倒的伏低做小也沒什麼意思,懦弱無能沒脾氣沒血性的人我也瞧不上。」
轉而卻又狠厲起來,「不過,沈總,年輕人血氣方剛是好事,但過頭了,可就會觸霉頭,要想上桌一起玩遊戲,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你的父親就很善於該強勢的時候強勢,該服軟的時候服軟,虎父無犬子,我相信以小沈總的聰慧,要想徹底取而代之,錦苑就必須處理得乾乾淨淨,這既是對你的考驗,也是給你的機會,你應該理解我的苦心。」
「謝謝您幫我掃清障礙,不過下一場遊戲的上桌者,還是由我說了算,」沈諭之的臉一寸寸陰沉下去,說完最後一個字毫不猶豫掛了電話,愣是不給那頭的人留一點面子。
「媽的,不識抬舉,」男人摔了手機,助理只能屁顛顛跑過去尋找手機的殘骸,還不忘討好著,「您別生氣,不過就是個鼠輩,你一句話的事,他早就活不下去了想,只不過沒必要為了這麼個玩意浪費您的人脈。幸好您不是早有預判沈諭之可能是個變數,燒了錦苑的那些證據,也抓了沈司衍和李祥利,有他們在,動那個沈諭之哪兒還需要我們動手?」
「後頭的你去安排,讓那個毛沒長全的臭小子吃點苦頭,」男人這才氣順,浴袍松垮著,露出肥碩的肚腩和胯下短小的陽具。
「好的,領導,您放心,」助理默默退出去。
男人依舊氣不過,一把揪起床上蜷縮在一角女人散落的長髮,將人連拖帶拽到落地窗前,抵在冰涼的玻璃上。
三兩下扒掉她的浴袍,死死按住,什麼璀璨奪目的豪華江景都只不過是野蠻粗暴的助興前戲而已。
女人本就渾身是傷,又驟然驚醒砸到玻璃上,頓時疼到飆淚求饒,視線卻是死死盯住助理慢慢消失的背影,眼底的絕望和恨意濃稠交織。
男人發了狂,充耳不聞,沒帶一絲緩衝,抬起她的屁股,對準花穴直接搗入,轉而又將浴袍帶子用作鞭子,一下下狠狠抽在女人身上。
而後,女人的哭聲,性器抽插聲和帶子抽打聲混雜到一處,狼嚎鬼叫般不忍聽聞。
助理退到門外,走廊上依舊徘徊著撕心裂肺的求救聲,明明胸腔震盪,卻只能佯裝耳聾,直到下了電梯,走到安全處,才摸出包里另一支手機,撥通那串號碼,清了清嗓,又端出那副賣乖的嘴臉:「領導,小沈總承諾的今晚都已經兌現,趙震果然上頭了,另外今晚的視頻下周也會流出來,您的位置很快就會騰出來......」
22.「新年快樂」
有人用美食堵了她的嘴,沈孟吟自然只能對剛才那通電話裝聾作啞,吃飽喝足後主動擔起洗碗收拾的掃尾工作。
沈諭之則半坐在高腳椅上,慵懶地曲著一條腿,另一條隨意延伸,低頭擺弄著手機,餘光偷偷瞟著她忙碌的身影,進而生出些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沈孟吟打開右上方玻璃櫃門,櫃門上清晰倒映著男人優越的側顏,眉梢輕佻,似笑非笑,玩味十足,分明掩藏了渾身戾氣,卻也弱化不了尖銳英挺的稜角。
沈孟吟看似有條不紊得開始分類擺放洗乾淨的餐具,實則是卡著角度試圖偷窺他手機螢幕上的畫面。
手機倒扣在桌面,沈諭之淺淺呼出一口氣,稍稍後仰,遠離了昏黃的光源,視線卻精準直逼過來,幾分陰濕冷感墜在眼底。
沒想到這麼快被抓包的沈孟吟匆忙撤回視線。
沈諭之其實早就發覺了,但更享受逗弄嚇唬她的過程,悠哉哉撈起手邊的白蘭地,倒了小半杯,又隨手從冰桶夾了個冰球丟進去,酒杯中頓時噼啪作響。
像是對偷窺的她專屬定製的一計警鐘。
沈孟吟微怔,自下頜到脖頸處蜿蜒起伏的紅痕跟著僵持在呼吸凝滯間,剛瀝完水的餐盤脫手再度滑落池中。
細微的窘迫感反倒遂了沈諭之的意,他抿了口酒,黑眸彎起,托著腮問,「阿吟,沒什麼想說的?」
這問題是個陷阱,沈孟吟自然不會上當。
雖是背對著他,依舊回以一個笑容,不管他是否看得到,「很好吃,謝謝。」
沈諭之壓了壓眉梢,幾縷不悅掛在眼底,她又接上說,「本來看完電影就想約你夜宵,是你讓我多跑了一趟,現在只是換了個形式兌現夜宵,我還給你省錢了。」
言下之意,我應得的,你自找的。
我約過你,是你改了計劃。
果然是狡猾又倔強的小貓。
沈諭之將杯中酒一口喝盡,眸底的笑意漾開,顯而易見的繾綣柔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叄兩步來到沈孟吟身後,整個人的重量覆在她身上,像粘人又缺愛的大型動物,下巴自然而然墊著她的右肩,將她整個圈住,霸道汲取著她的體香,直至下體隱隱抬頭。
濕漉漉的桃花眼眨了幾下,叄分無奈,七分渴求。
沈孟吟從玻璃上看到了,也感覺到了,垮下臉,用肩膀頂了頂他,「你要是不想在明天看到一具屍體,最好控制一下。我是人,不是機器。」
今晚的好處已悉數收回,沈諭之自然不敢得寸進尺。
他雖貪婪,但也容易滿足。
鼻尖剮蹭著她的脖頸,細細密密的吻里混著淡淡酒氣,分明酒不醉人,但懷裡的人可以,嗓音里摻了調情的黏膩,「阿吟,今晚聽到我失聯,你擔心麼?」
又是這個問題......
沈孟吟不懂他到底在費心費力試探什麼,若是試探自己是不是沈司衍的同謀,顯然今晚的一切她足以自證。
若是試探自己對他有沒有威脅,顯然她也沒這個心力。
如果上述都不是,他又在緊張什麼?
當初是她勾引了他,害了他,現在又千方百計勾著他回來。
按沈諭之的做派,他要是今晚真出事,自己也得陪葬了才是。
難道她今晚還真的走得掉不成,她又不傻,所以這問題完全就是明知故問。
沈孟吟覺得這個人絕對是個精分,半清醒半癲狂半戲精。
她自詡情緒穩定,平時待人接物也總是溫和客套,不顯山露水,但總是會被他激發潛在的暴戾底色。
尤其是在經歷了今晚錦苑的那一幕以及剛才的車震之後,他的陰晴不定和喜怒無常,就是為她訂製的精神折磨。
但與人對峙就像放風箏,若是要風箏飛得高,飛得遠,就得收放得當。
沈孟吟將重新瀝乾了水的盤子收進柜子里,冷下聲反問道,「你很需要我擔心麼?一個沈司衍都搞不定,那你還回來做什麼,自投羅網罷了......」
「不要轉移話題,我問的不是這裡,是這裡,」沈諭之微涼的指腹從她的額角滑到心口,眼底的情慾散盡,覆上藹藹陰鬱。
兩道呼吸的交鋒近在咫尺之間,一道壓迫,一道淡然。
「小沈總管吃管住管花銷,還要管我的心了?」沈孟吟收拾完了,肩膀微塌,扭開他鉗制的同時端起手,一副和他辯論的姿態,「好,我承認我確實好奇,也很解恨,圍觀你和沈司衍最後鹿死誰手也不過分吧,這個答案滿意麼?」
沈諭之眯起眼睛,氣息冷下來。
「沈諭之,我雖然被關了這麼多年,但沒被關傻,做戲或是試探,要關還是要放,我都分得清,我只是好奇——」
她仰著頭,美目流盼,神色飛揚,明明是纖弱蒲柳,卻有刻進骨髓里的灼灼傲氣,嗓音清亮悅耳,眼神咄咄逼人:
「老頭關我有老頭的目的,沈司衍強迫我更有他的盤算,那麼你呢,沈諭之,你要什麼?我又能給你什麼?」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怎麼也得弄清楚自己今後的價值,否則越欠越多,你豈不是虧了?」
她的狀態真實,情緒真實,話說得也是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沈諭之無可指摘,也找不到破綻,只不過那張柔軟的小嘴開開合合,說出來的字一個也不中聽。
「說一句擔心會死麼,沈孟吟,」他頂了頂腮,每個字都從牙縫裡狠狠擠出來。
「什麼?」他說的有些輕,沈孟吟沒聽清。
「算了。」
他在期待什麼,一個長久戒備的人輕鬆卸下心防?
語言有時候是最沒用的。
他不想浪費口舌再說一遍,勾著她的後腦,直接低頭覆唇過去。
在她還企圖嘰嘰喳喳說出更不中心的話前用吻堵住一切,舌尖探入,痴纏著不斷侵入,攪弄著津液,吻到她近乎缺氧。
呼吸和心跳幾乎同時停滯,沈孟吟驚到忘了眨眼,更忘了推開他。
等兩張濕漉漉的唇分開,她的大腦空了,分不出半點體力思考和開口,只剩下大口喘息。
沈諭之依舊捧著她的臉,鼻尖相抵,額頭相觸,手掌的溫熱源源不斷輸送到她心口,用氣聲喃喃著,「我要什麼,你能給什麼,答案都在這裡。」
這回沈孟吟聽清了,垂眸冷笑一聲,「那你要的有點多。」
他一個困著她的混蛋,憑什麼?
後頭這句雖然只敢在心底腹誹,但沈諭之能從她眼底讀出來,將她抱得更緊,「既然是混蛋,那要的多也合情合理。」
院子裡有幾道點燃的煙火星子驟然沖天,擦著夜色竄入渾濁中,炸開一朵朵此起彼伏,燦爛若星雲,曼妙點亮夜空,再紛紛墜落。
沈孟吟扭頭望向窗外,被那轉瞬即逝卻又仿若觸手可得的美奪走了全部注意力
「好漂亮,」她忍不住驚嘆。
沈諭之推開窗,讓她能看得更真切。
帶著光斑的無人機,在煙火每一次綻開平息後排列變幻出各色祝福字樣。
沈諭之本還上火著,看她難得開懷,貼著她的耳廓,嗓音柔得能化成水,從唇一路親到下巴,「阿吟,新年快樂。」
沈孟吟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鐘聲敲過零點,已是新的一年。
「怎麼,混蛋都不配得到一句新年祝福了?」沈諭之掰過她的臉,手心的溫度燒紅了她的臉。
「沈諭之......新年快樂,」沈孟吟飛快說完,在他唇上潦草蹭了下,又去看漫天的花海。
「還有.....謝謝......」
這一句很輕,像片羽毛,划過心尖,也勾起了沈諭之的嘴角,他捏住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未成型的吻。
「老闆,沈小姐.....要不要一起放煙......」林寬推門的同時,恰好撞見兩人在窗前擁吻,最後一個字就這麼被吞了回去,撓了撓頭,非禮勿視地閉上眼,結巴起來,「對不起......老闆。」
「好啊,我想試試,很久沒放了,」沈孟吟蠢蠢欲動,拽著沈諭之的袖子,半撒嬌地求著,「去不去?」
「嗯。」沈諭之撫了下她的額發。
沈孟吟急著走,被他拽回來,「外面冷,上去加件厚外套。」
「知道了。」沈孟吟叄兩步跑開,上了樓,腳步輕快。
沈孟吟走後,林寬試探著問,「老闆......你們這麼快就講和了?」
他剛才還在擔心,老闆和沈小姐回來後會繼續開戰抄家,沒想到......
「......」沈諭之瞥了他一眼,眼神帶刀,一個字都懶得回,反而像是要把他剁了,嚇得林寬一個哆嗦。
剩下無辜的林寬既搞不清楚狀態,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說錯了,只能跟在走路帶風的沈諭之後頭謹小慎微。
23.新的上桌者
沈孟吟終於得償所願,親手放了叄個巨大的煙火,狀似她最喜歡的睡蓮和山茶,只是映在夜色中更顯鮮亮璀璨。
比起已經見過的點燃後竄天炸開的漫天絢爛煙火,她更享受點燃引線後,滋滋啦啦迅速逃竄的火星營造出的緊張感。
緊張後的刺激,無比迷人。
提著一口氣跑到安全處,捂著耳朵遠遠注視著即將一飛沖天的火星,不確定會成功還是啞火,儼然就是偷偷犯罪後默默期待不被發現的刺激過程。
於她而言,刺激反而釋放了大腦的常年緊繃,所以她在沈家的這些年總是需要源源不斷的刺激來慰藉。
當晚,她躺下就著,一覺到天明。
沈諭之難得願意充當個背景板,就像那夜在錦苑的雪地,全程陪在她身邊,不打擾,不多嘴,由著她笑著鬧著。
眼睛卻始終黏著她不放,剪輯著她每一幀的細微神情。
沈孟吟的媚骨不僅限於臉和身材,而在於潛藏在她心底諸多心眼中不起眼的狠厲。
狠厲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表面淡然從容得像一汪清泉,清澈純粹,讓人自覺身心無垢。
他是個自私霸道的人,只要她認清形勢,他也願意縱著這汪清泉肆意流淌。
但若她非要作死,他也不介意徹底切斷源頭,囚之如死水。
待沈孟吟上樓睡覺,最後一簇煙火也已散盡,無人機排著隊列紛紛褪去,院內只殘餘了淡淡硫磺味和濃稠的一陣陣煙霧。
沈諭之接到剛才那位傲慢助理的電話。
再次打來,助理的語氣顯然恭敬不少,「小沈總,我已經都按您說的做了。您考慮的分毫不差,京區掃黑除惡調查組下周即將到達寧城,趙震自從收到那封舉報信後一直惴惴不安,疑心是沈家辦事不利,也擔心是林清平那邊使的絆子,急於抹平任職期間的所有潛在威脅,所以這次不惜下狠手永絕後患,但也害怕就此失去了賺錢的金疙瘩,果然和您猜想的一樣,特意點名留下了沈司衍和李祥利。」
「林清平怎麼說?」沈諭之幽幽問道。
「林清平對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垂涎已久,趙震上頭有人,他一直沒有機會突破,這次您送過去的大禮,他照單全收,承諾在他上位後扶持沈氏企業東山再起,只不過......」
助理欲言又止,多年習得的敏銳神經,讓他不敢將極具衝擊力的話一次性說完,有個緩衝的停頓以保證不會立時叄刻惹怒上峰。
「只不過他的胃口更大,是麼,」沈諭之施施然開口,「陳助理,說來聽聽,」
陳處理忙奉承,「您睿智,林清平不僅要拿到您承諾給趙震的4500萬,更要求在原有的紅貨生意上抽六成。」
沈諭之冷哼一聲,「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陳處理冷汗直冒,先抑後揚附和著,「確實......但小沈總,林清平那邊說,要是您不答應,那他也可以反過來用弒父弒兄的罪名輕鬆給您定罪,到時候您不僅生意沒了,還會有牢獄之災......」
沈諭之像是聽到什麼離譜的笑話,眸底氳著一圈圈濃濃的譏諷,末了,化作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在台階上席地而坐,從煙盒裡抽出根煙,沒摸到火機,只得咬在嘴裡,聲音含糊,「這些當官的還真是夠髒。」
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還能衡量著利用和栽贓,算盤打得真響。
陳助理沒聽清,也不敢聽清,只一味著急,「小沈總,那現在怎麼辦?」
已然深陷其中的他此刻沒得到沈諭之的答覆,寸步難行,更是兩頭不敢得罪。
陳乾適時遞過火機,為沈諭之點煙,順便用嘴型告訴他,沈司衍和李祥利已在自己人控制中。
沈諭之仰著頭,吸了一口,舒服地吐了個煙圈,告訴陳助理,「林清平夠貪,趙震夠嗔,他們鷸蚌相爭,自然會有聰明人漁翁得利,陳助理難道不想藉此機會再上一步?」
這還是他的小貓給的完美思路,他恰好也痴迷此道。
「您的意思是?」陳助理幾乎秒懂,只是不敢信。
沈諭之循循善誘,「陳助理有能力有資歷,難道甘心這麼多年只在助理位置蹉跎?」
「當然不甘心,」偌大的誘惑已然拋出,陳助理自然循著肉味露出獠牙,「要不是趙震壓著,我早可以調到組織部享受正處待遇......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得利,恐怕以我的能力和位置有心無力。」
沈諭之笑了笑,「調查組的領導也是領導,是領導就需要功績,這次來寧城難道會願意無功而返?如果有人能送一份大禮,豈不是好事成雙。」
「明白了,」陳助理心花怒放的同時也不忘明哲保身,「我願意冒險的前提當然也離不開小沈總您的支持,我在明,您在暗,這個計劃一旦開始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失敗了,您也逃不掉。」
「我一向看好陳助理,必要時候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能拱手相送,有這份忍耐力,當然配得上更高的位置。」
沈諭之自然不會被他占了上風,字字珠璣,直戳心肺。
願意陪著客套是禮貌,卻不是本分。
沈諭之沉下聲:「陳助理,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通話,能稱呼你為——陳處長。」
陳助理本還鬆弛的五官驟然變形抽搐,握著手機的手指寸寸攥緊,直到失血發白,腦中一遍遍閃回著女人在趙震的折磨下悲愴淒涼的眼神,死死剜著他,像是要將他挫骨揚灰。
記憶被血色沖刷,錐心刺骨。
他閉上眼,不敢繼續回憶,強忍著起伏的心緒,緩緩吐息,「合作愉快。」
掛了電話,他的手依舊顫抖不止,脊背濕了一片,激動到驚悚在分秒間轉換,大喜大悲之後催生出一腔惆悵。
驀地想到幾個小時前沈諭之對趙震說的那句:下一場遊戲的上桌者,還是由我說了算。
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被他算計在內,毫無招架之力。
一不做二不休,為了自己的仕途,也為了......麗麗。
黑暗中,癱倒在辦公椅上的高瘦男人,一手拽鬆了領帶,解開緊繃的領口,另一隻手推落了桌上籤了趙震名字堆成了山的文件。
文件嘩啦啦的墜地聲讓他覺得釋然,就好像已然親手將那個禽獸推落山巔,而後放肆大笑,直到笑出了淚。
雖然狹小的辦公室又悶又潮濕,他卻覺得鼻息間的每一口喘息都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中。
哪怕,只是短暫的掌控,也樂在其中。
24.逼瘋
一場焮天鑠地的山火,將享有洛安山「空中樓閣」美名的錦苑一夜之間夷為焦土。
偌大的沈家,從工藝品製造業起家,打拚數年逐漸登頂寧城首富,還是納稅大戶。
沈老爺子眼光獨到,當年豪擲十幾億拍下洛安山地塊,占山萬畝建造豪宅院落,連帶著美術館和拍賣館同時納入院落內,意在打造包含衣食住行一體式高端藝術沉浸式體驗會所。
當初光是設計裝修就耗時四年,投入的維護和安保更是挑選了國內外最頂級高端的班底。
如此奢華豪橫的錦苑,竟然一夕之間悄無聲息毀於一旦。
詭異的還在後頭,第二天官方給出的口徑統一簡潔:起火原因至今還在調查中,接到報警電話後,值班火警民警及時出動,搶救及時,未有人員傷亡。
偏偏發生在萬家團圓的除夕夜,又是轟然發生,悄然收場,實在匪夷所思。
眼下沈老病重,無人主持大局,沈氏本就風雨飄搖,偏偏又來一場大火,無疑是火上澆油。
沈氏股東們的這個年是過不好了,紛紛趁著年節四處走關係,打探消息。
開市後股價會如何斷崖式下跌恐怕已成定局,他們必須提前為自己打點好後路,才不至於跟著沈家受牽連。
一時之間,沈家成了商場官場的禁忌詞,知曉內情的不敢吱聲,有些牽扯的更不敢輕易露頭。
可對於普通吃瓜群眾而言,自大年初一開始,圍繞沈家大火的話題就成了走親訪友的上好談資。
民眾們不關心後續損失,哪怕再添幾把柴也燒不到自家頭上。
豪門大族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損失就大廈傾頹,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他們大可不必拿著基本工資咸吃蘿蔔淡操心。
他們最是津津樂道的是所謂內情滋生出的花邊新聞或是恩怨情仇,那才是高漲討論的重點。
畸形變態的豪門恩怨既能滿足普通人的吃瓜好奇心,更能在某種程度上拉近豪門和普通人的距離。
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也是人,也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是是非非,七情六慾,而金錢加碼,是非加倍,人性的畸形程度也翻了倍。
於是流言四起,真假不論,重在參與。
有人說:沈家兄弟在除夕夜內鬥爭奪家產,兩幫人火併,打得你死我活,最後一同葬生火海。
有人說:沈家常年獨大,擋了別家財路,這才破財遭災。
更有人說:沈家被放逐在海外的小兒子沈諭之已經悄悄回寧城,預謀殺兄殺父未遂,放火燒錦苑是為了掩蓋證據。而他做這一切不僅是為了奪回家產,更是為了個女人——沈老爺子的養女,沈司衍和沈諭之的繼妹。
當然也有一小波不被眾人過多在意的流言:說沈家一直在暗中偷偷摸摸進行少女和器官販賣的生意這才早早就完成了資本積累,其中更有官商勾結,上邊派了專案組下寧城調查,相關官員為了自保這才提前滅口。
只這一條在議論中熱度不高,過年過節,沉重不談,更是超過了普通人的理解範疇,違法亂紀的謠傳超過傳播數量反而自己受害,不值當。
反倒是兩兄弟為爭奪家產女人的說法更有說服力,也更符合大眾傳播胃口。
畢竟有不少參加拍賣會的客人親眼見到當晚的沈諭之如何囂張跋扈,不僅攪合了為病重老父親特意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更是誇張到以4500萬高價拍下了那副彩緞裝裱的唐卡度母,只為博美人一笑,而後美人在懷,一路卿卿我我離開錦苑。
同是當晚,所有口出狂言參與拍賣這副畫的二代都被狠狠教訓到下不來床。
第二天傍晚開始,錦苑封山,沿途都有黑衣人布控,不少下山的人看到沈諭之在錦苑門口下車赴宴。
沈司衍親自出門,笑臉相迎。
當晚錦苑大火,沈司衍不知所蹤。
而在那晚之後,見過沈諭之的人都直言不諱他的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傷痕,無異於坐實了有過爭鬥的傳言。
至此,錦苑大火,沈司衍失蹤,實在不難懷疑到沈諭之頭上。
可直到農曆新年過完的一周後,處於風暴中心的沈諭之都只顧著自娛自樂,絲毫不受流言困擾。
他懂得享受生活,奢靡無度不談,還異常高調,藝術品拍賣,酒莊品酒,遊艇出海,滑雪拍賣,射擊騎馬.......到處揮金如土,有錢人的消遣,一樣不落。
更是應了傳言,對強取豪奪的曾經繼妹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像個心愛擺件似的走哪兒帶哪兒,膩膩歪歪不停。
美人一句話,就豪擲千金,買酒莊買名畫,寵愛異常。
偏偏他長得不賴,出手闊綽,品味玩法還獨到,瞬間在寧城的二代中名聲大噪。
新定的三輛超跑到了,他就一輛換著一輛帶沈孟吟一路狂飆到市中心炸街,每每嚇得她花容失色,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沖向廁所。
他的安排緊湊得當,一三五和陳乾比拼網球,二四六和林寬比拼MMA。
但也有臨時起意的,沒來由大手一揮,從帳戶里支出一大筆,準備在後山辟出一處建一座私人高爾夫球場。
剩下的時間就是和沈孟吟鬥智斗勇,自那晚車震後沈孟吟就不怎麼待見他。
連著一周被他逼著跟個連體嬰兒似的同進同出各位聲色場所,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實在又累又厭煩。
她當即決定鎖了門,閉門不出。
沈諭之意圖破門而入,她就以跳窗威脅。
她能用跳窗作為脅迫,沈諭之就能翻窗而入反向遂了她的意。
在看到身手矯健的男人從窗口順著繩子爬上來,分秒間出現在她面前,沈孟吟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有用沒用,抄起手邊能拿得動的朝他丟過去。
可恨的是,不管她從哪個角度扔過去或大或小的物件,都能被他精準接住不說,他還有充分空餘的時間端著手,含著笑,寵溺地望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耍無賴鬧脾氣的炸毛小貓。
沈孟吟摔了支青花瓷古董花瓶,指著地上那灘碎片威脅他,「你再過來,我就再摔一個。」
沈諭之挑眉,解襯衫袖扣上卷的同時不緊不慢繼續往前走,「不貴,也就三百萬一個,隨便摔。」
「友情提醒,小心割手。」他笑了笑,步伐加快。
那笑沒溫度,涼透心扉,沈孟吟不斷後撤,但氣勢不減,迅速抄起另一隻摔在他面前。
咫尺之間,碎片交錯飛濺,嚇到她抬手捂住眼。
餘光卻瞟見,沈諭之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
退無可退,她弓著腰,就近摸到一塊尖銳的殘片,抵在脖頸處,「你......再過來我就.......」
話沒說完,沈諭之倏然伸手,快到她根本沒來不及眨眼的瞬息間竟徒手接下了那塊碎片,掌心隔絕了碎片尖銳豁口和她肌膚的觸碰。
「噠,噠.......」
鮮血一滴滴落在沈孟吟的鎖骨,濕滑冰冷到能凍住她的雙眸,兩片像是被風乾的唇,白到毫無血色。
她渾身緊繃用力,鎖骨被凹成了上好的器皿。
只是此刻,滴滴答答墜落的不是香濃美酒,而是腥濃的血。
「阿吟,我們說過規矩的,發脾氣可以,別傷了自己,」沈諭之對被血裹滿的手毫不在意,只一味盯著眼前虛張聲勢的女孩。
俊朗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眼底平靜無波瀾。
但也就是這份平靜里不寒而慄的癲狂,足以把沈孟吟逼瘋。
25.「怎麼辦,我還想讓你更濕.......」
任憑是誰近距離受沈諭之的魔音穿耳,短時間內都會從方寸大亂到節節敗退。
他看似衝動的臨時起意,實則早已占據了絕對上風。
要命的是,每一次他有條不紊善後的同時,還不忘忙裡偷閒幫沈孟吟總結「失敗教訓」。
就好比這一次以己要挾失敗,房裡一片狼藉。
沈孟吟就站在一地碎片中央,像摔碎了層層搪瓷外殼的套娃,迷茫無助,眼前一片渾濁,渾身上下的感官都是錯亂的。
睡裙粘著皮膚,分不清是血還是汗。
頸畔涼絲絲的,她麻木地摸了下,低頭的同時,雙眸死死盯著自己沾了血的十指。
幻想自己因此長出了一副血紅的長指甲,割破畫紙,毀了作品,觸怒了神靈,血紅的指甲因而嵌入血肉,令她痛不欲生。
沈諭之逕自去了浴室,在台盆里反覆沖了幾次,清水帶走附著在皮膚表層的污血,掌心那道醜陋的疤痕還在瘋狂滲血,將池中汨汨清水數度染紅。
空著的另一隻手從柜子里翻出藥箱裡消毒酒精,灑在傷口處,再翻出紗布,用嘴撕開包裝,熟練地纏上幾圈,又咬下幾段膠帶將其纏綁結實。
可他卻像是在看別人的傷痕,按部就班地淡定善後著。
鏡子裡倒影出的那張精雕細琢的五官里,平靜如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出來的時候,見沈孟吟還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堆危險的碎片中,將人打橫抱起,輕放在床邊。
又去擰了條熱毛巾,蹲下身,將她手指上的血污一根根擦拭乾凈。
期間,沈孟吟木木地望向他,像在看一個瘋子。
沈諭之用指尖輕抬她的下巴,配合著從下頜擦到鎖骨,左右晃動。
她輕微抖了下,眼睛迅速挪開。
沈諭之看她的意識差不多歸位了,柔下聲好言相勸,「阿吟,害怕的話下次就不要用自己的安危來威脅我,你知道我不會不管你,也不想嚇著你.....」
但柔不過幾秒,眸底斗轉星移變了色,擦拭的力道也重了幾分,毛巾的粗糲顆粒在她細嫩的臉上揉出紅印,「你用這種方法威脅一次,我就在你身邊加一隊安保。阿吟,你希望身邊都是盯著你的眼睛麼?」
沈孟吟痛苦地搖著頭。
沈諭之在她沒有血色的唇上輕吻了下,「只要你乖一點,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他故意說得又慢又磨人,薄唇擦過她耳畔,舌尖熟稔地舔舐著她的耳垂,「比如......幫你找你一直在找卻找不到的人,還有......你想挖但始終毫無進展的車禍秘密,以及你想報復但高高在上的仇人。」
「阿吟,殺父殺兄未遂的罪名我都幫你擔下了,現在從你身上討要點利息,不算過分吧......」
「為......什麼?」沈孟吟費力從嗓子裡擠出叄個字,嗓眼酸脹著,莫名緊張起來。
沈諭之可有可無地笑了下,「因為你是我的。」
「你的掛件,玩具,還是金絲雀,縱慾對象?」沈孟吟眼眶微微染了紅,頭低下去,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
沈諭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好像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
溫熱的指腹蹭過她戰慄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逼她和自己對視,也逼她認清現在,「你有更重要的價值。」
說得就好像他不是個會把她扒光後換著姿勢肏弄的禽獸,而是她的救世主。
沈孟吟冷笑著別開臉去,被他狠狠掰回來,女孩溫熱的鼻息和貝齒恰好剮蹭到那根埋在褲頭不知何時已然躁動不安的性器。
這個角度望下去,濕漉漉的睡裙恰到好處描摹出她玲瓏的胴體。
沈諭之似乎也沒想到光是這點細小的動靜都能撩起慾念,墨黑的眸底暗潮洶湧,她不起什麼縱慾對象的話題到還好,眼下他是真想要了,拇指腹覆上她柔軟的唇,輕聲問,「這位縱慾對象,我們今天換個花樣,用嘴幫我弄出來怎麼樣?」
他抓著她的手幫自己解開褲子拉鏈,尺寸客觀的巨物幾乎是彈著出來,青筋纏繞,鈴口濕潤,冒著熱氣,打在她臉頰。
沈孟吟臉上一陣青白,那溫度幾乎要燙到她的睫毛,眼底的厭惡壓不住,不肯,但她也有策略,「你不是說我有更重要的價值。」
沈諭之黑眸微垂,好整以暇地逡巡著她臉上倔強的反抗,對她的小心思不領情,笑了笑,「嗯,現在親親它。」
沈孟吟撇過臉,纖細白皙的脖頸驕傲挺直,之前那些大大小小的紅痕已經退得七七八八,腦中快速羅織著各種不成型的藉口。
沈諭之卻在打量著該如何重新播種一片草莓園,他熱衷於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本來也不想逼她口交,就是想嚇唬嚇唬。
今晚小貓不聽話,差點傷了自己,小小懲罰不能少,免得以後愈演愈烈。
可沈孟吟突如其來的應急反應卻又總是不在他的設防之外,她總是先撩撥後點火,又先低頭再示弱。
可一旦他心軟了,她就會得寸進尺。
就好比這一刻,她一哭,他又沒轍了,明知道她大半都是演的。
但別看她哭得梨花帶雨,說的話卻一點不留情,噌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推開他,「你找別的縱慾對象去發情,我就履行我價值範圍內的,大不了你死我活,我豁出去了,你自己看著辦。」
她兩手一叉,端在胸前,長發散亂著,胸脯起伏,那兩點誘人的乳粒跟著挺立顫動。
別的.....縱慾對象?
沈諭之差點氣到腦門冒煙,把人一把拽到懷裡,扣著她的後腦,唇舌瞬間侵入,輾轉深吻著完全不給她造作反抗的機會,邊吻邊將人整個端起,期間無論沈孟吟怎麼打怎麼踹都無濟於事,只能任憑他一路抱進浴室。
沈諭之擰開花灑,熱水澆灌而下,模糊了兩人的眉眼,隔水相望,朦朧繾綣,胯下蒸騰的慾念,一觸即發。
沈孟吟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場地轉換,又被澆了個正著,嗆了水,一個勁咳嗽,罵人的詞只能往肚子裡咽。
沈諭之叄兩下剝掉她的睡裙,又單手將自己身上的襯衫褲子脫乾淨,期間沈孟吟始終保持懸掛姿態,脊背貼著瓷磚,雙腿被他捧到和自己等高,穴口大開,兩片陰唇想蚌殼般在水柱的澆灌下開開合合。
「放開我......沈諭之,」沈孟吟眼睛進了水,喉嚨也進了水,又被升騰的水汽攪得渾身燥熱,只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你沒......拿套,咳咳咳......」
沈諭之聞言,皺了下眉,將她往上抬了抬,手心緊緊貼著她飽滿柔滑的臀瓣。
硬燙的性器在她的蚌口摩挲,他則埋頭在那對水滴形的酥胸上戀戀不捨,還在回味著上次射在乳溝中間的快慰。
肉棒貪婪地昂著頭,在穴口磨了又磨,光是蹭進叄分之一,緊緻溫熱的絞弄感都叫他爽到頭皮發麻。
可眼下手邊確實沒套,沈諭之只能用手擠緊她的雙臀,在兩片陰唇處來回抽動模仿著入穴抽插的頻次。
沈孟吟嚇得抱住他的脖子往上彈,被他重重壓回來,威脅著,「幫我夾出來,就暫時不進去。」
沈孟吟闔了闔眼,隱忍地咬了下牙根,努力將屁股夾緊,感受著那根發燙的性器在凹陷的穴口橫衝直撞,碾磨滑動。
帶出一些濕滑的體液後,那玩意更加得寸進尺,莖身嵌得更深,也將穴口撐得也更開,每一次蹭過陰蒂後,掀起一波波直衝雲霄的快慰,不知從哪兒來的酥麻感竟能順著脊背爬遍全身。
沈孟吟心臟微縮,繃緊腳背,忍不住悶哼出聲,「啊.....」
隨著他的摩挲頻率變重變快,花蒂持續充血脹大,沈孟吟的魂都飛,嘴裡喊的話也騷了幾度,「嗚.......好酸,要......要到了......」
沈諭之微微揚起下顎,被那股源源不斷的熱液圍裹著,雖然不比肏進去來得爽,但她的高潮也是他持續的興奮劑。
他加速抽送,直到穴口劇烈收縮,蜜液噴洒在莖身上,澆得那些戰慄的青筋愈發興奮。
「寶寶,你好濕,」他吻著她的臉頰,唇齒緩緩下滑,撥開粘在她頸畔打著圈的髮絲,在那裡重新種栽種下一顆顆新的草莓,「怎麼辦,我還想讓你更濕.......」
說話間,他往尚在收縮的穴口送進兩根手指,沿著隱秘濕潤的花徑一路深入......
26.又硬了
纖長靈活的手指撥開堆迭的壁肉形成的曲徑,沿著溫潤濕滑的甬道長驅直入直抵那抹幽處。
僅僅只是輕輕摳按了幾下打個招呼,手指就被腔道內的軟肉有規律的收縮吸吮著不放。
「啊......別碰那裡,」沈孟吟軟腰塌下幾寸,纏在沈諭之腰間的雙腿也跟著纏緊了幾寸,小臉深深埋在他頸畔,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極了嬌羞的小貓撒嬌。
沈諭之喜歡看她布滿紅暈的潮紅臉頰,更喜歡那對水霧霧的杏眸只為他魅惑。
「你是說,這裡麼?」沈諭之含著她的耳垂,讓她能清楚聽到自己的發問。
指腹卻使壞地往裡蠕動,不斷往那處敏感點攪弄揉搓,時輕時重,時淺時深,感覺到懷裡的人渾身緊繃戰慄,期待看到她更多的情動。
「不要,不要了......好酸.......」沈孟吟挺胸仰頭喘息,卻無意將胸前的白兔主動送到他唇間。
沈諭之加快手指抽插的同時含著她的乳房,嘬吃出聲,從乳頭到乳暈,一點點嘬出紅痕。
上下兩處最敏感脆弱之處都被把持著,沈孟吟又疼又爽,可更多的是糾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會被沈諭之這個混蛋撩撥幾下就頃刻丟盔棄甲,然後最丟臉最羞赧的樣子都一覽無遺展現在他面前。
她飛快閉上眼。
不,她不要。
可偏偏,她面對的是會讀心的沈諭之,輕而易舉就能揭露她的驕矜偽裝。
沈諭之吻上她濡濕的眉眼,舌尖舔弄著她顫抖的唇瓣,「阿吟,口是心非是個壞習慣,明明你很喜歡,也想要......為什麼不敢坦承一點?你一直都不是個膽小的人......」
他的眉眼這麼近,說的話本就連哄帶騙,還自帶蠱性,沈孟吟下意識屏住呼吸,睫毛亂顫,咬著牙不讓他突破自己最後的防線。
可下身的泛濫她攔不住,也裝不了。
好奇怪,她的心是麻的,但身體被頂上雲端後的失控反應卻如此真實。
隨著沈諭之的手指被那抹溫熱軟地劇烈的起伏收縮越推越遠,她仰起頭,張開雙唇,承接著頭頂的花灑自額角到脖頸澆灌的熱潮與下身的噴涌同時迸發,不再推拒被情慾裹挾的茫然。
「啊——」
先前還發緊的呼吸,此刻湍急又激烈。
睜開眼的同時,她眸底泛著紅,卻毫不猶豫反客為主狠狠吻了回去。
她的吻沒什麼技巧,也不溫柔,那抹亂竄的小舌像極了毒蛇信子,力求一擊即中,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沈諭之被她糟糕的吻技咬到好幾下,也僅僅只是眉峰微蹙,任由她發瘋。
他不介意,還分外享受。
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也反過來給他製造傷口,很公平,也很有紀念意義。
直到嘗到她鹹濕的淚,沈諭之才捏著她的下巴叫停她的小打小鬧,「被戳穿的小貓生氣了?」
沈孟吟吸了吸鼻子,氣鼓鼓的,「不是你說要坦誠一點。」
顧左右而言它。
看樣子小貓是準備撒手不管他下身還硬著的物什了。
也罷,只要她不以自己的安危要挾,他都樂意慣著。
今夜還長,沈諭之懂得見好就收,關了花灑,伸手抽了條浴巾將她裹住,擦拭乾凈後才將她放下來。
沈孟吟雙腿落地,就跟剛化了人形的千年蛇妖沒兩樣,雙腿和腰肢都綿軟無力,站不穩,只得捏著沈諭之的手勉強靠著。
眼神往下瞟,才發現腳邊暈開的一圈水中混著血絲。
沈諭之手上的紗布早在不知何時滲著血肆意流淌,但他卻半點反應都不帶有,還在專心致志單手幫她擦著濕發。
沈孟吟持起他藏在背後滲血的手,氣不打一處來,「沈諭之,你能不能別總是用下半身思考。你剛才自己包紮的地方都流血了,你還想著......那事......你......真的很有病,晚幾天做會死麼?」
沈諭之皺了下眉,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又可愛又鮮活,故作嚴肅地沉下臉認真回答她,「會。」
明明距離上次做都不知道隔了多久,否則他也不用翻窗進來......
「......」沈孟吟徹底無語了,裹上浴巾,拉著他走出去,翻出藥箱,重新給他上藥包紮。
她拿著沾了酒精的棉簽輕輕點塗在傷口處,還不忘低頭吹著,「疼就說,很快就好了。」
「不疼。」
沈孟吟瞥了他一眼,只當他是充英雄裝男子氣概。
長長的濕發垂耷下來,遮了臉,沈諭之將其盡數掛在耳後,任憑傷口怎麼痛都沒有半點表情,只一味盯著她專注深沉的眉眼。
可他的餘光不聽話,偏偏掃到從浴巾邊沿被擠到變形的兩團乳肉,雪肌紅痕,分外扎眼,再到那雙交迭的顯現玉腿......
結果就是,心猿意馬的他又硬了。
沈孟吟俯身扔棉簽的時候,餘光瞥見那根剛軟下去的玩意又支起來,深深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支起身子後側過身繼續纏紗布,眼不見為凈,臉色卻愈發冷厲。
沈諭之輕咳了聲,抽了條浴巾將下身圍住,裝模做樣「嘶」了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沈孟吟才不上當,故意在纏最後一圈時候下了狠手。
這種人,不讓他疼就不知道消停。
「好了。」她開始一件件將藥品收進藥箱,也順便打發他。
沈諭之心情大好,甚至很想吹個口哨炫耀。
他的阿吟在擔心他。
山不睬他,他就向山去,從背後抱過去,眉眼含笑,「阿吟......」
「免談,」沈孟吟下身還黏膩難受著,看到他黏糊糊的樣子就煩,將他一路推到門外,「我要洗澡,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說完還不忘鎖了門。
沈諭之計謀落空,無奈又可憐地敲了下門,問她,「那我今晚睡這兒。」
裡頭響起水聲,沒人回答。
他就當是裡頭的人默認了。
下身的夥計不肯消停,雄赳赳氣昂昂還支著的帳篷。
他暫時也沒轍,倘若再一次破門,估計裡面的小貓就不是跟他小打小鬧的情趣了,而是真的會「謀殺親夫」。
「兄弟,別總用下半身思考,要循序漸進,今晚還長.......小貓會擔心我了......」他自顧自喃喃著。
路過酒架,倒了小半杯紅酒,拎著酒杯坐到沙發上,舉起受傷的手,反反覆復欣賞著手上纏繞齊整的紗布,比先前他自己包的好看多了,難得哼起了小曲。
直到陳乾來敲門,「老闆,林清平助理來電話了。」
「嘖,」沈諭之咂了咂嘴,好心情全毀了,不耐地嚷了句,「知道了,一會過來。」
門外握著手機的陳乾著實嚇一跳,不是他自己說的那邊來電話了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傢伙吃火藥了?
27.關聯
別墅叄樓整層都是沈諭之的私人區域,先入眼的是由四面落地窗環繞的會客室,不僅寬敞通透,辦公設備更是齊全到市面罕見,且都是頂配。
設備隔間裡亮著幾排插滿花花綠綠線路的數字貨幣挖礦機,二十四小時無休燒著顯卡。
再往裡才是他的書房和起居室,從外部軟裝到私人用品,無一不是極盡奢華。
沈諭之穿著松垮的浴袍,纏著紗布的手悠哉哉拎著空酒杯推門而入。
他的從容和會客室里神色嚴肅緊張的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陳乾和秦城分散在會議桌兩側同時緊盯牆上整幅的巨大投屏帷幕,雖然站姿各異,可兩人皆是一副戰備狀態,唇線緊繃,一言不發。
投屏里的畫面鏡頭來回切換晃動,混著警笛聲和人群的吵嚷嘈雜,吵得沈諭之額角直跳,視線匆匆瞟了眼畫面里的幾個重點,心中瞭然,頭枕向老闆椅的靠背,指骨輕巧桌面,示意兩人將音量調小。
秦城離遙控器最近,立馬切了靜音。
室內終於重回安靜,陳乾瞄了眼沈諭之手上的傷,猜他又是發瘋作死,懶得置喙,先說重點,「一個小時前的晚間新聞,趙震跳樓自殺了。」
見沈諭之沒有多餘的反應,陳乾繼續,「應該是上周那位陳助理安排匿名放到網上的艷照和視頻起效果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指導組已經掌握了不少趙震貪污受賄草菅人命的證據,確定了明天正式批捕開啟審訊流程。按理說趙震自上周開始就在被嚴密監控中,怎麼會突然跳樓自殺?」
沈諭之闔著眼,揉了揉太陽穴,「罪名里就沒人口販賣這條?」
陳乾仔細回憶了一遍今早剛得到的內幕消息,很肯定地搖了下頭,嘴裡喃喃著,「好像確實沒有提到......」
忽然反應過來,冷哼出聲,「看樣子是有些人不想讓他開口,以免捅處這樁生意牽連自己。」
「林清平助理的電話差不多就是趙震出事那會兒打來的,要求見面詳談。我按老闆交代的暫時敷衍過去,那邊聽起來有些急,但很謹慎,不肯在電話里細說,只肯面談,」秦城腦子轉得快,順藤摸瓜找牽出些頭緒,「會不會是林清平乾的?畢竟他也對紅貨生意表示感興趣。」
秦城邊說邊翻開筆記本電話,在鍵盤上飛快敲著字,找出林清平的履歷後,將螢幕轉過來,滑動滑鼠,一頁頁往下翻,「這個林清平也是夠奇怪的,早年一直在寧城海關係統,好不容易爬到海關副總位置,卻在九年前突然自願調任藏區公路辦主任,這兒寫著是為了什麼下放鍛鍊......一待就是五年,叄年前才調回到隔壁市交通部,卻一直心心念念要回寧城的公安系統。既然這麼想分一杯羹,當初又為什麼從海關自請離開?難道當年是趙震害他丟了位置?」
話說到這兒,用不著沈諭之解謎,陳乾已經明白了大半。
他曾經在俞城的特警系統乾了幾年,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參加遠派維和的任務,但對官場裡頭的這些彎彎繞繞多少還是有耳聞。
他壓下眉梢,聲音沉了下來,「下放鍛鍊的機會要麼是為了日後的晉升,要麼就是背後有高人指點為了暫時避難......從林清平下放的職位和地區來看,他一定是當初在海關擔心自己犯的什麼事被掀出來就暫時躲開了,他的背後一定還有人......」
陳乾猛地扭頭望向沈諭之,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而又決絕地往外吐,「林清平,還有他背後的人都和沈家有關,也和老師的死有關。」
沈諭之起身倒酒,留了個恍惚的背影給他,不急於回答。
醒酒瓶里的酒已經過了勁,香味流失,入口的平衡感破壞,酸澀感愈甚。
沈諭之抿了一小口,皺眉微蹙,正準備倒回去一併扔了,倏地聽到門外台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雖然已儘可能小心掩藏,但依舊躲不過他訓練有素的聽覺。
他猜想是那隻調皮的小貓來探聽虛實了,眉眼舒展開。
今晚他心情不錯,倒是願意為她多劃幾遍重點,也讓她瞧清楚背後的利害關係,「海關,藏區公路,公安.......這叄個點看起來分屬不同,實際上各有關聯。」
「海關的位置有助於打通海上紅貨運輸的道道關卡,這肯定是第一步,要是能拿下公安這條線那對實施人口拐賣犯罪相當於迭加了保護傘,」秦城打了個響指,逕自了話茬,「至於藏區,據我所知當年318國道的那起車禍就是在林清平任期內無聲無息被掩蓋的,遇難的一家中開車的就是沈氏企業旗下風靈科技的高級工程師,也是沈氏企業創立初期的第一批元老以及股東,早年專門研發航運雷達,後來隨著沈氏業務鋪開,同時涉足空航定位以及車輛自動駕駛研發,也就是.......」
他瞥了眼沈諭之,將後頭的話噎了回去,沒敢繼續往下說。
那位遇難的司機正是沈孟吟的父親,孟翰。
當年沈老為表對數年風雨同舟好兄弟的悲痛和關切,出事後沒多久親自動身前往藏區弔唁,並帶回了遺孤沈孟吟。
陳乾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秦城門外有人。秦城正準備起身處理,被沈諭之輕晃了下手指攔下。
他一把拉開虛掩著的大門,對樓梯口端著果盆,正一臉困意的沈孟吟勾了勾手,「阿吟,要不要進來一起聽聽?」
28.誰動的手?
沈孟吟對他的「假意邀請」毫不在意,早已想好了託辭,將果盤塞到他手中,「我親自切的,記得吃完。」
沈諭之接下果盤,依著門框,站沒站相,耐人尋味的目光在那盤水果上打轉。
剛準備扭頭就走的沈孟吟伸手叉了塊橙子塞進嘴裡,甜膩的汁水頓時充盈口腔,滿意地點點頭,「很甜,沒毒,放心吃。」
不僅偷聽牆角,還撩完就跑?這習慣可不好。
沈諭之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回懷裡,挑了下眉,「允許你走了?」
沈孟吟踉蹌著撞上他浴袍領口敞開處露出的胸膛,皺著眉,大聲抗議,「我自己有腿,用不著你允許。」
一會兒不見,脾氣見漲。
沈諭之深吸一口氣,眯起眼睛,不悅的暗芒一縷縷彙集在眼底,卻忍住了沒當即發作。
「我要回去睡覺,」沈孟吟仰起頭,說得不卑不亢。
她就不信當著裡頭的人,這混蛋一點不要面子。
很顯然,沈諭之既不要臉,也不要皮。
「睏了今晚就在這兒睡,」沈諭之旁若無人的拉著她進入會客室,一把將她按在離他最近的位子上。
陳乾和秦城識相起身,帶著手裡的東西準備隨時閃人,被沈諭之攔下,曲起兩指,示意兩人坐下,「繼續。」
繼續什麼?怎麼繼續?
後邊要說的一個字都不適合讓這位座上客旁聽。
陳乾和秦城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眼茫然,最後統一將視線定格在沈孟吟身上,是個求助的意思。
沈孟吟當即會意,扭頭對沈諭之開口,「你們有事要談,拉我進來做什麼?」
沈諭之瞥了眼果盤,端起手,再望向她,說得肆無忌憚,「喂我。」
在她鄙夷的目光下,他抬了下纏著紗布的那隻手,「手正好受傷了。」
陳乾撓了撓頭,佯裝低下頭整理文件,沒眼瞧。
秦城也只能劃拉著手機,眼神裝忙。
沈孟吟顯然低估了這個人的不要臉程度,面上染了薄怒,恨不能將整個果盤直直扔到他臉上,讓他一次性吃個夠。
但她忍住了,舔了舔後槽牙,強勢咽下這口惡氣,不讓他的挑釁和逗弄得逞,努力撐出燦爛的笑容,探過去半幅身子,軟懶搭在他肩上,指尖順著他完好不損的那隻手輕盈躍動,攀過手背,直至觸上指間縫隙,摩挲著想要深入,嗓音嬌嗔,眼神惋惜,含糊著問,「這隻手也受傷了麼?」
她溫軟的指腹半觸不觸,若即若離,癢絲絲,麻酥酥的,一波波撩著沈諭之的手,也撩著他的心。
他清了清嗓,喉結滾了下,和她十指交扣,下意識向她證明,「你說呢?」
沈孟吟笑了笑,驟然冷下眉眼,抽身站起的同時奮力甩開他的手,「那既然這隻手沒壞,就麻煩小沈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次換她居高臨下望著他,一字一頓告訴他,「我,要,回去,睡覺。」
沈諭之嘴角含笑,枕上椅背,腳下一滑,將自己轉到她面前,「好,我馬上就過來。」
自戀的混蛋,誰有問你來不來麼......
沈孟吟瞪大眼,張了張嘴,一肚子罵人的話無處發泄,最後鼓著兩腮下樓,木質樓梯被踩得咯吱作響。
直至回到房間,關上門,臉上的表情才瞬間恢復淡定。
秦城桌上列印出來的幾份關於林清平的資料,以及大屏上關於趙震自殺的新聞等諸多紛雜的信息,她都在假借和沈諭之調情的間隙飛速甄別提取,並默默牢記在心底。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酒櫃,挑了支口感濃郁的當做今晚慶功助興的首選。
趙震這個殺千刀的惡魔終於死了,實在值得好好慶祝一番。
她的計劃成功了,施雯得手了。
既然沈諭之剛才看破卻沒說破,想來和她的目標暫時是一致的。
下一個該翻誰的牌子呢?
也該是林清平了。
她無比期待......
陳乾邊嘆氣邊搖頭,「你就非得當著我們的面打情罵俏。」
沈諭之不搭話,有人比他先動手,他還樂得清閒,心甘情願陪小貓演好這齣戲。
現在人走了,他也沒了興致,交迭手背,撐著下巴,眼底的繾綣逗弄散盡,吩咐陳乾,「過兩周等調查組撤了,挑個天氣不錯的日子出海,安排個遊艇派對,叫上那位陳助理,剛舉報了上級,立了功,也該出來放鬆放鬆......」
陳乾點了下頭,但對能不能順利讓這趟出海成形表示懷疑,「調查組剛走,陳助理恐怕不會冒這個險出來。」
沈諭之挑起半邊眉,「告訴他想見的人在船上,他會去的。」
那個從趙震手裡救下的女人現在秦城手上,秦城瞭然,一提到那個女人就頭疼,「明白,我會帶過去的,正好那個女人也一直吵著要親手殺了那位陳助理。」
陳乾又問:「還要安排什麼?」
沈諭之說,「安排另一條遊艇去接林清平,晚上進公海後上艇面談。」
陳乾有些猶豫,「確定......現在就組這個局?不該等陳助理把趙震手裡那些林清平的罪證交到指導組再推波助瀾?」
沈諭之無聊把玩著手上紗布的線頭,說得漫不經心,「你以為光是派人施施壓,陳助理真會乖乖按我說的兩邊開罪,聰明人會分明往兩個深潭裡各扔塊石頭試試深淺。」
秦城晃了晃腦袋,「等等,我有點被繞暈了,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陳乾卻已經從沈諭之的話里提取出重點,「明白了,那位陳助理以後還要在寧城官場混,這次試出深淺後就知道該選擇站隊哪邊,既然趙震能在這麼嚴密的監控下還能被引導為『跳樓自殺』,那他當然為了保命選擇投靠林清平。不製造機會逼一把,恐怕下一步就要和林清平聯手來拿捏我們......」
「弄清楚了就散會,」 沈諭之轉身往外走。
陳乾也開始收拾東西,只有秦城還一頭霧水,慢吞吞站起來發問,「我還有個疑問,所以趙震的『自殺』到底是誰動的手?」
陳乾飛快瞟了眼沈諭之,抽抽嘴角,「你覺得是誰?」
「聽你們說半天,我怎麼覺得又不像是林清平那邊下的手,」秦城眉頭攪在一處,腦子裡一片漿糊。
陳乾衝著沈諭之的背影努努嘴,「那你就要問我們小沈總了。」
秦城打了個冷戰,「算了算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管他是誰動手,死一萬遍都不夠,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我只管辦事.......」
29.沒耐心的獵豹
經過最近,尤其昨晚一番明里暗裡的較勁,沈孟吟想開了。
鎖門鎖窗,哪怕是鎖死自己都是無用,憑沈諭之這混蛋的瘋癲性子也能掘地叄尺出現在她面前。
和他對峙,無非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划不來。
接觸了這些日子,沈孟吟對他陰晴不定的脾性也稍稍探出些底。
沈諭之這種級別的瘋批,越費心費力和他對抗,他反而越有征服欲。
征服欲上頭,胃口也跟著刁鑽,玩她的花樣也就越多。
她此刻能做的,就是重新做回自己的老本行——「鹹魚」版無趣花瓶。
待他慢慢得手了,厭了,才能獲得一點喘息的逃跑空間。
只不過,無趣鹹魚的表演痕跡不能過重,該說的該做的都要照舊,還得時不時露點馬腳,發泄幾分小脾氣,在恰到好處的時刻展現出不得已的臣服和戀慕。
他要自己的心,她就在合適的時候送上自己的「心」。
也沒規定,不能是顆偽裝萬全的假心。
最後,他能獲得創死全世界的成就感,她能獲得自由,各取所需就很不錯。
否則以沈諭之的陰險機敏,被戳穿後一定會加倍奉還。
想明白了這些,房門大開,任君進出。
那一整支口感濃郁,酒精度微高的紅酒見底後,她又連開了兩瓶,索性就將自己喝到不省人事,屋內酒氣熏天,就不信沈諭之對著一具爛醉如泥的身體還能起反應。
果然,今晨醒來,身旁床單平整,沒人躺過的痕跡,自以為順利逃過一夜。
也就是當晚,昏昏沉沉的她夢到大黑天傳訊,大黑天英勇無畏,所向睥睨,總是在她陷入困境時給她勇氣。
醒來後忽然有了新的靈感,急於備齊顏料礦石,開啟新一輪的創作。
顏料礦石不難湊,只是唐卡的繪製流程冗長繁複,齋戒誦經之餘,還要日日兩遍沐浴保持身體潔凈。
最要緊的就是需要禁慾。
可光憑這一條就犯了沈諭之的忌諱。
早餐時沈孟吟光是提了一嘴,就眼見著主座的男人臉色愈來愈沉,說是頃刻沉到淵底,順帶拉著她一起墮入阿鼻地獄都不為過。
原本剛下樓見著他的時候,沈孟吟就覺著他莫名臉色不好,卻又不知道是哪兒惹到他了。
沈諭之不帶正眼瞧她也罷了,脾氣還大,陳乾和秦城一前一後向他彙報工作,輪番被他陰陽了一通,頗有殺雞儆猴的意味。
偏他嘴毒,罵人不帶髒字,但字字誅心。
「你的腦子如果不捨得轉,倒是可以在明天飛盤射擊的時候掛上去當靶子。」
「如果那幾個老油條像你這樣思考問題,出門活不過叄分鐘......哦也可能在辦公室就被自己蠢死了.......」
陳乾被氣得牙痒痒,罵不過他,也打不過他,關鍵很多事還真得靠他拿主意,被秦城按下了,才忍住了,沒當場發作。
於是後半程,沈孟吟識時務地閉上了嘴,低頭認真塗抹吐司上的巧克力醬,時不時拿餘光瞟上幾眼,以免自己哪個動作又犯了忌諱被誤傷。
此時此刻,以主座上的男人為圓心,一米開外,非死即傷。
沈諭之端著手,神情緊繃,眼下微微犯紫,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面部線條的折迭度在疲憊感的烘托下虛弱又易碎,也將他那雙犀利又鋒利的眼神襯得更刺骨瘮人。
「怎麼不說了?」沈諭之抿了口咖啡,慢條斯理放下杯盞,手肘撐著桌面,身子下意識向她的方向挪近了幾寸。
僅僅幾寸,氣勢駭人,左手紗布上不知何時牽動的斑斑血跡醒目到近乎刺眼。
就像潛伏在草叢中餓狠了的獵豹,幾次的狩獵失敗受傷後,早已沒了耐性,目露凶光,蓄勢待發只一心等著獵物入套,再一撲而上,咬斷咽喉,肆意享用。
沈孟吟抹著吐司的節奏亂了,巧克力醬深一道,淺一道雜亂無章交織著,「算了......當我沒說。」
「確定?」沈諭之眸底陰霾不定,「沈孟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完你的要求。」
沈孟吟顫顫巍巍放下吐司刀,屏息凝神,小聲重複了遍,「就是想畫畫,看展找靈感......」
說罷,一口咬上吐司,彼時塗了那麼多巧克力醬,此刻依舊覺得索然無味。
一張生無可戀的小臉,欲哭無淚,有氣也不敢發,可憐又憋屈,是她覺得此刻最標準的服軟姿態。
沈諭之終於氣順了,伸手過去,抹掉她唇邊的巧克力醬,嗓音溫柔了幾度,但依舊透著瘮人的涼意,「畫畫可以,看展也可以,想去哪兒隨時喊阿文,別的......免談。」
「知道了。」
「另外,晚上陪我去個酒會,Dressing Code,Black Tie,一會兒上樓幫我選一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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