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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風雨錄 (35-42)作者: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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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3:3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江山風雨錄】(35-42)
作者:沉心
字數:44659
第三十五章 姦淫皇后侍女
夜裡,烏雲遮月,雷聲隱隱。
蘭溪城東街,耶律南仙下榻在城中最高檔的一家客棧。
食過飯菜,便行休息。夏鄢先值守了兩個時辰,便輪到陳湛非。
耶律南仙就寢的的屋子位於客棧三樓,南北朝向,前後均有走廊。陳湛非左手握劍,背靠柱子,坐在走廊圍欄上,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客棧後院,時不時抬頭掃視四周屋脊,以防刺客盜賊來襲。
「嘎吱。」
屋子門被向內拉開,昏黃的燭光被屋外涼風吹得幾近熄滅。一張皎白清理的小臉探出來。陳湛非側臉一看,是皇后侍女,攬月。
「陳少俠。」攬月行了個禮,小聲喚道。
陳湛非站起身,「攬月姑娘,娘娘可已安睡。」
「嗯。」攬月點頭,伸手遞給陳湛非幾塊用黃紙裹著的桂花糕,「陳少俠若是悶得慌,就吃快糕解饞。」
陳湛非接過桂花糕,嗅著香味,道:「多謝攬月姑娘。」
「不必客氣。」攬月瞧扭頭了眼黑黢黢的木廊,道,「陳少俠,攬月想勞煩您一下,可否陪我下樓去,我想...想燒水沐浴身子。」
「這...可我還要值守一個時辰,不敢擅離職守。」陳湛非道,目光饒有興致打量著攬月嬌俏的身段。越看,這身上的火氣就越旺。
想想,自上次於松嶺村與朱氏雲雨,距今已有五日。不知,時候皇后的宮女,肏弄起來是什麼滋味。
客棧里本無女子浴間。若是女客洗澡,只能在屋內擦洗,現在皇后已入睡,攬月哪敢弄出動靜。
見攬月面露失望,陳湛非靈機一動,「且慢。」
玉昭言躺床上睡得香呢,夢裡飛入雲海,隨風踏足山間,正要登上巔峰之際,忽地被六師弟叫醒。
聽完原因,他哭笑不得地看著陳湛非,道:「攬月姑娘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你別胡來。」
「二哥放心,人家姑娘也是愛乾淨,若不洗凈身子,怕皇后娘娘怪罪不是。」
玉昭言不情不願上到三樓值守。陳湛非拎著攬月下到一樓廚房,為她燒了一桶熱水,再拎到自個和二師兄就寢的屋子。
「轟隆。」一聲雷鳴,夜裡下起了雨。不過秋雨不大,倒叫人睡得更香。
桌上油燈燃得正旺,將屋內照的亮亮堂堂。又有香氣盈盈,嬌喘靡靡。
陳湛非也覺得自個膽子真是包了天,一時衝動,將皇后的貼身侍女弄上了床。
攬月擦洗乾淨身子,一出門,便被守在外面的陳湛非捂著小嘴,拖回屋內。
「嗯哼,少俠,不...不可,呀啊...嗚嗚。」
攬月捂著小嘴,眼眶裡蓄著淚水。她被迫躺在陳湛非懷中,光滑的脊背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嬌嫩的肌膚即使隔著衣料,也被那灼熱的男子體溫燙得軟乎乎的。
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好似才剝了皮的嫩筍,白凈無暇,軟嫩多汁。兩條小腿伸出床沿外。
陳湛非一手揉著女孩粉色肚兜蓋著的奶子,一手扣弄她腿間的花穴。
「嘶...攬月,你嘴上喊著不要,卻為何小屄夾著我的手指不放。我僅是插進一根,你就緊成這個樣。小騷貨,真是欠肏,等下便叫你嘗嘗被我大雞巴干穴的滋味。」
說完,他扒開攬月濕軟的花唇,朝花腔內又塞入一根食指。左手摸到其黑背,解下肚兜系帶,扔到椅子上掛著。
「啊啊...不要捏了。」
陳湛非上下齊攻,左手捏著姑娘粉嫩軟彈的奶頭,右手兩根手指擠在她濕滑的花腔里,抽插打轉,將未經人事的女孩小穴摳出不少水來。
攬月一個十八歲未滿的姑娘,哪裡有力氣與他抗衡,推搡不得,便精疲力竭。
「咕嘰咕嘰...」
陳湛非抽出插在穴里的雙指,故意放在攬月面前。手指沾滿滑膩的汁夜,拉出一條晶瑩的絲線。
「不要...唔唔。」
攬月羞得閉上雙目,豈料陳湛非忽將那兩根沾滿汁夜的手指強行塞入她小巧溫熱的口腔內,夾著香軟的小舌撥弄按壓。
「咕嘰咕嘰...」陳湛非肆無忌憚,一手玩弄女孩的舌頭,一手抽插她的小穴。
重新插入兩根乾澀手指,粗糲的皮膚刮過層層軟肉,刺激出無比酸麻的快感。
「嗚...」女孩忽地劇烈顫抖著身子,小腹不由自主地拱起,同時小嘴死死咬著陳湛非的兩根手指。
「嘶...居然上下兩張嘴都咬人。」陳湛非吃痛,卻還憐香惜玉,捨不得傷了懷中美人。
「噗滋,噗滋...」
伴隨攬月銷魂嬌媚的呻吟,她那粉嫩的花穴里猛然噴出一股清涼的水珠,噗啦噗啦灑在地板上。
「你看看,小屄噴出的水,比屋外下的雨還大。看來,攬月真是個水多的小騷貨。接下來,好好用你的處女嫩屄常常被我大雞巴肏乾的滋味。」
陳湛非將身上衣物全部脫光,扶著大雞巴抵著攬月濕軟的花唇,碩大錚亮的龜頭撥開肉唇,現出一個緊緊閉合的小孔。
「嗚嗚...放過攬月吧,若是皇后知道攬月不是清白之身,會殺了我的。」
攬月又驚又怕,看他相貌俊朗,舉止優雅,一路來,已然放心暗許。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誰料竟是色膽包天的浪蕩子。
「莫怕。」陳湛非俯下身,左臂臂將女孩身子摟著,便親吻她水潤的唇瓣。
「唔唔...啾,滋滋...」
「呼...呼...」
陳湛非握著攬月手腕,道:「我問你,這幾日來,偷看我不下二十餘次,莫非不喜歡我?」
「喜...喜歡。」
「如此就好,我陳湛非從不強迫女子。」陳湛非道,「將身子交給我,待護送皇后返回,我便求她將你賞賜與我。」
一隻大手捂著攬月小嘴,陳湛非緩緩挺動臀部,那駭人的龜頭一寸一寸塞進緊湊的肉腔,直抵一層薄薄的處子嫩膜。
「唔唔...」
攬月瞬間睜大了眼睛,呼吸也好似停滯。好粗,好燙,身子彷佛正被一寸一寸撕裂。下一刻,只見身上的男人眉頭微皺,一聲悶哼之後,她瞬間覺得身子被劈成了兩半。腦子裡空白片刻,才察覺下體那劇烈的疼痛。
可憐的攬月,被男子大手死死捂著嘴,連聲音都喊不出。
又占有一個女孩的處子之身,陳湛非自是得意。儘管手臂被痛苦不堪的攬月死命抓出道道血痕,他絲毫不在意,更為發怒。
他俯身,雙臂將攬月身子摟著,緊貼在懷中,附她耳畔道:「好攬月,我既破了你身子,自會負責。方才許諾向皇后求賞之事,也一定辦到。嘶...小穴放鬆些。若你覺得我強行姦污了你,可大聲呼救,我絕不阻攔。我二師兄為人剛正不...」
「小六,你這傢伙...唉。你最好別弄出響動,吵醒皇后娘娘,到時候是死是活,我可保不住你。還有,攬月姑娘清白之身叫你奪了。日後若是負棄於她,就別在叫我二哥了。」
陳湛非一個「阿」字含在口中,忽而聽到二師兄的聲音。他又使了隔空傳音來警告。
「咕咚。」陳湛非咽了口唾沫,心想二師兄聽覺也太過於敏銳了。
攬月淚眼漣漣,見他突然心不在焉,開口喚道:「你...莫不是反悔了?」
俊朗的臉旁上又浮現那副叫人又愛又恨的邪笑,陳湛非與攬月四目相對,「我若有半絲反悔之意,任憑姑娘處置。」
「那...啊...」
陳湛非不等攬月講話說出,便挺著雞巴朝她嫩穴里朝去。
「啪,啪,啪...」
他不緊不慢地肏干嫩穴,享受著處女陰道中緊緻屄肉的每一寸包裹,摩擦。
連著幾日未碰女人,陳湛非恨不得抱緊攬月一頓爆肏干穴,可她將將破身,又不是生過孩子的熟婦,太過急切,容易肏壞。
「嗯哼...嗯嗯...」
在陳湛非溫柔的肏弄下,攬月逐漸忘卻了嫩屄被撕裂的痛楚,反而一股子酸脹和酥麻的感覺愈發強烈,叫她忍不住小聲呻吟。
「叫我,叫我。」陳湛非跪坐起身子,左手壓著攬月柔軟的小腹,右臂撈起她的左腿彎。
他那肉棒實在碩大,以致每次插入嫩屄,便會將侍女平坦小腹撐出棍狀凸起。
攬月看著鍾意幾日的少年,從未料想就這般夜裡被他強要了身子,忍著小穴被大雞巴抽插的快感,緊咬下唇,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帶著複雜的心緒認真打量身上的男子。
她承認自己早就芳心暗許,鍾意與他。這混徒,生得一張與皇后娘娘六七分相似的臉,劍眉星目,又顯露幾分冷淡和一絲狠劣,叫人既喜歡,又害怕。他胯下那玩意更駭人,簡直就是一桿燒紅的鐵杵,捅的她屄芯又脹又燙。
「快叫。」陳湛非捏著侍女粉嫩的乳尖。
「嗚嗚。」攬月貝齒死咬下唇,她知道驚擾了皇后,發現她失身男子,一定會毫不留情處死。
「小騷貨,屄水都留了這麼多,欠肏。」陳湛非兩手握著攬月小巧的膝蓋,朝兩邊使力,輕易壓開。接著挺腰猛送,龜頭狠狠撞擊她蜜穴深處的花心。
「啪。」
「哦...嗯呀...」
這一下差點叫攬月昏了過去,強勁的充實感叫她忍不住收起牙齒,張開小嘴叫了兩聲。
「啪啪啪...」
陳湛非見她這副強忍的模樣,心中最為得意。一個嬌弱的女孩,既不能反坑,亦不敢呼叫,遭人肆意姦淫,唯一所做的就是忍受,好叫男人從她身子裡得到滿足。
陳湛非想起了離恨崖一株長在岩峰里的無名野花,遭受風雨摧殘,還有他閒來無事之下的撥弄,葉殘花落,最終凋零。想一想,自己擁有的多數女人,不正如同那株野花一般,孤弱無助,任人欺凌。
養母周慧,沈媚娘,李娘子母女三人,松嶺村的朱氏,以及床下被他挺著大雞巴干屄的侍女攬月。皆遭他姦淫,才無奈接受。
「不要,求...求你輕點,娘娘會發現的。」
陳湛非恍然從迷離的快感中醒悟,肉棒埋在侍女小穴里停止了抽插。
他側身躺下,懷中摟著輕聲啜泣的攬月,腹部緊緊貼著她白皙的玉臀。
自個不久前還在諸位師兄弟姐妹面前夸下匡扶天下,救濟黎民的誓願,如今卻要挾著柔弱的少女,姦淫取樂。這般,卻是成大事者所為?
「好攬月,是我不對。」他捧著侍女右臉,輕輕吻在她唇瓣上,「若娘娘發覺,真要將你處死,我定會帶你遠走高飛。」
「啪,啪,啪...」
「哦哦...啊哈...」
粗長的雞巴塞得攬月嫩穴滿滿當當,每每抽出,便會帶出一汪汪黏稠的蜜水和鮮紅的屄肉。
「噗滋噗滋...」
二人交合之處,被褥濕了一大片。
少年堅實的胸膛和健壯有力的手臂給與攬月無線的溫暖和安全感,使她有種亦幻亦真的朦朧感。誰家女子不思春,更何況年紀相近的二人。攬月自是痴迷極了這個俊朗風流的少年,偏偏第一次卻是遭他姦淫。
「攬月,好妹妹,叫我一聲可好。」陳湛非右手握著侍女胸前的乳肉輕輕揉搓。
「湛非哥...哥。」
「好攬月,叫我大雞巴哥哥。」
「大...大...嗚嗚...」
攬月八歲進宮,自小嚴守宮中規矩,何曾通過這般淫穢下流的詞,小嘴張合,實在捂臉說出口。
「啪啪...」
陳湛非用力朝花心頂了兩下,「求求你,好妹妹,叫聲大雞巴哥哥,否則我可要使勁肏你的嫩屄了。」
攬月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聲音細如蚊蠅,「大...嗯哼...大雞巴哥哥。」
「噗滋噗滋...」
雞巴在小穴里越插越爽滑。
「大雞巴哥哥肏得攬月舒服嗎?」
「舒...服。」
「叫我,叫大雞巴哥哥肏攬月的騷屄。」
此刻,屋外雨勢忽大。雨水落在瓦片之上,滂滂作響。
攬月儘管被奸的快感連連,仍懼怕於皇后的威嚴,不敢再叫。惹得陳湛非摟著她狠插一通。
「啪啪啪...」
「啊哈...不要啊,嗚嗚...」
陳湛非一把捂住攬月小嘴,好險。她突然張嘴大叫。與此同時,塞著雞巴的嫩屄忽而緊縮痙攣,噴出一股渾濁的蜜汁。
未經人士的少女在破身之後便感受到極致的高潮,身子飄飄然,好似飛了一般。
攬月舒服了,陳湛非還未進興呢。只見他擁著侍女坐在床沿,兩腳踩著木板,掐著她的細腰,一邊肏穴,一邊低頭吃奶。
「啊啊...太深了,放攬月下來。」攬月有氣無力地抵著少年的肩膀,起伏之間,小穴被粗長的肉莖幹到更深處,就快將花芯頂穿。
「攬月騷穴吃雞巴吃爽了,就不管我死活?」陳湛非道。
「不...不是這樣的。」
「啪啪啪...」
「那是怎樣?」陳湛非趁著雨聲掩蓋,狠狠肏了幾下,乾得侍女身子好似風雨飽受摧殘的枝葉一般搖擺無定。
「嗚嗚...你這無賴。」攬月小聲哭出來。
陳湛非笑得開心,大手分別抓著她的兩瓣香臀,站起身子,在屋內邊走邊干。攬月穴里的水,就如屋外連綿不斷的大雨,流個不停。
「啊啊啊...大雞巴哥哥,嗚嗚...又泄了。」
「噗滋噗滋...」
約摸一刻鐘,陳湛非以站立的姿勢將侍女弄泄了兩次。
「啪啪啪...」
「放我下來,要...要尿了啊啊...」
攬月抓著陳湛非兩隻手臂,頭靠著他的肩旁,此刻已被他以小兒把尿的姿勢抱在懷中抽插。
「攬月是想尿,還是小屄又憋不住要噴騷水了。」陳湛非問。
「要尿了,放我下來。」
陳湛非笑了,「好攬月,我將你放下了,你莫說走,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來來來,既然要尿,便朝外尿吧。」
說罷,他走到窗邊,抬腳將窗扇踢開。瞬間,一股冰涼的潮濕氣灌入屋內。
「啊哈,不要,快...快關上。」
攬月雙腿大開,濕軟紅腫的花穴朝向船外,不時遭吹落的雨點落在花唇和大腿上。
陳湛非故意向前走了一步,迫使侍女兩隻白嫩玉足抵在窗台上。
「啪啪啪...」
此時他兩手完全脫離攬月雙腿,後者只得將足底踩緊窗台,雙手用力扣緊他的手臂。
陳湛非喜歡這般折磨羞辱女子。左手握著攬月奶子揉捏,右手平貼她的小腹,滑至肚臍一下,緩緩研磨,按壓。中指還按在尿道口,連著陰蒂研磨。
「嗚嗚,不要呀啊啊...」
「要尿就尿吧,我的好妹妹。」
「啪啪啪...」
「嗚嗚...」
攬月哪裡經受的了他這般折磨。身子抽搐兩下,小腹突然拱起,一道清亮的尿液於尿口噴出,射入出窗外,落在屋檐上。接著,下方小穴又噴出一道水箭,嘩啦嘩啦撒在瓦片上。
此時一道閃電轟鳴,天地之間霎時猶如白晝。陳湛非親眼瞧著兩道晶瑩的水柱劃出弧線,一上一下落在屋檐上。
「嗯哼...射了,都射進攬月小穴里。」
先前沐浴的水桶還在,陳湛非將小美人放入其中,洗凈身子,又用干布細心為她擦乾。
「慢慢走,若是娘娘問起,就說你崴著腳了。」
三樓木廊,陳湛非扶著攬月將將走過拐角,舉燈照亮。
「嗯,二哥呢?」
第三十六章
合上門,陳湛非轉過身,凝目朝四周屋舍望去,但見雨落潺潺,不見玉昭言蹤影。他左腳踩上圍欄,右腳猛蹬,便躍出木廊,凌空飛去,落在對面樓的屋脊上。左右掃視,才發現一街之隔的一棟三層高樓上,兩道身影分立屋脊兩端,風雨之中巍然不動。那穿白衣,手執長劍的就是二師兄玉昭言。
陳湛非飛上腳下屋脊時,玉昭言與對面男子同時朝他看了眼。少年欲返回屋子取來配劍,助師兄一臂之力,可剛一轉身,便笑了。二師兄修為高強,不過一來歷不明的男子,哪裡還需他出手相助。再者既然有人來襲,難免還有其他人。陳湛非覺著自個還是先守在客棧為好。
他催動丹田,周身釋放真氣,形成一張無形氣罩,將雨滴擋住。
「轟隆。」
雷聲轟鳴,天地為之一顫。耀眼的電光將三人照得分外清晰。
與玉昭言對持的刺客身穿夜行服,黑巾蒙面,手執一柄橫刀,長曰三尺六寸。只見他單腳而立,卻是以腳尖觸在屋脊之上。無半絲晃動。
「閣下一人便來行刺,未免也太自負了。」玉昭言衣袂飄飄,也不見半滴雨水落在他身上。
黑衣此刻笑道:「我一向單獨行動,還用不著別人幫忙。況且,以我的實力,那些酒囊飯袋只會拖後腿。方才一番交手,我便了解了公子的實力,不愧是大寧皇后的護衛,實力如此高強,我要拿賞金,只怕有些難了。哦對了,那名少年也是與你一塊護送耶律南仙?」
玉昭言點頭,察覺長劍被雨淋濕,手中輸出真氣,瞬間將劍身烘乾。
「他是我小師弟。」
「敢問二位護送耶律南仙,能拿多少酬金?」黑衣人問。
「白銀,三萬兩。」玉昭言淡然道。
「嗯?」黑衣人一愣,隨即發笑,「哈哈哈,才三萬兩銀子,看來大寧朝廷日薄西山,也沒多少錢了。公子可知,委託我殺耶律南仙的人,出了多少賞金?」
玉昭言透過連綿不斷的雨幕,盯著對方漆黑的眼睛,搖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如果你能將酬金乖乖交出來,我考慮考慮,饒你一命。」
「哼,好大的口氣。」黑衣人被激怒,「我就不妨告訴你,上家說了,殺了耶律南仙,賞金十萬兩白銀。若是將其活捉,賞金加倍,另加五百兩黃金。人言,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俊傑,如今大寧朝廷朝不保夕,就算你與你師弟將她護送成功又如何。三萬兩白銀的酬金真能拿到手。哈哈哈,天下誰不知,大寧朝廷摳搜有名,恨不得官吏兵士白白為他們賣命。」
「十萬兩白銀,你的上家可先給了一半酬金?」
「給了五萬兩。」
「五萬兩。」玉昭言念道,忽而笑著點頭,「若是你完不成任務,這銀子還須還回去?唉,罷了,不如你將那五萬兩白銀交予我,我便饒你一條命,如何?」
黑衣人咬牙盛怒。他一個拿銀子的殺手,如今卻被別人叫他交出銀子買民,簡直豈有此理。
「那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黑衣人雙手緊握刀柄,分明雙腳未動,整個人卻猶如滑在冰面,朝玉昭言衝去。
玉昭言長劍一揮,便飛出兩道凌厲的劍氣,刺破雨幕。
「叮,叮。」
黑衣人手中橫刀左右揮砍,將劍氣擋住,接著刀刃直劈玉昭言面門。
玉昭言舉劍格擋,身子右傾,長劍轉了一圈,斬向黑衣人肩膀。後者擋住這一劍,屈身蹲下,砍向玉昭言的雙腿。玉昭言凌空翻身,劍尖朝下刺去。
黑衣人見勢,深知自己不能硬擋,便一掌拍在屋脊,身子翻轉避開。
玉昭言憑空借力,及時收回劍鋒,穩穩落在屋脊上。不待黑衣人站穩,長劍快速刺去。
「他娘的,看來十萬兩酬金我是拿不到了。」黑衣人且戰且退,只覺得自個真夠倒霉,碰上了個高手。
「你不但拿不到剩餘酬金,就連上家預付的五萬兩,你也無福消受了。我說了,你及時停手,交出銀子,我會饒你一條性命。」
「砰。」
黑衣人一掌擊出,強勁的內力瞬間迸發。玉昭言同時對掌,二人手掌尚為相觸,內力對沖之下,頃刻間爆裂開來。二人身形皆朝後極速傾腿。腳下力道之重,震落不少瓦片。
陳湛非遠遠瞅著,面色有些詫異。那黑衣人能與二師兄對掌,且不敗,可見其實力絕非一般,至少不在他之下。
不過陳湛非倒不擔心,以他的經驗,二師兄最多用了五成功力,黑衣人必不是對手。
「呼...呼...」
短短几個交鋒,黑衣人體力竟耗了幾近一半,望著對方手中寒光凜凜的長劍,他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雨勢漸弱。
黑衣人知曉不是敵手,對方未盡全力。瞥了眼站在客棧屋頂看戲的陳湛非,他生怕遭二人夾擊,一腳發力,猛踩屋脊。
「砰。」
二人不過兩丈之距,數十塊瓦片遭沉重力道掀起,沿著屋脊朝玉昭言飛去。
須臾之間,黑衣人便轉身遁入茫茫夜色之中。
「後會無期。」
玉昭言揮劍將襲來的瓦片砍成齏粉,朝黑衣人逃跑的方向飛去。片刻之後,又折回,踏空飛到客棧上空,落在陳湛非身邊。
「孤身夜襲,倒是有些本事。」長劍入鞘,玉昭言看著六師弟,「如何?與攬月姑娘春宵一刻。」
陳湛非笑道:「攬月處子之身,六弟甚是喜歡。」
「若是皇后娘娘發現,問罪與她,你作如何?」
「那我就稟明娘娘,不要此行護送的酬金,只求她將攬月賜予我就是。」
玉昭言微微一笑,「我那一半也不要了?」
陳湛非面露尷尬,「不敢不敢,只需我那一半便可。」
「二哥睡了,你自己好生守著。」
「是。」
二人一齊動身,飛至對面客房二樓,陳湛非取了佩劍,站在皇后寢屋外值守。
天亮,耶律南仙坐於鏡前,明姝立於她身後,左手握著一捧秀髮,右手拿著白玉梳子緩緩梳著。攬月打開門,接過夏鄢端來的溫水。
耶律南仙鳳眸斜睨,總覺著攬月這丫頭走姿頗為怪異,帶她走近,又嗅道一股男人的味道。
「哐當。」
「呀!」
水盆落在木板上,溫水灑了個一乾二淨。耶律南仙突然伸出玉手,一把掐著攬月脆弱的喉嚨。梳發的明姝嚇了一跳,手中的玉梳差點掉落。
攬月被掐著喉嚨,不能言語,她甚至不敢推開皇后的手臂,雙膝跪地,小臉因痛苦而擰作一團。淚水盈盈的眼睛看著皇后,祈求她手下留情。
明姝慌忙跪地,連磕三個響頭,替好姐妹求情,「娘娘,不知攬月所犯何事,求您饒她一命。」
耶律南仙鬆開手,可憐的攬月倒在濕噠噠的木板上。明姝挪動膝蓋,將她扶起來。
「說,才一晚上,你就勾搭上哪個野男人?」冷酷無情的皇后盯著鏡中的臉,她以為明姝勾搭的是夏沖。
「咳,咳。」
攬月咳嗽了幾下,道:「回娘娘,是...是麓靈派的陳湛非。」
耶律南仙側過臉,盯著攬月的眼睛,後者不敢直視,卑微地低下頭。
「你若敢汙衊他人,就不用再跟著本宮了。」
「娘娘,攬月絕不敢汙衊。」攬月顫抖著身子,淚水溢出眼眶,「只因昨夜求他幫我燒水沐浴,不想遭他趁機姦淫。他武力高強,攬月完全反坑不得。又怕吵醒娘娘,便不敢大聲呼救。」
原來野男人是自己的親兒子,耶律南仙下意識地露出笑意,瞥了眼可憐的女孩,道:「他好大的膽子,擅離職守,還姦淫本宮的侍女。」
「娘娘,他...他陪我到廚房燒水時,先叫了他師兄換崗值守。」
「嗯?你遭他姦淫,破了身子,還替他辯解。哼,別以為本宮這幾日來都是瞎的。但凡在外,你這雙勾人的眼睛恨不得沾在他身子上。你分明就是與他通姦。」
「娘娘,攬月不敢。」可憐的侍女哭訴道,「這幾日見他相貌堂堂,儀表不俗,又武力高強,的確生出幾分好感。可誰知他膽大包天,強行將我擄入屋中,嗚嗚...攬月自知身子不潔,任憑娘娘處罰。」
「娘娘,還請饒攬月一命。」明姝道。
耶律南仙勾起攬月的下巴,玩味地審視著那張冰清玉潔的小臉,還算得標誌的美人,配得上她的兒子。
紅唇微啟,她道:「此事你無過錯,本宮不怪你。如今你雖沒了處子之身,但終究伺候了本宮五年,若將你攆走,你也難活下去。平身,換身乾淨衣裳。」
「是,攬月謝娘娘大恩。」
吃過早飯,攬月還擔憂皇后會問罪於陳湛非,不想她一如往常,戴上面紗後,便下令出發。
陳湛非牽馬守在客棧外,見皇后出門來,第一眼便看向她身邊的攬月。夜裡春宵,無限歡娛。回味著女孩小穴緊緊含著他胯下雞巴的美妙滋味,陳湛非得意地朝攬月拋了個眉眼。卻不想自以為被他肏服,歸心於他的女孩狠狠瞪了他一眼。
玉昭言跨坐馬鞍,勒著韁繩,笑道:「你那小情人心中可是不少怨氣。也不知她是否將夜裡之事上告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發怒,下令將你凈身,入宮中做太監。小六,到時候二哥會將藏經閣內的那捲葵花寶典抄寫一份,送給你。」
陳湛非渾然不懼,小聲道:「她小女孩心思,早對我芳心暗許。現在相安無事,想來未告知娘娘。至於葵花寶典嘛,小六早翻閱過幾次。所謂欲成此功,不必自宮。即便自宮,未必成功。與師父傳授我們的天罡玄炁決相比,葵花寶典之功法,不過爾爾,何必自殘己身。」
「哈哈哈,說的也是。」玉昭言笑道。
陳湛非哪裡知道,二師兄早就暗地裡將葵花寶典功法煉得通透。又結合天罡玄炁決,自創了一套功法,曰太乙玄真決。
天空多陰雲,不見日光。一行沿官道走了兩個時辰,過了三個有哨兵把守的路口,進入山道,便停下休息半個時辰。
「哇,哇,哇...」
陳湛非咬著水壺口往口中灌水,抬頭望去,三五隻烏鴉盤旋樹林上方。
別人見著烏鴉,多覺得晦氣,陳湛非卻甚是喜歡。只因此類黑色飛鳥不同於雞鴨,要聰明些。據阿拉伯商人傳說,他們的智者曾經見過一隻烏鴉為了喝水,將石子叼入只有一半水的瓶中,石重觸底,水面上升,烏鴉得以解渴。
三師哥李長風善於模仿鳥叫,觀察習性,自個也養了不少鳥類。陳湛非向他學了幾招,出門見著烏鴉,竟成功招來。此後便在山上養了幾隻烏鴉,供他消遣,傳信。
陳湛非學著烏鴉叫了幾聲,烏鴉竟回應了他,其中一隻落在附近的枝頭,晃著尖銳的喙打量他。
他一招手,又叫了幾聲,那烏鴉撲騰著翅膀朝他飛來。
夏沖見狀,驚奇道:「沒想到陳兄弟還會這般本事,這下可以吃烤烏鴉了。」
那烏鴉好似聽懂了,將將落在陳湛非手臂上,就撲騰翅膀要逃命。
「夏大哥,可不要嚇到我這小寶貝。」陳湛非安撫烏鴉,喂了些肉乾。
「呵呵。」夏鄢被他逗笑。
陳湛非又與烏鴉呼叫了幾聲,眉間略作思索狀。
「它說了什麼?」玉昭言問。
陳湛非放飛烏鴉,說道:「回二哥,若是我沒猜錯,那烏鴉是說前面路上有食物,很多食物。」
玉昭言警覺起來,拎著配劍站起身,他對烏鴉的習性也有所了解。
「莫非前面路段有死屍?」
「而且不止一具?」陳湛非附和道。
夏鄢聽聞,道:「兵荒馬亂,又有盜匪出沒,或許前方真死了人。」
玉昭言點頭,道:「我先去探探路。」
說罷,玉昭言施展輕功,三兩步飛至樹林上。腳踩樹梢,如履平地。飛了十來丈,立於一顆柏木頂端,腳尖踩枝頭,卻不壓彎半寸。
目力所及,見百步之外的路上,有群穿衣戴孝,抬著棺材送葬的人。
隨著送葬隊伍走近,微風吹來,玉昭言還嗅到了屍臭味,卻還夾雜著別的奇怪味道。
只不過一具棺材,其味竟能臭成這樣。莫非棺中屍體高度腐敗?可偏偏那屍臭又不似人體高度腐敗之下散出的氣味。玉昭言又聞了聞,好像嗅出用於屍體防腐的藥味。麓靈派毗鄰苗疆,他曾幾次見過趕屍的隊伍。
「二哥,可有異樣?」陳湛非後至,落在另一顆樹頂,「原來是送葬的,難怪我隱約嗅到臭味。」
玉昭言道:「發現我們了。」
陳湛非細看,果然見著棺材前方,一個手持引魂帆的男子抬頭朝他倆望了幾眼。
「先回去,以防有詐。」玉昭言轉身,朝方才落腳的林間空地飛去。陳湛非跟著折回。
不消多時,聽著鑼聲響起,便見著送葬隊伍緩緩走來。前面三人,一人敲鑼,一人撒著黃色紙錢,一人搖著引魂帆。抬棺材的前後共十六人,那棺材上蹲著只背束住爪子的大公雞。至於棺材後面,披麻戴孝者,有百來人之多。
耶律南仙推開側窗瞧了眼,覺得晦氣,便又放下。想她堂堂一國之後,竟要給死人讓路。不過想到親生兒子就在外面守衛自己,她心中寬慰了不少。
夏鄢守在鑾駕旁,夏沖與麓靈派師弟各提刀劍立在路邊,以防突變。
方才遠望,玉昭言察覺不出太多端倪,如今送葬隊伍走近,他一眼便看清楚哪裡不對勁。
「師兄,那些抬棺材的,腰挺得很直啊,山路蜿蜒起伏,也不見他們喘氣。」陳湛非疑惑道。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活人。」
「嗯?」
聽玉昭言提醒,陳湛非與夏沖這才重新觀察,果然叫他們大吃一驚。
「逝者往生,生人迴避。」
敲鑼人高聲大喊,用力敲在銅鑼上。
陳湛非三人巍然不動。
「呼...」
忽然間,狂風大作,樹林搖曳,漫天的紙錢朝陳湛非他們落去。此刻,那棺材正好停在三人面前,接著便被放在地上。
棺材哪有中途落地的規矩,就算抬棺換人喘口氣,也理應放置長凳,木架撐著。
三人未免紙錢落在身上,腳步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叮叮叮...」
只聽急促的鈴聲響起,那十六個抬棺的人忽地沖向陳湛非三人,張著惡臭的大嘴,伸出青灰色的雙手。而其餘人,忽地急速散到林中。
「砰。」
那棺材蓋子被掀開,朝三人射去,又從里鑽出一人,翻身落到棺材側面,抬腳便踢,那口黑色棺材打著轉朝陳湛非等人砸去。
「叮叮叮...」
搖鈴的人躲在林中,手抖如篩糠,手中鈴鐺發出叫人心煩意亂的響聲。
一切不過在瞬息之間,三人拔出刀劍,身形動如雷電,將那襲來的十六具殭屍斬斷一半。
夏沖一刀將棺材板劈成碎屑,陳湛非揮刀一道劍氣,將那旋轉空中的棺材劈炸。
「砰。」
棺材四分五裂。
玉昭言瞥到燃燒的火星,大叫不好,當即催動真氣,雙掌凝聚出一道無形屏障。
「砰。」
劇烈的爆炸響起,無數鐵砂鉛丸如暴雨梨花般朝四周射出,所觸之物無不射穿。
「噼噼啪啪...」
林間好似下了冰雹,枝葉斷落,煙霧瀰漫,就連幾具活屍也被射成馬蜂窩。
所幸玉昭言及時運功將爆炸產生的氣浪擋住,這才保住大家性命。
「奶奶的,他們還沒死,給我上。」
一時間,偽裝成送葬隊伍的百來刺客提刀衝殺而來,還有十來個會輕功者,踩著林間枝葉朝皇后鑾駕殺來。
「我來對付他們。」陳湛非大喝一聲,踏空飛上樹梢,當面擋下一個刺客,一劍將他手中利刃斬斷,又刺穿其左肩。
側面林中亦有人來襲,夏鄢雙手握刀,左右劈殺,力阻刺客逼近鑾駕。
第三十七章
「他奶奶的,老子一棺材的火藥都沒炸死他們一人。」山路另一側的樹林中,方才那從棺材裡跳出來的殺手罵道。只見他年約四十,身材健碩,手中握著把黑鐵鉤子。
在他頭頂,一瘦臉黑相的老者蹲在樹枝上,一手扯下身上孝衣,白布。
「我說賀老鬼,你不會是為了省錢,買便宜貨了?你那份可是兩萬兩銀子,怎麼連黑火藥都捨不得買。」
被瘦臉老者叫做賀老鬼的殺手抬頭,「黑心鬼,你他娘少放屁,火藥是老子親手配的,足工足料,一個子都沒省。他奶奶的,全被那小白臉擋了。」
黑心鬼面相五十來歲,頭頂至前額禿髮,兩側耳尖邊的頭皮上還留有一撮白髮。那雙好似黃豆粒的小眼睛陰惻惻地盯著飛在樹梢間不斷斬殺其同夥的黑衣少年。
「我去對付那個黑衣小白臉,剩下的交給你們。」說罷,黑心鬼雙腳一蹬,手裡拎著一條黑色鐵鏈朝陳湛非飛去。
鐵鏈兩頭各勾著一個拳頭大的鐵蒺藜,一個一尺來長的鐮刀。
「小鬼,武功不錯嘛,讓老頭我來領教領教。」
黑心鬼雙腳勾住一顆樹梢,好似只山魈般輕巧,他故意晃動子,甩出鐵鏈,那長滿尖刺的鐵蒺藜劃出一條圓弧,砸向陳湛非面門。
陳湛非將將挑破一人喉管,劍鋒留著溫熱的鮮血。眨眼之間,鐵蒺藜就從一個黑點變成一坨黑球,幾乎就要落在他的頭頂。
「咻。」
鐵蒺藜帶著破空之聲砸來,力道重有三百來斤,陳湛非當即舉劍,以劍身抵擋。同時身子後傾下壓泄力。
鐵器相撞,濺出火花。
那鐵蒺藜還未被拽回,又聽得鐵鏈摩擦,一柄刃口閃著寒光的鐮刀朝他腰間橫斬而來。陳湛非劍鋒一划,擋鐮刀挑歪。
「啪嗒。」鐮刀刃口劈斷一根手臂粗的樹枝,又嵌入進樹幹中。黑心鬼手碗稍稍使力,鐮刀便被他輕易拽出。
陳湛非不與他斗,揮出一道劍氣,將黑心鬼雙腳勾著的樹梢斬斷,提劍朝兩個欲襲向皇后鑾駕的刺客殺去。
樹梢被斬斷,黑心鬼手中鐵鏈飛出,纏住另一顆大樹樹幹,如猴子盪鞦韆般落在其樹枝上。
陳湛非斬斷一人手中鋼刀,聽聞鐵鏈飛梭之聲,一把扣著那人喉嚨,轉了個身位。右腳腳背勾著樹枝,來了招倒掛金鉤。
「砰。」
那遭他掐斷喉嚨的刺客還未跌下樹枝,便被黑心鬼的鐵蒺藜轟破腦袋,一瞬間腦漿迸裂,白的紅的灑落一片。
陳湛非順勢朝黑心鬼轟出一掌,也不管如何,勾著樹枝的腳背使力,身子轉了半圈,復踩在樹枝上,凌空飛踏,來到另一個正要跳下林間空地的刺客身後,一劍將其穿了個透心涼。
黑心鬼見陳湛非還有心去顧別人,顯然未將他放在眼裡,眼裡露出狠劣之色,揮著鐵鏈殺去。
樹下,玉昭言三人將刺客擋在距鑾駕三丈之外,手起刀落,招招致命。腳下躺著三十餘具屍體,少有喘氣者。
使鐵鉤的賀老鬼站在路上,見大寧皇后護衛如此勇猛,將他們帶來的人殺了三分之一,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叮叮叮。」
催魂奪命的鈴聲突然響起,賀老鬼嚇了一跳,身上流出冷汗。只見一灰袍道士走到他身旁,手中鈴鐺搖出殘影,四具渾身裹著白布的殭屍忽地伸出利爪,周身白布炸裂。賀老鬼一瞧,竟是四具綠毛殭屍。
賀老鬼一把捂住口鼻,連忙後退,指著灰袍道士罵道:「玄成子,你他...想害死我不成?綠僵放出來你都不說一聲。」
灰袍道士玄成子笑道:「誰抓著耶律南仙,就可得白銀十萬兩,官至知府。你畏畏縮縮躲在後面,還不許別人立功?」
「叮叮叮。」
玄成子手中鈴鐺換放慢了些,四具綠僵口鼻呼出綠色霧氣,猛地一條,竟跳出一兩丈高。
「綠僵,是綠僵。」
「快閃開。」
圍攻玉昭言,夏沖,夏鄢三人的刺客猶見惡鬼,連滾帶爬地散開。四具綠僵重重落下,張嘴便噴出綠色毒霧。
「留心,千萬不要吸入毒霧。」玉昭言道,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綠僵。只知其周身泛綠,擅跳,口鼻皆可呼出綠色毒霧。
夏沖和妹妹當即屏住呼吸,連退幾步。
一隻綠僵朝夏沖撲來,他當即揮斬刀刃,砍在綠僵胸口。力道甚猛,夏沖與綠僵各退了幾步。
夏沖大驚,道:「這怪物身子極硬,我摧金斷玉的繡春刀竟只砍入其皮下一兩寸。」
夏鄢瞥到其餘刺客欲借著樹林遮掩,偷襲鑾駕,便喊道:「哥,玉少俠,我去攔住他們。」
玉昭言點頭,道:「夏兄弟,你與令妹分顧兩側,這四具綠僵我來對付。」
夏沖點頭,也不多話,舉著繡春刀與妹妹奔向鑾駕兩側。
馬兒見著多人持兵器襲來,躁動不安,張嘴嘶鳴。轎廂里,兩個侍女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耶律南仙鎮定自若人,一雙鳳眼促狹著注視窗外一切。
這綠僵除能呼出毒霧,速度亦遠超一半殭屍,與活人無異。玉昭言與他們交手幾招,發覺長劍如夏沖刀一樣,勉強刺入皮下一兩寸。若是用力過猛,還有一股力道反彈,震的手臂發麻。
幾息之後,玉昭言察覺綠僵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出現殘影,利爪險些刺破他的手臂。而且,儘管他始終屏住呼吸,眼睛卻隱隱變得干涉模糊。
玉昭言暗道不妙,急忙閃身退開,催動體內真元。一時間,一股至純至凈的真氣充溢他五臟六腑。
四隻綠僵猛地一跳,掠出一道殘影,齊齊朝他撲來。玉昭言立即擊出一掌,渾厚剛猛的罡氣於掌心迸出。
「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四具綠僵被轟飛,砸落在土路上。豈料不過片息之後,四具綠僵又站起,朝玉昭言撲去。
賀老鬼見同夥被夏氏兄妹斬殺,又見麓靈派師兄弟各自被纏住,那雙豹子眼便將目光鎖定皇后所在的馬車。他提著鐵鉤,飛身潛入林中,繞過阻攔綠僵的玉昭言,從懷中摸出兩枚霹靂彈,正要甩出。忽聽樹枝斷裂之聲逼近,抬頭一看,一團黑球朝他撞來。
賀老鬼連忙提起鐵鉤斜刺,正巧將黑球刺穿。
「啊,黑心鬼。」賀老鬼大張著嘴。鐵鉤上的玩意哪裡是什麼黑球,分明是黑心鬼染血的人頭。
察覺陳湛非朝他殺來,賀老鬼手中兩枚霹靂彈用力甩出,提著黑心鬼人頭就跑了。
「砰,砰。」
接連兩聲爆響。賀老鬼好不容易鑽出樹林,跳至路間,正想回頭看黑衣少年是否已被炸死,才將將偏過頭,就聽得呼呼疾風之聲逼近。
「啊...」
竟然是黑心鬼的武器,一頭連著鐵蒺藜,一頭連著鐮刀的鐵鏈。
「還不快跑。」灰袍道士玄成子拔出背後刻滿符文的桃木劍,朝黑老鬼身後丟去。
那桃木劍一擊擋住飛來的鐵鏈,自身也因剛猛的力道而斷裂。
賀老鬼嚇得滿頭大汗,心臟狂跳。
「他娘的,到底誰才是鬼。」他奔向玄成子,口中唾罵。
陳湛非左腳勾著樹幹,身子橫在半空,目光鎖定躲在遠處搖鈴的灰袍道人,正要踏空飛去,忽見兩個一高一矮,長相奇醜的男子朝他殺來。
「嘿嘿,少年郎武功如此了得,連黑心鬼都被你殺了。」那矮的笑道。其身高不足五尺,腰間掛著個大葫蘆。一張盤子臉長滿麻子。多看一眼便叫人噁心。手中提著把鋼刀
高的七尺有餘,四肢瘦長,武器卻是一把蛇頭拐杖。
陳湛非一臉厭惡,斜睨著他二人,道:「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高個抬起右手,伸出二指,道:「小子,爺爺姓吳,單名一個...一個溟,江湖人稱蛇杖仙。」
矮個捏著拳頭,豎起拇指,指了指自個,道:「爺爺我姓支,單名一個狽,江湖人稱陀地公。」
「嗯?」陳湛非掏著右耳,「你們兩個還真是無名之輩啊。竟然如此,本少俠就留你二人一條狗命。」
矮個子陀地公氣得出瞪眼,舉著鋼刀朝陳湛非殺去。莫看他腿短,卻是相當靈活,三兩下踩著樹幹便到了陳湛非腳下。
陳湛非勾著樹幹轉了一圈,一腳踢在陀地公肩上,後者好似只蛤蟆,胡亂瞪著四肢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立馬又蹦起,朝陳湛非殺去。
高個瘦子蛇杖仙四肢修長,手中拐杖尾端尖細,露著小孔,每戳一次,必射出一顆毒針。
陳湛非放下嬉戲之心,全神戒備,力求儘快將這二人擊殺。
夏氏兄妹拼力砍殺,身上沾了不少血,模樣猶如殺神降世,嚇得剩餘殺手心生怯意,猶豫不前。更有膽小惜命者,直接腳底抹油,隱入林中開溜。
用了五層功力,居然還不能擊殺四具綠僵。一番纏鬥,身子感到幾分疲乏。玉昭言不再輕敵,體內真元運轉到極致,偏偏身形化若游龍飛鶴,一道殘影掠過四具綠僵,只聽得劍身爭鳴,似龍吟一般。
「砰,砰,砰,砰。」
四具綠僵瞬間呆滯,分毫不動,接著紛紛炸裂開來。
「啊,我的綠僵呀。」玄成子大驚失色。
賀老鬼見勢不對,朝玉昭言甩出兩枚霹靂彈,托著玄成子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咳咳。」玉昭言扇去煙霧,那二人已沒了蹤影。
陀地公捂著自個被削去耳朵的傷口,扭頭見兩個同夥溜了,朝蛇杖仙喊道:「老吳,賀老鬼他們溜了。」
蛇杖仙退至陀地公身旁,大口喘著氣,他也好不到哪兒去。頭皮被陳湛非削去一塊,左臂被劍氣劃了道口子。
「來來來,既然是無名之輩,只要你二人跪下磕三個響頭,把身上銀錢都交出來,就饒你們狗命。」
陳湛非持劍一步步朝二人走去。
「去死吧,小子。」
只見陀地公拿起葫蘆往口中猛灌,臉頰瞬間鼓成蛤蟆樣,與此同時,蛇杖仙一拍拐杖舌頭,那蛇口毒牙居然噴出兩道毒液。
「噗...轟。」
陀地公口中噴出一股濃酒,與蛇杖仙的毒液空中混合,霎那間燃起熊熊烈火。
「我肏...」
陳湛非只覺熱氣撲面而來,當即御氣抵擋。雖擋住火焰,額上仍被烤焦了幾縷髮絲。
豈料不過是蛇杖仙與陀地公虛晃一招,不等玉昭言從一旁殺來,二人便狼狽而逃。
「小六,沒事吧。」玉昭言衝到師弟面前詢問。
陳湛非摸著被烤焦的頭髮,罵道:「若不是為了皇后安慰,怕他們使什麼調虎離山之計,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他們粉身碎骨。」
「還有些刺客,先解決掉。」
「是。」
剩餘刺客見帶頭的幾個不是死就是逃,當下也沒了膽子,紛紛扭頭就跑。倒是叫陳湛非四人殺了大半。
「娘娘,刺客已被臣等殺退,還剩幾個活口,請娘娘定奪。」夏沖道。
耶律南仙推開側窗,露出玉容,紅唇微啟,「梟首。」
「遵命。」
剩餘六七個還活著的刺客被夏沖一一砍下首級。
耶律南仙吩咐兩個侍女端茶給四人解渴,又替他們擦乾淨染血的刀劍。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出發。」耶律南仙下令。
四人騎上馬,兩前,兩後,將鑾駕護在中間,離開了血腥的修羅場。
第三十八章
一路快馬加鞭,翻山越嶺,行至一處山下。層雲散去,日光下澈,山澗噴涌。
耶律南仙看著天上太陽的位置,才察覺大家已經奔走了近兩個時辰。人疲馬乏,倘若繼續趕路,再遇刺客,恐怕體力不支,難以抵擋。故而耶律南仙下令休整,待精力充沛後再趕路。
陳湛非與玉昭言,以及夏氏兄妹一番拼殺,衣裳沾了不少血。此時已乾涸發黑,化成大片血斑。換了乾淨衣物,脫下交由攬月,明姝清洗乾淨。
夏衝口渴,撲到山澗流出水坑邊,捧起清水就要喝。
「夏大哥且慢。」陳湛非伸手叫道。
夏沖捧著遞到嘴邊的水,問道:「陳兄弟,可有不妥。」
陳湛非走到水坑邊,蹲下,以手舀起清水嗅了嗅,又將沾了水的指頭遞到嘴裡微微嘗了下。
夏沖咽了口唾沫,捧著的水漏了大半,問道:「陳兄弟懷疑這水被人下毒。」
陳湛非點頭,「這一路,想必我們的行蹤已暴露。賊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不得不防。」
他低下頭,凝目水坑淺底,見有魚蝦遊動,這才放心。
二人蹲在水坑邊,暢快痛飲,又將水壺取來,灌滿。玉昭言和夏鄢也喝了不少。
四人坐在草地上歇息,兩個侍女在水坑旁奮力清洗衣物,六匹馬兒咀嚼綠色青草。微風吹來,倒有幾絲閒情逸緻的愜意。
耶律南仙瞧著嘴裡叼著根青草的兒子,國色天香的玉容露出淡淡笑意,她捧著一盒桃花酥,掀開帘子,提著裙擺就要落地。
「娘娘。」
攬月與明姝見狀,急忙放下衣物,匆匆跑到皇后身旁。明姝扶著皇后玉手,攬月接過桃花酥盒子。
明姝道:「娘娘,您吩咐就是,莫累了鳳體。」
耶律南仙拿過攬月捧著的盒子,對二女道:「沒你們的事,快將衣物洗乾淨,晾乾。」
「是。」
見皇后款款走來,陳湛非四人趕緊站起身子。
紫色面紗下是隱隱若現的容顏,傾國傾城,天姿絕色。又因皇后的身份,使得四人皆低著頭,不敢直視。
陳湛非嗅著皇后鳳體幽香,心中難免衝動。一想到幾日前在黑崖鎮客棧,還抱過她的身子,那滋味實在難以言喻。若不是想著皇后此行為了家國大義,黎民百姓,敬佩於她。否則真叫他得了機會,哪管什麼皇后不皇后,先占了她的身子再說。這般美人,實在天下難遇。
耶律南仙打開木盒,現出滿盒散發著香味的桃花酥,她抬起玉手,給每人取了兩塊。
「臣叩謝娘娘恩賜。」夏沖雙手捧著桃花酥,就要下跪。
「哎。」耶律南仙叫住他,「你們四人護駕有功,本宮允你們此行途中,免去跪拜之禮。」
「謝謝娘娘恩典。」四人齊聲道。
耶律南仙笑了笑,姿容盛美,「快些吃吧,這一路來,多虧你們四人護著本宮。否則,我雖為皇后,仍不過一弱女子罷了。談何聯絡西軍以御金虜。無論事成與否,你們都是對大寧江山有功之人。」
玉昭言道:「且不說麓靈派世受皇恩,就算為了神州黎民,我等也甘願為娘娘護駕。畢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后滿意地點頭,「陸掌門不愧一代宗師,門下弟子修為高強,心中亦懷大義。他日若有機會,本宮比前往麓靈山拜訪。」
陳湛非口中嚼著香軟的桃花酥,一雙眸子不時偷瞄皇后。遭她察覺,立馬心虛低下頭。
耶律南仙面露淺笑,開心地注視著親身兒子。果然是她親生的,容貌七分相似,俊朗非凡。就連那偷看她被發覺而窘迫的模樣,也像極了年少時有幾分調皮的她。
「來,再吃一塊。」她挪步至兒子面前,捏著兩塊桃花酥遞到兒子面前。
「多謝娘娘。」陳湛非受寵若驚,捧著糕點彎腰俯首。
皇后單手扶起兒子,道:「不必謝,好好休息,後面還要靠你們費心盡力。」
「是...是。」
「呵呵。」皇后居然笑了,她本就是個大美人,這般模樣,更叫人看得痴了。隨著那溫柔又嫵媚的笑聲從檀口傳出,胸前高聳的玉團隨之微微顫抖。
陳湛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對視上皇后的眸子,才趕緊低下頭。他發覺自個好像臉紅了。
「搞什麼鬼。只不過一個漂亮女人罷了,我居然會臉紅?」
耶律南仙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笑容迅速消失。她抱著木盒轉過身,提著裙子,坐在水坑邊。看著水中倒影,她抬手解下面紗。
「莫非子朗將我當作一個女人看待?他該不會...哎呀,這個小色狼,居然對他的親娘產生那種心思。真是...罷了罷了,兒子看自己,又不會少幾塊肉。」
一個時辰後,小憩一覺的四人恢復不少體力。騎上馬出發,依舊將皇后鑾駕護在中間。不過這次為皇后駕馬的人換成了陳湛非。
不知行了幾時,日頭西落,遇一小山,路分兩條。一側向西,一側向西北。
玉昭言見路旁草坡有三個牧牛孩童,便下馬去問。
「幾位小哥,打攪一下,請問哪條路可前往萬山縣。」
三個牧童見他們手中持著刀劍,匆忙鑽進雜草堆里,不敢言語。
夏沖道:「看這三個孩童衣著髮飾,不似漢人,也許聽不懂玉少俠說什麼。」
玉昭言點頭,將將跨上馬背,一個牧童便從草堆鑽出,靈巧奔跑,爬上岔路口中間土坡上。手腳並用,將雜草扒拉乾淨。他挪開步子,身旁赫然現出一塊石碑。左側寫著播州,右側寫著萬山縣。
陳湛非笑道,「原來路碑遭雜草淹沒了。這個小哥雖聽不懂我們說什麼,但也猜到我們是問路的。」
陳湛非摸出幾枚銅板,拋給站在路碑旁的牧童。拱手道謝。牧童拾起銅板,點頭回應。
騎馬踏上西北方向官道。陳湛非騎上了自個的大紅馬,換作夏鄢坐上鑾駕趕馬。
陳湛非望著遠處壩上村寨,問道:「二哥,是不是到了萬山縣,便算進入渝州府了?」
玉昭言回道:「正是。蘭溪縣地處武陵府最西面,毗鄰夜郎播州與渝州萬山縣。不過要抵達渝州城,只怕還須個兩三日。」
「播州為苗疆,想來方才為我們指路的牧童便是這附近村寨中的苗民。苗民熱情好客,好歌善舞。不知播州與湘南苗民習俗是否相同。若有機會,我倒想去遊覽一番」
「播州之主原為中唐時南征南詔國的楊氏,六十年前其主作亂,為大寧朝廷覆滅,後將播州宣慰使一職封與當時的苗王,楊盛昌。說來二者也要關係,畢竟苗王之姓就是楊氏宣慰使賜的。至於兩家是否有過聯姻,我就不清楚了。」
陳湛非點頭:「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播州,是降了大西軍,還是趁亂割據一方,又或者依舊奉大寧朝廷為主?」
玉昭言道:「聽聞這幾年朝廷抗擊金虜,有不少滇南的馬匹都是經過夜郎,播州一路運來,想來必然有苗王允許。這播州,大概還是大寧的天下。」
行至一處山嶺,地多蕨草,草木茂密。黑黝黝望不見邊,不時傳來野獸飛禽吼叫哀鳴之聲,空谷傳響。
道路崎嶇,坑坑窪窪,一行人只得減了速度,緩緩前行。
陳湛非灌了口水,擦著嘴角水漬道:「二哥,越來越安靜,連半點鳥鳴之聲也聽不著,我總覺得這密林之中危機四伏,怕是也潛藏了偷襲的刺客。」
玉昭言笑道:「那就暫且歇息,打探路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啊...嘿嘿,師兄我腰痛」
「腰痛,莫非昨夜用力過猛了?快去,活動一番筋骨,自然不痛了。」
「是。」
陳湛非雙腿猛夾馬肚子,一人一馬朝前路疾馳而去,樹林遮擋,不見其影。
「啟稟娘娘,臣師弟陳湛非先往探路,臣請暫停半炷香時間,」
「准。」
耶律南仙允了玉昭言的話,抬手掀開簾幕,看著面紅耳赤的攬月。
「娘娘。」攬月惶恐,急忙跪下。
耶律南仙將手肘壓在小桌上,玉手撐著下巴,左腿壓著右腿。那裙下白皙光潔的雙足,均未穿鞋。
腳尖勾起侍女下巴,皇后清冷而熟媚的嗓音響起,她道:「小浪蹄子,你是有多騷多浪,還是你胯下那張小嘴多會吸,處子之身,就讓陳湛非那精壯的小子,連腰都痛了。你本事可不小嘛。」
「攬月不敢。」
耶律南仙笑了下,「你說過自己雖遭他姦淫,但之前幾日便芳心暗許,也好,陳湛非護駕有功,本宮欲將你賞賜與他,你可答應。」
攬月抵著頭,不知是悲是喜,道:「娘娘懿旨,攬月不敢不從。只是攬月侍奉娘娘多年,早已將娘娘視為親娘,若隨陳少俠而去,心中難捨,還請娘娘恕攬月不潔之身,多侍奉些時日。是以報娘娘多年收養之恩。」
皇后沉默良久,無形威嚴壓得攬月身子瑟瑟發抖。
「起來吧,難為你念著本宮的好。」耶律南仙道,「呵呵,說起來,你的眼光還不錯,陳湛非絕非舞刀弄槍的江湖草莽,他日後必成大事。你一心一意侍奉他,將來就好好享福吧。」
攬月磕了三下,才慢慢坐起。
約摸半炷香之後,陳湛非折回。
「小六,可有異樣。」玉昭言問。
陳湛非搖頭,「倒是未見著什麼異樣。只是我心中總有些不安。」
玉昭言眺望層層疊疊的山嶺,面色凝重不少,他道:「過了萬山縣就是渝州城。娘娘招降大西軍,天下興亡,在此一舉。前路縱有千難萬險,我等也要盡力將她安全送抵渝州城。」
「二哥放心,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陳湛非點頭道。
護著鑾駕,一行繼續前行。
繞過一處山脊,忽聽前路傳來笛聲。復行幾步,便見著一白須老者盤坐於路旁一塊一丈之高的紅色砂岩之上,手中握著青綠竹笛,忘情吹奏。馬蹄聲逼近,亦不見其側目而望。
夏沖喊道:「玉少俠,可須防備?」
玉昭言昂首打量了那白須老者一番,便知其絕對是一位高手。當然,身為先天境大圓滿修為的他,並不懼怕本分。
「先停下,你們三人多多警戒四周,我去試探試探。」
「好。」
玉昭言縱馬上前,來到砂岩下,抱拳行禮,「 老伯,敢問此地距萬山縣城還有幾許路程?」
「呵呵。」老者放下竹笛,一雙精明的眼睛朝不遠處的馬車看了眼,道,「此地名曰虎頭嶺,翻過前面那座山,便是萬山縣治所之地。你們再快些,差不多日落之前就可抵達。不過...」
「還請老伯明示。」
玉昭言話音剛落,那老者忽地站起,一針疾風吹徹四周山林。胯下馬兒嘶鳴,扯著韁繩便要扭頭。
陳湛非望著,當即拔出佩劍,以防突變。
玉昭言此刻也生起殺心,膽敢阻攔皇后鑾駕者,死。
老者笑道:「哈哈哈,日後之前你們還能抵達萬山城,可惜呀,你們見不到一個今日的餘輝了,我余萬通受大西朝廷...」
「砰。」
玉昭言面露狠色,一掌擊出罡氣,砂岩之上的余萬通趾高氣昂地模樣頓時驚變,雙腳發力,朝後倒飛。腳下砂岩頂端被轟去了一半。
余萬通見著持劍朝他飛來的白衣少俠,大喊道:「諸位還等什麼,誅殺偽寧餘孽就在此時。」
玉昭言心頭冒火,揮著長劍直插余萬通面門。後者實力不俗,竟以竹笛便擋住他的進攻。
幾招下來,余萬通尚且能與玉昭言打的有來有回,可很快他就發覺自個遠遠嘀咕了白衣少俠的實力。明明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好似與他有著血海深仇般,招招致命。
額頭留下幾滴汗,余萬通有些後悔出這個頭了。
「少俠,我們的目標是耶律南仙,你何必拚死相互,不如...」
「不如你現在就罷手,我留你全屍。逆賊,膽敢冒犯皇后鑾駕,我玉昭言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斷絕不罷休。」
劍光如電,聲似龍吟,玉昭言劍出殘影,殺得余萬通力不能支。余萬通且戰且退,朝山林中衝出來的同夥靠近。
山嶺中,十餘名刺客瞬間冒出,如同豺狼般將耶律南仙鑾駕圍住。陳湛非與夏氏兄妹拔出刀劍迎戰。
「又是刺客,娘娘。」明姝哆哆嗦嗦道,一張小臉滿是驚恐之色。
攬月也被嚇到,悄悄掀開帘子,擔憂地盯著陳湛非的身影。還好,他果然是那個武功高強的少年,一劍將一個揮著狼牙棒的刺客穿心而死。
「安靜,又不是第一次。」耶律南仙看著迎戰刺客的兒子,雖面色鎮定,心中難免擔憂。
她道,「取本宮的劍來。」
「啊...是。」
攬月和明姝立即起身,將吊在蓋頂的劍匣取下。
「嗡嗡嗡...」
戰場外圍,三個蒙著黑色面巾的刺客揮舞著手中鐵鏈,而那鐵鏈另一端,赫然是一個不停盤旋於空中的血滴子。
「嗡嗡...咻...」
夏鄢一腳踢碎一名刺客胸骨,聽著聲音,正要抬頭,只聽耳邊傳來陳湛非的聲音,接著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摟著她勁瘦的腰肢。
「夏鄢妹妹小心。」陳湛非飛身至夏鄢身旁,將她身子脫走,抬劍抵擋那從天而降的血滴子。
「咔噠。」
長劍與血滴子高速旋轉的鋸齒相碰,瞬間花火四濺,攪斷幾片鋸齒。
夏鄢靠在陳湛非懷中,感受著他年輕健壯的身體,嗅著他的氣息,當即紅了俏臉。尤其這傢伙,方才還摟著她的腰,下一刻就滑到胸上了。
「失禮了。」陳湛非將夏鄢扶起,也不多話,舉劍朝三個舞著血滴子的刺客殺去。
「嘿嘿嘿,小子,英雄救美啊。等下老子當著你的面將那使刀的小美人奸個徹底。摸她的奶子,干她的嫩屄。」
一個使著雙刀的男子跳到陳湛非面前,一邊嬉笑,一邊揮著雙刀虎虎生風,一時間竟叫陳湛非有些慌亂。
「瞧你這副尊容,只怕從未有女人鍾情與你吧。實話告訴你,少俠我單憑這張臉,就吸引了不少女人,胯下的屌更是叫她們捨不得離開我。」
「你...」
雙刀男子瞬間被激怒,氣得出招失去章法,胡亂揮砍,被陳湛非一劍劃破臉皮。原本就猥瑣,這般更多了道長長的血痕。
「啊...老子要你的小命。」雙刀男子大喊,左刀豎劈,右刀橫斬,皆被陳湛非一一化解。
陳湛非正要取他性命,怎奈又一個血滴子飛來,他只得躍身閃避。
「哎呀呀,果然是大寧皇后的護衛,就連那使刀的姑娘也算得一流高手。」
一株巨樹之上,一個袒胸露乳,穿著清涼,好似歌妓打扮的妖艷女子抱著一支琵琶,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眯著,看向山路上被圍攻的陳湛非三人。
另一邊的樹枝上,一個同樣穿著清涼,露著修長雙腿,踩著木屐的女子掩嘴笑道:「呵呵呵,姐姐,那個把余萬通殺得像條狗的白衣公子好俊朗哦,等下可不可以不殺他,將他留給妹妹啊。」
此女懷中抱著一面花鼓。
琵琶女白了花鼓女一眼,道,「浪蹄子,又發騷了。先將耶律南仙捉了再說。」
「是。」
「咚,咚,咚,咚咚咚...」
「叮叮,錚,錚,錚錚錚...」
兒女各自撥弄手中樂器,從樹枝上跳下,身子偏偏落地,一邊笑著,一邊逼近耶律南仙鑾駕。
「哥。」夏鄢奔到兄長身旁,一刀劈開刺客的長槍。
夏沖咬牙搖頭,繡春刀插著地上,捂著突突狂跳的胸口。
「不用管我,小心。」夏沖眼見妹妹顧著看他,幾乎就要遭刺客長槍刺中胸口,當即拔出繡春刀挑開槍頭,一手推開妹妹。卻因心臟狂跳,力道不穩,槍頭刺中他的右臂,一時間血流如注。
長槍刺客與另兩個拿刀的刺客趁勢殺來。夏鄢以一敵三,步伐迅疾,殺得三個刺客連連後退。未幾,她忽覺腦中脹痛,眼睛也有些花了。
玉昭言削斷余萬通手中竹笛,正凝聚真氣至劍身,將起斬殺,聽聞師弟那邊形勢危急,只得棄了被他殺得狼狽狂奔的余萬通。
「還以為個高手,原來不過如此,喪家之犬,方才裝得還挺像樣。」玉昭言狠劣地瞪了余萬通一眼,收劍朝師弟那邊飛去。
余萬通摸著臉上的血,本僥倖自個得了一命,聽到玉昭言的話,頓時怒不可遏。
「小兒,膽敢瞧不起你爺爺。」
余萬通朝玉昭言飛去,雙掌轟出內力,哪知玉昭言忽地倒頭後仰,身子飛速划過上空,一招燕返,長劍直刺余萬通頭頂。
「砰。」
余萬通瞪大雙目,未來得及慘叫,便瞬間被轟去了上半身,化成血霧。
玉昭言來不及多顧他,施展輕功徑直朝兩個撥琴擊鼓的女子殺去。
兩道劍光襲來,琵琶女和花鼓女從容飛身倒退。
花鼓女縴手拍著鼓面,看著玉昭言那張面如冠玉的臉,異常興奮,「哎呀,白衣公子來了。」
說話時,胸前那對半裸的巨乳還跳動了兩下,差點就蹦出敞開的衣襟。
第三十九章
「不知廉恥。」玉昭言揮出兩道剛烈劍氣。
「咻...砰。」
花鼓女迅速退避,琵琶女卻絲毫不見懼色,閃身迎擊,手指急速撥弄琴弦。
只見道道弦音破空射出,與那兩道剛烈的劍氣激烈相碰,炸出巨響。
玉昭言欺身逼近,長劍朝二女攻去。誰料二女身形飄飄,猶如鬼魅,始終離在劍鋒之外。
一人奏弦,一人擊鼓,竟使得先天境大圓滿的玉昭言出招遲鈍了不少,連體內丹田氣海也變得紊亂。
不過二女專心對付他,倒使陳湛非三人壓力小了些。夏沖封住穴道,撕下衣袖纏住傷口,咬牙忍痛,單手握著繡春刀朝刺客殺去。
「噗。」
陳湛非一劍挑斷雙刀男子右臂手筋,擋住他劈下的另一刀,揮出一掌,內力擊中雙刀男子胸膛,轟出一個凹坑。
聽得骨頭斷裂之聲,雙刀男子口中噴出鮮血,身子倒飛,如破布般落在地上。
「嗡嗡嗡...」
血滴子朝他襲來,陳湛非側身避閃,誰料另一個血滴子又朝他頭頂落下。
三個血滴子盤旋嗡鳴,叫人心煩意亂,不敢絲毫大意。精鐵製成,其口布滿鋒利鋸片,重達三十餘斤。落時猶如天降隕石,力道加重十數倍之上。以劍格擋,則手臂承受巨力衝擊。
「哼,雕蟲小技。」陳湛非冷笑,已想出破解之法。
血滴子以鐵索牽引,取十步外生者性命,只要想法子闖入十步之內,則使血滴子之人必不便揮動。以陳湛非的功力,要想避開血滴子攻擊範圍,逼近刺客以殺之,易如反掌。然而三名使血滴子的刺客早有防範,三人各自相離十來步,成三線之陣。但凡其中一人遭襲,則兩外兩人揮動血滴子攻之。
聰明如陳湛非,自由他法破解。
他用劍挑起雙刀男子的散落於地的兩把兵刃,御力甩飛,朝左右兩刺客射去。又瞬間飛身至高空,長劍直刺第三者。
「啊!」
那刺客揮動血滴子朝陳湛非攻去,豈料血滴子切口朝下,反被陳湛非長劍穿破後蓋。刺客來不及拽回鐵索,陳湛非一掌擊在背蓋上,血滴子脫離劍身,垂直落下,不偏不倚正巧蓋在刺客頭顱。
「噗。」
刺客牽引的力道終於傳到血滴子內部機關,鋸片嚙合,瞬間切下刺客頭顱。
不過片息之間,他當即貼地逼近另以刺客。陳湛非身子偏低,不似平常頭朝上站立,加之已逼入十步之內,刺客判斷不定,猶豫片刻,便遭一劍穿心而亡。
此時,另一個血滴子已被拋出,朝陳湛非飛來。他抓著將將被擊殺的刺客屍體,移步換位,一掌推在其後背,正巧那血滴子落下,將刺客頭顱摘下。
剩餘最後一個使血滴子的刺客。匆忙拽回武器,連連後退。豈料陳湛非身形極快,血滴子才回到刺客手中,他就已經逼到其身前,一掌轟其面門,刺客腦漿迸裂而亡。
幾息之間擊殺了三名刺客。陳湛非正要去幫二師兄對付兩個女子,餘光忽然撇到一名紅衣蒙面刺客蹲在林中樹枝間,拉滿弓弦,瞄準了耶律南仙的鑾駕。
「咻。」
陳湛非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親眼見著黑色箭矢瞬間射入轎廂內。奇怪的是,裡面沒有半點動靜。
「轟。」陳湛非大腦此時陷入一片空白,皇后難道就此身亡於虎頭嶺。
大寧朝國母,一位國色天香,姿容絕世的美人,更是一個臨危受命,扶大廈於將傾的烈女子。為了天下危亡,遠涉巴蜀,親自招降大西軍。如今大業未成,若她殞命於此,上天恐真要亡了大寧。
「咻。」又是一隻黑色箭矢射來。
卻聽得轎廂內皇后威嚴之聲傳出,「何人膽敢冒犯本宮。」
只見簾幕被衝破,一具麗影飛出。耶律南仙一身紫色金絲繡線鳳袍,手中提著一把金色寶劍,凌厲的鳳眼鎖定射來的箭,左手轉動手腕,將方才射入轎廂的第一支劍反射出去。
眨眼之間,第二支箭就被第一支只箭從頭至尾穿破,在空中爆裂開來。而那第一隻箭仍舊速度不減,朝蹲在樹枝間的刺客射去。
「咻咻咻。」
紅衣刺客亦為高手,接連射出三箭,才堪堪將耶律南仙以手射來的箭擊落。又見她揮劍斬來,當即起身跳向另一株大樹枝頭。
「砰。」
一道金色劍氣極速劈斬,硬生生將一人多粗的樹幹斬斷,爆出無數碎屑,那斷口如遭雷擊,漆黑如碳,冒起藍色煙霧。未幾,山風拂過,斷口忽地燃氣火星。
耶律南仙徒手接箭,甚至反手射出,其威勢遠超自個射出第一支滿弦箭,紅衣刺客深知其內力深厚,當即隱入林中,奪路而逃。
耶律南仙鳳眸死死盯著林影間不停奔逃的紅色身影,縱身飛入林中,好似飛隼迅疾凌厲,手中寶劍發出一道響徹山野的鳳鳴。
「砰砰砰...」
劍氣接連斬斷十餘株古木,最終將逃命的紅衣刺客攔腰劈成兩截。斷作兩截的身子還未落地,便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壓,爆作一團血霧。
「嘎吱...轟。」
參天古樹接二連三倒下,引起眾人紛紛側目。
耶律南仙提劍折回,落在馬車蓋頂之上。
「本宮此行是為天下大事,神州存亡,膽敢有阻攔者,死。」
鳳儀威嚴,刺客無不驚愕,見她方才一劍就劈斷十餘株參天巨木,有驚天動地之威,紛紛打起了退堂鼓。大西朝廷只說她身邊有四人護衛,可沒說她也是個修為深厚的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空中飛來一方步輦。抬頭一望,四名綠衣男子各扛一角,步子浮跨懸空,如履平地。而肩上步輦染著朱漆,雕花畫雲,又覆著絲綢軟布,十分豪華精美。
步輦上站著一錦衣男子,約摸四十來歲,束髮,腰間纏著一條白玉扣綠錦腰帶。其負手而立,身後背著四把劍。
花鼓女與琵琶女被玉昭言逼得連連逼退,嬌嫩白皙的肌膚被劍氣劃出幾條淺薄的血痕。
「公子,你怎地風度翩翩,卻不憐香惜玉呀,嗚嗚,人家大腿都被你劃破了。」
花鼓女摸著大腿上的血液,一邊撒嬌賣騷,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將指頭上的血嗦了乾淨。
琵琶女射出道道弦音,阻止玉昭言逼近,趁機與花鼓女退至錦衣男子所立步輦邊上。
「柳夭,柳笑,拜見宮主。」
錦衣男子斜視二女,面色不悅,「哼,你二人連一個小白臉都打不過,還負了傷。莫不是見他有幾分樣貌,就發騷發浪了?」
琵琶女柳夭慌忙跪地,道:「柳腰萬萬不敢,實在是那白衣護衛劍法凌厲,內力深厚,我與妹妹拚死相殺,才與他打得平手。」
「回宮再與你們算帳。」錦衣男子走下步輦,朝單腳立在馬車蓋頂上的耶律南仙抱拳俯首,「在下無憂宮宮主,蕭劍雲,參拜大寧國母,皇后娘娘。」
玉昭言持劍,與陳湛非一左一右,守在鑾駕前,距無憂宮宮主簫劍雲約摸十來步。夏氏兄妹各自立在鑾駕左右。
「既知本宮要事在身,為何阻攔?」耶律南仙喝道,「先前余萬通言受大西朝廷之命,莫非爾等亦是如此?」
簫劍雲點頭,笑道:「娘娘既已知曉實情,何必再往渝州。大西軍與大寧互敵十八載,怎會願歸降與你。實不相瞞,占據蜀中的金國平西將軍早就派遣使者勸降大西軍四大將軍,雙方正在談判受降事宜。娘娘,你來晚了。」
「本宮有安西將軍親筆手諭,他豈會騙人?」耶律南仙面色不改,實則心中念想此刻猶如薄冰,隨時便會碎裂。太累了,她縱然修為超群,武功蓋世,可獨守著搖搖欲墜的大寧王朝,亦獨木難支。如今,最大的希望似乎成了絕望。
一旦大西軍四部十四萬兵力盡數投降金國,大寧朝廷便會徹底淪為孤軍。
才將將尋到親生兒子,還未來得及高興多久,上天又給她一個噩耗。
「哈哈哈。」簫劍雲大笑,「娘娘困守襄陽,難道還不知這天下大勢,已盡歸金國完顏氏。十五年前,蒙古,朝鮮,西域就已臣服金國。十年前,吐蕃亦歸降。如今大寧朝廷早已不復往昔,大西軍豈會降弱敵強?」
「大西國皇帝為金軍箭矢所傷而亡,他的兒子豈會投降殺父仇人?」
「娘娘說笑了。當今金國平西將軍曾經可是大寧思宗皇帝陛下親封的山海關總兵,鎮北大將軍。他世受國恩,不照樣打開關門,引金兵入關,大肆屠戮大寧皇室宗親。況且,張崇義的兒子不願投降,不代表其他三位將軍不想投啊。娘娘莫非不懂,所謂安西將軍的手諭,不過是叫你親赴鴻門宴罷了。」
蕭劍雲的最後一句話點醒了耶律南仙。但並不是所謂的鴻門宴,而是她知道安西將軍李大綬絕對沒有欺騙她。若真設了鴻門宴,卻又為何半路使人攔截。在渝州城千軍萬馬,再殺她,豈不更方便。
「你欲將本宮捉去,向大西軍,又或是金虜邀功?」耶律南仙問。
簫劍雲道:「在下十年前曾一睹娘娘美貌,日日不能忘懷。對你傾心已久。如今亂世,娘娘不如隨我入無憂宮,登上宮主夫人尊位,與我盡享魚水之歡。」
「住口,無恥淫賊,本宮貴為大寧皇后,豈容你冒犯。」
耶律南仙盛怒,話音將落,還未出手,便見陳湛非猛然提劍殺去。
「我肏你老娘。」
「子朗。」耶律南仙看著奮不顧身為她尊嚴出手的兒子,幾乎感動流淚。果然母子連心。
「宮主當心。」柳么喚道。
卻見蕭劍雲淡然一笑,直至陳湛非長劍刺近他的面門,才倏然出手,合力逼出渾厚內力,硬生生將劍身定住。
「啊!」陳湛非慌忙抽回長劍,身子倒翻,一腳朝簫劍雲胸腹踢去。
「砰。」
簫劍雲以掌對腳,接下陳湛非一擊,甚至還將他轟退。
「湛非。」玉昭言扶住師弟,立即持劍朝簫劍雲攻去。雖未曾交手,但見識過他接下陳湛非那兩招,便知其實力不俗,故而不敢有半分保留。
陳湛非亦隨之殺去。
簫劍雲大喊:「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或捉耶律南仙,重重有賞。」
四名綠意男子得令,抽出腰間軟劍,朝夏氏兄妹衝去。
結果還未交手,就被飛身而至的耶律南仙一劍劈死了兩個。
她忙著殺大言不慚的簫劍雲,道:「夏沖,夏鄢,將他們都殺了。」
「是。」
夏氏兄妹迎戰兩個綠衣男子,其他刺客趁機殺來。二人臨危不懼,沉著迎戰。夏沖一顆霹靂彈,當場炸殘兩名持刀刺客,趁勢切斷他們的喉管。
簫劍雲徒手迎擊一人,尚且遊刃有餘,一遭陳湛非師兄弟左右圍攻,便很快捉襟見肘。
柳夭,柳笑不敢耽擱,迅速撥弄樂器,干擾師兄弟二人氣息。
耶律南仙落在步輦上,寶劍揮出一道金色劍輝,耀眼如太陽之輝。簫劍雲不敢硬接,立即御氣倒飛,連退了二十餘部。雙臂平展,伸出二指。只聽兩聲劍鳴,他身後劍匣中飛兩柄利劍。一劍墨黑,光可鑑人。一劍如冰,寒氣逼人。
「叮,叮...轟。」
兩劍接連飛向劍氣,這才堪堪抵散其威勢。
玉昭言轉向二女,持劍殺去。陳湛非則與耶律南仙一齊朝簫劍雲攻去。
二人不過首次共同戰鬥,卻配合得相當默契,逼得簫劍雲不得已又使出背後剩餘兩柄利劍。
一劍赤紅,炎氣灼灼。一劍烏黑,雷火纏繞。
「啊...好麻。」陳湛非捂著右臂,手中長劍掉落在地,身子不穩,朝後倒去。
下一刻,耶律南仙移步至他身旁,寶劍發出鳳鳴之音,揮出一道鳳翼形劍氣。
簫劍雲驚恐萬分,全力御氣,灌注渾厚內力,驅使四柄飛劍極速抵擋。
「砰,砰,砰...」
「沒事吧。」
溫柔女聲響起,聽得出幾分擔憂。
陳湛非忽然嗅道一股幽香,頭好像壓著豐盈軟彈的肉團,一抬手,就是耶律南仙那張天資絕色的容顏。
陳湛非搖頭,道:「多謝娘娘,臣無礙。」
這一晃,後腦壓著肉團的觸感就更美妙了。若是能親手把玩,滋味想來萬分銷魂。
陳湛非不敢多想,右手五指張開,地上劍柄自動回到他手上。
「臭娘們,真當自己還是那宮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待本座將你擒回無憂宮,必將你調教成一隻欲求不滿,萬人可欺的母狗,哈哈哈。」
簫劍雲御劍殺向二人,口中不忘對耶律南仙侮辱。
陳湛非道:「你親娘若活著,最好祈禱她長得丑些,否則本少俠必讓你有個親弟弟。」
「你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辱我母親,受死。」簫劍雲大怒,分出兩柄飛劍攻向陳湛非。
原來簫劍雲之母的確在世,還是位花容月貌般的美人,雖年逾五旬,卻因保養得當,姿容不減,看著不過四十來歲。簫劍雲將親母養在宮中,私下母子亂倫交合,已是宮中眾所周知的密事。其母還為他誕下了兩個孩子。
耶律南仙擔憂兒子冒進中招,飛身挑下一黑一冰兩柄利劍,欺身逼近,殺得簫劍雲慌忙應對。
「娘娘。」
忽聽夏鄢大喊,耶律南仙一回頭,便見無數飛蟲從空中,地面,鋪天蓋地襲來。
「湛非,去幫夏鄢他們。」
「遵命。」
陳湛非自然不願留下皇后一人獨自面對無憂宮宮主,可她既然下令,自己必須聽從。
「簫劍雲,快叫你手下那兩個騷女人住手,別干擾我的蠱蟲。」
「嗯?」
簫劍雲一看,十餘名名身著黑袍的,戴著斗笠的人正緩緩走出密林。為首一人模樣乾瘦,一雙眼睛渾濁不堪,好似瞎子一般。余者各自拎著一個黑布籠罩的大號鳥籠,從中釋放出密密麻麻的蠱蟲。有的飛在空中,有的爬在地面。
「呵,這不是殷谷主嗎,現在才出手,可選得真是時候啊。」簫劍雲譏諷道。
不過他還是下令柳夭,柳笑停手。
來著為鬼蟲穀穀主,殷不破。只見他淡淡一笑,翻手,掌中現出一張長了雙翅的金蠶。
肥嘟嘟的金蠶蠕動著身子,似蝴蝶般振起雙翅,得了主人指令,飛向圍在鑾駕邊上,拼力擊殺蠱蟲的三人。
夏沖甩出一個霹靂彈,將地面襲來的蠱蟲炸得灰飛煙滅,卻不知一隻已悄悄附在他小腿上。
「啊!」夏沖一聲慘叫,捂著右肢小腿跌倒再地。他本就負傷,忽地小腿遭尖銳之物刺破,頓時劇痛難忍,無力站起。
「哥。」夏鄢慌忙撲到兄長身旁,扶起他上半身。
夏沖額頭冒汗,張嘴卻不能言語,渾身抖入篩糠。誰料另一聲慘叫傳來,陳湛非也遭蠱蟲咬了。
「湛非。」玉昭言一劍斬碎無數蠱蟲,沖至小師弟面前。
陳湛非左肩遭叮咬,亦是疼痛難忍,他扯下衣襟,發現傷口四周皮膚揉眼可見變得紫紅。未免毒素蔓延,他立即封住肩部穴道,運功逼出毒素。
可這一遭,他也失去了一半戰力。
第四十章
耶律南仙擔憂兒子,一掌將擊出,打得簫劍雲口吞鮮血,便飛身轉回。
「娘娘,形勢危急,不如先撤退,再行定奪。」
皇后方才落地,揮劍斬殺蠱蟲的玉昭言便喊道。
耶律南仙看著負傷的兒子與夏沖,又看了眼遠處被柳夭,柳笑二女扶起的簫劍雲,以及站在林下,陰惻惻盯著他們的殷不破。
「哥,你醒醒,你醒醒啊,嗚嗚...」夏鄢抱著昏迷的兄長,崩潰哭泣。
至於陳湛非,雖還能動,力量卻已減弱了五分。
「西軍真要投降金國?」美人在這一刻感到了一絲絕望,可看到兒子,卻釋然了。
只要兒子在,有何懼哉。
「夏鄢,將夏沖抱上去,駕馬沿路返回。」
「是。」夏鄢清楚皇后的性格,將兄長抱上鑾駕,隨即拉緊韁繩,迫使馬兒調轉方向。
「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殺,一個不留。」簫劍雲率領二女殺來,其餘刺客繞道沖向正在調轉方向的馬車。
陳湛非用力吹了聲口哨,之前因打鬥而受到驚嚇逃入林中的馬兒跑來。
「娘娘,上馬,我與師兄斷後。」陳湛非道。
耶律南仙一劍斬殺偷襲的長槍刺客,道:「你已負傷,此處就由本宮斷後。」
「臣領護衛之職,當誓死守娘娘安慰,還請...」
話未說完,陳湛非噗通栽倒,幸得耶律南仙及時扶住。
「小六,你...」
「二哥,我還好。」
玉昭言無奈,道:「娘娘,還請騎馬與我師第先行離開,臣自會斷後。」
耶律南仙點頭,「不必拖久,若見不著我們,可前往播州。那裡是苗王的地盤。」
「臣遵旨。」
耶律南仙跨上馬,將兒子抱在懷中,疾馳離開。
「二哥,二哥...」
「乖,別亂動,你二師兄修為高強,起碼也能自保。」
玉昭言手執長劍,橫在路中,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逼近的蠱蟲。
「呼...呼...」
他劇烈喘息著,眉頭浸潤汗珠,視線微微模糊。依照自創的太乙玄真決運轉真元,剎那之間體內真氣流轉。周身釋放出護體罡氣。
「錚...」
簫劍雲的四柄利劍朝他飛來,還有鬼蟲谷黑壓壓鋪天蓋地的蠱蟲。
「劍意,萬山飄雪。」
玉昭言猛地睜眼,手中長劍揮出殘影,周身迸發刺眼白光。一瞬間,無數道猶如雪花般冷冽的劍氣極速射向四周山野。
「砰砰砰...」
沙土飛揚,頑石爆裂。蠱蟲觸之,立時化作灰燼。方圓五十步之內,山林草木,無一倖免。
簫劍雲驚恐萬分,大喊道:「撤,快撤。」
玉昭言只記得昏迷之前,他一劍將那隻生著雙翅的金蠶劈成碎末,但也面部也中了金蠶吐出的細絲。
無憂宮與鬼蟲谷的人朝他殺來,口中大喊,「殺了他,殺了他。」
「就要暈迷於此地嗎?」玉昭言閉上雙眼,跌落在地,耳中尚且能起到腳步聲與兵器碰撞的聲音。
身子好像被什麼人抱著,香香軟軟,有些舒服。
「哎呀,是個好俊朗的哥哥。」一道少女般的聲音帶著欣喜的情緒。
很快,響起鬼蟲古谷主殷不破的聲音。
「哪來的苗女,趕緊滾,那小子殺了我門下七八個弟子,還毀了我辛辛苦苦煉製的金蠶,嗯,老夫今日就要將他捉回去,煉成傀儡。」
「哦,呵呵,人家還以為是哪個嘛,原來是鬼蟲谷嘞人噻。讓你來搶,你有這個膽子莫?」
「你以為你是誰,老夫要將你一道捉了去。」
「呵呵呵,來嘛來嘛。」
......
後面的話,玉昭言便再聽不見,自己好似被人抱著,躺在馬車上。馬蹄聲慢慢悠悠,車架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睜不開眼睛,抵擋不過金蠶的毒性,徹底陷入沉睡中。
小溝寨,地處播州東北角,與萬山縣接壤。雖名曰小溝寨,實則寨前有一條大河流過。寨子依山而建,有百來戶人家,家家皆住吊腳樓。村寨兩側山坡,從山腰至山腳,有寨民開墾的梯田,密密麻麻,宛如魚鱗。
寨子正中,一座吊腳樓二樓。屋內東側靠窗處,木板上鋪著地鋪。稻草編成的草蓆鋪在最底下,中間一層是以麻布填塞蘆葦花絨做的軟墊,而人直接壓著的是一張紅色絲綢軟布。
苗疆地處偏遠,山高林密,苗民多貧苦。以絲綢鋪床,足以見其人絕非一般苗民。
屋內燭火搖曳,光線通明,木窗敞開,晚風吹來。
一隻白皙而又纖細的巧手摸了摸玉昭言的額頭,察覺有些許汗漬,便轉身撈起水盆的白布擰乾,輕輕為他擦拭。
見這昏迷中的翩翩公子眉頭微皺,苗女便忍不住笑了聲,道:「白衣哥哥不要怕,只是金蠶蠱而已,我已經為你治療了,很快就會好的。」
「咚咚咚。」
「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清瘦的苗女端著熱粥和糖水走進來。
「夢姐,米粥和糖水端來了。」
「放下,我來喂他。」苗女楊采夢接過木盤子,「小梨,你先出去。」
苗女小桃瞅了眼昏迷中的玉昭言,猶猶豫豫道:「夢姐,他是男人,還是個漢人,要是著萍姑姑聽到,只怕不好。」
楊采夢嘴角一翹,無所謂道:「怕哪樣嘛,反正我也到嫁人的年紀,大不了嫁給這位哥哥咯。」
「哦。」小梨點頭,退出了屋子。
楊采夢左手端起糖水碗,右手拿著勺子舀了些糖水就要喂進玉昭言嘴裡。
可他人處昏迷,嘴唇閉著,勺子放不進口中。無法,楊采夢只好耐著性子將糖水滴在他唇間。溫熱的糖水滲入口腔,濕潤舌頭,暈迷中的玉昭言下意識吞咽。
「哎呀,哥哥你張開嘴嘛。」楊采夢喚道。
手捏著勺子,半天才滴入幾滴,不少流到嘴角,又滑到臉上。
她將碗放在木盤子裡,站起身子走到門邊,扶著門瞧了瞧走廊,見無人,嬉笑一聲,便縮回屋內,將門合上,插上門閂。
少女端起碗,喝了糖水,含在口中。她俯身,趴在玉昭言結實的胸膛上,一邊感受著他砰砰直跳的心臟,一邊捏著他的下巴,嘴對嘴,將糖水渡進他口中。興許口渴的厲害,玉昭言本能地張開嘴,舌頭蠕動,喉嚨吞咽。忽然間,一條軟糯靈活的小舌頭好似蛇一般從齒縫鑽進他的口腔。調皮的小舌頭舔舐牙齒,無意間接觸到他的舌尖,好似嘗到了蜜糖,便勾著撥弄。
「唔唔...」
楊采夢小臉一片紅暈,耳垂上的銀環來回晃蕩,不時拍擊她嬌嫩的小臉蛋。兩人鼻子相近,呼吸糾纏一處,將對方的氣息吸入鼻腔。玉昭言身上的氣息好聞得很。他甚少飲酒,少食葷腥,又經常以香料沐浴。而且,作為先天境大圓滿高手,他的身子無論是內是外,都極其乾淨。
楊采夢先前還想偷偷在他身上種下情蠱,怎料這片刻親密接觸,自個就完全陷入情慾之中。直到玉昭言左手摸到她的腰上,她以為他已經醒過來了。
「呀。」楊采夢撐著玉昭言的胸膛,小口急促喘息,額頭上的銀飾碰撞間發出清脆的響聲。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將藍色繡花衣襟撐得脹鼓鼓的。
察覺到玉昭言眼皮翕動,她小聲叫道:「哥哥,哥哥...」
沒有回應,又見他臉色泛紅,便伸手摸在俊朗的臉龐上。忽冷忽熱,看來蠱毒還未消退。
玉昭言渾身疼痛,寒熱交加,蠱毒進入腦中,又擴散至全身經脈。若不是他修為高強,真元護體,只怕早已毒發身亡。
「嗯...哼...」
玉昭言越來越難受,口中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
楊采夢見心上人這般受折磨,自是難受,清純的大眼睛裡,淚汪汪地蓄著水。
她捧起放在玉昭言枕邊的紅漆木盒子,「哥哥,我馬上為你解蠱毒,千萬別死嘛,不然我年紀輕輕就成寡婦了。」
木盒蓋子一打開,便現出一條盤成一團的白蛇。白蛇身子約摸有楊采夢二指粗細,長有二尺三寸。一見著光,當即抬起頭,紅彤彤的蛇眼盯著楊采夢,口中吐出分叉的信子。嗅道主人的氣味,這才罷了攻擊的姿態。
楊采夢一伸手,白蛇乖如小狗,爬上她的手臂。布滿鱗片的身子相當冰涼,弄得肌膚癢絲絲。
「小白,哥哥身上蠱毒又發作了,你幫他治療一下,求求你咯。」
白蛇爬到玉昭言敞開的胸膛上,探出信子嗅著他的氣息,蛇尾擺動,如玉質般硬結的尾尖摸索著埋在肌膚下的血管,忽地噴出一顆接近透明的小針管,蛇尾對準血管位置,當即便紮下去。又見它蛇口大張,露出兩顆尖牙,一口咬在玉昭言脖頸上的血管。
未幾,便見白蛇蛇尾開始變作血紅色,一寸一寸朝蛇身蔓延。顯然是蛇尾針管將玉昭言的血液吸入身上。不多時,白蛇變成了一條通體血紅的赤蛇。只見其捨身鼓起收縮,循環往復,將人血吸入體內,混合毒液後,又以蛇牙注回人體。
耳朵細聽,竟能聽見血液汩汩流動之聲。
如此半個時辰,才見玉昭言好受了些。不過他舒服了,那白蛇可就慘了。雖說它體內蛇毒可一毒破百毒,但玉昭言體內可是金蠶蠱的毒,過濾中和一番,耗了白蛇大半精力,連蛇牙從脖頸血管中取出來的力氣都沒了。它拔出尾尖針管,收回體內,又擺著蛇尾敲擊楊采夢的手。
「啊,小白,結束了?」楊采夢低下頭問。
白蛇又擺動尾巴啪打她掌心。
「還沒結束?」
「啪啪啪...」
蛇尾連續敲了三下。
楊采夢不解,問:「到底好沒好啊?」
白蛇眼珠子都快被氣得鼓出眼眶,用最後的力氣扭動蛇尾拍了拍自個腦袋。
「嗯?」楊采夢伸頭看向蛇頭,見白蛇反覆眨眼皮,又扭著蛇尾碰蛇牙與血管的連接處。
楊采夢恍然大悟,笑道:「哎呀,我懂了,我懂了。是不是牙卡了?」
白蛇沒好氣地眨了下眼皮,楊采夢這才伸手捏住它的蛇頭,慢慢將蛇牙拔出來。
「小白快舔。」楊采夢捏著蛇頭說。
「你個憨婆娘,呃...咳咳...你手勁小一點,老子快被你捏死了。他娘的,平日裡都抱我當作寶貝,如今為救這個野男人,你是要害死我啊。」
倘若白蛇能開口說人話,它必定會如此大罵。可惜,它仍舊是個畜生。為了保命,不遭這中了情蠱的少女掐死,白蛇歪嘴斜眼,以舌舔舐血管上的創口。很快,便止住了出血。
可憐的白蛇精疲力竭,被楊采夢一把塞進木箱,磕了個頭暈眼花。
「哥哥,你好受了莫?」楊采夢俯下身,看著玉昭言的臉小聲問。
「嗯。」昏迷中的男子竟應了聲,卻仍舊閉著眼
楊采夢欣喜若狂,忍不住在他唇上親了口。喝了糖水,準備再以口渡給他,餘光卻忽然瞅到其小腹下高高鼓起褲襠。
「這個是哪樣噻?」楊采夢伸出食指觸碰頂起的部位,又熱又硬,指腹隔著布料摩挲,便聽到男子口中呻吟。
楊采夢小臉霎時紅了一大片,口中糖水差點噴出。她迅速趴在玉昭言胸口,嘴對嘴喂給他糖水。
當恢復了些許力氣的白蛇彈出蛇頭,那雙疲憊的蛇眼猛地張大至極致。
「憨婆娘,不要摸,不要摸啊...哎喲,造孽啊...停停停,你想搞哪樣?你張嘴...啊...憨婆娘,你居然舔他的雞巴。你是要氣死老子,啊哈哈哈喲,你舔就算咯,還含起做啥子嘛?」
「唔...唔...滋滋...啾。」楊采夢俯下身子,右手握著玉昭言白凈粗長的肉棒吞吐吮吸。碩大的龜頭幾乎填滿她的口腔,使得小臉兩側臉頰鼓起。
「呵呵,哥哥嘞雞巴好大,舔著好舒服。」楊采夢好似著了魔,第一次見著男人陽物,便愛不釋手,小手套弄幾下,身子便被陽物散發的雄性氣味勾得躁動不安。鬼使神差地,她居然低下頭舔了舔,然後張開小嘴將龜頭吞了進去。
「咕嘰咕嘰...」
孜孜不倦的吞吐聲飄蕩在木屋中,燭光將楊采夢的小臉,以及玉昭言的肉莖照得十分氣息。渾濁的唾液從嘴角流出,滴落在男子濃密的陰毛上。
少女初試口交,技法並不得當,牙齒不時磕碰龜頭棱溝,痛得玉昭言眉頭皺起。楊采夢嫌麻煩,乾脆將他長褲扒下,跪在兩條長腿之間,雙手壓著大腿背,小口含著三分之一的棒身吞吐。
「嘔,咳咳。」少女迅速吐出肉棒,大口呼吸,摸著自己滾燙的小臉,右手握著被她唾液沾得濕漉漉的肉柱緩緩擼動。
腿間小穴瘙癢難忍,她咬著牙,乾脆褪下裙子,露出兩條纖白的大腿。陰阜上的恥毛稀疏平淺,粉紅的花唇早已被小穴內分泌的粘液沾濕,蔥白的小指分開花唇,貼近敏感的屄肉揉搓起來。
「嗯哼,小屄好癢。」楊采夢分開白嫩嫩的雙腿,將玉昭言的雙跨夾著,握著白凈的陽物抵著肉瓣,「哥哥,肏我,用你的大雞巴肏采夢的嫩屄。」
楊采夢深吸一口氣,盯著玉昭言的臉,腦子裡想著可能的後果。她是播州宣慰司長官,宣慰使,苗王楊翼虎的小女兒,也是楊翼虎最疼愛的女兒。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她想,就算被父親和姑姑知道自己失身於一個漢人男子,大概也不會嚴厲責怪才是。
「哥哥,大雞巴哥哥嗯....啊...」
碩大的龜頭猛然插入緊湊嬌嫩的蜜穴,與處女膜接觸不過片息,便順勢將其捅破,插入更深之處。
楊采夢還未來得及做好準備,只是稍不注意腿一軟,身子忽然下落,處女嫩屄就吞入了半根雞巴。突如其來的破瓜之痛令她仰頭慘叫,上半身倒在玉昭言胸膛之上。
與此同時,徹底終結童陽之身的玉昭言口中發出一聲愉悅之際的悶哼。
「嗚嗚,好痛。」楊采夢捂著陰阜,一手撐著玉昭言肩膀,想要使雞巴退出嫩屄。卻不料兩隻大手忽而蓋在她白嫩挺翹的小屁股上,五指張開抓緊,接著那兩條大長腿微微屈起,臀部開始發力。
感受到肉棒抽出幾許,楊采夢立馬用力捂著小嘴,緊閉雙眼,下巴抵著男子肩膀。
果然,下一刻,便如她預感的無異,男子臀部猛地一送,整根肉棒便瞬間插入少女流血的嫩屄陰道,龜頭幾乎頂破宮頸。
「啪。」
「哦。」楊采夢脖子揚起,眼角飆出淚花,一口氣還未喘上,男子又抽出雞巴,猛地塞進嫩屄。
「啪啪啪...」
清脆的肉體撞擊聲響徹木屋內,甚至傳到了一樓,負責值守的侍女和護衛面面相覷,深知二樓屋內發生了何事,卻不敢半點聲張。
楊采夢遭玉昭言肏得失了力氣,嬌軟的女體完全壓在起上半身,只剩下小嘴半長著,粉舌吐出,眼眶中翻著白眼。一幅被肏壞的模樣。
目睹這一慕的白蛇瘋狂吐出信子,尾巴顫動,最終還是無力地癱倒在木盒中,肚皮上翻,好似死了一樣。自個花了大半條命救的人居然當著自個的面將喜歡的少女乾的披頭散髮,失去意識。白蛇想毒死自己,可無論它如何用力,毒牙中再擠不出半滴毒液。原來方才毒液全注入玉昭言體內,不僅中和他體內的蠱毒,還為他硬著雞巴抽插楊采夢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同一時刻,播州境內某處山谷中。
陳湛非哭喊著:「別攔著我,我要去救二師兄。」
耶律南仙:「你這孩子,你師兄修為超絕,即便不能滅了無憂宮和鬼蟲谷的賊人,起碼也能自保,你且先配合我療傷,聽話。」
陳湛非:「不行,二師兄他凶多吉少,我必須去尋他。」
(玉昭言:小六,咳咳,暫且不用急著來尋我。)
第四十一章 皇后的口交服侍
明月高懸,清輝遍照天地,好似蒙著一層淺霜。山谷林高草密,夜風拂來,林影翕動,枝葉沙沙作響。一條清溪自山間流來,左右蜿蜒,或緩或急,水聲潺潺。
耶律南仙幾人避入山谷,選在一處高坡搭起帳篷。相距二十來步,就是一條淺溪流過。
陳湛非與夏沖遭蠱蟲咬傷,中了蠱毒,此時連站起身子的能力都沒了。
夏沖尚好些,遭蠱蟲叮咬小腿,右下肢癱瘓,但腦子依然清醒,忍著劇痛,在妹妹夏鄢的幫助下運功將蠱毒逼出不少。又吞了顆皇后賞賜的藥丸,狀態好了大半。
陳湛非左肩遭咬,蠱毒在其體內迅速蔓延,先是左臂連手麻痹,不可舉放抓握,接著左耳失聰,左眼失明,人也昏迷過去。耶律南仙喂下兩枚解毒藥丸,又親自為他傳輸內力逼出毒素,無內蠱毒擴散太多,陳湛非僅僅醒來不到半炷香時間,掙扎著要回去尋二師兄,便又暈了過去。
「娘娘,粥煮好了。」明姝端著碗熱粥,低頭跪在簾幕外。
「放在外面,本宮自會取。」
「是。」
轎廂內,一盞香粉徐徐燃燒,白色煙霧散發著淡淡薰香。
此刻,中毒昏迷的陳湛非竟躺在專屬皇后的軟榻上。他上身赤裸,傷處發黑,整個肩膀以及左手臂,胸膛,皆顯出深紫色。上手摸著,只覺一股透體的冰寒之氣。而其餘正常顏色的肌膚,卻熱得燙手,不停有汗液滲處。
縱然身處昏迷之中,但觀其面色發紅,雙唇發白,眉頭皺起,不時身子抽搐,就可知他有多痛苦。
耶律南仙鳳眸含淚,心頭萬分悲痛,才與親生兒子相遇不過幾日,還未來得及相認,他便中了蠱毒,生死難料。一邊捏著濕巾為兒子擦拭身上汗液,一邊握著他發僵的左手,耶律南仙終究忍不住,落下眼淚。
「子朗,母后求你,務必堅持住,明日母后就前往播州,向苗王求解毒之法。都是母后的錯,當年將你扔下,如今有親眼見你中了賊人毒害。母后只願你醒來無事,你要什麼,母后都會給你。大寧朝的太子,甚至是皇帝之位,一切都是你的。即便用命來換,母后絕不會猶豫半分。」
纖白修長的玉手與陳湛非發紫變僵的大手緊緊握著,顏色襯比鮮明。耶律南仙用白皙溫熱的玉頰貼著兒子手背,輕輕摩挲。
十四年啊!何人可知她每個日夜有多煎熬。丈夫在危難關頭被荊州大寧群臣擁戴登上帝位,而她也戴上鳳冠,成為皇后。縱然如此,她亦不敢下令群臣百官尋覓失散明間,不知生死的兒子。她擔憂有仇人會趁她先一步找到兒子,將其滅口,或用來要挾。
耶律南仙已做決定,無論此行能否成功招撫大西軍,回到襄陽後,她便會將陳湛非先帝長子的身份公告天下,並立他為太子,待時機成熟,登基為帝。至於小兒子陳子俊,就只能委屈了。
「呃,咳...」陳湛非忽然咳了一聲,口中嗚嗚咽咽。
「子朗。」耶律南仙急喚,玉手撫摸兒子臉頰,卻遭他伸手推開。
「阿娘,阿娘...湛非難受,快...快死了。」
陳湛非口中含糊念出話來,淚水從眼角擠出。
耶律南仙一邊為兒子擦去眼淚,一邊啜泣道:「孩子,娘就在你身邊,別害怕。」
「阿娘,湛非還未讓你懷上自個的種,不想就這樣死去。還...還有小妹,她也未懷上我的種。叫大虎二虎好生孝順你,若他們不聽話,可去麓靈山尋...咳咳,尋我幾位師兄,自會幫你教訓他們。」
「子朗...」
耶律南仙不可思議地盯著兒子,他竟說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他的養母,還要養母的女兒,他和她們...
「咳...湛非真後悔,應早早將你與小妹肚子搞大,如此也在世上留種了。可惜,就不該喂你二人吃避子藥。上次離別,射了許多陽精在你們穴里,若能有幸受孕,我便死而無憾了。」
「唉,你這孩子...」耶律南仙聽得面紅耳赤,「知曉你是個風流浪蕩的性子,膽大包天,連我身邊侍女都敢姦淫,可你的養母和義妹,你竟也不放過。」
雖擔憂兒子,他無意說出的話,卻提醒了耶律南仙。若他的養母和妹妹都懷上了他的種,那無論如何都要尋到,好生派人伺候。
陳湛非含糊念叨著,從師父到小師妹,又念著麓靈山下鄭家莊的李靜之母女三人。將他在鄭二墳前將鄭蓮兒與鄭彩兒破處開苞,又入了李靜之後庭的事說出。
耶律南仙震驚不已,以為兒子失落民間,為受教化,才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可想起他還有舉人功名,又在麓林派多受陸亭秋,秦淑怡夫婦教導,想必知禮懂節。
「唉。」耶律南仙嘆道,「雖七分像我,風流的性子卻隨了你父皇。孤兒寡母,你竟在人家丈夫墳前姦淫母女三人,還有你那養母與義妹,雖不是親生...罷了罷了,你貴為大寧皇子,得了她們身子,也算她們榮幸。」
兒子年紀輕輕,就有了好幾個女人,耶律南仙只期盼她們能懷上兒子的種。
她端起碗,舀著勺稀粥,一滴一滴落在兒子唇縫間。陳湛非口乾舌燥,嘗到甜味,下意識微微張口,吞下更多粥水。
不知不覺,喂了小半碗稀粥,耶律南仙一摸額頭,才發覺滲了不少汗水。
待她擦乾淨手,忽地瞟到陳湛非胯間高高聳立的玩意。即便隔著褲襠布料,粗長駭人的規模依舊叫耶律南仙嚇了一跳。隨著肉棒立起,陳湛非亦不安躁動起來。
「好難受,阿娘,芸兒,紅芍...幫幫我,唔...用小嘴含住我的雞巴,湛非要肏你們的騷屄。」
「都這時候了,還不安分。」耶律南仙咬著牙,心緒萬般複雜。
但見兒子翻來覆去,面色難受,她心疼地伸手摸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溫柔安撫。怎料遭兒子一把握住手腕,用力將玉手拉到胯間,壓在肉棒上。
「呀,子朗,我是你母后,快些放開,你這孩子。」
掌心細膩的肌膚稍一接觸到陳湛非碩大圓滑的龜頭,那灼熱的溫度當即燙得耶律南仙玉體發顫,好似燒到了她的心眼裡。緊張之下,她猛頂抽回手,卻不想兒子抓得太緊,連人從軟榻上拉了下來。
陳湛非上半身滑至親母懷中。溫香軟玉,本能驅使著他抬起手將美婦身子摟緊,大手胡亂撫摸。
「子朗。」耶律南仙情急之下,玉指飛快封住兒子穴道,才將他扶上軟榻。
陽物仍然高高挺立,陳湛非渾身不能動彈,額頭,脖頸間,汗如雨下,身子隱隱發顫。
耶律南仙心疼至極,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捏著濕巾擦去兒子身上汗漬,她小心翼翼脫下他下身所穿長褲。
「啪嗒。」
「啊!」
紫紅色肉莖好似燒紅的鐵柱子一般,將將脫離長褲束縛,便猛地回彈,重重砸在小腹之上。龜頭馬眼處流出的透明粘液,隨之甩飛,打在耶律南仙白皙如玉的臉上。
瓊鼻嗅入濃腥的氣味,鳳眸看著粗長駭人的肉莖,耶律南仙身子忽地發軟,險些癱倒。
她親眼目睹,兒子的肉莖砸在其小腹上,又迅速回彈,高高豎起。
她別過臉,可目光仍舊被那明晃晃的肉棒吸引。一時間心臟砰砰直跳,身子發軟。
兒子痛苦的呻吟終究迫使耶律南仙直視他的身子。陽物如此堅硬滾燙,青筋暴起,龜頭光滑油亮,馬眼不時吐出清涼粘液。若是讓他射出精來,也許會好受些。
耶律南仙抬起手,停在半空,又縮回。她轉過身,準備掀起簾幕,叫攬月進來。手將將掀起簾幕一角,卻又放開。
「若叫攬月來幫子朗射精,她必然發覺我已看光了子朗身子。我終究是他親娘,日後就是攬月不敢說,我又如何面對。況且子朗已承諾會娶攬月,又不能輕易將她殺了。」
放下簾幕,耶律南仙坐回軟榻旁,抬起黛眉,看著痛苦不堪的兒子。
「攬月自小未接觸過男子,雖遭子朗破身,未必會伺候男人。罷了,既是自個生的,幫他弄出來又有何不可。」
玉手緩緩伸向紫紅粗壯的肉柱,五指張開,還未貼著便感受到燙手的熾熱。耶律南仙一咬牙,手指合攏彎曲,握住了兒子的大雞巴。
「嗯哼...」
冰涼的玉手握著熱烘烘的雞巴,昏迷中的陳湛非皺起的眉頭舒展了許多。此刻他並非完全沒有意識,而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他能察覺身旁有位風資綽約,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隱約聽得見她口中喃喃自語。
「這孩子,陽物竟這般粗長,好似頭驢,唉,也難怪年紀輕輕便有了一堆女人。我這是生了個什麼禍害。」
耶律南仙玉容羞紅,嘴角卻暗自上翹。作為生母,見著兒子長了個這般遠超常人的傢伙,心中自然生喜。
玉手環住棒身,耶律南仙開始緩緩擼動。也不知弄了多久,手臂微微酸脹,額頭滲出香汗,未見兒子射出陽精。
美人只覺口乾舌燥,便鬆了玉手,欲倒杯茶水來喝。怎料將將鬆開,就遭兒子大手一把握住手腕,強行將手掌貼緊肉棒。突如其來,以致於她坐不穩,上半身壓在兒子胸腹之上。
陳湛非口中喚道:「別,別走,湛非難受。」
也不知他所想者是何人。耶律南仙嘆了口氣,合攏手指繼續擼動。細膩的肌膚摩擦著兒子雞巴凸起的青筋,絲絲瘙癢持續衝擊著耶律南仙空曠已久的身子。一時間禁不住浮想聯翩。
她是大寧皇后,萬千子民的國母,天姿絕色,身份尊貴。還是近前躺在軟榻之上少年的親生母親。可她同樣是一個女人,一個成熟美艷,寡居已久的女人。她修為高強,年少時便連戰武林一十八位高手,獲得天下第一的殊榮。若無她定力深厚,只怕早就憋不住寂寞,如女皇武則天,遼國蕭太后那般飼養男寵,縱情歡樂。
說起來,她作為耶律氏後裔,也勉強算蕭太后後人。
兒子年輕俊朗,身材修長精壯,陽物更是異與常人。耶律南仙平靜如水的內心,忽地盪起陣陣漣漪。先皇的陽物就夠粗大了,沒想到兒子的還要勝過幾分。
若是插入自個...
「啊。」耶律南仙捂著紅唇,神色慌亂。責怪自己失心瘋了,莫非天性淫蕩,見著兒子碩大的雞巴就發情?
「噗嘰噗嘰...」
不知不覺,馬眼流出的清液塗滿龜頭,玉手也沾了不少。耶律南仙雖有些嫌棄,亦未停手。
「子朗,你這壞傢伙,是要累死母后?還不趕緊射出來。」美人忽而打趣道,她低下頭,饒有興致地觀察兒子的肉棒。
「噗嘰噗嘰...」
耶律南仙加快套弄,馬眼流出的清液被手掌反覆碾磨成渾濁的粘液。
「為何還不射?」
「小嘴,用小嘴吃湛非的大雞巴,阿娘,大師姐,師妹...」
「這孩子。」耶律南仙扭頭看向意識迷糊的兒子,只見他叫得越來越大聲,身子不安分地扭動。
耶律南仙一把捂住他的嘴,左手握著粗壯的肉根,看著近在咫尺的龜頭,鮮紅油亮,膨脹到極致,好似將炸開一般。
「罷了,罷了,就當是母后當年未來得及將你帶走的補償。」
耶律南仙深吸幾口氣,紅唇緩緩張開,低下頭,一點一點含著賽過雞卵的龜頭,直到全部吞沒。
太大了,幾乎塞滿她的口腔。皇后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所幸她當年沒少給身為長沙郡王的丈夫口交,小口含入龜頭後,未幾,便尋到當年的感覺。
舌頭靈活地舔舐著龜頭表面,還有冠溝,刺激上面敏感的凸點。又鼓起雙頰,給肉棒一種吸入感。
「唔,咕嘰咕嘰...」小說QQ208135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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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艷絕色的皇后,適應了親生兒子肉棒的規模之後,開始晃動螓首,上下吞吐雞巴,兩瓣紅唇緊緊裹著柱身,以圖他儘快射出來。
「嗯...好舒服。」陳湛非呻吟道。
他還以為是大師姐,小師妹,養母等女人為他口交。怎曉得此時此刻含著他大雞巴的竟是大寧當朝皇后,國母耶律南仙。也是他的親生母親。
手指觸到肉根下兩顆脹鼓鼓的精囊,耶律南仙未有多想,左手握住,輕輕揉弄。
「先帝,並非臣妾淫賤,實在是子朗性命垂危,身子難挨。臣妾當年將他弄丟,已是極大過錯。如今服侍與他,實屬無奈,只求先帝泉下有知,原諒臣妾。」
耶律南仙閉上眼,將雞巴吸得更緊,賣力吞吐起來。
小溝寨,吊腳樓二樓屋內。
玉昭言猛然睜開眼,才發覺身上趴著個女人。下意識,他當即抬起手就要一掌轟向被散亂髮絲蓋住的腦袋。可餘光忽然瞅到身上女子光溜溜,白嫩嫩的身子,一絲不掛地壓在他身上,呼吸之間,察覺到兩顆肉團壓著自個胸膛。而且,自己的陽物此時好像正置身於某處溫熱濡濕的緊湊之物中。他稍稍一動身子,便聽身上人兒呻吟。
「唔,哥哥莫在弄,采夢不要了。」
玉昭言雖未知前因後果,此時知道自個和身上人兒發生了什麼。他搖了搖腦袋,撐起上半身,努力回想虎頭零發生的一切。
師弟被皇后帶走,他隻身一人留下抵擋此刻,金蠶蠱的毒絲射到臉上。徹底失去意識前,自己好像被人抱住,還為他當下簫劍雲,殷不破等人。回想方才身上人兒的話,口音正與救下自己的女子相差無幾。
玉昭言輕輕撩開人兒的髮絲,勉強看清了她的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面容清秀,俏麗可人。在看散落在木板上的衣裙,他便確定身上少女就是一為苗疆女孩。
方才一番雲雨,原來不是做夢。稀里糊塗丟了童陽之身,玉昭言一時不知所措,可眼見少女被自己乾的失去意識,甚至還不時呻吟求饒,愧疚之情湧上心頭。原以為這輩子孑然一身,怎料破了一位苗疆少女身子,而且她很有可能就是救下自個性命的人。
「罷了,罷了。」玉昭言摸著少女柔順的黑絲,心道,「待尋到我師弟他們,我親自登門拜訪,向你父母提親。」
一炷香後,少女悠悠甦醒,趴在玉昭言身上,蔥白的小指在他胸膛上繞著圈。小臉笑得十分開心。
「采夢,我有要緊事,你放一萬個心,我絕非始亂終棄之人,待...」
「哥哥。」楊采夢嗓音軟糯,叫的人骨頭都酥了,「有哪樣事你說嘛。。」
「今日在虎頭嶺,我與師弟,還有...」
玉昭言說完,楊采夢笑道:「哥哥莫擔心,采夢馬上就吩咐人去尋你師弟他們。」
楊采夢撐起身子,白嫩的女體甚是誘惑。初嘗雲雨的玉昭言身子仍在貪戀之前那飄飄欲仙,欲生欲死的美妙滋味,白凈的雞巴有了抬頭的驅使。
楊采夢見著,握著雞巴低頭親了一口。
「采夢。」玉昭言有些無所適從。
「哥哥莫要亂動,你中了金蠶蠱,雖然人家給你治療過,但還沒有完全恢復哦。」
楊采夢穿上衣裙,戴好銀飾,便出了門去。沒一會兒,又折回。向玉昭言要個證明的身份的信物。玉昭言將玉佩交予她,又用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一併帶去。
未幾,聽到樓下鑼鼓響聲。玉昭言起身到窗邊觀望,只見寨中四處火把亮起,紛紛聚到樓下空地。然後便見十來名苗人侍衛擁著楊采夢上至高台,朝來著下達了命令。
苗人說什麼,玉昭言聽不懂,但肯定是叫他們去尋自己小師弟和皇后幾人。
不多時,苗人舉起火把,朝寨子外走去。
楊采夢回到二樓屋中,躺在玉昭言懷中,把玩著他堅硬的大雞巴。一雙明亮的眸子帶著盈盈笑意,盯著他俊朗的臉。
「哥哥放心,寨子裡有人說天黑之前見到幾個坐馬車的漢人經過,就在附近山谷。一定就是你師弟他們。」
「采夢,我可否問問你在這寨中,是何身份?」
「呵呵,哥哥。」楊采夢親了口玉昭言的唇,道,「我阿爹叫楊翼虎,是播州宣慰使。有人還管他叫苗王。」
玉昭言一愣,自個居然把苗王的女兒睡了!
第四十二章
楊采夢枕著情郎結實的胳膊,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半睡半醒之間,察覺臉蛋上痒痒的。
她睜開眼睛,恰好對上玉昭言那一雙黑亮如淵的眸子,正流露著少見的柔情。
「哥哥,還不睡?」楊采夢小手按在他胸膛上,饒有興致地壓著兩顆乳頭來回研磨。
相識不過半日,就有了肌膚之親,玉昭言不敢一走了之。畢竟這調皮的苗女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采夢與我相識不過半日,便遭我奪了清白,也不宣慰使大人會不會責怪你。」玉昭言道。
楊采夢不以為意,「哥哥莫怕,沒得事,我阿爹不會責罵我。回平越後,我會求他把我嫁給你。」
「唉。」玉昭言嘆氣,伸手撫摸楊采夢光滑的臉蛋,「我玉昭言不過一行走江湖的武夫,如何配得上你這清麗聰慧的苗王之女。只怕宣慰使大人一怒之下,要將我殺頭問罪。」
楊采夢眨巴眨巴眼睛,忽地坐起上半身,胸脯前兩顆白嫩飽滿的奶子散著香味,在玉昭言眼前晃了晃。
「哥哥是麓靈派掌門人弟子,又生得嗯...風什麼飄飄,修為高強,我阿爹一定很滿意。」
「風度翩翩?」玉昭言笑道,「采夢過獎了。」
「哥哥。」楊采夢忽而癟著小嘴,神色有些沮喪,「你會不會嫌棄我?聽說漢人女子都要三從四德,嫁人之前連丈夫都沒見過。我卻主動爬上你的床,還...」
楊采夢說完,吧嗒吧嗒流出淚來。她明顯感覺到,玉昭言除了武功高強,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知書達理之人。她這般輕浮,只怕會遭他嫌棄。
玉昭言將少女摟入懷中,為了表示自己絕無嫌棄,大手毫不猶豫覆蓋上她軟彈的奶子。
「昭言絕不是負心漢。」
說罷,他將少女壓在身下,分開她兩條白嫩的小腿。
「哥哥。」楊采夢一手捂著嫩穴,一手抓著情郎大手,「明晚好不好,這裡有點痛。」
少女沒了先前的大膽,此刻情郎主動求歡,她反而羞澀不少。
「我看看。」玉昭言輕易拿開少女的手,仔細朝腿心的嫩穴看去。
薄嫩的花唇有些紅腫,軟塌塌貼在一處。下方蜜洞尚未合攏,還留著一方小孔。粉嫩的屄肉亦呈現紅腫之色。上方陰阜生滿一叢淺草,摸著很軟。
楊采夢捂著雙眸,臉蛋已布滿潮紅。待她察覺動靜,下巴遭個熱烘烘的肉錘拍打,稍稍鬆了手,便看到情郎已騎在她胸脯上。
「哥哥。」
「采夢先前可曾吃過我的大雞巴。」
「吃...吃過。」
「張嘴。」
「嗯,唔...嗚嗚。」
玉昭言右手扶起楊采夢後腦,挺著大雞巴肏干她的小嘴。
他雖不似五師弟寧瀟蘅,六師弟陳湛非那般好於女色,四處縱情,卻也不非絕情寡慾的武痴。以前只不過一心修煉,故而疏遠女子。如今嘗到了肉味,便如久旱逢甘雨,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反正童陽之身已丟了,還禁個他娘的欲。嬌滴滴的妹子就在身下,不多肏弄幾番,身上這根雞巴不如切了喂狗。
「咕嘰咕嘰...」
楊采夢小嘴遭大雞巴塞得滿滿當當,反覆抽插之下,口水被攪的黏黏糊糊,從嘴角流出。
「嗯?是條白蛇。」玉昭言出手快無影,一把掐著一條紅眼白蛇。
白蛇大張嘴,露出毒牙,「放開,姦夫,你他娘的要掐死老子不是。你干老子女人,還想殺老子。」
楊采夢睜大眼睛,嗚嗚叫喚。見她伸手,玉昭言便將蛇交給她。
「呼,呼...小白莫要亂動哦,乖乖一邊看就好。」
楊采夢一手握著蛇頸,一手握著玉昭言的雞巴吞吐。
鑾駕轎廂內,皇后耶律南仙被親生兒子陳湛非按著後腦瘋狂肏干她的玉口,不僅口腔,就連喉嚨也被暴力抽插。直到射滿精液,又噴了不少在她臉上。這才被放過。
陳湛非躺在軟榻上,手臂下垂,面色終於好受了些。
耶律南仙被插得頭暈眼花,近乎窒息,癱倒在羊絨彩絲繡花毯子上,好似條脫水魚兒,捂著嗓子呼吸。
「咳,咳。」
皇后臉上濃精還未擦拭乾凈,便聽見夏鄢的聲音。
「娘娘,林外來了一群苗人,牽馬舉火,說是奉命前來尋我等。玉少俠就在附近一處苗寨中。」
耶律南仙神色如常,冷聲道:「可有何憑證?」
「有玉少俠貼身玉佩一枚,以及一封親筆書信。玉佩夏鄢認得,的確為玉少俠平常佩戴之物,這書信就不知真假了。」
「交上來。」
「是。」
耶律南仙見過玉昭言寫的字,展開書信一看,果然是他寫的字。
半個時辰後,在苗人協助下,耶律南仙幾人連夜趕到了小溝寨。
玉昭言聽聞皇后幾人已入寨中,當即穿戴整齊,整理儀容,拉著楊采夢下樓迎接。
見著鑾駕緩緩駛到近前,兩個侍女掀開簾幕,皇后鑽出轎廂,玉昭言下意識就要跪迎皇后。耶律南仙並不想過早暴露身份,一個眼神,玉昭言急忙改口,喚她做夫人。
既已入寨中,當下之急便是為陳湛非和夏沖解蠱毒。
夏沖身上蠱毒毒性稍弱,楊采夢叫來一位蠱師為他解毒。蠱師以三隻綠色螞蝗放在夏沖傷處,即見螞蝗吸食毒血,身子膨脹數倍。外表也變成血紅色。蠱師以竹片輕輕夾著螞蝗,放入清水中,螞蝗當即噴出體內黑血。蠱師有將螞蝗夾放傷處。如此反覆十餘次,方見夏沖左小腿顏色恢復正常。蠱師又為他開了一副抑制蠱毒發作的藥。
陳湛非情況嚴重數倍,仍處於昏迷之中。氣息微弱,已有性命之憂。玉昭言不敢耽擱,當即向楊采夢討要白蛇為師弟療毒。
楊采夢哪還需情郎開口,早就叫侍女將二樓屋中木盒抱來。小說QQ208135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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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盤繞在陳湛非胸膛上,吐著信子,昂起蛇首,一幅趾高氣昂地模樣。
耶律南仙凝眉而視,心中隱隱擔憂,「這白蛇趴在人身上,便能解去蠱毒?」
玉昭言道:「夫人不必擔心,白蛇先前為了解過兩次蠱毒,怕是體力還未恢復過來。稍下它解毒需將蛇牙插入血管之中,以蛇毒中和蠱毒。夫人萬可放心。」
耶律南仙點頭,不再言語。
見白蛇磨蹭半天還不解毒,玉昭言毫不客氣地一把攥緊它的七寸,險些將蛇膽捏破。
「再不為我師弟解毒,今夜我便將采夢肏至天亮,將精水全灌盡她的嫩屄,讓她懷上我的種。對了,我還要將你剝皮拔牙,烤著吃。」
玉昭言一番恐嚇,白蛇當即嚇萎,乖乖趴在陳湛非身上,開始解毒。
說來陳湛非所中蠱毒自然比不上玉昭言所中金蠶蠱毒,不用白蛇這般精心煉養的蠱物,用別的法子亦可解其毒,無性命之憂。
不過玉昭言心疼師弟,既曉得白蛇妙用,必定不會用他法。
楊采夢好奇看著昏迷中的陳湛非,問道:「昭言哥哥,他便是你師弟?」
玉昭言點頭,「他是我六師兄,陳湛非。平日裡我喚他小六,或六弟。你是他嫂子,亦可這般喚他。」
「嗯。」楊采夢點頭,乖乖站在玉昭言身旁。
片刻之後,玉昭言才發覺嘴角說漏了嘴。他恭恭敬敬朝向耶律南仙,將自個獨自抵擋無憂宮與鬼蟲谷眾人,後被楊采夢救下的事一一道出。當然,對於二人云雨之事,並未言出。只說楊采夢為了救他,看了他身子,按苗疆的規矩,若他不娶她,她便再難嫁出去。
耶律南仙點頭,「既遇良人,多加珍惜才是。」
隨後,她吩咐明姝取來一隻碧綠翡翠簪子,贈與楊采夢。得知這聰慧俏麗的苗疆少女居然就是播州宣慰使楊翼虎的小女兒,耶律南仙覺得自個贈與她翡翠簪子,相當划算。便向其表明了身份。
少女驚得一時無所適從。難怪在見到這位夫人的第一眼,便覺得她周身上下處處流露著貴氣。舉手投足,一言一語,無不彰顯著高貴的姿態與氣質。
「臣女楊采夢,拜見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快起。」耶律南仙親手扶起楊采夢,「明日我想去見見你父親,可願引路?」
楊采夢連連點頭,「臣女願意。」
陳湛非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快死了,大師,小師妹,阿娘,芸兒,還有李靜之母女等諸多女人,全都圍在他身邊。為了讓他死而無憾,紛紛與他交合,抵死纏綿。從日出至日落,從月升至月降。不知做了多久。他記得,最後一個女人好像是皇后耶律南仙。天資絕色,冷艷聰慧的美婦,被他連續肏干,三穴全開。在他胯下呻吟不止,高潮迭起。臨了,居然喚他做兒子。
陳湛非笑了,覺得自己連皇后都肏了,就是死,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雞鳴聲傳入耳中,一睜眼,已是天色大亮。
「二哥,二哥。」
陳湛非猛地坐起,掀開被子大喊。耳邊忽然傳來溫柔的女聲。
「陳...少俠,你醒了。」
說話者是攬月,皇后命她待在陳湛非身旁,如有異樣,則立即稟報。
「攬月?」陳湛非看著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侍女,終於感到些許安慰,「我師兄,還要娘娘他們在何處?」
攬月如實告知。得知師兄無礙,陳湛非欣喜不已,伸腳下床,才發覺自個渾身脹痛,酸軟無力,腦子昏昏沉沉。尤其左肩遭蠱蟲叮咬的傷口,雖已癒合,卻是稍動些許,便猶如肌膚撕裂之痛。
「陳少俠,你先歇息,我這就去稟報娘娘。」攬月轉身欲走,卻遭陳湛非一把抓著左手腕。
「呀,陳少俠,快些放開我。」
「叫我什麼?」
嗅著侍女身上芳香,陳湛非一瞬間感覺舒服多了。他將攬月摟在懷中,兩隻大手直接覆上飽滿的胸脯,好似和麵糰一樣揉捏起來。
「不要,天亮了,若叫娘娘發現,會責罰攬月的。」小姑娘哀求道,身子遭他弄得酥軟無力,不敢高聲呼喊。
陳湛非思慮片刻,終究還是放過攬月。狠狠在兩團奶子上抓了一把,他鬆開手,開始盤腿打坐,運氣煉體。
攬月捂著被捏得發痛的胸脯,悄悄離了屋子。沒多久,皇后,夏氏兄妹,玉昭言和楊采夢都來了。
陳湛非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二師兄身旁的苗疆少女,看著要比他還小一些。她便是自己的嫂子?
一夜之間,二哥就找了個俏麗聰穎的苗疆媳婦。他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嫂子,我是二哥的師弟,陳湛非,您叫我小六即可。」小說QQ208135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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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這是嫂子給你的紅包。」
陳湛非按著禮節,端了杯茶給楊采夢,意外收穫了個大紅包,整整一百兩紋銀。
吃過飯後,在楊采夢的安排下,眾人登上停放在小溝寨前河上的大船,沿水而下。沿途另有五六艘小船陪同護衛。
平越城,播州宣慰司治所,宣慰使官署所在地。原治所為海龍屯,楊氏土司被剿滅後,棄用。苗人土司楊氏受封宣慰使,將治所遷移平越城。
楊翼虎,四十有五,二十三年前繼承土司之位,大寧朝廷即欽命其為播州宣慰使,授二品官銜。
楊氏土司府,與官署並不在一處。平日處理政務,就在土司府內。若是與朝廷有關的政令,則去官署。
楊翼虎正與其妹,年三十五歲的楊萍在土司府內聽取各府縣官員上報今年秋收糧稅之事,不想小女兒興沖沖闖來,說有大事要告知他。
「阿爹,你看這個是哪樣嘛。」楊采夢獻上一封摺子,緩緩展開。
楊翼瞥了眼,還未看清字,那白紙上的大紅印卻將他嚇了一跳。
其妹楊怡萍湊近細看,口中念道:「大寧皇帝御章。」
她猛地抬頭,雙目盯著侄女,問道:「采夢,你從何處弄來的?」
楊采夢跪在姑姑身旁,附耳細語。其父則呼人將朝廷賜過的聖旨取了。
一番對比,兩相無異。
「哥,皇后來平越,按照禮節,我們楊家立即迎接才是。」楊怡萍道。
楊翼虎擦了擦額頭的汗,點頭道:「快叫人布置府內,我換上官袍,馬上出去恭迎皇后。」
「你,還有你,你們全都跟我出府迎接皇后鑾駕。一個個把官袍穿好,帽子戴正。」楊翼虎指著台下各大小官員道。
「啊,皇后娘娘來平越了。」
「快快快,莫怠慢了。」
......
楊翼虎匆忙換上大寧二品官員紅袍,領著播州一干大小官員,前往迎接。
耶律南仙正坐在城外一茶攤飲茶,身旁護著陳湛非師兄弟與夏氏兄妹。
楊翼虎急匆匆跑出城門,小女兒先他小跑至皇后身旁,跪道:「娘娘,我阿爹來了。」
耶律南仙戴正紫紗面巾,楊翼虎距離不近,一時不敢確認。待她款款站起,摘了面紗,楊翼虎頓時惶恐,上前跪地。
「臣楊翼虎,叩見大寧皇后,恭迎皇后鑾駕下榻平越。臣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
楊翼虎三年前曾往襄陽述職,見過耶律南仙一眼。其姿容絕色,猶如天人,楊翼虎遠遠看了眼,便未曾忘過。
身後官員一齊跪地,高呼,「臣等恭迎皇后娘娘。」
「楊卿平身。」耶律南仙道。
「臣遵旨。」
隨後,耶律南仙登上鑾駕,陳湛非四人依舊騎馬護在前後左右四方,在平越城數萬百姓的注視下前往土司府。
楊翼虎雖能力平庸,卻也不失眼力見。當即跑到鑾駕前,親手牽著馬韁前行。做起了皇后的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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