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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還未萌芽的感情 (13-16)作者: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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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0: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法恩
─ 13 ─
在提督室里聽著飛鷹的報告,彼方的神色有些凝重。
從上次讓扶桑跟山城見面以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期間內自己的確已經沒有再遭遇到山城的威脅,但接踵而來的是上層發布的海域收復命令。
近海跟南西諸島初期的收復都還算順利,但是南西諸島的最後一塊海域卻讓自己在這邊停滯了十來天。
「飛鷹,第三次沖之島海域戰況報告麻煩一下。」
「是的。在昨日上午十時於沖之島海域與敵方戰艦ル級、重巡リ級、驅逐ハ級各兩艘進行交戰,由於正規空母加賀、輕巡洋艦五十鈴遭到敵方戰艦鎖定,兵裝中度破損,輕空母飛鷹、重巡洋艦愛宕、驅逐艦夕立輕度破損,提督判定繼續戰鬥可能的危險性,下達撤退命令。」
「嗯……漣,遠征部隊的部分呢?」
「是的主人,漣帶領的遠征隊,順利的從周遭海域收集了資源回來喔。」
「加賀。」
「是。」
「委託開發局的兵裝開發情況呢?」
「報告,已經在昨日的戰鬥中使用了。」
「即使如此還是這樣的結果嗎……」雙手抱胸思考了一下,彼方繼續提問,「熊野,重巡洋艦的訓練狀況如何?」
「大家的兵裝基本上都進行過改造了,要更進一步的話就……」
聽著聚集在提督室里的艦娘們的報告,彼方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資源跟訓練基本上是充足的,問題是出在更基本的地方──缺乏戰力。
驅逐艦跟輕巡洋艦各10艘、重巡洋艦6艘、水上機母艦跟輕型空母各2艘、正規空母1艘,這就是自己的總戰力。
以自己的經歷而言,這種程度的艦隊並不算少,但現在的鎮守府因為上次的戰鬥造成提督短缺,自己的戰力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只能說是勉勉強強。
當然自己的指揮方式也是一個問題。
為了減少使用高速修復材跟艦娘因戰鬥造成的受損,自己的指揮會儘量將損傷抑制在中破以下結束。
這種指揮方式也同時造成了任務進行的延宕跟海域攻略的遲緩,如果是艦指科時期的詩織,就算兵力只有現在自己的一半以下,多半也能找到攻略沖之島海域的方法,但那是自己不會去動用的手段。
而最重要的問題在於──缺乏主力船艦。
當然以加賀為中心的空母部隊自己也嘗試過,但是進行艦載機的起降時,沒有足夠強大的船艦去保護她們。
即使一次的攻擊火力充足,但是兩輪攻擊之間卻也必然存在空檔。這是從第一次攻略就已經確定,卻還是沒有填補的空缺──缺乏戰艦,光是這幾次的戰鬥就可以知道,在跟深海棲艦的戰艦戰鬥時,自己容易處於不利,如果對方接下來還有戰艦跟空母的混合編隊,那必然會存在戰術無法彌補的差距。
自己也因此進行過不少次的戰力補充申請,雖然重巡以下的申請幾乎都能馬上通過,但是戰艦跟空母的申請卻遲遲沒有迴音。
在這種情況下持續遞交申請,也容易造成辦事處的反感。
「……只是,也沒有辦法了呀。」彼方結束思考,在心中下了結論,「漣,你晚點繼續進行資源的收集。加賀,今天麻煩你進行部隊的訓練,必要的戰術跟應對,我應該都教給你了。飛鷹,你就接替加賀的工作,去跟開發局的人進行兵裝的申請,46……果然還是不可能吧?至少申請個兩、三管41炮備用。」
「41炮?但是提督,那是戰艦才能裝備……」
「是呀。」是呀,沒有戰艦的話,接下來的戰鬥一定會非常艱難吧,「戰艦的部分我會去想辦法,大家先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吧。」
「總而言之,還是要先確認被申請沒通過的原因呀……」讓艦娘們離開提督室,彼方開始調查跟自己同階級、同時期的提督進行的艦隊更動。基本上戰力的補充幾乎都有通過,甚至有被上面硬塞船艦的情況。
那麼自己的情況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阻擋,就是申請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所以,能幫我調查一下申請沒有通過的原因嗎?」彼方找了個自己比較熟識的事務員打聽著。
「嗯?上校您底下不是已經有三艘金剛型、一艘扶桑型、一艘翔鶴型跟一台加賀了嗎?」敲打著鍵盤,年輕的女職員露出疑惑的表情。
「除了加賀之外,我這裡沒有其他艘艦娘來報到喔,就連就任通知書都沒看到。」
「這就奇怪了……您沒有收到就任命令書這點姑且不論,但是她們應該早就要向您報到了喔?」女職員移動著滑鼠,盯著螢幕里的資料,「除了扶桑型的山城是由古賀中將底下進行轉任之外,金剛型的金剛、比叡、霧島是從無主的艦娘直接進行任命,而翔鶴型的瑞鶴是無主艦娘,並且自行申請就任,應該不可能會拖延到到任時間的。」雖然就算是轉任的艦娘也不應該延遲就任就是了,女職員不滿的補上這句。
「無主艦娘……」也就是從上次的戰役中存活下來的艦娘嗎?彼方想。
「啊,不過那三艘金剛型似乎因為每次都沒有到任,之前也有其他提督因為這樣而又將她們丟回來我們這邊進行重新分發,再過幾天就要滿三個月的無主期了,需要幫您進行報廢申請在更換新的艦娘嗎?」
「啊,不用了。這方面我再去想想辦法。」對於艦娘退役十分敏感的彼方,立刻拒絕了職員的幫忙。
「是嗎?那就再麻煩上校您了。不過如果時間到了還沒有進行登錄確認的話,她們一樣會被報廢喔?瑞鶴估且不論,金剛型連續數次不到任,到現在還沒被報廢已經是很寬容的處置了。」
「可以的話還是請幫忙寬限一點吧,我可沒信心能夠讓她們好好聽話呢。」彼方苦笑著搖搖頭。
「上校莫非是會把路邊的野貓撿回家的類型?」
「倒也不是,因為我不太討貓的喜歡呢。」擺個手當作道別,彼方結束了對話。
看樣子這邊也很麻煩呢,彼方在心中嘆息著。
明明不久前才解決了被山城狙殺的生命危機,現在又要把不聽話的孩子們從被報廢的命運拯救出來,自己又不是什麼超人。
只要能夠保護翔鶴跟飛鷹,更甚之是自己指揮的艦娘,那自己就能就滿足了。但卻有著各式各樣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海域的收復、遠征的調度、更甚之是上頭指派的任務,現在還要避免自己應該擁有的戰艦被報廢。
而且就算做到了這些,自己仍然不算是保護了她們──更不算是保護了翔鶴。
想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事物,還真是困難呢。
不管是兩年前或是現在,自己都沒有好好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事、物。
山城的方面,她的調任如果是古賀下達的許可,那應該不會有特別的問題,到任時間這種事情對那個教官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瑞鶴的部分雖然有問題,但是在沒有明確時限的情況下並不嚴重,畢竟是那個翔鶴的妹妹,而且是她自己申請就任,也可以暫時不管。
最麻煩的果然是金剛型的三位艦娘,她們已經被下了幾天內必須到任的最後通牒,就算自己想要放任她們,但是上層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一般提督所擁有的艦娘,會住在分配給每個提督的艦娘專用的房間裡。但無主艦娘沒有提督,所以無法住在這裡。而是住在給尚未決定分配或者是喪失提督、等待申請或分發時的宿舍。
平常自己連一步都不會接近這裡,但是金剛、比叡跟霧島應該是在這邊,那也只能嘗試著去說服她們。
再次確認了房間,彼方打開房門,金剛、比叡跟霧島三姐妹縮在屋內的一角,房間內看起來許久沒有整理過,各種雜物散落在她們身邊,而地面上也累積了淡淡的的一層灰塵。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金剛猛的站起身,像是要保護妹妹們似的,張開雙手擋在比叡跟霧島前面。
「你……你是誰!」用著有點不標準的日語,金剛要為自己壯膽似的放聲大喊。
「我是季彼方,是你們的提督。」
「提、提督什麼的,that's notimportant!反正你也只會叫我們去戰鬥、丟棄我們、然後讓我們去死而已!我才不會讓你這樣子利用我們!我會自己、保護my sisters!」
「咦?」那是怎麼回事?去死?自己知道的真相不是如此的。
「Get out!Get out!Get out!」
金剛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丟向彼方,彼方還沉浸自己的思考中而沒有閃避,眉角被金剛丟出的剪刀割傷,流出鮮血。
「痛!」
被割傷的痛楚讓彼方回過神,傷口不深,彼方按住傷口暫時止血。看到彼方額角流下的鮮血,金剛身體顫抖著停下了動作,但仍然對彼方保持著警戒。
雖然時限很短,但是彼方再看了金剛一眼,還是決定先離開。她眼中的恐懼,並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釐清的。
「我會再來的,金剛。」姑且算是跟金剛打了聲招呼,彼方退出房間。
才剛離開房間,廊上又有東西朝自己扔了過來,彼方反射性的接住,是塊粉紅色的布料。
「跟自己的艦娘說個話都能搞到頭破血流,真是沒用的提督呢!」綁著雙馬尾的她,帶著挑釁似的微笑看著彼方。
「翔鶴型二號艦,瑞鶴?」
「是喔,還是應該要跟你報到卻遲遲未到的瑞鶴呢!如何,要因為我不到任而處分我嗎?」
「說什麼傻話,但是話說……」
「嗯,姐姐也是這樣子告訴我的。說你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底下的艦娘,只是我還不相信你。」
「等等,我想問的是……」
「別誤會喔!我只是沒興趣看一個大男人流著血在女生宿舍的走廊上消沉,並沒有要順從你的意思。」
「不,我是想說……」
「所以這是我對你的考驗喔!既然姐姐說你能信任,我也不會太過嚴厲。如果你能說服金剛的話,我也會考慮加入你的艦隊,
但是如果你失敗的話,我就會選擇加入其他艦隊,就算這不是姐姐所希望的。」
「所以說……」
「如何,很優渥的交換條件吧?只要達成了就能獲得才剛上任就失去提督的金剛三姐妹跟身經百戰的瑞鶴──我喔?」
「不,我只是想問你……」看到瑞鶴的話說到了一個段落,彼方終於能把話不被打斷的說完。「我只是想問,原來你丟內褲給我,是希望我拿它來止血嗎?」
手中拎著剛剛接下的粉紅色布料,彼方有點無奈的問道。
為什麼這孩子完全不給自己說話的空間呢?
拿著女性內褲站在艦娘宿舍里的自己,怎麼看都像是個變態吧?
幸好剛剛沒有艦娘從這附近走過,不然自己背負的惡名又要增加了。
聽到彼方的話,瑞鶴看向他手上握著的布料,
臉色由剛剛的高傲漸漸發白、發青、然後泛上紅潮。
「エロ!變態!色情狂!性騷擾!」瑞鶴一個箭步逼近彼方,想要奪回他手上的布料,彼方卻將手高高舉起,不讓她拿到,「還我!變態!還──我──!」
「那,回答我一個問題。」將瑞鶴的內褲掛在指尖,彼方俯視著焦急而害羞的她。
「竟然拿著女孩子的內褲進行威脅,你這個性格惡劣的變態!」瑞鶴在彼方身邊跳呀跳的,卻還是碰不到彼方高舉的手,「變態!還──我──!」
「剛剛說的,金剛是剛上任的戰艦,以及說服她們就能讓你也加入我的艦隊,都是真的嗎?」
「對啦!是啦!所以快點還給我!」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想到什麼似的,彼方原本準備放下的手又突然舉高。
「喂!不是說只有一個的嗎!」
「別這麼說嘛,這個問題很重要的。」
「好、好啦,你說嘛!」看到彼方認真的眼神,瑞鶴也有些緊張的停下動作。
「……你……拿回內褲之後,不會用烈風或流星對我進行轟炸吧?」
一臉認真的,彼方為了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高舉著內褲提問。
─ 14 ─
整理手頭上不多的情報,彼方想著。
一、金剛是新任戰艦,並不了解自己所得知那部分的黑暗。
二、金剛在恐懼些什麼,而那並不是自己所知道的處分下場。
三、對金剛而言,那是服從提督的最終結果,所以她拒絕接受自己。
仔細想想,還真是模糊不清的線索。雖然自己已經思考出一些可能性,但終究只是推測,是否正確、是否為實際的真相,自己都不能確認。
但仍然必須思考,這是為了拯救金剛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首先是金剛所害怕的事物,應該是死,這點是不會錯的。
雖然這樣子說不完全正確,但對於艦娘而言,死的恐懼並不是最嚴重的,至少不會比變成玩具來的可怕。
然而金剛卻害怕死亡,代表她所知道的,是比死亡更嚴重的某件事情,才會讓金剛對於『在艦隊中死亡』這件事情感到恐懼。
為了保險起見,彼方也向翔鶴確認過了,跟翔鶴一起被送到那間工廠的戰艦隻有長門跟扶桑,也就是榛名所接受的是另外的處刑。
至於那種處刑,又是什麼呢?
金剛知道這件事情,也因為這件事情而恐懼著。
那讓她得知的原因,應該就是榛名了。
如果她在榛名被處分的時候偷偷跟著,並且看到處刑的過程,自然就會知道榛名所接受的處刑,也自然會對此感到恐懼。
「所以呢,那又怎麼了?」拿著銼刀修著指甲,古賀心不在焉的聽著彼方的話。
「根據那時的約定,你應該要告訴我『遭到處刑的艦娘會被如何處置』才對吧,古賀提督。」在古賀的提督室內,迴蕩著彼方隱含怒氣的聲音。
「嗯?我當時沒有說清楚嗎?」
「並沒有。」
「嗯……,好像真的沒有呢。」
「古賀教官!」一時氣結,彼方叫出了對古賀昔日的稱呼。
「教官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古賀思考著什麼,「都搬出了這個稱呼,這不是逼我一定要教你些什麼嗎,季彼方同學。」
「逼您什麼的,我想在鎮守府里沒有人能辦到吧?」
「嗯哼,對我有這麼大的期待呀?上次不就是你逼我高潮的嗎?」
「教官!」
「呿,這樣子就沉不住氣。」古賀帶著受不了的表情聳著肩,「其實能告訴你的話,我倒也沒有不告訴你的理由。不過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情了,所以想知道的話,你只能自己去問對方囉。」
「答應了……其他人?」
「沒錯,是你很熟悉的人喔。」
是自己熟悉的對象,古賀這樣子提醒了自己。
飛鷹──這個念頭只從腦海中閃過一瞬間,就被彼方否定了。
雖然她總是努力、又愛逞強,但是她並不會連知道這種程度的事情都不通知自己,也不會私下跟古賀做出約定。
會擅自希望自己不要知道某件事情的、自己熟識的人,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除了她之外,不會存在其他可能性了。
「詩織……」
「BINGO!拜託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人,是你那優秀的同學──七瀨詩織唷。」
七瀨詩織,人型艦艇計畫實用後第三十四期海軍官校生。
個性冷淡,習慣擁有自己的領域,對於不熟悉的事情會努力去達成。
一旦決定目標,便會對其有特別的執著。
在校期間,對深海潛艦模擬戰次數127次,艦船轟沉率2.7%並不突出,但是勝率百分之百,則是前所未見的紀錄。
其對『勝利』的執著,讓她在對人、對深海棲艦的模擬戰中未嘗敗績。
自己認識的她,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戰術與自己全然不同,會在必要的時候以艦娘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
但她同時卻也是最能理解自己戰術的人。
這樣的她在畢業前一年,選擇更換至醫療專業讓許多人跌破眼鏡,
或許知道真正原因的人只有自己,
也因此,只有跟她一起度過那段時期的彼方,才能夠明白她的決定。
只是就算是知道她的經歷、就算知道她放棄指揮艦隊的原因,
彼方還是無法理解,她阻止古賀把真相告訴自己的原因。
「怎麼了?你會在這種時間來找我。」嬌小的詩織坐在桌子前背對著彼方,沒有轉過身。
「嗯……稍微有些事情想問你。」斟酌著自己的用字,彼方說著。
「我拒絕。」詩織冷淡的回覆著,依然沒有面對彼方。
「……雖然已經知道你一定會直接拒絕,但是被當面這樣子拒絕,還是讓人有點不舒服呀。」彼方抓了抓頭髮,帶著苦笑的語氣抱怨著,「那麼,為什麼?這個問題應該還是能回答我的吧?」
「為什麼?」終於回過頭的詩織,臉上帶著平時的冷淡、跟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我明明拒絕你了的,為什麼還要繼續問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就會乖乖離開了吧?但是現在,我想要保護我自己、也想要保護我的艦娘們,所以……」
「那麼,我呢?」看著眼前的彼方,詩織有一點不甘心。
季彼方,人型艦艇計畫實用後第三十四期海軍官校生。
個性悠閒,習慣擁有自己的領域,對不熟悉的事情會保持距離。
但是一旦納入領域內,則會對其有特別的執著。
在校期間,對深海潛艦模擬戰次數185次,勝率82.1%並不突出,但是被轟沉率0%,則是前所未見的紀錄。
其對『生存』的執著,甚至於讓他指揮的艦艇也從未被轟沉。
自己認識的他,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戰術與自己全然不同,會在出現任何可能有危險的預兆時下達撤退命令,但他同時卻也是最能理解自己戰術的人。
這樣的他在剛畢業時,就被帶去進行了最危險的南方海域攻略戰。
在他回來而消沉的時候,自己雖然擔心,但是依然期待著他能因此離開艦隊。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得到了飛鷹、跟古賀進行戰鬥、
開始了海域的收復、在鎮守府中活躍、現在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明明是不希望他知道這些事情的。
明明……
「明明……說過會保護我的。」
「咦?」
「一年、三個月、又八天前,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我的確……」
「侵犯著我的時候,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啊,那是……」
「為什麼從那之後,就沒有來找過我?」沒有想到詩織會突然提出問題,彼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那時候對我說的,是謊話嗎?」
「不是的!」
「那為什麼一年多以來,沒有來找我?」
「這個……真的能說嗎?」
「說。」
「……」帶著尷尬的神色,彼方別開目光,「那件事情之後……你不是因為生氣,才會什麼都不說的離開嗎?」
「生氣?」
「生氣。」
醒來的房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跟被收拾一空的房間,
怎麼看都是因為對自己生氣而離開的吧。
「莫非……不是這樣?」
「膽小鬼。」詩織沒有回答彼方,只是走近他,小小的拳頭揪著彼方的襯衫,「你這個……膽小鬼!」
就算沒有他在身邊,自己也在努力前進著,但是他卻因為以為自己生氣了而疏遠自己。
明明就是最了解自己戰術的人,為什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意?
「就連我都不敢面對的你,怎麼可能去面對你想知道的真相!」抬起臉蛋,詩織生氣的仰望著彼方。
「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話,或許是吧。」這次,彼方沒有迴避她的怒火。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那個沒有想要保護的事物的自己,那自己一定會逃避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
自己已經對艦娘有了感情,為了飛鷹、為了翔鶴、為了加賀、漣、五十鈴這些已經接受自己的艦娘;為了金剛、瑞鶴這些還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艦娘們,還有為了自己,自己都不能選擇逃避。
「但是這次,絕對不會逃避了。」
「那,我呢?」詩織退後了一步,緊握著自己的胸口。
「一年三個月又八天前,我就答應過你,會保護你了。」彼方對著詩織伸出手。
「一直?」
「一直。」
「以我為第一順位?」
「……」
彼方想要開口回答,但是腦海中卻閃過帶他走出黑暗的秘書艦、以及讓他在那混亂中保持住自我的純白。
「……花心大蘿蔔。」低著頭的她,將握得緊緊的拳頭放上彼方的掌心。
「……我好像沒有反駁的餘地呢……」這麼說的彼方,剛剛直視著詩織的目光再度到處游移。
「彼方。」
「嗯?」
「像那個時候一樣,抱我。」向前踏出一步,詩織的眼神中有著渴望,「我……不會再自己離開,所以,你要來找我。」
「嗯,我知道了。」
─ 15 ─
「彼方……彼方,起來。」
感受到胸前的騷動,彼方張開了眼睛。
原本被自己擁抱在懷裡的女孩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跪在彼方面前拍打著他。
「詩織,怎麼了?」剛醒來的彼方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彼方,你還記得我離開艦指科時候的模樣嗎?」沒頭沒尾的,詩織突然問起。
「……那是不可能忘記的吧?」
「但是那也是,你剛喪失秘書艦時候的模樣。」伸出手撫摸著彼方的臉,詩織冷漠的表情有一些動搖,「彼方,就連比你先熬過來的我,都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場景,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嗎?」
「嗯。」抓著詩織撫摸著自己的手,彼方沒有遲疑的回應,「我必須知道,才有辦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們。」
「是嗎?」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詩織沒有遲疑地站起身子,「那就走吧。」
「……去哪裡?」
「與其用說的,不如讓你看一眼,就能知道所謂的『真相』了。」望著彼方,詩織的表情,有些痛苦、有些寂寞。
走在深夜的鎮守府里,彼方刻意配合著過於嬌小的詩織放慢腳步。
詩織自然的走過某條走廊、打開某道門,偶爾卻又像是毫無意義的折返。
「彼方,稍微來談談學生時代的事吧?」
是因為重新變的親密的關係嗎?
彼方覺得詩織叫著自己的聲音,少了一些冷淡,
「我們在學生時經常思考的,艦娘的起源是什麼呢?海軍的說法是這是他們自己開發出來的擬人兵器,你怎麼想的?艦娘是開發出來的兵器嗎?」
「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提起這個?」
「彼方,回答我。」詩織無視彼方的反問,只是催促著他回應。
「……可以說是,也能說不是。」
「為什麼?」
「艦娘的確是被大量生產,但是我認為那應該不是……『開發』。」
「而且,你所希望保護的那些孩子們,你也不認為她們只是兵器吧?」
「……」
沒錯,已經擁抱了那股體溫、感受到那份情感的自己,
已經沒有辦法認為她們是兵器了。
「彼方,還是一樣的溫柔呢。」感覺到彼方的沉默,詩織繼續說著,「那麼,她們是什麼?」
「……複製人……嗎?」
「嗯,就算你以前也是這樣推測,但是真的要說出來,還是會感到遲疑呢。」
「你那時候可是站在她們只是兵器的角度呀。」
「你明明懂我的,你知道,我蘊含在深處的意思。」
「吶,彼方。我所知道的真相,如果從起源開始說的話……」
正如你所猜測的。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所謂的長門、陸奧、伊勢、日向這些女性。
沒錯,所有的艦娘最初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不,就連現在,她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類才對,
只是她們是存在著能與深海棲艦直接進行戰鬥的──強大的個體。
當然她們一開始的名字並不是過去船艦名,這些只是她們後來受封的稱號。
但是不管他們多麼強大,只要是人類,就免不了生、老、病、死,特別她們還是以生命在與深海棲艦戰鬥。
但對於軍方而言,士兵死了容易取代,然而能輕鬆的在海面上戰鬥的人才並不容易尋找,特別是那時國家因為戰亂,並沒有那麼容易找到擁有這種才能的人。
所以,那個計劃就這樣子展開了。
沒錯,就是製造過去曾經獲得受封的女性的複製人的計畫。
採取她們的細胞,使用高速建造材加速生長,植入部分記憶,於是建造出了新的艦娘。
當然一開始也經歷過不少失敗,像是相同的艦娘碰面之後所導致的自我崩毀、記憶複製不全造成的記憶障礙、甚至是加速生長太過份而造成的肉體毀壞。
這些失敗都發生過,在實驗初期造成了很大的犧牲。
第一批試做的二十台五十鈴,就是因為剛醒來時看到十九個完全相同的自己而崩潰。
不是有個傳說是『看到跟自己長的一樣的人,自己就會死掉』嗎?
她們可是在完全沒有預備的情況下,看見了十九個自己,會無法接受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到了現在技術進步,已經很少發生這種事情了。
但是……似乎也有些人反而期待著失敗,而那些精神狀況不穩定的艦娘被送到哪裡去……你也是知道的吧?
畢竟被玩壞跟一開始就壞掉,其實根本分不出來。
說完了?
傻瓜。如果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一開始根本不需要阻止你知道。
起源之後,一樣是我們過去曾經討論過的,艦娘的末路。
彼方,我們已經不是學生了,也知道了許多的事情,
你現在……覺得艦娘到最後,到底會迎接怎麼樣的人生?
退役、死亡、被玩弄、跟你不清楚的未知,那跟我知道的事一樣的呢,除了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未知之外。
不過回過頭去思考,她們四個可能的人生旅途,有三條是通向BAD END。實際狀況其實更糟糕,我看過的資料中,能平安退役的艦娘大概只有不到3%,當然有一部份也跟有不少艦娘會選擇持續戰鬥,直到死去或者報廢有關。
因此對大多數的艦娘而言,死亡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這樣想的話,對於以前我自己的指揮,我也比較能釋懷一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關鍵。
彼方,你知道高速修復材嗎?
嗯,不是喔。我不是想問你它的副作用,只有這個是我們以前沒有討論過的問題。
彼方,高速修復材……到底是什麼呢?
強效的生長劑或恢復劑嗎?
嗯,如果就正常的用法來考慮,那它的確是這樣子使用的藥劑。
但是在你想面對的真相前面,這只能算是接近滿分的零分。
彼方,仔細的想一想,你應該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你不想去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提督們總是習慣性的使用高速修復材,就算艦娘受了再重的傷,只要能帶回鎮守府,送進醫護室使用高速修復之後,艦娘就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成原本沒有受傷的樣子。
但是彼方,真的有那麼神奇的藥,能夠讓被炸成像焦炭一樣的手臂短時間內變回像原本一樣、能夠讓明明是必須截肢的傷勢變得像不存在一樣嗎?
如果真的有,那就像是魔法一樣了呢。
但是,魔法是不存在的。因為明明同樣是人類,但是提督卻無法使用高速修復材。
「那麼彼方,高速修復材到底是什麼呢?如果你想要面對真相的話,告訴我,你想到的答案。」詩織站在一扇巨大的鐵門前,雙手握著門把,回過頭對彼方提問。
「那是……」身為複製人的艦娘、類似於生長劑或是恢復劑、不可能修復的傷口、跟一樣是人類,卻無法使用它的提督。那麼答案是……「……神經肌肉接合劑。」緩緩的、但是清楚的,彼方說出了心中浮現的答案。
「沒錯喔。那麼,這是最後的問題,最重要的接合物,到底……是從哪邊生產出來的呢?」詩織推開鐵門,當作對問題的回答。
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手
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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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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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眼前是數不盡的水槽,裡頭放著像是艦娘一部份的部件。
──不,應該說那曾經是艦娘一部份的身體──
彼方在這時理解了,這就是金剛所看到的『另一個黑暗』,她看見的,是榛名從『艦娘』變為『部件』的瞬間。
壓抑住反胃的衝動,彼方走近眼前的水槽。
──『NO001 戰艦 長門 部位:前臂』──
「真是貼心的設計呢,連這種地方都標示的這麼清楚。」對眼前的光景作嘔,彼方忍不住開口諷刺。
「你……跟第一次看到這個景象的我相比,十分的冷靜呢。」
「……一點都不值得稱讚吧,這種事情。」對於因為看過了那樣的地獄而產生抗性的自己,彼方一點都不感到高興。
「吶,彼方。」詩織靠近彼方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彼方能感覺那雙纖細的手,有些冰冷、有些顫抖。「回答我,做為讓高速修復材接合的部位,到底是從哪邊生產出來的呢?」
「……由艦娘身上切除下來的。」
「嗯,正解。這就是醫護科的真正工作,切除已經不能戰鬥的艦娘身體上還能戰鬥的部位,然後接合到還能戰鬥的艦娘的身上去喔。這就是……我的工作喔?我……是將艦娘帶向死亡的劊子手之一喔?就算這樣,你……」
「笨蛋。」握緊掌心裡顫抖的小手,彼方阻止詩織繼續說下去,「我說過了,我不會放開你的。」
「就算……我已經切割了數不盡的艦娘的身體嗎?」
「嗯,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不需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為什麼他們會找上你?」
「因為,我是艦指科有史以來難得一見的天才呀。」帶著有點自嘲的笑容,詩織說著,「其實這也不是原因。醫護科挑選人才的原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簡單的多。」
「那是?」
「我在模擬戰時,很常讓艦艇被轟沉吧?」
「但那是……」
「理由什麼的,不重要。」閉上眼搖搖頭,詩織打斷了彼方的反駁,「就算我跟你是一樣的,但是他們只會看模擬戰時艦艇的轟沉率,而在判斷要不要讓艦艇被轟沉時的決斷跟判斷之後的冷淡,也是他們選上我的原因。」
因為,他們沒有看到我那時的模樣呢──垂下頭,詩織淡淡的說著。
那個看到艦娘死亡,而放棄成為提督的模樣。
雖然在模擬戰時讓艦娘被轟沉的比率偏高,但是七瀨詩織的本質,跟季彼方是相似的,這是他們從他們兩人明白對方戰術的同時,就理解到的事實。
但是周圍的人並不會這麼想。
他們一個是為了戰勝而願意犧牲艦娘、一個則是為了避免轟沉而選擇放棄可能的勝利,不管由誰來看,根本就是不同的兩人。
所以就算當時因為指揮造成艦娘死亡,而放棄成為提督的人是彼方,就算彼方明明因為放過了許多勝利,但仍然有辦法站在艦指科第二位的位置,醫護科也不會試著招攬他。
因為季彼方不會犧牲艦娘,無法接受此等不人道的行為,所以在記錄上會選擇犧牲艦娘的七瀨詩織,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對象。
「雖然一開始不斷的發抖,但是他們說只要看到的人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後來就會習慣。所以我開始拿著手術刀,將能用的地方切下來,保存,將不能用的地方切下來,丟掉,然後我……」
「不要說了!」彼方蹲下身子,像是要止住詩織的顫抖似的、用力的抱緊她,「絕對……絕對會讓你不必再做這種事情的,所以……」
「吶,彼方……」那是彼方似曾相識、自己也曾經發出過的、像是咳出血一般的聲音,「這是今晚的最後一個問題。海軍里的黑暗,不管是我、還是古賀,已經讓你都看過了。那你應該了解想在這裡達成你的理想、想要保護你所指揮的艦娘、甚至想要保護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這樣,你還是……要待在這裡、還是要效忠海軍嗎?」
「……十分困難的問題呢……」
「彼方,回答我……」
「……」沉默了幾秒,彼方緩緩的開口。「我不知道。就算我已經看到了海軍的黑暗,我現在還是必須在這裡,試著在這裡努力去保護我所擁有的。這跟是否效忠無關,而是我只能這麼做、我還沒有能離開這裡、又能保護所有人的方法。所以我無法回答你『我是否還要效忠於海軍』的問題、所以……等我。」
「……好狡猾的回答……」
「但是我向你約定,如果到時候我有了答案,我一定會告訴你。」
而且,我一定會帶著你一起走,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
這次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 16 ─
把詩織帶回房間,彼方一個人再次來到了艦娘的宿舍。
自己已經知道真相了,知道金剛之所以如此畏懼的真相。
但是如果金剛持續拒絕自己,她們將會陷入另一個無法擺脫的黑暗。因此就算是強迫也好、誘騙也罷,如果想要保護她們,就必須讓她們成為自己的艦娘。
「你又來了呀?」在金剛的房門前,彼方碰見像是剛洗完澡、穿著睡衣的瑞鶴,「雖然並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不過在大半夜的進來艦娘宿舍,你意外的沒有常識呢。」
「……沒時間讓我思考這種事情了。」
在這種地方,金剛的廢棄命令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來,
今天不行的話就明天、明天不行的話就後天,一定要把金剛帶回去。
「嘿……看樣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對策就來了呢,知道了些什麼事情嗎?」
「嗯,剛剛才知道。」
「有說服金剛的把握了?」
「不知道,但這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是必須去做到的事情。」
「……」瑞鶴盯著彼方,不是平常輕挑的表情,而是嚴肅的、想要認真的看穿彼方,「是嗎?那我就不阻止你了。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到底在害怕什麼,不過曾經救過姐姐的你,就努力試著把她們也救出來吧。」說完,瑞鶴揮揮手跟彼方錯身而過。
「瑞鶴。」背對著瑞鶴,彼方叫住了她。
「幹嘛?我認為到你說服金剛之前,已經沒有要跟你說的話了。」沒有回過身子,瑞鶴背對著彼方,冷淡地回應著。
「……你知道翔鶴現在的情況嗎?」
「知道喔。我不是山城,連姐姐那邊我都去過好幾次了。」
「……你不恨我嗎?」
「少自我感覺良好了。」要不是他救了姐姐的話……不,就算他救了姐姐也是一樣,自己對這個人……「你這種人,我最討厭了。」然而瑞鶴這樣的話語裡,卻沒有任何一絲怒氣。
「金剛,我進來了。」雖然明知沒有必要,彼方還是敲了門才進入房內。
房間內比之前來的時候更加凌亂,
上次砸向自己的雜物也沒有收拾,地板上甚至還能看到自己上次留下的血跡。
而金剛,看起來也比之前還要更加憔悴。
「你、你又來做什麼!」抱著比叡跟霧島,金剛狠狠的瞪著彼方。
「我希望你們,成為我的艦娘。」彼方向前踏出一步,伸出了手。
「不要!不要!不要──!!!」金剛拿起了床上的鬧鐘擲向彼方,彼方淺淺嘆了口氣,沒有閃避砸向自己的鬧鐘。
砸到身上的感覺有些疼痛,應該會留下瘀青吧?
想著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彼方往前踏出一步、一步、再一步。
看著彼方慢慢接近自己,金剛站起身,拿起身邊能接觸到的任何東西砸向彼方。
枕頭、棉被、化妝品,金剛手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打在彼方身上,
但是彼方只是全部承受著,慢慢走到金剛面前。
只要再一步,就會被那個人碰到。那個人是……殺害榛名的人的同伴!
「不要……不要靠近我!!」
看到彼方站在自己面前,金剛用盡全力將眼前的他擊飛。
那是人類不可能承受的、戰艦的怪力。
承受住這股力道的彼方向後飛出,整個人撞在牆上。
就算想要撐著身體站起來,手臂也使不上力,
就算只是想要呼吸,胸前的劇痛也在阻止著自己。
這樣,就應該要放棄了吧?
就算自己已經受了這樣的傷,金剛也不願意聽自己說話,那應該可以放棄了吧?
然而,他還是站了起來。
嘲笑著從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彼方站起身來。
也許哪裡的骨頭已經斷了吧?
也許身體里哪邊已經出血了吧?
也許自己必須要躺著休息吧?
但這些都無所謂,彼方只是再次,走到了金剛的面前。
「不……不要……」看著再次靠近自己的他,金剛沒有辦法再將東西扔到他身上,也沒有辦法再一次把他打飛,那樣子他會死掉的!
自己只是想要保護好妹妹們、自己只是不希望剩下的妹妹遇到跟榛名一樣的事情,
但是為什麼只有這個提督,不願意向其他人一樣乖乖離開!
明明只要他走開,自己就不必再傷害他了!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要挨打了嗎?要被處分了嗎?
自己連比叡跟霧島,都不能夠好好的保護嗎?
金剛張開雙手護在比叡跟霧島前面,閉緊了雙眼。
「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麼久。」那聲音,只是輕輕的這樣說著。
「咦?」那撫摸著自己頭髮的手,雖然並不熟練、但是卻溫柔地拍著自己。
「抱歉,榛名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剛剛才知道。這段時間,金剛很害怕吧?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麼久。」
不懂,金剛不懂眼前的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道歉。
明明是自己打傷他的呀?要道歉的人應該是自己呀?
但是這個人他知道了,他知道榛名是怎麼被對待的。
那為什麼還要來說服自己?
明明自己只是不想讓比叡跟霧島也遇到這種可怕的事情,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只是彼方的動作,讓金剛發抖著逞強的身體,漸漸不再恐懼。
「為……為什麼!明明你也知道榛名最後、最後像那樣子被切成一塊一塊的!為什麼還要叫金剛去戰鬥!」分不清楚是疑問還是哭喊,這段時間累積的恐懼,化作了言語跟淚水爆發出來。
「金剛。」面對金剛,彼方只是平靜的接受了她,「繼續待在這裡,是保護不了任何東西的。這裡是鎮守府、這裡是海軍的大本營,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艦娘,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讓他們認為你派不上用場,而把你們廢棄,那會是比榛名遇到的、還要更可怕的遭遇。」
「繼續戰鬥到死,結果還是一樣的!」
「不會的!」彼方大聲的否定了金剛,「我不會讓你們死的,也不會讓你們繼續恐懼、害怕!我會保護好你們,絕對不讓你們遇到那些事情!」
「但是、但是!」
「如果不信任我的話,就拒絕我的命令!
如果認為我的命令會讓你們死亡,那就逃跑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你們必須活下去!你是我的艦娘,我不允許你擅自選擇死亡!」
「但是榛名已經不在了呀!」金剛跪坐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我沒有保護榛名呀!為什麼不能保護榛名!為什麼榛名已經不在了,我還要繼續戰鬥下去!」
這個問題,彼方沒有辦法回答。
他保護不了已經不在的榛名,就像他保護不了那時候的電一樣。
那為什麼保護不了電的自己,還能夠繼續支撐下去呢?
出雲,因為她,讓自己能夠繼續努力下去,
但是那並不是彼方自己得到的答案,而是出雲帶給他的答案。
所以這個問題,彼方沒有辦法回答。
彼方只能等金剛哭累了,將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在一旁守著她。
「提督,謝謝您。」一直躲在金剛背後的比叡,站到了彼方面前,對他深深的鞠躬,「姐姐她為了我們,一直忍耐著自己不哭出來。謝謝您,讓姐姐哭了。」
「不,我什麼都沒有做。金剛並沒有說錯,雖然我說了那種大話,但是我果然……沒有辦法保護榛名。」
「是的,榛名她為了保護我們,已經不在了。姐姐也知道的,這不是您的錯,甚至您還是幫助我們的人。所以請再給姐姐一些時間,她一定會接納您的。」
「如果真的能這樣,就太好了呢。」
彼方癱坐著,露出了無力的笑容。只是,已經快沒有時間了。
沒有辦法解決金剛心中疑問的自己,真的有辦法被她接受嗎?
「不必擔心,為了避免姐姐猶豫不決,請讓我們利用您吧,提督。」在一旁聆聽兩人對話的霧島,也走到比叡的身邊,露出了附有深意的笑容。
「這是什麼意思……?」
「戰艦比叡、戰艦霧島,願意聽令於提督。」比叡跟霧島像是理所當然的一同說著,「所以,請再給姐姐一些時間吧,她會理解提督的。」
如果這樣子就能說服金剛,你們就早點出面呀……
抱著這種不實際的願望,鬆了一口氣的彼方眼前一黑,昏昏沉沉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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