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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做小,要麼滾蛋 (16-33)作者:一零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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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2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6.春夢
盛朗很少做夢。
他睡前會健一小時的身,將精力全都消耗完後再上床睡覺。倒頭就睡,睡眠質量好到燕葳進他房間吃零食看完一部電影都吵不醒。
燕葳經常下午進他房間看電影。
午睡醒來後,夕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內,盛朗望著天花板會感到孤獨空虛。
父母忙著工作,嚴節沒上班前也常常待在家裡。但在他工作後,家裡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偶爾幾天,電影的聲音會填滿空蕩蕩的房間。燕葳盤腿坐在床位,看見他醒來後將音量調大,邊吃薯片邊說要餓死了,問他待會吃什麼。
盛朗很喜歡這個瞬間。
在被全世界遺棄時,轉眼看見燕葳正待在他身邊,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
有時睡得迷糊,睜開眼望見燕葳的背影。跟她說話沒得到回答,用力眨了下眼才發現是自己的幻覺。
今天盛朗不需要眨眼就能很清楚地知道這是夢,因為現實里的燕葳不會坐在他身上。
穿著他之前拿在手裡自慰的弔帶,堆到鎖骨露出嫩白的胸乳,乳肉隨著操弄的動作上下晃動。或許是因為夢裡的燕葳眼角泛著情慾的潮紅,看起來要比現實更媚些。
快感的海水逐漸漫上,沒過胯間的性器溫柔地將其裹住。盛朗身上全都是汗,比打完一場籃球賽流的汗還要多。
交合的地方響起黏膩的水聲,燕葳將自己的胸送到他唇邊,用跟他熟悉的語氣讓他張口。
乳尖陷入唇縫之中,盛朗張開口含入大半奶肉。慾望與飢餓等同,他大口大口地吃著滑嫩的乳肉,津液順著口角不受控制地淌下來,水聲不斷。
奶尖被吮得發紅,乳暈也變大了圈。盛朗痴迷地吃著她的乳兒,恨不得將整團乳肉都吞入口中。
夢裡的燕葳要溫順乖巧很多,安安靜靜地挺著胸讓他吃。
這不是真實的燕葳。
盛朗無比清楚這是自己的夢境,但他沒法停下。
自從柏奕初出現後,所有事情都開始脫軌。他莫名其妙對著燕葳的衣物發情,莫名其妙嫉妒起柏奕初。如果不是柏奕初的出現,盛朗或許不會知道燕葳曾經和應廣白有過一段戀情。
在火鍋店裡,燕葳的聲音穿過喧鬧嘈雜的環境傳入耳中。她說自己跟應廣白談過幾個月,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盛朗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很正常地嗯了聲,告訴她如果還把他當朋友,那麼以後談戀愛了就別瞞著他。
燕葳驚訝於他的反應,隨後點點頭認真地說:「談了絕對會告訴你的。」
得到了承諾盛朗應該高興才是,可他待在擁擠的火鍋店裡卻感到特別孤獨。被困在玻璃窗的倒影里,意識到燕葳開始有了自己的秘密,甚至會有另一段更為親密的關係。他不再是燕葳的例外。
盛朗沒法說清心底那抹奇怪的感受到底是出於友情的嫉妒,還是別的什麼。
喜歡燕葳嗎?
盛朗只能給出肯定的答案,但他不清楚這份喜歡是友情還是愛情。
他突然有些後悔在作文課上去做數學試卷了,如果他多聽一節課或許能用簡潔明了的語句去剖析自己此刻的情感好理清思路去判斷。掌握了那些數學公式又有什麼用,那些公式無法助他逃離此刻的困境。
消息提示音打破室內的沉寂,將盛朗從夢中喚醒。
睜開眼下意識朝床尾望去,空無一人。褲子裡濡濕一片,暈沉的腦袋裡閃過夢中的畫面。
盛朗拿過手機,亮起的螢幕上顯示著燕葳發來的消息。
【去吃飯嗎?】
17.哥哥登場
開學摸底小測,燕葳毫無懸念地拿下了第一。
出分的第一節課往往都是在講試卷,燕葳課間拿著錯題到辦公室找老師問完後,心安理得地翹掉了課,跑到校醫室里做英語聽力。
校醫對逃課來做聽力的燕葳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會主動將柜子里的零食餅乾牛奶分給她。也曾問過燕葳為什麼不在課上自己做題,燕葳給出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上課的話燕葳會忍不住聽老師講課無法專心做試卷,課上講的內容對她來說又太過基礎,只好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學。
「該說你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校醫哭笑不得。
燕葳轉了下筆:「是不太正常的學生。」
燕葳很小的時候起就知道自己跟身邊其他人不太一樣。要花整節課才能講明白的知識點,她只需要翻翻課本就能融會貫通,稍難一點的地方也一點就通。
不需要太過努力就能考到不錯的成績,而好成績在學生生涯里無往不利,以至於燕葳養成了散漫得有些過分的性子。
最早的時候還不明白什麼叫適度,初中逃課猛到盛朗都勸她要收斂些。當時逃課也不去學習,只是窩在某處地方睡覺。早上睡太多中午就睡不著,現在不睡午覺的習慣就是在那會養成的。玩無聊了就去寫試卷做題,詭異地維持住了好成績。
班主任說再逃課就叫家長,燕葳也不怕。爸媽在辦公室里挨訓完後到車上訓燕葳,訓到一半燕葳說餓,一家人又熱熱鬧鬧討論起去哪吃飯。
沒人能制住燕葳,除了季行帆。
燕盛兩家的父母都忙,燕葳和盛朗幾乎可以說是季行帆給帶大的。更多免費好文盡在:po18info.com
燕葳的自行車是他教的,滑雪也是他教的,現在最常玩的電腦遊戲也是季行帆手把手教著玩的。甚至燕葳第一次來例假,都是季行帆來照顧的。
季行帆站在門口教她怎樣用衛生巾,給她熬湯補身體,細心地準備好暖寶寶盯著她的飲食。每次燕葳來例假,季行帆都會提前提醒她,給她備好衛生巾。
受到的照顧太多,燕葳一直覺得他是溫柔哥哥。直到盛朗鼻青臉腫出現在她面前,燕葳對他就多了點敬畏,怕哪天季行帆生氣把她也給揍了。對親弟都能下狠手,那麼對親弟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盛朗挨的第一頓打是季行帆揍的。
他把自行車讓給不會騎的燕葳,險些讓燕葳摔了個骨折。季行帆知道後黑著臉把盛朗壓著打了頓,領著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盛朗去燕家道歉。燕葳從沒見過盛朗哭成這樣,一愣一愣地接受了道歉。
從那以後,季行帆就成了燕葳和盛朗「最不能惹的人」名單里的第一位。
初三再一次逃課被請家長,沒請來燕葳父母,倒是請來了季行帆。
從辦公室出來坐上季行帆的車,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燕葳大氣都不敢喘。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說自己中午沒吃飯現在餓得要命,企圖靠賣慘躲過一劫。
季行帆語氣不冷不熱:「餓著。」
燕葳癟癟嘴,小聲說:「虐待未成年。」
季行帆掃了她一眼。
燕葳被他看得發怵,內心的震顫改變了原先打算說出的話:「我亂講的。」
「為什麼逃課?」
燕葳望向車窗外:「想逃就逃了。」
季行帆沒接受她這個理由:「還有呢?」
「老師講的內容太簡單,坐教室里又無聊,所以就逃課了。」燕葳玩著安全帶,垂眸道。
「你覺得人生很無聊嗎?」
燕葳點點頭:「很無聊。」
「等教室前面掛著的倒計時結束後,就會無縫銜接進入下一個倒計時,人生好像被倒計時給箍死了。每天的日子都像沙漏里落下的沙,一模一樣,無聊透頂。」
燕葳摁下車窗,聲音夾在汽車的鳴笛聲里。
一百二十秒的紅燈,汽車尾燈鋪成長路。季行帆沒說話,直到綠燈亮起他的聲音才在車廂里響起。
「暑假我去了趟平雲島,那邊的海很漂亮,你想去玩幾天嗎?」
燕葳扭頭看向他:「什麼時候?」
「現在。」季行帆說。
他們甚至沒收拾行李,直接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車讓代駕開去了季行帆朋友家裡,坐上飛機後燕葳都有種不真實感,拿出書包里的試卷做了幾道題才意識到自己來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從平雲島回來後,盛朗跟她冷戰了兩天,燕葳連著兩天拿著巧克力去道歉才把人哄好。
盛朗問她在平雲島玩了什麼,燕葳像小學生寫日記似的一一給他說了。
喘氣之旅。
燕葳如此稱呼這趟旅程,十分感謝季行帆。
即使盛朗很討厭他哥,拉著燕葳一起把季行帆當做敵人。但在燕葳心裡,季行帆是她的榜樣和目標。
她身上有很多季行帆的影子。
總戴在臉上的眼鏡,做題思路卡住時揉捏耳垂的動作,寫在後牆黑板上的大學目標……
盛朗對此毫不知情,他們從不談季行帆。
盛朗現在在意的是,燕葳什麼時候跟應廣白產生交集的?
他試圖從日常相處里發現點端倪,可這倆人在班上連一句話都不說。反倒是柏奕初,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跟燕葳講話。
盛朗心裡來氣又不能說什麼,眼睜睜看著柏奕初這個死綠茶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黏著燕葳。
這股氣一直憋到了體育課,忍了整整一星期的火被盛朗撒在了應廣白身上。
他邀柏奕初打球,柏奕初笑著說自己不會打,任盛朗如何激將都沒有。盛朗氣得要死,轉頭去找應廣白。有了經驗也不跟他假惺惺客套,直接就把人拽到球場上。
應廣白看了眼站在球場邊緣的燕葳,視線對上後幾秒,燕葳自然而然轉過頭跟身邊人說話,不再看他。
籃球場是盛朗的主場。
燕葳看不懂球,但她看出盛朗在針對應廣白。
她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些男的總喜歡在球類運動上針鋒相對,真看對方不爽就實實在在打一架,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挺沒勁的。
燕葳胡亂想著,抬起表看了眼時間,考慮下一節課要不要逃。
闞嘉突然激動地拍了拍她,「打起來了!」
燕葳抬眼看向球場,見盛朗和應廣白扭打在一起,忍不住道了句:「我靠。」
天,她剛剛只是亂講的。
要不要亂講個號碼去打彩票,萬一中了呢。燕葳思緒又開始跑偏,餘光瞥見柏奕初站一旁看戲,臉上是不帶掩飾的嘲笑。
燕葳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球場打架的兩人。
從小到大盛朗跟人打架就沒輸過,生起氣來下手也不知輕重。燕葳怕應廣白真被他給打傷,擠進人群里喊了聲:
「盛朗。」
她聲音不大不小,透過嘈雜的人聲傳進盛朗耳朵里。他動作頓了下,被應廣白反打回去。盛朗臉上挨了一拳,下意識要回揍,被燕葳握住了拳頭。
「再打就要寫檢討了。」
燕葳背對著陽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能從語氣里判斷出此刻她的心情有些煩躁。
身邊人趁著機會將二人拉開,體育老師也急匆匆趕來。
應廣白被人從地上扶起,有些站不太穩。
「好像扭到腳了。」
「剛剛摔下去是不是磕到頭了?」
「我就去上了個廁所,發生什麼了?」
在圍觀同學的交談聲里,燕葳先是看了眼盛朗,又轉頭看向應廣白,突然有些後悔將跟應廣白談過的事告訴了盛朗。
應廣白磕到了頭,雖然他說沒事但班主任還是不太放心,想帶他到醫院做個檢查。
燕葳舉手自告奮勇要跟過去幫忙。
班主任:「又想逃課?」
燕葳:「是想幫忙。再說了,他倆是因為我打起來的,不讓我去的話我會良心不安。」
燕葳這人總愛一本正經說些瞎話,班主任也沒多想,調侃了句魅力大,然後同意讓燕葳也一起去醫院。
路上兩人一直沉默,到了候診室門口坐著排隊也沒說話。班主任出去打電話,燕葳在他旁邊坐了會,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我替盛朗跟你道歉。」燕葳垂著眼,指腹在錶盤上摩挲,「他這人就這樣,做事不過腦。」
應廣白沒接話,情緒低落得是個人就能瞧出來。如果一開口就是替盛朗道歉,那她還不如不說話。
「疼嗎?」燕葳問。
應廣白本想問她指的是哪裡,硬生生咽了回去,聲音很輕地說:「還好。」
「那就是疼了。」燕葳湊過去抬手捏著他的下巴四處打量,「幸好沒打臉。」
燕葳關心道:「其他地方呢,他都打哪了?」
她是在擔心他的傷,還是在擔心盛朗把他打出事會被懲罰?應廣白不知道,他希望是前者,又覺得是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應廣白抓著她的手腕,往後偏了偏頭,道:「他不會有事。」
就算燕葳在意的是盛朗,應廣白也不捨得讓她擔心,忍著難過去寬慰她。
燕葳皺起眉:「我問的是你。再說了先打人的是他好吧,誰管他有沒有事。」
應廣白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剛想開口說什麼,一道清潤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
「燕葳?」
燕葳下意識抬頭循著聲音向前望去,幾步之外站著的人戴著副金邊眼鏡,神色莫測。
隔著鏡片對上季行帆的視線,燕葳腦海里飄過兩個字——完蛋。
——
改一下哥哥的名字
18.別可憐我
燕葳上次見到季行帆還是在開學前,算起來她已經快兩個星期沒見到季行帆了。
季行帆大她八歲,前兩年在醫院工作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不再像曾經那樣每周五放學接她和盛朗出去吃飯。他總是很忙,忙到即使是盛朗一個月也很難跟他見到面,更別提住對門的燕葳了。
雖然季行帆沒明說過,但燕葳知道他並不贊成自己談戀愛,偶爾她和盛朗打鬧超過了正常朋友之間該有的界限都會被他提醒制止。
這回好死不死被他撞見應廣白握著自己的手,燕葳怕他教訓自己,趕忙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緊張地看著他。
「怎麼在醫院?」季行帆抬表看了眼時間,走到他們面前。
燕葳背在身後的手無意識地摸著錶盤,解釋道:「盛朗打架把人推地上好像磕到頭了,我跟老師一起過來幫忙。」
「打架?」季行帆微皺起眉,終於捨得把目光放到跟著燕葳一併站起的應廣白身上,「有哪裡不舒服嗎?頭暈或者想吐之類的。」
應廣白禮貌性地搖了搖頭,摸不准他的身份。
即使季行帆對燕葳說話時的語氣態度像是長輩對小孩,但他看燕葳的眼神卻並非如此。應廣白在這方面一向很敏銳,輕而易舉就能看出誰是自己的對手。
這人看起來起碼大他們七八歲,燕葳應該不會喜歡這類型的。她這人愛新鮮,年紀太大的她看不上。
想到這,應廣白稍稍放下心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季行帆的手摸上了燕葳的頭,很自然地揉了下。
燕葳沒有躲開。
*
巨雷炸響帶來夏季的雨聲,出醫院後坐在計程車里,心情被雨天弄得煩躁。
應廣白的情緒在雨天總會變得陰沉,而宜淮的雨實在是太多了。
車被堵在了路上,班主任坐在副駕跟燕葳閒聊,聊著聊著司機也加入了進來。每個人的說話語速咬字都有很大的不同,有的人一開口不管說什麼都讓人覺得舒服愉悅。燕葳就是這類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喜愛。
燕葳撐著下巴,另只手隨意地放在中間,跟應廣白的手離得很近。
他一直沒說話,燕葳猜他應該是想起了他媽媽。於是悄悄地把手往他的方向靠,將要碰上的瞬間,應廣白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放到了腿上。
燕葳愣了瞬,沒太在意,反正應廣白彆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應廣白媽媽去世的那天是個暴雨天。
燕葳沒見過他媽媽,但她曾聽應廣白在電話里提過。他的聲音夾在雨聲中,聽不清有沒有在哭泣。他自嘲似的說自己哭不出,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彼時燕葳正在寫題,望著窗外的雨轉了下筆,讓他把雨當做眼淚。
丘比特的羽鏃穿透胸膛,愛沒有邏輯,起源於一個對視,起源於一句話。當各種外界事物如浪潮般紛至沓來將應廣白弄得疲憊不堪時,和燕葳在一起能忘掉一切,她把他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應廣白知道自己無法給予燕葳同樣的感受。她的人生太過順遂,沒經歷過死亡苦難,沒跌落低谷,他的愛於她而言並不重要,她有很多很多的愛。
他不像盛朗那樣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燕葳對他的喜歡是單薄的,他知道自己只是運氣好,恰恰好在燕葳想談戀愛的時候出現。如果當時柏奕初也在,燕葳不一定會跟他在一起。
應廣白被燕葳吊起來掛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沒有支點,害怕下一瞬她對自己失去興趣轉身離開。
燕葳這人很過分,明明知曉他的不安卻視而不見,甚至在他提分手時用很無所謂地態度指責他敏感多疑。
從未感受過愛的人在面對愛時總是敏感多疑的。應廣白知道這樣會顯得他氣量狹隘,還會衍生出很多無謂的問題,但他沒法不去嫉妒盛朗。
分手後的第叄天,他找出家裡的酒,將瓶內所剩的酒倒了一半在杯子裡。抿了一口想借著酒精熬過劇痛,烈酒入喉,疼痛卻愈發強烈。他不太會喝酒,被嗆得開始咳嗽,每一咳都撕著他的心肺,痛得喘不過氣。
在他整個人都被劇痛攫住時,燕葳在給盛朗過生日。照片出現在社交軟體里,兩個人靠得很近,盛朗的手搭在燕葳肩上,她端著蛋糕,鼻尖沾著奶油。
應廣白以為他們在分手那天便結束了,但不知為何又在堅持了叄天,直到發現燕葳已經徹底把他拋出自己的生活。
他學著燕葳的做法也想將她拋出自己的生活,可他做不到。這份感情丟不開棄不掉,每天一睜開眼滿腦子就都是燕葳。環顧四周捕捉她的氣息,難以抑制的煎熬與渴求幾乎要把他給折磨瘋了。
盛朗每天都很煩人地圍在燕葳身邊,應廣白看在他是青梅竹馬的份上忍了。柏奕初每天跟在燕葳身後,應廣白看在他曾經讓燕葳快樂過的份上也忍了。
一個兩個他都忍了,現在又冒出第叄個。
應廣白緊抿著唇望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有些恨起燕葳身上那些惹人喜愛的特質。
回到學校恰好趕上放學時間。
燕葳進教室後沒發現盛朗的身影,給他打了個電話,剛一撥通就被掛斷。她嘖了聲,明白盛朗是因為自己跟著應廣白離開而生氣。
柏奕初也不在教室。
燕葳想到她離開時對方沉下來的臉,猜他估計是知道了自己跟應廣白之間的關係,她有些好奇他之後會做些什麼了。
收拾好書包拿出雨傘時,燕葳下意識抬頭看向坐在位置上的應廣白。
燕葳走過去站到他位置旁,用傘柄敲了敲桌子:「要送你嗎?」
應廣白沒抬頭,冷淡道:「不用,謝謝。」
燕葳突然蹲下身,手放在桌上,下巴壓著手背去看他的臉。尾音微微上揚,逗弄似的問:「真的不用嗎?小狗。」
最後兩個字她咬得很輕,帶著情趣意味的詞從她口中念出,記憶不由得回到上周。也是雨天,他們在教室里,燕葳踩著他的雞巴問他是不是狗。
燕葳喊他小狗,說明她接受應廣白當自己的狗。
應廣白本該高興,可他高興不起來。
他垂著眸,說:「別可憐我,燕葳。」
19.應廣白首秀
「沒帶傘的人就是很可憐啊,要淋雨回家。」
燕葳把手往前攤,修剪整齊的指甲透著健康的淡粉,指尖隨意地在桌面上輕敲。
別可憐我,燕葳,別因為可憐我而關心我。
燕葳知道他的意思,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可憐應廣白。沒什麼好可憐的,事到如今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答應她的告白,向她提出分手,一切都是應廣白自己選的,燕葳並沒有強迫他。
就像此刻,應廣白被燕葳騎在身上舔吮喉結,性器硬得在褲子上頂出輪廓,無力還手的局面也是他自己選的。
同意燕葳送自己回家,同意燕葳在他身上作亂,都是應廣白自願的。
昏暗的室內,燕葳坐在他身上扶著他的肩。
濕熱的舌舔過喉結,應廣白屏住呼吸,周圍一切都寂靜了,聲音宛若被抽空,只有雨打在窗面上的沉重聲響。
燕葳的手往下摁在他胸上,略微鼓起的胸肌硬邦邦的。指尖挑逗著挺立的乳尖,試著低下頭含住,沒感到什麼快感。剛想就此鬆口,聽見應廣白抑制不住的喘息,小腹驟然一緊。
「喘好騷。」
燕葳直起身搭著他的肩,輕輕在他臉頰上親了下。應廣白僵住身子,因為她的吻而從齒間泄出聲悶哼。
燕葳笑了下:「親一下也喘啊。」
應廣白偏過頭去尋她的唇,被伸手擋住。
「小狗不能和主人接吻。」
燕葳望著他,心情很好地眯起眼。
燕葳跟人說話時會看著對方的眼睛,很認真地去傾聽。應廣白很喜歡她這個習慣,能讓他在短暫幾句話里成為她世界的中心。
應廣白探出舌在她掌心舔了下。
一種難以形容的躁動從小腹蔓延開來,燕葳呼吸不禁變得急促,將兩根手指伸入他口腔里。
舌舔過指間縫隙,燕葳恍惚覺得他的動作像是在舔開穴縫似的。
想讓他舔……
燕葳收回手,眼裡情慾瀰漫,低聲道:「舔我。」
她躺在沙發上,曲起腿方便脫掉褲子。
脫到膝蓋時,應廣白控制不住在上邊吻了下,一寸寸向上親到腿根。
酥麻感在體內擴散,腰肢發軟,潮水匯聚化作黏滑濕潤的愛液從穴口流出。
心臟怦怦直跳,應廣白張口含住濕漉漉的穴口。
舌舔過翕張的縫隙,充血腫脹的陰蒂被溫熱的呼吸纏繞。燕葳感受著柔軟的嘴唇觸感,頭皮爽得發麻。
唇舌舔弄著穴,吮吸聲在房間裡盪開。
軟熱的嫩肉被舌頭撐開,毫無章法地在穴里攪弄。柏奕初帶來的快感如同淅淅瀝瀝的下雨,綿延緩慢。應廣白的力道則有些重,像沙漠裡行走多日猛然見到水的旅人似的。
燕葳不自覺去抓埋在腿間的腦袋,腰肢發軟被他托著吃穴。
吞咽聲不絕如縷,應廣白無師自通去撥弄吮吸著陰蒂。逼肉緊緊裹著舌,分不清抽插時帶出的水是愛液還是津液,腿間一片泥濘。
堤壩被快感沖開,燕葳本能地加緊腿,噴出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應廣白含住正在高潮的穴,舔過陰蒂接住她噴出的水。
燕葳沒想到他會這樣,下意識推他的頭。
「停,停下……」
全都是燕葳的味道……
應廣白曾在腦子裡幻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用舌頭舔燕葳的逼,或者讓她坐在自己臉上磨穴,將她高潮時噴出的液體全部喝掉。
如今願望實現,他沒法聽從燕葳的命令就此停下。等燕葳夾著他的頭高潮完,應廣白才戀戀不捨地在她還在顫抖的穴上親了親。
想繼續舔,但燕葳腿根已經在發顫,眼睛裡都蒙上了層水霧。
應廣白沿著小腹一路向上吻,揉著她的胸貼過去索吻。
燕葳偏過頭避開:「書包里有套。」
話音剛落,應廣白動作就僵住了。
20.是哭了啊
應廣白沒去問燕葳為什麼要在包里隨身備套,反正答案絕對不會讓他滿意。
他從包里拿出保險套拆開,粗長的性器頂開保險套,燕葳看著套子慢慢裹住碩大的龜頭,微微愣神。
上次見到應廣白的雞巴時,燕葳並沒有很仔細地去打量。未使用過的性器顏色粉嫩,柱身上卻布著猙獰的青筋。
沒有柏奕初的粗,但好像要長些。
燕葳腦袋渾渾噩噩,憑著肉眼去比較他倆的尺寸。套子沒能戴到底,應該是要長點。
性器壓在燕葳的穴口摩蹭,濕噠噠的,龜頭碾開縫隙擦過陰蒂時會發出輕微的水聲。
應廣白在找位置,他不太敢直接進入,怕燕葳難受。
滾燙的雞巴在穴口磨蹭只會使得體內的空虛感更加強烈,燕葳扶著他,扭腰將性器納入。
碩大的龜頭把軟熱的褶皺撐開,應廣白被她熟練的動作弄得醋意大發,在進入後失了理智猛地挺腰。
被填滿後的快感讓燕葳控制不出地噴了出來,像失禁似的,大量的液體噴涌而出。肉褶猛烈地收縮,夾著雞巴緊得無法動彈。
應廣白太陽穴處青筋驟起,緊咬著牙關被她絞射。剛進入就射精,這件事放在別的人身上會覺得無地自容,應廣白卻只感到……滿足。
燕葳在接納他。
應廣白一想到燕葳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厭惡自己,眼角就隱隱泛濕。
跟別人做過又怎樣,她是燕葳,想做什麼都可以。要怪就怪當時的他不夠好,無法讓燕葳對他產生興趣,那是他的錯。
燕葳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高潮噴出的水把雞巴淋濕。他抽身換了個套,沒等燕葳反應過來就再次按住她的腿進入。
雞巴埋在穴里抽插,線條分明的腹肌都被燕葳給噴濕,恥骨撞在一起發出皮肉拍打的聲音,交合處濕噠噠的水被濺得到處都是。
「鐺鐺……」
應廣白親上燕葳的耳廓,舌頭在耳垂處來回舔弄,又順著向下把脖子也舔得濕漉漉的。
怎麼這麼瘦,抱在懷裡薄薄一片。
應廣白抱著她挺腰操弄,快感逐漸席捲全身,燕葳小腹從他進入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痙攣,腦袋也一片空白。
潮吹噴出的水澆在應廣白的龜頭上,粗長的尺寸讓他能輕而易舉地撞開層迭的肉壁頂進最深處。應廣白跟柏奕初不同,他不是那種慢悠悠把握著節奏,遊刃有餘的操法。他要更激烈,更瘋一些,每一下都要操到最深處。
雞巴的頂入抽出帶著點醋意,凶得燕葳忍不住仰頭喘息。唇舌卻繾綣,疼惜地落在身上,酥酥麻麻。
「不准……親脖子……」
燕葳勉強保持著理智,推開他埋在頸間的頭。
應廣白本來有些不太高興,發現她的手正抓著自己的發撥弄後,心又軟得不行。巨大的愉悅將他那沒用的彆扭心理衝散,開始胡言亂語,每說一句燕葳都忍不住夾緊穴肉。
「鐺鐺……好多水……」
「雞巴插好深…都泡在鐺鐺的淫水裡了…好爽…」
「想給鐺鐺舔逼,想喝鐺鐺的水…再多流點給小狗…最喜歡舔鐺鐺了…鐺鐺有舒服嗎?」
太犯規了,應廣白居然喊自己是小狗。
燕葳呼著氣沒法回答,心想應廣白做起愛來居然是這種風格的,跟他平常那副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話撲克臉模樣的反差也太大了。
但是好爽。
平常聽起來清冷的聲音染上情慾後色得要命,聽起來真的好爽。
燕葳抓著他的發埋在胸前,胡亂挺胸。
應廣白不會解內衣,撥開胸罩直接含住大半乳肉。奶肉陷入溫熱的口腔里,舌舔過每一寸肌膚,撥過敏感的乳尖挑逗。
又一陣高潮,小穴猛地夾緊。
水直直往外噴,應廣白抽出身,分開她的腿把臉埋進去,張嘴包住正在顫抖著的穴。
「唔……鐺鐺好會噴……」
「全噴給我好不好…小狗全都喝掉…好好喝…」
「臉上都是鐺鐺的水…都流到脖子上了…」
應廣白含糊不清地說著,舌頭瘋狂地舔走燕葳噴出的水。燕葳快要爽瘋了,一點力氣都沒有,由著他舔弄。
等他舔完後,又再次把人托起,雞巴壓在穴口操進去。
「再噴點給小狗…好不好…我會聽話的…」
「多噴點給我…好舒服…」
性器兇猛地操著小穴,撞擊時壓過陰蒂。交合處液體四濺,腰腹有力地操弄著,愛液沿著大腿根部流下落到沙發上。
應廣白埋在她胸前吃奶,吮吸聲嘖嘖作響,伴隨著肉體拍打的聲音。
「不行了……小狗不行了……」
「好緊……要被鐺鐺夾射了……」
應廣白湊到她耳邊,呼吸灑在耳畔。話是這麼說,雞巴卻越操越狠,扶著她的腰一下下鑿進深處,小腹上都被隱隱頂出了形狀。
頸間感到了點濕潤,是汗嗎……
燕葳被操得迷迷糊糊,抓著他的背再次抵達高潮。應廣白想吻她,燕葳用手擋住,瞥見他濕漉漉的眼睫。
是哭了啊。
21.安全套
天色已黑,雨後空氣中漫著濕潤泥土的氣息。
燕葳把書包掛在肩上,側靠在電梯里揉著泛酸的腰。
死應廣白。
燕葳嘖了聲,在心裡把應廣白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這人真是言行一致,嘴上說自己是狗,做的事也不是人事,硬生生壓著她把那盒安全套用完才肯放她離開。
滑過手機里的未讀消息,指尖在盛朗的頭像上停了停,那上面並沒有紅點。燕葳點開聊天介面,在鍵盤上敲了句話,將要發出去的瞬間又盡數刪掉。
她捏著手機轉了個圈放進口袋裡,抬頭望著不斷變化的紅色數字。燕葳眼皮有些沉,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這不斷增加的紅色數字出現在盛朗的頭像上該有多好,那樣她就不用煩惱該怎樣去哄人了。
盛朗在生她的氣。
這並不難知道,往常這回燕葳要是還沒回家,他已經連著發幾十條消息了。今天卻一條都沒有,連問她在哪都不願意問。
燕葳站在自家門前,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大門。
過年時她幫忙貼上的福字正安安靜靜待在那兒,燕葳盯著看了幾秒,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輸密碼進屋。
明天再說吧。
燕葳進門,書包順著肩滑到地上,扶著牆換鞋。
說不定睡一覺起來他自個兒就消氣了。
燕葳關上門,脫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拿在手裡,解開領口的扣子往屋內走。
大不了到時候拿包奧利奧去道歉,盛朗再生氣也得跟她說話,這是約定好的。
想到這,燕葳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她抬起手脫掉身上的短袖,準備脫褲子時猛地注意到客廳開著的燈,整個人都呆住了。
燈下坐著的人似乎也被燕葳脫衣服的舉動嚇到了,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鏡片後那雙眼沉了下去,晦暗得讓人無法辨出裡頭的情緒。
「行帆哥,你,你怎麼在這?」
燕葳手還搭在褲子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昏沉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些,問完後才急急忙忙把衣服重新套上。
然而這顯然有些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季行帆都已經看到了。
女孩瘦削的肩膀,被內衣包裹著的胸乳,隨著動作凸起的肋骨和纖瘦的腰身——上面都布著顯然是剛留下不久的曖昧的紅痕。
季行帆沒談過戀愛也沒跟人發生過性關係,私生活乾淨得像張白紙。可他今年二十六歲,是名醫生,對於性事的痕跡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也不會蠢到認為那些紅痕是蚊蟲的傑作。
季行帆垂下眼,再抬起望向燕葳時眼神已經恢復如常,聲音也同往常般溫潤:「過來看看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去同學家做作業了。」燕葳面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做作業,還是做愛?
季行帆壓在心底躁動不安的情緒,抬手扶了下眼鏡:「吃飯了嗎?」
「吃了。」燕葳如實回答,不自在地扯了扯領口,「我先去洗澡。」
即使在應廣白那邊洗了澡,燕葳回到家還是想再洗一次。澡是應廣白洗的,他頭一回幫人洗澡不太熟練,燕葳總覺得他沒洗乾淨。身下那處地不知道是被操腫了還是怎麼說,內褲磨得有些難受。
燕葳也沒等季行帆開口,說完就徑直往浴室走去。
她完全不在意被看見,內衣還穿在身上就露了個胳膊和腰,季行帆也不是沒見過她穿比基尼。
燕葳確實不太注重這方面,冬天她基本不穿內衣,在家裡也不穿。盛朗讓她稍微注意點,燕葳立馬回了句有些男的胸比我都大也沒見穿內衣,又說齷齪的人看什麼都骯髒,把盛朗懟的說不出話。
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季行帆摘掉眼鏡扔到茶几上。他身子往前傾,狀似無意地擺弄著茶几上的物件。
她常看的漫畫書,幾包零食,木質的筆筒里裝著幾根筆和一把剪刀。充電線,遊戲機,耳機。
漫畫書堆得有些亂,季行帆面無表情地將那幾本書理正放好。隨意拿起一本,書角碰到旁側的零食袋,露出底下的塑料包裝。
那是片安全套。
22.吹頭
季行帆盯著那片安全套,拇指無意識地搭在食指上摩挲指節,突然有些不太確定這個套是誰留下的。
他第一反應是盛朗。
這倆人關係親密得直到現在都能睡在一張床上,在對性感到好奇的青春期里一時起興發生點什麼也不奇怪。
隨後季行帆想到盛朗正悶在房間裡連飯都不吃,而燕葳又帶著一身歡愛後的痕跡回家。顯然,盛朗並不是燕葳的做愛對象。
季行帆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他寧願這個人是盛朗,起碼知根知底,安全有所保障。
如果不是盛朗,那就是下午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男生。
應廣白。
季行帆知道他跟燕葳有過一段。
在商場裡無意間偶遇過。燕葳在抓娃娃,那個男生站在身後手裡抱著三四隻玩偶,望著燕葳的眼神里情意滿得快要溢出。而燕葳在失敗後,轉身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把臉埋進去蹭著,姿態親密。
以燕葳追求新鮮刺激的性子,在這個年紀會談戀愛很正常。季行帆沒去管,放任她去享受青春。
季行帆以為燕葳會有分寸,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談了兩年……
季行帆莫名開始算起燕葳和應廣白在一起的時間,隱隱感覺到了危機感。除非是很喜歡很喜歡,否則燕葳對其的熱情連維持半個月都難。
燕葳或許很喜歡那個男生。
季行帆抬手煩躁地扯了下領口,今天這件襯衫領口似乎緊了,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他垂著頭只能瞧見高挺的鼻樑,摘掉眼鏡後身上的氣質驟然改變,透著點不耐煩躁,乍一看像是成年版的盛朗。
燕葳濕著頭髮出來時,瞥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抿了下唇,為自己的比喻感到好笑。季行帆跟盛朗本來就是親兄弟,像也很正常。
聽見動靜,季行帆將安全套重新掩到零食包裝底下。他戴上眼鏡,確保燕葳不會發現他那些負面情緒後才抬起頭。
「怎麼不吹頭髮就出來了?」季行帆笑著問。
燕葳舉起吹風機晃了晃:「等你給我吹。」
發尾的水珠落在灰色T恤上暈開水痕,單薄的T恤擋不住胸前的凸起。季行帆推了下眼鏡,讓她到腿邊坐下。
燕葳最近沒去剪頭,頭髮散下來長度快要及腰,吹起來十分麻煩。季行帆動作嫻熟地替她吹頭髮,甚至還給抹了護髮精油。
溫熱的風吹著發,耳邊是機器運作的規律聲響。洗髮露的香味混著季行帆身上的味道,燕葳靠著他的腿,眼皮又開始變沉。
指間是她柔順的長髮,季行帆垂著眼望著她的發頂,想不起來燕葳的頭髮是什麼時候變這麼長的。
在他的記憶里,燕葳一直都是亂糟糟的齊耳短髮。很短,吹起來很快很方便,不到五分鐘就能吹乾。
吹頭髮是燕葳最乖的時候,安安靜靜地坐著看單詞本,任由季行帆擺弄著她的頭髮,像溫順的小狗。
燕葳上了高中後,季行帆就很少給她吹頭髮了。之前吹頭髮的時候,燕葳的睡衣還沒換成T恤,頸後也沒有曖昧淫靡的吻痕。
季行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過那道痕跡,燕葳以為他要像以前那樣揉自己的後頸,順從地往他手上靠。
她困得厲害,眼睛都睜不開,順勢歪過頭趴在季行帆腿上。
季行帆關掉吹風筒放到一邊,輕柔地一下下從上往下摸著她的頭,動作像是在給小狗順毛。
屋內一片靜謐,季行帆把人從地上抱起往臥室走去。燕葳自然地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手環住他的脖頸,臉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
把人抱到床上放下,蓋被子時瞥見她膝蓋和大腿上的咬痕。季行帆捏著被子的手下意識握緊,頓了幾秒後才把被子給人蓋好。
燕葳喜歡被包著睡的感覺,床上枕頭娃娃都很多。季行帆往她懷裡塞了個娃娃,又在頭兩側放好枕頭,仔仔細細給她掖好被子。
空調溫度有些低,季行帆調高了一度。
將空調遙控器放到床頭柜上,把床頭的小加濕器打開。做完這些後,季行帆蹲下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一眼就看見了那兩盒安全套。
燕葳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側躺,呢喃了句:「燈……」
季行帆轉頭看她,伸手去碰她的臉。
燕葳貼著他的手蹭了蹭,再次提醒了句:「記得…關燈…」
季行帆替她把落到額前的頭髮理到耳後,輕聲道:「睡吧。」
燕葳嗯了聲,呼吸逐漸平穩。
季行帆再次看向柜子,將裡面的安全套拿走,關上柜子起身。
走到門口關燈,季行帆看了眼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人,動作很輕地把門關好。
第二天,燕葳是被電話吵醒的。
補習班的同學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問她怎麼沒請假也不來上課。燕葳迷迷糊糊睜開眼回消息,拿著手機又眯了會,再醒來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盛朗依舊沒給她發消息。
燕葳漱掉口中的牙膏沫,打算待會去對門找他。
睡太晚了肚子有些餓,燕葳邊點外賣邊走到客廳從茶几上翻了包餅乾想墊墊肚子。
安全套露了出來,燕葳拾起看了眼,不知道這玩意為什麼會出現在茶几上。
估計是柏奕初乾的,這種故意留套想讓人發現的缺德事也就他能幹出來。
燕葳隨手將套丟回原位,坐到沙發上咬著餅乾繼續點外賣。
——
燕子:天大地大 吃飯最大
23.奧利奧
盛朗難得提不起勁去打球。
自從摸過籃球以來,盛朗幾乎很少有不想打球的時候。
興趣愛好一旦變成謀生工具的話就變味了,所以盛朗也沒想過要打職業。只是單純地喜歡打球時的感覺,進球的快感能讓他忘卻一切。可今天早上盛朗進了十九個球,心情卻越來越糟糕。
進第一個球的時候,盛朗在想燕葳有沒有按時起床去上補習班。以燕葳的性格,要是睡過頭了的話肯定就不去了。
進第八個球的時候,盛朗在想燕葳會不會被餓醒起來找東西吃。昨天他哥去她家了,冰箱估計已經被他裝滿,燕葳應該不會餓著。
進第九個球的時候,盛朗突然有些擔心。要是餓著了怎麼辦,點外賣最少也要等半小時,他是不是該去給她買份早餐。
盛朗頭一回在球場上走神,手裡的球被對方搶走,扳平比分。
昨天下午到現在,他和燕葳一句話都沒說過。
盛朗以為晚上吃飯的時候燕葳會給他發消息,結果並沒有。玄關處傳來門鎖解鎖的聲音時,盛朗以為是燕葳過來找他,結果是下班回家的季行帆。
其實盛朗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看見燕葳和應廣白一起離開,心臟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似的,燒得他難受。盛朗覺得他或許是在氣自己無法叫出心裡那莫名其妙出現的情緒的名字,也可能是在氣應廣白搶走了燕葳。
燕葳應該站在他這邊才對。
應該來問他有沒有受傷,問他要不要去醫院,而不是站在應廣白身邊。
昨晚季行帆從對門回來後,問他燕葳最近有沒有走得近的男生。不問還好,一問盛朗眼前就閃過兩張煩人的臉。
他們約好彼此之間不會有秘密,盛朗什麼都跟燕葳說,燕葳卻瞞著他談了戀愛,還跟柏奕初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或許燕葳還有別的事情瞞著他。
她變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跟他無話不談。離她世界中心最近的人成了應廣白,或者是柏奕初,反正不再是他盛朗了。
打完球回家,盛朗沒胃口,隨便煮了包面當午飯。他始終注意著手機消息,燕葳的頭像安安靜靜待在置頂。
她還是沒給他發消息。
要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嗎?盛朗有些煩躁地揉了下腦袋。
鍋里的水沸騰,氣泡冒出水面破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盛朗自暴自棄拿起手機點開跟燕葳的對話,在聊天框里刪刪打打起來。
【要不要一起吃飯】
不行,太諂媚了,像是他做錯事要求和一樣。
【吃飯】
也不行,太冷淡了,燕葳就算不生氣看到這句話也得跟他生氣了。好書閱讀請到:jizai1 6.c om
【吃了沒】
這個好像還可以。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斟酌給燕葳發的消息內容,盛朗有瞬間的呆滯。
他什麼時候在意起這個來?
之前跟燕葳發消息從來不需要在意這些,心裡明白不管他說什麼燕葳都不會討厭他。現在的,現在燕葳會因為他一句話說不對而跟他絕交嗎?
完蛋。
盛朗絕望地想,他居然無法底氣十足地說不會。
玄關傳來門開鎖的聲音,盛朗以為是季行帆回家拿東西,懶得管,繼續捧著手機糾結要不要給燕葳發消息。
「幹什麼呢這麼入迷。」
獨屬於某人的特殊語調,帶著點調侃意味,像鉤子一樣彎起。
盛朗聽出是燕葳的聲音,這會倒有底氣起來,賭氣不肯抬頭去看她。
燕葳湊過去看了眼他的手機,盛朗飛速地息屏,什麼也沒看見。
燕葳也不在意,捧著包奧利奧仰頭看著盛朗。
她將手往上抬了抬,道:「就知道你肯定還沒吃飯。我點了外賣,先吃包餅乾墊墊肚子?」
燕葳說話時眨了下眼。眨眼前澄澈的眼眸里是他的倒影,眨眼後還是只有他的倒影。眼中海浪潮起潮落,盛朗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他想,自己應該是徹底完蛋了。
24.吻
燕葳只用奧利奧給盛朗道過兩次歉。
第一次是在七歲。
她放學時忘記等盛朗自己先回了家,他以為燕葳還在值日,在球場等到天黑都沒見人來找。也不走,傻乎乎坐在球場上等著,最後是下了晚修的季行帆過來把他接回家。
夏季,盛朗被蚊子咬了一身包。燕葳給他噴花露水,順便將從家裡拿的奧利奧塞進他手裡,說收了奧利奧就不能生氣了。盛朗記到現在。
第二次是在十六歲。
燕葳跟闞嘉出去旅遊忘了跟他說,盛朗第二天去找她時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打了十多個電話都沒人接。他以為燕葳出了什麼事急得不行,把燕葳能去的地方都找個遍實在找不到人,打電話給燕葳媽媽才知道她跟人出去旅遊了。
那次是冬季,盛朗穿著件衛衣在雪中找人,耳朵被凍得發疼。晚上燕葳給他回電話,他高燒到三十九度連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季行帆那天回家拿東西,盛朗估計腦子都得燒壞。
燕葳回來後去找他,盛朗身體還沒好全,帶著濃重的鼻音問她:「你玩得開心嗎?」
語言掩蓋的東西會在聲音里顯現出來,盛朗可以隨心所欲地捏造話語中要傳達的意思,但無法捏造聲音。不管他說什麼,燕葳聽聲音就能察覺出不對,輕而易舉使得盛朗的偽裝化為烏有。
十六歲那次盛朗想說的是——你玩得開心嗎?還記得有我啊。
十八歲的盛朗在面對燕葳第三次的奧利奧求和時,垂著眸說:「我吃過了。」
實際上他想說的是——我吃沒吃飯對你很重要嗎?
燕葳裝聽不出他話里另一層意思,撕開奧利奧的包裝袋:「那你煮什麼面?」
「沒吃飽。」
「既然還餓就陪我再吃點唄。」
盛朗陰陽怪氣道:「您還需要我陪啊。」
「你不開心啊,跟我說說唄。」
燕葳拿起一塊奧利奧抵在他嘴邊,學著盛朗之前的語氣,望著他輕聲道。
之前燕葳不開心的時候,盛朗都會用類似的語氣彎腰或者蹲在她面前,很溫柔很溫柔地來問她。
「沒有。」燕葳一般都這麼回答,不太想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然後盛朗就會開始死纏爛打。
「咱倆誰跟誰啊,跟我還憋著啊。」
「我看出來了,你不開心。」
燕葳諷道:「什麼你都能看得出來。」
盛朗點點頭:「對啊我就是什麼都能看得出來,燕葳,跟我說說唄,為什麼不開心啊。」
「說說唄,我聽著呢。」
「說嘛,說出來就好了。」
如今這些招被燕葳學去用到自己身上,盛朗看著她,隔了好一會才張嘴咬下口餅乾。
餅乾的味道在口腔里漫開,盛朗看見燕葳在他咬過的地方跟著咬了口,耳邊頓時響起擂鼓般的心跳聲。那被兩個人吃掉一般的奧利奧莫名成了慾望的源泉,盛朗盯著她唇瓣上的餅乾屑,腎上腺素擊敗所剩不多的理智。
他抬起燕葳的下巴,俯身去舔她的唇。
濕熱的舌在唇瓣上舔過,燕葳被說不清的異樣感弄得大腦一片空白,忘了去推開盛朗。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盛朗毫無章法地碾著她的唇。
他們之間也曾有過很親密的舉動。
盛朗床頭櫃擺著的照片都是小時候他親燕葳臉頰的照片。極少數燕葳心情不好哭泣時,他也會安撫似的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很輕的吻。
但燕葳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吻會落到她唇上。
生澀的,飽含慾望與埋怨的吻。只顧著折磨唇瓣,力道重得燕葳有些不舒服。
燕葳沒接過吻。
她覺得很奇怪,很髒,很噁心。有的人愛把心思藏起來,不願意說只想靠接吻來表達自己的意願。柏亦初應廣白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想吻她時,她都會下意識躲開,怕他們透過吻來向她索求一些她給予不了的東西。
但在盛朗親上來時,燕葳心裡並沒有反感的情緒。
燕葳一眼就看出了他這個舉動之下的目的,明白他並不打算靠這個吻向她來索求什麼。
她鬆開齒關,勾著他的舌帶進口中。
唇舌交纏,另一種不屬於朋友之間的曖昧氛圍在空氣里瀰漫開來。慾望的氣泡破裂炸響,燕葳被他掐著腰抱到島台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跟他接吻。
他們吻了很久。
燕葳唇瓣被吮得發紅,盛朗抬手去觸她的唇,又忍不住貼上去。
盛朗從不知道接吻會這麼舒服。
而且燕葳在接吻時眼睛會不由自主地半眯起來,像饜足的小貓。他很喜歡燕葳這副模樣,心臟被情愫填得很滿,從眼睛裡溢出。
燕葳看見後皺起了眉,抵在他胸前的手往外用力推去。
「外賣應該到了,你去拿。」
盛朗被推開後下意識又往前壓,觸及燕葳不耐煩的眼神,悻悻然往後撤拉開距離。
「還沒打電話呢……」盛朗嘀咕了句。
燕葳踹了他一腳:「讓你去就去,別話多。」
25.不舒服
接下來的幾天裡,燕葳一直在後悔自己當時沒忍住跟盛朗接了吻。這人簡直將得寸進尺給貫徹到了極致,一找著機會就逮著她親。
周末兩個人待在家裡,盛朗難得沒去打球,跟在燕葳身後轉悠。
他個子高體型大,跟在身後燕葳總覺得不自在,伸手推他讓他滾遠點。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手臂就被他抓住往懷裡拉,乾燥的唇貼上去堵住她的話。
舌尖舔弄著唇縫,嘴巴被他舔得濕漉漉的,不得不鬆開口放他進去。
接吻時盛朗的手會牢牢固在腰後,在她想退開時摁著後腰把人往懷裡壓,勾著舌根吮吻。他接了幾次吻開始有了點經驗,總能把燕葳親得喘不過氣,軟著身子倒在他懷裡。
他的手始終放在同個位置,體溫燙著腰後的肌膚。
腰本來就是燕葳身上比較敏感的地方,微微一碰都能讓她顫兩下,更別提這樣緊緊貼著了。
每回跟盛朗接完吻內褲都是濕的,好幾次燕葳都在想,如果這時候盛朗將手往上或是往下探的話,她可以裝作不知情,由著他的手作亂順便紓解慾望。
可惜盛朗看不懂她的暗示,還以為自己力道太重弄得她不舒服,微微鬆手將吻變得更為繾綣,勾得燕葳體內的情潮陣陣往外涌。
燕葳不能明說,那樣會打破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接吻本來就已經使得他們原本純粹的友情有些變質,燕葳說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盛朗,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喜歡誰。好像誰都喜歡,又好像誰都不喜歡。
喜歡這個詞太過寬泛,每個人都能跟喜歡沾點邊。
她喜歡柏亦初在床上喘息的樣子。
脖子上的項鍊隨著動作墜下,她勾著項鍊把人拽過來時他嘴角會微微上揚,笑得很好看。
她喜歡應廣白彆扭不願意承認喜歡自己的樣子。
明明所有的慾望都清清楚楚地刻著她的名字,偏偏不肯承認,嘴硬著親遍她的全身,含著手指用舌舔過指節。眼角微紅,偏冷的長相在這時變得有些艷麗,眼眶裡的眼淚要落不落的樣子,很好看。
無論是柏奕初還是應廣白,他們跟燕葳都起源於愛情。
剎那間的感覺所引發的情感,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才要費心經營,讓這點單薄的情感在日常相處里迭加。
盛朗不一樣,他和燕葳起源於友情。
有記憶起就形影不離地相處著,最親近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而是彼此。親人或許會因為血緣關係而喜歡自己,朋友則不會。燕葳可以丟掉單薄的愛情,但她無法捨棄十幾年來的友情。
所以燕葳無法像對著應廣白柏奕初那樣,直白地訴說自己的慾望。
這就導致每次跟盛朗接完吻,燕葳都會陷入短暫的苦惱之中。
如何處理關係,如何在不傷害這段關係的前提下讓彼此開心……最開始還想著這些,到後來體內的慾望愈來愈盛,不得不停下思考從床底翻出小玩具解決性慾。
玩具吮吸陰蒂時,燕葳想到的是應廣白埋在她腿間的模樣。甬道納入玩具時,燕葳想到的是壓在她身上喘息的柏奕初。沒什麼用,根本無法澆滅體內的慾火,反而使其燒得愈發猛烈。
周一上課,燕葳沒睡好頂著黑眼圈到教室。
她特意早起避開了盛朗,怕他跟昨天一樣過來討早安吻。
盛朗肯定以為接了吻就是確認了戀愛關係。
燕葳趴在桌上無聲輕嘆,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天真的竹馬說自己當時只是想試下接吻的感覺,並沒有跟他談戀愛的意思。
好在盛朗也不是真傻,到學校後表現得跟往常一樣。只不過偶爾視線交匯時,盛朗會不由自主地咽口水,目光也變得有些不對勁。
盛朗想,等回家後絕對要纏著燕葳接吻。
晚修燕葳照舊打算逃掉。
這一天除了盛朗始終跟在自己身邊,柏奕初厚著臉皮加進來,應廣白時不時用摻著埋怨失落嫉妒等種種複雜情緒的眼神望著她外,勉強算得上是平靜的一天。
放學後總要在教室里多留半小時的應廣白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放學鈴一響就離開了教室。柏奕初瞥見他離開的身影,下意識往燕葳的位置看去。
空無一人,椅子也被推了進去。
他垂下眸,給燕葳發了條消息。
【朋友給我送了個蛋糕,要一起吃嗎?】
燕葳回得很快。
【下次吧。】
消息發了出去後,燕葳聽到校醫室門被推開的聲音。
抬頭對上應廣白的視線,燕葳將手機放到床邊,就這麼坐在床沿看著他笑。
放學鈴剛打響,應廣白就收到了燕葳說自己在校醫室不舒服的消息。雖然知道她是在撒謊,但還是快步走了過來。
他平復了下呼吸,問:「哪裡不舒服?」
燕葳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攤開。
應廣白不明所以,走過去試探著握住她的手。
微涼的指尖覆在手背上,燕葳借著他的手站到地上:「頭,低一下。」
應廣白順從地彎下腰。
下一秒,燕葳身上的味道撲面而來。
唇瓣相貼,呼吸間全是她的味道,恍惚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這股味道給裹了起來。
應廣白被燕葳的吻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知道該怎麼辦,愣在原地由著她親。齒關被輕鬆撬開,她的舌鑽入口腔里勾著他的纏弄,奇怪的觸感化作藤蔓從舌尖開始緊緊纏繞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沒有回應,燕葳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她鬆開手想往後退,被應廣白重新握住。
他生澀地學著她的動作,勾住她的舌打轉。
無意間舔過某處地方,聽到燕葳下意識哼了下後,似乎找到了點門道。應廣白握著她的手,彎著腰跟她接吻。大腦被燕葳主動親了大腦被燕葳主動親了自己這一事實弄得宕機,憑著本能反應去吻她。
直到校園廣播里放著的歌結束,應廣白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
燕葳的唇有些麻,唇瓣潤得發紅,臉上布著情慾的潮紅。
她抬手撫了下嘴,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應廣白抬起她的下巴想繼續親,被燕葳無情揮開。
「再親下去就要腫了。」她聲音有點啞,聽不出話里的情緒。
應廣白的指尖在她唇上輕碰了下,意味不明地問:「為什麼?」
燕葳抬眼看他,隨意道:「想試一下。」
他的唇很軟很好親,燕葳並不反感。
最開始心裡確實覺得有些奇怪,但那點感覺很快就被體內瀰漫開來的情潮給淹沒了。
證明了自己並不是只能跟盛朗接吻後,燕葳心情很好,踮起腳在他唇上獎勵似的親了下。
「回去上晚修吧,我先走了。」
應廣白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上邊摩挲著,聲音很輕:「消息里說的不舒服,指的是這個嗎?」
燕葳愣了下,誠實道:「那就是個藉口。」
應廣白拿起她的手貼到嘴邊,在脈搏處落下一個吻,眸色沉了下來。
「鐺鐺,我有點不舒服。」
手心裡是細膩溫熱的肌膚,燕葳對上他的眼,裡頭的情慾不加掩飾。
腦海里驀然閃過應廣白赤裸上身的模樣。
明明穿著衣服看起來那麼清瘦,脫掉後露出的卻是線條清晰的肌肉。
燕葳抿了下唇,將拇指抵在他唇上。
「臉好燙,小狗發燒了啊。」
「剛好我家有退燒藥,你要來嗎?」
26.倒空的垃圾桶
粗硬的性器撐開濕熱的褶皺,小穴還沒來得及從高潮的餘韻中緩過來,又不得不去承受被填滿的飽脹感。挺翹的雞巴蹭過敏感點,又快又重地向最深處頂進。
燕葳腦袋昏脹,快感在體內翻湧著,手不受控制地去抓他的背。
空氣里滿是情慾的味道,應廣白身上的薄荷味混在其中。燕葳情不自禁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他身上總是會帶著薄荷糖,上課睏了就吃一顆提神。
燕葳最開始跟他認識那會就是因為一顆薄荷糖。
應廣白坐她前桌,她上課犯困找他要了顆糖。手指無意間碰到一起,燕葳注意到他耳朵有點紅。她愣了下,剛剛被觸碰到的地方似乎也在隱隱發燙。
就像此刻嵌在體內的性器一樣燙。
燕葳被他壓在身下,後背汗津津的。
他操得又重又深,不知道被頂到了哪裡,小腹猛地抽搐了兩下,愛液從被操開的穴口裡噴了出來,打濕應廣白的腹肌。
應廣白俯下身,指尖壓著她的唇:「鐺鐺,嘴巴張開點,想舔主人的舌頭。」
燕葳還沒從高潮里緩過來,埋在穴里的雞巴慢慢滑出又深入。她下意識地扭腰想躲,被掐著腰固住。
「鐺鐺不想親狗狗嗎……」應廣白舔著她的唇縫,含糊不清道,「剛剛親得不是很主動嗎?」
在校醫室,二話不說就湊過來抓著他接吻。唇舌繾綣地勾纏,舒服到忘記了呼吸。之前見不到她時有過這種呼吸不濟的感覺,像是被按在水裡快要溺死。
半小時前也有這種窒息感,燕葳坐在他臉上,被他舔吮小逼,愛液止不住往外流差點把他嗆到。
他舔開燕葳的唇,舌頭探進去舔舐。
「小狗想吃奶,鐺鐺自己捧著來喂我吃好不好?」
胸前嫩白的乳肉上帶著淺淡的紅痕,應廣白的指尖滑過幾分鐘前自己留下的痕跡,輕輕捏住挺立著的奶尖揉弄。
溫熱的呼吸灑在胸前,燕葳挺起胸,把嫩乳送進他口中。
「鐺鐺真好……」應廣白笑了聲,低下頭含住。
奶尖被口腔裹著,濕熱的舌頭圍著頂端轉圈,乳暈上濕漉漉的。骨縫裡似乎都溢著酥麻感,燕葳挺腰把他吞得更深,思緒在慾海里飄蕩。抬手去抓埋在胸前的人,觸到略微汗濕的發,眼前閃過他泛紅漂亮的眼尾。
「夾得好緊,鐺鐺的逼操起來好舒服……」
「哈啊……鐺鐺流了好多水……」
「好舒服……輕點夾,要被鐺鐺夾射了……」
腰被他托著抬起,沉下去的眸中欲流涌動。恥骨被撞得通紅,逼肉又熱又濕,皮肉拍打的聲音混著淫靡的水聲在房間裡盪開,聽得燕葳耳朵發紅。
這是燕葳的臥室,全是她的味道。
應廣白一想到自己被燕葳的味道包裹著,想到性器正埋在她的穴里,整個人都快要瘋掉。
「狗狗好喜歡跟鐺鐺做……鐺鐺喜歡嗎?」
「怎麼不回答?是不喜歡跟狗狗做愛嗎?」
「鐺鐺,稍微喜歡我點好不好?」
不該這樣問的。
應廣白挺跨撞開緊窄濕熱的穴,層迭的軟肉被龜頭撐開。
將他套入網中,俘獲他又拋棄他。
明明說了喜歡他,轉頭又去對著別人笑。
不可以這樣的,燕葳,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
體內的性器似乎又漲大了圈,交合處被弄得一塌糊塗,每次進出都能蹭到陰蒂。穴口被撐得發白,小腹被操得微微隆起。燕葳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掀起濕漉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
情慾將她的眼浸得霧蒙蒙的,應廣白被她看得心軟,蹭著她的鼻尖。
「鐺鐺,鐺鐺親一親我……」
「是不是狗狗操得你最爽…回答我,鐺鐺……」
聲音混在一起,重迭交織。
被情慾折磨得失去理智,操弄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狠。深處被頂弄的刺激讓燕葳大腦宕機,小穴痙攣著噴出愛液。她沒聽見應廣白的話,或許聽見了,但不想回答。
溫熱的觸感覆上額頭,應廣白在她額前親了下,跟她索吻:「親親狗狗好不好?最後再親一次…」
燕葳迷迷糊糊張開唇,跟他接了個吻。
*
應廣白離開的時候,燕葳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晚修剛結束的時候。床單是應廣白換的,順便把她的校服晾了起來,走的時候還把垃圾帶了下去。
燕葳躺了會,肚子有些餓,給盛朗發消息讓他帶宵夜回來。
她睡不著,翻出題坐在茶几上轉著筆解題。身上痕跡有點重,燕葳難得穿了件短袖,袖口鬆鬆垮垮地垂到手肘。
盛朗一進門看見她身上的衣服,將燒烤放到桌上:「我就說怎麼找不見衣服,原來在你這兒。」
「你的?」燕葳低頭扯了下T恤,「我還以為是我的。」
盛朗在她旁邊坐下,拽了下她的袖口:「這一看就是我的吧。」
他拽完袖口,順勢握住她的手臂有一搭沒一搭揉起來。
燕葳沒理他,伸手去拿燒烤。
「剛上來的時候看見應廣白了。」盛朗聲音有些低。
燕葳沒什麼反應:「哦。」
「他住這兒?」
「也許。」
盛朗盯著她看了會,突然很正經地喊了聲:「燕葳。」
「說。」燕葳低下頭準備咬雞翅,被掐著下巴轉過臉。
呼吸交纏,一個很輕很溫柔的吻。
親完後,燕葳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幹嘛,親一下還不給了啊。」盛朗把她拿著的雞翅往她嘴邊推了推,「你先吃,我去洗手。」
燕葳癟癟嘴罵了句:「有病。」
盛朗起身,揉了下她的頭,在燕葳罵他之前溜去廚房。
洗完手擦乾後,隨手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里。
他轉身往客廳走,突然頓住腳步。
垃圾桶是空的。
盛朗站著沒動,盯著看了很久很久。
燕葳久久沒等到人,晃去廚房:「洗個手洗這麼久?我要吃完了。」
盛朗抬手揉了下後頸,扯出個笑:「吃唄,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給你留了個雞翅。」燕葳太累了,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打著哈欠將棍子扔進垃圾桶,「我去洗漱睡覺,走之前記得把客廳燈關了。」
盛朗應了聲,無意間瞥見她鎖骨處的紅痕。
手下意識握拳,質問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換成了很平常的一句:「晚安。」
可能是我多想了。
垃圾是燕葳倒的,紅痕是她撓出來的,應廣白沒來過這裡。
凌晨叄點,盛朗躺在床上給燕葳找了各種理由來解釋這兩處不對勁。每一個理由都荒謬得離譜,讓人覺得可笑。
盛朗用手臂遮著眼睛,啞聲罵了句:「靠。」
27.鑰匙
盛朗腦子裡很亂。
應廣白從小區里走出來的身影,燕葳鎖骨上的紅痕,柏奕初坐在沙發上擦手的動作,還有前幾天燕葳跟他接吻時的眼睛。
不斷回閃的場景框在鑰匙孔圈內,盛朗只能看見自己所能見到的。他被關在門外無法進入,透過鎖孔笨拙地去猜測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燕葳到底和這倆人發生了什麼。
理智告訴盛朗,燕葳並不屬於他,但見到應廣白的那一刻,他心底冒出的念頭是——燕葳要被搶走了。
盛朗相信自己對於燕葳的了解要超過其他人,青梅竹馬的身份擺在那兒,誰也無法越過,連他哥都不行。年歲的差距註定了燕葳不會向他敞開心扉,不常見面的父母更是無法深談的對象。
盛朗曾以為自己是唯一真正了解她的人,而燕葳卻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成了不可捉摸,不可探尋的燕葳。
燕葳變了。
她換了鎖,沒有鑰匙的盛朗無法開啟那道門。他以為那個吻就是鑰匙,事實並非如此,他仍舊被關在門外。
盛朗一夜未眠,連著好幾天都意志消沉。
燕葳猜他估計是知道了點什麼,想找個機會跟他攤牌,柏奕初卻一直以比賽的藉口纏著她。
每次燕葳剛想發火,瞥見他的臉氣就又消了。
燕葳從小就跟盛朗和季行帆這種帥哥相處,對於外貌的要求高得離譜,這麼些年來也就應廣白入了她的眼,讓她生出跟人談戀愛的心思。
柏奕初是第二個。
他帥得很直接,以至於燕葳見到他後不由得起色心把人給上了。
但真正勾住燕葳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那些無聊的綠茶手段。
柏奕初皮囊之下的反差讓燕葳覺得特別有意思。
就像應廣白平常總是擺著撲克臉,到了床上就成了騷得沒邊的小狗一樣。應廣白心裡那些陰鬱痴狂的情緒燕葳不是不知道,相反,燕葳正是因為知道才會跟他有進一步的接觸。
柏奕初那些小心機燕葳也清楚,明白他這是喜歡自己。
燕葳此刻並不想談戀愛。談了戀愛就沒法跟應廣白上床,也不能跟盛朗接吻。當然柏奕初也很好,可只有一個的話,貪圖新鮮的燕葳遲早會膩。
燕葳後來又跟應廣白做了次。
那天柏奕初找她聊比賽的事,聊著聊著握上她的手被應廣白看見了。他神情落寞得有些可憐,燕葳被他身上那股可憐勁勾住了,晚上跑去他家跟人做了次。
第二天柏奕初約她到家裡吃蛋糕,說話時指尖在她掌心裡蹭著。校服領口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頸間的銀質項鍊。燕葳想起這條項鍊隨著動作垂落搖晃的場景,有點饞,答應了他的邀約。
前一晚應廣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還沒消,柏奕初看見後什麼都沒問,只是更用力地製造新的痕跡將其掩蓋。
奶尖被吮得發紅,從胸到小腹沒一塊好地,全都是情愛的痕跡。柏奕初在她腿根咬了口,燕葳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到高潮,水噴了他一臉。
柏奕初的初吻里夾著她的味道。
從她體內流出的水透過唇舌回到她那裡,嫉妒不滿的情緒被燕葳輕飄飄的一個吻吹散。她主動抱著他的肩膀,湊過去貼著他的唇舔舐。
燕葳其實不怕被知道。
知道了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她沒和人交往,不存在出軌背叛之類的問題,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看他們扯頭花有意思是有意思,但善後太麻煩了。上次盛朗跟應廣白打架,還得她去送應廣白去醫院。燕葳很怕麻煩,不太想他們碰到一起。
往往最不想發生的事,後面總會發生。
在班上還好,大家都忙,碰到一起也沒時間沒精力打架。出來研學就不一樣了,很閒,還有各種團體活動,爭風吃醋的機會一抓一大把。
比如此刻。
燕葳有些頭痛地坐在車上,旁邊的座位空著。
盛朗和柏奕初兩個人站在過道,誰也不肯讓誰。
好想死。
燕葳想到未來這三天兩夜的研學之旅,抬手推了下眼鏡,深深嘆了口氣。
28.外套
「兩位帥哥,麻煩讓一讓。」
兩人僵持之際,闞嘉從身後冒出:「這我的位置。」
「坐後邊去。」盛朗的手搭在前座的靠背上,不肯讓位。
柏奕初倒比他有禮貌點,隨意找了個藉口:「我暈車得坐前面。」
「老師旁邊有位置。」盛朗微微朝那邊側頭示意,依舊盯著柏奕初,語氣不善道。
柏奕初揚起禮貌的笑:「坐太前也會暈。」
「毛病。」盛朗皺眉罵了句。
柏奕初繼續笑:「那請沒毛病的人往後坐吧。」
闞嘉站旁邊,滿臉黑線:「你倆沒事吧,這是我的位置。」
「你想誰坐旁邊?」柏奕初轉而看向燕葳,問。
燕葳本來在看戲,突然被點先是愣了下,看著闞嘉剛要開口就被盛朗打斷。
「她除外。」
可選項被排除,燕葳癟癟嘴,扶了下眼鏡。
盛朗有些緊張,扶著前座椅背的力道重了幾分。換做平常,他壓根不會害怕燕葳不選自己。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不再是她的必選項。更多免費好文盡在:3haitang.com
柏奕初下意識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他不太確定燕葳會不會選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他並不熱絡,全靠他死纏爛打。不過燕葳前幾天主動親了他,應該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車上的同學都沒太在意這邊的動靜,比起兩個一米八幾的人堵在走道,他們還是更關心接下來的研學之旅。有同學用藍牙音響放了音樂,搖滾樂在車廂內響起。點歌的點歌,聊天的聊天,混亂一片。
燕葳在嘈雜的聲響中抱起自己的包,從二人之間穿過,拽著闞嘉往後面的空位走。
「既然那麼想坐就讓給你們好了。」
位置太窄,即使縮起了肩膀也還是無法避免肢體接觸。肩膀蹭過身前,隱約能聞到她發間清新的洗髮水香味。盛朗想伸手攔住她,被柏奕初擋住。
燕葳得以逃脫,找了排空位坐下。
盛朗甩開他的手,看見燕葳扶著前邊靠背站著跟他小幅度左右揮了揮手,笑得格外燦爛。
柏奕初率先坐在裡面的位置上:「沒位了。」
盛朗環顧了下發現除了老師身邊外確實沒有別的座位後,不情不願在柏奕初旁邊坐下,警告道:「吐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可惜了,我不暈車。」
柏奕初拿出降噪耳機戴上,閉眼假寐,將盛朗震驚的話語盡數屏蔽。
盛朗嘖了聲,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萬般不情願地跟他坐在一起。他側身往燕葳的方向看去,她坐在裡面,什麼都看不見。剛想轉過身,意外發現坐她前面的是應廣白。
視線交匯,兩人對視了幾秒,不約而同移開了視線。
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盛朗心裡嘀咕著,拿出手機準備給燕葳發消息。
研學第一站離學校有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燕葳暈車雖然不太嚴重,但也絕對不會舒服。她受不了車裡的味道,總是要跟他借外套將拉鏈拉到頂把臉埋進去,然後靠在他身上睡覺。
盛朗本來打算坐她身邊好照顧她,結果冒出個柏奕初,真是晦氣。他邊在心裡吐槽,邊給燕葳發去消息:
【要外套嗎?】
身後傳來動靜,盛朗轉身看去,應廣白正把他的外套遞給燕葳。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盛朗冷著臉把消息撤回。從包側拿出水擰開悶了半瓶,才將把應廣白的外套丟出車外的衝動給壓下。
他動作有些大,柏奕初睜開眼看他,好心提醒:「中間不停車。」
盛朗沒好氣道:「管好你自己。」
「脾氣這麼暴,難怪她不喜歡你。」柏奕初輕飄飄說了句,再次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盛朗嗤笑了聲:「你才認識她幾天啊,就知道她喜歡誰不喜歡誰。」
「反正不喜歡你。」柏奕初說完頓了頓,扭過頭笑著看他,「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吧?」
盛朗臉色更黑了:「聽你的歌去。」
燕葳原本想去找盛朗拿外套,闞嘉讓位置的時候問了句,她如實告知。前排的應廣白聽見,轉身將他的外套遞了過來。
很淡很清新的薄荷味,口袋裡還有盒薄荷糖。
燕葳本來就有點擔心過去那邊要外套會刺激到柏奕初,索性直接接受應廣白的外套,省得過去又帶出一堆麻煩。
她坐回位置上,拿出手機準備聽歌,發現盛朗撤回了條消息。
她發了個問號過去。
對面回得很快:【發錯人了。】
燕葳沒多想,套上應廣白的外套將拉鏈拉到頂把臉埋進去。她靠在車窗上,頭貼在玻璃上其實並不舒服,但闞嘉比她矮一些,靠在她身上也不見得會更舒服。
燕葳把領口扯高,鼻尖嗅到的味道跟盛朗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樣。
好像有段時間沒聞到盛朗的味道了,有點懷念。
燕葳指腹攥著袖口捏了捏,垂著眸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洗衣液,為什麼盛朗身上的味道跟她的不一樣呢?
29.鬥地主
除了車上那會,研學這兩天燕葳都沒怎麼跟他們接觸。闞嘉總是跟在她身邊,其他玩得好的同學也始終跟她待在一起。
盛朗每次想去找她,都會被柏奕初以各種理由和藉口攔下。
「別去煩她,讓她好好玩。」
次數多了柏奕初也煩了,難得沒擺出他那副惹人嫌的笑,面無表情地擋住他。
盛朗本想推開他,抬眼看見燕葳正跟闞嘉說說笑笑,瞬間放棄。
算了,過兩天再談也行。
盛朗本來是這麼想的,直到最後一天晚上年級燒烤聚會。
燕葳中午吃多了晚上不太餓,本來想在酒店房間裡做會題,被闞嘉以出來玩就是要放鬆為由拉到花園裡參加年級燒烤聚會。
最後一夜的聚餐,類似遊園會的形式,空地上擺了很多小桌子小凳子。闞嘉邊感嘆學校研學活動真是一年比一年好,邊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你占著位,我去拿燒烤。」闞嘉看她情緒不高,多問了句:「想什麼呢?」
燕葳搖搖頭:「暈車的勁兒還沒緩過來。」
闞嘉:「那你緩著,我先去搞東西吃。」
燕葳:「……不多關心我兩句?」
闞嘉彎下腰捧起她的臉,誇張道:「天啊,我們燕子真是小可憐,這麼難受可怎麼辦才好哇,看到你不舒服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燕葳被她逗笑,往後偏頭躲開她的手:「夠了夠了,你去拿東西吧。」
闞嘉離開後她臉上還帶著笑,剛往後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機想消磨時間,面前就坐下了個人。
「你暈車怎麼變得這麼嚴重?」
燕葳抬頭望去,是盛朗。
她笑容收了起來,繼續划著手機:「可能是太久沒坐這種班車了。」
戶外花園的地燈燈光下,盛朗看得不太清燕葳的神情,但能透過語氣察覺到她冷淡的態度。
「生氣了?」盛朗手肘撐在膝上,往前湊去。
燕葳放下手機,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生氣了。」盛朗如實回答,「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昨天在車上,你跟柏奕初為了個位置爭來爭去,別人看到會怎麼想?」燕葳放下手機,盯住他。
燕葳眼型偏圓,眉骨高聳,將圓眼的嬌俏可愛之感給壓了下去,顯出幾分英氣來。她微微蹙起眉,略帶質問的語氣加上不耐的眼神,盛朗感到心臟下意識被掐住。
盛朗將視線落在她鼻尖,聲音繃緊:「別人怎麼想的那是別人的事。」
「跑過來問我就是我的事了。」燕葳嘆了口氣,「昨天她們纏著我問了一天。很麻煩,你應該懂。」
燕葳脾氣一向很好,主要原因是她覺得發脾氣很麻煩。情緒失控所導致的後果不至於無法承受,但處理起來會讓她覺得很累。
就連玩遊戲,燕葳都不太想去做主線以外的任務。燕葳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到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例如處理他們之間的爭風吃醋。
就好比昨天的座位。
就算坐在她身邊又能怎樣呢?她不會因為這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陪伴就更喜歡誰一些,也不會因為缺少這一個半小時的陪伴就更討厭誰。
因為他們無聊的行為,燕葳被人問了一整天。都是朋友不回答不行,真回答起來又涉及到隱私,得費心去找個聽起來合理又不敷衍的理由來解釋。
盛朗抿了下唇,話語因餘光瞥見的身影而頓住。
應廣白十分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將藥盒放到桌上。
僵持的氣氛被打破,燕葳環顧了下四周,問:「這什麼?」
「暈車藥,吃了明天坐車會好受點。」
應廣白沒往盛朗那邊看一眼,目光鎖在燕葳身上。難得見她不戴眼鏡,有些新奇。
燕葳拿起藥盒看了眼:「謝謝,多少錢我轉你。」
「不用。」應廣白搖搖頭,聲音有些輕。
燕葳下意識往他那邊傾去:「什麼?」
他故意把聲音放小,燕葳要是想聽清他說話就得靠向他。距離拉進,應廣白眼神又不清不楚的,把兩個人之前的氛圍弄得很親密。
又一個綠茶。
盛朗後槽牙都快要咬碎,恨不得伸手把應廣白的凳子往後拉讓他摔死。
「聊什麼呢?」
清亮的聲音穿過嘈雜聲清晰地傳入耳中,燕葳偏頭看去,柏奕初那張帥臉出現在二人中間。說話的同時把手搭在了應廣白肩上,不著痕跡地將他往外推。
「你來幹嘛?」
燕葳仰頭看他,眉頭蹙得更緊。
「不戴眼鏡看得清嗎?」柏奕初說著,抬手在她太陽穴附近的位置颳了下。
大庭廣眾下過於親昵的舉動讓燕葳愣了下。
盛朗見狀,立馬不悅道:「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應廣白沒開口,默默抬手抓住柏奕初的手臂往後拽,讓他遠離燕葳。
燕葳不自在地抓了下被柏奕初碰到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沒近視到那種程度。找我有事?」
「打牌缺人,你要過來玩嗎?」
柏奕初從口袋裡拿出副撲克牌,指了下自己原先的位置。
燕葳看過去,無意間看見闞嘉端著盤子坐在別人桌子上跟人聊天,心下立馬想到個脫身的主意。
「我不會打牌。不如你就在這兒跟他倆打,剛好三個能玩鬥地主。位置給你們,我過去找闞嘉。」燕葳將牌拿過放到桌上,起身將柏奕初壓到自己位置上。
柏奕初反扣住她的手,直直站著,不吃她這套:「我教你打。」
聽到燕葳說不會打牌,盛朗表情有點古怪。
過年打牌贏了小孩一百來塊壓歲錢的人居然說自己不會打牌,當著他的面也能說得出口,不怕他拆台?
「留下看兩局就會了。」
盛朗沒拆她台,拿過桌上的牌開始洗,一一分發。
燕葳看了眼應廣白,他沒說話,將盛朗發到他面前的牌撿起。
看架勢他們仨是真的要打牌。
燕葳來了點興趣,有點好奇這仨湊到一起打牌誰會贏。
她坐回自己位置上,故作勉強道:「行吧。」
盛朗的牌技很一般,純看牌好不好。柏奕初和應廣白她不了解,但這兩人都很聰明,打牌估計差不到哪去。
第一局的地主是盛朗。
順時針出牌,他扔了對三出來後輪到應廣白。
應廣白出了對五。
燕葳湊過去看了眼他的牌。
昏黃的地燈下,骨節分明的手抓著牌是副很賞心悅目的畫面。燕葳的目光從他手上移到牌上,眉頭下意識蹙起。
應廣白的牌很好,王炸和炸k都在他手上,甚至還有雙順子,僅剩的單牌也很大。
可這人居然在有其他牌可出的情況下,把順子給拆了。
燕葳忍不住去看應廣白的表情,他垂著眸看不見眼神,仍然是那副撲克臉,不露出任何情緒。
會還是不會啊?
燕葳有些摸不准,也不去看柏奕初的牌,打算繼續看會再確認。
在應廣白第二次壓柏奕初的牌過後,燕葳突然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你是不是不會玩?」
應廣白也以同樣的音量回她:「嗯,第一次打。」
「裝得還挺像。」燕葳輕笑了聲,出手相助。
「不帶這樣的。」盛朗不爽了。
燕葳理直氣壯:「我又沒看別人的牌,幹嘛不能幫。」
燕葳半個人都壓在了應廣白那邊的扶手上,他的手肘幾乎要貼上她身前的隆起。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味道,應廣白抿了下唇,心臟深處不可避免地生出點高興的情緒。他被喜悅的海浪沖得暈頭轉向,任由燕葳從他手中抽出牌。
柏奕初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了下,捏著牌的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盛朗沉下臉,也不再收著直接出了炸。出牌的力道有點大,似乎是為了宣洩心中的不滿。
應廣白成了拿牌機器,燕葳借著他的手出牌,沒幾下就贏下了這局。
「我記得你剛剛說自己不會玩。」柏奕初故作平靜,扯著笑以調侃的語氣道。
燕葳靠回椅背上,隨意道:「騙你的。」
30.不想被玩就滾
又打了兩局沉默的牌。
燕葳這兩天暈車本就精神不濟,沒有賭注又沒有勢均力敵的對手,打到後面有些犯困。
闞嘉端著盤子回來時正好撞見燕葳毫不在意形象地打哈欠,她端著盤子站到後邊,瞅了眼她的牌。
「哇哦,牌不錯哦。」
燕葳把牌合攏往後遞:「那你來,我回去睡覺。」
闞嘉搖搖頭:「我不太會。」
盛朗哼了聲:「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剛贏了兩把。」
燕葳聽出他在陰陽怪氣,唇角微微抿緊,皮笑肉不笑地甩出一對炸:「是你們太菜,回去多練練吧。」
「不打了,沒意思。」她把牌放下起身準備離開。
「那什麼有意思?」
盛朗靠在椅背上,看似隨意的接話反問有著更深層次的意思。他盯著燕葳,眼神銳利,看得她沒來由得有些發慌。
他很少會在燕葳勉強展現出攻擊性,總是笑嘻嘻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以至於燕葳都有些忘了小時候的盛朗是個脾氣很差的人。
那層更深的意思,除了闞嘉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懂。
那什麼有意思?
跟他接吻後又跟應廣白上床,還與柏奕初糾纏不清,這樣才有意思是嗎?
本就脆弱的薄紗因聚在一起的局面被吹起,藏在底下的真相呼之欲出。
燕葳抬手想扶眼鏡,摸空後轉而撓了撓眉毛,又順著摸到耳垂揉了揉。
夜晚的風吹起花園裡裝飾的彩帶,燕葳透亮的聲音里夾著冷風,明明是聽慣了的語調,今夜入耳後卻不像之前一樣令人愉悅。
「反正跟你們打牌很沒意思。」燕葳一一掃過坐著的三人,「你們這樣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柏奕初站起身,語氣有些冷:「燕葳,你這樣才叫沒意思。」
「隨你怎麼說。」燕葳聳聳肩,不是很在意。
應廣白也站了起來,視線在他倆身上遊走,有些不屑:「覺得沒意思可以走。」
真是好笑,就算燕葳真的在玩他們那又怎樣,不想被玩就滾。
曾經他也像這倆人一樣去試探自己在燕葳心裡的地位,想證明自己在她心裡是獨特的重要的。然後就被燕葳關在了門外。
被摁進了水中經歷過窒息才能明白氧氣的重要性,他們就是過太好了沒嘗過被燕葳冷漠對待的滋味,才會在這打啞謎扯什麼有意思沒意思。
應廣白深知那種滋味,不想再被她關在門外。想參與她的人生,哪怕是被當做隨手可棄的玩具。
即使應廣白現在在床上騷得像另一個人,但在燕葳心裡應廣白還是那個會因為她跟盛朗關係親密而吃醋的撲克臉。
燕葳驚訝於他的覺悟,多看了他兩眼。
「什麼有意思沒意思?你們在說什麼啊?」闞嘉咬了口燒烤,含糊不清問道。
燕葳挽住她:「沒什麼,陪我去弄點吃的。」
「盤子裡有。」闞嘉舉起盤子。
「沒我想吃的。」
「……事多。」
*
吃飽喝足後,闞嘉說隔壁班的語文課代表喊她過去聊天,問燕葳要不要去。
燕葳困得厲害只想回房間躺床上,搖搖頭婉拒了。
今晚的事闞嘉不是不好奇,但燕葳不主動說她也不會去問。她看燕葳困得直打哈欠,也沒硬拉著她過去。
闞嘉要多搭一層電梯到樓上,燕葳找她拿了房卡,慢悠悠走向房間。
走廊空蕩蕩的,地毯鋪得很厚,將燕葳的腳步聲盡數吸走。安靜的環境讓燕葳緊繃著的大腦稍微放鬆了些,不過還沒輕鬆多久,就看見盛朗站在她房間門口。
盛朗原本是倚靠在牆上,看見她後也沒動,低下頭等她過來。
燕葳能察覺出他心情不好,用房卡開門時說了句:「盛朗,我現在不想哄你,也不想跟你吵架。」
「說實話,我都不理解你為什麼生氣。」燕葳推開門,側過身讓他進來。
燕葳之前跟盛朗出去旅遊時沒少被男生搭訕,當時盛朗對此毫不在意,甚至還會去給她要帥哥的聯繫方式當她的僚機。
盛朗走進房間,看著燕葳將房卡插好開燈。
燈光亮起,燕葳的眼睛在光下泛著光,裡頭滿是疑惑不解。
「柏奕初生氣是因為他喜歡我,你又不喜歡,為什麼要因為我和他們的關係而生氣?」
盛朗抬手搭在自己肩上,聲音很悶:「誰說我不喜歡。」
燕葳愣了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她嘆了口氣,靠在牆上無奈問道:「因為之前的吻嗎?」
「盛朗,我們只是親了一下而已。」
「我們小時候也親過不是嗎,跟那個沒差。」
眼前驟然一暗,背部猛地貼上冰冷的牆面。唇被蠻橫地堵住,舌尖撬開齒關鑽入掠奪空氣。燕葳想要掙脫,盛朗把她緊緊壓在牆上。越吻越激烈,燕葳感到唇瓣和舌頭都在隱隱發麻。
被鬆開的時候燕葳連站都站不穩,拽著他的領口喘息。
「跟小時候沒差。」
盛朗眸色晦澀,低聲呢喃重複著她的話。
說完譏諷地輕笑了下,抬起燕葳的下巴貼著她的唇,另只手從短褲褲口探入摸到腿心。
「騙誰呢燕葳,小時候那種吻能把你弄濕嗎?」
31.盛朗首秀
燕葳來不及說話,又被盛朗壓著吻。
身體深處的熱流在強勢的吻下緩緩流出,濕漉漉的穴被他揉著,腿心漸漸變熱,升騰起的快感將本就昏沉的大腦弄得更加混沌。
先前接吻都是盛朗彎腰低頭配合她的身高,或者是把她抱起來放到餐桌或者島台上親。這次沒有,這次盛朗是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
燕葳無力掙扎,在吻中渾渾噩噩地想著盛朗是什麼時候長這麼高的。
小時候他雖然也比她高,但沒高到她得仰視的程度。平常也沒覺得盛朗有這麼高,是因為平常他會彎腰跟她說話嗎?
燕葳半睜著眼,發現盛朗眼裡滿是慾念與渴望。
「他們也這樣碰過你嗎?」
理智告訴盛朗不該去問這個問題,可他控制不住。
嫉妒、不安、害怕……各種各樣在他前面十多年的人生里很少體驗過的情緒傾涌而來,他淹沒在其中快要喘不過來氣。
燕葳皺起眉,往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制止。
「他們可以我就不行嗎?」
盛朗側過頭咬住她的耳垂,齒尖抵著皮肉,隨著語句輕輕壓下。
指尖隔著布料觸上腫脹的陰蒂,挑開底褲直直摸上去,沾得滿手黏膩濕滑的液體。揉弄的力道有些大,帶著無從發泄的鬱悶。
「等,等……」
燕葳的話語被他揉得支離破碎,抬手抓住他微微汗濕的發,想讓他停下。
他頭髮長到後頸,是前段時間最為流行的狼尾髮式。燕葳扯著他的發尾,還是無法阻止他將自己的褲子扯下。
盛朗的手從上衣下擺探入,動作急促地連內衣都不顧,直接向上推到鎖骨。
夢中出現的場景此刻成了現實,奶子比他想的要大些,下半乳肉上有著顆黑色的小痣。
他探出舌尖舔過那顆痣,從下往上,柔軟的乳肉隨著舌頭的動作被挑起。頂端的櫻紅晃得他眼熱,張嘴含住吮吸,小口小口地含入吐出。
奶尖被潤得發紅,燕葳腿根都在打顫,腰心酸軟整個人都要化在他口中。
快感太過強烈,水一股股往外流,似乎要順著腿根往下。燕葳被撩撥得難受,壓著他的頭往下。
溫熱的吐息落在腿根,舌尖舔過隱秘的入口,在他口中經歷著潮起潮落。
扣著腿根的手很燙,修長的手指探入穴中,被濕熱多褶的軟肉含著。愛液淌到他腕間,敏感的陰蒂被他咬著。
高潮洶湧激烈,燕葳靠著牆,滑落的前一刻被盛朗穩穩接住。
「夠了,待會闞嘉就——你要幹嘛?」
燕葳被他放到床上,看他拿過自己的手機自然地輸入密碼解鎖,急得伸手去奪。
身上的衣服在剛剛都脫得差不多了,盛朗將手機舉高,燕葳起身撲過去沒搶到,反而被他抱到了懷裡。
他的手摁在背上,另只手拿著手機點開跟闞嘉的聊天介面,模仿著她的語氣給闞嘉發了消息讓她今晚別回來。
闞嘉回得很快,發來個問號。
燕葳立馬奪過手機發了個語音:「在跟盛朗吵架,等我吵完發消息你再回來,免得誤傷你。」
發完語音,燕葳深吸一口氣,竭力忍住煩躁:「是不是有病?」
她用力把盛朗往旁邊推到床上,翻身騎到他身上。較勁似的去扯他的褲子,將硬挺的性器釋放出來。
「想做是嗎?好啊,那就做。」
粗大的性器被她握在手裡,頂端的水被燕葳用手指抹開。比起盛朗這個處男,燕葳的經驗不要太多。
「做就做。」盛朗翻身把她壓到身下,龜頭頂著濕漉漉的小穴,「燕葳,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俯下身堵住她的唇,水聲在房間裡盪起,分不清是唇齒交纏間發出的,還是身下性器磨蹭弄出的。
呼吸熾熱,柔軟的唇緊貼著輾轉,舌尖被勾弄得發麻,所有的感官都匯聚在唇上。
燕葳咬了一口他,好看的眸子裡浮現不滿,將主動權奪回,領著他的舌纏弄。
「套。」燕葳鬆開口,扭頭看了眼沙發上的書包,「戴套做。」
盛朗被氣笑了:「套你也隨身帶著,燕葳,你真牛。」
「我不隨身帶你怎麼做?」燕葳推了他一把,「滾去拿。」
盛朗在她的注視下彆扭地戴套,第一次戴有些手忙腳亂,燕葳看不下去幫了他一把。
性器上青筋鼓起,燕葳突然往下附身,呼吸灑在柱身上。
「喂——」盛朗伸手擋住她。
燕葳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了聲,嘲諷道:「以為我要給你口?做什麼美夢呢。」
盛朗耳根紅得厲害,再次把她壓在身下,放狠話道:「希望等會你還能笑得出來。」
性器在穴口蹭了幾下,猛地一挺腰,直直地往裡頭送進去。飽脹感讓燕葳軟了腰,還嘴的話卡在喉間。穴被撐得滿滿當當,龜頭一下子頂到了深處,酥麻感瞬間蔓延全身。
燕葳爽得指尖在他的背上亂撓,扭著身子想躲卻被掐著腰往下按。動作間性器狠狠地擦過敏感點,無法承受的快感在身體里流竄,高潮猝不及防。
穴因高潮而夾緊,盛朗把臉埋在她肩頭悶哼了聲。性器忽然軟了下來,被處在餘韻里的穴一夾,又開始緩慢甦醒。
燕葳沒想過自己會在進入時就抵達高潮。心理上的快感或許要更猛烈些,畢竟將性器埋在她穴里的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
快感一波波襲來,理智被卷到岸上。盛朗開始在挺胯操弄,雞巴上的青筋每一次都貼著穴肉碾過,皮肉拍打得聲音聽得人臉熱。
他似乎很喜歡玩她的胸,綿軟的乳肉從指縫裡溢出,沒一會就出現了指痕。
動作間帶出來的愛液順著腿根往下淌,在床面上洇出一小灘的水漬。穴肉吞吐著性器,被帶出一點又頂送回去。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過度的快感讓整個人都疲軟了下來。數不清高潮了幾次,腰是酸軟的,手肘撐著床勉強往後退了幾步,又被他掐著腰拽回。
水聲黏膩,身上不斷落下屬於對方的痕跡。
逃不掉。
燕葳暈乎乎地想,自己好像逃不開盛朗。兩家的關係太緊密了,從小玩到大的情誼也太粘稠了,強行分開只會落得兩敗俱傷。
燕葳不知道盛朗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了。他幫她洗了澡換衣服,床單也從柜子里拿了套新的換好,甚至開窗透了氣,給闞嘉發了消息。
墜入夢鄉前,額前傳來溫熱的觸感,聽見他說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盛朗替她掖好被子,指尖在她太陽穴附近的位置蹭了下,似是要抹去什麼。
32.也不是非她不可
研學回來後,柏奕初發現燕葳有些不愛搭理自己了。雖然她之前對他也不熱絡,但也沒現在這麼冷漠。態度轉變的原因柏奕初都不用去想,百分之百是因為他那天晚上說她沒意思把人給惹生氣了。
柏奕初覺得燕葳這樣把感情當遊戲的做法特別糟糕,全然忘記了如果燕葳看重感情的話,壓根就不可能跟他一夜情。
後來氣消了想明白後打算跟她道個歉,返程回學校時瞥見盛朗脖子上的痕跡,又不想道歉了。
他也不是非燕葳不可。
柏奕初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玻璃上驀然出現盛朗脖子上的紅痕。他閉上眼不再看車窗,調大耳機音量隔絕車裡的喧鬧。安靜下來後,滿腦子又都在想著燕葳。
他也不是,真的非她不可。
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為什麼非要被燕葳耍著玩?
柏奕初半夜躺在床上對自己這麼說,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設,第二天見到燕葳,花了整宿建的城牆被她輕飄飄的邀請給摧毀。
螢幕上是燕葳發來的消息,柏奕初盯著看了好幾遍,確認她是在問自己要不要去她家吃蛋糕後,僵著手指回了個好。
燕葳冷落柏奕初確實是因為他那天晚上說的話。他沒資格來用那種指責的語氣對她說話,真要算起來的話他們只是做過幾次的炮友,應廣白這個前男友都比他有資格說她。
說清楚,然後結束。這是燕葳約柏奕初來家裡的目的。
就算柏奕初長得很對她胃口,就算跟他做愛很爽,可他顯然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
事情正按著燕葳的計劃順利進行著,她給人拿了瓶水,正正經經地跟他說自己和應廣白,和盛朗的關係。
在那句結束快要從舌尖蹦出時,柏奕初接了個電話。他家裡的電話,開口說的方言。
人在說另一種語言時不同語言時聲音聽起來會有所不同,發聲器官天生就是一台可以根據需要去調值的精密的樂器。
柏奕初說方言時,燕葳突然有種「被擊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過強烈,以至於燕葳忘記了原本要說的話,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
「那是你們家鄉話嗎?」
柏奕初不明所以:「怎麼了?」
「再說一次唄。」燕葳晃了晃他的手臂,「感覺跟你平常說話好不一樣。」
柏奕初盯著她看了會,瞬間福至心靈。
其實今天燕葳一開口他就知道她找他來是為了結束這段肉體關係,骨子裡那抹傲氣讓他無法出言挽留,只能沉默傾聽。
柏奕初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靠著講家鄉話聲音好聽讓燕葳放棄了結束的念頭。
江州,海邊酒吧,十一點,她身後牌子上的標語。原以為只會記得她的眼睛,結果卻連周遭的事物都記得清清楚楚。手錶整點的提示音在她話音落下後隨之響起,那晚柏奕初鬼使神差被她牽著往外走。
不管走了多少條路,人似乎總是會踏上那條相同的道路。柏奕初看著她,驀地彎腰吻住她的唇。
過了幾秒察覺到燕葳迎合的舉動,柏奕初難得沒有暈眩在與她的親密接觸里,而是在明晰清楚中墮落。
他好像,真的非她不可。
33.看不出嗎
唇舌交纏間溢出的喘息聲在房間裡盪開,柏奕初吻得很深,燕葳眼眶裡泛起濕意,抵著他的胸往外推。
察覺到她牴觸的動作,本就鬱結在胸腔里的那股負面情緒霎時間化作冰水從頭頂倒下。
柏奕初喉嚨發緊,剛想說點什麼,燕葳身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就又溢在鼻間。她的手順著腹肌往下,濕熱的吻再次壓到唇上。
柏奕初被她推倒在沙發上,所有的觀感在這個如蜜般的吻里融化,呆呆地由著燕葳騎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不滿他的走神,燕葳在他唇上咬了下。柏奕初唔了聲,略微皺起眉頭。他把手放在燕葳的腰後,使力讓她的身體與自己的更加貼合。
燕葳被摁著,柔軟的胸脯壓在他身前,穿著內衣有些不太舒服。
她往後抓住柏奕初的手向上移,牽著他去解開內衣搭扣。指尖划過滑膩的肌膚觸到鐵質搭扣,柏奕初擺弄了會才勉強解開。
燕葳難得看他不擅長某件事的模樣,憋著笑身體一抖一抖的。柏奕初把內衣脫掉放到茶几上,掐著人的腰向上抱,抬頭咬住她的胸。
虎牙磨在奶尖上,空虛感在癢意中滋生蔓延,慾望化作涓涓細流從翕張的穴口流出濡濕底褲。
硬碩的性器恰恰好卡在臀縫,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些熱度。燕葳下意識扭腰蹭了蹭,柏奕初悶哼了聲,吐出被含得濕漉紅潤的奶尖。
他抬眼看向燕葳,喉結滾動,開口的聲音暗啞晦澀:「要摸嗎?」
乳兒被他握在手裡揉捏,柏奕初的眼尾被情慾折磨得泛紅,勾得燕葳心有些癢。她抬手在他眼角撓了下,柏奕初追著她的腕在上邊用唇蹭了蹭。
「摸摸看。」
他今天格外想讓她摸,燕葳不明所以,但還是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他雙腿間。
硬挺的性器被從布料中釋放後,猛地輕跳了兩下。燕葳瞳孔猛地一縮,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什麼時候剃的?」
燕葳摸上剃掉恥毛後留下的青茬,觸感有點刺,襯得性器愈發粗長。柱身布滿青筋,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有些猙獰。
「研學之前,唔嗯……」柏奕初被她握住後,喉間忍不住溢出聲悶哼。
頂端流出點透明的液體,燕葳沾了點,帶著那些液體順著柱身來回擼動。滾燙性器被捏在手心,柏奕初呼吸變得有些粗重,時不時發出點喘息。
他皮膚沒有應廣白那麼白,但臉上起紅暈的話還是會很顯眼。燕葳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下,體溫有些燙,燎得燕葳也泄出了點聲音。
「上次你說不太舒服,回去就剃了。」柏奕初扣住她的後頸,把人抱在懷裡,貼著她的耳朵道,「這次應該不會扎到你了。」
他聲音很輕,到最後幾個字時幾乎成了氣音。燕葳心尖一顫,熱氣灑在耳後,穴口情不自禁吐出小股愛液。
體內空虛得厲害,燕葳想直接坐下吞進去,卻被柏奕初抱著換了個姿勢半靠在沙發上。
雙腿被扣著分開,柏奕初把臉埋在燕葳腿間,舌頭舔過濕漉漉的縫隙。熾熱的呼吸灑在陰蒂上,濕熱的舌頂開窄小的穴口探入其中舔舐,燕葳抓著他的發,小腹酸得厲害。
柏奕初張口含住腫脹的陰蒂吮吸,舌頭不停地舔過翕張濕滑的穴,時不時頂入抽出。
洶湧的海浪在他唇齒間誕生,燕葳的理智被捲走拍在岸上砸碎。快感攀升,難耐的呻吟從緊咬著的齒間溢出。
鎖舌咔噠,玄關處的動靜湮滅於無盡的情潮之中。
高潮噴出的水淋濕柏奕初的下巴,燕葳仰著頭靠在沙發上,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玄關與客廳的交界。
「你們在做什麼?」
玄關處的感應燈亮起,客廳沒開燈,盛朗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臉色沉得有些可怕。
柏奕初直起身,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水。另只手拿過外套蓋在燕葳身上,語氣里全然沒有被撞破情事的尷尬窘迫。
「看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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