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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 (14-21)作者: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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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十四章
春朝坊後院正中有一方圓池,陸禮坐於二樓的窗檻上,看著池中搖盪的蓮葉,百無聊賴地聽著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咿呀歌聲。
樓下長廊兩名抱著琵琶的歌女緩步穿過,交談聲並著婉轉的歌聲入了他的耳。
「…….畫姐姐沒說。但嬤嬤說她一教就會,沒有半點扭捏,那勾人的神態不一般,定是自小被調教。」
「畫姐姐說她還是被那帶她來的男人從別人那買來的,對了!畫姐姐還說她兒時便被她爹賣掉了。」
「八成也是賣到了像我們這樣的風月之地。」
「哎,別說她了,我們哪個是願意來這種鬼地方的。」
「但是被人賣了又賣。換作是我早就去尋死了。」
歌女越走越遠,陸禮的耳邊只剩那逐漸變得淒婉的歌聲。
「公子。」
魏小莊推開房門,陸禮也望了過來。
「趙姨說你在這裡等我。」
陸禮跳下窗台,「學好了?」
魏小莊點了點頭,她學得那些並不難。
「公子要看看嗎?」
陸禮不語,只是朝她靠近,負手站定在她身前,垂眸看著她。
魏小莊對上他的目光,眼眸瑩潤,已不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先前還那般不情願,這下怎麼像個沒事人了?」
魏小莊動了動眼珠子,訥訥地找藉口:「小莊是想配合公子演戲。」她覺得如若說了緣由,他也只會認為這是她博取憐愛的手段,那她又何必去揭自己的傷疤。
陸禮眉梢微挑,似乎是看出她的謊言,定定看著她。
魏小莊不想他懷疑,正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悠長歌聲恰時響起,戚戚哀哀,擾人心亂。
陸禮顯然不喜歡,皺了皺眉。
「公子……」
「罷了。」他不耐道:「走吧,我乏了。」
「是。」
回去的路上,魏小莊兩手搭在膝上坐著,側頭看著沿路的街景。
雖已過子時,但街上還有不少人。
陸禮究竟要她做什麼呢?危不危險?
她沒有察覺到那時不時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專注地看著外頭,想著這事。
她悄悄看向陸禮,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她暗想,若是遇上什麼危險,她就只能跑了。
春朝坊到他們所在的客棧有些遠。
有些學累的魏小莊在馬車的搖動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沒忍住歪頭睡著了。
魏小莊靠在車壁上,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安靜的樣子,看著乖順討喜。
魏小莊睡得並不深。也不知是不是夢,她仿佛聽到陸禮低低笑語:「我若真不要你了,你想必也會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她在心裡應了聲。隨後便感覺自己靠在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她累得沒有睜開眼,反倒睡得更深了。
等到了客棧,她便被陸禮推醒,睜眼時,陸禮已經下了車。
翌日下午,魏小莊獨自一人去春朝坊。
出門前,陸禮給了她一張字條,讓她自己想辦法暗中交給李沐。接著不忘調侃,「上回你該偷聽到了他是何人。」隨後又笑看著有些難堪羞窘的魏小莊,「這字條的內容,你想看也可以看。」
魏小莊當即搖頭如撥浪鼓。
看著手心的字條,她小心放好。
魏小莊是緊張的,她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生怕遇上意外。
陸禮讓她一人前去也好,若真遇上事了,方便她逃跑。
到了春朝坊,她隨其他舞姬一同換了衣裳,上了馬車,朝著知府府邸去。
因和陸禮有交易,魏小莊穿得衣裳和其他舞姬不同,需獨自一人獻舞。
她沉默地坐著,身旁的舞姬看出她的緊張,溫柔地安慰了她道:「韓公子雖是知府之子但沒架子,是春朝坊的常客,我們對他最是了解。他啊,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你生得美,若出了錯他也不會罰你……他定喜歡你的。」
「是啊。你別怕。」
「韓公子可好了。」
其他舞姬也紛紛安慰起魏小莊來。
雖魏小莊擔心的並不是這些,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還是讓她沒再那麼害怕。
到了府邸後門,她們一行人跟著僕人去往廂房等待。
男人們的交談大笑聲從前院隱隱傳來,魏小莊跟著她們跳了遍。剛跳完,僕人便來通傳了。
魏小莊是最後獻舞的,走在了最後。
跨進拱門,她遠遠瞧見位於主座之人,拉了拉前面舞姬的衣袖,用目光指了指,小聲問道:「姐姐,那人就是韓公子嗎?」
舞姬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飛快回道:「是他。他右手第一座的就是今晚的主人公李沐李小將軍。你可要小心些,李小將軍脾性沉悶,有些古怪的。」
魏小莊看著面色沉鬱的李沐,心下一跳,「是。謝謝姐姐。」
奏樂聲響,舞姬們紛紛入場。
魏小莊在角落裡等待,又偷偷看了眼李沐,捏了捏有些汗濕的手心。目光開始在四周掃視,一一掠過宴會上的那些面孔。
當她看到坐於最末端,衣著低調,稍微易了容的陸禮,驚愣地停住了目光。
陸禮似乎早就發現了她,待她看到他後,緩緩地移開了目光。
第十五章
陸禮的到來倒是讓魏小莊更為緊張了起來。
他同宴會上的賓客們一般,觀賞著美人婀娜舞姿。
魏小莊將字條放入袖中,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往陸禮那邊看去,悄悄觀察著李沐。
李沐面容生得剛毅,因長年在軍營,皮膚黝黑。在眾人沉醉於舞姬曼妙的身姿時,他恍若置身事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似心有煩心事。
魏小莊又看向了主座的韓公子,暗暗盤算著。眼看就要輪到她上場時,她的心跳越發快了,到底沒忍住看了陸禮一眼。
大概感受到了魏小莊的目光,陸禮側眸朝她看來,隨即彎唇一笑。
陸禮笑得太溫柔,致使她都沒有感覺到害怕,倒是心定了一些,仿佛有他在便不會出什麼意外。
魏小莊垂眸,暗暗覺得他扮得真好,一點都不像那個陸禮了。
舞姬們踏著輕快的腳步緩緩退下後,不同於舞姬們鮮艷奪目的裝扮,一身素雅的魏小莊剛登場便令人眼前一新。
春朝坊教的舞並不難,動作簡單,那位嬤嬤告訴她,只要看起來美就是了。
魏小莊翩躚而舞,她的目光在韓公子身上掃蕩,為了不讓人瞧著異樣,她從賓客間飄然舞過,故意將手伸向了落座於韓公子左手第一座的男子。
當她就要收回時,沒想到那男子卻伸出手,好在魏小莊眼疾手快,及時抽出了自己的指尖。她嚇得臉色稍白,好在脂粉遮擋,回神似嗔似羞地瞧了那人一眼,惹得賓客們鬨笑。
「哈哈,金公子慢了一步啊!」
「金公子怎麼連美人的手都抓不住!該練練了啊!」
幾個旋轉,魏小莊盯緊了李沐,在他的目光下轉到了他的背後,柔軟縴手從的左側臂膀間撫過,越過他的肩膀,從他的右手臂撫摸著到了他的右手,隨即身子一軟,裝作體力不支跌入他的懷中,趁亂將那字條塞入他的手中。
魏小莊能感覺到本欲推開她的手掌頓住了。
在眾人疑惑關切的目光下,魏小莊故作羞赧一笑,攀著李沐的肩膀起身,舞向了主座的韓公子。
成功將字條交給了李沐,這讓魏小莊大鬆了口氣,被韓公子攬入懷中的時候,她不由悄悄瞥了眼陸禮,只是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曲畢,魏小莊從韓公子懷裡起身,聽他問自己的名字,柔順地答了聲,「小莊。」明白他這是默許自己在身旁伺候他的意思。
「小莊!跳得不錯,甚得我心!」韓公子已是喝得滿面紅光,大笑了一聲。
舞姬們紛紛再次上場,落座於賓客身邊,陪著賓客談笑。
魏小莊見酒杯空了,正要給韓公子滿上時,一道聲音響起,「韓兄可願將這美人讓給我?!」
魏小莊執著酒壺的手一抖,循聲看去,正是那位金公子。
有賓客隨之起鬨,「你們看,你們看,金公子這是心有不甘了啊!韓公子你就讓給他吧!他今晚要是摸不著這舞姬的手我怕他啊……」那人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就睡不著咯!」
賓客們哄堂大笑,而韓公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大方豪爽地讓小莊去陪那金公子。
魏小莊自也不在意,從主座離開,與金公子身旁的舞姬換了位置。
「金公子。」
這金公子笑笑地握著她的小臂,輕輕一拉,讓她更靠近了他一些。
「你就在我身旁好好坐著陪我,其他的無需你做。」
金公子年紀約莫十八上下,眉目清秀,灼亮的目光緊凝著她,漾著絲絲柔情笑意。
魏小莊裝作嬌羞地應了聲,看著他握緊自己手腕的手,擠出一抹笑來。
魏小莊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這金公子許是因為年歲要比這些人小上一些,不懂什麼叫收斂,話說得直白,不顧他人臉色。
但從賓客待金公子的姿態來看,金公子的家世似乎與韓公子不相上下,他們對他仍是恭維的多,只有韓公子能喚他的名字。
「金逸,有美人在懷連酒都不喝了是嗎?!快!給我乾了那杯酒!」
金逸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因喝得太急,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了一些。
魏小莊不好真的什麼都不做,還是拿出帕子給他擦拭。
金逸摸著她的手,醉眼看著她,放在她要上的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了,忽然靠在了她肩上,「小莊真好。」
賓客們說起了朝中的事情,金逸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問起魏小莊的名字,年歲來。
魏小莊一一答著,聽到她還會彈琴奏樂,金逸便拉起了她的小手,玩著柔軟的細指。
「……安信侯被軟禁了數月有餘,陛下都像忘了這人,你們說他還有翻身的機會嗎?對了,之前聽聞那獨子與重華公主關係匪淺,出事的時候我還奇怪那重華公主竟沒有給他們說情。」
「難!」一人醉醺醺道:「你們忘了要不是有他舅子陸尚書求情,他早死了。說起此事,真是令人唏噓!這兩年,安信侯為了平亂可是頻頻帶傷出征……」
說到這裡,那人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看了眼李沐,聲音戛然而止。
但醉得不止是一人。
「別忘了安信侯家的小侯爺!當年虎山剿匪的大功臣!但你們看,如今跟著他快病死的表弟進山就是半年,恐怕對陛下已然是失望至極!正所謂國不正……」
李沐在此時出聲打斷道:「康兄,莫要酒後失言。」
賓客的談話魏小莊聽得並不多,但突然聽到李沐出聲,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而去。
氣氛不對,金逸也無心思再玩弄她,附和著賓客的話語,緩解僵硬的氛圍。
魏小莊得以解脫,餘光看向陸禮,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她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怯怯道:「公子,我胸口有些悶,可否去透透氣?」
金逸見狀,很快就答應了,「去吧。別走遠走丟了。」
「多謝公子。」
魏小莊正要起身,但金逸突然又拉住了她的手,「快點回來。」說完,對著她展顏一笑。
魏小莊愣了愣,點頭應道:「是。」起身離開了宴席,她按著走來的路去往方才等待的廂房。
第十六章
魏小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金逸公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席上坐在角落的那個,你知道是誰嗎?」
魏小莊才剛跨過一道月洞門,便聽到後頭傳來對話聲。
聽他們說的似乎是陸禮,步子不由慢了下來,躲在門後偷聽。
「誰啊?我沒去細瞧。」
「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康州城的公子哥們哪還有我不認識的,但這人我就是想不起來是哪個。」
另一人滿不在意地敷衍,「是外頭逃難來的吧。興許你是在別的地方見過他,快快回去吧。」
那人拍拍腦門,「在看他一眼,我興許就能想起他是誰了。」
魏小莊提著的心緩緩落地。
聽到一半她就想跑了,幸而那人並沒有認出陸禮。
她如今最不想知道的就是陸禮和尹疏川的真實身份,恐引火上身。
她微微蹙眉,感覺陸禮若是被那人認出了定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殃及到她……
「小娘子在這兒做甚?」
魏小莊被這冷不丁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她轉過身警惕地看著站在她身前的男人,沒有聽到那兩人接下去的對話。
「對了!我想起了!他好像,好像……陸尚書的獨子你認識嗎?」
「陸尚書可是兩朝元老,桃李滿天下,都城人人都想攀附,我這身份怎會與其有交集。難不成你覺得那個人是他?絕無可能。你忘了他病重被送去道觀了,都快死了嗎?」
「我也只遠遠見過。那年御街誇官,我混在人群里看過他,他紅袍加身,高高坐於馬上,那張臉只要看過他的人都不會忘了。」
「興許他們二人只是有些相似,你看走眼了。」
「難不成真的認錯了?我回去再仔細瞧瞧!」
……
另一邊的魏小莊被身前酒醉的男人嚇得緊貼門牆,在他又靠近一步時,尋著縫隙逃到了他的身後。
男人大笑了一聲,「小娘子這是在和我玩嗎?」他轉過身,說著又要去抓她的手臂。
魏小莊忙又後退了一步,惹得對方哈哈大笑。
「我知道小娘子是被金公子看中的人。但你可知道金公子雖對女人大方體貼,但他小小年紀後院裡便已有好幾個美妾,那些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成日鬧得後院不得安寧,逼得他母親只得早早為他選妻,你跟了他不會有好日子過。聽聞不久後他便要娶妻,恐怕你還沒進府幾天便要被趕回春朝坊了。你跟他還不如跟我,就我後院那叄個女人,個個都像你這麼乖,沒人會欺負你。」
魏小莊不想惹是生非,看著酒醉的男人,她垂首欠身後便轉身快步離去,試圖擺脫。
但男人卻糾纏不休,跟了上來,口中仍重複著那番話語。
魏小莊原是想去找陸禮,見此便打算回去。但走著走著,她都忘了回去的路。
眼看自己越走越僻靜,魏小莊慌了起來,正想跑的時候,男人突然安靜了,隨之她聽見了重物摔在地面的悶響。
她驀地回頭,就見陸禮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打暈了男人。
她扶著胸口,驚慌失措地看著陸禮,「公子……」
「麻煩。」
陸禮淡然地掃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找我?」
魏小莊點了下頭,頓了下才道:「按公子的吩咐,我交給那人了。」
陸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精緻的眉眼在燈下忽明忽暗,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聲,「我們小莊做的超乎意料的好。」他跨過男人的身體,上前一步,「我還當你都忘了要做什麼。」
魏小莊不明他為何這麼說,忙道:「公子交代的事情小莊不敢忘。」
陸禮彎身向她靠去,「真的?」
魏小莊氣息一慢,點了下頭,「真的,公子。」
轉動的眼珠透露出了魏小莊的忐忑不安,她細細回想,不知自己哪裡沒做好。
她不由細聲問道:「公子,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陸禮抬手似乎想對她做什麼,但又放下了手,淡笑道:「嚇嚇你罷了。回去吧,不然你那金公子要來尋你了。」
魏小莊屬實摸不清他,只想立刻離陸禮遠遠的。
想到金公子,她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垂下頭,心想莫不是自己那點小心思被他察覺了?
第十七章
陸禮脾性難測,一直讓她感到害怕,只是如今別無他選。如若有機會,她定是要離開他的。
那金逸公子雖對她有意,但她對他知道的不多,若這暈倒的男人所說屬實,那金公子甚至不如陸禮了。
魏小莊轉身剛走了兩步,想到那兩人的談話,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又回過了身。
看陸禮大步離去,她忙追上拽住了他的衣袖,「公子。」
陸禮沒有回頭,散漫道:「不是怕我嗎?又追來做什麼?」
魏小莊噎了下,訥訥道:「席上有位賓客見過公子,但是沒認出來。公子還是別回去的好……」
他垂首看了眼被她拽著的衣袖,仍是那懶懶的調子,「無需你擔心。」隨即輕輕地扯走了被她拉著的衣袖。
待魏小莊回到席間,賓客們已是把酒言歡,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金逸對魏小莊細緻入微,拉著她說了好多話。
期間有僕人在韓公子耳邊說了什麼,隨即韓公子便離開了,她想應該是那被打暈的男人被發現了。
魏小莊看了看角落的位置。陸禮沒再回來過。
「在想什麼?」
魏小莊回頭,對上金逸撲閃的眼睛,他握著她的手捏了捏,「怎麼不理我?」
她搖搖頭,只是道:「我在聽。」
韓公子回來後便說府中出了點事,散了宴席。
魏小莊已疲於應付金逸,早就盼著走了。
金逸只得放她離去,附耳道:「明日我去春朝坊尋你,等我。」
魏小莊邊點頭邊想,明日他要撲空了。
可當她回到春朝坊,畫姐姐卻告訴她,陸禮讓她在春朝坊宿一晚。
畫姐姐給她安排的廂房在處較為幽靜的位置。魏小莊身子有些乏,人瞧著便有些恍惚。畫姐姐見狀,以為她是在難過,柔聲道:「今晚你也該累了,我叫人給你送水泡泡身子,你就好好歇息吧。若那韓公子對你有意,明日就該有信兒了。還有我聽說金逸公子對你有意,興許啊他明日會來!」
聽到金逸,魏小莊有了些精神,她低聲問:「畫姐姐可否同我說說金逸公子的事?」
畫姐姐的面色登時有些異色,魏小莊便知道那男人說的話八成是真的了。
「他啊……對女人是好的。但你也看到了,他年歲不大,正是對女人最新鮮的時候,難免處處留情。」畫姐姐怕說下去會惹得魏小莊憂慮,便沒有再說旁的那些事情,嘆了口氣道:「這天下的男人有幾個是專情的,只要對你體貼大方,就不算差了。金家是我們康州有名的富商,他舅父又是個五品官,你若真跟了金公子,金銀珠寶不會少的……但也就如此了。」
魏小莊點頭道了聲謝,心下有些遺憾。
送走畫姐姐,魏小莊疲憊地仰躺在床上,抬手除去髮髻上的發簪。
魏小莊嘆了口氣,她本以為只要將字條交給李沐便好,但陸禮大概是真要將她『賣』給李沐,以便於他們私下來往。
若明日李沐來了,那他們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半。
若是沒來,不知是否又要她做別的事。
但願不是危險的事情。
思慮間,細微的敲門聲響起,魏小莊當是水送來了。
「來了。」
她披著一頭烏髮去開門,打開房門後,發現門外站的是陸禮。
「公子?」
見她有些怔愣地站在門口不讓他進去,陸禮直接攔腰將她抱起。
他慢悠悠地走進廂房,關上房門,「這幅意外的模樣,在等誰來嗎?」
魏小莊忙搖頭,「沒想到公子會來找我。」
陸禮將她放在窗前的長案上,四目相對,他一直不出聲,不自在的魏小莊弱弱道:「公子可是有事要交代於我?」
陸禮撲哧一笑,「我找你自然是為了正事。」
感覺到他的靠近,魏小莊下意識後退,「不知,是何事?」
直到她抵在門窗上退無可退,陸禮才停下,那笑里透著幾分譏誚,「小莊覺得什麼是正事?」
魏小莊看著他,這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正事是什麼。
她頓了頓,順從地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靠近了他一些,心下難免失望。方才她還有些慶幸陸禮不在,今晚能好好休息呢。
見他去解腰帶,魏小莊想著能拖便拖一會兒,輕聲問:「公子可要沐浴?」
陸禮微抬她的下巴,壓下唇來,漫不經心道:「不急。」
吻了會兒,陸禮看著嬌喘吁吁的魏小莊,看似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唇,低啞道:「晚上我們玩些不一樣的。」
第十八章
陸禮花樣多,她是知道的。
她忍不住想會有什麼不一樣,下一刻她眼前一黑,被他蒙住了雙眼。
眼前一片漆黑,魏小莊伸手去抓他,不知接下去他會做什麼,怕的小叫了聲,「公子?」
陸禮握住她的手,「這麼怕做甚?我又不會殺了你。」
感覺到自己漸漸被剝光,魏小莊不禁往後靠去,雙腿被他抓住了一隻腳踝。
陸禮的身子壓來,籠罩著魏小莊嬌小玲瓏的身子,即使她看不見,但陸禮那粗重的氣息撲灑而來時,仍令她身子發顫。
披散的烏髮擋住了一片春光,陸禮抬手撫去,欣賞著魏小莊這副任人宰割的無助模樣。
感受到她的僵硬,他好笑地問:「為何這般緊張?」
她摸上綁在眼前的腰帶,弱聲道:「公子,能摘了嗎?」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膝頭,低柔嘶啞的聲音不容拒絕,「摘了就沒意思了。」
她陷入黑暗之中,使得她的感知變得更為敏感,他的手指觸碰帶來一陣酥癢,他的唇落下前,她最先感受到的便是那灼熱的呼吸。
緊繃的身子在撫摸下,漸漸放軟,他今晚比以往少了些耐心,手指在她那處撩撥出了些濕意,便收回手,略顯粗魯地送入他的,動作又急又重。
魏小莊撐著繃直了的身子,才剛適應些,便被他重重一頂。
「啊……」
進去後,陸禮又顯現的極有耐心,緩慢地頂著她,看著她的身子被自己撞得一顫一顫。
他撫摸著她的身子,按著細軟的腰肢,讚許嘆道:「我們小莊跳起舞來真美。」
魏小莊自覺沒有做錯什麼事,但陸禮這樣讓她不免有些忐忑,一如上回同菱兒出門後被他懷疑那般。
他的手指觸上她的唇角,「笑起來也好看。突然想起來還是第一次看你笑。」
她被頂得渾身酥麻,還得顫著聲回道:「多謝公子誇獎。」
陸禮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這事你辦得不錯,我見今晚座上的那些公子們對你很是喜愛,你若有心儀的,待事成之後,我倒不是不可以幫你一把。」
她雖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陸禮的目光一直凝著她。
黑暗所帶來的恐懼加深,魏小莊猜不出他是否是在試探她,但她確信這個人不會這麼好。
她搖頭不說話,陸禮俯身,將她兩腿掛在臂上,動作忽然變快。
「沒心儀的?嗯?」
魏小莊承受得有些吃力,她推著他得胸膛,拚命搖頭,試圖以此能讓他心軟,進得慢下些。
「沒,有……小莊能跟著公子已是心滿意足,不敢再肖想其他。」
陸禮咬了咬她的脖子,低緩的語調飽含蠱惑,「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魏小莊只是道:「公子…厭棄我了嗎?」
她此刻一副不知是被弄的還是委屈的可憐模樣,看得陸禮輕笑出聲,「我們小莊媚骨天成,這招若是用在別的男人身上,怕是要將那人吃得死死的。」他親著她的肩頸,低低調笑:「還有你這嬌滴滴的淫蕩模樣。」
陸禮挺送的速度沒有慢下,魏小莊不一會兒便濕了身子。他命魏小莊分開自己的雙腿,她哆嗦著手照做了,本以為他能饒了她,沒想到他反倒是更重了些。
魏小莊沒幾下便被他顛得沒力氣,「公子…我抱不住…」
魏小莊的頭腦昏昏脹脹,因蒙著眼,她恍若在夢中一般,壓著她操弄的男人恍惚間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的頭髮像是剛長出來,短短的很扎人。埋首在她腿間舔弄時,那刺人的短髮總是扎到她的腿根,有些疼又有些癢。
蒙塵的記憶驀然閃現在腦中,她有些出神,但陸禮密集猛烈的攻勢讓她只顧得上低低哀求起他來。
「公子……不行了……」
一陣眩暈過後,陸禮按著她的腰臀又弄了好一會兒才抽出,濕濡的東西弄了她小腹上儘是。
魏小莊喘著氣,身子不住地發顫。
眼前忽然一亮,魏小莊不適應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俊美的面容。
陸禮低下了頭,饜足的男人眉眼透著愜意,好看的眼睛氤氳著未散去的情慾,勾人心魄。
他的衣衫雖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但已是凌亂不堪。
而她卻敞著光裸的雙腿,迎著他操弄自己一般,再有小腹上有一灘濁白,看起來就如他所說的那般淫蕩。
魏小莊閉了閉眼睛,到如今已是有些習慣被他弄得如此了。
聽到陸禮說道:「今夜到此為止吧。」她又睜開了眼睛,暗自慶幸,「是,公子。」
陸禮將她抱起朝床走去,她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癱軟在他懷裡喘著氣。
陸禮低眸看著她勾了勾唇,「若明日李沐來了,你跟他走後觀察他兩日,告訴他過幾日我便會去找他。」
魏小莊聞言抬起了頭,心想這件事沒她想得那麼簡單。
魏小莊沒有多問,看陸禮體貼地幫她擦去自己的物什,她有些不適應,「小莊明白。」
髒污的帕子被扔到了地上,陸禮輕柔地將她返回到床上,半壓著她的身體,那一處已然硬挺的東西已經抵在了頭的腰側。
魏小莊已有不妙的感覺,裝作沒察覺的樣子,「公子……不走嗎?」
「想我走嗎?」
魏小莊身子一僵,他不是說到此為止了嗎?
「自是不想的……」
陸禮壓住她的身子,啞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過會兒再走罷。」
陸禮在床上又弄了她半宿才結束。
天色泛起魚肚白,魏小莊以為他會歇在這裡,但他卻穿戴好衣衫便走了。
魏小莊累得說不出話,他一走便沉沉地睡著了。
魏小莊知道那金逸會來,但沒想到他會來得那麼早。
她被一陣響動給吵醒了,沒多久房門便被敲響,隨後那人等不及般,直接推門而入。
「小莊你醒了嗎?金公子來找你了!」
聽到畫姐姐的聲音,小莊撐起酸痛的身子,「畫姐姐……」
畫姐姐掀開床帳,瞧見魏小莊那布著青紫的身子,面色難堪了瞬,忙放下了床帳。
她是知道昨晚有男人來找魏小莊,也猜到那男人就是魏小莊現在的男人。
她不禁嘀咕道:「什麼人啊,都將你賣了還要再來享受一番。」
猛然記起正事,她又焦急道:「小莊你快起來吧!那金公子一定要贖你,你即是進韓府的,那我自然不能答應,沒想到金公子便氣上了,在外頭鬧起來了,現下被趙姨請去喝茶了……哎呀外頭亂得很,你快起來準備準備!」
魏小莊倒不慌張,她想昨夜陸禮即那麼說了,應當已經安排好了,只等李沐上門。
她穿好衣裳,洗漱好後,才靠在塌上歇了會兒,便又有人敲門了。
「小莊!小莊……是我。」
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急,金逸怕嚇到魏小莊,緩下聲音,「你開開門,是我。」
魏小莊靜默了好一會兒,正猶豫要不要去開門便又聽他說道:「我聽趙媽媽說了你的事情……小莊,你等我,我會求你的主子將你賣給我!」
聽金逸一說,魏小莊大概猜到了趙姨對他說了什麼。
魏小莊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繼續沉默,盼著他快些走。
但金逸卻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悻悻道:「我能見見你嗎?小莊。我徹夜未眠,整晚都在想你,想早些見到你。」
魏小莊暗嘆口氣,一如他們所言,這金公子確實是個多情人,他們只不過是見了一面……
魏小莊不語,金逸見她不說話也不開門,又念了句,「等我。」才不甘離去。
而心急的並不只金逸一人。
金逸才走沒多久,李沐的隨身侍從便來了。
之後她便跟著那侍從坐上了馬車,朝李沐的別院駛去。
侍從將她安置好後,便要離開。魏小莊忙叫住他,「李公子何時會來?」
侍從回身道:「我家公子會來的,還請小娘子耐心等候。」
或許是因這侍從有雙細長的眼睛,雖然在笑,但看她時有股陰涼之意。
侍從走後,魏小莊便在別院裡轉了轉。
別院裡有伺候的僕人,感受到他們打量的目光,魏小莊轉了會兒便回去了。
但很快便有位老婆子給她送來了糕點。
老婆子瞧著和藹可親,笑呵呵地告訴魏小莊自己是這裡的管事。
「聽流天說小公子看中了個舞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美人。我家小公子不好女色,能被小公子看中,小娘子你是個好福氣的。」
談話間,老婆子多有試探,暗藏精明的目光打量著她。
魏小莊怯怯地問道:「李公子為何帶我到這別院?可是他府里已有重要的女子,不好讓她知道?」
老婆子的面色登時變得古怪,見問的差不多了,聲音都冷了些,「即成了小公子的人,那這遍不是你該問的。」
怪異的行為令她隱隱感覺外頭的傳言大概是真的。
彷若入了虎穴,魏小莊莫名感到些不安。
魏小莊在窗邊坐著,從下午等到了晚上,才終於等到了李沐。
李沐剛從軍營回來,一身勁裝踏入房內。
魏小莊迎上去,欠了欠身,「李公子。」
李沐看了她一眼,對身旁的流天吩咐道:「送水來。」
「是。」
魏小莊心口一緊,看著李沐大刀闊斧地坐下,見他又看向了自己,勉強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他問道:「你家主子何時來見我?」
第十九章
魏小莊垂首轉述:「公子說,過幾日他便會來尋你。」
李沐正解著臂縛,冷哼了一聲,「怎麼?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找我。」
魏小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讓這看著有些凶神惡煞的人滿意。
當下她切身體會到自己的性命在陸禮眼裡就如螻蟻一般,因此他才會將自己往危險的地方推。
魏小莊攥了攥手,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她小心答道:「李公子多想了,當下我家公子不便見你,他若能來,便會來。」
她暗指有人在監視他,但因不知自己猜得對不對,說完便看向了李沐,逼出些淚花來。
魏小莊站在他的斜側方,微抿的紅唇顯露了她的緊張。她的一雙媚眸閃著水光,似乎只要說話大聲點,就能把她嚇哭。
她弱聲道:「李公子,我只是個傳話的。」
李沐面色倒無變化,他收回目光,也沒想為難這麼個弱女子。即使魏小莊不說,他也能看出她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他沉聲道:「你倒不必怕我,我李沐公私分明,即便對你主子心有不悅,也不會將氣出在你身上。告訴你家主子,我可以等,但我的耐心不多。」
魏小莊鬆了口氣,她看著李沐自行除去衣衫,露出虯實壯碩的上身來。
她後知後覺,走上前道:「小莊伺候公子。」
僕人這時也將水送來,李沐起身道:「這幾日你便待在這裡吧,我這沒什麼規矩,你也不必拘束,想做什麼都隨你,有事同柳婆說便是。」
魏小莊有些受寵若驚,點了點頭。
見她又站著不動,睜著雙滴溜溜的水眸感激地看著自己,李沐不由被逗笑,不禁更好奇她身後之人是不是他猜測的那人。否則,他的人應當更精明些才是。
僕人將水備好,李沐走到屏風後道:「進來吧。」既然有人送了女人來伺候自己,還要演戲給外人看,他自不會客氣。
魏小莊這下才反應過來,忙應了聲是。
浴桶的水溢出來了些,魏小莊挽著衣袖,擦洗著他的肩臂,目光落在李沐偉岸的肩上。
銅色的肌膚和硬實的肌肉似蘊藏著無盡的力氣,她出神的想,怕這人只要一隻手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若李沐是個脾性殘暴之人,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今後陸禮或許還會繼續讓她做這些事情,可她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這樣好。
她不禁想到了金逸,暗嘆了口氣,心下有種前有虎後有狼的彷惶之感。
李沐其實是最好的人選,後院裡沒有女人,日後她若想走,他不像是會強留她的人。可惜他心繫他那不知所蹤的外室。
魏小莊兀自出神的想著,取來布巾給他擦拭著身子。
當她的動作往下去時,發覺到男人身下的變化,她愣住了。
李沐沉著地從她手裡扯來布巾,「沒伺候過男人?」
魏小莊不是頭回伺候男人沐浴,只是她沒想到李沐會有這反應。
「不是的。」
見李沐站在衣架前穿上衣衫,她忙跟去。
李沐垂眸看著忙碌的魏小莊,倒也明白她為何會這個反應。
「看來你也知道那件事情。」
魏小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暗下猜測究竟是他對外室的感情並不深,還是事實與她在陸禮那聽到的有所出入。
魏小莊心口一跳,當下欲將主意打到李沐身上,想著觀察幾日再做決定。
李沐在她這兒待了片刻就走了。
魏小莊送他出了房門,一抬頭便看到白日接她回來的侍從站在院外等候。
李沐大步離去,流天緊跟其身後。
擔驚受怕了一下午,魏小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出。
翌日魏小莊在房內等了半日。
柳婆說李沐白日必定會待在軍營。既然等不到李沐,她便出了門。
柳婆盯她盯得緊,知道魏小莊要出門,柳婆便說要陪著她。
陸禮只叫她好好觀察李沐,李沐即沒有來,她無事可做,便想出去走走。她待在別院裡難受,仿佛被困在了裡頭一般。
柳婆跟在魏小莊身後不言不語,但魏小莊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柳婆收入眼底。
魏小莊並不在意,她只想出來走走。
見路邊有賣新鮮的藥草,魏小莊瞬間來了興致。
她蹲在攤前看著,柳婆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便看向了別處。
一輛泔水車從柳婆身旁經過,推車人忽感小腿一痛,手下一松,車上的泔水歪倒盡數都倒在了柳婆的身上。
柳婆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看著自已被泔水弄髒的衣裳,開始破口大罵,指著那人罵個不停,吸引了旁人的圍觀。
魏小莊漸漸被好事者擠到了後頭,隨之有人湊了過來,從後握住了她的腰身,她身子一僵,已猜到了這人是誰,下意識看向了柳婆,小聲喚道:「公子……」
陸禮輕笑一聲,懶懶地嗯了聲,湊到她耳邊低語:「事辦得如何了?」
他的氣息撲灑在她耳上,魏小莊身子微麻,縮了縮肩,小聲將昨晚的事情一一都告訴陸禮。
但她說著說著便感覺到陸禮雙手的力道加重了些。
「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了。」
柳婆這時想起魏小莊來,在人群里搜尋著魏小莊。
魏小莊忙低下頭,身後的陸禮也鬆開了她的腰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下意識回頭,本還想問他些李沐的事情,但人群中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第二十章
柳婆髒了衣裳,魏小莊托著一心要回去的柳婆買了本醫書,才陪柳婆回了別院。
李沐還沒回來,面對著那麼多雙盯著自己的眼睛,魏小莊只有看著園子裡的花來透透氣。
院角的石榴花開得正盛,魏小莊選了幾枝,踮腳折下,想拿回房裡插上。
她抱著花轉身,正巧碰上了回來的李沐。
李沐看見了她,從廊下朝她走來。
魏小莊盯著靠近自己的李沐,直到他走到身前,抬手把看著她懷裡的花才回神,欠身道:「李公子。」
李沐看了眼她額間的汗珠,「不熱嗎?這種事交給下人就好。」
魏小莊搖頭道:「不熱的。」
李沐自然地攬過她,「回去吧。」
回到廂房內,李沐放下手,正要關上房門時看了眼站在門外的流天,流天立刻離開了。
魏小莊在邊上看著,明白為何自己上回會覺得他們有些怪異。李沐顯然對流天並不信任。不信任還帶在身邊,想必流天是他父親的人。
魏小莊將那幾枝石榴花插好,心下猜測為何李沐會被他父親盯得那麼緊。
等她轉身,李沐踢了鞋,躺在榻上睡了過去。
魏小莊便拿起買來的醫書在桌邊認真看了起來。
魏小莊一摸上醫書便能坐上一下午,從前在催香個常被幾個姐姐笑稱書呆子。
天色漸黑,魏小莊起身點了燈,李沐也醒來了。
安靜地用完膳後,魏小莊看著李沐,想他今晚若是留宿,自己要做點什麼才行。
李沐在院裡打了套拳法後,又喚僕人送水來。
伺候完李沐,魏小莊便也讓僕人送水來沐浴。
鑽入水中,魏小莊撥動著水面,她想勾引李沐,但她這心思不能被李沐和陸禮知曉,否則若因此惹怒了李沐,他與陸禮合作後,必定會告知陸禮。
李沐在外喝著茶,見魏小莊在屏風後待得有些久了,問道:「可要人來伺候?」看書請到首發站:pow en xue12.c o m
魏小莊忙從水裡出來,換上僕人一併送來的衣裳。
她從屏風後走出便看到李沐在翻看她下午所看的醫書。
李沐頭也沒抬,如隨口一問:「你是醫女?」
魏小莊沒有說自己的出身,搖頭道:「我只是想學。」
李沐講醫書放回桌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喜好。」他往桌前一座,目光直盯著她,「聽說你今日出門了。怎麼?你家主子還不想見我嗎?」
魏小莊悄悄攥了攥手心,「小莊也不知。」
李沐看了她一會兒,指尖輕點桌面,起身道:「告訴你主子,我花心思陪著演戲並不意味著我想同他合作,他的時間並不多,找我合作的不止他一人。」
魏小莊不由一愣,除了陸禮還能有誰?那些他們避著的人嗎?
「是。」她見李沐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道:「李公子今晚……」
「不走。」李沐拿起桌上的兵書看了起來,「你若累了便睡吧。」
李沐這話說到了她心坎上,她看了眼自己的醫書,眼睛微亮,「那我陪李公子。」這樣一來,她既能陪著他又能看醫書了。
「隨你。」
夜色漸深,在李沐別院不遠的酒樓里,陸禮和尹疏川聽著小販打扮的男子彙報,「……李府的人都知道李公子迷上了個舞姬,今日李公子從軍營出來便直接去了別院,之後便沒再出來。」
尹疏川抬手讓小販退出去,看向陸禮問道:「為何不去見李沐?」
陸禮趴在欄上,手裡拿著酒壺,吹著夜風,看著好不悠哉。
「昨日我探聽到了一個消息,還不知真假,等消息確定了再去見吧。」
尹疏川對此並不知情,皺眉道:「什麼消息?為何昨日不說?」
陸禮側頭看向尹疏川,「當然是怕表哥傷心。」
尹疏川眉頭皺得更深,眸光銳利,「此話何意?」
陸禮嘆了聲,「別問了,我也不想叫你白傷心。」
但尹疏川並不罷休,他面色沉了沉,「重華?」
陸禮搖頭嘆道:「何必自找煩惱呢表哥。」他仰頭喝了口酒,望著李沐別院的方向,懶散道:「只要你我死了,重華姐姐便能以此脅迫我父親和舅父,以你我兩家的勢力助她幼弟登上皇位。我早說過了,暗殺我們的那些人或許是她,奈何你不相信。」
尹疏川冷聲道:「重華沒有這個能力。而且我們改道康州,她不可能知情。」
陸禮嗤笑,「時至今日,表哥仍在為她說話啊。」
「重華姐姐是不知道我們改道康州,但她定想除去與其母妃家不睦的李尋左。她若想扶持她那幼弟登位,必然要先除去李尋左。我想她應該已經找到了李沐,但不巧,這事被李尋左發現了。」
尹疏川面容沉鬱,沒有回答。
陸禮不再說這事,又喝了口酒,扯了扯唇角,喃喃道:「不知道那小妓子在做什麼?估計在花心思想逃離我呢。」
魏小莊此刻正專心地看著醫書,幾乎都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事。
李沐有些乏了,動了動肩頸,看向魏小莊。
第二十一章
李沐起身走到她的前方,但魏小莊看得入神,直到外頭一聲奇異的鳥叫聲驚醒了她。
乍然看到站在身前不怒自威的李沐,魏小莊嚇得慌忙站起神,手裡的書也掉在了地上。
「李公子……」
李沐彎身撿起地上得醫書,翻看了起來。
看著書上畫的人圖穴位,李沐又翻了幾頁,將醫書遞還給她。
「怎會想學醫?」
魏小莊抬眸看了他一眼,很少有人會問她這件事,就連陸禮也從來沒有問過她。
「家父曾是大夫,我自小耳濡目染,想像爹爹一般救死扶傷。」
她曾對那個人說過這件事,他聽完後告訴她,她會實現的。
魏小莊恍了恍神,那張逐漸模糊的面容忽然變得清晰,溫雅的眉眼、微彎的眼眸。
心下一股淡淡的遺憾在心頭縈繞,這輩子應當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她落寞的樣子落在李沐眼裡像是被戳中了傷心事。
不善言辭的男人下意識皺了皺眉,末了嘆了口氣。
「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長得有些相似。」
他看了她一會兒,因皮膚較黑,一雙眼眸格外的亮,流露著些許思念之情。
「她這輩子過得孤苦,但我想你應當不會活得如她那般累。」
李沐垂眸,眸光掃過她的肩頸和輕易便能瞥見的一抹酥胸,「我看你並非自願跟著你家主子做事,但你也不必費這心思。看在你和她有幾分相似的份上,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和我說,我幫你。」
那點小心思被戳破,魏小莊面色微赧,被他的這番話弄得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李公子誤會了。」
李沐也不多說,轉過身,「好,那便作罷,當我什麼也沒說過。」
李沐這話一出,魏小莊便急了,忙抓住了他的手臂,「李公子!」
李沐回身,「即答應你了,我說到做到。」
魏小莊默了瞬,斟酌開口,「李公子若與我家公子聯手,可否向他要了我……」
李沐想也不想地否道:「我李沐不需要女人在身旁伺候。」
魏小莊被噎了噎,一時想不到其他的。
「我……」
「你若想,我可送你去醫館學醫。」
魏小莊的眼眸陡然亮起,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聽覺。
「真的,可以嗎?」
李沐凝著她的眼睛,「何必騙你,這與我而言不過是嘴巴一張一合的事情。」
魏小莊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盈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李沐,花瓣似的紅唇微啟,對以後的日子充滿了期待。
李沐是武將,雖不需要女人在身邊伺候,但他是個男人,有衣衫不整的嬌媚美人在前這麼看著自己,身體難免會有反應。
他聲音微啞,「行了,歇息吧。但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和你家主子的事情未必會成。」
魏小莊頷首,但她仍是心緒難平。
李沐到床邊坐下,除去鞋襪。
魏小莊坐在塌上,目光落在李沐身上,想著事成之後,她一定要好好感激他。
想著要替李沐傳話給陸禮,魏小莊早早便興奮地出了門。
若說誰最盼著陸禮能和李沐聯手,那必定是她了。
她再外頭逛了一上午,卻沒有等到陸禮,於是去了陸禮歇腳的客棧,但最後還是沒有等到他。
再晚些回去怕要引起柳婆懷疑,她只得返回別院。
魏小莊很是低落,擔心李沐今晚之前沒得到確切回復會放棄和陸禮合作。
礙於柳婆,她又不好在出門。
正焦心的要再尋個藉口出門,她卻碰上了流天。
遠遠看到流天,魏小莊還當是李沐回來了,走近一看,才發覺李沐並沒有來。
魏小莊對流天有種莫名的不喜,她正想避開他,但他叫住了她,「小娘子,公子讓我帶你見他。」
見她做什麼?
魏小莊有些奇怪,但隨即不安了起來,擔心李沐已不想同陸禮合作,忐忑地上了馬車。
流天架著馬車,速度有些快,魏小莊被顛得厲害,頭有些發暈。
沒走多久,馬車便停下了。
「我們到了,下來吧。」
魏小莊掀開車簾,看馬車停在了一間小院門前,疑惑地看向流天,「這裡是?」
流天眯眼一笑,「公子讓我帶你換個安全的地方。」
魏小莊下了馬車,問道:「為何要換?」
流天開了大門,「那你要去問公子了。」
魏小莊跟著流天進了小院,站在院中環顧四周,想著這樣一來也好,她便能隨時出門。
已走到廂房門口的流天開口催促道:「進來吧,我帶你仔細看看,今後你就要住這了。」
魏小莊愣了愣,李沐已經開始兌現他的諾言了?
她緩步走入房內,雖裡頭布置的不如別院裡的那般精緻華麗,但勝在簡單幹凈。
魏小莊轉身想問李沐何時會來,卻看到流天關上了房門。
她驚懼地看著他,「為何要關門?」
流天那雙細眼凝著魏小莊,猶如毒蛇一般,獰笑道:「你在等李沐過來吧?我告訴你他不會來的。他已經知道我在替別人做事,將我趕出了李府。」
他慢慢朝她靠近,舔了舔唇,「要我走也行,但我可帶點什麼走。我就喜好你這樣的浪蹄子,奶大腰細,天生就是要給男人操的種。」
魏小莊按住顫抖的手,她看向門口,勉強鎮靜道:「李公子會來找我的,你瞞不住他……你現在放我走,我不會告訴李公子的。」
流天像是聽到了笑話,大笑了起來,「小娘子可真傻啊,等李沐發現了,我早已爽完離開了康州。」
說著,他飛快地朝她撲了過來,魏小莊躲避不及被他壓在了床上。
流天開始撕扯起她的衣裳來,魏小莊反抗激烈,催香閣那晚恐怖的記憶湧上腦海,她不聽地抓撓著流天,流天下手的力道漸漸加重,「你這小胳膊細腿弄得過我嗎?昂?我憐香惜玉,你乖乖讓我操了,不然我可就下手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原還在劇烈掙扎的魏小莊漸漸不再反抗。
流天以為她放棄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這樣才對。」
看著流天發紅猙獰的面孔,魏小莊由著他動手,趁他放開對自己雙腿的桎梏,慢慢屈膝,使出了所有的力氣狠狠地頂上他的胯下。
流天頓時疼得從她身上滾到了地上,痛苦地嚎叫起來。
魏小莊慌張地坐起身,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撕得破爛不堪,她顧不上這些,下床朝房門跑去。
但流天不知哪來的力氣,劇痛之下,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腕,咬牙切齒道:「別想,跑!」
魏小莊身子不穩,朝地上摔去,額頭撞在了桌角上。
熱流從頭上流下,她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
她摸了摸額頭,粘上了一手的鮮血。
還沒等她爬起來,流天便壓住了她的身體。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大不了先殺後奸,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死死掐著她的脖子,無力掙扎的魏小莊只覺呼吸困難,她掰著他的手指,死亡的恐懼再度降臨,但這回她的運氣還能像上回那麼好嗎?
模糊的視線里,魏小莊雙手也掐向了流天的脖子。
她感覺就要喘不上氣了,而流天終於不得不放開手,抓著魏小莊的手臂往下扯。
魏小莊大口喘著氣,手裡的力道更加重了。
流天則是越來越沒了力氣,因窒息翻起了白眼。
魏小莊怕他死了,下意識想收回手,但那日陸禮握著她的手將匕首捅入郭老叄時所說的湧入腦中,怕他會殺了自己,立刻收緊了雙手。
最後流天翻倒在地,魏小莊害怕得看著他的身體,抖著手臂站起身來。
但因撞到了頭部,又使了力,沒走了兩步,她身子一晃,再次摔在了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魏小莊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迷糊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天黑了,而自己被人抱在懷中。
她頭很暈,下意識地掙扎地去推那人的胸膛,抬眸模糊地看到了李沐的人臉,虛弱道:「李…李……」
魏小莊此刻白皙的嬌容沾了鮮血,瘦弱的身子發著顫,因疼痛倒抽著氣,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李沐看得眉頭緊皺,嘆了口氣,「沒事了,你安心睡吧。」
魏小莊貼著他的胸口,感受到他說話間的胸膛震動,緊繃的身子才緩緩放鬆。
昏迷前,魏小莊最後的念頭便是她活下來了。
李沐沒有帶魏小莊回別院,而是去了醫館。
經了大夫的手,李沐才知道魏小莊傷得比他想的嚴重。
李沐看了看魏小莊手腕上和脖頸上的一圈青紫,又看了看她額上的白布,忽然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李沐回頭,當看到來人,他沒多少意外,又轉過頭,「敢來了?」
陸禮淡笑不語,負手走進屋內,目光掠過李沐,看向了床上的魏小莊,笑意斂去,聲音微涼,「我的人,怎麼在你這傷成了這樣?」
李沐也看著床上的魏小莊,「看來你不是為了正事而來,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人既然在我這裡出了事,我自會負責。」
陸禮眸光冷沉,笑了兩聲,「我們出去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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