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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陰濕男鬼囚禁後 (1-21)作者:廖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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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被陰濕男鬼囚禁後
作者:廖寶月
第一章 詭紅
風詭雲起。
天邊忽明忽暗。
遠處天幕越壓越低,層雲聚在一起,逐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
鞋履踏過地板,發出一串清脆腳步聲。
馬尾被紅繩高高束起,綁在腦後的高馬尾隨著動作輕晃,卓青雅一襲青衣,身姿端正挺拔,走過長廊。
她面上毫不顯露,卻在拐角時立即閃身到亭側的柱後,耳廓微動,動作敏捷,細聽著身後的響動,手上即刻捏了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近來實在太累,卓青雅這些天總是覺得有什麼在跟著她。
鬼怪?
還是,什麼別的邪物?
卓青雅乃是捉鬼世家下一代早已內定的傳人,天資過人又精通法術,放眼望去,無論是這一眾的弟子還是放近幾代的傳人里,她都算是佼佼者。
照理來說,如果只是普通的邪物鬼祟,不可能察覺不到。
還是說,是那隻惡鬼又……
可他不是已經被誅殺了嗎?
卓青雅當然知道,那還是她親手所斬殺的。
屏息凝神,神情閃爍,她強撐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定身訣就捏在手裡,隨時準備施出。
廊下風鈴隨風響動,嘩啦啦的清脆聲響徹一片。
緊隨其後的,卻是一道男聲:「卓師姐?」
緊緊皺著的眉頭逐漸展開,捏著訣的手慢慢放下,頸肩舒展,呼出一口氣,卓青雅才暫時放鬆警惕,輕輕點頭,瞭然:「原來是程師弟。」
「師姐怎麼了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是因為前段時間的那隻,耗費太多心力了?」青年關切道。
一股甜膩膩的香氣飄過鼻息。
仔細去聞,卻又什麼都聞不到。
「沒什麼,多謝師弟關心。」朝周遭看了看,卓青雅搖搖頭,覺得大抵是自己多想了。
「師姐沒事便好。」
被稱作程師弟的青年姓程,單一個滿字,現下一手提著劍,另一隻手慢慢從袖口掏出只用草繩編織的兔子,放到掌心托著,接著道:「小玩意,剛剛休息時和師弟師妹們隨手編著玩的,師姐收下吧。」
小兔編織的精緻,看上去就知道是花費了功夫的,至少和他所說的「隨手編著玩」沒有半文錢關係。
原是不想接的,但卓青雅看過去,程滿眉梢帶著笑,眸中像含了墨色水汪。
此時的樣子,莫名讓她想起當時誘哄著、即將斬殺那隻男鬼時,喜燭和紅光映到男鬼面龐上的樣子。
一時有些晃神,等卓青雅再看過去,那隻草編兔子已經到了自己手心,送給她草編兔子的那人也蜷著肩頸,揮手朝她告別,聲音發顫,像是暗藏著不為人知的詭異興奮:「時間不早了,師姐早些去休息吧。」
「嗯,師弟也是。」
看著程滿的背影,卓青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直到青年離開,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是以,她只能暫時先把原因歸咎到最近太累,沒休息好。
卓青雅的寢房離長廊並不遠,只不過位置卻算不上多好。
身為大師姐,她一向上體恤師長、下愛護師弟師妹,危險抗下,好處拱手相讓,正如這間寢房,便是師弟師妹們都挑剩下,這才輪給了她。
寢房內的燭火燈亮著。
收拾規整的房間,卓青雅端坐在桌前。
旁邊打開著一卷書,她這邊用硃砂畫著符紙。
筆鋒強勁有力,字跡遒勁綿長。
初時下筆有神,然而隨著燭火閃爍,蠟油掉落,卓青雅卻未免有些乏力,逐漸力不從心,上下眼皮粘連,差點就闔在一起。
倒不是她精力不夠旺盛,只是要經手的事情太多,操持上次那隻男鬼的後續事宜、盯著師弟師妹訓練、門中樁樁瑣事也需要她來決策……
這樣確實是太累。
按理說這樣一天下來,沾榻即睡也是正常。
但洗漱過後,躺到榻上之前,卓青雅卻偏偏給自己捏了個訣:讓自己不要睡得太沉,最好能在一炷香之後醒來。
燈影閃爍,窗外呼嘯。
如願闔上眼,呼吸也漸沉。
萬籟俱靜。
月光從窗子透過,灑下來,灑到卓青雅身上。
同樣也灑到,被擱置在床畔邊的那隻草編兔子,詭異通紅的眼上。
第二章 淫夢
鼻息間又有種甜膩膩的香味拂過,從頭到腳,深入骨髓。
眼睫顫顫。
一炷香時間到了。
可卓青雅的眼皮和身體都像是有千斤重,腦袋也一團漿糊,即使在內心瘋狂暗示自己,是時候該醒了、是時候該睜開眼睛了,但卻怎麼都無法如願從睡夢中逃脫。
腦中混混沌沌。
意識逐漸被吞噬。
緊接著,腦中一頓,那個荒謬的夢又來了。
是了,不是她不想好好休息,也不是她不想好好睡覺。
不敢睡得太深,當然是因為別種原因、自然是因為她一閉眼,一入睡,就會做夢。
要說是正經夢還好,偏偏不是。
自捉鬼世家第三十二代傳人卓青雅以身入局、斬殺男鬼的那晚後,夜夜都在重複做著同一個夢:
她夢見赤身裸體的少女跪在軟榻間。
肌膚上只有紅色的、繫著金色鈴鐺的絲線纏著。
條條赤線奇怪得緊,看上去脆弱到一拽就斷,可實際上卻蘊含著術法,足以壓制常人的筋脈,除非有誰主動解開,否則只會越纏越緊,深入肌里,難以掙脫。
那條蘊含術法的絲線就這樣纏著,從脖頸一路往下,分別纏在被捏得脹起的兩顆殷紅乳粒、宛若脫兔的兩團玉乳、平坦白皙的小腹以及青蔥林立的大腿根部……
最後以一手就能圈握住的腳踝為終點。
如果僅是這般,卓青雅還不至於如此為難。
關鍵是,她還看到,膝蓋磕在軟榻間的少女溢出呻吟,那張看不清模樣的臉龐被越壓越低,臉頰逐漸被貼上一個柱狀物件。
那個物件碩大無比,太過駭人,顏色呈粉白狀,通身卻纏繞著鼓脹猙獰的青筋,硬度十足可觀,柱體足有嬰孩小臂般那麼粗,肉物前端掛著濕淋淋的水液,馬眼上還不斷往外滲著黏液……
卓青雅也算是碰上過不少鬼,可這種物件和場面,簡直比有些惡鬼還要難以直視。
身為宗門大師姐,卓青雅向來有著強烈的責任心,是那種典型的不容人褻瀆的正派人士,此情此景,她當然無法忍受,即使明確知曉這是場夢,也想要迫不及待出手,將人從水深火熱中救出。
迫切想要幫忙。
可在她的夢裡,身體足有千斤重,她驚奇般發現,自己竟動也動不了。
一聲輕笑從耳邊掠過。
卓青雅渾身僵硬,喉間哽澀,只能被迫看著那根陰莖的主人慢慢伸出手,一手扣著少女的後腦,另一隻手握住那根肉物,抵住小巧的紅唇,讓那根駭人肉物打圈繞著。
陰莖像是故意作亂,一會戳到臉頰,一會掠過鼻尖,一會又拍在眼下,感受她的呼吸,感受眼睫划過柱體。
不只是肉物,扣著腦勺的那隻手也在動,輕輕捏捏臉頰,過會又碰碰頭頂,逗弄的動作像在逗弄一隻受傷的小兔,舉手投足都顯得遊刃有餘。
那隻手的主人真的是有著很惡劣的脾性。
見「獵物」稍微鬆懈一丁點,他又壞心思般轉握著物件,把東西繞回那女子嘴巴上,又想要誘騙著破開唇瓣。
少女不肯卸力,男子便曲膝,同樣跪下來,和她接吻。
粉舌撬開唇齒,抓住一點漏洞便長驅直入。
少女被親得渾身酸軟,臉龐泛粉。
無意識中,軟舌被根手指替上,在口腔中肆意攪弄,再往後,下巴被擷住,手指被另一個物件替上,碩大龜頭就著接吻流出的津液,一點點往檀口裡塞。
嘴巴太小,肉莖太大,還剩半根露在外面,少女就已經被插得兩腮鼓起、聲音嗚咽、津液橫流……
一進、一出。
每次抽插的動作都會帶出津液。
混在一起的液體順著唇角流下,沾濕脖頸、沾濕胸脯,不斷往下遊走,甚至被勒得紅腫的兩粒乳頭上也隱約溢著亮光。
身軀像瘦弱的竹,眼圈泛紅,被作弄到一聳一聳還不止,綁在身上的鈴鐺也隨著動作搖搖晃晃,稍微一碰,便會撞擊、震顫,跟著抽插的動作發出「鈴鈴」聲響。
男子往上昂著頭,從喉間溢出低喘。
那根粗實肉物還在不斷在漲大。
即使那半截被含過的柱體上都已經水光一片了,抽插的速度仍然一點不減,還是扣著腦勺,把單薄身軀撞得飄零,男子不停衝撞著,大有要將全部性器都肏進去的意思。
場面香艷,簡直太過淫蕩。
呻吟聲、低喘聲、哭泣聲、鈴鐺聲……
各種淫靡聲不絕於耳。
腥甜味瀰漫,這些聲音離卓青雅好像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一樣,最要命的是,恍惚之中,她聽見眼下被束縛住的少女,聲音和自己的好像好像。
眉心直顫,眼下的情況太過異常,讓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斃。
將全身氣力運至丹田,正當她拚命掙脫束縛,想要施訣破除夢魘時,卻「嗡」的一下,頭皮發麻,猛然怔住。
因為那個髮絲凌亂、面色潮紅的少女突然被掐著下巴扭過頭。
卓青雅看見的,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與此同時。
後背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抵上。
陰冷的濕意順著身體往上,緊接著,那隻冰冷的手慢慢收緊,一點點、一點點地扣住細白的脖頸。
厲見泓輕飄飄的,笑容卻詭譎,聲音忽遠忽近,似天真似殘忍,笑:「找到你了。」
第三章 男鬼
冷汗冒了滿背,後頸一片冰涼。
感受到身後如此真實的觸感,睡夢中的卓青雅如同墜入冰窖一般,下一刻,猛地睜開雙眼。
眼尾發燙,褐色的瞳仁震顫不止,額間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她出聲:「厲見泓?!」
為有緒,恆斂之。
能夠不顯露情緒,收斂住自己的恐慌,向來是天之驕女卓青雅對自身最基礎的要求。
小臂輕微顫抖,平穩住呼吸,竭力讓聲音平靜到對方瞧不出任何破綻的程度。
卓青雅敏捷地從榻上翻身坐起,往後撤出一片距離,身軀貼在身後牆壁上,氣沉丹田、目光如炬,迅速抽出張硃砂黃符夾在指尖,十足警惕,即刻進入應對狀態。
氣氛劍拔弩張。
空氣中像是有張無形的弦,繃起、拉扯,一點點被撕扯至變形,逐步達到崩裂的極限。
就在厲見泓伸出一隻手,勾住卓青雅腰飾時,那把無形弓弦越逼越緊,即將有呈現斷裂的趨勢。
「啪嗒」一聲。
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誅邪符,破!」不由分說,卓青雅閃身,指尖黃符橫出,直逼男鬼額間。
可單單一張符紙似乎並不能將這隻功力深厚的男鬼如何。
厲見泓只是輕輕揮了揮。
一抹幽藍色的暗火便將紙符燃盡,殘渣都未剩分毫。
卓青雅倒也一點沒手軟,見一張不行,又連著五張符祭出,朝袖兜中探去,一迭厚厚的黃紙握在手心,數不清的符紙不要錢一樣向厲見泓砸去。
一個丟符紙。
一個燃符紙。
你來我往間,鬼火縈繞不斷,「霹靂啪嗒」的藍色火焰接連炸出火光。
來多少張符紙,厲見泓便燒她多少張,也不埋怨卓青雅一言不發便出招,權當是她燃了場獨屬他的煙火。
力氣逐漸流失,符紙也漸漸消耗。
手中的傳音符怎麼也聯繫不到前輩和師長。
卓青雅決計是不弱的。
尚且不到雙十年華,像她這個年紀,能有如此天賦又勤奮刻苦的簡直少之又少。
且不說厲見泓這等級別的鬼祟不知道留存了多少年,實力到底有多麼高深莫測,層層迭加,他體內甚至還有韶華珠這種法器的加持……
年齡和修為擺在這裡,就連師傅他們對上這隻男鬼還要提前謀劃策略、布下陣法,厲見泓不是卓青雅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的,她招架不住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清楚現在的處境,該智取時就智取、該躲避時就躲避,應戰和逃離,當然是後者勝算更大一些。
寢間就那麼大,卓青雅往斜後方拋出張符紙轉移注意力,又趁著這個間隙欲施定身訣將人牽制住,想從窗子跳出去,到外頭去搬救兵。
然而不如她所願,剛邁出一直腳,周遭厲見泓早已種下的禁制咒將卓青雅困住,連同剛剛施出的定身訣一同反噬在身上。
雙重作用下,少女旋即跌在榻上,動彈不得。
「折騰夠了嗎?」陰戾又略顯刻薄的聲音此刻無比清晰的傳進卓青雅耳朵里,似毒蛇吐露信子,讓人冷不防生出一個寒顫。
陰影籠下,一步一步,厲見泓離卓青雅越來越近,最後來到她身邊,坐在床榻的邊沿。
男鬼微微抬起眼,居高臨下,一手掐著床上動彈不得的捉鬼少女的下巴,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柔軟溫熱的臉頰,隨後緩緩地、緩緩地吐露出不近人情的笑。
「白費什麼功夫呢?」
像是在嘲諷一樣,厲見泓歪頭,反問,「寧死不屈的正派人士?」
第四章 真名
自詡正直。
卻鬼話連篇。
「我沒能被你如願斬殺,你很失望?」
撈過方才從少女腰間得來的那塊玉牌。
玉脂質地的刻字腰牌是捉鬼世家卓家所特有的,並不是所謂的一個小小兔子精就能擁有的物件。
拇指撫弄,指尖摩挲,厲見泓對著上面纂刻著的那些字嘲弄般輕笑:「卓青雅?」
「這才是你真實的名字?」
紅到將近艷麗的唇,白到恍如透瓷的皮膚。
男鬼的皮相仍舊漂亮精緻到驚人,唇角的弧度肉眼看去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眼底的笑意卻在下一刻盡數收回,整張臉沉下去,眼底只剩冷冰冰的陰。
「小棗……不,現在怕是該叫你卓青雅了。」
一雙冷眼下三白慢慢垂下,話里無波無瀾,卻令人無比清楚的感受到語氣里飽含的洶湧情緒。
手背上的青筋蓬勃,青色的血管鼓脹、跳動,手上其實看不出太多用力的痕跡,暗地裡卻足夠厲見泓撬開卓青雅的唇齒,將兩指抵進她的口腔,冷臉道。
「你可真的是會撒謊,也真是善於欺瞞。」
被欺騙的痛苦和新婚之夜被利刃刺穿胸口的痛苦不知道哪個來得更強烈一點。
「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和我成過婚拜過天地的妻子,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從來沒懷過好意。」
巧言令色,花言巧語。
厲見泓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離譜了,之前那些甜言蜜語大抵只有他一個人能死心塌地相信。
或許因為長久的感受不到愛,所以對於那一點點輕微的示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喜歡,就真以為那是愛了。
積蓄的怒意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呈現出一種幾近平靜的狀態。
方才反噬在卓青雅身上的定身訣讓她做不出任何動作,即使一雙鳳眼怒視著、眉心緊緊皺起,呈現出各種警告的意味,卻依然阻止不了厲見泓侵略性十足的動作和眼神。
這隻男鬼的行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肆意妄為。
將兩指填進口腔,撞上內壁、撫弄上顎,指尖靈巧地捉住舌頭,再夾緊軟舌,手指模仿著男女交合的姿態,在唇間一抽一插,從紅唇中牽出曖昧的銀絲,亮晶晶一片。
兩腮泛酸,唇舌發癢,異物感明顯。
卓青雅被弄得眼泛淚花,眼圈發紅,卻也動彈不了分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只能雙目游移,眼神渙散,任憑動作。
「若非你的身體是熱的,我還真以為你是冷血無情的人。」
口腔是溫熱的,眼淚也是熱乎乎的。
厲見泓的手指在感受溫暖,唇瓣湊過去,把她的眼淚舔掉。
他所有熱烈的、印象深刻的觸覺和感覺都是從卓青雅這裡獲取,因此下意識的想要再度尋求幫助,發悶到幾近疼痛的胸口也想在她這裡找尋一個敞亮的出口。
目光在卓青雅身上掃視一圈,慢慢從她的身上轉移到擱置在床畔的那隻草編兔子身上。
心關猛然鬆動,厲見泓一時竟然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才好,更可怕的是,他發現對她的恨意還不如對別人接觸她的醋意來得更強烈一點。
好像比起針鋒相對、比起下定決心恨她,其實更加在意的是:她不愛他。
「這隻草編兔子,是你從你師弟那裡拿到的吧?什麼男人的東西你都能接受的這麼心安理得?」厲見泓問。
「那我呢?」
「我們成過婚了,當初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都不是我逼你的吧。」
在充分認識到這點之後,厲見泓也開始坦然般接受,「成婚也是你自願的,這都是你自己選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他曲起身來,氣息噴洒,剛開始偽裝出的那抹平靜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眸中翻騰,極盡炙熱,震顫的瞳孔中更多的是戾色和痴狂,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拆吃入腹。
輕輕一拂,施了咒的術法和熱切的一個吻一起渡過卓青雅唇邊。
「唔……」
僅是一瞬,少女便雙眼緊閉,慢慢失去意識,癱倒在男鬼懷裡。
最後留有意識前,她只記得耳邊嗡動,緊接著又聽到了「叮鈴鈴」的鈴鐺聲……
第五章 束繩
卓青雅再次醒來。
入目是一片紅。
滿室張燈結彩,璀璨奪目,紅燭、喜被、紅窗花……
一切布置的和他們上回成婚時的那個場景別無二致,這讓他稍稍一恍惚,還以為又回到了當初騙著厲見泓成婚的那個時候。
這隻男鬼生前大抵也是養尊處優般活著,典型的貴胄家族的世家子弟,即使成了鬼,骨子裡氣性仍然在。
他不知道獨自經歷過多麼漫長的歲月。
看似難以接近、冷若冰霜,可接觸下來,才發現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不近人情。
更多的,是嘴硬心軟。
卓青雅是以一隻受了重傷的兔子精的身份接近厲見泓的。
黑漆漆的鬼穴,只亮著一盞盈盈火光。
男鬼的話是冷冰冰的,眼神是斜著睨的,總是用下巴看人,一副「你在想什麼,我不可能管你」的樣子,可實際上,扔來上好治傷丹藥、施了咒確保她不被其餘凶獸和鬼祟傷害的,也是他。
或許覺得同樣沒有去處,或許也是覺得對方太弱小了,帶不來什麼威脅。
從鬼穴洞口慢慢過渡到鬼穴中央,男鬼厲見泓似乎對兔子精小棗的容忍度越來越大,從一開始多看一眼就甩臉色,再到後來演變成坐他的凳子、上他的床榻,也看不出半點慍色。
男鬼的皮相實在太好,總是讓人忍不住投去視線。
扮作「兔子精小棗」的卓青雅有時候也會對著那張臉出神。
往往這個時候,脾氣很大的厲見泓就會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緩緩轉過頭來諷她一聲:「看什麼?活夠了?上次這樣看我的小精怪,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樣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小精怪」卓青雅卻依舊安然無恙。
沒有灰飛煙滅不說,反而被照顧得很好,連以前沒什麼顏色的面上都多了幾分血色,臉頰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貧瘠。
習慣真是件很可怕東西。
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卓青雅摸清楚了他的脾性,也看透他冷漠的表象里藏著的那顆心。
話里半真半假,真話里摻雜著假話。
很艱難地走近厲見泓,「兔子精小棗」按照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自己無處可去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個家。
「那好吧。」
施捨般的語氣,像是心胸多麼寬廣,話里話外多麼牽強一樣: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成婚,但既然你想要一個家,那我就勉為其難和你成一下婚吧。
這麼勉強的一隻鬼,看上去不情不願。
但也是這麼勉強的一隻鬼,學著人間新婚的習俗,親手繡了紅喜帕、紅蓋頭,讓一向黑漆漆的鬼穴,燃得滿是紅燭。
雖然面上沒有顯露太多,但卓青雅知道他是十分歡喜的,因為有一回半夜醒過來,看到過厲見泓輕撫著紅蓋頭上的鴛鴦刺繡,唇角上揚,久久移不開目光。
要真是虛情假意倒也好,偏偏正直的人也最心軟,假意裡帶著一絲真情。
「師傅,我不想這樣了,我們換一種方式不妥嗎?」卓青雅悶聲道,「我看那隻鬼也沒作太多惡,難道就非要到這種地步嗎?」
「你還是年紀太輕,太容易被表面所蠱惑。」
「這隻鬼遠比你想像中還要善於偽裝,不除去就這樣留著的話,總有一天會釀成大禍。」
重情重義、尊師重道,是優點沒錯,可於卓青雅來說,同樣也是她的缺點。
正是這部分缺點,讓她太過於聽信師長的叮囑,少了些自己的判斷,靠近厲見泓、接近厲見泓,最後,在新婚之夜,找到厲見泓的弱點,在他愛意鼎盛的時刻,一下捅了進去……
鈴鐺聲「叮鈴鈴」作響。
滿室的艷麗之色映得赤裸身軀渾身上下一片紅。
那些過往的思緒被卓青雅一一收回,涼涔涔的冷意傳進身體里,清麗的眸子一動,瞳仁驟然震顫。
被布置妥當的婚房,燭火縈繞不斷。
影子在眼前晃。
卓青雅驚覺,她身上穿的不是那件素來規整的衣衫,也不是入睡前的素袍,而是被換成了一件束繩。
這件束繩根本不能蔽體。
捆在卓青雅身上的不是別的,是和夢中那樣,越掙脫越緊、仿佛是要鑲嵌在肌膚上一樣,紅色的、串著金色鈴鐺的:
——捆仙鎖。
第六章 舔舐
既是捉鬼世家,自小就需得判其天賦、研其根本,根骨俱佳者,修習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術法,精修、專修。
卓家世代走這條除鬼之路。
先輩們也在各個方面有所精研,頗有建樹。
但不論修習哪個方面,對於世間一切最熱切、純粹的渴求,還是大道至簡,修往仙途。
捆仙鎖威力卓越,雖不至於傷誰性命、非要捆住仙者,可束住像卓青雅這般能使訣用訣、修些門道的道士,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少女腳腕纖弱白皙,盈盈一握,落在男鬼手中,一隻手就能掐過來。
甜膩膩的香氣混雜著鈴鈴聲響。
伴隨著鈴鐺聲,面上冷漠到詭異的厲見泓逐漸擠出抹笑,伸手,將身體被綁成奇怪模樣的卓青雅拉至身下,繼而緊緊扣住腳踝,冰涼陰冷的五指順著里側一路往上,扯過,將兩條赤裸的細腿抬高,慢慢架到自己腰間。
叢林茂密,雜草叢生。
中間隱隱約約透露著粉嫩的紅。
大開的陰戶就這樣毫無保留展露在男鬼面前。
男鬼手段沒那麼乾淨,綁人的手法也下三濫。
綁人像是在綁蟹子一樣,從大腿根部繞到小腹,又從腰間捆回腿根,細緻入微的綁法繞來繞去,後又深入內里,陰戶、陰唇,甚至最柔軟的蒂口被捆仙鎖勒住。
照著繩子一扯,引發出的「蝴蝶效應」會帶來各種各異的反應。
凸起的陰蒂、殷紅的穴肉、收縮的蒂口……
厲見泓伸手捻進迷途幽谷,笑容一點點加深,隨即突地一下,對著被繩子勒住的軟蒂往下壓蹭。
這件舉動太過突然。
那種滔天快感宛若取之不盡一樣,輕輕一動就更能獲取,更別提他手上還在繼續動作,往上勾弄著抵住陰豆的束繩拖拽、拉扯、緩慢對著那點凸起反覆摩擦。
這種感覺太過磨人。
溫水煮青蛙的手段輕易就能讓人崩潰。
受制於男鬼的卓青雅竭力想要閃躲目光,偏生脖頸、小腹和雙腿都被鉗制著,反噬在身上的定身訣也還在,半分也動彈不得。
原本是想著偷偷運起內力沖開定身訣的,可感官和身體上帶來的刺激實在太過明顯。
她能清楚感受到那根繩子勒進的地方。
感受花唇被撥開、繩子捆進水縫,男鬼往最脆弱的地方逗弄著,泛著癢意的蒂口被一個勁撥動,而後那張小口迅速痙攣顫抖,下半身顫個不停,好像全身上下所有快感全都聚集在那裡了。
短短一小陣時間在卓青雅這裡似乎被拉長至好久好久。
身體深處傳來的快意讓從未經歷過這些的少女修士每時每刻都尤為難捱。
像卓青雅這樣一貫正直的道士,堅定守著自身固有的道德感,要說心中對厲見泓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嘴巴沒有那麼靈光,但除開自身的立場,如果厲見泓不攻擊自己、不對自己做什麼,她其實也是想過兩個人靜下來好好坐下談談,同他說聲「抱歉」或者是「對不住」的。
可此時此刻,全身快感往一處涌,什麼都快要思考不了。
和緊絞肉穴一起顫抖的,還有響個不停、越來越激烈頻繁的鈴鐺聲。
有一剎那,竟然無比慶幸自己被定身訣反噬到了,要不然在這種情況、這麼劇烈的刺激下,她實在不敢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表情,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忍耐力和自控力已經快要到極限。
厲見泓分明也看到了這種反應,可不知曉是不是故意而為之,他一言不發,手上動作卻沒停過,還是像根本意識不到一樣繼續作弄不止。
惡劣的心思全都用來逗弄嬌嫩的花蒂、花心。
在他手下,不止凸起的花蒂,一路往上,就連被束繩捆住的、乳尖也無法抑制般挺立起來。
絲毫不著寸縷,身體卻還在發燙,薄汗蒙出,如同身處在火爐中一樣,四處都是灼人的熱。慾望瀕臨決堤,水液翻湧,像有滑膩膩的蜜水往外溢出,即將要衝破甬道。
小腹一抖一抖,穴口越發酸脹。
看束繩被慢慢溢出的濡濕的水液浸透,耐人尋味的笑意也越擴越深。
就在水花泛濫,潮液即將噴洒之時,厲見泓竟然曲膝,又跪在卓青雅身前。
少女的雙腿被那雙大手環住、分開,擺成山巒形狀。
男鬼垂眸,低頭。
然後俯身,不假思索,對著水液泛濫的花穴直接吻了下去。
第七章 潮吹
男鬼情事淺薄。
生前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死後更是沒有誰敢接近。
所以即使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還未曾破戒,仍舊是一隻處男鬼。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他其實並沒有多擅長,之前也不屑鑽研、甚至說是噬之以鼻,可以說所有對此有關的想法,是遇到那隻名為「小棗」的兔子精之後,才開始慢慢萌生的。
用嘴唇輕蹭、親吻花縫,在確定不會傷害到卓青雅之後,才緩緩張開兩片唇,用舌頭抵上。
一開始只是輕輕淺淺的舔弄,並沒有舔的多麼用力。
等到那張嗷嗷待哺的小口正在一呼一吸翕動著,有水花不斷溢出時,厲見泓又好好捧住卓青雅,握住那兩條腿,施了力氣,靈巧的舌整張覆上去,從下往上舔弄,軟舌深層次的頂入。
沒有那麼多熟練的技巧。
一切都是靠著試探以及按照卓青雅身體給出的反饋去做。
真是覺得她的這副身體可比她這個人誠實多了。
唇舌舔至穴口,慢慢頂弄進去,她的臀肉就會一直翻抖;沿著穴口往上,順著唇縫磕到紅腫凸起的陰蒂,下半身就會猛然顫動一下,然後花穴里就會不停泌出水液,像汩汩水源一樣直往外冒。
看她的身體抖動個不停,厲見泓無法抑制般掰著她的雙腿打得更開,抵住她顫抖不止的敏感點,濕軟的唇舌也埋得越來越深。
「噗嗤噗嗤」的舔弄聲和潺潺不止的水花聲一起,黏膩的拍擊聲在整個寢間響起,場面色情,淫靡非常。
渾身泛上粉嫩的紅,穴肉被翻絞得艷紅。
花穴深處越來越燙。
恍若上癮著迷一般,齒間蹭上花蒂,更加用力吸裹,還在吃個不停,厲見泓恨不得將卓青雅整個人納入口中,柔軟的舌也塞入進去。
越發賣力的侍弄,帶來的是無與倫比的快感。
少女的腦袋裡似有一簇簇火花炸來,令人崩潰的快意如瀕臨決堤的洪水,一浪拍過一浪,小腹直顫,尖銳到忍受不了的刺激又來了。
那種淫口劇烈收縮痙攣的觸感,連埋頭舔弄專心的厲見泓都感受到了。
怎麼了?是要壞掉了嗎?
這樣就受不了了?
厲見泓抬起頭,唇上滿是水光,疑惑的目光中,迎面看過去,並沒有看到讓他擔心的情況,反而只見卓青雅面色潮紅,眼淚津液一起流,眼神都要渙散掉了。
哪裡是要壞掉了呢?
這全然是舒服的表現。
厲見泓的眼神越來越晦暗,眸中光影閃爍,浪潮滔天,想,如果卓青雅沒有被定身訣反噬的話,嘴巴會不會誠實到像流水不止的逼穴一樣咿呀咿呀叫個不停呢?
他有著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很想把卓青雅弄壞,也在想著,要玩到什麼程度她才會壞掉呢?
可是他又不捨得把她弄壞掉。
因此,只能寄情於她要比想像中還要能夠承受他。
嘴巴上能應付過來之後,手上也不閒著。
指腹和唇舌並用,一邊掰弄著逼穴,一邊往上探,想要尋找胸前那點茱萸,揉捏、撫弄。
男鬼學東西很快,唇舌抵著陰穴,勾蹭、吮吸、纏吻、吸裹,越來越熟練,手中把玩著乳尖,軟舌惡劣地迅速抖弄蒂口,用舌輕壓重碾,來回交錯,圍著那處攻城陷地。
腰腹極速顫抖,抖得越發劇烈,在卓青雅身體要快要到達極限之時,厲見泓手中和口中的力氣陡然加重。
「嗯?」
他抬起眼,眸光凜冽,想要半抬起肩膀去看卓青雅被作弄到失神的表情,卻在這一刻,先見她臀肉顫顫,逼穴緊絞……
速度一下太快了。
還沒來得及抬起頭,「嘩」的一下,透明液體一齊迸發,猝不及防般,厲見泓被噴了滿臉的水液。
第八章 舌釘
唇上、臉上、身上,水花潺潺,盡數是情動時刻留下的最真實痕跡。
溢出的淫水、噴洒出的花液。
全都在往下流。
滿張面龐上都是濕淋淋的水光,給男鬼本就的精緻到過分的臉又增添了幾分虛幻。
然而那隻漂亮男鬼做出的事情卻從不像那張臉一樣漂亮。
那根修長手指又撫向花穴,帶著惡意般,逆著把從水縫流下的淫液塗抹到入口,隨即又伸出一指,上下蹭弄著,並起手指施了力氣般猛地拍上去,讓兩瓣漲紅的陰唇包裹著花液,被蹭得發亮。
厲見泓的臉上透著未諳世事的天真。
他好像一點沒意識到這是錯的,也意識不到這種行為在旁人眼裡看來有多麼惡劣。
故意作弄不說,還按著弱點使勁碾磨,反而以為這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是很單純的、打心底里在遵從內心的舉動,想要完成那場未完成的婚事和荒淫情事。
男鬼做人時是個冷漠的人,做鬼時也同樣是只冷漠的鬼。
但在卓青雅這裡,他卻突然大發善心,變成一隻樂善好施、心地善良的鬼。
要是換成別人對他做了這種事、噴了滿臉水,早就死了八百回。
而面對卓青雅,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噴了滿頭滿臉的水液有什麼不妥。
因為這是卓青雅給他的東西。
看著少女修士雙腿合不攏一般的發顫、即使被定身訣反噬到了看上去還是會一聳一聳的,厲見泓任何沒有抗拒和反駁,反倒兩眼冒著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新奇、有趣。
還極為好心腸般舔弄花唇,再度屈下身來,唇舌手指並用,迫不及待想去探索更多。
溫暖的、柔軟的蜜穴里,讓厲見泓埋下,傾身含住,舔弄的過程中,總讓他莫名想起前些年碰見的一對陰陽鬼。
那對陰陽鬼是對夫婦,一雌一雄,兩隻生前還都是狐狸精。
狐狸精,性淫,擅野合,房事上會玩的花樣也很多。
特別是那隻雌狐狸,簡直膽大包天。
唇瓣艷麗,紅唇誘人,和自己的夫君堪堪結束性事,眼裡歡愛後迷濛的霧氣還沒散去,又對著厲見泓輕輕張開唇,露出舌頭上的孔洞和嵌入孔洞中的銅鈴鐺,讓他能夠看得清楚。
「我的這裡打了釘子,能掛上鈴鐺。」
雌狐狸指著她的舌,眸光狡黠,「我的夫君最愛我這一點,因為舔一下就會響,所以我們接吻的時候他就會一直舔這裡。」
「喂。」她朝著厲見泓勾指,笑得花枝亂顫,「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厲見泓不記得當時是用什麼手段誅離那兩隻狐狸了,他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記,這麼多年過去,他的腦袋中只剩下了當年雌狐狸留下的這些話。
這種取悅對方的手段,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當然,他是要在卓青雅身上。
用來取悅她。
男鬼厲見泓和尋常人沒什麼太大區別,無非是過分漂亮了一點,血色淡了些,給人的感覺是冷冰冰的,一直沒什麼顏色。
可此刻,他被喜燭和通身的紅色映照著,竟也有些活人的模樣。
紅燭、紅喜被、紅床幔……
迎著婚房滿室的紅,厲見泓張開嘴巴,就這樣緩緩伸出舌,幻了根舌釘在舌上。
銀釘在舌尖上閃著悠悠寒光,想驗證這種巧思到底能不能取悅到卓青雅,他學著方才的那個模樣,再度埋下身。
靈巧地探尋到剛才漲起的紅腫陰蒂,含著蹭磨,又盯著那處足夠讓她舒爽的敏感點大力吮吸,好好親吻。
第九章 破除
這次和方才舔肏的那次還要不一樣。
那枚釘子直接頂著內壁,蹭弄上去。
舌頭柔軟,釘子硬挺,軟舌上的異物凸起,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是直接就能感受到的觸覺。
穴道顫抖的頻率比之前還要更加劇烈,舌頭混著圓釘,冷熱氣息交加堆迭,兩重觸感交替頂弄,太過充足的刺激感,讓卓青雅被舔弄一下,身體就會不由自主顫抖一下。
漫著潺潺水花的甬道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樣。
碰到主動入侵的異物,柔軟又溫暖的花心會越張越開,都不用做什麼,逼穴就會自己主動吸裹那個地方,貪吃的小口一裹一裹的,恨不得將異物全部吞吃進去。
既淫靡又絢爛。
從沒有經歷過這樣激烈刺激的作弄,那張透著粉意的花穴像是即將熟透的牡丹花,鮮艷誘人,止不住地令其採擷。
吮吸,舔弄。
舌頭配合著舔肏。
找著特定的角度,刻意用銀釘去撞擊,刮蹭得整個逼穴透紅脹起,就快要包不住中心的花穴,又吸又吮,仿佛所有惡劣的心思和低劣的行徑都用到了這上面,卓青雅都有點受不住了他還在繼續,激得她雙腿大開,腿心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紅線、金鈴,渾身的鈴鐺全在響。
少女腦袋裡暈暈乎乎,身體好像融成了一灘泥水一樣,在男鬼那裡被揉捏成各種形狀。
卓青雅已經瀕臨崩潰了。
然而厲見泓卻仍舊遊刃有餘。
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能夠親近卓青雅,喜歡能夠和她有所交集、相互交融的舉動。
舌頭從下至上,像只游蛇,一邊用舌拍肏逼穴、舔弄出泠泠水聲,另一邊還有心思挺起身體,去逗弄少女,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並對此格外貪戀。
一陣陣低笑聲從喉間肆起,男鬼的瞳仁有一刻詭譎到類似蛇瞳。
看吧,是舒服的吧。
他笑。
都雙目失神,瞳孔渙散了,能讓卓青雅在他這裡被侍弄到露出這樣的表情,多有意思?
眼前一片空白,腦中火花炸開。
起初的厲見泓總是一副誰也別想走近他的模樣。
卓青雅奉著師命接近他的時候,絕對沒有想過會有一天,竟然能夠看到對方埋進自己腿心「嘖嘖」吞吃的貪婪模樣。
猩紅眼尾、滿目靡色。
不光眼尾是紅的,就連面龐也映上紅光,眼瞳變紅,越發興奮,到處都是艷色。
突然,卓青雅的身體開始顫抖、狂抖,腰腹在借著自己的力量繃起,像一隻被拉起的弓箭,蓄勢待發,漸漸地,她似乎也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可等到真正感知和確定下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啊呃——」
聲聲呻吟猛然從她喉中響起。
一抹白光掠過。
厲見泓微微動作,抬手揚起,下一刻,反噬在卓青雅身上的定身訣,陡然被解開了。
更可怖的是,事情的走向開始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滔天快意堆積到一定程度時,呻吟聲和喘息聲都止不住,身體的所有權好像喪失掉了。
就連雙手也沒有了輕重,控制不住般將男鬼的頭顱按向花心,臀肉聳起般往上。
這一下,唇瓣和花蕊貼更加緊密,男鬼笑著,又對著敏感到顫抖的那點重吮了一下,霎時間,卓青雅的手指插進厲見泓的髮絲,身體猛然震顫,腳趾蜷縮,大口大口往外呼氣,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昂……
水液淅瀝而下,兜頭噴了出來。
痙攣顫慄,急劇收縮,身體也隨之抖個不停。
幾乎是當即就攀上了高潮。
第十章 荊棘
高潮後的花穴翕動不止,一股一股往外濺出水液。
小腹輕微抽搐著,甬道哆嗦不止。
渾身泛著粉態的卓青雅在卸力之後,徹底癱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息。
她的淚水和津液混在一起,一雙平日裡總是清亮的眸子此刻迷濛蒙的,全然充斥著被快意席捲後的靡亂。
像是被強烈的刺激感作弄到要失去意識、恍若被擷取無數陽氣一般。
渾身癱軟到抬不起一根手指就算了,雙腿還在不自覺一顫一顫的。
痙攣,崩壞。
都已經可憐到這副模樣了,厲見泓卻還是精力充沛,絲毫沒有鬆懈。
伸過一雙手朝卓青雅探去。
他從腳踝一路往上,作弄似的朝著被舔弄到東倒西歪的陰唇和花蒂上猛地拍了下,用手指塗抹著緩緩流下的花液塗抹至唇穴,微微施了力拍擊著,咕嘰咕嘰,發出黏黏膩膩的曖昧聲響。
厲見泓的慾望似乎滔天大。
都這樣了,他還是不滿足。
將指尖的濕水塗抹到少女的胸乳上,伸手覆到她腰間,然後單手攬過卓青雅抱起,讓她面對面跨坐到自己的身上。
男鬼的面龐是年輕的。
可那雙大手和臉龐比起來,卻又粗糙不少。
手上的薄繭每次擦過那個點,都刺激得少女那具身體渾身一哆嗦。
不過這雙手當然也是堅實的。
他的一隻手將卓青雅死死箍住,另一隻手從頭頂撫上,輕輕撥開發絲,揉過耳垂撫弄著,而後拇指在她臉頰上摩挲,虎口托住她的下頜,眼神灼灼,傾身,毫不猶豫吻了上去。
親吻從一開始的淺嘗輒止變得越來越激烈,厲見泓的軟舌勾住卓青雅的,堵住口腔,反覆攀纏、反覆碾磨,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侵略著、交纏著,所有氣息都想掠奪殆盡。
男鬼唇瓣和身上的氣息都是涼的。
灼熱呼吸全部來自卓青雅,鼻息間也全是她的氣息,好像也是因此,他格外貪戀。
一直以來,卓青雅都鮮少見過厲見泓有情緒波動的時候,不管是從一開始藉故接近他,還是新婚那日將利刃刺入他胸口,甚至包括方才他又出現在她寢間,她都沒有見他惱怒過半分。
而此刻,他接吻的力道過於凶戾,眸中翻湧不止的鮮明情緒,終於讓卓青雅從本能上實打實感覺到了恐懼。
兩個人的粗喘都太過急促。
卓青雅被單方面吻得難捨難分,紅唇軟舌被厲見泓吮吸著,不止無法抽身,連說話和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起先是因為被定身訣反噬,而後是被強烈的快感衝擊到不明所以,而現在是因為口腔內的氣息都被掠奪,舌頭還被男鬼勾纏著,一直要她湊近他舌釘上掛著的那個小鈴。
離得太近了,皮膚上的細小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舔一舔會很響的。」
唇角處牽出銀絲,稍微分開一點間隙,給了卓青雅喘息的一絲餘地,但留下這句話後,緊接著又變本加厲,重新扣住她的下巴,撬開唇齒吻了上去。
他想說,卓青雅,我舌頭上有個小鈴鐺。
還想說,這個小鈴鐺舔一舔會很響的。
最後還想問她,舔弄的時候,會喜歡嗎?
只可惜話到嘴邊就又停住了,想到他們之間發生的這些不由得產生另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對啊,喜不喜歡又有什麼意義呢?她還不是想殺他?還是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厲見泓看著滿室通紅,布置的同他們新婚那次一樣的寢間,心想,現在呢?還想要再殺一回嗎?
明明沒有心跳,也沒有傷口這種東西,可想到曾經被她刺穿心口,他就是會無端的心痛和難過。
靠近卓青雅是件很辛苦的事。
痛苦和溫暖一起來。
可是痛苦也好,難過也罷,就算是滿身荊棘,哪怕她渾身都是堅硬的刺,他也不想離開,就是想要貼近,就是想要這樣守著她,寧願就這樣擁抱上去,迎面而上,或者哪怕什麼都不做。
即便明知道這是錯的。
也明知道這樣下去會遍體鱗傷。
第十一章 夫妻
而現在,他就這樣緊緊擁抱著她,緊緊環著,緊密貼合,遵從本意般靠得太近太近,軟舌拚命吮吸著她的,攀著交纏,搶奪空氣,一丁點空隙也不留。
「舔。」
他說。
如同下了命令般的語氣,實際上做得卻是這麼親密的事情。
齒尖鋒利,扣著後腦交纏,都恨不得將懷裡的少女揉進骨血。
然而他既沒殺她、也沒要她性命,甚至連她半根手指都沒動,做出來的事卻只是抱得更緊了點,讓她同他唇齒相接,親得更用力而已。
「嘶——」
唇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還有道細小的齒痕。
那是親吻得太迫切,牙齒不小心撞到唇瓣,不小心咬破下唇,而緩緩溢出的血跡。
接吻,分開,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機會,而後接著迎上去,又重重吻上去,掠奪所有呼吸。
厲見泓垂眸,側過頭索取之時,分明從卓青雅這裡看到了溢出的血珠。
可他非但沒有撤開距離,也沒有收縮退卻,反倒伸出拇指摩挲著,猛地按上去,擷取著那滴腥甜的血珠,填入口腔,縱容血腥味道一點點在唇間瀰漫開。
耳邊嗡嗡聲響動,餘韻綿長,讓人不明所以,一片飄飄忽忽。
「嘖嘖」的親吻聲響徹整間寢房。
「唔……」
腦袋裡混混沌沌的,眼前一片迷濛,下頜被迫抬高,被親得脖頸仰起,上氣不接下氣,都沒有力氣分辨出到底是他舌釘上的鈴鐺在響,還是她身上捆著的鈴鐺在響。
雙手被扣著、拉著,環繞到男鬼後頸處。
雲里霧裡間,卓青雅的注意力全然被陣陣清脆鈴鐺聲吸引,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手下觸碰的不是衣料,而是男鬼裸露在外的皮膚。
厲見泓的衣衫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脫掉的。
明明不可能是卓青雅動的他衣衫,明明也全部是由他邊親吻邊褪去自己衣衫的,可他偏偏在這種時刻任性,一切都歸咎於卓青雅身上。
趁她迷濛不止,他帶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身體。
指尖虛虛划過喉結、胸口,沿著肌膚一片酥酥麻麻,最後到達腰腹,繼續往下探。
他不光往她身上潑髒水,還空口汙衊她:「做什麼脫掉我的衣衫,你就這麼著急,這麼喜歡我的身體?」
「唔……我沒……」
想繼續說完,厲見泓卻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絲毫不想聽這種無所謂的話。
與其讓她完整說出,倒不如就這樣,用嘴巴堵回去,選擇就在這裡提前終結。
「喜歡」這個詞,似乎和這隻冷血無情卻又很狡猾的男鬼一點也不相配。
他臉上的笑停留在唇角,除卻唇間那點似有似無留存著的笑,整個人的眼神沸騰、翻滾,似烈焰一樣重重燃燒,眸中的侵略性快要到達頂峰。
他的這種「喜歡」和卓青雅想像中的「喜歡」簡直要差了十萬八千里。
趁卓青雅被親得迷迷糊糊,瞳孔失焦,他又高高掛起,把自己撇得很清,聲音接近喑啞,卻仍然試圖掙扎,用一種偏上位者的語氣說道:「捉鬼,除鬼?卓青雅,你就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嗎?」
「我從來沒見過哪個捉鬼師是用這種辦法來捉鬼的。」
「搞著搞著,拉著我一起到這裡來?」
至於「這裡」指的是哪裡?
當然是床榻之上。
床榻之上,床笫之間。
男鬼在曾經他們要共度新婚之夜的那張榻上,拉著卓青雅的那隻手,一點一點,還在帶著她不斷往下探著,力道之大,態度強硬,直至覆上那團不停漲大,硬挺又粗實的肉物。
「嗡」地一聲,如遭雷擊。
青筋鼓脹,肉柱粗碩,實在是太過猙獰,對卓青雅這種從來沒接觸過男子陰莖的人來說,實在是塊燙手山芋。
面對這種事情,下意識抽開是人之常情。
可她剛想逃開,卻立即被鉗制著,以一種更加不容抗拒的力道強硬按在陰莖之上。
馬眼擴張著,頂端的孔穴因為極度的興奮而不停溢出黏液,分毫不落的沾染在卓青雅白嫩的手心。
「看著我。」
他說。
「成婚是你提的吧,要和我在一起生活也是你先開始的吧,即使你再不想承認,再怎麼想誅殺我,我們已經是夫妻這一點,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全然赤裸的懷抱,極其親密的姿態,兩人肌膚相貼,避無可避。
「像你們這種修習術法的弟子不是應該很信守承諾嗎?」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永遠都會是的。」
以前不會變,以後更不會。
「像我們現在做的這種事,新婚夫妻都會是這樣,你想著要和我成婚,就沒想過這一點?」
他吻上她的耳垂、脖頸、胸口,帶著她的手上下擼動,壓迫感十足,「既然要逃,為什麼還要招惹我?還是說,其實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打算和我成婚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耍我?
男鬼陰森森的視線驟然轉到卓青雅身上,嗓音壓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他一點也沒放過。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在話音落下來之時,齒痕赫然印了上去。
第十二章 謊言
尖利齒痕就印在乳尖。
乳暈、胸脯,離心口很近的地方,傳來一陣小小的、尖銳的刺痛。
很想問問她這麼做良心會不會痛,半夜睡在床榻之上會不會做夢,自己是會出現在美好的夢境里,還是會出現在痛苦悲傷陰暗到如同泥潭的噩夢之中?
但厲見泓自嘲般笑了笑,腦中閃過種種可能,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卓青雅的嘴巴里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這種問題的結果根本就是顯而易見,他這樣毫無意義般多問一句,擺了明的是在自取其辱。
信任和抱有期待就相當於犯蠢。
相當於自掘墳墓。
不想再這麼難堪。
這種相信她人,願意全心把自己交付給卓青雅的愚蠢舉動,有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於是他繃起唇,冷下臉,所有期待盡數收起,不想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奢望,繼續伸出手,用自己的包住她的,帶著她那雙纖細柔軟的手,上下攢動。
卓青雅的手心自然是跟自己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
纖長、脆弱,仿佛一折就能斷掉。
如同她這個人一樣。
但同時又像是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似的。
撫過馬眼時前端溢出前精,被輕輕掠過的柱身都在顫抖漲大不止,在柔軟的手心一跳一跳的,滔天一樣的快感接連不斷,奔涌不止,很輕易就能讓厲見泓舒服到一塌糊塗的地步。
但凡是換成自制力稍微差一點的人或者鬼,此刻就怕是要沉溺其中,繳械投降,再不能逃離了。
下衫半褪至腿彎間。
衣衫上濡濕點點,是花蕊處積蓄的水花。
胯間肉物仍然脹跳不止,還在繼續脹大,要到了一種名為猙獰可怖的地步,一隻手都難以圈住,實在讓人咋舌。
那雙柔軟的手被磨得手心生疼。
緊握時又黏又滑,指尖濺上一點,還沾染了男鬼情動時溢出的體液,要非常吃力才能堪堪
然而一跳一跳的不止是陰莖,還有卓青雅「砰砰砰」響個不停的心跳聲。
此刻,她就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魚,動也動不了,逃也逃不出去,只能受制於鬼,被動感受著這一切。
尖銳又刺激的迷濛感讓她耳朵臉頰都炙熱。
手是熱的,身體是熱的,哪裡都是熱的。
就連身上一直都是涼絲絲的厲見泓這裡,全部裹挾其中,也被她染上了熱意。
連帶著眼神在這樣的映襯下,也顯得愈發不清不楚。
真要是打算報復,真要是怨恨欺騙,早該從見到那一刻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哪裡還能等到現在,做這種只有夫妻間才能做得的親密事?
雖然厲見泓沒有明說,但從他那處,卓青雅卻隱隱清楚,這隻男鬼其實還在對自己抱有著期望,比起情願相信,自欺欺人的想法要更勝一籌。
刀刃刺進胸腔?
在新婚之夜至新郎於死地?
他好像比自己還要渴望得到辯駁、解釋,比自己還要期待能在這件事上擁有一個完美的反轉。
似乎,如果卓青雅願意騙騙他,隨意胡謅出來一個並不算圓滿的謊,他也能夠自圓其說般哄著、說服著,逼著自己去相信。
可惜捉鬼世家的大師姐性子正直,對於認定了的事情要很難才能做出相悖的判斷,剛正不阿到幾乎算是一根筋的地步。
對於斬殺厲見泓這件事,固然其中有著諸多誤會和誤解。
縱使從謀劃、到接近、再到實施,都是卓家師門在背後出謀劃策、推波助瀾,但一貫立在心裡的道德感和作為大師姐的責任,也讓卓青雅為了保全師門、為了讓師門上下免於無端災禍,而選擇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
道德感和責任感至高。
卓青雅不願去揣測旁人的陰暗面,因此也絲毫沒有想過,師門為何要選擇她來接近男鬼這件事,也沒有想過,倘若沒能一擊必中,她的人身安全該由誰來保護?
所以要怎麼樣呢?
眼下全然落進厲見泓手裡,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會怎麼做?
以他那樣的脾性,會在此番情事過後,也給她心口一刀,同樣用她當初傷害他的方式將她了結?還是,遠比這些還要過分?
第十三章 吞咬
男鬼往上昂著頭,從喉間溢出低喘,身體痙攣抖動的同時閉著眼,極盡享受這種迷亂的縱情時刻。
有著自制力的鬼,洞察力也十足。
厲見泓微微睜開蒙著緋色的眼,即使在舒服到喘息不止的時刻,也能敏銳看到卓青雅的反應,察覺到枕邊人色的分心。
總是覺得被自己擁在身上的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猶豫豫間好像是想說些什麼。
可是男鬼厲見泓就這麼等著,在慾望的漩渦中逐漸沉淪,直到身體被對方身上的熱意所一點點沾染,分瞬之間,他的呼吸都急促到不成樣子了,卻還是沒能等到卓青雅開口,更沒有聽到什麼自己想要聽到的回答。
所以……
什麼都不說,連欺騙都不願意給嗎?
就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這裡。
人的心到底怎麼會冷成這樣?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很難為情,又讓彼此羞於承認。好像誰反覆提及,誰才是真正過意不去,誰都不甘於讓自己成為最先示弱的那個。
厲見泓冷笑著,每一個字眼都像是極盡艱難才從齒間擠出來似的,一字一頓,「好,卓青雅,你行。」
既然不說,既然也不願意提及。
那就永遠不要說了。
那些沒打算說出口的話通通被淹沒在男鬼的唇齒里,手指抵進少女唇間,來回抽插,像交合一樣出水汁、白沫,被塞滿的口腔讓她根本無法說出任何話,只能繃起齒關,眼神凜冽,賣力地去咬住厲見泓的手指,妄圖用這樣的辦法就能讓他從中收手。
手指留下深刻的齒痕,被津液侵染到溫熱。
沒能感受到什麼痛意,男鬼也根本感受不到什麼疼痛。像觸碰小兔的耳朵,觸碰小鳥的翅膀,這點可有可無的微弱痛感,還不如她看向他的眼神,更能叫他刺痛。
他伸手覆上她的眼睛,輕輕攏住,將視線聚焦在她的紅唇,和紅唇間,自己的手指。
帝王相、萬物生。
代代更迭。
厲見泓留存了這麼多年,時間這種東西於他根本不值得一提,類似人界為了權勢、江山、美人相爭,而拼得你死我活的這種事例,他聽了太多太多。
他過去常以為,這些做人的還真是又蠢又貪婪。
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了就是了,全都是執念而已,有什麼東西是非要得到不可的麼?
可偏生換到他自己身上,換到卓青雅這裡,一切就都放不下了。
愛也沒辦法,恨也沒辦法。
對於卓青雅,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該要怎麼辦才行,她越是想離開,越是想同他好聚好散,他就越是不想放棄,巴不得讓她更用力些,吻痕也好、咬痕也好,就是要在自己這裡多留下些什麼。
僅僅被她含咬著幾根手指,就爽到不行。
「很喜歡咬嗎?那就再咬深一點。」學什麼都能很快摸清楚門道,慢慢地,厲見泓低下頭,埋下,張開唇瓣,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法子也同樣擅長。
眼前被五指攏住,一片黑漆漆的,五感漸失。
「唔——」
卓青雅吃痛的叫了一聲。
驀地,驟然翻騰了幾下,整具身體被往上抱著托起,天翻地覆間,她分明感受到,乳間殷紅乳粒被齒尖摩挲著,在口腔中被啃咬、浸濕、碾磨。
被吮吸的乳尖,發紅、泛腫,往外拉扯著,被作弄到嘖嘖作響。
而她以一種更加親密的姿態跨坐在厲見泓身上,緊緊貼著那件碩大的陰莖,毫無阻隔。
腰被死死掐著,半點抗拒逃離的機會都不給。
更為凶戾的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捆在陰蒂上的捆仙鎖被一寸寸撥開,緊接著,替代束繩而上的是,早就已經顫動不止、蓄勢待發的,碩大器物。
肉刃頂端無比粗碩,昂揚的馬眼往外溢著黏液。
男鬼使著巧勁挺動腰身,布著經絡的棒身在感受到熱意依偎時變得更加猙獰,陰莖一下一下挺鑿著,朝著先前就被手指和唇瓣揉肏到泛濫不止的陰唇和小口一下下頂撞。
以一種勢如破竹的意味磨著逼穴。
企圖將卓青雅徹底破開。
第十四章 磨穴
並無看上去那般人畜無害。
厲見泓無疑是摻了壞心思的。
明明知道正確的位置在哪裡,卻偏偏抱著卓青雅往上托。
迫使兩人親密的位置一近再近,相互裹挾、壓迫。
從蓓蕾吻到脖頸,再從下巴吻到耳垂,然後挺動腰身,故作惡劣地錯開一寸,次次勾住最為敏感的蒂心,讓龜頭頂端和硬挺肉柱刻意地往被刺激到凸起的花蒂那裡撞。
蒂頭被猛然撞擊,渾身顫慄的酥爽感蔓過四肢百骸。
那麼敏感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這樣過火的挑逗。
腳趾蜷縮,身體繃起。
厲見泓的種種舉動,很輕易便作弄到卓青雅渾身癱軟,腦中一片空白。
水液伴隨著呻吟聲一齊溢出,淅瀝瀝的熱意肆無忌憚般兜頭澆灌到柱身。
臀肉下的被褥和床榻悉數被水液洇濕,男鬼尚未完全褪去的衣衫也被沾染了彼此的體液,褪到一半的下衫被揉亂、毀壞,濕濡濡的,深色和異色交織。
穴水泛濫,滑膩一片。
瞳孔中倒映出少女渙散的眼神。
微勾的唇角卻有著近似痴狂般的笑臉。
看吧,多誠實的身體。
明明身體對自己的反應那麼劇烈,明明對自己也有渴望。
可為什麼心裡和嘴巴都要做出相反的舉動呢?
從脖子一路摸到臉,那雙大手好似帶著陰濕濕的寒意,布滿泥沼和冰冷的手一把將她拉過自己。
騰出手來輕輕拍著卓青雅臉頰的同時,無比粗碩的柱身的頂端往下挪了挪,仿若要陷進去一樣,緊接著,湊近滿是濕意的幽幽洞口。
先是若即若離般虛虛觸碰了幾下,隨即溫溫吞吞,繞著最柔軟的敏感地輕輕劃拉著。
漸漸地,在她已經開始適應這種溫和的感覺之後,男鬼眸色詭譎,唇角勾起輕微弧度,又對著滑膩的腿心往上,陡然加大力度。
幾乎是出其不意,未曾料想到一樣。
「啪」的一聲,柱身猛然拍擊,蹭過去,用了巧勁般衝撞。
「厲,厲見泓……」
手指攥緊,插進髮絲,指尖逐步收緊的同時,她喊出的,是他的名字。
滑膩膩的聲響,濕涔涔的水液,穴口和陰莖緊密相觸的位置發出淫靡聲響。
這種有些算得上過火的玩法實在是太過刺激,初次接觸這類情事的少女根本承受不了。
太過強烈的快意像是讓身體生出了自我意識似的,濺出的水液漾著,身體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讓腳趾忍不住蜷縮,下意識般自己就跟著躲。
幽幽穴口收縮痙攣,亮晶晶的,從中露出洶湧情潮。
泛著粉意的穴口又想推阻卻又十分貪心,既沒有辦法吃得進去,也不捨得放開,小口顫顫巍巍一開一合的,往裡吸裹,牽扯不斷,在慢慢抵進和持續接納的邊緣徘徊著。
劃破、深入。
反反覆復來回幾次。
每次的接觸都會引起身體的劇烈震顫,花液一片泛濫,身體的一切反應都讓厲見泓覺得新奇有趣。
這隻滿是壞心思的男鬼根本不知道適可而止是什麼,跨坐在身上、緊貼著自己的少女都在痙攣顫抖了,他還在按掐著近乎紅腫的陰蒂,握著陰莖繼續往陰唇上拍擊不止。
縱使是只男鬼,見識過各種奇珍異寶,卻也在這方面感覺匱乏、驚嘆,驚嘆卓青雅的身體怎麼能柔軟成這個樣子。
她的這具身體可以被輕而易舉分得很開。
雙腿被圈著架在腰身,腳踝被反覆摩挲,在她被頂到往上聳著,還意識不到即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候,穴口就已經被柱身抵住,被擺成了能夠接納男鬼的最好姿勢。
不覺得是在趁人之危,也不覺得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和自己成了婚拜了天地的妻子行房而已,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妥的。
過往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爍不止。
相遇、相知。
從全然不理睬,到逐漸施捨去越來越多的眼神,從約定好成婚再到被刀刃捅進胸口的新婚之夜,所有的一樁樁、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
其實早在成婚洞房之前,厲見泓就看到了那把被卓青雅藏在枕下的、鑲嵌著紅瑪瑙的短刀。
以為是沒有安全感的體現。
所以他默認了一切,默認了枕邊有這種會威脅自己安全、卻能讓卓青雅更加安心的存在。
但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那把短刀,是特地為了他而準備的,刀子要嵌入的,同樣也是他的心口。
冷眼相待,鈍痛尖銳。
魂魄逐漸變透明,要在滿室紅燭下隨之消散。
好奇怪。
明明做鬼前的記憶模糊不清,也不清楚以前死過時候是種什麼感覺了,可想起卓青雅那夜的眼神、回想起信任被悉數瓦解的滋味,為什麼還是會難過到像是再死過一次一樣?
心口阻塞,心臟發堵,難以自抑的感覺一重大過一重。
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這種感覺要如何緩解。唇齒相依,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卓青雅整具身體搖搖晃晃,雙手被扯到後頸,腦勺被壓著,唇瓣又吻了上來。
好像只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靠近、觸碰,才能讓發堵又異樣的心口好受一點點。
全都出自下意識,這次是真動了操弄進去的決心。
施咒,厲見泓捏了個訣出來。
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芒落下,漸漸和身軀相融合,隨後覆在兩個人的身上。
少女被稍稍往上托起,潺潺流水的花穴打濕腿心,卻也同樣打濕抵在穴口的陰莖。
身體放得很高。
又落下。
沿著腰線、小腹,男鬼的大手完全掌住少女的腰肢,他挺腰,在硬挺的肉柱觸碰至泛濫到一塌糊塗的穴道時,往下一按,而後一點點破開,借著力氣,就這麼根莖沒入,一寸一寸吃了進去。
第十五章 守宮砂
鈴鐺聲四起。
層層褶皺破開。
彼此融為一體時,先響起的,是重重迭迭、一聲接著一聲,宛若煙火般,相互碰撞在一起又齊齊綻放的清脆響聲。
頭皮都在發麻,喉間的低喘、唇間的喘息,呻吟聲根本抑制不住。
這種感覺未免太過於舒爽,快意直通天靈蓋,進入的一瞬間,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被動阻塞了多年、終於在今日得以透氣,全身上下都在一齊叫囂著,舒爽到像是要立馬炸開一樣。
而這種舒爽到無法自抑、渾身收縮顫抖的感覺,在卓青雅身上尤為強烈。
幾乎是進入的瞬間,穴道痙攣,晶瑩的水花抖動著顫出,就要讓她衝上高潮的頂峰。
逼穴太小,陰莖太大。
一般來說,女子初次的快感並不像男子那般來得洶湧且直白,更何況,像男鬼那般猙獰的物件,要容納下去並不容易,正常來說都是要吃點苦頭的。
可奇怪的也就是此處。
在卓青雅這裡,被劈開身體的痛感卻將近於無,此時此刻,天靈蓋都在發顫,衝上頭頂的全是令她招架不住的快感。
就像是有人故意施了術法,將這種痛感轉移到別的地方一樣。
身下吃著厲見泓的陰莖,摟著的是厲見泓的脖頸,面前就是厲見泓貼近、放大的面龐,渾身上下都在他的視線里,似乎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逃出去一樣,一切都由他肆意窺伺著。
眼睛要很辛苦才能睜開。
好像隨時被緊盯著。
不管睜開眼睛多少次,都被厲見泓所注視著。
眼神舒爽到有些發虛、空洞。
彼此間的距離把控不住,卓青雅靠著雙手觸碰到男鬼臉龐的同時,眼睫遲鈍般緩緩眨了兩下。
一片迷濛中,她看見厲見泓微微皺了皺眉。
從他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一閃而過般帶著痛意的難耐。
但也只有一瞬間,緊接著,視線便被他眼睛極盡靡麗的艷色所吸引。
眼尾的殷紅似驀然氳開的胭脂,漂亮到有點不真實,特別是和活人交合、得了心愛女子的陽氣後,整張臉就更加惑人,妖冶到有些不諳世事。
像是勾魂攝魄的海靈。
無論是身體,還是表情,都能將人拉入泥沼、讓人心甘情願沉淪,無法抽離。
色是刮骨刀,交合處隨著寸寸深入泌出了水液。
這樁情事實在是件體力活。
陰冷的陰莖入體,身體被無限打開,含著這麼冷的器物也同樣吃力。
卓青雅身上是炙熱的,但厲見泓的肌膚是冰涼的,她渾身的熱意在吞吃泛冷的器物時開始流失,身體卻因為興奮和快意層層攀登,逐漸抵達一重頂峰。
冰火兩重天。
愛和熱意都被瘋狂汲取著。
那些應有的痛意卻早就因為被厲見泓施加的術法,而轉移、過渡到他的身上。
說厲見泓是有受虐傾向也好,就是貪戀這種感覺也罷,刻意轉移過來的疼痛感在他這裡更像是一種警醒、一種享受、一種能夠靠近卓青雅的基石。
越是深刻越好。
越是窒息就越鮮明。
他就是有這種覺悟,即使疼痛深刻到窒息,也要觸碰,寧願用自己的難耐,也要以此換來卓青雅更為強烈的歡愉。
腰間往下兩寸,是一顆赤色硃砂一樣的小痣。
這個赤色樣式、類似胎記一樣的小痣,卓青雅並非沒有見過,之前和厲見泓共處一室時,曾在他沐浴時不經意看到過一眼。
那粒赤色小痣那麼鮮艷,還藏在這麼私密的部位,最初卓青雅還以為這是什麼命門。
可下巴被擷著,手指被厲見泓拉著覆到那顆硃砂周圍摩挲,被迫瞥著兩人的交合處,感知著那粒小痣正隨著香艷情事的進行而消弭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哪裡是什麼命門?
那分明是厲見泓身上的守宮砂。
第十六章 崩壞
守宮砂的消散,昭示著厲見泓的破身。
從一隻處男鬼到真正男鬼的轉變。
室內燃起的燭芯晃了晃,滿是紅燭的婚房內氣溫隨之升高。
深埋在溫暖的甬道里。
疼痛漸褪。
稍顯難捱的痛感過後,熱乎乎的暖意偎上,酥酥麻麻的快感蔓過四肢百骸,就像無數隻小口一齊吸裹著,用了勁的吮吸。
那種讓人接近失控的歡愉感開始一股腦衝上頭頂,理智也隨之消融。
方才插入她口腔的時候,她在咬他的手指,赤裸的皮膚上留下一圈獨屬於她的咬痕。
現在呢?
溫軟的穴道死命一樣緊絞著陰莖,緊緊箍著,濁液沾濕腿根,小小的甬道都被撐到透明發白了,腿間還在大開著,費力吞吃著碩大的陰莖。
就像彼此共生、相互汲取的養分。
天生是一體。
就是如此契合,好像用盡所有力氣,也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他們分開。
雙方都緩了過來,情事漸入佳境,能夠容納彼此的程度隨著親密的距離越來越高。
身體上的舒爽已經足夠,但顯然這個認知給厲見泓帶來的衝擊性比數不清的快意還要強烈。
僅僅是意識到這種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發生在他和卓青雅之間,就足以讓他興奮到極點了。
埋進深處的陰莖一顫一顫的,不受控制般,突然像是開了竅一樣,一手掰著卓青雅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背、將人整個攬進懷裡,都沒有多說什麼,腰腹就自然挺動起來。
抽出半根,又整根沒入。
一抽一插,淫水四濺。
無論是進還是出,每一下都被箍得死死的,艷紅的穴肉、粉紅的肉柱,內壁連著性器一起,蹭片刮蹭著,每次抽出的過程都像是在挽留。
只是稍微這麼動一動,就爽得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厲見泓看著一副冷冰冰不好招惹、情慾淡薄的模樣,實際上在面對卓青雅時,和普通的夫君別無二致。
破開褶皺,指尖蹭向陰蒂輕揉著,按著敏感點使勁蹭弄、碾磨,輕抹慢捻。
他有刻意學著該怎麼取悅新婚的妻子,很有服務意識般去侍弄,床榻之上的花樣簡直多到不能再多。
挺腰衝撞著,肉柱頂進花穴深處,慢悠悠頂蹭。
眼神惑人,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視線,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反應,下三白在此刻暴露無疑,更顯色氣。
厲見泓在看見卓青雅的表情後又張口咬住乳尖,含在口中將櫻粒吮得東倒西歪。
唇瓣四處都不留情,從脖頸、到胸口,吮出親密的紅痕。
吻痕斑駁。
都已經這樣了,厲見泓卻還是不知足般,一邊頂弄著,另一邊想要把卓青雅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再次舔舐一遍。
滿室的艷色將他們兩個襯得一片紅,連男鬼昔日一貫冰冷的眼神都像是春日裡融化的冰,繾綣又溫軟,不止是眼神,就連身體也全都軟成了一灘水。
快意一股腦全竄上去。
這樣深刻的感覺,實在讓人舒爽到連呼吸都要遲疑。
紅燭、紅喜帕、紅喜字……
室內的燈影雖不至於刺眼,但在緩緩肏弄之下,渾身泛著粉意,熱意蒸騰。
一張臉龐被蒸得紅彤彤的,耳朵眼睛都覺得燒紅,這樣羞恥的到無地自容、恨不得鑽進縫隙的感覺,讓素來清冷孤高的世家大師姐卓青雅難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眼白往上,粉舌吐出。
表情都有點趨於崩壞。
即使不願承認痴迷這種情事,可跟厲見泓一起,的的確確是爽的。
渾身泛著軟,她還妄想伸手去遮擋,只可惜比起厲見泓來說還是晚了一步。
那雙想要遮擋表情和視線的手被執起,長指強硬分開五指,和她緊緊扣住。
像條濕冷陰暗的蛇,濕漉漉的吻順著那隻手往上,在情動之中俯身,吻向卓青雅的眼皮。
吻是甜蜜的藥引,誰也不知道背後跟著的是什麼。
一吻畢。
緊接著,毫無徵兆般,厲見泓驟然挺動腰身,猛地一下,開始大開大合肏幹起來,他徹底使足了力氣,像是想要把人嵌入體內,完完全全鑲嵌到自己的身體內,一點捨不得放開。
越是有這樣的想法,越是迫切地想要接近,就越失控。
說不愛,說不喜歡。
說不知道喜歡和愛是什麼。
結果不管是有的還是沒有的,全部都給她了。
緋色瀰漫。
瞳底的冰涼早就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繾綣、痴戀和瘋了一般的著迷。
第十七章 狐耳
突如其來的猛烈肏弄讓卓青雅渾身泛軟。
陡然一顫,穴間驟然一絞。
大開大合的肏干之下,不知是撞到了哪裡,花心突地一片酥麻,身體頓時軟到直不起來,雙手只能暫且攬住厲見泓的後頸,被迫依附在他身上,才免於跌落在床榻之上。
極度的愉悅下,無法控制應有的行為。
指尖往下陷,無意識般,男鬼後背上因為卓青雅而留下一串串鮮紅的抓痕。
實在像是不知疲倦一樣。
胯間陡然大開大合般撞擊,那些留在厲見泓後背上的痕跡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肏弄的速度反倒因此而變得越來越快。
囊袋拍打至臀瓣,肉體之間的拍擊聲悅耳,陰穴也在劇烈撞擊下被撞搗至紅腫不堪,媚肉蠕動,青筋磨撞,褶皺被破開,肉壁一寸寸刮蹭過筋脈的黏膩聲都清晰可聞。
「啪啪啪」的激烈肏弄聲響徹整間寢房。
太清楚了。
就連青筋划過、插入抽出的過程也很清晰。
初嘗人事的卓青雅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快要讓人崩潰的快意,昂著脖頸、挺著上身,想要往外推阻,從而把埋在身體里的陰莖撤出去。
於她而言,這種感覺也太奇怪了。
可她又實在不擅長這種事。
搖搖晃晃,像暴風雨里的一葉孤舟,被沖得東倒西歪,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本意是將那個物件拔出去,卻不小心弄巧成拙,越裹越緊,夾得厲見泓上揚的眼尾眯起,一時間都有些動彈不得,止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別夾。」
聲音喑啞,喉中溢出的粗喘和低啞嗓音噴洒在耳邊,臉頰和耳廓染上一片紅。
緊跟著,男鬼再度施了個訣。
一陣金光下,卓青雅頭頂上浮現而出的,是雙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面若桃花,眸如水波。
下意識溢出的呻吟,頰上自然而然泛起的紅暈,僅存的理智讓她靠近厲見泓,涼絲絲的觸感舒爽到無意識輕哼,最簡單不過的場面,輕易就能蠱惑人心。
此刻,一雙狐耳配著她,簡直不能再貼切。
「卓青雅。」
「之前接近我的時候,為什麼要用兔子精的身份?」
說著,厲見泓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指腹也揉弄著那隻耳朵,輕笑,「我看與其說是只兔子精,倒不如裝成只狐狸精才最為適合。」
她的身體往上聳得太厲害了,下身騰起,臀瓣上也猝不及防挨了一掌,虛虛歪在厲見泓身上往他靠近時,真有幾分屬於狐狸這種小精怪的神態。
那雙狐狸耳朵摸上去毛茸茸、軟和和的,觸感過於真實,好似長了這雙耳朵,狐族的習性也跟著沾染上了不少。
但凡是耳朵,都是比較敏感的地方。
更別提這隻男鬼還是故意使壞,指尖刻意在狐耳上摩挲,用那種帶有暗示的色情意味來回揉弄,反覆揉捏,將本就漸漸顯露的慾望擴至無限大。
酥軟和空虛像是從骨頭縫裡迸發出的,越是揉弄狐耳,越是有說不清的難耐。
空虛感讓對慾望的妥協根本避無可避。
這般棘手的情況下,卓青雅眼神都十分不清醒了,身體都軟成一團,只好自己夠著厲見泓,去索求、去依偎,吮著肉穴、扭著腰肢,拚命用眼神示意說要。
破了身後,厲見泓在情事上也算是摸到了一點門道,垂眸看著懷裡少女難耐的模樣,感受著更為極速的收縮,不可能察覺不到卓青雅對他的需求。
穴道絞緊,身體顫慄,知道是高潮前的徵兆,快感即將到達一個巔峰。
可越是最關鍵的岔口,越是沒能如卓青雅所願。
要泄出來的當兒,就差臨門一腳。
厲見泓突然攬著卓青雅的身體,抱著她坐在胯間,拍了拍她的臀瓣……
而後緩緩落到枕上。
後背靠著紅喜被,仰面朝著床幔,意味深長地開口說:「我現在不想動了。」
他就這麼躺下。
意思分明是,要她自己坐上來動。
第十八章 眼淚
只差臨門一腳就到達的高潮,卻在這個時候又硬生生停了下來,換成誰都不會好受。
「嗯?」
眼裡滿是霧氣,水波蕩漾。
空虛感在作祟,迫切想要他再動一動,不期待能夠大開大合地抽插,哪怕是淺淺作弄也要好一些。
卓青雅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望向厲見泓,男鬼分明看出眼神中的這份懇求,卻也只是掐著她的腰,拇指在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反覆摩挲,激起一片顫慄,隨後輕輕瞥去,轉交給一個讓她繼續的眼神。
雙手撐著厲見泓的胸膛,渾身上下被他所注視著,卡在這裡,難為到不上不下。
可自己坐?
要怎麼坐?
腦袋裡亂鬨哄的,眼眶一片發熱,隱隱有生理性流淚的徵兆,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好似窮途末路之時,厲見泓聲音喑啞,沾著水光的唇瓣一開一合,開口發話。
「一手撐著我,一手掰著腿。」
他說。
「身體抬起來一點。」
身體過於契合,咬得也很緊。
一寸寸、一重重,逼穴吃著陰莖,像是沉迷其中,不捨得鬆開一樣,真正往外拔出來時,才穴道對肉柱的吸引力有多麼驚人。
從插進去就沒有拔出來過。
現下卓青雅按著厲見泓的胸膛,緩緩挺腰往上面抬臀時,陰莖上面還掛著漂亮的淡粉色水狀。
主導權看似交到了卓青雅這邊,實際上還是被厲見泓緊緊握在手裡。
一點點往上抽出,陰莖上滿是濕淋淋的水光。
驟然脫離溫暖的穴道,一下還有些不好受,都沒有耐心等到徹底抽出,就在蘑菇頭還卡在穴口的時候,男鬼又開口:「對準,就這麼往下坐。」
還是太心軟。
未知的事情,免不得有恐懼心理在作祟。
慢慢往下吞著,青筋蹭過肉壁,才只吃了一半,就沒有辦法繼續坐下去了。
像卓青雅這樣平時做事一樣乾脆利落的人,面對這樣的情形,都免不得生出些顧慮。
比如,就這麼直接坐進去,會傷到自己和厲見泓嗎?就這麼直接吃進去,肚子不會被撞壞嗎?又或者一下沒法弄進去,卡在外面怎麼辦?
還有,只是這樣,就能舒服嗎?
思慮太多,怕適得其反。
猶豫的空檔,厲見泓卻眸色深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伸出手來,猛然往下一按。
「唔……」
這一下進得很深,媚肉破開,花穴大開,這麼一下,直接坐到了底。
真正坐進去的時候,手腳頓時一軟,莫大的刺激感兜頭襲來,由下而上的舒爽感讓卓青雅渾身都要軟成一灘水,仿佛力氣在這一刻都抽空,連支撐胸膛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上半身直接倒在厲見泓身上。
淚腺失控。
舒爽到淚花啪嗒啪嗒,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哭什麼?」眼淚被吻掉,鬢髮被撩開,髮絲被很輕柔地撫弄著,連男鬼自己都沒能察覺到,此刻的目光深情繾綣,溫柔得簡直能滴出水來。
面上是一副俊美無儔的面龐,下身硬物卻猙獰。
肉柱直將花唇撞開,淫液連著毛髮,很艱難地吞吃柱身,一副極為淫靡色情的模樣。
「吃這麼深?」
「怎麼上面和下面都在流淚?」
沒有什麼特別過火的葷話,一字一句也都是在道出事實。
「卓青雅,你聽話一點,還像以前一樣待在我身邊,哪裡都不去好不好?」
可卓青雅從厲見泓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像是誤食了催情藥劑一樣,猛一顫抖,身體自己就會泌出水液,交合處一片狼藉,身下大紅色的床褥上被水跡暈開一片。
身體的反應好似在當下就給出了答案。
捧著她的身體,大手在臀瓣上落下一掌,腰腹挺動著,力氣往一處使。
終是再也無法忍住。
向他索取的、沒向他索取的,全都給了。
陰莖只留蘑菇頭卡在穴口,然後緩緩挺進,又盡數插到底。
循環往復。
腳趾緊緊蜷縮著。
女上的姿勢,掛在厲見泓腰間的兩隻腳都被撞得往上騰著,連一點緩衝的機會都不給,身體翻來覆去折騰,一下接著一下的猛烈肏弄下,所有的一切都軟成一團,全身都像融化了一般。
「唔呃,啊啊啊……」
呻吟聲從頭到尾都沒斷過。
一重接著一重的高強烈的刺激下,穴內痙攣顫抖,眼前白光閃過,腦袋一片空白,連帶著小腹被拍擊、按壓都沒能察覺到。
淅淅瀝瀝。
身體像繃起的弦。
「嘩啦啦」一聲,汩汩透明水液自唇縫溢出……
水液四濺。
渾身顫抖,滾滾白濁射出,潺潺水聲不止。
兩個人的交合處全打濕了,被搗成細沫的黏液連成一圈繞在性器上,沒被搗成細沫的淫水往下流著,從小逼到股間,再到身下的喜被,濕淋淋一片,形成一捧濕跡。
感官、情緒、體液,盡情交織,什麼都融在一起。
鈴鐺聲晃啊晃,清脆悅耳的聲音相互碰撞,怎麼都響個不停。
夜還很長。
緊緊相擁著,擺弄著卓青雅的發,伸手比了比,五指又強硬地跟她扣在一起。
厲見泓這隻鬼,真的是奇怪的緊。
他好像是很在意欺騙,但對於卓青雅帶來的這些傷害又好像渾不在意。
因為換成任何一個人或者一隻鬼在險些魂飛魄散後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恨不得殺之後快,而不是選擇親吻,想要把對方強留在身邊。
即使可能被反殺,被矇騙。
對方還極有可能會費盡心思從他身邊逃離。
第十九章 傀儡
燭火幽幽。
外頭的風聲呼嘯,冷風陣陣,卓青雅卻在一室溫暖中醒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渾身都很疲累,體力也嚴重不支。
即使身體和躺在身下的床榻都被清理乾淨,可像是某種觸感深入纂刻到了骨子裡,昨夜那種讓人招架不住的快感還是如此清晰的殘存在身體中。
感覺實在太過深刻,只是動一動就覺得身體酸軟。
但好在束縛都解開,身上被套了件鬆鬆垮垮的裡衣,腿心大抵也是塗過藥一樣,還算清爽舒適。
警惕般在室內環繞一圈,未曾發現厲見泓的蹤跡,這個發現讓卓青雅稍稍鬆了一口氣,繼續觀察著鬼穴的情形。
這所鬼穴乃是厲見泓的居住之所。
昨夜被他帶回來時,她便被放到了早就布置成新婚之夜的寢間,因此並未來得及看到其他地方的陳設和布局。
現在朝著打開的紅木門往外頭瞧了一眼,發現還同她當初離開時差不太多,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饒是在這裡生活過一陣子、清楚此處的地形,卓青雅卻仍舊不敢太過輕舉妄動。
一是因為她並不清楚厲見泓到底去做什麼了,不知曉他到底會在哪個時間段回來;
二是她藏在袖兜里的那些靈符全都不知所蹤,若真的在逃離時跟厲見泓對上,再動起手來,她根本不會是厲見泓的對手。
一切需得從實際考量,為今之計,只得先養精蓄銳、靜觀其變,努力蟄伏著保留力氣,爭取更多時間,等待厲見泓再度離開的時候,得以逃回家中。看書請到首發站:4haita ng.c om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做些什麼來改變局面。
以自己的穴肉之軀在床榻之上實在不安全,不清楚厲見泓到底又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卓青雅思量了下,只片刻,就當機立斷,將手指咬破,以自己的血在虛空中迅速畫了符咒出來。
金光色的符咒攏上,緩緩落在床榻上的軟枕,符咒漸漸收束,軟枕化形,而後金色的光芒消散,床榻上出現的,是一個和卓青雅長相一模一樣的傀儡。
傀儡符並不是什麼簡單的符,相反,算是高階符咒,尤為複雜。
師門中精通這個的不多,品學兼優、德才兼備的卓青雅算是一個。
以血作畫、以物化人,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和精神力。
換尋常狀態下,不說天衣無縫,至少七八成像,卓青雅還是能夠輕易做到。
但在這樣體力不足,又沒有符紙和硃砂的情況下,實在是有點麻煩,只能勉強仿形,自主行動和人體感知這種細微的行動,實在是沒有辦法完全辦到。
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卓青雅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幫傀儡「卓青雅」擺弄著姿勢。
如果讓這具傀儡什麼都不做,只是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假裝睡覺,那大抵還是能撐上好一陣子的。
擺成側躺的姿勢,卓青雅拉過被子,給躺在榻上的傀儡「卓青雅」一點點蓋上。
其實說有七八成想像到底還是自謙了。
卓青雅的術法精湛,以符製成的這個傀儡,不僅是皮相相似,就連身上星星點點的紅痕也同本人身上的那些別無二致。視線慢慢從傀儡那裡,又轉移到自己身上,那些過於刺眼突兀的紅跡讓她臉上一熱,頓時別過臉去。
時間趕得也真是巧。
拍拍床榻之上的假傀儡,繞到側面瞧了瞧,還沒剛給傀儡「卓青雅」蓋上被子,緊接著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一連串的腳步聲。
本來想藏得更遠,藏到外間,藏到些不易被人發現、又能時刻觀察這邊情形的位置。
只可惜時間緊迫,卓青雅迅速打量了一圈,也只能把視線鎖定到寢房裡,和床榻正對著的衣櫃那處。
第二十章 騙子
「吱呀」一聲,腳步聲漸近。
卓青雅趕在最後一刻,拽住自己衣角,轉身鑽進了可以藏身的柜子里。
這件木櫃的設計獨特,關得嚴實了卻還是有條縫隙,不曉得外面看裡面看不看得見,裡面看外面倒是看得清楚。
也不知是福是禍,在卓青雅這個位置,恰巧能觀察到外面的情形。
背脊挺得很直,身上穿得規整,一點也看不出昨夜因為過度勞作而留下的疲憊痕跡。
此刻,厲見泓手中端著清粥小菜和一碟蜜餞,向著床榻邊的傀儡「卓青雅」這邊走過來。
清粥小菜熱氣騰騰,散發著可口的香味。
顯然是剛做出來的飯食。
並沒有走太遠,他從這間寢房離開,實際上就是去給卓青雅做吃食去了。
厲見泓是只鬼,在這世間留存了許多年,並不需要什麼吃食來維持形態和體徵,但卓青雅年紀輕輕,尚未辟穀,總是會有飢餓或者嘴巴寂寞、得用來飽腹的時候。
她自己不擅長廚藝,因此扮成兔子精小棗待在厲見泓身邊獲取信任的那段時間,也常常是得由厲見泓冷著一張臉去給她做飯的。
因為以前卓青雅總得需要進食,也總得吃些東西果腹,所以他那樣好似對什麼都不在乎的一隻鬼,為了她能吃得好一點,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也學會了煮這種東西。
怕打擾到榻上的少女休息,從外頭走進來的時候,男鬼的腳步其實還是刻意放緩了的。
奈何卓青雅天賦出眾。
像她這般自幼修習術法之人,耳聰目明,不止是腳步聲,就連飯食被放在桌子上以及外頭厲見泓的一舉一動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但奇怪的是,男鬼在將飯食放下之後,順勢坐在床畔,再沒什麼舉動。
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在傀儡「卓青雅」的身邊坐了好久好久。
久到桌台上的清粥小菜需得用術法溫著才不至於變涼,久到窩在木櫃里的卓青雅雙腿都開始漸漸發麻。
「卓青雅。」
偷偷從那個縫隙看過去,想要仔細瞧瞧厲見泓的表情,卻在下一刻,驀地聽到男鬼喚她的名字。
還以為差點是要被發現了,緊張到雙眼眨個不停。
然而臨到頭,也只是聽到外頭的厲見泓從桌台上端起放了許久的白瓷小碗,輕輕拍了拍背對他躺過的假冒「卓青雅」,道:「先起來吃點東西。」
「吃完東西再睡。」
對於喂東西這種事,厲見泓顯得尤為熱衷。
昨夜卓青雅累到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時候,還是男鬼半抱著她,把水給喂進去的。
他對這種事,好似天生有著迷一般的嚮往,往好處說,好像是希望她能多和他相處些,但在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卻恨不得將她雙手雙腳都束起來,讓她喪失自主行為,做什麼都只能依靠著他。
傀儡就是傀儡。
傀儡怎麼能聽懂話?
厲見泓要將人撈起來,如法炮製般喂粥,傀儡「卓青雅」也只能依照男鬼的意思,被男鬼圈進懷裡,木訥地靠著,木訥地張開嘴巴,瞳孔失焦。
卓青雅的脾性好是好。
但又沒有好到什麼都照做的地步。
她在處理事情上會適時提出意見,會根據情況改變策略,一言一行中總會帶著自己特色,有時候還有耍點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小心思,讓她乖乖聽話的話,左右會蔫著作對,絕對不會就這麼甘心認命。
換言之,有欺騙性的只是表象,如若對一件事真正認定的話,比誰都倔。
「你原先枕著的軟枕呢?到哪處去了?被你踢開了?」
厲見泓恍神,眉頭微皺,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一瞬過後,旋即瞭然,像是看出了什麼似的,一隻手暗暗握上懷裡「卓青雅」的脖頸,緩緩收緊。
轉眼間,眉間的憂慮像是煙消雲散似的,緊隨其後的,是一張稱得上怪異的笑臉。
盛著清粥的白瓷小碗被放下,厲見泓伸手撫摸著「卓青雅」光滑白皙的臉頰,又故作好心的拍了拍她的頰肉,捏住,反覆摩挲。
「不吃,也不說話。」
一雙上挑的眼勾著,男鬼笑得端莊正直,話卻問得極為刻薄,「怎麼?」
「被操傻了?」
厲見泓的視線分明落在他懷裡的那個假傀儡身上,好像沒在看著自己,卓青雅心中卻惴惴不安,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有毒蛇在暗處吐信子,而自己被反覆打量著。
過於強烈的視線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擔心被發現,卓青雅不再執著窺探外頭的情況。
木櫃內,她低頭調息、屏氣,大氣都沒敢喘,擔心被發現,只得盡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外頭靜悄悄的,不知過去了多久。
納悶怎麼沒了聲響。
就在卓青雅試圖往外看上一眼、想要查看現狀時,轟隆一下,腦袋「嗡」地一聲,冷汗蒙了滿背,全身的汗毛都立起,像是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空氣一瞬間流失,讓人即將失去呼吸的能力。
透過那道狹窄的縫隙,卓青雅看到了一張放大的、平靜到詭異笑臉。
無疑是肯定的語氣,男鬼歪著頭說,「那不是你對吧,卓青雅。」
「捏個傀儡就想代替你?」
他笑。
「騙子。」
第二十一章 痴纏
木製櫃門被完全打開。
逼仄的空間暴露無遺。
外頭的光亮太過刺眼,光線映到卓青雅過分蒼白的一張臉頰和她身後迭得整整齊齊的衣衫上。
柜子里的衫子,一半是卓青雅的,一半是厲見泓的。
那些衣衫還是曾經在這個鬼穴里居住時留下來的。
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交織,明明應該格格不入的,卻又莫名顯得那麼和諧。
但現在根本不是要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
眼下,厲見泓面上笑得一片燦爛,眼底卻平靜到有些駭人。
明明是笑著的,嘴角看上去卻半點弧度都沒有。
本來就不正常,現在更像是真的瘋了一樣。
似乎是連裝也不屑裝了,完全釋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威壓強到讓人無路可逃。
剛得以見到光亮,雙腳卻還沒來得及沾地,就被厲見泓抬手帶到了肩上。
「唔……」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都沒來得及掙扎,卓青雅就輕飄飄落下,整個人被驀然丟到兩人昨夜同床共枕的那張軟榻上,身體壓到傀儡「卓青雅」的上面。
抬眼看過去,少女修士看到的,就是一張瞳孔失焦、目光呆滯,和自己極為相似、甚至是稱得上一模一樣的臉。
兩雙眼睛就這麼瞪著。
這個場面實在太過詭異。
卓青雅連忙扭過頭,想趁厲見泓沒有發現的空當往外跑去,才剛要爬到床榻的邊沿,就被在身後緊緊盯著她的男鬼扯著腳踝給拽了回來。
「拿傀儡騙我?」
「我就這麼賤,活該被你耍著玩?」
男鬼的那雙手掐著卓青雅的腳踝,心裡有一刻是真的抱了要掐斷她雙腿的打算,覺得自己昨夜還是太過心軟,竟然還讓她留有餘力,殘存著想要逃離的念頭。
但視線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握住傀儡「卓青雅」的喉管,一點點收緊、肆虐,枕絮破碎……
儼然一副殺雞儆猴的做派。
受到太多傷害,傀儡不堪承受。
迅速收縮、變小,在厲見泓手底下又重新變回了軟枕的形態。
符咒在此刻失效,卓青雅的一顆心也在此刻涼了半截。
「厲見泓,我們算是有些默契,還以為就算不說,彼此也能心知肚明。」總有些事情註定要發生,有些話也勢必要說清楚。
「?」
輕嗤一聲,面上擠出冷笑。
卓青雅的這句話,顯然並不能讓男鬼明白她的意思。
「我以為,昨夜那件事發生過後,我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卓青雅道,硬著頭皮也要說清楚,「我們兩個之間所有的恩怨大可以一筆勾銷。」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凌虐過後,眼神里的戾氣本就還沒平息,現下卓青雅這樣一句「橋歸橋路歸路」,輕鬆在厲見泓心中激起千層浪。
同樣一個問題,反反覆復、來來回回,不爭誰是誰非,就是要掰扯清楚。
「兩清?」
「你現在才想起來跟我說這些?」
男鬼欺身,眸色陰沉,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暴露無遺,「誰要跟你兩清?我可從來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要一筆勾銷,要跟你橋歸橋路歸路了。」
「卓青雅,我自己好好待在這裡,是你非要闖進來的吧。」
既然來了,為什麼還是要走呢?就待在這裡不夠好嗎?
昨夜之後,厲見泓的態度是有所轉變,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是打算讓這件事就此過去,決定原諒卓青雅的。
但兩人性情不同,對於這件事上的理解也有些微妙的不同。
卓青雅以為的過去,是指她偽裝身份、日益靠近、在新婚之夜意圖誅殺厲見泓的事情一筆勾銷,從此他在鬼穴過他的日子,她繼續回師門做她的捉鬼師、做她的親傳大師姐,就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彼此的生活軌跡。
而厲見泓指的是,在新婚之夜意圖誅殺他的這件事一筆勾銷。
昨夜的周公之禮,本來就是他們遲來的新婚之夜。
既已成婚,很多得失都可以不計較,他也能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讓她繼續做偽裝拙劣的兔子精「小棗」,而他仍舊洗手為她作羹湯,就這麼拋開一切,和卓青雅永永遠遠生活在一起。
「所以呢?」卓青雅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還能想要什麼?」
「愛」這個字眼於他而言太沉重,他的感情來得慢,不知道多少年才有這樣的進展,所以暫且不奢求卓青雅把這些常常掛在嘴邊。
那雙摺斷傀儡脖頸的那雙手,此刻又握到了卓青雅這裡,指尖在細白的皮膚上反覆摩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話有多麼強詞奪理,「只不過就是要你永遠在我身邊而已,有那麼難嗎?」
永遠?
說得倒是輕鬆。
一年、兩年倒還好,可永遠,什麼是永遠?
永遠是再久不過的詞,是一種「只要提起來就仿佛陷入滿是黑暗窒息、好似怎麼也爬不出來」的泥沼。
「我是人,人的一生壽命有限,臨到頭來都是會死的。」
「到時候我死了,要怎麼辦?」
「死就死了啊。」唇瓣翕動,眼神淡漠,一副無所謂的情形,「你以為死了就有什麼用嗎?死了就可以擺脫掉我了嗎?卓青雅,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鬼。」
「你死了就跟我繼續做鬼。」
「屆時我們就繼續在一起。」
永生永世,生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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