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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個漂亮的城裡男人 (18-27)作者:煎餅果子加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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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8: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十八)抱歉把你弄髒了
「啊……嗚嗚嗚嗚林初夏……!!」
她真的坐下來了!
根本忍不住低泣聲。無法咬住的字音從朔寧的口腔滾落,生理反應比任何想法都先到達,肉棒被小穴直直吞吃下去,濕熱緊窒的穴道不斷收縮,狠狠摩擦著肉棒的每一條突起的筋絡。
朔寧的大腦空白一片,甚至覺得耳畔傳來斷斷續續的轟響,包裹柱身的穴道又緊又熱,層迭的穴肉擠壓著粗長的柱身,讓他忍不住低喘,下意識收緊小腹,哼哼唧唧幾聲:「林初夏,慢點……」
微微垂下脖頸,朔寧那張混合著暗爽和痛苦的漂亮臉蛋就映入眼裡,林初夏勾起了唇角,搭在朔寧肩頭的手掌向後用力,阻止了朔寧想要蜷縮起來的動作,她緊縮著穴道,緩緩抬起身,水淋淋的肉棒不舍地被抽離出來,不知所措地晃著柱身。穴口咕咕唧唧地響了響,朔寧因為這曖昧的水聲不好意思地埋下了頭,林初夏伸手去戳他的臉,惡趣味地將水漬抹在他的嘴唇上。
朔寧下意識跟著林初夏的動作伸出舌尖,然而舌頭沒能碰到林初夏的手指她就縮了回去,從嘴唇上嘗到鹹濕的液體,林初夏話音帶笑:「你自己的味道好嗎?」朔寧懂了她的意思,皺起臉連呸幾聲,自己的體液也嫌棄:「林初夏你討厭。」
「但是你不討厭林初夏。」笑嘻嘻的,林初夏高高翹著臀,頂端的肉冠也被抽了出來,帶出一片連綿的潮濕水聲。失去肉棒的穴道不滿地空絞幾下,綿綿的癢意從深處的花心翻湧上來,她牽起朔寧無處安放的手,親自帶著他環上自己的腰。明明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朔寧還是動作生疏,雙手碰到林初夏的腰身像被燙到。
「不許閉眼睛。」林初夏的手指按在朔寧胡亂顫動的眼皮上,她聲音低柔,似是引誘,「你要抓緊我的腰,向下按才對。」她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臀,在朔寧迷茫的注視里重重地坐了下去。
在朔寧難耐的低嗚聲里,林初夏自顧自地扭起腰,緩慢地將肉棒抽出去,再重重坐下,肉棒一寸一寸深入,深深地釘在穴縫之中,層迭的穴肉從四面八方吸裹纏緊,朔寧只覺得呼吸都被林初夏掠奪了,爽得氣都喘不過來,林初夏將身體重量都壓在兩人相接的地方,滾燙的龜頭抵住了穴道深處的花心。
這樣的刺激下,林初夏也忍不住輕嘶一聲,繃緊的小腹傳來一陣一陣的酸脹,然而她面對這樣的快感不退反進,夾著朔寧的雞巴聳起臀,用花心在龜頭上狠狠研磨,酸軟的花心被肉冠生硬地剮蹭摩擦,哆哆嗦嗦地泌出水液,林初夏仍覺不夠,對著眼尾臉蛋通紅一片的朔寧哄了幾句:「朔寧,寶寶,你好長,乾得好深啊……」
朔寧好像聽到自己血管爆開的聲音了。
「朔寧……誒誒朔寧你躲什麼??」
壓住朔寧胡亂扭動起來的身體,林初夏對他突然的拒絕姿態很不解,她將朔寧的腦袋掰正與他對視,朔寧被迫望向她的目光像被雨水打濕的小狗:「你怎麼能對我說那種話……」
林初夏百思不得其解:「我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她將從穴口滑出去的雞巴塞了回去,坐到底的時候低聲喟嘆,「啊……不該說你長?不該說,唔,不該說你乾得深?」
朔寧通紅著雙眼搖頭:「你叫我,你亂叫我。」
「你不喜歡我叫你寶寶?」林初夏一邊提腰聳臀一邊向前逼近,近到朔寧臉上的熱氣都要蔓延到她的臉上,朔寧漲紅著臉,小聲辯解:「你不能這麼叫我,我們兩個還不是戀愛關係呢。」
林初夏被他純情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坐實肉棒後快速抽插幾下,試圖讓朔寧換個腦子。她的動作幅度很大,朔寧粗長的粉色肉棒在穴縫中若隱若現,逼穴和肉棒磨合這麼久,肉壁都要被頂成雞巴的形狀,高高抬起狠狠坐下後,虯結鼓動的青筋嵌在肉壁的凹陷突起之間,龜頭的稜角在酸軟一片的花心上勾弄摩擦,令人窒息的快感讓兩人眼前都一片模糊,朔寧更是後腦發麻,早就忘記又因為什麼不滿,只能跟著林初夏騎坐的動作發出連綿呻吟。
兩人連接處早就濕得亂七八糟,林初夏起起伏伏之間帶出黏膩的水聲,她哆哆嗦嗦地攏著腿根,穴道夾不住大顆大顆的體液,水漬從穴口滾落,拍打在朔寧的小腹上,她用手指一勾,指腹上就掛了點被搗成乳白色的粘漿,並起指尖碾了碾,在朔寧眼前展示被扯出來的白絲,「不好意思,都把你弄髒了。」
(十九)不願意和我做這種事嗎?
朔寧目光發愣了好幾秒。
林初夏說出那樣的話,只是因為覺得逗他很有意思,哪想到朔寧呆了呆,發紅的眼眶快要擰出水,他驟然攥緊搭在林初夏腰側的雙手,重重地將她向下壓去,林初夏的臀肉在他的小腹上甩出一串脆響,肉棒更是因此幾乎深入到宮腔,林初夏溢出高高低低的喘息,終於支撐不住,一直繃緊的大腿肌肉驟然放鬆,軟倒在朔寧的腰腹上。
「林初夏……」朔寧仍環著她的腰,她的身體倒過來,簡直就像是她主動撲進他懷裡似的。這個想法一旦出現,朔寧稍稍平靜下來的心跳就又亂了,他收緊雙臂將林初夏緊緊鎖在懷裡,腰身跟隨著本能打樁似地抽送,聲音卻細細的:「林初夏林初夏林初夏……」他不好意思親她的嘴唇,只敢沿著她細膩的輪廓在她側臉上留下一串啄吻,呼吸也漸漸跟不上,只知道在林初夏耳朵邊顫抖著喘息。
肉棒毫無章法的頂弄反而撞到埋在深處的敏感點,肉冠一歪,勾住層迭軟肉下粗糙的凸點,林初夏被這樣一弄,高高揚起頭幾乎是短促地尖叫,她斷斷續續地下著命令:「朔寧,不許停……再快,再快一點……」朔寧低喘著不停用鼻尖去蹭林初夏的臉,滿臉通紅地提腰挺胯,鼓鼓脹脹的肉棒帶著淋漓的水漬,每一下都狠狠搗在最瘙癢的點上。
林初夏面上潮紅,幾乎習慣了肉體拍打時的背景音,她腿一縮,強烈的痙攣感從宮腔傳來,她要高潮了。
朔寧垂著眼,睫毛從林初夏的臉蛋上掃過,他專注地盯著林初夏。差一點就可以親到她的嘴,只要裝作不經意地擦過——
「我,我到了唔……啊,啊,到了嗚嗚嗚……!」小腿在抽搐,花穴也在抽搐,林初夏的手指幾乎要陷進朔寧的肩膀里,她眼前一片絢爛的花白,已經看不清朔寧的神色。
緊緊包裹著肉棒的軟肉突然瘋狂收縮絞緊,吸舔刺激著本就敏感的雞巴,朔寧又怕又爽,皺著臉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等等,等等,太刺激了林初夏,不行,不行……啊啊啊啊!!」細嫩敏感的龜頭被大股噴涌而出的陰精一淋,又下意識抽頂十幾下,才鬆懈下來抵住深處的花心,噴起了精液。
林初夏緩了一會眼前的水霧才散開,她懶懶地半睜著眼,酒意被驅散大半,理智慢慢回籠,她嘶了一聲,無奈地抬起手掩住了臉蛋,「居然真的做了……」
她能感受到朔寧對她的依賴,然而這種情感並不難理解,流浪狗對將它撿回去的人也會更容易產生感情。但是林初夏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發生什麼,畢竟他看起來懵懂純情,林初夏不忍心對他報以玩玩而已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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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像他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突然消失不見吧。
每當產生這個念頭,林初夏就覺得神經像是被刺了一下,她長舒一口氣,準備先把亂糟糟的身下整理一下,正要抬起腰,將水淋淋的陰莖吐出去,綿白的粘稠體液伴隨著她抽身的動作直往下淌,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盯著兩人相連的地方,發泄過後的肉棒已經沒有之前青筋怒張的猙獰,乖乖地被花穴吐了出去,她擰著眉頭,在龜頭徹底退出之前不自覺夾了下穴。
敏感的筋膜被穴口一咬一吸,朔寧立時嗚咽出聲。
林初夏這才抬起頭看向朔寧,卻發現他竟然哭了。
朔寧也意識到眼角的熱流,剛剛做愛時眼眶裡兜住的眼淚在此時大顆大顆落下,他迅速遮住雙眼,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不許看。林初夏不許看我。」
林初夏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心頭一酸,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輕輕蓋在朔寧頭上,仍然坐在他的腰腹上,只是伸長手,穿過朔寧烏黑的長髮,穿過衣服的空隙,「知道了,我什麼都沒看到。」林初夏隔著籠在朔寧身上的衣服,精準地摸到他濕漉漉的臉蛋,她手指一勾,指節就被他的眼淚打濕了,輕柔的話音里滿是無奈,「怎麼啦?和我做這種事不開心麼?」
糟糕了。
他好像哭得更厲害。
(二十)小羊呀小羊
同行的人都能看出,林家小孩兒和她撿回來的那個漂亮小孩兒之間有點奇怪。
這幾天林初夏帶著朔寧四處轉悠,村裡人已經看他臉熟,不曉得他名字的也知道是跟在林初夏背後的那個小子。上山撿栗子那回,那小子悶頭蹲在地上,被板栗殼上毛刺扎了一背,林家丫頭心慌得很,把人往背上一扛就要逕自下山。
然而今天……
那道灼熱的視線來源並不難猜,林初夏偏頭望去,朔寧先慌張起來,欲蓋彌彰地把腦袋大力一轉,只留給林初夏一個後腦勺。
……林初夏挑了挑眉。
自從兩人酒後亂性之後,朔寧就對她維持著彆扭的態度,偷偷看她又裝作沒有,故作冷淡卻演技奇差。林初夏今天是跟著大家上山摘蘑菇的,順便薅點松枝燻肉用,采蘑菇要趁早,天還沒亮她就預備著出門了,正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朔寧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悄無聲息往她身後一站,把林初夏嚇了一跳。
「起這麼早幹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
朔寧埋著腦袋,長發隨意傾瀉在背後,水汪汪的目光投過來:「你現在就要出門嗎?」
林初夏很少這樣高高抬著頭仰視他,從這種死亡角度看朔寧的臉依然漂亮得像藝術品,她驚訝於他的主動問詢,老實地回答:「是啊,今天去采點蘑菇,這幾天天氣合適,摘了也能換點錢。」
朔寧眯著眼,目光一凝,「你一個人去?」
「也有其他人了,都是上次打板栗你見過的。」
「那他也會去吧……」
朔寧的呢喃聲恨不得都能被他自己的頭髮蓋住,林初夏沒聽清,「什麼?」她換好了鞋,站起身掂掂竹簍就要出門,還沒走出去衣角就被扯住了。「林初夏……」朔寧的聲音在她背後綿綿地響。
林初夏想起她沒問完的語句,伸手把朔寧敞開的花棉襖攏起來,「你起這麼早,是不是睡的不舒服,冷嗎?」他看起來就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
哪想到朔寧又轟的紅了臉,眼角有點濕地望向她,「不冷。是睡的不舒服。」又只讓林初夏聽清了前兩個字。朔寧鼓著臉,「我要和你一起去。」都已經開始想非要跟著的理由了,哪想到林初夏爽快地點點頭,拉開門看了一眼天色,只對他說:「那你要快點了,天色不早,人家不等我們。」
她又說她和他是我們了……
林初夏和朔寧一前一後地走,兩個人像說好了,不挨在一起,也絕不離得很遠,不過總是朔寧關心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跟著林初夏的步子近近遠遠地跑。
哦對了,倆人中間還隔著只小羊。
小羊蓬鬆的毛髮都被清晨的露水打濕了,變成了只濕噠噠的毛糰子。一會兒貼在林初夏腿邊,一會兒又跟著朔寧跑,忙碌得很。
甘辰看著這奇怪的場景,簡直要笑出聲,他輕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多米——」
滿意地看到一女、一羊、一男,齊齊回頭。
甘辰長腿一邁,幾步追上兩人一羊,他擠在林初夏和多米之間,彎腰去揉多米的腦袋,多米也配合,乖巧地蹭著他的腿,連聲軟綿綿地咩叫。
壞小羊!朔寧在心裡不滿咆哮。
甘辰肩寬身長,身體一側,就像把林初夏攏在懷裡,朔寧扭著脖子去看也只能看到他一大坨結實的背肌,又聽到甘辰不知問了什麼,引得林初夏一陣輕笑,氣得朔寧握緊拳頭,更加眼巴巴的往他們兩個那邊望。
很難忽視背後接收到的火辣辣的注視,甘辰伸手想替林初夏撥開黏在臉頰上的碎發,被躲開了也不惱,笑著低聲問她:「那天趕我走,接下來的事情不會是跟他做了吧?」
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林初夏淡淡瞥他一眼,嗯了一聲。
「那還真是便宜他……不過小夏,我得提醒你,玩玩他就好,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你知道的吧?」
抬眼和甘辰對視,林初夏的目光從他臉上難得認真的神情掃過,又不著痕跡地落在和小羊嘀嘀咕咕的朔寧身上。
怎麼會不知道呢。
(二十一)采蘑菇的小兔嘰
「甘辰,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
甘辰正蹲在地上傻樂,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他一下失去重心,差點摔個狗啃泥,幸好收緊核心,前後搖晃了幾下終於穩住,他捂住屁股,擰著身子朝林初夏大喊:「林初夏,你幹什麼!」
林初夏惡劣地扯起嘴角,她拍拍鞋尖上的灰,實際上並沒有沾灰,反而借著剛才的動作把鞋尖的泥巴全蹭甘辰屁股上了,他站起身的時候她看到有塊布料髒了一團。
就當是幫朔寧出氣了。林初夏暗想著甘辰發現屁股上多了一塊泥巴時會怎麼氣急敗壞,忍不住笑出聲,她在甘辰指責的注視里收斂住笑意,「你別欺負朔寧好不好?真是幼稚。」
菌菇生長喜濕,一般生長在腐質豐富的草叢和樹叢,采蘑菇的時候,得彎下腰靠近地面去摘。
朔寧聽完林初夏的話,就在鬆軟的松枝掩映間發現了一朵蘑菇,他興奮地附身,伸手湊近橙色的傘蓋,桔黃色的菌柄細長飽滿,他用手一撥,菌子就被拔了起來,湊近能看到放大在眼前的露水,鼻尖滿是濕潤的水汽,他不由感嘆:「林初夏,它們破土而出的時候,會有聲音的。」
吸足了水分和營養的菌體,一直試圖撬動泥土,終於在某個時刻頂破土地而出。那一瞬間它們的世界會不會有巨大的轟響?
然而旁邊聽到他話音的村民,先於林初夏反應,厚重的笑聲先是從喉嚨里竄出來,接著是完全無法抑制地長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子在說什麼啊?」「林丫頭,他是不是摔過腦子?」跟在兩人身後的甘辰也嗤笑一聲,閉起眼學著朔寧的語調:「會~有~聲~音~的~」
把朔寧氣得冒煙。
林初夏白了甘辰一眼,「你少說點話能死嗎?」她往前走了幾步,在朔寧身邊蹲下,先戳戳朔寧氣鼓鼓的臉,又去戳戳被他捧在手心的蘑菇頭,「別管他們,就像我小時候每天去田裡,終於看到種子發芽,那麼細嫩的芽根居然頂破了土,一定是在地底下攢了很久的力氣吧。」
見朔寧眸光閃閃,她才接過那朵菌子扔進背簍:「這是奶漿菌,炒菜很好吃的。你有吃過全菌宴嗎,今天你摘了什麼我就做什麼給你吃好不好?」
朔寧聽話地點頭,活力滿滿地就去找蘑菇。
......又氣鼓鼓地回來了。
山上菌種琳琅滿目,各種顏色的菌蓋從殷綠濕潤的草叢間冒出來,零零散散地嵌在地上,林初夏跟朔寧說山上蘑菇分有毒無毒,要朔寧先給她看了,確認可以吃再丟進竹簍里。
朔寧於是彎著腰精挑細選,選中的每一朵都飽滿漂亮,他美滋滋地拍拍菌蓋,小心翼翼地整朵拔下,正要展示給林初夏看。
就聽到甘辰略帶嘲笑的聲音:「這個有毒。」
在朔寧可憐巴巴的求助般的目光里,林初夏猶豫幾秒,還是無奈地點點頭:「是有毒。」
又摘一朵高高舉起來。還沒遞到林初夏眼前,就聽到甘辰淡淡的哂笑聲:「又有毒。」
朔寧咬緊兩腮,狠狠瞪了一眼甘辰,接下來摘的蘑菇就不想讓他看到了。
他一手托著蘑菇,一手豎起來試圖擋住甘辰的視線,摘到了就急急往林初夏身邊擠,然而甘辰眼疾手快,身法跟猴子似的,總能在林初夏還沒來得及回答前擠進兩人之間,他笑著把朔寧往旁邊一拱,演技很差地感嘆:「哎呀,又有毒。」
就這樣,朔寧彎腰去撿,摘了蘑菇甘辰就說毒蘑菇,林初夏很可惜點頭贊同,朔寧吸吸鼻子,又去撿新的。幾個循環之後,朔寧完全失去了最開始對於探索的新奇和興奮,他找了處草叢蹲下,只留給林初夏一個落寞的背影。
林初夏於心不忍,甘辰還衝朔寧的方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她就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別怪我笑他,只怪你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體質異於常人,我就沒見過誰上山一趟能找這麼多種不能吃的菌子。」
……他們在聊什麼?
兩人的絮語聲模模糊糊地傳過來,朔寧聽不清談話的內容,只能獨自亂猜,是在說他嗎?一定是在笑話他蠢吧?
他展開掌心,手掌和指節上已經沾染上濕滑的泥土,現在的溫度又低,原本纖細的手指被凍得又紅又腫。朔寧以前才沒有吃過這種苦,鞋面上有一點污漬他都看不下去的,更別提用手去挖土。
可是還是做不好。
林初夏一定覺得他很笨。一點忙也幫不上。
眼前一陣模糊,恍惚間好像聽到的不是林初夏和甘辰的交談聲,那些話是什麼?
「朔寧看上去好弱。」「我才不想跟他一起玩。」「我們都別跟他一起。」
多米吃夠樹葉,往回小跳幾步,像嗅到美味似的嘴巴嚼了嚼,眼前一直垂到地上的東西它吃過!口感很好!於是嘴巴拱上去,不急不忙地嚼起來。
頭皮一緊,朔寧順著被牽扯的方向看去,伸出手試圖奪回被銜咬在多米嘴裡的頭髮,然而他手指都僵了,竟然一時搶不回來,「連你也見碟下菜。」朔寧鼻頭髮酸,索性不去管了。
他憋著一口氣,更加用力地在松叢間找尋起來,每一處地上的枯枝都不放過,都要撥開確認下有沒有蘑菇的存在。他一定要找到特別厲害的蘑菇,讓林初夏知道他不是沒用的柔弱少爺。
朔寧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隱藏在草叢中的一對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二十二)蛇毒
功夫不負有心人,朔寧的目光在草叢裡專注逡巡好多遍,終於在一棵松樹底下發現了一叢灰色的菌子。
那叢菌子排布形似珊瑚叢,扁平的扇形菌葉層層迭迭地合在一起,和松果的形狀有點像。
朔寧記得剛才林初夏也摘過這個!她剛發現這種菌子的時候很興奮,說這種名叫乾巴菌的菌子口感很好,在外面賣得很貴。
他悄悄瞥了一眼正蹲在另一邊草叢裡的林初夏,一邊幻想著林初夏誇他好棒的樣子,一邊忍不住笑意,美滋滋地伸出了手。
朔寧沒在意身旁的葉叢正發出濕潤的撲簌聲,林初夏遠遠瞥見他一副撲食小獸的樣子,覺得有趣,於是悄咪咪地向朔寧的身後挪了幾步。
只要再向前伸出一點,就可以觸碰到……朔寧一點點伸長了手臂,眼裡只看得到那叢菌子,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菌朵的瞬間,林初夏驚慌的喊聲刺了過來:「朔寧小心!」朔寧來不及反應,大腦空白了一瞬,就覺得手背一痛,他驚惶地低頭看去,咬住他手背的蛇已經被林初夏驅逐開,她迅速抽出小刀,冷靜地擲出去,一刀扎穿了地上紫灰色小蛇的頭。
林初夏捧起朔寧的手,他的虎口處印著一圈齒洞,傷口沒有腫脹,她長長呼出一口氣:「還好,花斑在山上還挺常見的,毒性不強。」
朔寧心還記掛著那叢沒能摘下的蘑菇,他的目光越過林初夏的肩膀,死死盯著蘑菇叢,見到有人靠近嚇得大喊:「不要動我的蘑菇!」
林初夏配合著扭臉:「何嬸,你看他都因為摘蘑菇被蛇咬了,您就把那叢乾巴菌留給他吧。」
何嬸被朔寧吼得一震,「哎喲,我只是想幫他摘下來。」
「我自己來就好!」朔寧仍眼巴巴看著那個方向,灼熱的目光要把何嬸盯出個洞,她只得擺擺手:「好好好,我在這裡幫你守著,不叫別人搶了你的還不行嗎。」
朔寧仍然固執地不肯挪開視線,卻突然覺得手背一熱,被嚇得說話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林初夏……你幹什麼呀……?」
林初夏吐掉含住的一口血,「畢竟還是有點毒性的,幫你吸出來就沒事了。」卻見朔寧蒼白的臉色逐漸浮上紅暈,林初夏不解地歪著頭,伸手去探他的臉:「怎麼把血吸出來你反而臉熱啊?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林初夏……」朔寧像含住一顆糖那樣含住林初夏的名字,那蛇真的沒有毒嗎?可是他自己都恍惚起來,搞不明白臉上的潮紅是因為被咬還是因為別的。
他低低的話音掃在林初夏的耳側:「林初夏,你又救了我一次。」林初夏擺手否認:「這次不算我救的你。」朔寧面對她老實的神情有些無奈,他哼了一聲,把真正想說的話說完:「我要以身相許……」
「大兄弟真是客氣了!」甘辰從林初夏身後湊過來的同時截斷朔寧的話,「我們小夏是出了名的熱心,平時別提救了多少小貓小狗了。」
「她只養過小羊!」
甘辰沒理會朔寧憤憤的反駁,一手捏住林初夏的臉頰,「嘴巴張開。」
林初夏含糊地說了句幹什麼,卻還是配合地張開嘴,甘辰湊近仔細地看了一通,確認她口腔里沒有傷口,才放心地嘆了一口氣,只是仍然皺著眉,說出的話也不好聽:「你有病啊,隨便上嘴,要是嘴裡有傷口感染怎麼辦。」
「我身體好著呢。」林初夏安撫般拍了拍甘辰的肩膀。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甘辰稍稍年長於林初夏,對她不光有愛慕,甚至更多的是兄長對幼妹的愛護。
所以姿態親密,也很正常。
很正常很正常。朔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盤繞在山林間的濕潤空氣貫徹鼻腔,又被深深吐出,這樣的動作反覆幾次,朔寧終於意識到胸腔里瘋狂翻湧的滾燙玩意不是氣體,而是他心中的嫉妒。
朔寧眨眨眼,試圖把眼前的圖景變清晰一些,然而看清的只是甘辰體貼地與林初夏絮語,林初夏雖然言語嫌棄,但仍耐心地聽他絮叨,撐著腰懶懶地點頭。
他垂下頭,手背上齒痕滲出的灼熱如有實體,從手掌向上冒,將神經牽扯著疼。
好痛苦。
林初夏......可不可以看看我……
(二十三)蛇毒2
朔寧被咬了之後,林初夏擔心給他留下陰影,沒在山上停留多久就先和朔寧下山了。
甘辰雖然沖她喊你走了可就沒的吃,卻還是把自己摘的東西分了她一半,連帶著背了一簍松枝往林初夏家裡送。
林初夏在前面走,朔寧緊緊跟在她背後,多米兩人身旁一蹦一跳的,小羊動作靈巧下山快,幾個蹦跳之間雪白的背影就隱沒在山路之間。
林初夏每次回頭,都見朔寧舉著乾巴菌對她傻笑,無奈道:「傻樂什麼?」
「就是開心。」朔寧難得不和她爭辯,「這是我被咬了一口才拿到的,多珍貴。」
林初夏笑了笑,轉過身去,沒有感覺到朔寧熱切到瘮人的目光復而死死黏在了她的身上。
她隨手揪下一片葉子,放在嘴上吹,連綿的聲響飄出去,就見眼前的樹叢聳了聳,探出一個軟綿綿的小羊腦袋。
「這是我和多米之間的暗號,叄長一短,它就知道我在找它。」
朔寧悶悶地注視她幾秒:「可是你吹的也不是叄長一短。」
林初夏兩手一攤:「哎呀,變聰明了,都騙不到你了。」她將葉子往朔寧手裡一塞,「你也試試?」
「你是初學者,還是給你找葉根軟一點的好吹......」林初夏話音未落,錯愕地看著朔寧將嘴唇貼上那片樹葉,奇怪的是他沒有試圖去吹,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葉片,片刻後抬起手,把嘴唇印了上去。
如果他沒有閉著眼睛,一副想像著和人接吻的樣子,林初夏也許只覺得他傻傻的挺可愛。
「朔寧......」林初夏猶豫著探出手,去試探朔寧臉蛋的溫度,她小聲問:「朔寧,你還好嗎......?」
朔寧像被她嚇到,身體一聳,他眨巴了下濕潤的睫毛,「好像不太好,」聲音也更柔軟,「林初夏,我是不是中毒了?我感覺被咬的那裡好燙。」他也不躲林初夏的手,反而眯起眼睛向上湊,像是被她手中捏住的無形細線牽過去。先是用軟綿綿的臉頰肉蹭著她的手指,然後是鼻尖在指根間拱來拱去。
「......」林初夏用指腹抵住朔寧欲張的嘴唇,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的制止,朔寧就要含住她的手指了。
「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甘伯伯那裡看看。」明明沒什麼毒性的......林初夏確認自己和甘辰沒有認錯,兩個人從小在山上摸爬滾打,花斑少說見過幾十條,可是朔寧的反應實在奇怪,一副完全中了點毒的樣子。
朔寧濕漉著眼睛老實點頭,他還有幾分清醒,因此只克制地牽住林初夏的手。
林初夏的手掌是有些粗糲的,永遠散發著乾燥的溫暖,兩人皮膚相貼,朔寧就不自覺追逐著她的溫度,一開始只是牽住她的手指,又試探性地將手指鑽進她合起來的手掌,再忍不住十指相扣,兩個人的掌心緊緊貼在一起。
呼出的氣體好熱,簡直快要把朔寧的鼻腔灼傷,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轟響著衝撞著血管,而兩人十指相扣,就好像掌心的血管也融在了一起。
「不是中毒。」
「可是他反應很奇怪。」林初夏忍不住爭辯。
甘伯山毛毛蟲似的兩道粗眉一壓:「丫頭,不相信我的水平?」他的聲線很穩定,林初夏卻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點對他醫術的質疑,下場不會太好看。
「我看與其懷疑他中了蛇毒,不如往別的方向懷疑一下......」甘伯山深沉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相扣的手上,林初夏明白他的意思,試著往回抽手,卻半點抽不動,朔寧發出道綿軟的哼聲,忍不住往她身上靠。
目送兩人相伴離去,甘伯山忍不住撫須長嘆一聲:「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可真是讓人臉紅哦......」
(二十四)友情三人組
「身體怎麼會弱成這樣子啊……」
原本柔弱地靠在林初夏身上,被她攙扶著往沙發上倒去,正要哼唧幾聲去拽她衣角的朔寧,在聽到這句感嘆後,咬牙放開了正欲抬起的手。
他不弱。他不想被林初夏覺得過於體弱。
然而林初夏的後半句是:「放心,我會把你養得很強壯的。」
朔寧濕漉著眼睛,抬起臉問她:「那你是不是更喜歡強壯一點的人……」他聲音輕,林初夏沒聽清楚,再問他他也不說話了,林初夏要抱他上樓休息,朔寧本來聽到她要抱他,眼睛一亮,卻又咬著嘴唇把手收了回去:「我自己就行。」
林初夏站在沙發前,猶疑著重複:「你確定自己可以?」她拉長了尾音,猛地俯身,湊到朔寧的臉前:「朔寧,你是不是生病了?」
朔寧貪婪地吞咽著她的氣息,他對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況也摸不清楚了,只覺得臉上癢,身上癢,耳根尤其癢,熱得發燙。然而不想被林初夏低看,他借著林初夏的手臂站起身,軟綿綿地踩在地板上,林初夏正要扶著他上樓,門外卻響起一男一女交織的喊聲,是劉黎和甘辰一起來了。
林初夏只得一邊目送朔寧上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上,她才往門外走去。
然而兩個土匪根本不需要她來親自開門。
甘辰身手矯健,劉黎深通人性,林初夏開門之後看到的,是他們一個正從院牆上飛過,一個從花壇下面摸了鑰匙正低頭開鎖。
「……你們倆怎麼湊一起了。」林初夏無奈道。
「一聽說今天你們上山摘菌子我就來了。」劉黎把小鑰匙往手心藏了藏,不好意思地笑笑。
甘辰把背簍一卸,瞥她一眼:「是聞著味兒來的吧?昨天不就跟你說過了,也沒見你今天早起。」
劉黎梗著腦袋爭辯:「誰說我沒早起,我清醒了……呃,一分鐘!」然後又睡過去了而已。
他們倆十分自覺地往房子裡走,林初夏跟在他倆後面感覺自己才像那個來做客的。
「要松枝幹什麼?要燻肉吃嗎?」劉黎見到竹簍面上一層松枝,雙手合十,滿眼期待地向林初夏望去。
「嗯,朔寧還沒吃過燻肉呢,我想多給他準備點嘗嘗。」
「對哦,帥哥呢?今天怎麼沒黏著你。」
「上山摘菌子被蛇咬了一口,去甘伯那兒看說沒事,臉一直紅得不行,我覺得像是燒起來了。」
叄個發小湊一起,劉黎在平台上把松枝和菌子揀開,林初夏在廚房裡備菜,甘辰去修補後院被多米拱開的竹籬,房間通透,把窗戶一拉開,叄個人互相說話竟然也都聽得見。
「什麼?被蛇咬了?那不得把帥哥嚇得有陰影了。」
甘辰不屑回道:「就是花斑輕輕咬了一口,從山上到家裡恨不得就癒合了,哪那麼嬌氣。」
劉黎想到朔寧那張精緻俊美得頗有震撼力的臉,一陣憐惜:「你這種泥巴娃當然跟大城市來的帥哥不一樣啦,我看他細皮嫩肉的,說不定以前連蛇都沒見過。」
「應該是沒見過。」林初夏惦記著樓上的朔寧,隨口答著:「他一路上都要抓著我,看起來害怕得很。」
聽到這話,院子裡的劉黎和甘辰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你真的確定那只是害怕?」
等劉黎把菌子分出來,叄個人圍在一起,把菌子收拾了一下,甘辰看著劉黎頗為豪邁的動作,忍不住一陣眼角抽動,「姑奶奶,你那是削泥巴嗎,能不能稍微克制點。」菌子根部沾了泥巴,要先用小刀在表皮上刮一下,把髒掉的部分削掉,然而劉黎手起刀落,蘑菇柄就被削掉一半,甘辰心疼不已,「你知不知道那都是我倆恨不得趴地上摘來的,一早上腰都要短了。」
劉黎雖然對自己的刀工十分心虛,嘴上卻不認輸,「你這麼愛吃泥巴,等會讓林初夏單獨給你燉一鍋泥巴湯喝。」
不知道朔寧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林初夏一邊回想著朔寧一個人拖著步子走上台階的背影,一邊心不在焉地捏著刀子,鋒利的刀尖貼著蘑菇根部滾一圈,「嘶——」刀子從手指上划過,她痛得吸了一口氣,劉黎見血就哇哇亂叫起來,在甘辰的指揮聲里去找藥箱,所幸傷口不深,消毒之後貼上創可貼,沒再滲血。
劉黎和甘辰卻不許她再用刀,只下放給她顛勺權,劉黎轉身去雞舍摸雞蛋,只留甘辰和林初夏在屋裡,甘辰剁火腿碎,把菜板剁出陣陣沉重的悶響,他若有所思地向樓上看去,剛才林初夏往樓上看了好幾眼,想也知道在擔心誰,他清了清嗓子,對埋頭擦地上血跡的林初夏說:「你不是帶他去我爸那兒看過嗎?他讓我轉告你,那小子不是發病,是發情了。」
「……」林初夏手上動作一頓,站起身毫不留情翻了個白眼:「那是甘伯想說的嗎?我看是你想說的。」
(二十五)發情期
在燒熱的鍋子裡滑入一塊豬油,油融下蒜片花椒、青紅辣椒段,爆出又麻又辣的刺鼻香氣,再將洗凈切片的菌子倒進去,各色的菌子片很快在熱氣的熏蒸下軟化出汁,再在面上撒一層薄鹽,蓋上鍋蓋燜一會,一道顏色鮮亮的清炒雜菌就出鍋了,菌子柔韌滑嫩,因為調味並不複雜,所以吃到的主要是菌菇的鮮香,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微辣的咸鮮在嘴裡爆開。
然而任憑劉黎怎樣賣力地描述,林初夏的笑容依然勉強。
她在滿屋鮮美的香氣里,心不在焉地動著口腔,時不時抬頭向二樓張望,劉黎和甘辰對視一眼,迅速扒完碗里的炒飯,還差點把自己嗆到。
林初夏被劉黎的咳嗽聲一驚,趕緊去給她順氣,「你急什麼?鍋里多的是,不用擔心不夠吃的。」
劉黎本來想反駁,看了看碗里油光鋥亮的乾巴菌炒飯,望了望桌上水靈的奶漿菌蒸蛋和清炒雜菌,喉嚨一滾咽了口口水,「那個……要不給我打包吧。」
「你急著回去?」林初夏不解地皺起眉頭。
劉黎又炫了一口飯大嚼特嚼著點點頭:「嗯嗯嗯……」
甘辰嗤笑一聲:「我不走。」他看不慣劉黎上趕著給林初夏和那小子作配,皮笑肉不笑地和氣鼓鼓的劉黎對視:「好不容易摘回來的菌子,我得細嚼慢咽,好好享用。」
劉黎確認把嘴裡的飯都咽完了,才忍住了自己說話時把飯粒噴甘辰一臉的衝動,她挑了挑眉乾脆把話說明:「你幹嘛在這兒當電燈泡?林初夏操心她男人你看不出來?」辭職回來待了近一個月,說話的語調又沾回點鄉音。
林初夏無辜躺槍,忍不住反駁:「什麼叫我男人啊?」
「你撿回來的男人,四捨五入不就是你的男人?」劉黎已經起身自覺地去翻飯盒打包,她語重心長道:「林初夏,你都看二樓八百次了,要不還是上去看下他,要是狀況還不好,乾脆送縣裡醫院。」
「有那麼明顯嗎?」林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比甘辰喜歡你要不明顯一點點吧。」
這下輪到甘辰被米粒嗆到了。
林初夏送走兩位好友,臨走前甘辰貼著她的臉低聲交代:「有事隨時聯繫我。」既然被劉黎戳破,他索性也不再遮掩,甚至自嘲地笑了笑:「放心,我不會趁此機會暗殺他的。」成功把林初夏也逗笑了。
她回到屋裡,用盤子托著一碗炒飯和一碗湯往二樓走去,順著樓梯往上走,越往上踏越能聞到一股香味。
混雜在菌菇的鮮香中,是一股……有些甜腥的香氣?
而越靠近二樓,微弱的呢喃聲就聽得越明顯。
是朔寧在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喊著「林初夏」。
林初夏……林初夏……林初夏……我好難受……
林初夏終於看清二樓的場景,她停在了原地,呼吸一滯,問話聲帶著細細的顫抖——
「朔寧……你在幹什麼呀……?」
朔寧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他像被丟進了火團里,全身的皮膚都在燃燒,然而耳朵邊又像是裹著一層水牆,厚重的、隔絕了身邊聲響的。好像有人在說話,但是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只是茫然地抬起頭去。
林初夏把盤子往地上一放,在朔寧面前蹲下身,他明明應該至少在房間裡躺著,但是此時的朔寧卻一身凌亂地趴在二樓的木地板上,他側著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團,手裡攥著件衣服,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身體塞到衣服里去。
林初夏看清被他攥在手裡細細嗅聞的衣領,不由得大腦充血,氣道:「你從哪把我的睡衣翻出來的?」伸手就要把衣服扯回來。
哪想到一副被燒迷糊似的朔寧意外的乖巧,任由她掰開他緊握的手心,他半睜著朦朧的眸子,眼裡滿是快要溢出的水漬,他盯著林初夏的手指,喉結狠狠地滾了好幾下,終於忍不住將臉蛋湊過去,「林初夏……」白嫩的臉蛋此時紅得要滴血,朔寧先用臉頰試探性地蹭蹭,接著忍不住在林初夏的指縫間深吸一口,「……是林初夏的味道……」
(二十六)發情期有舔穴
林初夏突然覺得,此時的朔寧好像一條人魚。
潮濕的頭髮在臉蛋上織成黑雲,就像被一個浪花拍到岸上,因為擱淺無法行動,只能蜷縮成一團,無力地抖動著身體。
朔寧含著她的手指,聲音模糊,「林初夏……」明明想要林初夏幫忙,可就是悶著嘴,只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林初夏嗯了一聲回應著他,感覺喉嚨都被黏住了,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朔寧這麼久,看著他不得章法地胡亂擼動著肉棒,看著他神情渙散地在地上蜷成一團,看他保留著絲絲理智卻又很快被本能扯進情慾,發出痛苦又舒爽的低吟,笨拙地含住她的手指,把她的名字當成解毒的糖塊含在嘴裡。
「……需要我幫忙嗎?」
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她懷疑朔寧在這種懵懂的狀態下根本沒聽懂她的話,只是因為她開口就胡亂點著頭應聲,林初夏索性直接上手,兩隻手分別搭在朔寧的手背和腕骨,因為她的姿勢調整,朔寧另一隻手落了空,他於是一隻手握著自己的肉棒,另一隻手就去扯林初夏的衣角,生怕她離開似的。
林初夏兩隻手覆在朔寧的一隻手上,就像扣住了一個飛機杯,她覺得有趣,朔寧又完全任憑她的動作,林初夏只是帶著他的手上下擼動幾次,他就淚眼婆娑著呻吟起來,原本被又掐又擰而有些蔫蔫的陰莖再次氣勢洶洶地打著擺,粉白的筋膜上鼓著虯結的青筋,和單純迷茫的神情完全不同,滿是猙獰。
「乖,我不會傷害你的……」朔寧被她拉住手臂時眉眼蹙起,林初夏的語調不自覺帶上些哄誘,她把朔寧的身體扶正,跨坐在他大腿上,讓肉棒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的注視中心,林初夏放開朔寧的手,任由肉棒在空中無措地擺動幾下,才再湊近,嬉鬧般用指尖彈了它一下。
敏感的龜頭被指甲蓋剮蹭而過,立時顫抖著吐出一波水液,林初夏在朔寧的抽泣聲中揩了點前列腺液,食指和中指一攏,按在他的龜頭上,有些粗糙的指腹在翕張的小孔上打圈摩挲,在她的手下一直乖巧的朔寧霎時短促地驚叫一聲,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嗚嗚嗚嗚不可以!」小腹傳來劇烈的震顫感,朔寧嗚咽著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黏膩的白漿噴泉一樣從不斷收縮著的小孔中傾灑而出,濺落在朔寧的小腹上,像滴落的點點蠟痕。
「……天。」林初夏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
朔寧包著眼淚捂住了臉蛋,射完一發後他清醒了一點,卻覺得不如不要清醒,偏偏林初夏這時向上爬了幾下,扶著他的肉棒就要往下坐。
「林初夏……」朔寧臉蛋紅紅,拚命搖頭。他剛射過一次,林初夏就這麼坐下來他會受不了的。
「可是我現在就想做。」林初夏褪下褲子時聽到朔寧喉結極響地滾動一聲,她勾起唇笑,隨手扯開朔寧擋在眼前的手,「你把我弄得濕噠噠的,要怎麼辦?」她勾著內褲邊扯了扯,飽滿濡濕的花唇探了個頭,卻見朔寧目光濡濕,緊盯著她露出的花穴,林初夏心神一動,脫口而出:「朔寧,你盯著那兒看,是想要舔嗎?」
倉皇地移開視線,朔寧只覺得耳根的皮膚熱得發燙,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看更多好書就到:p ob o ok 8.co m
是他對林初夏的渴望嗎?是他下流的幻想嗎?
更強烈的情潮在體內熊熊燃燒,直把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白茫茫一片,朔寧在林初夏的小穴靠近時濃重地喘息幾聲,林初夏卻沒給他過分思考的時間,挪動著臀,對準他的臉坐了上去。
長長地嘆息一聲,林初夏晃動著屁股,穴縫隔著一層布料在朔寧柔嫩的臉蛋上摩擦起來。陰唇在剮蹭間被朔寧高挺的鼻樑撞開,蜜珠源源不斷從穴縫間析出,浸透了本就濡濕的內褲,甚至把朔寧的臉也打濕了。
「好舒服啊……」林初夏感嘆著挪動臀瓣,柔軟的臀肉包裹著朔寧的臉,將他的鼻樑和嘴唇按在穴縫裡來回擠壓,她先是探索般在朔寧的臉上碾來壓去,朔寧軟綿綿地嗚咽,卻忍不住仰著臉向氣息濃郁的穴心探索,鼻尖直往花心處鑽,他含著濡濕的布料吮吸,發出碎吻般細細的啜吸聲,等林初夏終於玩夠了,想要從朔寧的臉上挪開,卻被他抓住腰身。
「?」
「還要……」朔寧悶聲說著,從臉蛋到脖頸一片通紅。
林初夏微微抬起身,從自己兩腿間看到他亂顫的睫毛,含著笑意哦了一聲,她拎著自己的內褲邊,用力一扯,「撕拉」一聲,兩片布料就分了家。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沒把我舔到高潮,我可是不會起來的。」
(二十七)教他舔
柔嫩的穴縫向外翻著,兩瓣飽滿腫脹的陰唇從朔寧的鼻尖滑過。
林初夏說,如果不把她舔到高潮,她就不會起來。
那她就一直貼著他吧,他們就這樣親昵地相連,不分開也挺好的。
不好意思表明自己這樣陰暗無趣的想法,朔寧懵懂地眨了幾下朦朧的眼帘,林初夏見他一副還沒清醒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她整個人坐在朔寧的臉上,又伸出手指挑弄起他的睫毛,像在把玩自己的洋娃娃。
朔寧應聲時不假思索,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技巧,他只知道笨拙地張著嘴唇,小狗一樣吐著舌頭,任由林初夏將穴縫抵住他的舌尖,來來回回地摩擦。林初夏自己撕了內褲,兩塊布料於是堪堪掩在朔寧的臉上,濕潤的、甜腥的、林初夏的味道將他籠罩住,他貪婪地含著花舌吮吸,濕熱的舌頭帶著巨大的吸力把穴道刺激得一絞一絞,林初夏腿心一陣抽搐,大股蜜液無法控制地從縮緊的甬道滴落下來,她嗚咽著又往下坐了坐,朔寧忍不住想撒嬌:「林初夏……我嗚嗚……你悶住我了……」
林初夏無奈,「就你這個技術還要說什麼大話,」她抬了抬臀,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朔寧,畢竟她還沒舒服夠呢。
被調侃的朔寧果然急切地想要自我證明,林初夏一邊調整著姿勢一邊不斷拋著指令。
「嗯,再把舌頭伸長一點……」
「對,就是舔那裡……」
「把嘴巴稍微打開一點,含住,吸……太重了!乖,輕一點……」
「不可以露牙齒…!好吧,好像…露一點也沒事……」穴口一縮,林初夏高高地昂起頭,她的穴縫抵在朔寧微微露出的牙尖上,她忍不住低喘一聲,原本有些瑟縮,然而牙尖不帶任何侵略性地刮蹭,受到刺激的穴道收縮著擠出一股水液,林初夏於是繼續下著命令,同時控制自己的身體在朔寧的牙尖上輕磨慢蹭,濃稠的情慾越積越重,伴隨著高低起伏的呻吟聲,直至她再次快速起伏時噴涌而出。
林初夏的身體飛快地起起坐坐,細嫩嫣紅的肉瓣拍打在朔寧的臉上,發出一陣陣悶響,「嗚……我要到了……!」快要窒息的尾音向上飄去,從花心深處湧起潮水般的酸脹感,穴道里每一塊媚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她反射性夾起腿心,卻根本夾不住滾燙的熱流,大股大股腥甜的水液悉數傾灑在朔寧那張泛著粉的漂亮臉蛋上,他還想叫林初夏的名字,卻被她噴潮淹了,只悶出含糊的尾音,他忙碌地張著嘴含吸,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眼睫毛也被噴得更潮濕了。
想到這對於朔寧來說可能過於刺激,林初夏用顫抖的聲線道了聲歉,她眼前還一片白花花的,痙攣的大腿根仍然酸疼,林初夏深深地呼吸幾回,等眼前的景象不再模糊,就抬起腰,從朔寧臉上起身,哪想到被他握住手腕不許她走,林初夏翻了個身,要去哄他,卻見朔寧狀態奇怪。
朔寧仍是柔順地仰躺在地板上,露在外面的皮膚緋紅一片,他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的方向,脆弱的喉嚨暴露在外,眼睫毛被大股蜜液打濕成一綹綹的,本來就很濃的眼睫就更像個漂亮娃娃,然而他呼吸聲太重了,胸口幅度明顯地上下起伏,嘴唇顫得厲害,林初夏一驚,先摸摸他的臉蛋,又把手指放在他的人中去感受他的呼吸:「朔寧?你怎麼了?」他不會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
「林初夏……」朔寧的聲音帶著些飄忽,他的眼睫被打濕了,眼皮懶懶地半闔著,抓住林初夏的手好像在夢遊,「林初夏……好癢……」聲音也像是在說夢話。
林初夏被他滾燙的體溫嚇了一跳,她要用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卻反被朔寧攥在手心,他眼角積著些淚光,聲音黏糊糊的,「林初夏……」說著就捧著林初夏的手,用臉去蹭。
「還是好癢……」仿佛在蹭林初夏的手和撓癢之間很是糾結,朔寧不安地皺起眉頭,更用力地蹭起她的手心。
他側著臉在林初夏的手裡拱來拱去,仍覺得不滿足,輕輕「哈」了一聲,張開嘴含住了林初夏的手指。
濕熱的舌尖黏膩地裹住指尖,從指縫舔過每一道指節,在指腹上打轉,含住有些粗糙的皮膚,來來回回地舔弄輕咬。
林初夏也不禁更紅了臉,身下尚未消散的潮意又有洶湧之勢——
他在用她剛剛教他的方式在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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