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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間奏曲 (1-4)作者:映於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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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信長間奏曲】(1-4)
作者:映於眼眸
2025年2月17日發表於sis001
字數:16133
1……尾張的形勢
日本戰國時代,以天皇為首的朝廷公方系統早已失去權力,只余些許影響力。如今掌握日本中央政權的是以幕府將軍為首的武家系統。
幕府系統由將軍統領,坐鎮京都執掌中央號令天下武士,並指派下級任「守護」代將軍行駛權力管轄諸國。
應仁之亂(在日本京畿爆發的內戰)後,幕府權力受到來自各大名門公方、武家的爭奪,如今幕府式微,大權旁落。原來為公卿附庸的土豪「三好氏」翻身當主人,以四國為根據地,登錄近畿占奪了日本京畿地區,控制京都「挾天子以令諸侯」。
日本中央政局的混亂由此擴散,在幕府失去權威之後,幕府設置的地方「守護」被其家臣或土豪篡奪,朝廷公方遭到打擊,人人追逐權力,以下克上,日本各地逐漸開啟權力鬥爭。
在數十年的戰亂中,不斷有名門衰落,地侍土豪嶄露頭角,占領土地的掌權者為「名主」「大名」,這些大名建立城寨,擁兵自重。
由此,日本戰國的大幕便在我們眼前展開。
這是強者獲取一切,弱者失去一切的時代。
……
當織田信秀宣布,將會擇優選擇繼承人的時候,整個彈正忠織田氏登時沸騰起來,議論紛紛。
彼時,尾張國分為八部。在上部的四郡由織田伊勢守信安率諸武家統領,以岩倉城為主城。
大和守領下分立三奉行: 織田因幡守、織田藤左衛門與織田彈正忠。 叫做彈正忠的這家,便是日後天下布武的名人——織田信長的起源。 織田彈正忠信秀是一名精幹強健的中年人,原出自下清州城織田大和守一脈的分支。
在信秀 17 歲那年,從父親手上接過家主之位,成為勝幡城主,其間因宗家織田大和守達勝干涉彈正忠家繼任一事,信秀在繼位不久後向宗家發起挑戰,後來在另外幾家同族的調解下,雙方才達成和解。
此事過後,織田信秀便在同族環伺之中站穩腳跟,後來更是數次擊退不斷入侵的今川氏,占領那古野城,憑藉自己強橫的實力在尾張國闖出一片天地,其威名之盛被人稱為尾張之虎。
如今他已四十歲,威望徹底壓倒了宗家,不斷蠶食宗家,大有取而代之之勢。
信秀有幾個孩子,其中最重要的是兩個男孩,一個叫信長,一個是信行。 長子信長性格聰穎,不受統治階級的規矩束縛,常常作出人意料之舉,頗受旁人詬病。
而次子信行則截然相反,做事循規蹈矩,對人謙遜有禮,平日裡多被同族長輩們讚嘆。
這二人都是嫡子,按照氏族慣例來說,當由長子繼承家主,接過所有的責任及權力。
可是如今的信長卻因其乖張舉止,不被同族看好,人們反而親向次子信行,所以原來板上釘釘的規矩便有所鬆動,信秀也不好直接宣布信長繼承一切,而改為默許兩人競爭的態度。
青鳥騰飛在高高的樹叢之上,划過若神宮,棲息在一顆蒼松翠柏上,好奇地看著下發的湖水。
「信長大人,我、我不會認輸的哦!」一名上身赤裸的少女正在和人摔跤。 和她角力的是一個頗為奇怪的少年,他相貌清秀,頭髮扎在一起束成沖天辮,看起來極為不羈,他就是彈正忠織田家的少主: 織田信長。
「哈!」少年將女孩絆倒,然後舉起拳頭慶喝。「我贏了!」
「誒?怎麼這樣……」落敗的少女失落離去,隨後信長再與周圍同樣赤裸上身的女孩摔跤起來。
高天艷陽,樹影斑駁,場中不斷響起了女孩子們的鼓舞打氣之聲。
這是信長在選拔妃子,他時常叫來鄉下的女孩比賽相撲,贏了的人就可以成為他的侍妾,輸了的也有一個飯糰的參與獎。
看起來很荒唐是嗎?但這只是信長眾多奇怪的行為之一而已。
信長活潑好動,也不理政務,整日到鄉下遊手好閒,每天不是叫來女孩聚眾淫樂,就是和人到處摔跤、打架、打水仗、騎馬襲擊武士,到寡婦家和人偷奸,幾乎把武士綱領和傳統道德的忌諱都犯了個遍,族人也正因此才不喜歡他,轉而支持他的弟弟信行。
夕陽西下,昏黃的暖光照射下來,信長和玩累了的女孩們躺在一起,白嫩的身體散發出淫靡的氣味,女孩子們臉蛋酡紅,神情迷醉,看樣子還沉浸在歡愉之中。
「都回去吧,明天早上再來。」信長揉了揉身邊嬌喘的女孩,起身隨意的披上衣服。
他的沖天辮在剛才的活動中已經歪斜,現在他立即扶正重新束好,這沖天辮似乎蘊含著某種寓意,就像是不肯低頭的高傲武士一般,就算是輕微歪斜也不行。
信長回到那古野城,這個小城寨就像是山賊所建的一樣簡陋,最初是東海道的今川家為了入侵尾張而建造的立足點,後來在和他父親的戰鬥中失敗,這個城寨才被他父親占領,不久前,這個城寨已經被父親委任給他了,信長便是這座那古野城的城主。
古代日本的「城」大多數都是「城堡」,而非「城市」,因為城和市是分開的,城裡構造複雜,便於防守;而日本的市,應是「街道」「街町」。
不過有兩個例外,一個是完全由商人聚集起來建立的城市,就是當時經濟最繁榮的「堺町」。
還有一個是仿唐朝都市所建的市坊制城池——京都。
那古野城屬於城堡,城內沒多少設施,一個供城主居住的「館」,一個泥土夯實的「土垣」加柵欄以作城牆,城內有一座兵營,一個馬廄,一個貯藏庫,沒了。
城裡沒有市,沒有生產設施,一切供給都要靠圍繞在那古野城外的街町。 信長進城後,僕役告知家主已經在館內等待多時。
信長不慌不忙,既不害怕對方責備,也不期盼對方鼓勵,就這樣懷著平常心一路進館。
「父親大人,有什麼事嗎?」信長看見父親坐在大廳里,面無表情的樣子,頗有些威嚴散發出來。他也沒有被嚇到,就大大咧咧地坐在父親面前,然後招呼下人準備茶具。
「今天你又和那些鄉下的農民在一起玩鬧?」織田信秀隨意的說起此事,似乎並不像旁人那般在意信長的行為,也沒有嚴肅的叫他和農民劃清界限,否則會喪失主人的威儀云云。
從來沒有人看懂信長,但信長也從來不懂他父親。
「信行這些天可是很努力的在為自己活動呢,每天拜訪族老,又經常結交朋友,拉攏管事、經營產業,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有很多人都說以後要是讓他來領導織田家就好了。」
信秀微笑著看信長,看似平常的話語,實際上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無論信長和信行在做什麼事情,都躲不開他,這也意味著,他只要想,就能決定他們的命運,可他卻沒有立即做下決定,看似在猶豫,實則在偏袒信長,因為現在大多數人都在支持信行,而他猶豫的態度則是把這份優勢給抹平了。
信長不知父親為何會幫助自己,也不知對方在想什麼。
他知道信行在為了爭權而努力,但他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因為他想看看有多少人會放棄自己,轉而投向弟弟那邊,他會在心裡列成一個名單,待日後兩人刀兵相見之時,他會給所有人帶來一個「小小」的震撼。
「父親你還有事情要說嗎?我睏了。」雖然在不清楚別人想法的時候最該做的是試探,但信長可沒有興趣試探誰,他打著哈欠,滿眼困意地躺在殿內。 信秀面露驚愕,雖然已經習慣了長子的無禮,可信長那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也太讓人感到惱火了。
信長在大廳的木地板上翻身,輾轉難眠,然後兩個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 信秀看著信長離去的身影,半晌說不出話,其實他很欣賞信長,欣賞他的特立獨行,天才和傻子很像,但是在大多數人眼裡,天才就是傻子,沒有人願意承認別人比自己更優秀,所以總喜歡揪著別人的缺點不放,以滿足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
只有信秀認為,天才和傻子只有一線之隔,但信長絕不是傻子。
信長的特立獨行只是因為個性如此而已,他對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自信到從未在乎旁人對他的看法,這種態度幾乎犯了眾怒,這就是大多數人不喜歡他,轉而支持恭謙有禮的信行的原因。
2.織齋同盟
織田家正與北方的美濃國齋藤家交戰(這個背景非主角親登場,我就略過了)。
天正十六年(1547),十一月,彈正忠織田家與美濃齋藤的戰事陷入僵局,有鑒於兩位家主不希望陷入持久消耗的泥潭,於是決定停戰。
齋藤勢處於尾張國北方的美濃國,是一個強大的地頭勢力,雖然當主齋藤道三昔日不過是一名僧侶,但他能憑藉手段進入美濃的政治舞台以下克上,奪取了美濃國的政權,就足以證明他的器量了。
如今信秀在戰爭之中的表現也向齋藤道三展示了自己的強橫,於是相持不下的兩家決定握手言和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平手政秀(信長的三位監護人之一)的建議下,讓大公子信長迎娶齋藤家的公主,以作為議和的基礎與誠意,而道三同意了。
此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信秀沒有問過信長的意見,也不需要問,他們甚至不知道齋藤家的公主是否好看,是否聰明。
這就是政治婚姻,個人情感都要拋棄。
不過道三這邊還是象徵性的告訴了女兒這個消息。
稻葉山城裡,齋藤道三親自來到兒女的閨房,即將出嫁的女兒叫歸蝶,比信長還大兩歲,19 歲的她出落的非常漂亮,在寬大和服里的誘人身材隨著她優雅的姿態映出輪廓,讓人浮想聯翩,即使是她的父親,道三有時也情難自禁。 「歸蝶啊。」道三看著她站在屋子裡望向庭院的樣子,秀麗的面容顯得有些落寞,就像一隻寂寞的籠中鳥一般,美麗又讓人心疼。
歸蝶只是小名,只適合在親人之間相稱,等出嫁後就該叫她濃姬了。 歸蝶輕輕跪坐下來,安靜賢淑的樣子讓道三一陣恍惚,有那麼一刻他不想把女兒嫁出去了,可剛這麼想以後,又馬上自己否決起來,兩國外交並非兒戲,倘若真能隨心所欲的做事,那他當初就不會為了和平而答應信秀聯姻。
「父親大人。」她輕輕喚了一聲,道三這才回過神來,女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儘管養育了她十多年,但如今還是不免沉醉於她的美麗。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道三的話十分平靜,就像和人說我們今晚去吃這家飯館一樣平靜。而歸蝶也仍舊乖乖的坐著,不發一言,似乎父親說什麼她都會照做一般,可道三卻希望她待會能說出拒絕的話來,好讓他也有了一個理由能說服自己反悔婚約。
「過幾天,選了良辰吉日,你就到尾張那邊吧。」道三幾乎是忍著心痛般地說。歸蝶實在是太好了,既漂亮,又聽話,沒有比這更好的女兒了,他甚至一度想要把她納為側室,永遠疼愛她,但也只能是想想。
「是讓我嫁到織田家嗎?」歸蝶似乎早有預料,她的表情十分平靜,作為女人,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用身體給家族換來利益了。
「是的,你的婚約者是織田信長,將來是要繼承信秀勢力的人,不過聽說他是個特立獨行的怪人,平日裡吊兒郎當到處和人廝混,也不幹正經事,不像是能當家做主的人,讓你嫁過去的話,委屈你了。」道三扶著頭輕嘆,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道三楞楞地看過去,女兒絕美的臉上沒有失望與埋怨之色,只想安撫他。
「父親大人,我知道了,我會做好出嫁的準備。」
道三有些心痛,他拉著女兒的柔夷,「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比如信長的相貌,他的愛好,或者是對人的性情……」
「不,不必了。」歸蝶溫柔地坐到父親身後,伸出兩隻修長的手為他按摩。「您為了維持齋藤家,付出的努力與辛苦,女兒都看在眼裡,我一直想要為您做些什麼,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沒可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就任性的。」
「倘若,信長真的是草包的話,女兒會控制他,為齋藤家奪取尾張。」很難想像這種話是一個女孩子能說出來的,這一刻的她,就像是拋棄了情感一般冷酷厚黑。
道三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女兒為了他將會做出的犧牲,於是轉身把她抱進懷裡,女兒的身體很軟,渾身散發著清香,他能感覺到一對柔軟圓肉隔著衣服擠壓而來,這讓他瞬間起了反應。
歸蝶閉上眼睛,清麗的容顏中沒有絲毫異樣之色,尖尖的下巴眷戀地搭在父親的肩膀上。
道三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父親……」她雙眸如水,裡面似有電波流轉,和她對視的道三也情難自禁,忍不住低頭,兩人的嘴唇就觸碰到了一起,溫暖的輝光落在兩人身上,讓這一刻的畫面顯得很唯美。
歸蝶並不反感父親,對她來說父親是最親近的人,即使父親早有將她收入房中的念頭,她也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還希望他能快些做下決定,只可惜,如今等到的卻是她要嫁出去的消息,這讓她心裡頗有些幽怨,於是就故意勾引,讓他收回成命也好。
「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好了。」道三作為一國之主,也是一代梟雄,自制力還是很強的,他輕輕放開了女兒,歸蝶雙手環抱在他的脖頸上,雙腿伸出裙擺緊緊貼著父親的大腿,她非常不舍,動人的表情看上去讓人憐惜。
歸蝶輕輕搖頭,把玉手伸向父親的胯下。
道三非常驚訝,想要制止她,可她卻露出了一絲嫵媚之色,就是這個神色,吸走了道三的魂魄,讓他徹底失去抵抗之心。
她溫柔地褪下父親的褲子,小手輕輕撫摸大腿,讓他忍不住輕顫。
道三輕輕揉著女兒的秀髮,她的頭髮是如此的順滑,每根髮絲仿佛永遠不會被任何人掌握一般,從指縫溜走。
當她的玉手握住他的肉棒時,幾乎讓他失去的活力又重新回歸,在她溫柔地套弄下,肉莖有力地在手心間跳動,他已經很久沒有再體會過這種重振雄風的感覺了,他感覺自己回到了二十歲,第一次受到刺激時,也是如此強烈的反應。 「父親,這裡很硬呢。」歸蝶抬頭笑著看他,這一刻的她竟是如此艷美,道三低頭就能看見她揉搓男根的嫵媚之態,還有撐起衣服的巨乳,勾勒出一條圓潤的弧線……該死!道三忍不住咽下口水,從她敞開的衣襟中露出一條溝渠,還有兩片誘人的雪白。
「父親的這裡,跳了兩下呢。」女兒的笑聲在耳邊縈繞,平時她的聲音十分空靈悅耳,可沒想到現在卻顯得如此妖媚。
「停下來吧,你這是何苦呢?」道三深吸口氣,想要忍住射意,女兒的手法實在太舒服了,就像玉穴一樣又軟又緊。
「服侍您,女兒並不感到有什麼苦的,反而……讓人樂在其中呢。」 歸蝶笑了笑,一邊套弄肉莖,一邊溫柔按摩陰囊,她在服務時喜歡仰頭看著他,讓他能夠一邊看見女兒的表情,一邊享受直達心靈的快感。
「父親的那個,好可愛……」
道三看著儼然把他的肉棒當成玩具的女兒,耐不住她的艷美,肉莖又跳了一下,在女兒發出惡作劇得逞的笑聲中,他忽然捧起她的笑臉,親上去。這次的親吻更深更久,道三伸出舌頭,歸蝶也鬆開玉齒放他入內,隨後她的舌頭就被吸了出去,道三不斷地纏著她,透明的絲線也順著嘴角滴落下來。
「唔……」歸蝶忘情地和父親舌吻著,手上的動作也未停止,不斷地刺激肉棒,隨著她持久的套弄下,從馬眼裡流出來散發出異味的粘液,沾滿了那雙玉手。
「父親的那裡……滑滑的……」
道三忍不住了,他放開女兒,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歸蝶見他如此,便伸著舌頭,緩緩低頭。
女兒似笑非笑的嫵媚神情讓他再難自持,道三忍不住深呼吸,他感覺肉棒被一個濕潤溫暖的洞穴包裹,先是唇珠划過龜頭,然後一條長長的舌頭纏繞肉棒,勾動馬眼,嘴唇繼續深吞,最後緊緊卡著肉棒尾部,女兒的口腔緊窄濕潤,溫暖的氣息掃蕩馬眼,長長的舌頭不住地挑逗冠狀溝,他再也忍不住了,肉棒抖了一下便射了個一塌糊塗,從馬眼中噴涌而出的精液被女兒一同掃蕩,吸進喉嚨深處。
「哦!」他的身體抖了一下,雙手撐在地板上,差點軟下去,身下不斷穿出吸吮舔舐的聲音。
過了一會,歸蝶才緩緩抬頭,原來白凈的面容此刻變得有些紅潤,特別是嘴角上的白斑讓她顯得異常的艷美。
「你,吞下去了?」道三驚訝又緊張地問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
歸蝶露出一絲微笑,在他看來這個笑容卻是異常的妖媚。
「你……」道三想問是否有人教會了她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這樣問一個女孩子又有些不妥,他還是決定私下調查比較妥當。
歸蝶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搖頭,「這些是之前看到您和娘親……才會的。」
聽起來有點道理,女孩偷看了男女之間的房事便知曉了那些性事,可道三已經很久沒有和妻子或者側室行房了,歸蝶是從哪裡看到的?難道在她更小的時候嗎?如果那時候這麼小就能記住那些事情的話,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可道三並不這樣認為,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勾引了她,不過現在她似乎有些遮掩的樣子,也不知是否那人在她心中占據了何等重要的位置……
過幾天她要嫁到尾張去了,到了那時,他是否還會有機會調查此事呢? 也許這會成位一個未解之謎,在道三心裡時不時浮現出來的刺。
3.信行與歸蝶與信長
今天是兄長大喜的日子,同時對彈正忠織田家來說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若是織田、齋藤兩家順利結親,那麼便同時擁有了一股強大的助力,齋藤便可不虞南方、安心整頓內事,而織田也同樣不必再擔憂來自北方的威脅,可以專注的對抗東方的今川家。
看似簡單的聯姻實際上對兩家來說都是如此的重要,徹底改變了兩家的戰略局勢。
然而不僅如此,最妙的是彈正忠織田家不僅依託這條聯姻的策略,化解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還巧妙的將其轉化為助力引入織田派系中,重新形成制衡。 也就是說,原來家臣們都支持我,而父親絕不會頂著如此大的壓力無視大多數人的意見,但是,我錯了,我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那麼偏袒兄長,甚至讓依無所依的兄長得到和我對抗的力量,而向齋藤家求婚,為了那個不著調的兄長做到如此地步,為什麼?父親為什麼如此偏袒他?我不明白。
原本已成定局,可如今又變成了僵持。
現在兄長不僅有父親的支持,而且他的背後還有齋藤家,比織田更強的勢力。
我不知道接下來事態會如何發展下去,但我不甘心,我決不會把織田家交給那樣的人,兄長那種蠢蛋只會把織田帶進死路。
我、父親、母親以及所有家臣都來到那古野城參加婚禮儀式。
此時天色尚早,由平手中務丞政秀家老帶領的迎親隊伍應該在返回的路上,城裡張燈結彩,雜役們四下忙碌,家臣們穿戴禮服,一個個或是站在院子裡,或是坐在大廳中聊天,女人們則是迴避男人,都集中在館內後院,只是那古野城也實在太小了,參加婚禮的女眷加上侍女也有上百人之多,通通擠在後院,讓她們有多難受便可想而知,於是前庭到處傳出男人的叫罵,還有女人在後院的笑聲,處處喧囂,好不熱鬧。
待到夕陽西下,城裡的聲音逐漸削薄,殘紅色的余影將那古野城映得有些落寞,迎親隊伍方才回到。
只見五十多人的隊伍如長蛇般蜿蜒曲折,主要的互送人員是織田家精挑細選的強橫武士,他們分布在前後段,中間是被保護的齋藤家公主所乘坐的轎子,隊伍打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平手政秀了,是極少數支持兄長的家臣中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我想要除掉的對象。
據說給兄長牽線向齋藤家求婚的主意就是這個傢伙想出來的,若非是他給兄長謀劃聯姻之事,父親也只能無計可施的將我立為繼承人了吧。
我眼睜睜地看著迎親隊伍進入城門,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知道只要在婚禮完畢之前阻止他們,或許我的情況就會好轉,但這太理想了,實際上我做不到,如今所有中上層的家臣都在這裡雲集,如果我出手的話必定會暴露的,說不定平手政秀那個老狐狸也希望我出手,那樣的話就可以省下許多麻煩來處理掉我了。 看著那個老狐狸騎在馬上自得的樣子,我的心情就很糟糕,如果那些守在轎子附近的武士是我的人,如果那些武士聽從我的命令就好了……一切都變得簡單許多。
昏黃的光影落在我的手上,仿佛就連神都在暗示我那悽慘的下場……如果兄長得到了齋藤家的支持,那麼他還會放過我嗎?我會是他的對手嗎?我每次想到這個,心情都會沉入谷底。
暖風習習,轎子上的風鈴發出輕靈的聲音,一隻潔白的手掌撫開轎簾,露出從轎子裡稍微探出來的面容。那個女人真美,那個即將成為兄長的妻子的女人……
我看著她,她也看到了我,微風帶起她的秀髮,她笑了笑,伸手將紛飛的髮絲撩到耳後,轎簾放下了。
她真的很美。
這一刻不知道怎麼的,我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不想殺她了。
當迎來了齋藤家的公主後,城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莊嚴了許多,公主沒有得到半刻的休息時間便要開始進行婚禮儀式。
我和家老們圍坐在儀式大廳里,作為見證。
不久後,公主在侍從的引領下進入場中端坐,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全貌,比之前看見的更為清晰。她身著純白色的無垢禮服,那是新娘一生中只能穿一次的衣服,代表著婚姻的純潔與美好,純白的禮服就像天然契合她的外表一般,看起來她有些聖潔,又美又靜,像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
兄長也穿了一身得體的禮服,襯得他更加清秀俊郎,與平時不著調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連我都吃了一驚,若非早就知道兄長的怪異脾性,也許連我都會把他當成是可靠之人。
不知怎麼的,我偷偷看了濃姬一眼,想知道她是怎樣看待兄長的,結果卻讓我有些不舒服,她似乎非常滿意兄長的外表,看著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女人特有的好奇。
兄長和她對坐,族老為兩人主持婚禮,在一大串冗長的致辭還有繁複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流程中,兩人終於正式結為夫妻,而這花去了三個時辰,然後公主,現在是我的兄嫂了,她被送進兄長的房間,等候圓房。
而兄長還需要留在大廳里和家臣們對酒當歌。
儀式完成之後,並不代表婚禮宴會也完結了,在場的大部分人其實對婚禮並不感興趣,而是專門為了宴會而來。
在兄嫂離開大廳之後,原本跪在走廊外恭賀的家臣們也進入大廳,憑地位高低各就各位,隨後雜役們布置好大廳的擺設,端上酒菜,眾人就熱鬧地吃喝玩樂起來。
因為有很多家臣支持,所以我的位置比較靠前,此時大約比家老的地位稍低,但我也是潛在的繼承人,實際上我的地位是比較模糊的,就是家老見了我也會比較客氣。
在宴會上,我憑藉著之前努力活動的回報,在大廳里大肆和親近我的家臣們談話,毫不避諱,因為我要放出一種信號,我並沒有落在下風,我也沒有放棄對權力的爭奪,這會給原本因為聯姻而動搖的家臣一劑強心針,他們便會重新對我生出信心,不會輕易的被兄長拉攏過去,雖然兄長和父親也都看在眼裡,但是我和兄長早就互相視對方為威脅了不是嗎?那我何必還要顧忌呢,有人可能會認為兄長現在的勢力變強了,我就該蟄伏的,但是我認為現在反而才要展現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是展現自己的決心。
兄長始終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既不和家臣交流感情,又不靠向父親,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以為他今天穿了正裝,也許會努力表現一番的,看來是我高估他了,兄長還是那個兄長,沒用的兄長。
偶爾有靠近兄長打算親近的家臣也會被他驅離,看到這一幕的我,說實話很震驚,兄長真的是笨蛋嗎?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心的嗎?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些本來想投靠他,然後卻又放棄的家臣,他們在失望啊!這個笨蛋兄長知不知道!不過兄長這樣的行為卻對我很有利,那些中立派的家臣也開始接近我了。 我和家臣們積極的溝通,保持了我們的良好聯繫,結交眾人總是讓我遊刃有餘,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滿意,說明我做的非常出色。
我在宴會上待了一會,偶爾看著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位置上的兄長,然後失去了觀察他的興趣,因為他不配,他不配作我的對手,如果不是有平手政秀的輔佐和父親的偏袒的話,他拿什麼來和我斗?
我向眾人告辭,暫時離開大廳。大廳外吹起了夜風,皎白的月光穿透而來,樹影搖曳,說不清的冷寂,不過我的酒氣也散了一些,我開始尋找茅廁。 兄長的城太小、太破,而且又亂,我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茅廁,如果叫旁人得知我這副尷尬模樣的話,那我這些天努力經營得來的名聲就淪為笑柄了。 也不知走到哪了,附近是一處院落,栽有一顆紅楓樹,當風吹過的時候傳來沙沙的響聲,前面的房間外侍立著一名侍女,她靠在牆壁看起來像是要睡著了。 我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感覺就像是毒藥一樣浸入我的心底忽然散開,形成一張布滿陰影的大網,我的心被黑暗所籠罩了……
我越過侍女,打開門,然後就看見了那個讓我一見鍾情的人正坐在裡面。 身邊的侍女幾乎立即驚醒過來,「你、二公子,不可以進去!」
我看都沒看侍女一眼,揮手叫一直跟在我身後保護我的侍從把她拉開,進屋 ,然後屋外徹底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我的侍衛是怎樣處理那個侍女的,不過我才不在乎。
我看著端坐在面前的兄嫂,從我開門到進屋以來,她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驚慌失措,即使我作為一個男人,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也沒有什麼舉措。
她是因為膽小而不敢鬧出動靜嗎?還是她足夠冷靜,有自信應對眼下的局面呢?我開始對這個女人生出更多興趣了。
「信行大人有事找妾身麼?」她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我,端坐的樣子十分優雅而賢淑,看起來倒像是公家的女子,淡雅中帶著一絲高貴。
「想問嫂子是怎樣看待我兄長的。」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在吸引著我。
「嗯,信長大人,現在應該是我的夫君了,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她一點也沒有要防備我的意思,反而真的和我聊起來了。
「你真認為他優秀嗎?」我輕輕向前靠近,她也沒有反應。「我相信你早就調查過他的為人了吧?」
「雖然很讓人不好意思,但是我確實讓丫鬟幫我問過。」她在打量我,眼神中並沒有體現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我的心提了起來,畢竟總是希望我喜歡的女人能夠重視我的。
「那麼我兄長做的那些荒唐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故意笑了一下,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是的……夫君大人,嗯,我聽說很多人在嘲笑他的行為舉止,不過嘛……我覺得他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沒有用的,比如說,他喜歡和人相撲,我覺得這是因為他在挑選強壯的人,順便也能鍛鍊身體,而且聽說和他一起玩的人關係都很好,也許那些人以後都會成為他的手下,他每天到鄉下做的事情也都是有同樣的理由,最重要的應該是能更多的理解百姓吧。」
結果卻讓我驚訝,她似乎和別人的看法完全不一樣,以另一種角度來理解兄長。
「這樣啊……」聽到她如此看待兄長,我的心裡忽然泛起了一絲酸意,這讓我變得有些衝動起來。「那麼,你知道我和兄長之間的關係嗎?」
「嗯?」她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那個樣子顯得十分可愛。「你和我的夫君……不是兄弟麼?還有什麼關係呢?」
我看見她一副懵懂的樣子,心中突然升起了邪火,想要欺負眼前可愛的人妻。
我忽然抱住她,她驚訝地瞪大的眼睛,雙手撐住我的胸口不讓我再更近一步。
「信行,請你趕快放開,我夫君很快就來了……」奇怪的是她的態度,沒有厭惡,拒絕得也不是很堅決,只是有著正常身為人妻的顧慮而已。
我緊緊抱著她,雙手攬著她的後背,她的純白無垢禮服也被扯出幾條褶皺,她低頭不願看我,然而她盤好的婦女髮髻就因此貼在我的鼻翼前,那股清香縈繞在我的鼻尖,然後進入我的心裡回味久久不曾散去。
「我和兄長,註定只能活一個!你該知道的,現在你雖然是他的妻子,但是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他,把你搶到我身邊!」
我試探她。她剛剛才從美濃過來,想必是不可能知道我們織田家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的,除非齋藤家派來的間諜早已經滲透到我們家的骨子裡,但這是不可能的,倘若被他們做到這種程度的話,我們早就滅亡了,所以濃姬也一定不清楚我和兄長的關係。
於是,濃姬驚訝的抬起頭來,我和她如此靠近的面對面,幾乎親吻般的距離。
她的表情十分困惑,「我不明白……您為何如此……」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時,我就決定了,我要得到你!」
當我的話出口的一瞬間,她似乎驚訝地失去了反應能力,我趁機親她的嘴唇,她激烈地反抗,用力掙扎,但她終究只是個嬌柔女子,力氣太小了,很快就被我推倒,掙扎了一會兒,也許是累了,她推著我胸膛的手也慢慢軟了下來。 我如願以償地嘗到了她的味道,奪得了嫂子的初吻,這一刻我只感覺幸福感從心中溢滿。
「唔……」她的嘴唇很軟,很甜,像甘露,又像酒,有些醉人,嘴唇越來越濕,上面沾滿了我和她混合在一起的唾液,這時我不滿足於親吻,我開始撫摸她的背後,白無垢禮服的布料十分柔軟順滑,我順著禮服摸下去,手上的觸感忽然變得綿軟……她用力地推開我,我和她的嘴分開,混合在一起的口水也拉出了一條長長的透明絲線。
「嫂子的臀真大。」我笑著稱讚她,她有些不自然地抹了一下唇邊的口水,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好了,你快點離開吧。」歸蝶恢復了剛開始見到的平靜,然後淡淡地看著我,只是她那身被弄皺的禮服還有一些雜亂的髮絲垂落到胸前,精緻的瓜子臉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顯得極為艷美。
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特別是今晚這個重要的時間,因為等會她就是兄長的女人了,我不想讓兄長比我先得到她。
「濃姬,做我的女人吧。」
「你瘋了……」她驚愕得後退一步,臉蛋蹙眉冷艷,表情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然後整理身上的衣服還有頭髮。
「信行大人,如果您不希望再啟戰端的話,請您趕快離開吧,否則您將會成為織田家的罪人!」
看著眼前這位冷艷絕倫的女子,我的心一陣悸動。
「我不想你和那個男人睡在一起!」不知為何,我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太衝動了,但我並不後悔,因為在我表達心意之後,也想要看看她的心意。
她先是困惑,然後露出莫明的眼神看我,似笑非笑,最後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一瞬間,她竟是如此的妖艷,足以讓所有男人化成野獸將她撲倒。
雖然笑容很快就收斂起來,變成平常的樣子,但是她的笑容卻久久在我的心裡迴蕩,永遠都無法忘記了。
「嫂子……做我的女人吧!」我呆呆地看著她,腦海里全是她剛才的笑容。 「你該走了。」她邁著碎步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那雙媚眼輕輕地掃過來,就像要穿透到我心裡。
我控制不住地抱住她,她往後仰著,拉開和我的距離,卻依然很平靜。「別這樣……」
她有些欲拒還迎的樣子,雖然她把頭往後仰不讓我親吻,但還是讓我緊緊抱著她的身體,她的胸脯在摩我的胸膛,雖然衣服阻隔了肌膚相觸,但是該有的感覺卻沒有減輕多少,全因她的胸部規模太大了,觸感太好了。
「好了……唔……」她輕輕地叫停我,可是我卻馬上抓緊了她的臀部,她開始緊張起來。「別這樣……嗯……」
我使勁地揉著她的大屁股,即使隔著一層禮服和褻褲,手指也輕輕的陷了進去,她的屁股又大又彈,只有用力才能充分的享受那奇妙的美感。
「不行……這樣真的不行……」她的臉色越來越紅,開始輕微的流汗,我慢慢地伸頭過去,她立即轉頭避開,然後我就貼到了她的雪白美頸上,一邊親吻她的脖子一邊舔。
「你的脖子太美了……」
「不行……有點癢……」她笨拙的搖頭,想要避開我的侵犯,只是她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了,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我親的她更加賣力,她也搖來搖去,兩邊的脖子都沾滿了我的口水。
「你真的瘋了!如果被你兄長看見的話……唔!」她還沒說完,我就抓住了幾乎吸住她的嘴唇,這回她好像沒有反應過來,我伸出舌頭不斷舔她的嘴唇,她閉上眼睛狼狽的躲閃,卻無濟於事,我狠狠地抓了一下屁股,她便忍不住大叫一聲,於是我就趁機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尋找她的舌頭,她的甘軟小舌躲來躲去,不肯配合,我舔了她幾下之後便轉而去吸她的口水。
「唔……唔……唔……唔……」
在我的侵犯之下,她也發出了甜膩動人的呻吟,抵抗雖然還在繼續,但我知道她遲早會乖乖聽話的。
趁著她的注意力都在嘴上,我放開了一隻玩弄她屁股的手,抬起來摸她的胸部,雖然隔著衣服但我仍然能感覺到那驚人的規模,那一雙又圓又大的軟肉被禮服緊緊的束縛著,形狀就像下垂的桃子一樣。
就在我扯開她的衣襟時,侍從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信長大人來了!」 我嚇得放開了濃姬,她也有些驚慌,不過很快就恢復冷靜地整理好衣服和散亂的頭髮,然後抹掉嘴邊和脖子上的口水。
我在走之前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看樣子她似乎對這種緊張的場面已經習以為常了……
4.寂寥的女人以及新的變故
信長回到臥室,今晚他並沒有喝得醉醺醺的,之前在宴會廳里大家都知道他無意與人相處,於是就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待了許久。
那個齋藤家的公主,也是從起今夜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就坐在裡面。房間裡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是空氣中飄浮著一種怪異的味道,正是這份怪異給平靜的環境裡帶來一絲讓人不安的感覺。
信長慵懶地在她面前坐下,寬大禮服的衣襟被他扯開,半露出裡面堅實的胸膛,整個人散發著雄性陽剛之氣。
歸蝶恭敬地委身一拜,「妾身是美濃齋藤入道道三之女,歸蝶,今後將入織田家作為信長大人的妻室,妾身恭悅之至,也請大人憐惜。」
信長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審視著她,想要看清她隱藏在美麗之內的真實模樣。眼睛只是匆匆的在她美麗的容顏上掃了一下,然後到她的雪頸,上身,四肢。 信長是個好色之人不錯,但他更看重一個人的心性,所以他很快忽略了面前女人的美麗。
他看了許久,歸蝶也惶然不知所措的一直保持著跪拜的姿勢,直到他輕描淡寫的擺手。
「不必拘禮,既然如此,今後你就做好為織田家開枝散葉的準備好了。」 「是……」歸蝶心想,他的話真是無情呢,也許他並不喜歡自己。
她暗暗驚訝,很少有男人可以抵擋自己的魅力,可信長卻視她如無物,這份自制力真是驚人。
於是她便沉重起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不受寵愛的妻子今後將困在夫家的城堡里,寂寥的樣子便歷歷如繪,讓人惆悵。
信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抽出腰間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地板上的榻榻米。
「你是怎麼看待這場婚姻的?」
「誒?」歸蝶愣了一下,面對他的突然發問,她沉默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我……嗯,妾身對加入織田家這件事情,感到很開心呢,因為這樣的話,齋藤和織田家就不必交戰了,百姓也得以休養生息,免受戰亂之苦。」
「是嗎?」信長看起來有些不信,他狹長如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神極為銳利,若熟悉他的人看見了就會知道這表示他已經起了疑心,而緊緊抿著的嘴唇則表示他此刻非常不滿。
「你那個被人稱為美濃蝮蛇的父親,會這麼簡單的把你交給織田家嗎?你也不會不知道你是來織田家當人質的吧?」
「誒?」信長的態度忽然尖銳起來,讓歸蝶有些無所適從。「我……妾身只是認為自己是作為一個妻子的身份留在您身邊的。」
信長冷笑一聲,臉上的線條如刀鋒般銳利。
「有時候我會想,這是不是那個蝮蛇道三的計謀,把你送來就是為了麻痹我們,讓我們以為齋藤家已經偃旗息鼓了,可等我們真的放鬆警惕之後,他就會趁機出兵,以雷霆之勢一舉消滅織田。」
「您怎麼會這樣想呢……」歸蝶委屈地捂著嘴,眼中淚光閃爍。
「到時候,身為人質的你,就會被我父親下令處死的啊,所以,你還不肯坦誠一些,還要說什麼為了百姓,和平的那種話嗎?」信長手中的摺扇重重錘地,仿佛一擊重鼓敲在她心裡。
歸蝶默然看著他,而他也繼續審視。
兩人相視許久,終於,她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委屈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還是放棄了偽裝。
「妾身只是您的妻子,這一點從進入織田家開始以後,就不會改變,倘若父親真的存在了那種想法,那麼,到時候就請您親自處決我吧,能夠死在您懷裡是作為妻子的我最大的榮幸了。」
信長皺眉,他開始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了,不知道這是她真實的一面還是偽裝的,如果是後者的話……有一個如此富有心機的女人在身邊,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心中都變得猙獰起來,宛如蛇蠍般恐怖,恍若一展黑幕,遮住了她,代替余影,陰沉的讓他心中震布。
歸蝶見他沉默,便覺得剛才並不愉快的談話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她還是妻子,還要履行自己的責任。於是她便挪動膝蓋輕輕跪走到身邊為他寬衣解帶。 可是信長卻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他的臉色極為陰沉,在她想要靠近的那一刻,便立時站起身,急匆匆奪門而出。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歸蝶,一個人待了整晚,一個苦苦等候丈夫歸家的妻子,最後在失落和無盡的寂寥中沉沉的睡去……
從那晚開始,信長便一直在外許久,很少待在城裡,回城時也很少與歸蝶相聚,每次只是匆匆行房,兩人都沒有什麼激情可言,做愛也就只是為了延續血脈,沒有感覺到絲毫肉慾快感。
信長在外還有許多情人、娛樂活動可以放鬆心情,可歸蝶卻整日困在城裡,猶如一隻無人問津的籠中鳥,既得不到丈夫的歡愛,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夠緩解寂寞孤獨的心情,每天只能在城裡後院仰望碧空,厚厚的圍牆不僅包圍了她的身體,也困住了她渴望自由的心。
正好印證了他們第一晚相見時的預感,她在織田家的日子果然並不好過。 雨下的很大,天空陰沉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歸蝶坐在門廊下方,看著比稻葉山城還枯燥的庭院景致。
房檐下的風鈴叮鈴鈴作響,院子裡的紅楓飄落楓葉,一天重複著一天,每天安靜無聊的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個死人。
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她是為了齋藤家的利益而來的,所以從未將自己當成織田家的人。
原來她以為信長是個容易掌控的笨蛋,但是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之後,發現他和傳言嚴重不符,信長很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所有人都被他刻意的行為給引導偏離,他其實是個很有城府的人,這樣的人能力怎麼會差?
歸蝶覺得他難以捉摸,想要掌控他的話太難了,不如……
她又想到了織田信行,那天晚上他對自己坦白了和信長的矛盾,這真是個意外之喜,說不定她可以利用這點,破壞織田家的和睦,從而營造讓齋藤家入主的機會。
「信行……還真是可愛呢。」歸蝶一個人在屋檐下輕笑,周身落滿紅楓,雨點在她眼前垂落形成一道朦朧水簾。
她想到了那晚信行的示愛,信行的所有想法都被她看穿了,他的情緒、慾望被她輕易挑逗,玩弄在股掌之中。
信長沉默地坐在鄉下民宿中躲雨,農民的茅屋十分破陋,但信長與其他貴族不同的地方在於,他不會表現出對鄉下的厭惡,對底層的不屑,就像現在他能坦然坐在百姓的家裡一樣,百姓們其實都很尊敬他這個領主,不僅是因為他的地位,還有他對百姓的態度。
「少主,平手大人有事找您。」有一名武士從外面進來恭敬地半跪道。 平手政秀是信長的監護人之一,但他和其他幾位或支持信行或中立的家老不同,卻是信長如今最堅定也是地位最高的擁躉。信長平日裡的那些胡鬧行為都讓他無奈且惱怒,每每都會想方設法找到信長,然後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一番,只期盼信長能成為讓所有家臣都認可的領主。
自從信行開始生出野心後,平手政秀的精力就被他牽扯,信行伸出來的觸手: 試探、陰謀、刺殺,都被平手政秀一一切斷,如今信長和齋藤家建立起了聯繫,無論齋藤是什麼態度,在外人眼中齋藤就是信長的盟友,所以平手政秀總算能鬆口氣了。
實際上信長並非不知自己的處境,只是他和信行的路線不同而已,信行以籠絡家臣來擴充實力,而信長是走下層,觀察並了解百姓們的生活水平和百姓建立信任,並提升對於統治的理解。
兩人的路線,孰優孰劣暫時還不好說,但是在封建時代,信行此時暫時占據了上風,若非信長和濃姬結親的話,恐怕就要輸掉繼承人的位置了。
當然凡事無絕對,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有人都想不到,就連織田信秀和平手政秀也猜不透,隱藏在信長古怪行為的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謀劃。 雨聲漸熄,信長走出屋外,一時間空氣中傳來一陣雨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清新味道,配合著雨過天晴的悠然氣象,讓人心曠神怡。
侍從拉過一匹白色駿馬來到屋外,信長翻身上馬,就要離開。
可這時變故突生。
十多名頭戴斗笠,披著衰衣的劍客從屋外包圍而來,場面一觸即發。 「保護殿下!」侍從大喝道。
五名從小跟隨信長的精銳侍衛立即拔劍而起,與突如其來的劍客戰在一塊。 「是信行派來的刺客嗎?」信長從容不迫的騎在馬上,觀看局面發展。 信長的侍衛劍起劍落間已斬殺五人,隨後又被殺死兩人,只剩下三名侍衛慢慢退後到信長身前。
「殿下,刺客勢大,請您快退回城!吾等殿後!」
信長沒有廢話,乾脆地拔馬而去。
身後還有劍客要追,但是大部分被三名侍從阻攔,還有兩名刺客徒步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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